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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刑(探案)by桐木成林

2023最新网址 fushuwang.top  录入时间:02-22

“许宇的尸体呢?”
苗青上前汇报道:“许宇是被刺死的,尸体旁边还有血迹,我们都不敢动。”
“被刺死的?尸体在何?处?”
“就在他自己房门口。”
容朗还在前面验尸,李希言只好先?招来死者的仆人们询问?当时的情况。
“今日你是何?时发现的尸体?”
回话的是平南侯的管事。
他拉着长脸,耷拉着眉毛,一脸愁苦。
“今早卯时正。主子们每日卯时正都要起身,今早,伺候的人一进去就……就发现主子们没了?气?息。”
“昨晚他们都是什么时候歇下?的?”
“昨晚因为寿宴的缘故,主子们都睡得?晚些,大概是三更天的时候才睡下?的。”
“都是吗?”李希言扫了?一眼垂首站的仆人们。
“不是的。”一个婢女说道,“大夫人因为要操持家事,所以睡得?更晚些,四更天的时候才睡的。”
李希言忽然想?起来什么。
“侯府的事情都是丁夫人在打理?”
“是。”
“按理说,丁夫人应该早起?”
婢女脸色微红:“昨晚,昨晚……大郎君难得?歇在夫人房内,所以我们都不敢去?打扰。平日里,夫人一般都是寅时就要起身。今早没有听到动静,我们就卯时的时候才敢进去?。”
每一个人的死亡都算是悄无声息。
全部都是仆人早上的时候才发现的。
而且每一个仆人都表示昨晚值夜的时候没有听到任何?动静。
不过……现场还少了?一个人,或者说是一具尸体。
“杜司马呢?”
许清嘉逃过了?一劫,但是杜朝觉应该是陪着妻子留在侯府,睡在屋内的。
如今,许清燕横尸当场,杜朝觉却不见人影?
许清燕的贴身婢女眼神飘忽。
“姑爷……姑爷昨晚不在的。”
“他回杜府了??”李希言看出婢女的慌乱,黑着脸严肃道,“说实话。”
那?婢女害怕得?咽了?咽口水。
“昨晚姑爷和大娘子吵架了?,二人不欢而散。”
“那?他睡在何?处?”
婢女迷茫地摇摇头。
“管事。”李希言沉声道,“去?找人。”
管事刚刚站出一步,杜朝觉得?声音就远远传了?过来。
“夫人!”
李希言朝院门口望去?,只见杜朝觉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衣裳都没有穿整齐,一脸失魂落魄。
“夫人……”
正弯着腰验尸的容朗直起身,朝他招手。
“别忙着哭,来,在这儿来好好看看你夫人。”
他的语气?里透着几分不耐烦。
杜朝觉动作?一顿,挣扎了?一下?才一步一步挪了?过去?。
他的视线避开了?许清燕的尸体。
“夫人真的死了??”
“不仅是你夫人,昨晚你岳丈家所有人全都被害,除了?许清嘉。”李希言蓦地出现在他身后。
杜朝觉被吓得?蹦了?一下?。
“李……李少使。”
容朗侧开身,将尸体暴露在杜朝觉得?视线中。
“杜司马,你不仔细看一看吗?”
并非是因为他不喜欢此人,而是他在李希言眼里看到了?怀疑。
平南侯全家被杀,许清嘉是意外逃过,可?是这个杜朝觉怎么就能够刚好躲掉?
果然,杜朝觉转移了?话题。
“夫人她?……他们到底是怎么回事?”
容朗的表情并不轻松。
“都是中毒之?相。”
“中……中毒?!”杜朝觉喃喃道,“怎么会呢……”
容朗张了?张嘴终究还是没说什么。
“昨晚,你和许清燕发生了?争执?”
李希言的问?题带着肯定的语气? 杜朝觉坦然道:“是,夫人昨晚确实和我吵了?一架。她?脾气?不好,闹得?厉害,我不想?和她?纠缠就离开了?。”
“你去?了?哪里?”
“回家了?。”杜朝觉负手而立,面露不满之?色,“李少使是怀疑我?”
“不像。”李希言没有回答他反而直接点破了?他的谎言。
杜朝觉面色微变,顿了?顿叹了?口气?。
“并非我有意欺骗。”他声音放低了?些,“昨晚我被气?得?慌,就去?喝了?花酒。”
李希言的视线在他脸上打了?个转。
“杜司马对此案有何?看法?”
杜朝觉有些意外,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回答。
“没关系。”李希言耸了?耸肩,“妻子惨死,杜司马定然悲痛。”
毫无悲痛之?色的杜朝觉:……
他急忙解释:“我并不是……”
李希言摆摆手:“我知道你们夫妻二人感情一般。”
这种话被直白的说出,杜朝觉也只有一瞬间的窘迫。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自古皆是如此。我和清燕是奉命成婚,确实不算多和睦。”
“父母之?命?”李希言眉毛一挑,“怎么本官听说令堂很不情愿?”
杜朝觉慌乱了?一瞬,旋即镇定道:“外头的传言罢了?,家母为人再?和善不过,和清燕从未有过龃龉。”
“那?就好。”李希言半真半假地说道,“要是连令堂那?样软和的性子都受不了?许夫人,那?许夫人得?多不堪啊。”
杜朝觉勉强笑了?笑。
“李少使玩笑了?。”
“杜司马先?下?去?休息吧。”也不等他回答,李希言就背过身,对着容朗问?道,“情况怎么样?”
杜朝觉心?里也乱的很,恍惚之?间就被绣衣使请了?出去?。
见人走了?,容朗才说道:“都是中毒死亡。”
“都是……中毒?”
这一大家子人,吃用不同,居住的地方也相隔不近,怎么会齐齐中毒死亡?
“嗯。但是死因不同。”
“中的不同的毒?”
“对。许清燕的表征和他们不一样。”容朗掀开旁边尸体的白布,露出许佑的尸体。
肉眼看上去?,二人都是面色青紫,口鼻有血。
“哪里不一样?”
“许清燕有呕吐的症状。”容朗捏起许清燕的袖子,袖子上有一小片秽物沾染的痕迹,“其他人身上很干净,没有秽物。”
“是什么毒?”
“只有许清燕的能确定,是雷公藤也就是断肠草之?毒。其他人的……我不太清楚。”
“少使。”苗青急步走了?过来,“邓刺史到了?。”
来了?正好。
“快请。”
她?正好有事要问?他。

邓松云来得急,连官服都没有穿整齐。
自己的管辖的范围内,出了灭门案,灭的还是正儿八经的侯府的门,他不急才怪!
更何?况,还有监察百官的绣衣使和皇帝的亲弟弟在,他只要一个处理不好,随时都有可?能上达天听?!
也是见了鬼了,昨儿还好好地办着寿宴,怎么就……
他不由看向草棚下被盖着的尸体。
不是血糊糊的,应该不是被什么刺客直接杀死?的。
“李少使,我?来晚了。”
“不算晚。”李希言看得出来邓松云不是吃白饭的官儿,自然不会挑他的错。
“这儿情况怎么样?”
“很?可?能都是毒杀。”容朗取下罩着口鼻的布巾,露出脸来。
“王爷?!”邓松云也自认在官场混了几十?年?了,是个“老江湖”,可?此时也绷不住表情。
容朗坏心眼地对着他笑了笑:“怎么了?邓刺史?”
邓松云立即忍住心里的惊讶,规规矩矩行了一礼。
“下官见过王爷。”
他悄摸掐了自己一下。
疼,没做梦!
“不必多礼。”
邓松云讪笑,打了个哈哈:“下官年?纪大了,这眼神也真?是不好,竟然没看见王爷也在。”
见他完全不追问?也不好奇。
李希言暗叹。
还真?是个聪明人。
“邓刺史对此案有何?看法?”
“寻仇。”邓松云毫不犹豫给出了这答案。
“哦?”
“若是图财,应该是直接刺杀。中毒这样迂回的手?段,一般都是没有能力直接杀人的人才会用。”
“比如什么人?”
“普通人。”邓松云摸了一把胡子?,“平南侯府并不宽仁,欺压百姓的事情没少做。”
“邓刺史很?肯定?为何??”
“因为五年?前。”
五年?前!
李希言记得。
容朗曾经提到?过,五年?前,平南侯夫人和平南侯幼子?许佑的未婚妻在订婚那?日前后暴毙。
她装作不知。
“五年?前什么事?”
邓松云直截了当地说道:“五年?前,平南侯夫人和许佑的未婚妻也是中毒而死?。”
“别人都说是暴毙。”
“诶,话可?不是这样说。”邓松云笑道,“李少使怎么和我?也开始打太极?两个青壮年?女子?,从来又没有什么隐疾,怎么可?能暴毙?只能是中毒。”
“那?案子?邓刺史可?有眉目?”
“没有。”邓松云雪白的眉毛颤了颤,“案发时,我?还未到?此为官,只看过验尸格目,上面所写尸体的表征也只有面色苍白,没有任何?中毒的迹象。我?特意问?过仵作,仵作说二人都是是死?于心疾发作。”
“可?剖开验过?”容朗有些着急。
“没有。”邓松云无奈摇摇头?,“平南侯怎么会允许别人剖验其夫人,那?位娘子?也是官宦人家?,家?里也不准剖验。”
“这案子?邓刺史细细查过?可?有什么线索?”李希言还是觉得这两件事情有联系。
“自然是查过的,线索完全没有。”邓松云双手?一摊,“头?一晚两家?人热热闹闹办了定亲的宴席,宴席上吃食全部都查过,参加宴席的人也查过,毫无线索。”
邓松云是从地方上的县尉一点点爬到?刑部的,能力并不差。
他都说没有线索,那?这案子?确实是做得天衣无缝。
“平南侯他们的死?状不太一样……”容朗将尸体的基本情况告知给邓松云。
邓松云听?得直皱眉。
难道……是两波寻仇之人?
他本来还以为这一次李希言在,还能顺手?把之前的案子?也破了。
平南侯夫人确实不是什么好人,可?是那?个甄娘子?实在是无辜啊!
“听?邓刺史所言,您似乎很?了解平南侯家?得罪过的人?”
李希言突来的问?题让邓松云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也是为了查案。当时那?案子?没有线索,我?这才去打听?了平南侯府的事情……”
可?不是他故意收集官员的情报啊!
“那?些东西可?还在?”
“在的,自然在的。我?这就去拿。”
见他作势要走,李希言一把拉住他:“且慢!我?还有事要问?您。”
邓松云顿住脚步:“还有什么事?”
“许清燕和杜司马的婚事。”
“啊?”
“还有尹茹。”
邓松云的表情一下变得微妙起来。
“李少使也听?说了?”
“看到一些,所以好奇。”
邓松云追问:“和案情有关?”
“或许。”
邓松云松了口。
“那?个尹娘子?,是龙编县县令的女儿,和杜司马青梅竹马长大的,两家?人交情也很?不错。三年?前,不知道怎么回事,杜司马忽然娶了许夫人。听?我?家?夫人闲话,许夫人是用了些不好的手?段嫁进去的。”
“不好的手?段?”
“李少使见过尹娘子?了吧?”
“见过,看上去身子很弱。”
“尹娘子?本来不是这样的。是三年?前去上香的时候落了水才变得体弱多病。”邓松云小声道,“虽然说是意外,但是都知道是许夫人所为……”
“所以……因为尹茹的身子?不好,杜家?就放弃了两家?的婚事?”
“也不完全是为了这事。杜司马父母都是厚道人,当时还是坚持要二人成亲。只是……”邓松云斟酌了一下措辞,“生米煮成熟饭了,所以才……”
“下药?!”容朗一脸气?愤,“真?是无耻。”
这平南侯府还真?是爱使这样的下作手?段!
邓松云也看不惯这样的事。
“许夫人喜杜司马俊美?,许家?又看中杜家?世家?威势,为了这种事,豁出去不要这张脸皮也不奇怪。”
看容朗一脸愤懑,又联想到?侯府的那?些谋划……
邓松云猛然反应了过来。
这平南侯家?里不会胆子?大到?给亲王下药吧?
他惊恐的眼神显然是猜到?了什么。
容朗看了一眼李希言,脸色微红。
“咳咳。”李希言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扯回话题,“这样看,杜司马就很?有嫌疑了。”
“杜司马有嫌疑?”
刚刚还在八卦别人婚事的邓松云一时转换不过来思维。
“他没死?啊?”
这话问?的!
“杜司马昨晚和许夫人吵了一架就走了。”
邓松云有些不赞同。
“他应该没有嫌疑。杜司马虽然和许夫人感?情平平,但是对侯府一直很?殷切。”
杜朝觉只是杜家?旁支,在官场上还多要倚仗许家?的势力。
他不可?能自断前程。
“苗青。”李希言唤来苗青吩咐道,“许清燕房内可?有发现一个小酒坛?”
苗青摇头?:“没有。”
“把许清燕的贴身侍女叫来。”
“是。”
“昨晚,你家?夫人和杜司马可?是为了尹茹发生了争执?”
李希言说的这样直接,婢女也不敢再隐瞒。
“是……”
“你家?夫人可?喝过一坛子?酒?”
婢女讶异:“是……您怎么知道?”
“何?时喝的?”
“就回房后……”婢女低着头?,夫人回房后将酒坛打开喝酒,司马正巧回来,一见那?酒坛就变了脸色,还问?夫人那?酒坛子?是哪儿来的。夫人反问?他这酒是不是他送给尹娘子?的,司马解释是送给尹娘子?的父亲的,让她不要喝了。夫人生气?大骂,还把那?酒坛子?砸了。说什么……就算是破酒,她不要了,也轮不到?别人。”
“那?酒坛的碎片呢?”
“扔……扔了。”
虽然东西没有了,但是李希言直觉这和许清燕的死?脱不开关系。
“去尹府一趟。”
如果凶手?真?的是杜朝觉,他也应该有足够的动机。
然而,还没等她迈出院门,一个来自尹府的消息就应和了她的想法。
尹茹中毒了!
“李少使,请您一定要帮小女找出毒害她的凶手?啊!”尹县令老泪纵横,“内子?走得早,下官和她就这么一个女儿,从小如珠似玉的疼着……”
他哭得厉害,连带旁边尹家?少夫人怀里的孩子?也跟着嗷嗷哭了起来。
尹家?大郎急忙让自己夫人抱着孩子?先出去。
大夫提着药箱走了出来。
李希言走上前,问?道:“尹娘子?可?安好?”
大夫擦了擦汗,面露庆幸:“幸好,尹娘子?今日中毒前本就喝了些绿豆汤,减了少许毒性,如今已经安好,一会儿就能醒来。”
一旁的尹县令激动地握住大夫的手?:“多谢您,多谢您……”
爱女得救,他几乎要说不出话,只死?死?握着大夫的手?。
还是尹茹的兄长镇定些,走上前给大夫递了银子?。
一股熟悉的味道……李希言鼻翼微动,深深看了尹家?大郎一眼。
送走了大夫,尹县令的情绪也稳定了下来。
他直接对着李希言诉苦。
“李少使,下官自知只是个县令,这辈子?顶了天也升不到?哪儿去。可?是下官为官这么多年?,虽谈不上功勋卓著,但至少也是勤勤恳恳。下官不求高官厚禄,只求一双儿女能够平平安安,可?是……您看看,下官的女儿却一而再地被人所害……”
李希言知道他想说什么,抬手?打断了他的话。
“你是想说凶手?是许清燕?”
“不是下官诋毁他人!”
当了一辈子?老实人的尹县令觉得自己也是被逼入了绝境,气?得语无伦次。
“几年?前就是许清燕指使婢女推小女落水的!不就是为了杜家?的婚事!如今,除了她还会是谁会来针对小女一个闺阁女儿?”
等他发泄完一腔怨气?,李希言才说道:“尹县令,恐怕事实并非如此。”
尹县令面色一变。
难道连绣衣使也站在侯府那?边儿?
“许清燕已经死?了。”
“什么?!”
带着三个带着惊讶的声音接连响起,其中有一个格外虚弱,也格外引人注意。
李希言转头?看去。
尹茹整个人轻得像一张薄薄的纸,像是被风一吹就会飞走。
她虚虚靠在身侧的婢女身上,面色白得透明,嘴唇颤抖着,一脸恐惧。
“她死?了?她真?的死?了!”

尹茹嘴角扯起,露出一个苦笑。
“他和许清燕的事?情也并非完全只是许清燕一厢情愿,他自己也贪恋侯府权势才顺势而为?。我不怪谁,可?是……”
她脸上的苦笑被恐惧代替。
“是他杀了许清燕!”
李希言努力从中获取关键的信息。
“你是说?杜朝觉杀了许清燕?为?什么?有什么证据?”
“为?什么……“尹茹抬起眼皮看?了李希言一眼,“李少使,许清燕是不是中毒死的?”
李希言心里一惊。
这?个消息不应该这?样快传出去的。
虽然今日尹县令是亲自去侯府找的她,但是他对此并不知情,更别提在此之前?就已经命悬一线的尹茹。
她稳住表情:“尹娘子何故做此言?”
尹茹的表情很复杂,细眉微蹙,嘴角翘起,似哭似笑。
“因为?她是代我受过。”
李希言眼皮颤了颤:“此话何意?杜朝觉要?杀你?却误杀了许清燕?”
“是。”
“他为?何要?杀你?许清燕要?杀你的可?能性更大吧?”
“那就要?从杜朝觉的真面目讲起了。”尹茹嘲讽一笑,“其?实,从我落水开始,许清燕就已经赢定?了。”
“为?何?就因为?你身体受到了影响?”
尹茹眼里是深深的恨意:“我无?法生育了。”
“就因为?这?个?你们感情是不错的,孩子的问?题也可?以想其?他办法。”
京城里的高门?大户生不出孩子过继的抱养的也不少,不算罕见的事?情。
看?她一脸淡定?的表情,尹茹释然一笑。
“李少使是正常人,自然不觉得有什么。但是杜朝觉不一样,他很看?重自己的妻子能否生下他的继承人。于是,在我落水后不久,他就主动地放弃了我们的感情。”
“你看?上去并没有多遗憾。”
尹茹秀气的脸上透出一股傲气来。
“不值得,他早点暴露真面目好处大于坏处。”
“但你还?是恨的。”
“自然。许清燕时常为?此欺辱我,我怎能不恨?”
李希言像是想起了什么:“我明白了。”
“李少使明白了?”尹茹有些讶异。
“杜朝觉在外?面置了外?室,还?有了孩子。这?件事?被你偶然知晓,他怕你告知给许清燕就在那坛子酒里面掺了毒药,没想到阴差阳错,那酒被许清燕抢走喝了,中毒身亡?”
尹茹嘴巴微微张大:“外?室的事?情……李少使早就查到了?”
“推测而已。杜朝觉昨晚和许清燕大吵一架就去了外?面。他解释说?是去喝花酒了,但是我在他身上却闻到了一股味道。一股和令兄身上相似的气味——孩子的奶香味。”
尹茹坦然道:“确实如李少使所言。如果真是如此,那毒药应该就在昨晚杜朝觉送给我的酒里。”
“他为?何给你送酒?”李希言直直看?着她的双眼,“依我看?,你们当时颇为?暧昧。”
尹茹眼神慌乱了一瞬。
“暧昧?李少使看?见了?”
李希言一点也不为?自己近乎偷窥的行为?脸红。
“是,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尹茹摇着头笑:“那是我敲他竹杠。”
“敲竹杠?”
“我知道他的秘密后,没想着要?告诉谁,但是总觉得气不过,能让他出出血也好,就装作余情未了的样子先稳住他。之后,我就经常借故找他要?东西,上个月,我让他给我带了一坛西域来的美酒。”尹茹补充道,“很贵。只是没想到……他竟然会在酒里下毒……”
李希言觉得有些不对,追问?道:“你今日为?何中毒?”
尹茹略略思索后答道:“昨晚,他来找我,给了我一坛一样的酒当做是补偿。今日早上我起来用?完早饭,看?见桌上的酒坛,就顺手倒了一杯……”她攥着拳头,咬牙道,“如今一看?,竟是他眼见着没害成我来补刀的!”
“酒坛呢?”
尹茹指向桌面上的一小坛酒:“就是那一个。这?酒是少有的西域美酒,是他托同门?带回来的。”
李希言走到桌前?,摸着酒坛子。
“杜朝觉平日里和侯府关系如何?”
“互相利用?罢了。”尹茹嘲讽完忽然一顿,凝眉道。,“不过……这段时间他倒是去侯府去得格外勤。”
“格外?勤?”
“嗯。不仅如此,他还?对我许诺,说?过年的时候要?送我一对羊脂玉手镯。”
羊脂玉?
“阔绰。”
李希言有一对儿皇后赏赐的羊脂玉镯子,听?卫川说?价值千两。
“大概从去年起他就很大方了,光是给他外室那边就至少搭进去了一千两。”尹茹嘀咕,“也不知道哪儿来的钱,他家也不贪呢。”
侯府的陪嫁也不够这?样花,更何况许清燕可不是个软弱的,杜朝觉可?没有在她眼皮子底下拿走那么多钱的本事?。
李希言拿起酒坛。
“尹娘子好好休息。”
尹茹坐直了身子,向前?探身。
“等等!”
李希言正要?推开门?的手一顿。
尹茹深深吸了一口?气,眼中似有泪。
“许清燕……真的死了?”
李希言推开门?,迈出一步。
“是。”
一回到侯府,苗青就把许清燕婢女扔掉的酒坛碎片交给了李希言。
尹茹的酒坛和碎片都被放在了桌上。
“验毒。”
容朗一边拼着碎片一边问?道:“尹茹怎么说?的?”
李希言将尹茹的话重复了一遍。
“杜朝觉?”容朗打?开酒坛,皱了皱鼻子,“他想杀尹茹却误杀了许清燕?”
李希言此时才说?出心中的疑惑。
“既然目标是尹茹,他当时为?何不阻止许清燕喝下毒药?”
“要?是许清燕知道了他有私生子的事?情,他和侯府的关系也算是玩儿完了。”
“钱……一千两……”李希言喃喃着。
容朗闻了一下酒液。
“杜朝觉和侯府一起贪污银两,为?了维持和侯府的关系,他顺势杀了杜请燕,之后又为?了清除线索,他又对尹茹下手。”
“就不能是尹茹下的毒?”李希言眯了眯眼。
“这?……”容朗有些不赞成,“你还?记得那晚的事?情吗?”
“什么?”李希言脑子嗡得响了一声,声音也有些跑调。
提那件事?做什么。
平时还?算敏锐的容朗正忙着验毒,也没有发现对方的慌乱。
他一边摆弄着酒坛一边说?道:“就是那晚我们偷看?到他们三个人的纠葛啊?”
李希言的心一下定?住了。
还?好。
“所以?”
“从头至尾,尹茹拿到这?个酒坛后就没有打?开过,她怎么下毒?除非她会变戏法。而且这?酒坛子……”
容朗捻起酒坛封口?用?的淡黄色的桑皮纸。
“这?桑皮纸是拿来封坛子的,如果尹茹下了毒,那这?坛子上的桑皮纸必破。许清燕会去喝一坛已经被破开了封口?的酒吗?”
李希言很少喝酒,倒是忘了这?一点。
“你说?得有理。”
容朗笑得很是满足,放下了手里的酒坛,也下了结论。
“都是雷公藤的毒。”
侯府的人,除了因为?悲痛昏迷不醒的许清嘉也只剩下一个杜朝觉了……
“即使没有毒药,他也有问?题。”容朗适时出声。
“确实如此。”李希言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先盯着他。”
刚刚失去了主人的侯府还?来不及撤掉前?一晚的花灯。
喜庆的灯彩和寂静的侯府诡异的融合在一起。
特意撤去了一半的护卫。
整座侯府算得上是畅通无?阻。
只是天太黑了。
白日里精致曲折的连廊变得黑洞洞的,像是凶兽饕餮体内纠缠的肠道,想要?吞噬一切,尤其?是欲望。
在客院,两双眼睛注视之处,一个白色的人影悄悄地走了出来,身影在游廊之间忽隐忽现。
他的步伐轻快而急切,直直地朝着书房的方向走去。
平南侯的书房……
哪里有什么秘密?
李希言和容朗轻点脚尖,悄无?声息跟上了他——杜朝觉。
书房的门?近在咫尺。
杜朝觉伸出颤抖的双手碰了碰大门?,又警惕地看?了一眼四周。
很黑很安静。
应该是没有人的。
他这?才松了一口?气。
交州不冷,紧张也让他的额角渗出密密麻麻的汗珠。
他擦了擦汗才缓缓推开门?走进去。
书房的布置一如其?主人平南侯生前?的模样,没有变化。
依照记忆,他径直走向书桌前?站定?。
书桌是厚实的黄花梨木材制成,看?上去就很沉。
杜朝觉挽起袖子,双手用?力一推,书桌才移动了几寸。
不过,被移开的桌腿下露出了一个小小的机关。
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心里的雀跃让人的心怦怦跳。
他忍住激动的心情,将机关按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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