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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刑(探案)by桐木成林

2023最新网址 fushuwang.top  录入时间:02-22

许清嘉一直认为许家与容朗算是亲戚,颇有些自持之意?。
可是没想到看上去温和亲切的?他会翻脸这?样快。
突如其来的?清醒让她猛然发觉,此时她已?经没有了倚仗,只有……
然而?还不等她继续想下去,一旁的?绣衣使就已?经干脆利落地动了手,劈晕了她。
婢女倒是个有眼色的?,深知此时侯府的?处境,什么?也?没有多说就背着许清嘉走了,乖觉得很。
李希言这?才对?着青年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锯子……”青年挠了挠头,“师父家里原来是做木匠的?,所以给我们徒弟取的?都是这?种名儿。”
李希言有些叫不出口。
“你可知道当年你师父的?女儿被?害一事的?详情?”
“知道的?。”锯子眼圈有些发红,“师妹那时才十二三岁,可爱天真,戏班上下的?人都很喜欢她。七年前,也?是老夫人过寿宴,我们来侯府表演戏法?。结果当晚小师妹就失踪了,师父心急如焚,我们找了两天两夜,终于在后花园的?假山后面找到了师妹的?尸体。师妹的?尸体很……很惨。我们一看就知道是许家老大和老三干的?,可是我们没有办法?……后来,许老夫人出面给了些银钱,师父为了整个戏班的?人只能忍下。”
戏班几个老人也?不禁垂泪道:“李少使。老曲是见钱眼开了些。可是当时的?情况……公道是讨不着的?。那老夫人暗含威胁,我们敢多说一个字,整个戏班的?人都得死。”
“是啊!老曲也?是为了大家。”
锯子瘦弱的?身躯搬着曲见山用?力向前了一点,磕了个头。
“李少使!这?件事情就算是师父做的?,他也?只是为了给师妹报仇,请您看在他一片爱女之心的?份上,留他一条性命。”
就连一旁唱戏的?鸿福班的?人也?忍不住跟着求情。
“这?样的?事情很多?”李希言问道。
不然,那时曲见山等人不会一见尸体惨状就直接推断出死者是被?许尚安和许佑害死。
锯子率先点点头,眼里满是愤恨:“多得说不完!”
李希言弯腰拍了拍青年的?肩膀:“你先带你师父去安置好,等他醒来的?时候再说。”
“多谢李少使。”
李希言直起身继续吩咐:“苗青,让人在外?面放张桌子,你带着卫校尉和关校尉去外?面坐着。”
“少使,这?是要?”
“附耳过来。”李希言给苗青嘀咕了几句。
苗青眼睛一亮:“是,属下遵命。”

第91章 故布迷障 将近年关,交州城人……
将近年关,交州城人流如潮,街道两边都?挂红着绿喜庆极了。
卖早点的摊贩舀起一勺白嫩嫩的豆腐脑,又?快手快脚添上两勺桂花蜜,撒上几颗枸杞。
“豆腐脑来喽!”
雪白的豆腐脑衬着金黄的桂花蜜,还有?艳红的枸杞点缀,让人看一眼都?觉得甜蜜。
“三?文钱。”
正摸钱的客人动作一顿:“不是五文钱吗?”
“这不高兴嘛!”老板挥手,“这恶人下?了地狱,谁不高兴,大家?吃好喝好!等到腊月二十四,我给?大伙儿免费送糖瓜祭灶!”
“这话说?得好!”那客人也是掩不住的喜色,“那家?子?畜牲总算是死了!”
“诶诶!”另外一个客人小声说?道,“你们说?会不会是绣衣司的人……”
“不太可能,这平南侯可是陛下?的表舅舅……”
“管那么多干嘛?”另外一个已经吃完的客人潇洒地甩了甩袖子?,“死了就好!”
咚咚铛!
敲锣打鼓的声音突兀地响起。
正讨论着的百姓一下?被吸引了注意。
只见一队身着黑衣的绣衣使拿着铜锣,正喊着:“少使有?令!平南侯罪行累累,擢发莫数。凡有?冤者皆可于侯府正门直诉,不需状纸。”
买豆腐脑的老板拊掌:“还真是绣衣司……唔!”
一个客人眼疾手快捂住了他的嘴:“祖宗,别乱说?话!”
“嘿!”刚刚正欲离开的客人挑了挑眉,“去吗?”
“去!”
坐在门口的卫川笔走如飞。
一旁的关风和一边和告状的百姓交流着一边整理着百姓所告的罪状。
“泰平五年四月,侵吞交州陈家?庄三?十亩田地,指使手下?打死陈家?庄十三?名青年。”
“是是是……是这个意思。”牙齿已经快要掉完的老婆婆抹了抹眼泪,声音含糊不清,“还有?其?他人都?受了伤,陈家?人被逼得搬走了,只剩下?我因为嫁到了城里才免了一难。”
关风和劝慰道:“等罪行清算后,会归还田地,您老人家?若是还和他们有?联系可先去信一封,让他们早日回乡。”
老婆婆点点头?:“好好!我这就找人去写信。”
木桌前人头?攒动,队伍排了很长很长,几乎要看不到头?。
“真是畜生。”卫川转了转酸痛的手腕,“到时候这些东西得拿箱子?装着送到京城里去!”
不过?一个时辰,他的手边已经有?一厚摞罪状。
“光这一堆,至少就是近百条人命。”
“难怪少使说?要把尸体也给?运回去。”
这样死都?便宜了这家?人!
“那个……两位大人?”一个中年男子?试探道,“那种道听途说?的能行吗?”
二人立即停止了讨论,关风和正襟危坐:“先说?来听听。”
“鄙人原来在城里广和楼做掌柜。酒楼里嘛,常有?来卖唱的小娘子?。大概是八九年前吧,一个叫做梨娘子?的小娘子?给?一桌客人唱了一曲后就被一个客人带走了。一过?两三?个月,那小娘子?也没再回来过?。鄙人就去找那位客人打听了一下?,那客人只说?事关侯府让鄙人闭嘴。”
“那客人是谁?你可记得?”
“就是如今都?护府刘司马的次子?。”
“可还有?其?他?”
“鄙人还记得之前给?酒楼做柜台的那家?子?木匠似乎也是全家?被害死了,但是具体情况不太清楚。”
“那家?木匠叫什么?”
“姓乔,叫乔林,家?住城西,开了个店面,一家?人是十年前刚过?完年出的事……”
天色将晚,今日来排队的人都?不想?离去。
关风和站起来说?道:“各位!明日还有?时间,你们不必着急,先回家?去吧,等会儿就要宵禁了。”
想?到宵禁,众人才依依不舍地散去。
二人坐了一天,腰酸腿疼。
卫川立即站起来蹦跶了几下?。
“啊!好累!”
关风和锤了捶自己的老腰:“明日还有?一天呢。”
“得让少使换人来,我这脖子?都?要断了!”
“少使才是最?辛苦,好多事情都?需要核对证据以及受害人……”
“二位大人。”
一个江湖人打扮的青年走了过?来。
他蒙着面,气喘吁吁。
关风和问道:“来告状的?”
“是……”那人的声音在面罩的遮挡下?有?些模糊,“十一年前我经过?此地时,认识的一位朋友全家?都?被平南侯府害死。他姓乔,叫做乔林,住在城西,是个木匠。”
“等等!”卫川在状纸里翻找,“刚刚也有?个人说?过?这事儿!”
青年浑身一颤:“还有?人记得?”
“嗯……”卫川动作一顿,拿出一张纸,“嗯,是一个酒楼的掌柜……咦?他说的时间怎么和你说的不一样?”
“他说?的什么时候?”
“十年前。”
“哦,那也没错。”青年解释道,“当时正要过年我上门去给乔大哥送礼,正碰见乔大哥抱着女儿到处找大夫。我问他发生了什么他也不说?,没过?几天,大概是二十五的时候,我再去找他,他家?里已经人去楼空。我调查了许久,只查到他女儿是从平南侯府抬出来的。”
“他家?里人?”
“应该是都死了。我找了很多年,都?没有?找到。”
卫川将他的话一一添加上去。
“此事我们已经知晓,后续会详细调查,若是找到乔家?人的尸骨,我们会妥善安葬。侠士慢走。”
“侠士?”青年低下?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衣裳,拱手道,“鄙人先告辞了。”
急着把这些状子?都?交给?李希言,二人也没再多话,拿着状纸转身回了侯府。
原本已经走远的青年停下?脚步,扯下?遮住口鼻的面罩,露出一张年轻的脸庞。
“尸体,哪里还有?尸体。”
冬风打着圈儿吹着,他一个人站在空空的道路上,似一块墓碑孤独的立着。
看着眼前一厚叠状纸,邓松云涨红了脸。
“这侯府……”
到底顾及坐在一旁的容朗,他艰难吞下?后面的话。
真是够畜生啊!
李希言没有?看状纸,只对着邓松云说?道:“邓刺史,可否帮在下?一个忙?”
“是这些案子?吗?”邓松云实在是臊得慌,“这本就是我的职责。李少使,您放心,这些案子?我一定一个个查过?去。虽然现?在平南侯一家?几乎灭门,但是我也一定会给?他们一个公道。”
“不是这个忙。在下?是想?请您帮我把这些案子?中涉及到的人命案单独挑出来,然后把受害者以及其?家?人的情况全部给?我。”
“您要这个做什么?”
“不需要太详细,有?个大致的名字年龄什么的就行了。”
还不需要太详细?
邓松云愈发不解。
“李少使要这东西做什么?”
李希言不说?话了。
“邓刺史,这东西要得急。劳烦您别浪费时间。”
容朗忽然发话,邓松云哪里还不明白。
他只能拿好状纸,站起身对着李希言说?道:“那这结果……我两日后给?你?”
两日的时间,应该足够了。
李希言起身送他:“劳烦了。”
邓松云摆摆手:“别说?这话了,老头?子?实在是惭愧。”
送走了邓松云,容朗才开口问道:“姐姐,你要那些东西做什么?这些事情本来就该他们县衙管,你何必去揽过?来?”
“凶手不是曲见山。”
“什么?!”容朗眼眸都?变圆了,“不是他?”
“你自己先想?想?。那晚在台上变戏法?的人真的是曲见山吗?”
见容朗还是一脸懵,李希言提醒道:“那棵树有?多粗?曲见山能塞得进去?”
“可这也不能代表他没有?嫌疑啊,小钉子?不是说?纸蝴蝶都?是曲见山自己做的吗?”
“若是戏班里还有?其?他人能够变出那些戏法?,那这些道具到底是谁做的,就说?不定了。”
容朗一下?明白了她的意思:“曲见山对几个徒弟并?不好,很有?可能就是他的徒弟……”
“而且你别忘了小钉子?那日也在台上。”
“他还那么小。”
“曲见山有?好几个徒弟,先不说?确定是谁。还有?其?他疑点。老夫人和丁氏的死。她们二人总不可能还像许尚安兄弟一般还去喝什么壮阳的药酒吧?那么一点点阳石加上淫羊藿足够致死吗?”
“是啊……许尚安兄弟是常年饮用含有?大量淫羊藿的药酒再加上阳石和酒激发药性才有?可能致死。”
“不仅仅是她们的死。还有?一个特殊的存在。”
“谁?”
“幸存的许清嘉。”
“对啊,还有?她!她也喝了那些酒怎么会没事?”
“毒死他们的绝非是那些酒。”李希言越想?越觉得思路清晰,甚至不自觉勾起一个笑?,“他们应该死于一种毒药,那种毒药应该是他们在宴会后服下?的,而许清嘉因为躲了起来恰好错过?了时间,没有?吃下?毒药。而凶手焚尸的目的就是怕我们验出来他们死于毒药,而不是他用来做迷障的淫羊藿与阳石。”
“宴会后?可是我们早就查过?他们死前所吃过?的东西,都?没有?毒啊。”
“如果是他们偷偷吃下?的呢?”
不欲让他人知晓的药丸?
容朗忽然联想?到了一样东西。
“宝藏?”
“若我没有?猜错,凶手应该是把毒药放入宝藏中,伪做是什么灵丹妙药骗取平南侯等人服下?。按照那些女子?的交代,许宇定然是和家?中不合,所以他没有?吃下?那颗药。而被嫁出去的许清燕也没有?被凶手算在内,许清嘉因为不想?被家?中安排恰巧躲过?一劫。”
“那许宇的死?”
“凶手去找了他,想?要亲自动手,但是尚存良知的许宇因为愧疚,自尽了,并?且为了混淆视听,还故意用左手持剑自刎。”
李希言推开窗户,窗外的晚霞是绮丽的紫色,散发着灰败的黄光。
他们那日是在戏班的院子?外说?到要剖验的话题,而凶手当晚就动了手,说?明凶手就在戏班之中。
“我更好奇,凶手的目的是什么?是和宝藏有?关,还是和仇恨有?关?”
容朗也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李希言对着外面吩咐:“传话下?去,两日后,我们就离开。”

她一一看?过?,挑出一张。
城西乔家。乔林时年三十岁,其妻潘氏二?十九岁,长子乔长安年十二?。其幼女乔长欢年十一,于泰平五年被许尚安所杀。其父乔林向时任交州刺史状告后无果反被平南侯许霖得知。泰平五年腊月十五,许霖派出刺客杀害乔林以及其妻其子,尸体被抛至城外久安山下。
“今年该二?十三了。”
李希言喟叹一声走?出房门。
天色尚早,鸟儿?还在枝头?脆生?生?地叫着着。
她循着记忆中的路线,走?到戏班居住的院子门口。
院子里的声音很琐碎,应该是在搬动箱子。
李希言没有敲门,直接推开门走?了进去。
正忙得热火朝天的人们一下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看?了过?来。
“李少使?”
一见?她来,小钉子直接冲了过?来。
“李少使,我师父他……”
“你?们准备离开?”
“嗯,今天就走?。”小钉子再次问道,“师父呢?”
“他已经醒了,等?会儿?你?们就带他一起离开吧。”
小钉子瞪圆了眼,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李少使,你?这是……”
旁边戏班的老?人反应了过?来,连忙扯着小钉子行礼。
“多谢李少使宽宏。”
“不?是宽宏。”李希言顿了顿,扶住了小钉子,“锯子呢?”
“师兄?”小钉子有些莫名,却还是老?实回答道,“师兄在里屋收拾道具呢。”
一旁的贾秀走?上前:“鄙人带李少使去看?看?吧?”
“好。”
李希言跟着他往里面走?。
贾秀似有所觉,走?到无人处,忽然开口。
“李少使,您认为复仇有错吗?”
“不?牵扯无辜,没错。”
贾秀愣了一下:“没想到您会这样说。”
“律法不?能?完全判断一件事情的对?错。”
“那您会绕过?没有伤害到无辜者的复仇者吗?”
“前提是他真的没有伤害到无辜者。”
贾秀没有听懂李希言语中真正的深意,他停下脚步,突然转过?头?,清秀的眉眼中满是恨意。
“他们哪里无辜?那个老?夫人手上不?知道沾染了多少人命!许家其他人又有哪一个不?是躺在这些人命堆成的财富上逍遥自在?”
有些话是不?能?对?外人说的。
李希言只问道:“紫葳的身体可好些了?”
贾秀脸上的戾气瞬间消失,嘴角不?自觉翘起。
“她很好。多亏了王爷的药,现在胎象平稳。”
李希言点点头?,不?再多问。
拐过?一个弯,贾秀就在一个房间门口停下了脚步。
他退后几步,拱手道:“鄙人先告辞了。”
有些事情,他不?能?多沾手,他现在是有妻儿?的人。
对?方的识趣正中下怀。
李希言摆了摆手,转身敲了一下门。
里屋的回应来得很快。
“李少使,请进。”
这声音听上去很年轻,语调却没有任何波动,很是违和。
李希言推门而入。
青年坐在屋子的正中间,面前放了一口箱子。
“见?过?李少使。”他拱手弯下腰,行了一礼。
李希言走?到他的对?面坐下。
青年直起身:“我本名乔长安,取自‘长治久安’一词。”
李希言的目光不?由投向了那个被锁住的箱子。
乔长安将手放在箱子上。
“我是在交州出生?长大的。那个时候,陛下才刚刚登基,南诏还归顺于吐蕃,时常会来边境骚扰。先父先母生?前一直期盼着交州能?够安定,大晋能?够长治久安,所以才给我取了这个名字。”
“这是个好名字,他们的愿望如今也实现了。”
“可是他们的另外一个愿望却再也实现不?了。”
乔长欢……
这个寄托了父母期盼的名字。
而名字主人的欢乐就在她十一岁那年戛然而止。
“腊月二?十四的早上,欢欢穿了新衣说是要去买过?年戴的新头?绳。这一片都是熟人,我们也没多管。然而一直到了晚上她还没有回来。我们一直找啊找,到了第二?日?的晚上,一辆马车送回了欢欢。”
乔长安表情空忙忙的,嘴巴微微张着,双手在空中虚空比划着。
“那是一辆很好的马车,车身的木材用的是上好的花梨木,木制坚韧,油性十足,这样的木材历来都是贡品,只有皇家和权贵才能?拥有。”
“是谁救了你??”
乔长安放下双手,露出一个算得上的狡猾的笑。
“恩人。”
“他的医术应该很好。”
“是的。不然他怎么能救活从悬崖上跌下去的我呢?”
“他救命的本事和他杀人的本事一样厉害。”李希言叩了两下桌子,“平南侯家死掉的孩子们,还有五年前暴毙的平南侯夫人以及许佑的未婚妻。她们的死才是真正的不?留痕迹。”
“没错,杀他们很简单,每一次变戏法的时候动点手脚就行了,恩人的药都很有用,不?需要服下,吸入就能?让她们流产或者是毙命。”
“相较于这次而言,她们中的药更高明。怎么?这次,是你?私自行动?”
乔长安爽快承认:“恩人说要让您来料理平南侯,所以没有给我毒药,毒药是我自己?买的。”
“难怪你?冒着风险毁尸灭迹,是害怕我们找出毒药顺着线索查出你?的身份?”
“是。没办法,我不?相信任何人。”乔长安摊开手,“尤其是官员,请李少使理解我。”
“你?是怎么哄骗他们吃下毒药的?”
乔长安得意地拍了拍手下的箱子:“宝藏啊,我告诉他们那药是延年益寿的仙药,他们就信了。”
“那许清燕呢?是你?教尹茹变戏法下的毒。”
乔长安没有直接回答。
“李少使猜一猜,那毒是什么时候下的?”
“变戏法靠的不?过?是手法和道具。手法再好也会留下痕迹,我猜是那坛子老?早就被下了毒。”
“没错。”乔长安拍了拍袖口,手中凭空出现一个酒坛,“这才是那一坛西域美酒。”
“那尹茹的那一坛酒呢?”
“看?戏法。”乔长安把酒坛放到桌边,长袖一拂,酒坛顿时变成了两个,“莫要太过?深究。”
“杀他们是因?为仇恨,那曲见?山呢?你?为何要陷害他?”
“不?为什么。”乔长安眯着眼睛,“小师妹死后,曲见?山可是春风得意啊。”
李希言明白,有那样遭遇的他,是接受不?了曲见?山忍气吞声的行为。
“不?过?有一点,许宇不?是我杀的。”似乎是因?为回忆了太多,乔长安像是力竭了一般,撑着头?,“当时是他将我妹妹送回来的,我不?会杀他。那晚,我只砍了他几剑,免得他惹上嫌疑,谁知道他会自尽……”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
李希言心?头?一跳。
“李少使。”乔长安撑着身体,抬起头?,苍白着脸冲着她笑道,“我和你?相见?恨晚啊……为什么你?就不?能?早点来呢……”
“你?服毒了?!”李希言一把捏住他的手腕。
“不?说这些。”乔长安颤着手从怀里摸出一把精巧的钥匙,塞入箱子的锁里。
锁响了两下就开了。
箱子被打开,里面放着一个足足有人头?那么大的一颗白珠子。
珠子材质不?明,却散发着淡淡的光辉。
“这是我从南诏带回来的,他们的国宝……崇圣寺千寻塔塔尖的珠子……”
他说完这些话已经没有了力气,软软地侧趴在桌子边上。
“我不?想再看?见?打仗了……南诏的王很厉害,真的……挑起战事,就是赢也是惨胜,我想和我爹娘还有欢欢……”
乔长安的声音逐渐消失。
他缓缓闭上了眼,嘴巴又动了两下,不?知道想要说什么。
一阵风通过?窗户吹过?,带走?了他最后的气息。
手下的温度一点点变得冰凉,李希言松开手,关上了箱子。
瑞王摸着盒子里的珠子,面色不?定。
“李夫子,那些人偷南诏的国宝到底是想做什么?”
李希言靠在门边:“按照乔长安的话,应该是为了挑起战争。”
“可是国宝又不?是阿爹让人偷的?”
“你?傻呀!”容朗敲了敲他的脑袋,“只要这东西在国都出现,那就势必会让南诏心?生?不?满。”
“这些乱党到底想干嘛?挑起战争,搞乱大晋?”
李希言觉得背后之人没那么简单。
“我看?他是想逼着陛下对?南诏动兵。”
南诏本就有背叛的前科,若是再生?矛盾,依照皇帝的性格怕不?是会来个“先下手为强”。
“对?南诏用兵没那么简单。”瑞王稚嫩的脸上透出一分老?成,“?南诏多瘴气,若无防备之法还未攻过?去就会损兵折将。而且南诏士兵战斗力不?弱,若要攻打他们,可不?能?依靠这边的驻军,必须调取西北东北的精兵来对?付,而北边的精兵可适应不?了这里湿热的气候。况且,还有一个吐蕃……”
他越说越觉得气愤:“这些乱党怎么想的?就算是要造反,也不?该不?顾大晋的存亡。”
“当务之急是先要归还国宝。”李希言揉了揉酸胀的太阳穴,“其余的,只能?看?看?绣衣司那边有没有什么消息。”
瑞王现在乖巧了不?少:“那我马上回去收拾东西,我们尽快启程。”
“少使。”门口传来苗青的声音,“戏班的那个小孩儿?求见?。”
“哪个孩子?”瑞王伸长了脖子。
“老?实点儿?。”容朗按住他的肩膀,“你?今天课业写完了吗?又管闲事儿??”
自己?小叔叔怎么现在比这个女阎罗还要让人讨厌!
“我知道了!”瑞王气哼哼地跑了出去。
苗青这才把小钉子带进去。
小钉子已经换了一身素净衣裳。
“你?找我有什么事?”李希言语气温和了不?少。
小钉子攥着衣角:“师父说要带着我们进京。”
“京城很繁华,是个好地方。”
小钉子点点头?:“师兄把戏法都教给了我,不?出三年,我应该就能?全部学会。到时候……到时候……”他一脸期盼的抬眼看?着二?人,“等?二?位大人成亲,我给你?们表演。”
容朗飞快接话,生?怕这话掉在地上粘了灰:“好啊!我等?着那一天。”
刚回过?神?的李希言毫不?掩饰地瞪了他一眼。
胡说什么!
容朗耸耸肩。
这不?是不?能?打击小孩儿?嘛~

第93章 苍山之上 因为突现的“宝藏”……
因为突现的“宝藏”,一行人立即改变了计划,第二日天还未亮就踏上了去?南诏的路程。
李希言坐在屋内,正对着几个箱子发愁。
国礼是明面上的东西,带过去?并不难,只是这?颗珠子……
“李少使给我开开门呀~”容朗拍着门。
李希言头都没抬:“进?来,门没锁。”
“我顺道把早饭给你带过来了。”容朗放下手?里的食盒,端出两碗粥和?一盘包子并几碟小菜。
刚刚还空空如也的桌面一下被摆满。
肉馅儿的包子很香,带着一股葱的清香味,李希言转过身?,拿起筷子夹起一个包子咬了一口。
郁结的心情一下好了一点。
容朗一直瞄着她,急忙给她夹了一筷子腌萝卜。
“你尝尝这?个,酸甜的,是你你最爱吃的味儿。”
李希言轻轻“嗯”了一声,就着粥吃了下去?。
酸甜脆爽。
她吐出一口浊气,心里轻松了不少。
“是在交州买的腌萝卜吗?”
“是呢,我让张锦去?买的,这?边咸菜做得有意思,还有什么酸芋苗,酸白菜……”
二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
碗里的粥见了底,李希言才放下筷子。
容朗此时才开口询问。
“刚刚你盯着这?些箱子做什么?是有什么烦心的?”
“珠子。”
容朗明了:“那珠子还是偷偷还回去?更好,这?种事情一点儿都不能沾染。”
“崇圣寺是南诏的国寺,这?珠子更是南诏的国宝,就怕他们如今已经为了寻找国宝而加强了进?出搜查力度。”
“走?一步看?一步。我们分成两路,一路以使臣身?份先进?入,若是搜查严密,就拿出宝珠,直言是在贼人手?中抢来,特?来归还。若是不严密,就让另外?一队扮作商人的人悄悄带进?去?放回原位。”
也只能如此了。
到底算是有个人能和?她一起商量着办事,李希言少了几分担心。
“许清嘉你准备怎么安置?”
容朗心中瞬间警铃大作,连背都挺直了不少。
“罪犯家眷,押送回京,和?我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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