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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刑(探案)by桐木成林

2023最新网址 fushuwang.top  录入时间:02-22

“方淳还会跳舞?”容朗很是惊讶。
“会一点?罢了。”
被大家注视,方淳有些不自在地低下了头。
李希言赞道:“他胡旋舞跳得极好。”
瑞王立刻来了兴趣:“来一个?!来一个?!”
有他带头,大家都跟着起哄。
“来一个?!”
方淳本就是不会拒绝人的性子,应了下来。
瑞王主动?抱了一把琵琶:“我来给你伴奏!”
十指翻飞,音调骤然响起。
方淳也随着音乐旋转了起来,身姿似雪花在空中飘摇,却足够有力。
“确实跳得不错。”见多识广的张锦都小声夸赞着。
舞曲终了。
众人欢呼了几声,方淳这才回到座位。
抱着琵琶的瑞王坐了回来,斜着身子说?道:“小叔叔,你要不要来一个??”
李希言很是意外,偏向细长的眼睛都瞪圆了些。
“你会跳舞?”
“跳得比方淳还好哦~”瑞王插嘴。
容朗看?她双目发亮,心里得意极了,俯下身耳语。
“等会儿回屋我跳给你看?。”
李希言心快速跳了两下,强装镇定:“嗯。”
欢饮到半夜,众人才散去?。
李希言一回房就脱了鞋倚靠在榻上。
刚刚她喝了些酒,有些头晕。
不知过了多久,门忽然被打开。
她用力睁开眼,看?了看?门口。
是容朗?
他穿了一身白色纱衣,头发也披散着,手上拿着一个?烛台。
灯光迷蒙,他转过身,胸前的烛台发出的光几乎穿透了他身上的纱衣,显露出“山峦”的好风景。
李希言一点?点?坐了起来。
“你……”
容朗放下烛台,缓步走?近,低下身,凑在她的耳朵边呢喃。
“不是说?要给你跳舞吗?”
李希言感觉浑身像是忽然被点?起了一把火,烧干了口中的水分。
她舔了舔嘴唇。
冰凉的手指却在下一刻划过。
“跳舞?”
“是呀。”容朗抖了抖衣袖,“只是我可不会跳胡旋舞。”
“那……”
今晚的李希言格外笨嘴拙舌,不知道该说?什?么话。
“你看?就是了。”
没有曲调伴奏,容朗一点?一点?打着节奏,跳了起来。
白色的纱衣纷飞之间像是形成?了一团雾气笼罩住了他。偶尔,他那双清俊的眉眼会隔着雾和她对上,明明是有些冷的眼角眉梢,却含着有些火热的意味。
或许……
是因为那双浅色的瞳孔总是能倒映出对方的模样。
意动?的是他,亦是她。
容朗已经?半跪在她的面前,扶在她的膝上,下巴微微地蹭着。
“好看?么?”
“好看?。”
容朗仰起头,一点?点?直起背,逼近了她。
烛火燃了一大半,被烧得漆黑的烛芯还没有剪掉,光暗下了一半。
屋内,只剩余能照清轮廓的光。
李希言心里没来由地的有些慌,下意识抓住了对方的衣领。
纱衣被扯得更松,容朗笑了笑,弯着腰慢慢站起。
瞬息之间,攻守易形。
李希言被压在榻上,抵着他的胸口,手心像是摸到了一个?火炉。
“好烫……”
“还有更烫的。”容朗握着她的手引导她摸向自己的腰。
“嗯……”他像是吃痛一样低吟了一声,“帮我揉一揉,扭到了。”
即使?失去?了引导,那只手也在帮他揉按着痛处。
“姐姐,越来越疼了,我都出汗了。”他扯开本就只有一层的纱衣。
右手骤然接触到一片结实的肌肉。
李希言按了一下。
容朗的喉咙随之动?了动?。
忍不住了。
他低下头,让最?后?一段距离彻底消失,只剩下呼吸像风一样碰撞。
不够……还是不够!
理智消失。
他擒住她的右手手腕绕到前方。
那是他不堪又火热的爱意。
“姐姐……”向来清润的声音变得低哑,“我真?的不行了,你继续帮我揉揉腰好不好。”
缺氧的感觉本就让李希言浑身发热。
她不自觉按照对方的话做了起来。
容朗畅快吐出一口气,弓起身子又很快埋在她的颈窝磨蹭。
“姐姐,我原来都是自己一个?人……揉腰,后?来想着你帮我,你说?我是不是在做梦……”
“舒服吗?”
“舒服……不疼了……”容朗微微抬起头,“让我报答你好不好,你肩膀疼不疼……”
他咬开对方的衣襟,轻轻吭咬着每一寸。
一点?点?往下……
从未有过的感觉一下袭击了李希言。
没有隔阂的接触,牙齿尖尖的刺痛,和……奇异的温热软弹。
雨水落在了屋檐上,一滴一滴顺着檐下流成?一注,倾泄而下。
雨势大了?
风也冷了点?,李希言也像是受了凉气,剧烈地抖了一下。
“嗯……”
容朗低低一笑,抬起头,舔了舔湿润的嘴唇,一脸餍足,像是吃了蜜一样。
他撑着躺在了她的身边,将人纳入怀中。
“姐姐……”
亲吻在微微湿掉的鬓角落下。
积攒在体内的火一朝泄去?,只剩下更浓郁的余韵。
“混蛋。”李希言咬着他的下巴。
“嗯嗯,我是混蛋。”
“不要脸。”
“嗯嗯,我不要脸。”
“厚脸皮。”
“嗯嗯,我厚脸皮。”

浑身像是被抽空了力气一般,每个关节都酸软发涩。
李希言艰难动了动胳膊,手?下意?外传来温热的触感。
不是冰凉柔软的床铺。
更像是一个……人!
她?骤然?惊醒,想?要坐起?来,却?在动作的下一刻被一个怀抱纳入。
“是我啊……”容朗的声音懒懒的,不用多想?就猜得到他此刻的模样。
昨夜略带荒唐的旖梦瞬间闪现 。
李希言闭上眼,窝在对方?的怀里,一动不动。
容朗笑了两声。
“你在装死,对吧?”
李希言咬住嘴唇,把反驳的话咽下。
“真不想?起?来?”容朗的尾调上扬,一听就是要使坏。
“没事,中午就要出发,等会儿苗青他们……”
“我要起?来。”李希言咬牙。
容朗随手?拿起?床边的衣物。
“我自己来!”李希言急哄哄地伸手?抢过?。
“还害羞呢~”容朗嘴上不饶人,还是背过?了身。
由太祖亲自设计的绣衣使官服,威风凛凛,生平第一次被人窝囊地塞在被子里窝囊地套上。
始作俑者还大大方?方?地裸着脊背,一点儿都不避讳什么。
“你……”
不等李希言说完,容朗就不甚在意?地摆了摆手?臂:“热。”
都八月十五了!
李希言恶狠狠掐了一把坚实的臂膀。
别以为她?看不出来,这?就是故意?引诱她?!
容朗是真不怕疼,甚至还颇为享受地哼唧了一声。
“舒服。”
李希言听得头皮发麻,立即缩回手?。
“时间不早了。”
“也不晚吧?这?还没过?辰时呢。”容朗悠闲得不得了,“你属下会辰时来敲你门吗?那你们绣衣司也太辛劳了些。”
这?话也没说错。
李希言还累得紧,直接彻底躺了下去。
“姐↗姐↘”容朗见状又贴了上去。
“你别闹。”
即使不像是昨晚那样毫无隔阂。
李希言还是觉得脸上发烫。
“少使!少使!”
敲门声咚咚响了两下,苗青的声音更是急切。
李希言被吓得一下坐了起?来,扭头看见某个还躺在床上的人。
她?翻身下床,利落地把某人的衣物往床上一扔,拉下床帐将?里面遮得严严实实。
脚底冰凉。
还没穿鞋!
李希言飞速套上鞋袜,又顺手?把脚边的鞋子直接踢到了床下。
她?这?才松了一口气,理了理衣裳,在桌边正襟危坐。
“进来吧。”
苗青脚步急匆,手?里还拿着一封信。
“云州的信!”
“云州?”
李希言心里颤了一下。
“王都护的?”
苗青拿着信的手?一抖:“您怎么知道?”
李希言直接拿过?信,撕开取出信纸。
字迹龙飞凤舞得过?头。
是王蒙的亲笔。
上面的内容更是惊心。
云州今年连吃了几?场败仗,久经沙场的王蒙深觉不对,立即开始排查自己的手?下可有什么异常。
没想?到,有问题的竟然?是他的手?下的副都护。
堂堂都护府的二把手?竟然?和突厥人勾结!
大怒之下,王蒙直接对那个副都护动了刑。
然?而,更令他气愤的事情发生了。
动完刑的当晚,军营起?火,火烧连营。导致了数百士兵死亡,粮草更是被焚毁了一半。
他知道这?定然?是细作为了灭口所为,立即下令清查,一时之间竟查出了二十多名中级以上的军官和突厥人纠缠不清。
军营是干净了,可是城内却?危机四伏。
他知道李希言要来,希望她?动作快一点,帮她?在冬季到来之前查清城内的细作。
冬季……
每到冬日,突厥人就会因为缺少粮食南下劫掠,这?是大晋必须防守的时刻,也是发起?攻击的最好机会。
“云州……刺史现在是哪一个?”
“常明。”
“万县县令?换成他了?”
“是。陛下才任命的。说是他在任上功勋卓著。”
“确实如此。”李希言会心一笑,“有他在倒是好上不少。”
常明年幼丧父,出身贫寒,硬生生靠着一身学识本领在四十岁时坐上了县令的位置。
万县偏僻落后,民风彪悍,却?被他只?用了六年的时间就打?理得风生水起?。
百姓吃得起?饭,读书的孩子也越来越多,最重要的是万县的府衙上上下下没有一个贪污受贿的官吏。
“少使放心,常刺史虽然?性格古板,但是做人一心为公。”
李希言心下定了些,却?还是烦恼细作一事。
“这?些日子就不要歇气了,直接去云州。”
“是。”
苗青领完命令就先下去安排。
“云州出什么事了?”穿好了衣服的容朗一边捡鞋子一边询问。
李希言将?信递给他看。
“王都护虽是武人出身,但是心思细密非同寻常,连他都头疼……这事情不好办啊。”容朗看完信只?剩下感叹。
“这?次一查完,他少了一个左膀右臂又折进去那么多人,自然?是有心还无力。”
“你也别太过?担心。”容朗安慰道,“哥哥应该也是清楚情况,才让常明去做了刺史。我们走得快的话,也不过?半个多月的路程,不会有什么变故的。”
然?而,令人没想?到的是,就是这?短短半个月的时间,事情出现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榆林县。
一行人的马匹行进到此处就停下了。
城门内外,白布高悬,军民缟素。
“什么人!”
守城的士兵身上杀气还未褪尽,仔细一闻,还能?闻得见血腥味。
李希言拿出令牌。
“绣衣司。”
士兵呼出一口气,点点头:“温刺史已?经恭候多时。”
李希言略略点了点头。
一行人向里走去。
街道两边,士兵和官府的衙役们都在忙前忙后清扫大街,发放搬运粮食。
百姓们面上尚存悲色,但是眼睛还是亮的。
前方?落日余晖,撒在这?边多是黄土的土地上,更添几?分壮阔苍凉。
比起?凉州,这?里更像是老?汉纠结着眉头,用尽全力,鼓起?青筋,迸出一声大喊的那种苍凉。
它带着余音的回转,也带着战争……的结局。
就在一月前,王蒙刚刚寄出那封书信之后。
突厥忽然?发难,其首领亲自率领八万大军朝着云州袭来。
刚刚经历了“刮骨疗毒”还未恢复的都护府被打?得措手?不及。
王蒙力战之下也只?能?回撤。
云州半壁沦陷。
关键时刻,云州刺史常明率领年老?的官吏士兵与他一同为撤退的百姓断后。
常明点燃了火药,用一场大火阻断了突厥人的追击。
也为百姓的撤退争取了时间。
如今,都护军退守榆林,榆林成为了云州新的州府所在。
而新任的刺史也已?经走马上任。
这?人和李希言还是个旧相识。
御史台的侍御史温涟。
此人乃是个出了名的翩翩君子,温润谦和,为人行事极有风度,算得上君子二字。
然?,刚一重逢,李希言就被他如今的模样惊讶到。
这?个素来风度翩翩的温涟正顶着一双红肿的双眼看着他。
“李少使,向来可好?”
声音嘶哑。
李希言哽了一下。
这?是刚哭过??不会吧?
温涟也自知失态,脸微红了红。
“让你笑话了。我这?实在是情难自抑,才……唉……”他叹了口气,“也是羞愧。”
“温刺史这?是……”
“我刚刚到任的时候,想?着常刺史的儿孙皆已?捐躯,家?中只?剩下老?母和夫人两名妇孺和一个小女儿,就想?着上门去看望看望。没想?到,二位……”
温涟的声音又哽咽了起?来。
“身着麻布衣裳,浑身上下连个金银首饰都没有。就这?样,她?们还把救济的粮食分给了最困难的人。我让人去问常刺史家?的私产在何处,没想?到回报的人说,常刺史为官数十年,家?中只?有几?两银子的余钱,这?几?两银子也被二位夫人捐给了军中……”
大晋的俸禄不低,即使不贪污受贿,也不该这?样窘迫。
“后来才知道,这?么多年,常刺史的俸禄全部都用在百姓身上。谁家?要供孩子读书,谁家?有人生了病……父母官父母官……这?才是父母官啊!”
李希言也觉震撼。
温涟见状说道:“李少使,如今常刺史家?中只?剩下一个小女儿,她?家?老?母妻子年纪也年岁不小。我就心里盘算着干脆我认他母亲为义母,将?其家?人接到家?中来照顾……”
李希言摇头:“常刺史的家?人怕是不会接受这?样的好意?。”
一家?人,性子肯定也是一路的。
容朗出了个主意?:“不如这?样……这?事情本王来办,你先不用操心。”
温涟目露迟疑。
李希言却?很信任容朗。
幼时在寺庙的那几?年,他明白真正的人心。
他不是什么高高在上而不知世故的皇子。
“我和王爷一起?,你不必多虑。”
温涟这?才放下心。
他引着二人入座。
“榆林如今情况如何?”
“城内的情况还算稳定。这?里的百姓淳朴,对于来逃难的难民也是多有怜悯而少有刻薄。现在,难民们都被安排住在临时搭建的房屋内。”
温涟面露难色。
“榆林冬日寒冷,如今已?经入秋,房子却?还没有着落。”
李希言眯了眯眼,眼中闪过?一缕凶光。
“这?事情也交给我。”
温涟可不是一味坚持所谓的原则的人。
他知道李希言的法子肯定缺德,但是……让百姓入冬没房子住更缺德!
“还有这?细作的事情……”
“愿闻其详。”
“榆林如今情况复杂。接纳的难民里难免有细作混入。他们本地赌坊甚多,再加上这?儿是个流放之地,人员更是复杂。我已?经下令关停了所有赌坊,其余的……”
“细作的问题自然?是绣衣司解决。不过?……温刺史要先帮我一个忙……”

在榆林县最中心地带的酒楼,今日?迎客了。
酒楼门口停满了马车,下来的各个都穿着绸缎衫子的豪贵们。
这,吸引了百姓们的注意。
不?少人驻足看?着。
可惜,酒楼门窗紧闭,看?不?到里面的情况。
真是令人心痒。
酒楼里,李希言和容朗并列坐在主位。
容朗一脸不?耐烦:“这些人来做什?么?”
张锦谄媚道:“都是来给主子接风洗尘的,主子应该高兴才是呀。”
“接风洗尘……”
张锦拿着一份贺礼打开:“您看?看?,这可是上好的玛瑙玉瓶,这做工……”
“谁送的?”
满座的富商豪贵齐齐看?向坐在最前面的一人。
那?人个头短小精悍,走上前行了一礼:“是鄙人一点心意。”
容朗坐直身子:“你叫什?么名字。”
“张百龄。”
一道女生冷冷响起?。
李希言开口说道:“榆林的首富,家中主要经营了三个钱庄,和五个当?铺,还有十六个首饰铺子,五个瓷器铺子,九百亩良田,三十二处宅院,二十八间铺面。”
张百龄听得脸色发白?。
谁家被?绣衣司摸了底不?害怕?
当?然,作为榆林首富的他还是有着基本的定力。
他只笑着点头不?做回答。
容朗随手指了一个商人。
“那?这个呢?”
被?指到的商人慌忙站起?来。
“邵林,在榆林排得到前十左右的。家中主要经营着瓷厂以及几家客栈和车马行。店面不?多?,只有五个空余的,宅院不?少,有三十处宅院,五百亩良田”
那?商人心惊肉跳,含糊说道:“鄙人也是做点小生意……”
没有在意他的回话,容朗继续随手指人,李希言也将他们的财产情况一一说来。
几乎把一半的人点完,二人才停下。
被?点名的人都站在原地,笼着袖子,心思飞转。
这是要做什?么……
“情况本王也了解了,你们先坐下吧。”
“是……”
等人一坐下,张锦就扯着嗓子喊道:“开宴—”
伙计们端着菜肴鱼贯而来,
看?上去还挺有气?势。
可是一看?这菜……
一碗糙米饭,一碟子水煮青菜?半点油星都没有。
这是什?么意思?
“云州浩劫,常刺史蒙难,百姓士兵死伤无数,吃荤腥总是不?尊敬。”容朗双手合十,看?上去还真是像一个虔诚的教徒。
众人只能附和,心里却打起?了鼓。
这是找他们要银子来了?
“唉……可惜啊,温刺史事?务繁忙没能前来。”容朗自顾自说道,“安置百姓,军中抚恤都是需要钱的。本王看?温刺史最近都快要愁得长出白?发了。”
众人这下是肯定了。
还真是来要银子的!
一时之间,无人敢接话。
还是作为首富的张百龄站了出来。
“王爷和温刺史所忧烦之事?,鄙人可以略尽薄力。只是……今年战事?频发,家中也实在是……”
容朗定定看?着他,似笑非笑。
张百龄试探着说道:“鄙人愿意拿出五百两银子……”
“这是打发要饭的还是在当?做生意讨价还价?”
一直沉默的李希言出言讥讽。
她抱着长刀,一脸煞气?。
“那?……六百两?”张百龄颤巍巍地说道。
“还真以为是在买东西杀价。”李希言闭上眼,“我早就说了,把人弄死,抄家得来的更多?,王爷非要如此麻烦!”
虽然都知道这人是个动不?动砍人脑袋的主,可是谁也没想到,她会这样大大咧咧地把杀人的事?情摆在明面上。
这还有没有王法了!
自然,无人敢把这句话吼出来,只敢在心里想想。
容朗好声好气?说道:“李少使莫急啊。”
他转头对着众人说道:“你们这么多?人连八千两银子都凑不?出来吗?”
榆林是个小地方,这些商人哪里舍得这么多?钱。
又见容朗和善还压得住那?个李希言,纷纷装弄作哑。
李希言冷笑一声,霍然站起?。
“王爷喜欢请客就慢慢请吧,臣先回去磨刀了。”
她说完就扬长而去,只丢下一句。
“到时候,凑不?够银子,就别怪下官要用自己的手段了。”
众人面面相觑,可是还是舍不得那么多银钱白白?给出去。
容朗也面露失望之色,起?身往门口走去。
众人纷纷跟上。
“王爷……”
容朗侧过头,看?不?清表情。
“你们好自为之。一旦李少使说通了温刺史,神?仙都救不?了你们。”
二人接连离开。
让这些商人人人自危。
谁知道李希言会随机选中谁!
张百龄软软坐下:“还是先去找温刺史吧……”
今日?,温涟一进门就有人禀报张百龄等人来求见。
他心中一动,向书房走去、
“叫到书房来见。”
“是……”
他走入书房坐下,翻开一本不?甚要紧的公文摆满了一桌子。
很快,仆人就带着张百龄等人进了书房。
“鄙人见过温刺史。”
温涟翻着公文,随意应了一声。
“什?么事??”
张百龄鼓起?勇气?回答道:“是为了王爷与李少使前几日?找我们说的那?件事?。”
“本官知道。怎么?你们又舍得银子了?”
张百龄苦着脸:“温刺史。你是知道的,我们做生意的人最缺的就是现银。没有了现银周转,这生意根本没法做啊。”
“确实如此,八千两现银太多?了些。”
“是啊!今年这战事?都没有停过,我们这生意也不?好做。”
“所以……你们来是为何而来?”温涟放下了手里的公文,抬眼看?着他们。
张百龄说道:“温刺史,您看?看?这钱……”
“这件事?情本官也很难办。”温涟叹气?。
这倒是把张百龄等人的嘴给堵上了。
“不?过嘛,本官也知道你们不?容易。这几日?也是在忙着帮你们谋算。”
这一番话,说的商人们心里一起?一落,脑子都有点跟不?上了,只一心等着他的下文。
“其实啊,这钱倒是不?难,有件更难的事?情在眼前。”
“什?么事??”
“马上要入冬了,那?些灾民都没有正经房屋居住,这要是修起?来多?费钱啊。”
张百龄一下反应了过来。
“这个倒是不?难!”他立即说道,“鄙人家里在城郊有不?少空着的宅子,那?些宅子虽然久久不?住人,但是还是能为灾民们避一避风雪。”
那?些宅院本就不?贵,只是这些有钱人平时没事?去住住的地方。
比起?之前的八千两还有抄家。
这个选项太轻松了些。
住住房子而已,又不?是直接占去不?还。
“是啊,鄙人家里也有一座……”
众人纷纷附和。
张百龄见温涟表情松快了些,张百龄继续加码:“鄙人也知道您不?容易,刚好家里还有不?少炭火,我们再凑一凑,足够百姓过冬了。”
“你啊……”温涟一脸欣慰,“本官为你们在李少使那?里斡旋也算是值得了。”
见他点头,张百龄好话像是不?要钱一样往外倒:“您这话说的,您是什?么人我们能不?清楚吗?云州有了您,那?才是我们的福气?……”
事?情解决,温涟送走了这些商人就着急忙慌地去见了李希言和容朗。
二人刚好在院子里商议事?情。
“下官见过王爷。”
容朗看?了他一眼:“温刺史如此欢喜,定然是事?情已经办妥了。”
“是啊是啊!多?亏了李少使的法子,不?然就算让他们出了力,到时候还要记恨在下。”
温涟还要在这里继续任职,和那?些商人打交道是免不?了的。
李希言抬手示意他坐过来。
“陛下看?中温刺史,想要让你在榆林推行新政。如今,他们记着你的恩,对你日?后推行新政也是有利的。”
温涟颔首:“在下这就去安排人给百姓们搬家。”
“这倒是不?急。”李希言问道,“管理那?些灾民的人选你可选好了?”
“在下有个幕僚……”
“我有更合适的人选。”
“更合适的人选?”温涟想来想去也没想出这绣衣司还有谁能做这种繁杂琐碎的小事?儿。
李希言也不?客气?:“把您令牌给我一个,明儿我就帮您把人请来。”
温涟笑着去摸令牌:“李少使这是要和在下打哑迷啊!”
“人选,温刺史一定会满意。”
第二日?一早,李希言就带着容朗上了街。
“我们要买什?么?”
李希言就在街边挑了几匹棉布。
颜色很素净,白?的青的。
容朗付钱前接过棉布:“你买这布做衣裳吗?这布只能算普通棉布。”
“再买点米面灯油什?么的。”
容朗“啊”了一声。
“你这是要安家?”
李希言挑起?摊子上的一包糖:“送礼。”
“这礼……”容朗觉得有点寒酸。
“很实用。”
二人在集市上逛了一上午,手上已经提满了东西。
除去之前说好的米面灯油,还有笔墨纸砚和一些草药。
李希言这才慢慢往目的地走。
走到一个临时的草棚前。
容朗愣住了。
“你来安置灾民的地方做什?么?”
“找个人。”
草棚下,一个四十多?岁穿着孝衣的妇人看?了过来。
妇人的个头不?高,脸庞圆满,看?上去温和可亲。
“二位是?”
李希言走近:“来送些东西。顺便想找孙夫人商量一件事?。”
妇人有些意外:“你怎么知道我姓孙?”
“我记得,常刺史的夫人确实是姓孙啊?”
孙夫人笑了:“二位是公门中人?”

四周收拾得倒是很干净。
李希言指着?桌上的东西说?道:“这些米和药材不多,都是足够这几日熬煮些驱寒的粥。这布匹留着?给小娘子们做骑马布用,还有这些笔墨纸砚,是给小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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