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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主总想和我贴贴by雾聆

2023最新网址 fushuwang.top  录入时间:02-22

立春后,四人离开京城,到?南浔游历,依旧没找到?江善林失踪的线索。南浔有精魅作乱,他们接下悬赏,终于在正月十五这天彻底解决。
江羡年从千机阁出来,恰好看到?一驾装饰豪华的马车从面?前驶过,只见车帘被挑起,香帕脱手,轻飘飘地落到?地上。
没一会儿,一少年郎打马而来,拾起香帕看了看,勾唇一笑,又翻身跳上马,朝着马车离开的方?向去了。
远处游人如织,灯火通明。
南浔的灯会开始了。
洛雪烟走到?江羡年旁边,循着她眺望的方?向望去,看到?千点火光,提议道:“要不要去逛灯会?”
江羡年问:“现在?”
洛雪烟回道:“当然不是啦,我们先回客栈放东西,你背着霜华剑怎么进?”
“那衣服要换吗?”江羡年看了看衣服,有些犹豫。
为了除妖,她身上穿的是简便的红色轻装,然而重新梳妆打扮又很花时间。
“换衣服肯定要编头发?,编头发?肯定要化妆,化完妆肯定要戴饰品,”洛雪烟数了数江羡年平日出门逛街的准备流程,劝她,“算了,就这么去吧,我们几个都很朴素。”
江羡年回头看了看今安在,她着红衣,他着道袍,一如两人初识于海棠树下的那天。她莞尔一笑,不再纠结:“走吧。”
进灯会没多久,洛雪烟为了给江羡年和今安在留出二人空间,悄无声?息地带着江寒栖扎进人潮里?,把四人小分队拆开成了两对。
亭台楼阁之间搭着交织的绳索,绳下坠着栩栩如生的鱼灯。
鱼儿们摆着鱼尾,扭着鱼身,悬游在空中,乍一看有水流倒挂于天的奇观。
鱼灯下,有情?人十指相扣,互诉衷肠。
当然,孤身逛灯会、渴望觅得良缘的大有人在,男子多半直接发?出邀约,而女子则会用塞香帕的方?式来表明心意。
不过是挤到?摊子前看了眼?花灯的工夫,洛雪烟退出来时,江寒栖已?经被塞了一把香帕了。
洛雪烟走到?江寒栖旁边,揶揄道:“哦哟,人见人爱啊江公子。”
江寒栖白了她一眼?,想把香帕丢掉。
“别丢,”洛雪烟抓住江寒栖的手,扯到?自己面?前,“我要。”
江寒栖看着她一条条理好香帕,不解道:“你要香帕做什?么?”
洛雪烟把理好的香帕收进储物袋,回道:“都是女孩子的心意,丢了多可惜。”
大部分的香帕都是女孩子亲力亲为做出来的,哪能就这么随便丢了?
话音刚落,她手里?被塞了条香帕。
江寒栖皱起眉,看向用画扇遮脸的女子,只见她娇羞地朝洛雪烟笑了笑,媚眼?如丝,声?音像掉进蜜罐一样甜:“好姐姐,要一起赏灯吗?”
洛雪烟还没回话,江寒栖先急了。他将洛雪烟拽到?身后,语气不善:“她有伴了。”
女子忽略江寒栖,偏过头,和洛雪烟对上视线,朝她抛了个媚眼?,细声?细语道:“好姐姐,那今晚先就此别过,明年有缘再会。我会等你的。”
洛雪烟稀里?糊涂地和女子道了个别。她看了眼?香帕,还没寻思过来,就被江寒栖一把夺走丢进了街边收集香帕的木桶里?。
江寒栖牵起洛雪烟的手,拨开人群,走到?卖相思绳的小摊,开口道:“挑一对。”
洛雪烟有些懵:“我俩又不是情?侣,戴什?么相思绳?”
“可以是,”洛雪烟惊恐万状地看向江寒栖,他慢悠悠地接上下一句:“为了逛灯会不被打扰。”
洛雪烟想起储物袋里?的那堆手帕,转头挑起相思绳。
相传,相思绳由“相思蚕”的蚕丝编织而成。
雄蚕吐黑丝,雌蚕吐白丝。若蚕虫为一对,眷侣牵手就会看到?相思绳变成泛着金光的红线。
相思绳的款式相似,就是坠的装饰物不同。
洛雪烟看到?一对坠着猫鱼挂件的相思绳,觉得还挺适合她和江寒栖的,就让他买了下来。
洛雪烟给江寒栖戴上相思绳,又伸出手让他帮着戴上,好奇道:“真会变色吗?”
摊主在旁边怂恿:“两位牵个手不就知道真假了吗?”
江寒栖系好相思绳的调节扣,张开手,洛雪烟抓住他的手。下一刻,两人的相思绳果?然变成了泛着金光的红绳。
摊主笑呵呵祝愿:“祝两位情?比金坚,百年好合。”
洛雪烟用江寒栖才能听到的声?音暗改祝福的内容,朝他比了个大拇指:“祝我俩友谊长?存。”
江寒栖用另一只手的食指扳倒了拇指:“长存。”
另一个相思绳摊位前,两个好奇的看客在目不转睛地看完了一对情?侣戴上相思绳的全过程。
江羡年惊呼:“好神奇。”
摊主看了眼?今安在,点她:“姑娘何不让你的小郎君买相思绳与你戴?”
江羡年有些羞赧地澄清:“他不是我的……郎君……”
不知为何,郎君两个字有点烫嘴,烫得她舌头打卷。
店主在灯会摆摊多年,最喜欢帮处在暧昧期的两个人捅破最后那层窗户纸。他笑眯眯地接着道:“那就是情?哥哥喽?”
“情?哥哥,”今安在记得在言情?话本中看过这个词,想了想前后的情?节,急忙澄清道,“我和江姑娘不是那种关?系。”
店主意味深长?地看了看握在一起的两只手:“不是那种关?系还手牵手啊?”
今安在认真道:“我们是很好的朋友。”
在他的认知里?,牵手并非专属于眷侣和亲人的行为,关?系很好的朋友也可以手牵着手走在一起,哪怕是异性。
他不懂世?人为何非要将年纪稍长?的异性之间的牵手解读成情?爱。
轻轻握住的手猛地抽离了。
今安在转头看向江羡年,感觉她好像有些不高兴。他唤:“江姑娘?”
江羡年戴上醒狮面?具,淡淡道:“我想去买花灯。”
今安在也戴上了麋鹿面?具,走在江羡年身边。
街上游人密密麻麻,他怕两人走散,想要牵她的手,却被她轻轻甩开了。
今安在觉得江羡年好像真生气了,有些无措地叫她:“江姑娘?”
江羡年找了个蹩脚的理由:“我手麻了。”
她撒了谎,怕今安在继续追问,步子不禁迈得快了些,直到?看到?卖花灯的摊位才?慢了下来。
江羡年指着小摊,扭头对旁边道:“我们去看看那个摊子吧。”
她这时才?发?现今安在不在旁边。
“今安在?”江羡年转过身,乌泱泱的人,就是没有那张滑稽的的麋鹿面?具。
她将手伸进装通讯符,摸了个空,后知后觉通讯符没带出来。
江羡年气馁地咬了咬下唇,一把掀起面?具,逆着人潮往回走,边走边喊今安在的名字。
好容易找到?一张麋鹿面?具,江羡年冲到?那人面?前,又喜又急道:“今安在你去哪……”
“我不叫今安在。”
不是他。
江羡年和陌生人道完歉,继续寻今安在,很快,她又找到?一张麋鹿面?具。
她小心翼翼地喊道:“今安在?”
面?具后的人摆摆手:“姑娘认错人了。”
“不好意思。”
江羡年放走那人,看成双成对的游人从身旁经过,想起了今安在的话,突然有些委屈。
朋友?谁要跟你做朋友了!今安在你个不开窍的笨蛋!
江羡年看了看周围,感觉别人好像都有人陪,就她一个,孤零零地站在灯架前,独照一身彩光,落魄得很。
江羡年握紧被今安在牵过的左手,指甲陷进肉里?,指尖的冰凉传到?手心。
他不喜欢她吗?
可他每次见她都会脸红,但在洛雪烟面?前却不会这样。
他喜欢她吗?
可他又一直原地踏步,提起她,只说是“很好的朋友”。
那很好的朋友又有多好?是挚友的那种好?还是想要发?展成伴侣的那种好?
她感觉今安在像狩猎她的蜘蛛,他吐出蛛丝,捕获了她。
蛛丝延伸,她无限接近地面?,眼?看就能逃走,可他又忽然拉起蛛丝,将她扯了回去,无动于衷地看她在半空中晃荡。
江羡年重重地叹了口气。
她不想再继续跟今安在这么不清不楚下去了。
她需要答复,一个明确的答复。
江羡年暗自下定决心,等找到?今安在,她就跟他表白。
既然他不愿意戳破糊在两人之间的那层窗户纸,那就让她来卸下纱窗,让他坦诚地面?对自己。
“咦?那上面?怎么有朵水做的莲花?也是花灯吗?”
水做的?
江羡年朝游人指的方?向看去,见到?一朵晶莹剔透的水莲在半空中徐徐绽放。她拨开挡在身前的路人,往水莲底下走去。
看到?圆滚滚的太?极髻,江羡年大喊了一句:“今安在。”
太?极髻动了下,有着如小鹿一般澄澈双眼?的少年转过身,明黄色的灯光洒在喜出望外?的笑脸上:“江姑娘!终于找到?你了。”
今安在收起水莲,快步走到?江羡年面?前,生怕她一生气又走得不见了踪迹,忙问:“我刚才?是不是说错话了?你别生气了,我跟你道歉。”
他把手里?的海棠花灯递了出去:“我买了花灯给你赔罪。”
“跟我来,我有话对你说。”江羡年本来不想碰今安在的,奈何灯会人满为患,她怕走散只好扯着他的袖子拉他往河边走。
今安在茫然地跟着她走,感觉周围的人越来越少,小声?问了句:“是很重要的话吗?”
江羡年坚定道:“很重要。”
今安在不说话了,乖乖跟她走到?河畔的一棵杨柳下。
河边有风,杨柳枝交缠在一起,难舍难分。
江羡年看了眼?纠缠不清的杨柳枝,直直看向今安在的眼?睛,挑明了春心:“今安在,我心悦你。”
今安在惊愕地睁大了眼?,没拿住花灯,海棠摔到?两人之间。
江羡年见他这样,了然他对自己无意,却还是想听到?他认真地说出来,刚要开口讨个说法,就听今安在缓缓道:
“我没有情?根,无法爱人。”
风将海棠花灯推到?河里?,搅碎了杨柳缠绵的倒影。

第112章 失意 洛雪烟见灯会人……
洛雪烟见灯会?人?挤人?,果断抛弃午夜的烟花表演,提前打道回?府。
她和江寒栖悠哉悠哉地沿着河畔走回?客栈,拎着几包吃食打牙祭。东西吃完,两人?也走到了客栈门口。
掌柜看到有人?走进来,摆上笑脸准备迎客,一看是出去逛灯会?的熟客,惊异道:“二位怎么没看烟花就回?来了?”
洛雪烟回?道:“人?太多了,不想挤。”
烟花又不是什么稀罕物,她过年期间天天放,早就腻了。
掌柜愣了愣,笑出了声:“你朋友和你说了一样的话。”
“朋友?”
“就是那个穿着红衣服的小姑娘,她也是那么回?答的。”
“阿年回?来得比我们还早?”洛雪烟讶异地和江寒栖对视一眼,看了看还没解开的相思绳,着急忙慌地让他帮忙摘下来。
掌柜补充道:“不过那个小姑娘好像情场失意?,刚要了一坛酒上去喝。姑娘最?好去看看。”
洛雪烟更听?不懂了:“情场失意??”
她都把原著的三人?行修罗场整成一对一双向暗恋了,阿年的情路还有能出现什么幺蛾子?
江寒栖觉得不对劲,放下相思绳的绳扣,扭头问:“和她同行的少年没回?来?”
“没有,”掌柜回?忆了一下江羡年回?来的场景,“小姑娘一个人?回?来的,看着气呼呼的,我问她,噔噔噔地上了楼。”
洛雪烟愕然:“怎么会?这样?”
一个恼火,一个未归,怎么听?起来像告白被拒不欢而散?
江寒栖对洛雪烟使了个眼色:“上楼看看。”
两人?上了楼,去到江羡年的房门前。
洛雪烟面色凝重地敲响门,问道:“阿年,你在房间吗?”
她等了会?儿,不见有人?开门,悄声问江寒栖:“里面有人?吗?”
“有。”
洛雪烟皱起眉,转头继续敲门,担忧道:“阿年,过来开下门好吗?有什么事说给我们听?,别憋在心里。”
门开了。
洛雪烟走上前,先是闻到一股酒味,又看到江羡年眼睛是红的,心疼道:“怎么还哭了?”
江羡年哽咽:“因?因?……”
她本不想在人?前哭泣,可看着洛雪烟又觉得委屈,眼泪一下就流了出来。她慌乱地偏过头,用手?背擦去眼泪,突然陷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洛雪烟轻轻抚摸江羡年的后背,劝道:“想哭就哭吧,在自己人?面前就别逞强了。”
怀里的人?渐渐放下防备,小声啜泣起来。
江寒栖带上门,看了眼桌上的酒坛,又看着江羡年的背影,猜测她和今安在之间发生的事情。
据他了解,如果只是单纯告白被拒,江羡年是不会?委屈到哭泣的。两人?肯定还发生过其他事……
委屈劲慢慢过去,江羡年深吸一口气,离开洛雪烟的怀抱,抹掉眼泪,坚强道:“好了,我没事了。”
江寒栖问她:“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今安在去哪了?”
江羡年咬牙切齿道:“今安在他混蛋!”
海棠花灯落水,漂在月色上,随着粼粼水波远离河边。
今安在的答复如一道惊雷,轰的一声在江羡年耳边炸开,她看着他,好半天才找回?声音:“你……不是人?类吗?”
“我是人?,可……”今安在欲言又止。
江羡年接着问:“你修了无情道?”
她听?说修无情道之前要斩断情根。
今安在摇头:“还没有。”
江羡年不解:“你既然说你是人?,是人?就有心,有心必有情。那你为何?说自己没有情根?”
今安在窘迫地垂下眼眸:“我……就是没有情根。”
他不知?道该怎么跟江羡年解释作为一个人?却?天生无情根的事。
因?为按照世间常理,天生无情的只可能是妖或神,但偏偏他两个都不是。
江羡年盯着今安在看了会?儿,越发怀疑无情根是他拒绝告白的借口。
她善解人?意?地给了台阶让他下:“如果你不喜欢我直说就好了,我不需要理由。我只需要你清楚地告诉我你是否对我有意?。”
有义?有义气的意?思吗?为朋友两肋插刀的义气?
今安在想了想自己应该能做到两肋插刀这一步,回?道:“……我应该对江姑娘有义。”
江羡年一头雾水:“你到底喜不喜欢我?”
不喜欢就是讨厌,可他并不反感?江姑娘,那应该回?答喜欢吧……
今安在认真地点了点头:“我自然是喜欢……”
江羡年心跳加快。
“江姑娘你这个朋友的。”
江羡年心如止水。
她愤愤道:“今安在,你是不是在耍我?不喜欢就明说,我不喜欢别人?兜圈子。”
今安在摇头:“我没有在耍你。”
江羡年火了:“你一会儿说自己没有情根,一会?儿又打着朋友的幌子说喜欢,你到底想怎么样?”
“可我说的是真的,我真的没有……”
“够了!就当?我没告过白!你以?后不要再?牵我的手?了,就这样。”
江羡年转身就走,听?到今安在追过来的脚步声,回?头怒喊:“不要跟着我!”
酒盅重重地放到桌上,江羡年说得上火,又愤怒地喊了句:“今安在就是个混蛋!他怎么能这么耍我?真以?为、真以?为我是个傻子的吗?”
洛雪烟喝醉了,看江羡年有重影,晕乎乎地接话:“不是,我们阿年、阿年不是傻子,是今安在不好。”
“对,是他不好,”江羡年打了个酒嗝,又要去拿酒坛倒酒,拿起来觉得坛子没什么重量,晃了晃,嗔怪道,“怎么没酒了?”
她想再?去要一坛子酒,站起来还没来得及迈步又一屁股坐了回?去。她甩甩头,感?觉天旋地转的,于是看向江寒栖,说道:“哥,你、你再?帮我、要坛酒吧,没酒了。”
江寒栖看了眼醉得不成样子的洛雪烟,拒绝道:“别喝了。”
江羡年执着道:“要喝、要喝,不喝酒,我觉得心里不好受。”
说一点不难过是假的,她真心实意?地喜欢了那么长?时间,哪能说放下就放下?
她醉得一塌糊涂,慢慢趴到桌子上,口中念念有词:“我讨厌今安在,讨厌他,讨厌……”
“那不要再?喜欢他了,”洛雪烟勾搭上江羡年,看着她认真道,“心中无男人?,拔剑、拔剑自然神。你不准再?喜欢他了,要断情绝爱,做、做大女主,永远开心,要一直开心下去……”
“好,我不要再?……喜欢他了……”江羡年睡了过去。
“阿年?”洛雪烟晃了晃她,看她没意?识了,想站起来把她扶到床上,结果自己也是个半吊子,站不住要倒。
江寒栖连忙接住她。
洛雪烟指着江羡年,有些着急:“阿年喝醉了……”
“你坐好,”江寒栖扶着洛雪烟坐回?去,听?她还在一个劲地喊江羡年的名字,便道,“我扶她过去。”
江寒栖把江羡年放到床.上,想要回?去搞洛雪烟,又听?她颠三倒四地嘱咐:“被子,被子,不盖被子,会?着凉,给阿年盖好被子。”
他只好扯过被子,随便给江羡年盖了下。
洛雪烟也坐不住,趴到桌子上喊他:“江观南,我头好晕啊。”
江寒栖走到洛雪烟面前,想要将她横抱起来:“你喝醉了,让你喝那么多酒。”
“我没醉,”洛雪烟突然来劲了,推开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我、我能走回?去,我要自己走回?去。”
洛雪烟又要倒,江寒栖连忙接住她,再?次尝试抱她:“听?话。”
洛雪烟的思绪还沉浸在为江羡年的事里,挣扎着躲开:“我不,我自己可以?。男人?都靠不住,靠不住。不对,你不是人?,应该能靠得住。”
她欣慰地拍了拍江寒栖的肩膀,忽然开始变着法地夸他。
江寒栖无语地扶着洛雪烟离开房间。
在回?房间的路上,洛雪烟又开始针对江羡年的遭遇抒发感?想,大谈特谈断情绝爱的好处,劝他不要深陷情网。
江寒栖好容易拖着洛雪烟走到床边,想让她躺下。结果一顿胡乱折腾,他倒在床.上,被她压到了身下。
江寒栖想坐起来,洛雪烟突然撑起身子,俯身跟他贴得很近,直勾勾地盯着他,忽地一笑,轻轻推他。
江寒栖登时三魂没了七魄,手?一撤,顺势躺了回?去。
洛雪烟伸出食指,点到眉心莲上,感?到身下的人?绷紧了身体,笑得更欢了。
“江观南……”
食指一路向下,划过鼻梁上的痣,划过挺翘的鼻尖,划过薄薄的唇,划过喉结,划过锁骨,来到心脏的位置。
戴着曼陀罗桃花手?链的手?张开,覆到心脏之上。
江寒栖感?觉自己的心跳得很快,一下接着一下,仿佛要跳出胸膛跃进她的手?里。
呼吸越来越急,像是莲心针发作一般,但他不觉痛苦,只感?到莫名的焦灼,又隐隐带了些雀跃的期待。
蛊人?心魂的鲛人?又开口了:“你可要守好你的心……”
江寒栖的魂困在了那双含笑的眸子里。
“当?心……”
食指再?次点到心上。
长?而密的睫毛颤了颤,像是奄奄一息的蝴蝶觅得心爱的花,挣扎着振翅。
“为、情、所、困。”
一字一点,一点一跳,一跳——
便彻底丢了魂。
江寒栖接住不省人?事的洛雪烟,抱着她大口喘息,像经历了一场鏖战,输得一塌糊涂。
为情所困……
他看向怀里的人?,久久没有回?神。
灯灭月隐,旭日东升,面汤的香气从卖阳春面的小摊飘出。
摊主洗好抹布,出去擦桌子,看到摊子旁边站了个年轻的道士,看着过路的行人?发呆。他热情吆喝:“道长?,要不要来碗热气腾腾的阳春面?”
小道士回?过头,脸色灰白,跟刚从死人?堆爬出来似的。
“谢谢,我不饿。”
小道士笑着道了谢,抬脚往城门的方向走。
摊主看了看他的背影,继续忙手?头上的事。
没一会?儿,他听?到倒地声,转头一看,小道士倒在地上,前面站了个凶神恶煞的中年男人?。
头戴斗笠,手?握长?刀,脸罩半面,目横刀疤。
杀、杀人?了!
摊主跌坐到地上。

张放鹤挠了挠贯穿后背的旧伤,慢悠悠地翻了个身。
一道雷劈到院中,阴暗的房间骤然亮起,狂风大?作?,门扇摇摇晃晃,窗纸上尽是雨滴淌下留下的水渍。
张放鹤一下醒了。
他撑着?床慢慢坐起来,垂了垂僵硬的脊骨,抱怨道:“就不能让人睡个安稳觉吗?”
张放鹤坐在床边指天?骂了会,拿起放在枕边的长剑,抽出来看了看。
许久未出鞘,剑身依旧白亮如雪。
“这把剑,名为雪影。”
他想起那个雨夜,想起那场厮杀,想起那个背负血海深仇的少年在大?仇得报后是如何癫狂地仰天?长啸。
张放鹤看了眼映在剑身上的那张老脸,一晃神,看到年轻时的自己,顶着?个乱七八糟太极髻,放荡不羁,手挥拂尘,十步杀一妖。
在这深山里苟延残喘的老家伙也曾是个快意恩仇的风流客。
张放鹤怔怔地看了会,收起剑,腕上的金铃叮当响,给沉闷的空气带来了一丝活力。
他恍惚间又听到了少女清脆的笑声?,抬起头,看到娇小可人的少女站在面前,向他伸出了手:“走了大?鸟,发什么呆呢?”
他把手放了上去,摸了个空。
惊雷乍起,电光煞白。
张放鹤回过神来,幽幽道:“不在了,都不在了……”
他曾有两个一起拜过堂的好友,一男一女,死在同?一天?,一个死无全?尸,一个灰飞烟灭。
他将两人葬在一起,在旁边留了个空位,想着?等天?下太平再回来陪他们。
可他再也没能回去。
张放鹤八十岁的时候斩杀恶龙,被龙族究责,关在这不知名的高山上,穷煎余生。
他出不去,又老不死,整天?在山里发烂发臭,熬了几?十年实在是不想熬了,就挑了好友的忌日自戕,结果大?清早被雷轰醒了。
张放鹤发完牢骚,点?燃灯草,叠好被子,穿上提前找好的衣服,在茅草屋里走了一圈,看了遍与?自己相伴多年的老物件,拿着?剑推开门,走进了雨里。
他走到院中的桃树下,摸了摸粗粝的树干。
也不知道宅子里的桃树长得怎么样了……
张放鹤曾与?好友共同?出资盘下一处宅子当三人的居所。宅子里有棵百年桃树,开花遇上大?风跟飘粉雪一样,他们三个都很?喜欢。
他想起那棵桃树,背着?桃花树苗上的山。
可桃树再美,也比不上宅子里的那棵。
往事如过眼云烟,张放鹤觉得自己对?世界已无眷恋,可以干脆赴死了。他将剑横到了脖子上。
就在这时,乌云散去,风息雷止,天?瞬间放晴,一道虹停在小院门口?,纯净的灵力猛地荡开,六月的桃树又开花了。
桃花簌簌飘落,粉红落到雪影上,抹掉肃杀的凛冽,添了抹暖色。
张放鹤被异象吸引,提剑走到门口?,看了看周围。
植物在疯长,攀枝、开花、结果、枯萎,无穷无尽的生命力涤荡在空气中,四季疯狂轮转。
张放鹤收起剑,循着?虹走,来到一个隐蔽的山洞。
充沛的灵力溢出山洞,钻入他的七窍,灌进他的血液,将生机送至五脏六腑,身体重归年轻。
张放鹤感?到惊奇,在洞口?思忖良久,走进了山洞。他弓身穿过狭窄的曲径,走了百步左右,眼前豁然开朗——
只见一朵无根花悬在半空,瓣有千枚,澄澈透亮,状似莲。
四根细长的水柱从下面的池水中探出,接在花底,像是在给花输送养分一样。
无根花!
张放鹤心中大?骇。
无根花乃天?地灵气所化,生在灵气最干净的地方,天?生克妖邪,以无根花花身作?牢可困任何妖物。
然而这般灵物问世却并非吉兆——
无根花开,代表浩劫降至。
婴孩的笑声?从花蕊里传出。
张放鹤一跃而起,凌空点?足,轻盈地跳上无根花,看到里面躺了个赤身裸体的小婴儿,是无根花分化的人形。
张放鹤小心翼翼地抱起小婴儿,用食指碰了碰挥舞的小手。
小婴儿抓住他的食指,笑得合不拢嘴。
就在这时,无根花的花蕊凝出一道细流,缠住小婴儿的食指,化成?一只水色素戒。
失控的灵力顿时归于平静,山间的花草又恢复了正常。
张放鹤看着?肉嘟嘟的小脸,叹了口?气,心想他一时半会是死不了了。
从那以后,孤寡老人张放鹤养起了孩子。
人类的婴儿喝乳汁,而无根花的人形喝的是天?然水。
露水、雨水、泉水、雪水、雾水,他弄什么水,小婴儿就喝什么水,比小狗还好养活。
小婴儿三个月大?的时候,张放鹤为他取名今安在。
斩尽世间作恶妖,唯愿人间今安在。
这句话既是少时之梦,也是与?友之约,更是他对小婴儿的期许。
不过,随着?今安在慢慢长大?,张放鹤发现他这小徒弟并不聪慧,甚至可以说有些笨。
不说别?的,单论说话这件事,他师父说他五个月大?的时候就能开口?讲话,但今安在两岁时还不会说话。
张放鹤从早到晚教今安在说话,可他只会坐在那里咯咯笑。
他有时教得生气了会用一根手指戳倒傻乐的小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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