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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刑(探案)by桐木成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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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夫人脸上的畏惧逐渐消失,只觉得心里熨帖极了。
她没想到这个传说?中狠辣无情的酷吏竟然会如此周到。
“那我就收下了。”
李希言见她接受好意才拿出温涟的令牌继续说?道:“这次来主要是帮温刺史跑一趟。”
“温刺史?”孙夫人眉毛一下皱了起来,“他?的好意我心领了……”
“不是那件事。”
“那是?”
“温刺史已经和那些富商谈好。今年冬日,他?们会把自己家里空置的宅子给灾民们居住,还会提供过冬的炭火。”
孙夫人圆满的脸庞一下笑开了。
“当真?!”
“自然,只是还有一事需要夫人帮忙。”
“李少使但讲无妨。”
“这些灾民在此至少要安置一年的时间?,在这段时间?里,如何?管理好他?们才是个难题。更何?况,等到突厥被打跑,日后还是要回去?的。这前前后后的事情,只有孙夫人您这样和他?们熟悉的人能够帮忙操持。”
孙夫人自然满口答应:“这是应该的。只要温刺史不嫌我多事就好。”
“这是什么话??温刺史还说?只有夫人值得托付。这些灾民本?就遭受了重创,他?们只信服您和老夫人,您和老夫人还能带着?这些孩子读书?,照顾女子也要方便许多。除了您,如今还真无人能帮上这个忙。”
“应该的应该的。”一听是帮忙,孙夫人只有应承的话?。
“除此以外,还有一些事需要您留心。”李希言不自觉压低了声音。
“何?事?”
“细作。若有形迹可疑之人请您一定要派人去?告知温刺史或者是我。”
孙夫人多年来襄助常明?治理地方,在政事上非一般人可比,自然明?白其中的重要性。
她郑重道:“我明?白的。”
“阿娘!”
一个看?上去?十岁出头的小丫头从里面冲了出来。
她抱着?一个盆子,里面放着?粘血的纱布。
孙夫人将孩子揽住:“这是小女。”
小丫头长?了一双圆圆的虎眼,看?上去?个头不小还很结实。
像只小老虎。
矫健有力!
“是个好孩子。”李希言一看?这孩子的模样就心生好感。
她俯下身。
“你叫什么名字?”
小丫头的眼神闪了一下。
“大人叫我斑奴就好了。”
斑奴?还真是个老虎?
“是个好名字。”
“这孩子才出生的时候就虎头虎脑的,长?大后更是爱跑爱跳,夫君……就给她取了这样一个名儿。”
“这名字好。”李希言骤然觉得心底有些空落落的,面上还是不变的表情,“夫人是有福气的。”
母女二人虽然身着?孝衣,但是眼神都是明?亮的。
“夫君不在了,但是我们更要连同他?的份好好活下去?。”
“夫人能这样想,很好。”
李希言又打量了一眼这孩子,摸出一把漆黑的匕首,往前一送。
“喜欢吗?”
斑奴的眼神完全被这把奇特?的匕首吸引了。
但是从小的教养让她不敢失礼。
“大人的东西自然是好的。”
“拿着?。”李希言塞给她,“拿着?它保护你母亲。”
斑奴看?了一眼一旁的母亲。
孙夫人本?是大气的人。
“李少使送给你你就拿着?。”
斑奴先是行了一礼:“多谢李少使。”
她拿起匕首很是宝贝地把它揣好。
“我会好好保护母亲和大家的。”
李希言摸了摸她的头顶。
粗硬的头发有些扎手,让人手心发痒得想笑。
“好孩子。”
一回到院子,容朗就迫不及待地问道:“原来,你之前所言安顿好常明?的老母妻女是这样的打算。”
“只有这样,她们才会接受留在此处,温刺史照顾她们也能说?得过去些。而且还能解决好灾民的问题。等过段日子,朝廷的诰命一下来,老夫人和孙夫人有了诰命,日后也能安稳度日了。况且……难道你不是这样打算的吗?”
“我们心有灵犀。”看她脚步都是轻松的模样,容朗挑起眉,“姐姐很喜欢那孩子?”
“是啊。落落大方不说,还是个练武的好苗子。”
“那我们……”容朗不着痕迹握住她的手。
李希言面色却变得不太好。
容朗立即说?道:“你愿意和我在一块就够了……生孩子不是什么好事情。”
他?知道那是要过鬼门关的,他?不愿意她去?冒那样险。
“谁要还和你生孩子了!”
李希言原本?只是想到孙夫人对?女儿的好心里有些伤怀,被他?一说?一下就羞恼了起来。
“呃——”
巨大的抽气声在院门口响起。
李希言转过头。
温涟正拿着?公文站在院门口看?着?二人,浑身僵硬,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这是我听错了吧?
他?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有问题。
“温刺史,你有什么事呀~”
明?明?知道对?方已经被震惊到,容朗还坏心眼地特?意晃了晃二人交握的手。
温涟转头就跌跌撞撞地跑了:“在下什么都没有看?到,什么都没听到……”
“你看?你!”李希言大拇指掐了一下他?,“故意吓人。”
“这有什么吓人的。”容朗还觉得委屈呢,“我们俩那么搭配。”
李希言为人还是更加客观一点?。
“你不能光听张锦说?。”
“那你觉得我们俩不搭配吗?”容朗立即不满了起来,哼着?气,“对?,你就和那个周什么彻什么记不起名字的搭配。”
“尽胡说?。”看?他?酸言酸语,李希言实在是觉得好笑,主动抱住他?的胳膊,“我不和你搭配能和谁搭配呢。”
容朗努力压着?嘴角。
这还是姐姐第一次抱他?的胳膊呢!
“我也只和你搭配。”
院子里没有其他?人,李希言干脆利落地亲了他?的脸颊一口。
“我先去?找温刺史,他?拿着?公文肯定有事。”
容朗摸着?被她亲了一下的脸颊。
“嗯嗯嗯……”
“傻子。”
“温刺史。”
李希言敲了两下书?房的门。
“李少使呀!进来吧。”
温涟的声音里带着?可以装出来的淡定。
其实不仅是他?,李希言也有些……
想要捂脸。
公事重要……公事重要……
她鼓起勇气,走了进去?。
“温刺史是有什么事吗?”
坐下就问,动作行云流水,绝不留一丝空隙。
温涟的眼神都躲着?她。
“李少使之前要的细作供词我已经整理好了。”
他?伸出一个指头点?了点?桌上的公文。
公文很薄。
“抓了那么多细作,只有这一点?供词?”
“是……听王都护说?,那些细作应该是被什么毒药控制了,被抓后不就就死了,死后尸体还红肿腐烂。”
又是红肿腐烂!
“每个人都是如此?”
“不全是。大部分是这样的,其余有些没有死,应该是没有及时服下毒药。可惜那些人知道得都不多。”
李希言拿起公文,将自己安排孙夫人帮忙照顾灾民的事情告知。
“好!”温涟抚掌,“这样两全其美,最好不过了。”
“确实。”李希言起身,“那我先告辞了。”
“李少使且慢!”温涟忽然喊住她。
李希言一脸莫名:“嗯?”
温涟却踌躇了起来,犹豫了好一会儿他?才问道:“李少使与王爷……”
他?实在不好说?是什么关系。
“是。”李希言眉头都没有动一下。
“不是在下说?人是非……”
温涟的母亲也是宗室,他?听说?过一些传闻。
“听说?王爷曾经有个很是仰慕的女子。多年来一直在找寻……若是有个人横在那里终究是不好。在下也是男子,也明?白男子的想法?,只要有那个人在,他?终究是把她放在第一。这样,李少使怕是会过得不开心。”
他?喜欢李希言的性子,不愿意她为了情爱把自己折进去?。
李希言忽然笑了:“那女子长?什么模样?”
“只知道眉头有一颗……”温涟一下卡了壳。
怎么就没人想到呢!
这不就是……
“多谢温刺史忠告,我先走了。”
处理完了这边的事情,李希言开始亲自筛查榆林县城内的细作。
最重要的地方在城门口。
每日来往的车队人马都有嫌疑。
她穿着?官服,抱着?刀站在城门口,观察着?来来往往的人。
挺立的脊背如同环绕着?这座城池的榆树主干一样笔直。
百姓们第一次对?这件官服的出现感到了安心。
今日站了一日似乎没有收获。
将要宵禁,李希言准备离开。
“姐姐……”容朗不知何?时出现在她的耳边。
“你怎么过来了?”李希言心里一暖。
“我想着?你今日在这儿站了一日。”
容朗从怀里掏出两个肉烧饼,上面慢慢都是芝麻,金黄灿烂,看?上去?就很脆!
“哪儿来的?”
二人也不管什么礼仪,随便找了个茶摊儿就坐下点?了一壶茶,就这烧饼吃。
“这儿的特?色,我验完尸就去?买了,今日最后一炉,热乎着?呢。”
李希言咬下第一口,醇香的芝麻,酥脆的饼皮再加上卤得软烂的肉。
太香了……
一口接一口根本?不想让嘴巴空着?。
没一会儿的功夫来人就把烧饼吃完了。
“算是垫了个底。等会儿啊,我们去?那个酒楼吃一顿。他?家的鱼片做得极好,都没有刺呢。”容朗喝下一口茶。
李希言是真没吃饱,喝了几口茶就准备走。
二人沿着?小河往前走。
容朗顺道说?起了验尸的结果?:“那些死了的细作症状和我们之前遇到的那一波人一样。但是另外的人……是常见的烈性毒药,并不会造成尸体红肿腐烂。”
“两波细作?有意思?。”李希言嘴上这样说?,脸色却沉了下来。
她停下脚步,望着?平静的河面。
小河流速很慢,月光撒在上面,白惨惨的一片。
她呼出一口气,吹出的白气拂过树叶,像是寒霜一般。
远处的军营吹气长?长?的角声。
“不解决掉细作的问题,王都护就没法?出兵啊。”
“不着?急的。”容朗宽慰道,“慢慢来,军营里的细作已经肃清,暂时不会出乱子。”
“嗯……”
视野中,一团黑糊糊的物?体在河上飘着?。
李希言浑身一抖,定睛一看?。
是人!俯卧姿态的浮尸,是男尸!
“酒楼是去?不成了。。”
“什么?”
李希言指向河面的尸体,尸体趴在水上一荡一荡,随着?水流飘近。
“我们……”容朗捂住额头,“这是什么运气?”

尸体就在眼前,但是却怎么都够不?着。
后来,还是有个年?轻的大眼睛衙役一下鼓起气?潜下水去,把尸体捞了起来。
宵禁已经开始,这里是大路,附近已经没有百姓上街。
容朗决定就地先简单验一下尸体,顺道能看看现场。
“也好,你先验着,我顺着这条河往上走看看。”
李希言点了一个衙役就离开了。
容朗这才开始验尸。
整具尸体都是肿胀庞大的,颜色苍白,尸斑呈现淡粉色。口、鼻处还有细小的白色泡沫,双手?指甲缝里还有黑色的泥沙与零星几点绿色的水草……
光是这样看应该就是普通的溺水致死。
但是……
容朗瞟了一眼旁边窃窃私语的衙役们,目光再?次回到死者的指缝。
那?里面还有血迹与皮肉碎屑。
至于这些血迹的来源……
他?的目光上移,放在了死者的脸上。
肿胀的脸上布满了抓痕,水虽然洗去了上面的血迹,但是却侵泡得抓痕皮肉外翻发?白。
密密麻麻的抓痕撕裂了整张脸的面容,让人无法确定死者的长相。
他?继续验下去,在摸到腿部的时?候忽然停了下来。
右腿小腿外侧有拳头大小的一块红肿淤血。
而?另外一边的李希言已经找到了疑似死者落水的地方。
倒是不?远,就在沿着河流走二?里路的地方。
这里很是偏僻,人迹罕至,已经没有了河堤,从道路旁直接走下去就能直接到河边。
河边是一大片淤泥和密密麻麻的草。
草很高,到人的小腿肚的位置。
走过去,在河流最边上,有一小片的草被压得倒伏下去。
李希言蹲下查看,就在此处淤泥上还有一个明显的的脚印,脚印带着擦痕。
她大致量了量脚印的长度。
八寸左右。
个头挺高,近六尺。
体重也不?小,脚印还挺深。
“李少使?这里就是死者落水的地方吗?”衙役在后面发?问。
“基本是,先把这里标记上。”
“是。”
李希言前前后后在周围又看了好几遍,没有其他?痕迹。
她走上去,环顾四周。
是真的荒凉,基本都是废弃的屋子。
“这儿附近是什么地方?”
衙役回答道:“这里靠着河,近年?来,这河时?而?会发?大水。附近的百姓就搬走了,这些屋子都是空的,没人住。”
“离这里最近的有人的地方在哪儿?”
“嗯……”衙役思考了一会儿,“往东边走有个坊,那?里靠着榆林最大的市,挺热闹,有不?少酒楼茶肆什么的。”
李希言向东边望去。
即使已经是夜晚,在这里也能隐隐约约看见那?个坊中燃起的灯火。
“鱼龙混杂。”
等回到最开始捞起尸体的地方。
容朗已经验完了,正?坐在河边的石头上休息。
李希言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
“情况怎么样?”
“死者的年?纪应该在三十?五岁上下,是个强壮偏肥胖的男子,身长六尺左右。死因是溺水,从腐败的程度来看,死亡时?间大概在两日前。至于身份……”容朗苦笑,“你也看见了那?张脸被抓烂了,只在他?身上闻得到少许的酒味和脂粉气?,还有他?的右腿在生?前被人踢过,可能走路有些瘸。”
李希言看了几眼尸体。
“皮肤粗糙,身上的衣服满是油渍污垢,烂了连个补丁都没有,是个没媳妇儿的懒汉闲人,平日里应该就是做做什么体力活度日。脂粉气?……死之前可能刚从青楼里面逍遥出来。”
“这种人可不?好找。”
“我倒是更好奇你们……”李希言站起身对着正?在准备抬走尸体的衙役们发?问,“从看见尸体开始你们的眼神就不?对,你们见过死者?还是有类似的尸体?”
衙役们面色一变。
“这……其实……”
衙役们面面相觑,脸上满是恐惧。
“你。”李希言点了一下刚才捞尸体的衙役,“你来说。”
“回禀李少使。”那?衙役的胆子确实大一点,直接就说出了缘由,“最近一个月的时?间内,已经有四名相同死状的死者了。”
这在李希言的意料之中。
“第五个了……前面四个可有什么线索。”
“没有。属下们拿着死者的体貌特征到处都问过,还特意排查了失踪的人口,没有一个对得上。”
李希言忽然想到一个地方。
“第一具尸体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大概一个月前,八月二?十?三,第二具尸体是八月二十六,第三具九月初三,第四具尸体就在六日前,九月初九。”
李希言越发?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但是处于谨慎,她还是要再?看一看。
“尸体都在何处?”
“还在府衙验尸房中保存着,这案子还没结案。”
一回到府衙,二?人就直奔验尸房而?去。
县衙原本的仵作在战事中牺牲,新的仵作还没有找到,再?加上最近安置灾民等一系列的事情,这案子就一直这样拖了下去。
所?幸,尸体保存得还算完好。
容朗将尸体一一检验过。
每一具尸体都是被水泡过的,只是泡的时?间长短不?同。
究其根本,全部都是溺死。死者的体貌特征也格外的一致,都像是李希言嘴里没娶媳妇的懒汉,年?纪皆是三十?多岁,高胖肥壮。
最令他?在意的还是那?一点——每一个死者都抓烂了自己的面部。
根据伤痕的形状判断,伤痕全是死者自己造成的。
“结果基本一样。”
李希言也说起了自己的发?现:“死者站在河边,脚下一滑跌入的河中。他?生?前站立的地方都是废弃的房屋,很大的范围内是没有人的。”
“这……得去哪儿找人啊?”
“该找的地方……那?些衙役应该都已经找过了,只是我还有一个想?法。”
“哪儿?”
“孙夫人那?儿。”
“孙夫人?”
“对。如果真的连一点点身份上的线索都找不?到的话,这些人很有可能不?是本地人。按照时?间来算,他?们极有可能是灾民或者是跟着灾民混进来的人。”
“跟着灾民混进来的?”
“是,这些人也有可能是没有户籍的逃户。”
百姓分得的土地数量不?多,遇见灾年?根本就不?够百姓过活,再?加上还有朝廷征收赋税,地方豪强强征土地……
这些都导致了一部分的百姓根本活不?下去,为?了躲避赋税以?及兵役,他?们只能抛弃身份逃离家乡,求得一条生?路。
而?这些抛弃了身份的百姓就成了逃户。
没有户籍的逃户办不?了路引,办不?了路引就进不?了城,平日里他?们只能在一些偏僻的荒郊野岭居住。
但是,上次灾民涌入之时?,实在是来不?及核对,想?要跟着灾民混进城……
很容易。
“有一点实在是让人想?不?明白。这些人为?什么要抓伤自己的脸啊?还抓得这么狠?”
“痒?难道是被涂了什么药?”
容朗很肯定的摇头:“手?上和脸上还有伤口里都没有残留的药物。”
窗外,秋雨淅沥沥下了下来,带着能够透骨的寒气?。
李希言的大腿又传来一股疼痛。
她下意识捂住了腿。
怎么忽然这么疼?
“怎么了?”容朗看着她捂着的位置,“是腿上的疤痕在疼?”
那?晚他?看得清楚,那?是一块不?小的疤痕,看上去就触目惊心。
“嗯……可能是天气?的缘故。”李希言缓过气?就站直了。
“去看过大夫?”
“涂着药。”
“还疼就说明这药效果不?大。”容朗伸出手?扶住她,“先回房,我让张锦这几日打听打听有没有什么大夫……忍着总不?是个事。”
“我知道。”
“再?逞强我就直接抱你回去。”容朗磨牙。
李希言知道他?还真做的出这种事,立即服软:“我困了,想?休息。”
第二?日一早,二?人就去了安置灾民的地方找孙夫人。
还没到到门口,不?远处就传来叫嚷声。
像是在争吵?
二?人加快了脚步走过去。
只见那?日冷冷清清的院子里如今挤满了人。
最打眼的是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
她穿着一身红衣,乌发?红唇,美丽得张扬。
“你别躲!”
她手?里拉着一个看上去就弱弱的女子朝着对面一群人大喊,气?势一点儿也不?逊于对方一群男子。
孙夫人站在中间拦着。
“小娘子你先别急。”
“孙夫人!”那?貌美的娘子语气?稍缓,“这不?干你的事。冤有头债有主,我今日就是要把那?不?要脸的东西扭送衙门!”
仔细一看,才发?现她一直指着躲在人群后的一个老头儿在骂。
“你个老王八!脸皮是被你早死的爹娘扯进你家那?被人挖烂的祖坟里了!敢做不?敢当的狗东西!有种别躲在别人后面,给我出来!我今日不?把你那?鳖壳子给扒了我就不?姓刘!出来!”
这位娘子可不?仅仅只是嘴巴厉害,竟然一手?拖着一个人,另外一只手?还真从那?人群中把那?个老头儿给揪了出来。
她反应极快,几个连环巴掌扇在那?个老头儿脸上,直接打得那?个老头儿瘫坐在地起不?了身。
一时?之间,阻拦的人都愣住了。
李希言这才走过去。
“这是……怎么回事?”
她今日特意穿了官服,一身绣衣很有标志性。
众人都吓了一跳,僵在原地不?动。
孙夫人一见是她,立即上前解释:“也不?能怪这位小娘子。”
那?小娘子也回过了神,拉着另外一个小娘子走过来,端端正?正?行?了一礼,看上去一点儿也没有刚刚泼辣的模样,反而?还让人觉得她文质彬彬。
“民女刘椒见过李少使,回李少使的话,民女这是在抓流氓。”
“流氓?”李希言指了指还坐在地上的老头,“是他??”
“正?是!”

刘椒站在那位小娘子面前?。
“昨日早上卯时初,民女家中雇佣的几位小娘子来此处送了些衣物棉被和吃食药材。本?是做善事,没想到竟然遇见了这样的人!就是这个老头儿竟然对着?民女的人裸露身体,还行那等污秽之事!此事皆有他人见证,绝非民女妄言。”
她说完行了个大礼。
“请李少使?明鉴。”
“孙夫人?”李希言只能先找她核实,“此事是真?”
孙夫人如实道:“我也是今早才知晓,并没有亲眼看见。”
她转过头,对着?那几人问道:“你们是不是亲眼看见了 ?”
那几个汉子看了对方一眼,面露迟疑。
李希言一看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你们知道诈伪之罪吗?要是被本?官查出来谁包庇犯人……就别怪到时候同罪论?处!”
孙夫人也呵斥道:“平日里?都是怎么和你们说的!本?就是榆林百姓心?善,我们才得在此暂住。别人刘娘子更是前?前?后?后?不知道送了多少趟东西。如今出了这等事,你们自己不自觉把人捉去府衙,还要帮罪人掩饰吗!你们有没有想过,这事情一旦传出去,我们还怎么在榆林住下去!”
为首的汉子神色微动,松了口。
“昨日确实是这样……这个吕老汉从年轻就不是个好人,他昨日那样我们也没想到……我们……我们……他年纪大了我们也不敢把他怎么样……只敢把他赶开。”
刘娘子看了那人一眼。
“昨日,确实是是这几位大哥帮忙把这老汉赶走了。民女只想将?这不法之徒绳之于法,不想一竿子打翻一船人。”
“年纪大了……”李希言笑了一下,锋利的眉眼满是杀意,“你们把这人拖去刺史府,把人交给一个叫卫川的处置。”
刘娘子抢先拽住那老头儿的领口把人提溜了起来。
“不用麻烦!我把人带走也一样。”
那老头儿见这官儿要拿他问罪,立即哭喊了起来。
“我!我没有哎呦我的老腰,杀人了!”
刘椒眼神一瞥,直接当面把人劈晕了过去。
她拽着?人,优雅行礼:“民女告退。”
李希言目送这位有趣的小娘子远去,直到孙夫人开口,她才反应过来。
“李少使?今日来是有什?么事吗?”
那几个人已经被支走,院子里?只剩下三人在。
“想要找夫人打听几个人。”
孙夫人招呼着?二人坐到草棚下:“什?么人?”
“是几名三十多岁的壮汉,长得高大结实,身长六尺左右,体型偏肥胖,很邋遢。其中有一个,右腿受伤,走路一瘸一瘸的。”
“他们是?”
李希言如实相告。
“这……从未听闻……”孙夫人凝眉沉思,“肯定不是和我们一起的灾民。守城的时候,成年男子身体还壮实的基本?都被征走了。人也……”
话中未尽之意不需再多言。
李希言又关怀了几句灾民安置的问题。
孙夫人一脸感动:“榆林的人都很好,这些时日每日都有东西送来,这实在是让我……”
“都是大晋人,有了难自然会互相帮衬。”
“李少使?和王爷来了?”斑奴正兴冲冲地?从外?面回来,看见二人来了立即过来行礼。
李希言很喜欢她,和善地?问道:“出去玩了?”
“没呢。”斑奴拿出一个小布包,“买了些针线回来。”
孙夫人忽然想起了什?么,急忙对着?自己的女儿招手。
“斑奴,你过来,阿娘问你一件事。”
斑奴乖乖走过去:“什?么事啊?”
“你那日说你和吴姐姐出门遇见了个大汉调戏女子?”
“是啊。”
“那人长什?么模样?”
“很高,胖胖的,身上又脏又臭,衣裳破了都不缝。他喝得醉醺醺的,我当时踹了他一脚就拉着?吴姐姐跑了。”
“踹的哪里??”
斑奴抬起腿朝着?空气踹了一下。
“右小腿。”
“踹得厉害吗?”
斑奴得意仰起脸。
“当然厉害!我用了很大的力气,把他都踹倒了。”
李希言问道:“是哪一日的事情,在哪里?遇到的?”
“就几天前?,大概是九月十二吧。是在东边那个集市外?面遇到的。”
李希言尽量露出一个安抚的笑:“斑奴,你害怕尸体吗?”
斑奴的表现出乎意外。
“不怕!”
李希言忘记了一点。
斑奴虽小,但是也是云州一役的亲历者。
她本身胆子又大,怎么会害怕尸体。
一路上,这孩子还很是兴奋,牵着?李希言的手一直问:“李少使?,你的意思是那具尸体可?能就是我遇见的那个流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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