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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刑(探案)by桐木成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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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府的门口燃起了?熊熊大?火。
“快来帮忙救火!”
门口的家丁大?喊。
百姓们都是热心肠,纷纷回?家去打了?水来帮忙。
没一会儿,巡街的卫兵也来帮忙。
火势被扑灭,大?伙儿都松了?一口气。
然而,或许是冷热一激,姚家被烧得漆黑的牌匾瞬间断裂。
这不断不要紧,这一断一下就掉下了?一颗雪白的大?珠子。
人群乱了?一下,不知?道是谁喊出了?宝珠的来历。“是无量珠!”
“无量珠不是被观音收回?去了?吗!”
“我看是被偷了?。”
姚家的管事?看着灰烬中的无量珠脑子一片空白。
“本官正欲归家,忽闻姚府失火。”
章玉华带着人从人群中踱步而出。
“没想到……姚大?人呢?”
“章丞相来得好及时!”门内踏出一个?高个?儿方脸的中年男子,一步站定在他面前,言语带刺。
“姚大?人急什?么?”章玉华风轻云淡,“您现在应该好好解释一下这丢失的无量珠怎么会在你家中?”
“定然是盗取宝珠的贼人污蔑!”
“污蔑?”章玉华嘲讽一笑,“那这贼人可真厉害,能?在你家正门牌匾之后偷藏国宝,还能?故意引火来烧了?牌匾?”
不等对方反驳,他就“啧啧”两声。
“你说的这是贼人还是神仙呐?”
姚应脸都黑透了?。
“姚大?人,你说这神仙会不会就是雨铜观音?祂见不得有人借观音之名?偷盗国宝,污蔑王上,所以才降下大?火……”
“章玉华!”姚应低声吼道,“你不要命了??”
“什?么?”章玉华故意大?声说道,“姚大?人是说我不要命了??”
人群一下沸腾了?起来。
这么多?年,章玉华在南诏为官,推行新政,做了?不少实事?,百姓们对这位斯文实干又清廉的宰相很是爱戴。
平日里就奢靡的姚家就……不太那么招人喜欢了?。
再加上雨铜观音在百姓心中的地位。
性?子刚烈的人直接叫骂了?起来。
眼见着场面要失控,姚应背着手朝着管事?比了?个?手势。
章玉华眼中闪过一丝得逞之意。
要的就是你动!

第96章 抉择 姚应在调动兵马的同时,……
姚应在调动兵马的?同?时,另外一队人马也完成了?集结,在一片混乱中奔向了?即将关闭的?王宫。
小?王子被留在了?章家进行保护,而他将云南王的?令牌交给了?何将军保管,
李希言和容朗也和其他人一样换上了?南诏军队的?红色军衣,在何将军身?侧随行。
其余的?绣衣使紧紧跟在他们身?后。
绣衣使和军人不同?,更擅长单人作战,更适合等一会儿潜入深宫解救云南王。
南诏的?王宫规模不大,颜色也和其他建筑一般,更古朴大气。
此?时,它?的?大门口站着密密麻麻的?重甲卫兵,持戈相迎。
何将军没有?为此?减速,反而夹了?夹马肚子,让马跑的?更快了?。
他拿出令牌,高呼:“王上王令在此?,姚应犯上作乱,囚禁王族,命本将前来护驾,尔等还不快快退开?!”
那?些重兵没有?移动一分一毫。
当然,何将军也从来没有?松懈过一分。
一声哨音,一大队骑兵瞬间分为左右两翼,直接从对方?的?两侧包抄冲击过去。
不管是多厉害的?重甲步兵,只要被侧面后方?攻击就是死?局。
更何况,李希言借来的?可都是精兵。
看似铁壁一般的?重甲兵瞬间被斩在马刀之下。
还不需动用弓箭。
后方?的?步兵跟入。
一行人杀入了?王宫。
何将军勒住缰绳,朝着二人抱拳道:“王上那?里?,就拜托二位了?。”
李希言点点头,带着绣衣司的?人下了?马,混入了?人群之中。
速战速决,是绣衣使最擅长的?战斗方?式。
一把刀一柄剑,就能杀出一条血路。
王宫深处。
这里?是原本是个冷宫,三面是黑污的?水,如今却成了?关押现任云南王的?地方?。
李希言没有?用蛮力,直接扔出一小?包火药。
火药砰得?一声炸开?,地面都像是震动了?一下,一股黑烟窜得?到处都是。
软禁人的?冷宫一下成了?战场。
就是这样粗暴,直接开?路,轰开?了?一群人。
李希言避开?烟雾,脚尖轻点,率先冲了?进去。
房间外还有?一群士兵在抵抗。
但是很明?显,刚刚李希言一上来就炸人的?行为还是让他们有?些害怕,连拿刀的?手都在颤抖。
这次不需要李希言动手,后面的?钟力就先冲了?上来。
“少使!让我来!”
李希言摸摸侧开?身?。
后面的?绣衣使一拥而上。
容朗站在一边。
怎么?有?一种群狼分食的?感觉?
宫殿的?门被打开?一条缝。
“少使……”关风和的?声音透出来,“您先进来呗。”
宫殿内的?景象和预想的?不同?。
确实是冷宫的?摆设,门口放了?几个铜盆,随意地扔了?几张帕子。
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只有?角落有?一张小?床。
而云南王半躺在小?床上,面色灰白灰白的?。
他本就是快要六十的?年纪,被折磨了?这么?多天,早就起不了?身?。
“失礼于二位了?。”
二人走近。
云南王有?些迫切地向前倾身?:“不知我家……”
容朗按住他的?手腕,顺势摸脉:“小?王子很安全,没有?受伤。”
“那?就好那?就好……”这个在传言中阴险狡诈且手腕强硬的?南诏王,显露出几分作为父亲的?人情味。
容朗有?些许的?心酸。
别人的?爹送孩子去佛寺是为了?造势,我爹……
算了?不和死?人计较。
他专心给云南王把脉。
“你中毒了??!”他有?些不敢相信地又摸了?一次。
云南王抽回手:“是,是一种慢性毒药,只是让人虚弱,及时救治不会致死?。”
容朗这才放下心。
“王爷可还能走动一二?”李希言说道,“还需要您去大殿主持大局。”
只有?他现身?大殿才能真正稳住局面。
云南王本就是武人出身?,身?体底子好不说,还有?极其强的?意志。
他撑着站起来,容朗只好扶住他。
“还好……走到大殿不成问题。”
“那?下官就护送您……”
呯——门忽然被撞开?!
李希言飞快转身?,面对门的?方?向举起刀。
绣衣使围成保护圈将来着逼出门外。
可是李希言还是看见了?那?个人。
是个三十左右的?年轻将领,个头极高,领着一个小?队。
“姚应的?儿子姚千峰。”云南王在后面提醒道,“此?子武功极佳还擅长兵法,心思诡诈,李少使要小?心。”
李希言握紧了刀柄。
这个人的?名号,她听?周彻提起过。
足够有能力又对大晋心怀敌意。
“李希言?”姚千峰举起长戟隔着人群指向了?她,“那?个废物为了?翻身?把你们大晋人都放进来了??”
见对方?根本不搭理他,他继续说道:“你和那个周彻退婚就是为了?这个小?白脸?”
他努努嘴,指向一旁的容朗,笑得?十分欠揍。
“你喜欢周彻?”李希言上下打量了?他一眼,“难怪一直那?么?关注他,真是可怕。”
姚千峰瞪大了?眼。
他怎么?记得?传言中对方?不是个古板守礼之人吗?这是什么?流氓无赖才能说出来的?话?!
“咳咳。”云南王笑得?咳了?两声。
他这一笑不要紧,只是苦了?其余正憋着笑的?人。
叛军也不由眼神直往自己的?头儿身?上飘。
好像……
头儿平时确实对周彻太过关注了?……
难道……是真的??!
李希言手腕一转,刀光一亮。
“杀!”
早有?默契的?绣衣使们知道她刚刚是故意转移敌人注意,已经做好了?攻击的?准备。
一声令下,姚叛军被合围了?起来。
“不要脸!”姚千峰一戟挑开?一个敌人,抽空大骂。
跟周彻那?玩意儿一路货色!
脸上看着正经,实际上比谁都阴险!
片刻后,前方?的?喊杀声愈发大了?,连在冷宫都听?得?清清楚楚。
一直被堵在门外的?姚千峰急了?。
此?时只能以退为进……
他恨恨地看了?一眼被李希言和容朗护得?严严实实的?云南王。
“退!”
他身?边只剩下一半的?卫队立即后撤,和绣衣使们拉开?了?距离。
李希言也没有?犹豫。
“追!”
此?人擅长是个出了?名的?神射手,要防他动用弓箭。
然而,还是晚了?一步。
姚千峰的?卫队相当灵活,竟然拿起背上的?弓回头就射出箭雨来。
绣衣使们急忙格挡飞箭。
李希言也不得?不带着云南王后退了?几步,往宫殿深处退去。
在外防守的?人立即分散开?来,各自一边找掩体物躲藏,伊一边趁机攻击。
弓兵在战场上无往不利是因为其面对的?是集体作战的?士兵,如今这一招用到绣衣使们的?头上却明?显没有?那?么?有?用了?。
关风和看准时机,借着卫川的?掩护,直接冲入了?地方?队伍中举剑就砍。
等姚千峰反应过来时,身?边的?人已经少了?一半!
想到父亲的?嘱托,他横下心,举起自己的?大弓,拉到最满,对准了?屋内。
只要杀了?云南王就好了?。
关风和瞬间发现了?他的?意图,可是他身?边的?人已经把他护了?好几圈。
她只能大声提醒:“少使!小?心弓箭!”
殿内的?二人气喘吁吁,李希言挡在云南王面前,尽力拿起刀。
地上掉落了?一地的?飞箭。
二人都已经快要力竭。
关风和的?提醒声还在耳边,就又来了?一片箭雨。
一支箭就在她的?耳边划过,皮肉被划开?的?刺痛,她也顾不得?。
云南王!
她转过身?,云南王已经倒在了?地上,心口处浅浅地插着一支箭矢。
容朗将人拖入柱子后查看伤口。
“伤得?不算重,还能救。”
李希言蹲了?下来,看着他胸口的?伤。
云南王,这个是大晋隐患的?云南王。
他性子深沉,摸不清底细。
他勤政爱民,让南诏愈发富饶。
他励兵秣马,南诏的?军队战斗力已经逼近西北军的?精锐……
“我要死?了?吗?”云南王坐靠在柱子上,胸口的?血液带走了?他的?部分意识,“可是孩子他还没有?长大……我还有?很多东西没有?教给他……”
他手里?捏着那?一关黄玉雕刻出的?玉佩,眯着的?眼睛微微睁开?了?一点儿。
“望书,不要一味亲近大晋,吐蕃吐蕃……也不能放弃……”
李希言握住了?他胸口的?箭头,用力刺了?进去。
这样的?人是不能留的?。
伤口飙出的?血一下喷射了?出来。
她的?下巴,她的?衣襟都是飞溅的?血迹。
云南王的?呓语停止了?,气息也消失了?。
李希言吐出一口浊气。
死?了?更有?价值。
她伸手想要擦掉血迹,一张帕子却先她一步。
是一直在旁观的?容朗。
他的?表情没有?丝毫的?变化,拿着帕子细细擦着她手上滴落的?血迹。
血迹擦完了?,还有?下巴。
衣襟上的?血擦不掉,都是可以把衣襟翻折一下,遮住血迹。
“云南王不幸中箭身?亡。”
李希言看着他沉着地做完一切,点了?点头。
箭雨停了?。
“快来叫大夫来!”容朗大喊。
王殿外。
官员们分成两列跪在左右两侧,正中间放着血糊糊的?两颗人头,旁边跪着一个人。
蒙望书坐在殿内,身?边是他父亲的?尸体。
大夫跪在地上:“小?王子,王上被射中了?心脏,失血过多,实在是无力回天……”
“那?一箭是谁射的??”
站在他身?侧的?李希言上前:“当时我们躲在宫殿深处,能射那?么?远的?箭……怕是只有?力大无穷的?姚千峰能够做到。”
“父王对姚家一直很好。”蒙望书捏紧了?拳头,“可是他们,却非要置父王于死?地!还有?哥哥……他们也不放过!”
李希言冷眼看着愤怒的?少年,无悲无喜。
“李少使!”蒙望书豁然起身?,“我要杀了?他们!”
“小?王子是应该杀了?乱臣贼子。可是……”
李希言侧过头,看向殿外的?两颗人头。
“姚应的?弟弟姚庆本就是被姚应所害囚禁在家中,后为了?给王上报信拼死?逃出,刚刚又为了?南诏大义灭亲,擒杀了?这两个乱贼,您应该嘉奖他。”
“你知道的?!”蒙望书的?双眼猩红,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这一句话,“那?是他们……断尾求生!”
“下官知道。”李希言弯下腰,“小?王子,你没有?选择。姚家若亡,你拿谁来制衡章家?姚家若亡,你拿什么?来控制还在边境的?军队?”
“我……”蒙望书的?胸口被气鼓起。
他怎么?不明?白,可是……
“您不仅要重赏姚庆,还要娶他这一脉的?女儿做您的?王后。”
蒙望书的?肩膀一点点垮了?下去,就像是被压上了?千斤重担。

李希言一行人在此?安置。
“什么?!”瑞王拍着石桌,“他竟然让姚庆袭爵还赏赐了他金银珠宝!”
“南诏和大晋的情况可?不一样。”容朗敲了他脑袋一下,“能不能稳重点!”
瑞王摸着脑袋缩着坐了回去:“可?是这也太惨了吧……”
“你要是势弱,日后?也会如此?。”李希言瞥了他一眼。
“我……我才不会……”瑞王在位置上扭动了两下,“我会好好读书?的。”
“少使。”苗青风尘仆仆地走进来?,“所有人马已经?全部回到原来?的驻地。”
“辛苦你了。”
这次前前后?后?都是苗青在奔波,李希言明白。
“王宫毕竟不是久留之地,等小王子?继位仪式办完我们就?去苍山上过年。”
“去苍山上过年吗!”卫川摸出?扇子?扇了扇,“苍山洱海,风花雪月,最是风雅!”
被他扇了两下冷风的关风和躲开。
“你真的不冷吗?”
大冬日的还扇扇子?!
卫川又用力朝着她扇了两下。
“你们年纪大的身?体虚弱……”
李希言被吵得头疼:“关姐,你们俩打一架吧?”
被点拨的关风和撸起袖子?:“走,小卫!”
“好好说话别动粗啊!”
“我也要来?!”
“算我一个!”
容朗看着精力充沛的绣衣使们,默默挺直了背。
“李少使,他们不累吗?”
冬日的暖阳照在脸上,暖融融的,李希言闭上眼:“反正我挺累。”
因为先王刚刚新丧,蒙望书?的继位仪式办得很简略。
容朗和李希言代表大晋坐在最前面的位置观礼。
而本来?作为蒙忠义六十大寿寿礼的国礼以另外一个名义赏赐给了蒙望书?。
仪式结束后?,蒙望书?请二人到了内殿中单独说话。
“王爷和李少使应该明白我的处境。”蒙望书?自嘲一笑,“我文不成武不就?,如今真的敢用的人也就?只有章丞相。”
李希言客气道:“小王爷有何?吩咐?”
“不是吩咐,而是请求。”
蒙望书?拿起案头的一封国书?:“南诏愿意俯首称臣。”
二人有些不敢去接。
见二人都是犹豫,蒙望书?坦然一笑:“这是真心?的,我如今根本无法掌控南诏,即使我立姚氏女为后?,若无大晋相助,南诏迟早要被吐蕃吞并。”
李希言接下国书?。
“陛下对此?究竟会有何?决断,下官不敢保证。但是下官会尽快将国书?呈给陛下过目。”
蒙望书?无所谓地笑了笑,脸上的稚气已经?消失了好几?分。
“尽人事听天?命。”
“王爷能这样想,很好。”
蒙望书?摆摆手:“不说这些了,你们可?要留在南诏过年?”
李希言顺势提出?要求:“居于王宫到底不便。下官的手下久慕苍山洱海之美景,不知可?否让下官等人前去一观?”
“好啊。”蒙望书?很是大方,“苍山上有个行宫,里面东西?人手都齐全,到时候,我让人带你们去。”
“多谢王上。”
十二月二十七。
行宫就?在苍山的半山腰上。
一行人骑着马悠哉悠哉蜿蜒而上 。
容朗向前了一点,紧靠在李希言身?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这就?是李少使的目的?”
那日的事情,只有天?知晓地知晓二人知晓。
“是。”李希言的回答很是坦荡。
云南王死了,刚继位的新王没有倚仗,没有长成,只能朝大晋俯首称臣。
“可?有一点我不明白,你为何?要建议他迎娶姚氏女?”
“他需要掌控南诏,南诏现在还不能乱。”
“只是为了这个?”
“一个王娶了自己?仇人家的女儿为后?,他的后?宫一定会很精彩,这样才能让南诏以后?的继承人们在内斗中消耗国力。还有一点。南诏俯首称臣之后?,其内部必然有相当一部分人反对,姚家可?以平息这一波浪潮。”
“姚家……真的会吗?他们向来?和大晋不亲厚。”
“这个时候的姚家只有这条路可?走。”
容朗赞许地点点头。
嗷嗷嗷啊,姐姐好厉害!
李希言一直悄悄地观察着他的神色,见他没有丝毫的厌恶,那一块莫名其妙压在心?上的石头消散了。
“王爷,很关心?这个问?题?”
“嗯?”容朗朝着她的方向侧了侧身?,“我帮忙收拾的现场,你可?不能用完就?丢。”
“什么用完就?丢?”
“你说呢!”容朗扬起嘴角。
饱满的唇拥有美好的弧度。
李希言眼神慌乱了一瞬,转过头,抖了抖缰绳。
“走了。”
“诶!”
还说自己?不是用完就?扔!
到了行宫,一行人挑了个偏僻安静风景好的地儿住了下来?。
行宫的宫人们虽然做事不太利落,但是性格却是个顶个的热情,一混熟了就?开始问?起了大晋的事儿。
对于这个邻国,普通百姓更多的是简单的好奇。
李希言也让人拿了些大晋特产给宫人们分了。
双方也算是相处融洽。
年前,李希言将信的内容又整理了一次。
事关这次平南侯府一案,除去那些被核实的冤案以外,她还想要追因溯果。
平南侯能作恶的果在哪里?
在于百姓上告无门……
登闻鼓是没有用的。
不如在御史中增添一职,专代天?子?巡狩地方,对各级官吏进行监督。
她特意添上一句“巡狩地方者,必是体恤民?情坚忍质直之人,选拔之时可?以庶族寒门为先。”
一个极好的能够提高庶族寒门地位的机会,皇帝一定不会拒绝。
她把信和国书?放在一起,看着窗外。
是天?色晴好的冬日,山下的洱海湖面如镜,映着天?上的蓝。
微风吹过,水波懒懒地动了两下。
心?里无端静了下来?。
让人觉得美丽的地方很多,但是让人宁静的地方太少。
她有些出?神。
平日里总是没有停下过的脑子?有了几?分松懈与休息。
被阳光晒暖的风吻在鼻尖。
她笑着合上了眼睛。
不知过了多久,日头西?斜。
窗户被轻轻敲了两声。
“小师叔。”
李希言一下睁开了眼睛。
窗户外站着一个圆乎乎的小道士,十二岁左右的模样。
“鹄录?”
“是我呢!”小道士笑得喜庆,“我正好回家探望爹娘,师兄就?说让我来?取信,等年后?回去的时候顺路带回去。”
李希言顺手把手边的国书?和信给他,又摸摸他的头:“路上小心?。”
“我知道的。”
鹄录看着年纪小实际上做事很是妥帖,不然国师府也不敢让他来?做这样的事。
他将国书?和信贴身?收好,又摸出?一封信:“大师伯给你的。”
李希言收下信,又从兜里摸出?一小个黄金打的小猪:“要过年了。”
“谢谢小师叔!”鹄录喜滋滋揣好小金猪,笑得喜庆,“小师叔果然是天?下第?一美貌强大又善良的小师叔!祝小师叔青春永驻万寿无疆……”
“停!”李希言开始赶人,“再说下去就?该法力无边了。”
鹄录嬉皮笑脸,又掏出?一盒药膏放到桌子?上。
“我爹给您找的药,您每日抹一抹那疤痕会好很多。”
他的父亲是大药商,就?连绣衣司里的好多药也是出?自其家中产业。
“替我谢过令尊。”
鹄录揣着小金猪一溜烟跑了。
胖墩墩的身?体在山中一蹦一跳,颇具喜感。
李希言看得不由发笑。
这孩子?……
她拿起手边的信封,将其打开。
大师兄怎么会给她来?信?
又不是没在外面过过年?难道是……刺客的事情有了眉目?
她动作不禁快了些。
信纸展开,头一列写着“渤海王之子?招供,幕后?黑手乃昔年康王一党中人,二人勾结乃此?人于泰平二年主动单方面联系,故其对此?人并不熟悉……”
“李少使?李少使?姐姐?”
是容朗。
李希言放下书?信:“门没锁。”
门迅速被撞开。
容朗此?时的模样有些让人意外。
没有往常那样风度翩翩,反而傻乎乎。
他扯着衣裳的大袖子?兜着一大堆红艳艳的小野果。
野果是一串一串的,每一颗只比黄豆大一点儿,看上去像是由一个个小水泡组合而成,饱满而多汁。
“都这么冷了竟然还有十月莓!”
他把果子?往桌上一倒。
“我摘了好些呢,快来?一起吃!”
李希言拿起信走到桌边坐下。
“尝尝,这个可?甜可?甜了。”
容朗额角微微有些汗,衣裳和头发都有些凌乱。
李希言拉起他的袖子?。
袖子?是紫色的锦缎制成的,上面还沾了几?点红色果子?汁。
“衣裳弄脏了。”
容朗拍了拍袖子?:“没事儿。”他一双眼亮晶晶的,“我想着你原来?最爱吃这个了就?没顾上。”
李希言拿起一颗放入口中。
嫩薄如蝉翼的果皮碎裂开,爆出?一口口甜蜜的汁水。
“好吃。”
“你喜欢就?好。”容朗这才看见她手上还拿着一封信,偏了偏头,“是哥哥来?信了?”
“不是,是师兄。”李希言将信递给他看,“渤海王的儿子?招供了。”
容朗扫了一眼:“是康王的人啊……”
“你怎么不吃?”李希言盯着他。
“我不爱吃甜的。”
李希言挑出?一颗橙黄的:“这个酸。”
容朗低下头,一口咬住。
指尖传来?热热而柔软的触感。
李希言飞速缩回了手。
这人不知道用手拿着吃吗?非用嘴叼?
“李少使怎么知道我爱吃酸的?”容朗笑眯眯的问?她。
“你不爱吃酸?”
容朗摇头:“李少使,你又在逃避问?题了。”
李希言沉默地看着窗外,看似稳如泰山,只有过快的进食速度暴露了她内心?的一点点慌张。
自己?哪里舍得有一点点让她不舒服。
“我们来?说说康王的事情吧。”容朗自然转移了话题。
“传言,康王的性子?很是温和,是个只爱舞文弄墨的闲散王爷,其门下的宾客也多是文士?”
“确实如此?。康王是先帝的叔叔中年纪最小的。他十岁时,先帝就?登基了,也因此?,他从来?没有淌过浑水。”
“那他当时为何?谋反?”
容朗摩挲着手里的信纸。
“哥哥说过,康王的舅家遭了先帝坑害,他虽怀恨在心?,但是因为胆小谨慎一直也就?忍耐着。参与谋反……主要还是被裹挟了。”
“裹挟?”
这是一个新奇的说法。
“具体如何?我也不甚清楚。哥哥说他去审问?康王时,康王一直喊冤,说自己?本无反意,是渤海王拉他下了水。还没等哥哥细问?,康王一家就?被先帝赐了毒酒,而康王一党……因为绝大部分人都并无实权,也没做出?什么实质性的事情,大部分是发配边疆,算是判得最轻巧的。”
发配和流放看似相同实际区别很大。
流放一般都是有期限的,到了时间就?可?以回乡,算是刑期结束。
可?是发配就?没有期限。
犯人被发配后?将要终身?边疆从事最苦最累的劳作至死,和奴隶没有多大的区别。
还有一种情况,更为严重。不仅是犯人本人,还要累及其子?孙。其后?世世代代皆要在边疆劳作。
至于,这些人会不会逃走……
基本不可?能。
其一,在被发配的途中,这些犯人都会被戴上几?十斤的枷锁,再加上每日的步行,这他们根本无力逃脱。
其二,犯人被发配前,脸上会被刺字,刺字的内容就?是犯人所犯罪名。这让他们根本无法掩盖自己?的身?份。
其三?,即使犯人用什么法子?掩盖了自己?的身?份,他们也无法取得路引,可?以说是寸步难行。
被发配的人,即使真正逃脱,也只能一辈子?活在阴影之下,见不得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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