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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刑(探案)by桐木成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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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希言这才示意钟力把人放下。
这人一下就老实?了,抹了一把脸就回?了房。
想必也是觉得丢人。
那?黑衣人朝着走近李希言一桌走近几?步,站在几?步开外行?了个礼:“多谢小娘子出手相?救。”
“给我拿咸菜做什么!”背着药箱的小娘子冲出来,正挡在二人中?间?,“我不吃咸菜!”
刚刚才松了口气的伙计又解释道?:“这不要钱的。”
“不要钱也不要!难道?我是因为没钱吗!”
客栈里闹哄哄的。
一桌人也没了喝酒的心情,吃了几?口就散去了。
窗户紧闭着。外面用木板封住。
风带着沙粒在挡风的木板上刮擦着,发出让人牙酸的滋滋声。
李希言有些睡不着,起身披上衣服点燃了灯,坐在窗边,隔着窗户感受着外面的狂风。
灯刚刚燃起,门就被敲了两?下。
“是我。”
容朗?他也睡不着吗?
“进?来吧。”
容朗也披着衣服,头发散乱着。
“我是来求收留的……”
一副可怜样。
李希言不由笑了。
“怎么了这是?”
容朗走到她身边坐下:“还不是那?个臭小子!第一次来沙漠就兴奋过头,一直说个不停,我根本没法睡。”
客栈简陋,即使是上房也只有一张床和几?个凳子。
“我这儿没地方给你睡。”
容朗抱着她的胳膊:“你对我不如从前了。”
李希言被哽了一下。
“你这是什么话?”
“难道?不是吗?你原来可不会对我这样……”
“没有的事。”李希言特意放轻了声音,“我们不是小时候了。”
“我知道?啊。”容朗指了指自己的嘴巴,“李少?使当时知道?吗?”
那?夜的纷乱呼啦啦地涌了上来,李希言猛的向后一仰。
“你要负责!”容朗一字一句地控诉着。
“那?也不能……”
“我就借一半床铺睡一睡。”容朗马上示弱,“你就可怜可怜我吧,你知道?的,我身子不好,不能缺觉……”
明明对方这大体格子怎么看也不像是身体不好的样子。
李希言还是心软了。
“就一晚。”
“嗯嗯!”
容朗飞快跑到床边坐下。
“我知道?你爱睡里面,我睡外面。”
他拍拍床沿。
“快来,我们说说话就能睡着了。”
或许是门窗紧闭导致人的脑袋都?是晕的。
李希言就这样走了过去,直直坐在了床边。
容朗忍不住咧嘴一笑,蹲下身帮她脱鞋。
“姐姐,你说的瘟疫的事情,那?边可有回?信啊?”
说到正事,那?点不自然的感觉顿时消失。
李希言盘腿坐在床上。
“或许是怕走漏风声,具体情况没有详细说,只说感染的人都?有恶心呕吐腹泻发热的症状,大部分人身上还出现了红斑。”
“身上还有红斑啊……”
“不管是什么情况,得去了才知道?。”李希言躺了下来。
容朗把床帘放下。
烛火隐隐绰绰照了进?来。
李希言闭上眼,平复着呼吸。
“外面的风沙好大。”容朗絮絮地说着话,“这风的声音可真吓人,听着像是在鬼叫一样,也不知道?这客栈的老板和伙计是怎么在这地方呆了这么多年的……难怪那?些小孩童谣都?是唱什么……春风来,莫出门,人在家中?点灯台……”
“春风来,莫出门,人在家中?点灯台……嘿嘿……”
黑暗中?,低哑诡异的声音响起,又很快融入风沙声中?。

清晨,暂时?停歇的风沙让人不愿醒来。
容朗已经穿好衣裳,但是人还趴在床沿,痴痴地看着李希言。
要是……
日日都能如?此就?好了。
他的目光黏在她的脸上。
李希言缓缓睁开眼。
“唔……”
那种醒来就?神清气爽的感觉她已经很久没有拥有过了。
“听老板娘说,今早上有土豆油饼,又脆又糯。”
李希言听得口中?都分泌起了口水。
容朗又给她端来水和帕子洗漱。
李希言看他这样,有些不自在。
“你好歹是个王爷,怎么还这样伺候我。”
容朗张口就?来:“我是皇帝也?伺候你。”
李希言已经快习惯了他经常性大逆不道的言论。
“你这话别让陛下听到。”
“哥哥自己对嫂嫂不也?这样。”
李希言把微凉的帕子敷在发热的脸上,小声嘀咕着:“什么哥哥嫂嫂……”
她和他又不是那种关系,怎么能拿来类比……
容朗确实?没有骗人。
客栈早上做的还真是土豆油饼。
土豆压成泥混合面粉搅成面糊,再用?胡麻油煎脆。
金黄的饼,外面焦脆,里面还是土豆的糯,调味只有简单的盐巴,却越吃越香。
“我昨晚都想说。”刘春擦擦嘴,对着伙计说道,“原来你家?这吃食是真的不行,也?就?烤肉好吃,怎么现在连煎个饼都这样香?”
伙计笑?道:“那是我们家?老板娘的好手?艺。您不常来,可能就?不知道,我们老板娘本是来我们这儿做厨子的。”
“啧。”蔡旺打趣道,“姜老板多?吝啬啊,连厨子都要拐回自己家?。”
伙计也?大着胆子揶揄自己的老板。
“客栈现在可是老板娘管账呢,我们老板把自己搭进去了。”
众人不由都笑?了一下。
李希言觉得有些奇怪。
这个客栈的老板还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到现在都没见着本人。
正说着话,一个极其俊秀的男子从里间走了出来。
他的皮肤都泛着如?玉的光,五官更是秀致非常,众人不由都看了过来。
“卫川……”关风和小声喃喃,“你小子被比下去了。”
“这是?”鲁达微微张大了嘴。
他这一路上怎么老看见这么俊秀的男子?
前有任家?兄弟和他手?下姓卫的郎君,现在这个也?不差多?少。
“这就?是姜老板啊。”蔡旺补充道,“美人姜的姜。”
就?连李希言都有些意外:“不是说他都三十?多?了吗?”
“三十?有五。”蔡旺笑?得也?无奈,“他这么多?年?确实?一直没变模样。”
容朗悄悄扯了扯李希言的袖子:“妖怪似的。”
“你别胡说……”李希言急忙制止他。
还在别人店里呢。
容朗很是不满。
一个老男人罢了!
“咳咳。”姜老板的美人面上泛起红晕,“诸位客人,我刚刚看了天气,这几日连着会有很大的沙尘暴,请诸位不要离店。”
“什么?!”
客栈里一下躁动了起来。
李希言对着蔡旺问道:“这位姜老板还会预测沙尘暴?”
“是呢。这就?是他在这里开客栈安身立命的本事,不然在这荒漠里开个客栈哪里有那么容易。”
“不知这沙尘暴什么时?候会停?”鲁达起身相问,语气急切。
“最?多?五日。”
伙计在一旁试探着问道:“老板,要去给田郎君说一声吗?”
原本面带腼腆之色的姜老板瞬间变了脸。
“管他做甚!”
他说完一甩袖子就?回了后面。
这语气里的怨恨,明显得根本没有丝毫遮掩。
蔡旺环顾四周。
“田郎君就?是昨日敲我们竹杠那人?”
石中?泉有些懵:“什么敲竹杠?”
蔡旺把昨日之事复述了一遍。
“田大怎么这样?”石中?泉站起身,一脸愤愤不平,“我去说说他,让他把马还给你!”
鲁达拉住他:“你们认识?”
“也?不算太熟。”石中?泉瞟了一眼李希言二人,“我和他有些生意上的往来。他还算能听得进去我的话。”
“算了算了。”鲁达本来也?不想计较这事儿。
石中?泉却很坚持。
“鲁老板别劝我,我这人呐,最?厌恶的就?是这种人,我一定帮你把马要回来!”
他一把按住鲁达,阔步向田大的房间走去。
李希言老早就?看破了石中?泉的心思。
不就?是想结交“京城药材商任家?”吗?
“鲁大哥。”她悠悠道,“虽然一匹马对您来说不值钱,但是能要回来总是好的。”
鲁达被说得有些心动。
他养马也?爱马。
哪怕是普通的马,他也?不愿意那马落入田大那样的小人手?里。
“倒也?是。”
鲁达也?不是真鲁莽,该有的心机还是有的。
他提醒道:“这个石中?泉是想要和你们……”
李希言点头:“多?谢鲁大哥提醒。”
鲁达见她的模样,料想她已经知情。
“嗐,任娘子不嫌我多?嘴就?是了。”
“啊——”
楼上忽然传来石中?泉的大喊声。
李希言霍然起身望去。
二楼,一扇门大开着,石中?泉跌跌撞撞从里面跑了出来。
“死人了!”
充满恐惧的喊声让整座客栈安静了一瞬,旋即又很快沸腾了起来。
李希言顾不得其他,几步冲上楼梯。
大开的房门里,一个浴桶被摆在房屋的正中?间。
一个人头僵直着从浴桶中?露了出来,头发被梳成一把马尾,放在脑后,若不仔细看,还会以为对方只是在沐浴。
这诡异的场景让李希言屏住了呼吸。
她走上前查看。
尸体面色雪白?,没有任何外伤,地上也?没有血渍,干净得让人意外。
而浴桶中?,灌满了白?色的蜡,蜡已经凝固,田大的尸体就?固定在其中?。
“这是……”后来一步的容朗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
李希言迅速做出判断。
“凶手?将尸体放入浴桶后,灌入了蜡液。”
“啊!”
身后传来阵阵惊呼。
李希言转过身,门口已经围满了人,就?连一直呆在房里的那个小娘子都跑了出来。
每个人脸上都是惊恐,无一例外。
“让一让!”刚刚才?离开的姜老板挤了进来。
他额头上都出了一层薄汗。
“田明真的死了?”
死者名叫田明,是凉州人,家?境富裕,颇有些田产,再加上年?轻的时?候读了些书,在当地也?算是个不大不小的乡绅。
田明只带了一个仆人。
那仆人昨晚是被打发睡在大通铺的,对这一切都毫不知情。
客栈里所有人都齐聚在大堂中?。
李希言坐在大堂里,开始审问田明的仆人。
“田明好好的,离开凉州做什么?”
“去看病。阿郎的年?轻的时?候读书太过刻苦,眼睛不太好,经常会冒金光。前段时?间,他听说鸣沙县有个大夫治疗眼疾很厉害,所以才?想着去看看眼睛。”
“昨晚你最?后见到他是什么时?候?”
“戌时?正,我伺候完阿郎洗漱就?离开了。”
“你们其他人可在戌时?后见过他?”
众人皆摇头。
昨晚风沙大,绝大部分用?完饭就?回了屋子。
伙计也?说道:“我戌时?后倒是在大堂来去了几次,可是没有听见任何动静。”
“那个……”姜老板出言道,“我们是不是应该先报官啊?”
“报官?”李希言反驳,“外面这么大的沙尘,谁去报官?官又怎么来?”
“可是……”
李希言打断:“昨晚那么大的沙尘,凶手?左不过就?是客栈里的人,一一排查过去就?是了。如?今我们都离不开此处,不靠自己先把凶手?找出来,你们睡得着吗?”
姜老板还是忐忑:“这怎么找?”
“我懂点验尸的门道。”容朗随口胡诌,“家?里是做药材生意的,我对这些我还算懂一点。”
姜老板越看越觉得奇怪。
这俩人……
一个做派像是官员,一个还懂验尸?
“不行!得报官!”被仆人扶着的石中?泉用?力吼着,“我们都是普通人怎么能抓的到凶手?!得让人去凉州报官!立刻!”
他的模样急切得过分。
其余人也?纷纷附和。
“是啊……咱们哪里有本事破杀人案呐……”
“那凶手?还那么可怕……”
这样躁动。
李希言不得不摊牌。
她摸出自己的令牌往桌上利落一拍。
“不必报官。”
清脆的一声让议论纷纷的众人都探头看了过来。
离得最?近的姜老板呆呆地念了出来“:“绣衣司……少使……李希言?!你是李希言!”
鲁达更是震惊地僵在原地。
“我是,所以现在可以不需要去报官了吧?”
姜老板反应很快:“当然!”
他对绣衣司倒是没有什么畏惧。
如?今更是没有。
自己客栈里死了人,有官兵在,是好事。
其余人本就?慌得不行,此刻更是只觉得心安。
稳住了众人的情绪,李希言收回令牌,直接问起了后来那几人的身份。
黑衣人看着畏畏缩缩,做事倒是坦然。
“我叫桑堂,是凉州人。这次是准备去鸣沙县办点……事情。”
他语焉不详,又一脸为难,应该是和他特殊的职业有关。
黑壮汉子也?说道:“我叫李锋,是凉州人,做木匠活儿的。这次是准备去鸣沙县买膏药。”
他身边那个斯文文士还是那么慢条斯理:“在下罗仪,是京城人士,久居凉州,因为懂得一点儿吐蕃语,平日里都是帮各位做生意的人译语。这次去鸣沙县也?是准备买点儿膏药,所以和李师傅结伴而行。”
“我叫张萱,是房州人,四处行医,刚从凉州回来。”她清了清嗓子,像是很不舒服似的。
李希言的目光在几人之间打转儿。
“你们认识死者吗?”
没想到这一问,还真是让现场大部分人都变了脸色。
除了发现尸体的石中?泉,昨晚和他们一桌吃饭的何青飞还有李锋与罗仪都认识田明。
罗仪解释道:“凉州是个小地方。我们都是在凉州久居之人,认识也?不奇怪吧?”
“熟悉吗?”
几人皆摇头。
李锋直接了当地说道:“不熟,我只是给他家?做过家?具。”
另外几人也?只说在生意上和他有些往来。
李希言继续问道:“田明可有得罪过谁?”
几人沉迷对视了一眼。
还是石中?泉主动说道:“李少使,他为人处世如?何您也?看到了,这要说是得罪很多?人也?不奇怪吧?“
“在场的有吗?”李希言话锋直指一人,“姜老板,您和田明是有过节的吧?”

“确实。我和他是有过节。”
“是这样的?。”老板娘掀开帘子从后面走出,挡在自己夫君身?前,“我家夫君自祖父那一辈起?就是在凉州城里开客栈做生意的?。谁料想?那个田明看上了夫君家的?客栈,就使计夺走了客栈。幸亏当时上一任鸣沙客栈的?老板是夫君的?远房长辈,又没有孩子,就教?给了夫君这预测沙尘暴的?本事,还把这客栈也交给他打理?,才让夫君得以在此安身?立命。”
她?越说越气愤,眼睛都变得红红的?。
“夫人……”姜老板搂住她?,小声哄道,“都过去了……”
“可真?有此事?”李希言朝着田明的?仆人求证。
“是……阿郎当年确实是……做了这样的?事情……”仆人也一脸不忍,如实道,“阿郎向来如此。”
问再多的?话,都不如先?去验证一下?尸体。
二?人去了田明的?房间。
一个验尸,一个勘探现场。
桌子上放着一杯未喝完的?水,李希言拿起?杯子闻了一下?,没有任何异味。
床头挂着田明所?有的?衣物。
衣物没有任何损伤,但是能?够肯定是凶手给脱下?来的?。
李希言在衣物里翻找着。
田明的?配饰都没有丢失,就连纸张做成的?护身?符都完好无损。
凶手就像是只要扒掉他的?衣服而已。
容朗这边也没有太大的?收获,不因为?其他,只因为?死者?大部分尸体都泡在固体的?蜡块中。
“他的?财物没有丢失,凶手甚至连翻都没有翻过他的?包袱。”
李希言走近。
“怎么?没法验?”
容朗点点头。
“这个蜡块……”
他怎么把尸体弄出来啊?
看着这一桶蜡块,李希言也有些没办法。
“凶手是怎么把这么多蜡融化掉的??”
蜡虽然容易融化可是要融掉这么大的?量,还是很麻烦的?。
“用热水能?行吗?”
“得有容器才行 。”李希言算了算,“这凶手也是有毅力。”
这么多蜡得融多久啊……
“他杀人就杀人,兜这么大圈子做什么?”
容朗看着尸体的?脸。
这表情算得上平静。
“苗青。”李希言打开门,“你?让人把尸体先?弄出来。”
还是苗青有办法。
让人把刀烧热,将蜡块破了开来。
尸体被取出。
容朗这才得以好好验尸。
尸体很是僵硬,呈现别?扭的?坐姿。
他先?按压了一下?尸体的?关节处,尸僵已经完全形成,死亡时间至少有三个时辰了。
考虑到?蜡的?问题,尸温和尸斑已经没办法再作为?参考,他翻开了死者?的?眼皮。
微微的?浑浊。
“死亡时间在昨晚子时初左右。”
至于死因……
浑身?除了脖子以下?的?烫伤以外没有其他外伤,烫伤应该是蜡造成的?。
尸斑主要分布在臀部和背部……
面色苍白,口唇呈紫黑色。
怎么像是心疾猝死?
李希言在一旁问道:“毒?”
“没有中毒的?症状。”容朗招手,“田明的?仆人在何处?”
那仆人一直缩在门外,一听到?招呼立即探出头来。
“小的?在这里。”
容朗问道:“你?家阿郎可有什么疾病?”
“没有。”仆人几乎是没有思考就脱口而出,“阿郎除了眼睛不好,其余什么病都没有,身?子强健着呢。”
“你?先?下?去吧。”
“是……”
李希言指着尸体上的?烫伤。
“这能?够分辨出是死前伤还是死后伤吗?”
容朗长叹一口气:“不能?。人在刚刚死去的?时候,也会被烫伤。现在只能?确定,凶手杀了人然后把人放在了浴桶里,又往浴桶里灌入了蜡。死亡时间在子时左右。”
“要融化这么大块的?蜡,至少需要一个时辰。”
“那就是亥时……亥时都在屋里吧?”
李希言斜睨了他一眼:“不一定。”
容朗一点儿都不心虚:“我出来的?时候还不到?亥时呢。”
“厚脸皮。”李希言捏了一把他的?脸,“好好想?想?,有没有什么毒药能?够让人做猝死状,还验不出来的??”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容朗动作一顿,“客栈里不就有个大夫吗?”
“你?怀疑她??”
“一个古怪的?医女,很像凶手的?样子。”
“是不是凶手不确定,但是可以问问她?。”
“问她?什么?”
李希言没有回答,直接让苗青将人请了过来。
那位张小娘子落落大方,冲着李希言行完礼就主动问道:“李少使是要让我帮忙验尸吗?”
“你医术应该不错?是家传的?”
原本精神抖擞的?小娘子眼神一下?失去了神采。
“是。”
“有没有一种毒能让人无形之中猝死?”
李希言负手而立,看似是在闲话,实际上眼神已经牢牢锁定这对方。
张萱瞳孔微缩:“有!”
“你?知道那种药?”
张萱回过神,正对上李希言怀疑的?视线
“我不是……我是知道。”她?慌乱得手都在乱挥,“我只是知道,我没有那种药,更?不会拿药去毒杀人,我是大夫!”
“别?着急。”李希言拍了拍她?的?肩膀,“问问而已。”
“我真?的?没有!我都不认识他!”
“好了。”李希言问道,“你?知道这药哪里有吗?”
张萱表情一僵,过了好一会儿才回答道:“我知道的?,拥有这种药的?人应该早就死掉了。”
“是谁?”
张萱视线垂下?,捏着衣角。
“是我的?父母,可是他们已经去世很久了。而且,这药不一定只有他们才有。”
李希言没再追问。
“你?先?回去吧。”
失落的?身?影在门后消失。
“凶手很厉害,做得很隐秘,一点线索都没有留下?。”容朗宽慰道,“左不过就客栈里这几个。”
“我只是想?到?……”李希言摆手,“先?说案子吧。凶手若真?是下?毒,又是怎样让死者?服下?毒药的?呢?这一点很难说清,但是有一点,这些蜡是哪儿来的??”
众人的?行李都不算多。
李希言带着药材,鲁达带的?只有马匹,蔡旺和刘春同行,但是二?人一个担着的?扁担根本藏不了那么多东西,一个驾驶的?马车里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另外的?人更?是几个包袱就了事。
“客栈里的??这客栈里会有这么多蜡?”
“也不奇怪。鸣沙客栈居于鸣沙山中,一刮起?沙尘来,根本就不能?出门,存点要用的?物品也是常理?。”
二?人立即叫来姜老板询问。
姜老板只微微愣了一下?。
“客栈里确实有不少蜡烛。您看,这天气下?,只要一起?沙尘,连白日都要点上蜡烛。那东西又放不坏,我每次都会在店里放上不少。”
“那客栈的?蜡烛都存放在何处?”
姜老板摸出一串钥匙:“在后面的?小楼二?楼,那里是存放杂物的?地方。”
“带我们去看看。”
姜老板打着灯笼走在前面。
被封闭的?客栈很是昏暗,只有蜡烛照亮,外面又黄沙蔽日,一时之间,还真?分不清到?底是日还是夜。
二?人跟着他,穿过小门,经过马厩,又沿着厨房才找到?了小楼的?门。
姜老板打开门,小心翼翼走在前面。
“二?位要找蜡烛做什么?”
李希言犹豫了片刻,如实回答道:“凶手偷了客栈的?蜡烛。”
“凶手……”
灯笼摇晃了两下?,姜老板声音有些颤。
“他为?什么要那样做……”
“要么凶手脑子有问题,要么凶手和田明有仇。”
“有仇……”姜老板像是笑了一下?,“我觉得是前者?,我和田明也有仇,若是要我杀他,我肯定不会让他死的?太轻松。”
没错,田明死状诡异,但是却不算是太受罪。
可凶手是为?什么呢?为?什么要把他放在浴桶里灌满蜡?这代表了什么?
一直到?回房的?时候,李希言还是没有想?通这个问题。
若是为?了报复,凶手将死者?尸体砍头损毁都是正常的?。
可是这样不留痕迹的?杀人手法,诡谲的?处理?方式。
难道真?的?只是凶手有异于常人的?思维?
容朗端着晚饭走进来。
“先?吃点再想?吧。”
晚饭是简单的?炒菜和米饭,加上一盘烤肉。
“大晚上吃这么荤腥?”
容朗托着腮帮子:“你?动脑子很累,需要吃好点,是我让他们加的?菜。怎么?还在纠结凶手为?何如此杀人?”
“嗯……”
容朗也气自己帮不到?她?。
尸体上的?线索太少了。
“你?说凶手和死者?认识吗?”
“至少是认识的?。昨晚门窗禁闭,凶手要下?毒也好,进入死者?的?房间也好,都需要二?人至少是认识的?状态。”
“我更?奇怪找不到?下?过毒的?东西,按照张萱所?言,那毒只能?服用才有效。”
“应该是凶手自己带了下?过毒的?吃食。”
“和田明认识的?人啊……”容朗板着指头一一算来,“石中泉,何青飞,那个木匠李锋,还有罗仪。”
李希言放下?筷子:“我们还漏算了几个人。”
“什么人?”
“客栈里的?人和田明自己的?仆人。”
“哦,对了,还有一件事!”容朗提醒道,“我今天验尸的?时候发现的?,浴桶的?边沿上有一小块浆糊的?痕迹。”
“粘了什么……”李希言皱紧了眉。
难道是什么机关?
看她?愁眉不展,容朗开解道:“明日再说吧。有些时候尸体上的?痕迹会过段时间才显露出来,说不定等到?明日,就有什么线索了。”
李希言深吸一口气。
饭菜的?香气让人心安。
得好好睡一觉,明日才有精力。
风沙的?声音因为?安静而变得更?大。
客栈里,每一扇门都关得紧紧的?,而每一扇门里几乎都亮着灯。
才死了人,谁不害怕?
就连李希言也默许了容朗赖在房间里不走的?行为?。
唯独有一个例外。
他背着包袱悄悄打开了客栈大门,轻手轻脚从门缝中溜了出去。
只要逃走,他就安全了。
面对面前的?漫天风沙,他第一次感受不到?恐惧,因为?背后有更?大的?恐惧。
他向前走着,看不见路,只能?凭着直觉。
“呵。”
一声意味不明的?笑忽然在耳边响起?。
他浑身?汗毛都立了起?来。
“轮到?你?了。”如同来自地狱的?低语在风声中湮没……
旭日初升,风沙暂歇。
客栈的?不远处,几丛杂草中藏着一颗人头。
风摩擦砂砾,竟然发出了人声。
“行人行路不见路,庄稼都在地里埋……”

李希言被?急促的敲门声吓得一惊。
容朗飞快爬了起来,清了清嗓子:“什么人?不知道我们在谈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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