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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刑(探案)by桐木成林

2023最新网址 fushuwang.top  录入时间:02-22

怎么又被认出来了?
李希言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眉头的红痣。
“是?。”
秋娘捂着自己心口:“您说的是?真的?戴三他还能?给绣衣司帮忙?”
“我知道?他的情况。”李希言忽悠人?的时候一套一套的,“既然用他,就有用他的理由?。”
“那……我能?见?见?他吗?”
“过几年吧。凉州事情紧急,他已经动身。”
容朗看见?秋娘的样子,心生恻隐。
“日后有时间相见?。”
“也?是?。”秋娘傻笑了起来,“没想到我家戴三还能?有这样的造化。”
正?说话间,老?鸨就拿着卖身契走?了出来。
“喏,拿去。”她把卖身契往秋娘怀里一塞,“你?命好,以后好好过日子。”
到底相识多年,也?不是?没有一点点情分。
秋娘语气?也?染上?一份哀愁。
“你?保重好身体,少喝酒。”
老?鸨愣了一下大笑一声:“老?娘都喝了一辈子的酒了,就是?不陪客也?改不了。”
“该走?了。”李希言的声音有些发闷。
她最不喜欢的就是?青楼这样的地方,让她觉得无力。
“好啦好啦!”老?鸨挥了挥帕子,一脸的不耐烦,“快走?吧,都赎身了,还恋恋不舍呢!”
秋娘回头看了她一眼,随着二人?走?出了大门。
“先?去县衙一趟,给你?办脱籍,然后再?办一份路引。”李希言说道?。
秋娘点点头:“好。”
二人?此时都没有心情说话,一路沉默着。
县衙离此处并不远。走?了一刻钟就到了。
今日守在门口的是?徐县尉。
他一见?三人?到来,就迎了上?去。
“走?吧,户房那里正?好没人?。”
李希言对着秋娘介绍道?:“县衙的徐县尉。”
秋娘那双和戴三一模一样的眼睛弯了弯:“见?过徐县尉。”
徐县尉几乎是?不敢看她的,转过身:“嗯……走?吧。”
他带着三人?绕着小路去了户房。
户房确实没有多余的人?在。
当值的小吏很快就把户籍路引办好。
拿着新?户籍和路引。
秋娘激动得手都在发抖,脑子都是?一片空白,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门外。
今日是?晴天,日光强烈。
她的眼睛被晃了一下,落下了两滴泪。
在她身后目光不能?及之处,游廊的花窗后,一双和她相似的眼睛直直的望着她。
“娘……”
低低的呼叫无法传入秋娘的耳朵。
徐县尉走?上?前。
“夫人?,我们该走?了。”
秋娘有些慌张地看着一旁的李希言。
“他送您去我们的据点,我去太显眼。据点那边会有人?带你?离开。”
秋娘这才安心,朝着二人?行?了一礼。
“多谢二位大人?。”
秋娘的背影在视线里消失。
李希言合上?眼,深吸一口气?。
就像是?吃下一大口连麸面做的馒头,粗噶的一坨哽在喉头,咽不下去,吐不出来,还划着嗓子疼。
“姐姐。”容朗的声音就在耳边,如同一汪可以入口的清泉,“我们也?该回去了。”
“好烦。”她抱怨着。
这样熟悉的模样让容朗怔愣了一瞬,他扬唇一笑,轻轻碰了碰她的胳膊。
“什么好烦?”
“风太大,天太冷,日头也?不好,指使他的人?也?没抓到,刺客的身份也?没有查到,还被害落了水……”
李希言一边走?一遍发泄似的低语着。
容朗微微侧着头听着,时不时搭句话。
踏出县衙大门,二人?往回走?。
“李夫子!”
“少使!”
几声满是?欢喜的呼喊让李希言不由?向前看去。
在路的尽头,他们已经到了。

房内被塞得满满的。
钟力哭得最厉害:“少使?,我们当?时都吓死了,你怎么……”他打了个洪亮的嗝。
“这不没事?”李希言踮起脚拍拍他的头,对他安抚一笑,“我好端端站在这里。”
“嗯……”钟力吸了吸鼻子。
苗青倒是淡定些,只急切问?道:“您可?有伤着哪里?”
“没有,都是些皮外?伤。”
卫川直言:“你说的皮外?伤一般都是伤得很重的意?思。”
所?有人齐刷刷看了过来。
说的没错!
张锦挤到前?面:“这落水最伤身了,如今又是冬日,这寒气入体?可?了不得。这几?日您得好好补一补,免得以后岁数大了才遭罪。”
“说得对!”瑞王也挤了过来,“李夫子的话可?不能信,她肯定伤得很重。”
李希言气短,指着容朗:“不信你们问?他?”
叽叽喳喳的声音一下消失了。
绣衣使?们的面色都有些怪异。
卫川更是以一种含着极其?明?显防备的眼神看着他。
苗青搓了搓额头。
他可?什么都没说啊。
自己做得太明?显,都拼死相救了,傻子才没反应过来。
“王爷要?说实话!”关风和打了个哈哈,“可?不能骗我们。”
气氛一松。
在众人“如狼似虎”的眼神聚集下,容朗如实相告:“李少使?最开始有些发热,但是早就大好了,诸位不必担心。”
他擦了擦额角的细汗。
怎么有一种在被审的感觉?
“哦!对了!”瑞王一副此时才想起自家小叔叔的样子,“小叔叔,你呢?你没事吧?”
张锦有些尴尬。
哎呦,还真忘了自家小主子……
他堆着笑脸:“您没受寒吧?”
“我没事。”容朗敲了一下瑞王的脑袋,“这时候才想起我啊?”
瑞王摸着头:“我当?然更担心李夫子啦,她当?时可?是昏迷的,你又好好的。不过,说来还真是多亏你不要?命地下水,不然……”
苗青咳了两声,打断了瑞王的絮叨。
这个小殿下是知道还是不知道啊?
他想法有些阴暗。
不会是故意?装作?不知道,然后为长乐王博好感吧?
真心机!
“真心机”的瑞王歪着脑袋看了过来:“苗校尉,你风寒啦?喉咙不舒服?要?不要?去找大夫瞧瞧。”
苗青面色一僵。
这是在阴阳我吧?是在阴阳我吧……
瑞王看他面色不好,关切道:“真没事儿吗?”
“你瞎管别人做什么!”容朗哪里不明?白苗青的异常,只好祸水东引,“你李夫子还挂着你的功课呢?这几?日可?有落下?”
出乎意?料的是,向来贪玩的瑞王这一次挺直了脊背:“一点点都没有落下!”
李希言有些意?外?,朝着张锦问?道:“张公公,小殿下说的是真的吗?”
“是真的。”张锦一脸欣慰,“小殿下长大了。他一边哭着一边说自己可?不能辜负李夫子,即使?那日刚到泸州,他都没有落下一个字儿的课业呢!”
李希言不由露出一个笑。
“那倒还算值得。”
瑞王害羞地低下头:“我才没说那样的话呢~”
“声音都哭哑了的人肯定不是小殿下。”积累了怨气的卫川趁机开口。
“你!”瑞王窘迫地不行,开始揭他的底,“你还不是急得一口饭都没吃!脸都小了一圈儿。”
卫川脸皮何等厚。
“担心上司是我做下属的本分。至于瘦了这件事……小殿下还不知道是为什么吗?”
二人这次形影不离,关系倒是近了一步,直接斗起了嘴。
“停!”李希言敲了一下桌子,“闹得人头疼。”
关风和一听她头疼就急了:“头疼?是因为受寒了吗?”
李希言哭笑不得:“怎么会?被这俩人闹的。”
二人乖乖闭了嘴。
“好了。刚好你们都在。”李希言正色道,“说一说,这次船只被袭究竟是怎么回事。”
“是!”关风和抱拳,“根据那些船工所?言,当?晚,他们正在各司其?职的时候,忽然窜上来几?个黑衣人。他们当?时想要?预警,却被那些黑衣人拿了个帕子往脸上一扑,就昏迷了过去。等他们醒来的时候,船已经沉了。那些死了的刺客被我们捞上了两具尸体?,和之?前?在苏州遇见的一样,尸体?溃烂,线索全部断掉。至于那些刺客的来处,还是和之?前?苏州的漕帮有关系。”
“那些船工可有死难?”
“死了三个,其?余有些伤。”
李希言脸色很沉:“多给些抚恤,若是家中子女出息,可?接到绣衣司中做事。那些伤了的也多给些赔偿。”
“是!”
“再叫个人去县衙找关在牢里的戴三画两幅人像。”
“人像?”
李希言没有解释,只大致说道:“居心叵测之人。你们这次也辛苦了。”她的声音安定而有力,“回去休息一日,明日晚上登船,去交州。”
当?晚,众人歇在了来福客栈里。
冯老板很是激动。
这都多久没生意?了,总算是有了些人气!
心情好的结果就是他的厨艺也超常发挥,吃得每个人肚子都圆滚滚的。
瑞王砸着嘴:“冯老板,您这手艺也太好了。难怪我小叔叔和李夫子都没瘦!”
“小叔叔?”冯老板有些迷惑,“您叫李郎君小叔叔,怎么会叫李娘子为夫子呢?”
屋内的炭火很旺,瑞王迷迷糊糊的。
“不叫李夫子叫啥?难道叫小婶婶吗?”
现场骤然一静。
隔壁桌的苗青把筷子重重放下。
我觉得他就是故意?的。
冯老板哈哈一笑:“小郎君真风趣,你当?然应该叫她小姑啊!”
李希言解围道:“这孩子打小功课就是我在监督,所?以才这样乱喊。”
“是这样啊!”冯老板笑道,“贵府定然是和睦极了。”
李希言假笑。
“家中确实和睦。”
我才没先帝那种渣爹呢。
“哎呦!我的蒸肉到时辰了!”冯老板慌慌张张往后厨跑。
掀起的门帘,灌进一股冷风,瑞王这才清醒了些。
“他为啥让我叫李夫子小姑啊?”
容朗毫不忌讳:“我和李夫子以姐弟相称。”他用肩膀碰了一下李希言,“对吧,姐姐?”
“嘶——”
绣衣使?们的目光都锁定了过来。
李希言忍住瞪他的冲动:“权宜之?计。”
“李郎君。”关风和忽然站起,冲着容朗笑得杀气腾腾,“听说您武功不错?”
容朗打死也不会在李希言面前?示弱。
他一脸的云淡风轻:“尚可?。”
“比划比划?”关风和眯眼笑。
“好啊。”容朗站起,和她对峙着。
二人的眼神如同刀剑相交,杀意?四起。
关风和抬手一引:“请。”
破皇子!敢肖想她家少使?!
容朗阔步走?出大门,站在门口的空地上,摆出起手姿势。
破流氓!敢亲姐姐!
第二日一早,李希言慢悠悠起了身,下了楼去用早饭。
绣衣使?们已经坐满了整个大堂,但是却都沉默得可?怕,只听得到筷子和碗接触的发出轻轻的敲击声。
气氛十?分压抑,连平常最多话的卫川都埋着脑袋吃面。
倒是最少话的李希言主动开口:“怎么都跟霜打了的茄子似的?”
苗青目含泪光:“没事的,没事的。我们只是……”
他说不出口……
昨晚,他们一群人车轮战都没打赢那个“心怀鬼胎”的长乐王!
最重要?的是,那个长乐王连兵器都没拿!!!
丢人,太丢人了!
李希言昨晚睡得早,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此时只觉得迷茫得很。
“少使?……”钟力吸溜了一口面条,“你觉得我武功怎么样啊?”
“还行。”李希言一本正经地回答道,“虽然失于灵巧但是一力降十?会。”
钟力的眼里重新燃起了光。
李希言总算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
“他师从观空大师,你们和他比自然是……”她顿了一下,“稍逊一筹。”
卫川幽幽地说道:“不止一筹……”
“只是你啊,不要?拉我下水。”关风和立即撇清关系。
卫川阴阳怪气:“请个客都拖了半年的人就不要?说话了。”
“请客?”容朗带着瑞王走?了下来,“什么请客?”
他很是自然地坐在了关风和与李希言中间的位置上。
关风和自认脸皮没有他厚,只能挪开。
什么人啊!
卫川回答道:“在沧州的时候她就说要?请客,到现在连一杯酒都没喝到她的!真是抠门极了。”
“你闭嘴吧啊!”关风和转过身打了他一下,“马上请!刚好快冬至了,请你们吃饺子。”
钟力弱弱地说道:“冬至不是要?吃汤圆吗?”
“吃饺子好不好?谁家冬至吃汤圆啊?”卫川反驳。
另外?几?个绣衣使?也反对:“冬至就是吃汤圆!”
“吃饺子!”卫川说了句俗语,“冬至不端饺子碗,冻掉耳朵没人管。没听说过吗?”
“大冬似大年!不吃汤圆怎么算添岁!”
一伙人分成两派吵得火热。
却似乎还有不嫌事大的声音冒了出来。
“冬至……”出来送饭的冯老板一脸懵,“不是该吃羊肉么?”
总算有人和自己一派。
苗青扯着嗓子:“就是就是!入乡随俗!在蜀地就按蜀地的规矩来。”
“不要?!”卫川拍桌,“就要?吃饺子!”
气氛逐渐焦灼。
李希言终于开口调停,用四个字化解了矛盾。
“羊肉更贵。”
卫川一下坐了下去:“那就吃羊肉。”
一群人恢复安宁,关风和一下不乐意?了。
“诶?你们这些人咋回事儿?一听羊肉贵就点头了?”
李希言按住她,对着冯老板问?道:“不知蜀地这边儿这羊肉是个什么吃法?”
“羊肉汤!”冯老板搓搓手,“我做这个一绝,各位今晚就在小店吃吧!”
“爹。”在后面帮忙的冯小郎探出脑袋,“你忘啦,客人们等会儿就要?离店。”
冯老板表情一下变得艰涩起来:“还真是忘了。”
“爹。”冯小郎走?过来,扬起笑脸,“你不是说要?给客人们露一手吗?去弄点儿羊肉汤的香料包吧?”
冯老板这才想起来,急忙往后厨跑。
其?实,李希言心里也有点儿发酸,她朝着冯小郎招手。
冯小郎小跑着过来:“李姐姐有什么事吗?”
李希言压低了声音:“以后有什么事处理不了的,去找徐县尉。”
“徐县尉?”冯小郎恍惚了一下,咧嘴笑了,“我明?白了,就说是您让我去找他的。”
“聪明?孩子。”李希言摸了摸他的头,动作?十?分温柔。
一旁的瑞王咬着勺子。
从来都没有这样对过他!
容朗一眼看穿他的心思。
“你多招人烦啊。”
瑞王呆住:“小叔叔,你怎么这样?”
“我说错了吗?”容朗耸耸肩。

夜幕将垂,翻腾的云雾掩盖住了不远处的叙永县。
这座被云雾笼罩着的小城在视线中,渐行渐远。
东风刮起水上的雾,脸上无?端端被扑了一脸小水珠,风一吹,更冷了,冷得人打哆嗦。
一股暖和得发?烫的热气忽然罩了下来?,李希言抖了一下,转过头。
“李少使。”
容朗又换回了原来?的称呼,可是?听着还是?让人脸上发?烫。
“就算这儿没京城冷,也不能在这里吹凉风啊,”
李希言垂眼看?着披在自己身上的披风。
长短正合适。
“在想什么呢?不说话?”容朗歪着脑袋,凑到她面前?。
李希言睫毛颤了颤:“迷药。”
“你也想到了?”容朗眯着眼,“迷药一般分为两种。吸入和口服。但是?不管是?哪一种,都不会那么迅速的致人昏迷。至少,我?没有见?过这种迷药。”
“刺杀瑞王的人和偷盗密信的人是?一拨人。还有那些刺客的死。”
奇特的毒药和迷药……
“绣衣司查了,没有任何头绪。”李希言看?着前?方灰黑色的云雾,表情很是?沉重。
不能再这样被动下去?了,她总感觉自己被一双手摆弄着……
容朗语气轻松:“总是?和五王之乱的旧人脱不开关系。”
“五王之乱牵连的人众多,一个个查起怕是?要?用个好几年的时间。”李希言看?着他?,在等着他?的回复。
她确实“居心?不良”,算计着套他?的话。
“等渤海王的儿子招了就好了。还没来?得及跟你说呢,前?几日?,徐令诚来?的信。这人确实厉害,竟然抓到了那人的孩子。”
这双眼睛似乎能够一眼看?见?底。
李希言心?底生出一分羞愧。
“是?个好消息。”
容朗猜得到她的心?思,直接说道:“其实李少使关心?此事可以直接问,我?对你知无?不言。”
太过直白的话让李希言沉默了。
“好了。我?说这话又不是?需要?你回复我?什么。”容朗又靠近了些。二人的肩膀几乎要?靠在一起,“其实哥哥呢,是?肯定不会真把?渤海王的孙子给杀了,最多威胁威胁。不过,那些人肯定是?不敢相信的。”
“陛下仁德。”
“当年之事本就是?……说不清。死了那么多人,就是?株连也株连够了。更何况,渤海王……还算是?我?们?亲叔叔呢。”
“咳咳!”苗青做作的咳嗽声响起。
二人被吓得一个激灵,反而贴得更近了。
容朗捂着胸口,一脸心?有余悸的模样:“吓我?一跳。”
苗青震惊地瞪大了眼。
装什么啊!
“什么事?”李希言皱了皱眉。
苗青气结。
这是?什么表情?难道我?还能吓得到这个一拳头能轰开钟力的男人?原来?还没发?现……
他?低着头闭上眼。
“羊肉汤好了,关姐让属下来?叫人。”
等二人走到正厅内的时候,现场已经一片火热。
瑞王一瞧见?二人就兴奋地招着手,还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两个座位。
“快来?!坐这儿!”
李希言走到他?的右手边坐下,一边挨着关风和。
全场就只剩下瑞王左手边的位置。
关风和用余光瞟着。
很好,完美隔开了他?。
然而,她根本没有料到容朗的脸皮厚度。
容朗就这样直挺挺地站在瑞王跟前?,定定地看?着他?。
“嗯?”瑞王不明所以,拍了一下空位,“坐啊。”
容朗面色不改,点了一下他?的肩膀:“你,坐这边。”
瑞王不由坐了过去?,嘴巴还是?不饶人。
“好好的,换啥位置,真是?搞不懂。”
卫川看?了一眼毫无?所觉的李希言,急忙说道:“主要?是?少使特别烦您,不爱和您坐一块儿。”
他?一定要?阻止这个长乐王把?窗户纸戳破!
关风和赞许地朝着他?点点头。
她大手一挥:“开饭啊!都别客气。”
羊肉汤奶白奶白的,还冒着腾腾热气,上前?洒满了绿绿的菜叶,清香解腻。
众人都动了筷。
味道确实很好,吃下去?还让人觉得浑身暖融融的。
李希言吃了几口,都脱掉了披风。
“少使。咱们?这次去?交州要?去?一趟安南都护府吗?”
“不用。都护府那边没什么大事。主要?还是?要?去?平南侯侯府。”
关风和摸了摸鼻子:“要?搞他?们??”
“你这么说得……”李希言无?言,“说得这么不好听。”
“哈。平南侯那家子破事儿一堆,还需要?咱们?亲自去?动手?”
“到底是?勋贵人家?,在交州盘踞已久,一时之间找不到大的错处也是不好动手的。”
关风和忽然扯起了嘴角,笑得非常邪恶。
“王爷也和我?们?一起去?吗?”
正在专心给李希言夹菜的容朗动作一顿。
“自然。”
“啧啧。”关风和砸着嘴,“就怕王爷到时候舍不得呢~”
“舍不得什么?”容朗放下筷子,“关校尉这是?何意?”
关风和一脸似笑非笑的表情:“京城里的人都说王爷和平南侯家?的小姐……”
“不认识。”容朗急忙瞟了一眼李希言,拂了拂袖子,语气坚定,“无?稽之谈!”
“这个我?作证啊!”瑞王飞快咽下嘴里的羊肉汤,举起手,“我?小叔叔之前?还闹着要?当和尚呢,怎么会和哪家?的小姐有牵扯?而且平南侯家?的那个家?教?……”
他?煞有介事的摇着头,一脸鄙夷。
容朗被他?一番话说得心?是?落下又提起。
解释就解释提什么当和尚的事!
卫川大着胆子,趁机揶揄:“说来?王爷这头发?长得还挺快啊。”
“啥呀。”瑞王再次挡在了前?面,“没长多长,当时他?就剃了一块儿,短头发?都束起来?藏在发?冠里呢。”
老?底儿全部被掀的容朗气得胸口都胀气了。
众人没敢笑出声,但是?一双双眼睛都在他?的发?冠上打转。
这实在让人窘迫。
“都吃饱了?”李希言忽然出声,手里还端着碗,表情却很是?公事公办的模样。
关风和打着哈哈:“都吃饱了最好,我?省点……”
“你抠门也有个下限吧?”卫川又从桌子中间舀起一大勺满满的羊肉汤,“继续!”
众人都收回了视线。
毕竟能够坑这个平时最抠门的同僚更重要?些。
容朗低声在李希言耳边说着话。
“姐姐,我?头发?很奇怪吗?”
李希言手抖了一下。
“没有。”
见?他?声音都在发?抖,李希言心?里一软。
“你不说根本就看?不出来?。”
“真的?!”容朗黯淡的目光瞬间一亮。
“没骗你。”
二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
其余人也吃得热火朝天。
一时之间,那些笼罩在他?们?身上的阴霾似乎都消散了。
瑞王凑过来?,趴在容朗手臂上,对着李希言问道:“李少使,大家?都不喝酒吗?”
“在外办事,喝酒会误事。”
容朗一下想到了王佑年,忍不住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瑞王问道。
“没什么,就是?,喝酒不仅误事,还会让人脑子变得不好,连男女都分不清。”
瑞王不明所以:“喝酒还伤脑子?”
“伤。”李希言一本正经,“你看?那些酗酒之人,反应慢不说,还会行动迟缓。”
“最重要?的是?喝酒会让人无?法?自控。”容朗促狭道,“你想想要?是?有一日?你喝醉了跑去?大街上裸奔……”
“不!”瑞王光是?想想就觉得可怕。
李希言忽然想起了之前?的一件事:“原来?听金吾卫的人说过,还真有人喝醉了干这种事。”
二人从未听说过,一下好奇地看?了过来?。
“还去?敲了大理寺的门,和那晚刚刚准备下值的黄寺卿撞了个满怀。”
“怎么没听人说过!”瑞王抚掌。
这样猎奇的事情他?竟然不知道?
“丢人啊。”容朗瞥了他?一眼,补充道,“丢整个国都的人。”
这种事情闹大了,第一个收拾的就是?金吾卫,谁会去?声张呢?
“大人!”一个船工慌慌忙忙跑进来?,对着李希言大喊,“前?面有水匪。”
“水匪?”李希言挑了挑眉。
他?们?这次专门坐的官船啊,谁家?水匪胆子大到劫官船?
船工连忙摆手:“不不不!是?劫前?头的一个船,被劫的船在求救。”
李希言放下筷子,跟着船工走了出去?。
这一闹,其他?人也停下了碗筷,去?了甲板。
果然,如同船工所言,不远处,一艘精巧的小船只上有几个人举着火把?对着他?们?大喊。
“救命!有水匪!”
在小船后?紧随着一艘大些的船,两船之间相隔不过一丈的距离。
没有哪个船航行不需要?保持距离,一看?就知道是?这大船上的水匪想要?登船了。
“开过去?!”李希言立即下令。
在水上讨生活的人见?到这种情况是?必须要?出手。
船工们?早就调整好了方向,只等她一声令下,就拉紧帆加速开了过去?。
水匪也不傻。
官船的船头上都绘着显眼的彩绘图案。
谁会和官船硬碰硬?
是?以,船只还未到跟前?,水匪的船就跑远了。
小船上的人一下松了口气。
“多谢各位大人。”
李希言朗声问道:“可有人受伤?”
小船上的一个船工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没人受伤,就是?这船……这船坏了。”
“船坏了?”遇袭的阴影让李希言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儿。
“嗯……”船工话还未说完,身体就一沉。
船只已经开始下沉。
船舱内跑出一个中年男子,看?着很是?沧桑,一双手粗糙得不得了。
他?耷拉着着眉毛,朝着李希言拱手道:“大人,我?们?是?交州的戏法?班子,这次回交州是?为了给平南侯的老?夫人贺寿。”
这话解了李希言的顾虑。
她侧开身,对着船工嘱咐:“把?人都接上来?。”

第74章 绯闻 小船上的人不多,算上船……
小船上的人不多,算上船工只有二十个?人,随意安置也能在?船上住下。
只是这戏班子的东西确实是不少。
光是箱子都搬了好?几个?来回。
戏班子的老板口舌伶俐,在?一旁作着揖:“鄙人曲见山,让大人笑话?了。我们戏班子就是道具太繁杂。”
李希言想起他所言平南侯府的事情,开始打听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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