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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主总想和我贴贴by雾聆

2023最新网址 fushuwang.top  录入时间:02-22

他不擅长开场白,难得憋出一句话,说了不到一半就被江羡年打断了。她把花灯会的告白翻了出来,复述他说过的话,说一句,问?他一句当时?的想法。
他如实告知,把江羡年逗得前仰后合。听?到最后,她擦了擦笑出来的泪花,惋惜地说了句:你早点说该多好。
他避开江羡年的视线,自卑道,我怕失去你这个朋友。
他始终觉得没有情根的自己像个怪物?。
秀气的小拇指伸到眼下,勾住了他的小拇指,晃了晃,耳边是宛如歌声般的呓语:江羡年要和?今安在做一辈子的好朋友,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谁变谁是……
他当即接上,小狗。
之后两个人都笑了。
突然,江羡年很认真地看着他,说她想教他七情六欲,问?他是否乐意。
他想起本打算在放花灯时?许下的愿望:愿得一师,教我识七情,辨六欲。
没放出去的愿望意外实现了。
老道士说过多做好事,自有福报。
他注视着江羡年,觉得这个像猫儿又像海棠的姑娘就是他行善积德修来的福报。
如今,今安在更确信当时?的想法。若江羡年不是福报,他早就被大卸八块了。
“有的,”洛雪烟点点头,故作严肃地比出食指晃了晃道,“所?以动?心需谨慎,小心万劫不复。”
一旁的江寒栖抬眼看了看她。
阮如意焦急道:“我们赶紧去清水镇吧,我好担心小春。”
在她这个娘亲眼里,小春就是五六岁的小孩子,别人拿糖葫芦一哄就拐走了。
“好,不过,”江羡年看向拴在树上的两匹马,问?道,“马该怎么?分??”
一匹马被绳子绊倒,站不起来,另一匹受惊跑了,没追回来,只剩下两匹马了。
洛雪烟想了想,提议道:“你哥骑马,带着我和?如意,你和?今安在骑一匹马,这不正好?”
江羡年想着她来御马,蒙了:“可我怕痒。”
阮如意大大咧咧道:“小今骑马,你抱着他不就完了?”
江羡年有些脸热:“可……”
除了父亲,她还没坐过其他异性的马,包括和?她一起长大的哥哥。
今安在看她为难,解围道:“那要不你们三个女孩子骑一匹?我跟江兄……”
江寒栖义正言辞地拒绝了:“不行。”
“就这么?定?了,上马上马,”洛雪烟走到江羡年旁边,拍了拍她的后背,小声安慰道,“没事的阿年,不要想太多。你看我一直坐你哥的马,不也和?他清清白白的吗?”
江羡年欲言又止。
今安在没带过异性,认真学?习了江寒栖上马抓着手把洛雪烟捞到马上的全过程,有些紧张地看了眼江羡年:“我上马了。”
“嗯。”
今安在骑到马上,把手伸了出去。
江羡年拘谨地握住今安在的手,感觉他整个人僵了一下。她的上马过程没有洛雪烟那么?丝滑,相反有些惊险。
今安在用的劲太大了,再加上她配合地跳了下,两人差点双双坠马。前面的三个人都已经?坐好了,他们还在手足无措地找着重心。
马等得不耐烦,哼哧了一声,踢了下前蹄。
揪着衣角的江羡年感觉要往边上滑,搂住了今安在的腰。
今安在一下坐得笔直。
江羡年问?道:“你怕痒吗?”
今安在回道:“不怕。”
江羡年试探道:“那我上手抱了……”
“好。”
江羡年轻轻圈住腰肢,感觉自己僵硬得像一块木板。
“坐不稳的话,可以靠到我身上。”
于是她往前移了移,慢慢贴近他,逐渐收紧了手臂。
今安在感觉阳光在灼烧着他的脸,脸颊烫烫的,他问?:“坐好了吗?”
“好了。”
江羡年的声音头一次不是透过空气,而是借由今安在的身躯传给了他。
他只觉得那声音如此明晰,就好像她成了一个住在他脑子里的小人,说出的字在脑海中回荡好几遍才消散。
他心想,她离得好近,随后感觉天气更热了。
然而在三清镇外游荡的小春却?不这么?想。
她没有干净衣服换,还穿着脏兮兮、湿淋淋的衣服,头发也湿漉漉地团在一起,寒风穿林过,她重重地打了个喷嚏,朝着三清镇的方向眺望。
寒气越来越猖狂了,镇子里出现了“返冬”的迹象,聚在天上的乌云无言地酝酿着一场暴风雪。
她再不去处理的话,三清镇的春天就要被杀死了。
小春犹豫再三,还是走进了三清镇。

临近三清镇,气温骤降,狂风怒号,天上飘起了雪花。
顶着一头半干头发的洛雪烟缩在斗篷的大帽子里,感觉头发上全是冰碴子,沾上皮肤就是一个寒战。她看着镇子上方的一坨乌云,打着哆嗦道:“这算倒春寒吗?”
江羡年?自?诩耐寒,仍架不住春暖花开到?天寒地冻的急速转化,躲在厚披风里,说话时牙齿打战:“这叫倒冬寒。”
阮如意不住搓手跺脚,猜测道:“小春是不是还没到?这儿啊?”
“到?了,我闻到?小春的妖气了,”今安在指了指不远处的水塘,“那?边有很浓的妖气。”
阮如意见其他三个人反应,疑惑道:“你们没闻到?吗?”
“鼻子堵了。”这是江羡年?
“流鼻涕了。”这是洛雪烟。
“……”这是江寒栖。
阮如意打量江寒栖,感觉他像一尊死气沉沉的冰雕,大氅之下,寒气汩汩冒出,哈出的白气也比旁人淡些。
洛雪烟对?她笑笑,解释道:“他怕冷,到?暖和的地方就正常了。”
今安在提议道:“先?上马吧,跟着妖气走。”
第二次上马,江羡年?熟练了很多,坐稳了轻车熟路地搂住今安在的腰。
几人循着妖气进入镇子镇子,春丝残留的妖气越来越淡,他们最终停在一家面馆前。
今安在把缰绳交给江羡年?,在店前了一圈,确定妖气就是在面馆前消失的。他疑惑道:“难道小春肚子饿了,所以进来吃了碗面?”
阮如意愣了:“可她身?上没有银两啊。”
银两在她手里,两人吃饭都是她掏钱。
洛雪烟推测道:“会不会是店家收留了她?等等,小春在普通人面前也是粉发绿眸吗?”
阮如意边摇头边透过门缝朝店里张望:“不是,我进店问下店家。”
阮如意推开门。
他们到?镇子上不是饭点,里面一个客人都没有,打盹的店小二猛地清醒,和她对?上视线,热情招呼道:“客官,来吃阳春面吗?”
阮如意摆摆手,问道:“请问你有看到?一个一个五六岁的小姑娘吗?”
她在身?前比了比:“大概这么高,梳着一对?花苞,穿着粉色的裙子。”
店小二赔笑道:“没看见。”
今安在跨进店内,闻了闻,小声道:“不在面馆里。”
两人退出面馆,看到?其他三人围着店前的雪堆看。
阮如意挤过去,看了看雪堆,感觉没什?么特别的,奇怪道:“这雪堆有什?么特别的吗?”
洛雪烟是被驻足在雪堆前的江寒栖吸引过去的,同?样没看出门道,捅了捅江寒栖的胳膊,重复道:“有什?么特别的?”
江寒栖瞥了她一眼,又目不转睛地盯着雪堆看,片刻后,他指了指雪顶:“有人挖过。”
江羡年?俯身?看了看,果然看到?挖雪的痕迹,那?上面新覆了一层雪,并不显眼,她惊喜道:“真的有痕迹。”
洛雪烟不解道:“挖雪和小春有什?么关?系吗?”
阮如意接着道:“想不出来,不过小春不喜欢雪。”
春丝和雪?
今安在绞尽脑汁地回忆卷轴里的记载。
春丝克寒气,厌冬雪,讨厌雪,妖气消失了……
他恍然大悟:“可能是小春。虽然春丝克寒气,但?寒气也可以反过来压制春丝的妖力。”
江羡年?说道:“这么说我们现在找不到?小春了?”
今安在点点头,随即看向阮如意:“阮姑娘知道寒气发源地在哪儿吗?我觉得?我们可以去那?里找小春。”
阮如意面露难色:“不知道。”
洛雪烟想了想,开口?道:“其实找不到?小春也没关?系,我们找猎妖人也行。领头的带着一只巴掌那?么大的蝴蝶,这个特征挺显眼的。”
江羡年?赞同?道:“如此一来,小春的安全就有保障了。”
阮如意刚想附和,感觉鼻子一痒,打了个喷嚏,鼻子塞了。
洛雪烟吸了吸鼻涕,同?情地看了她一眼,说道:“先?找个地方把头发烘干吧。”
五人找到?歇脚的客栈时,乌云没能兜住肚子里的雨雪,一股脑吐了出来。雨和雪结成绿豆大小的冰晶,乘上肆虐的寒风,转眼间杀尽红花绿柳,泥途尽冰,雏鸟多死。
客栈掌柜心善,看到?三两乞丐聚在门口?,不仅没有赶人,还命厨子熬了些热粥分发,又把本打算丢掉的棉衣给了他们。
上楼时,江羡年有感而发:“怪不得?连邪道都敬春丝三分。”
洛雪烟好奇道:“如果春丝不驱散寒气,这里的春天永远都不会来了吗?”
今安在回道:“对?,洛姑娘听说过无春城吗?”
阮如意抢答道:“我听说过,那?座城一年?四季都在下雪,现在好像已经变成一座空城了。所以无春城下雪和春丝有关?吗?”
今安在回道:“有关?。当年?那?只春丝在不幸被陷阱所困,没能逃出来,错过了驱赶寒气的关?键时期,然后无?春城就失去了四季。”
江羡年?惊讶道:“我以为那?里自?古以来就是无?春之地。”
今安在说道:“我师父年?轻的时候还见过无?春城的春天。他救下春丝后,惋惜无?春城的遭遇,立志编一本妖物百科给妖物归类,让人们知道世上有妖也不尽然是坏处。”
洛雪烟问道:“那?妖物百科最后编出来了吗?”
今安在点头:“编出来了。”
阮如意以为妖物百科已经出书了,兴冲冲道:“叫什?么名字?我想买来看看。”
今安在笑了笑:“买不到?,师父他无?偿捐给千机阁了。”
不仅如此,他从小背到?大的那?本卷轴也捐了出去。
江羡年?怔住:“千机阁的基础情报不会是你师父提供的吧?”
千机阁的情报分为两种类型。
一种是记载妖物习性、能力的基础情报,而那?些挂悬赏的则是在基础情报之上加上了诸如伤亡、癖好、出没时间一类的具体情报。
千机阁的基础情报对?外共享,据说是以某个顶级除妖师提供的情报为基础,辅之以其他除妖师在除妖时的心得?编写而成,江家的情报网也是依托基础情报建立起来的。
老道士在她心目中的形象一下变得?伟岸起来。
今安在回道:“这个我就不知道了。”
洛雪烟虽然不懂基础情报的含金量,但?看江羡年?的表情也知道今安在的师父绝非凡人,打听道:“你师父尊姓大名?”
她感觉今安在的师父是原著里的背景板大佬。
今安在的笑意淡了些,遗憾道:“师父没告诉我。名字很容易成为执念,他不想我被执念所累。”
有次他问老道士希望他成为什?么样的人。
老道士朝虚空中抓了一把,摊开手,向他展示空空的掌心,笑道,想你成为风,从尘过,不染尘。
而名字就属于尘的一部分。
小春在寒风中瑟瑟发抖,两只手握着鸡蛋大小的雪球,指尖泛紫。
体内的妖力正在排斥冰雪,她恨不得?丢掉手里的脏东西?踩个稀碎,搓上百遍手,但?这是保命的家伙什?,为了隐藏妖气只能抓着雪走。
脚底打滑,小春没站稳摔到?冰上,刚想喊疼,看到?一双棉鞋在余光中经过惊觉自?己在隐身?状态,只好把疼呼声咽了下去。
两只脚冻僵了,其中一只没有鞋,脚背上粘了一片树叶。
她在林中用?妖力给自?己做了一只叶子鞋,但?进小镇顾及藏妖气,收了妖力,叶子一点点掉光了。
仅存的鞋子上糊了一层淤泥,裙子脏兮兮的,娘亲梳的头发也乱了,还要紧紧抓住最讨厌的雪。
小春嘴一瘪,两颗泪珠在半空中开出明黄色的小花,掉到?雪上,迅速枯萎了。
不能哭!就快到?了!
小春深吸一口?气,抹掉眼泪,艰难地爬了起来,看到?一个大家伙在半空中扑闪,吓得?蹲了下去。
那?只蝴蝶可以闻到?她的妖气。
捉香在头顶上打转,小春捂住嘴,屏住呼吸,目不转睛地盯着它?。
捉香飞得?更低了些,差点碰到?头发,她团在一起,连眼睛都不敢露了。
静止的时间随着哨声流动起来。
小春感觉有人站在她前面,她露出两只眼睛,清楚地看到?棉衣边缘翘起的毛毛,小心地向后挪动。
男人对?捉香的异常举动感到?奇怪,但?等了许久也没感到?春丝的妖气。
他转头看到?街边是家酒坊,挂着桃花酒的招牌,误会春丝是被带着花香的酒气吸引过来,无?奈地叫回捉香,训了一顿,转身?走了。
小春目送他走远,心有余悸地站起来,快步朝反方向走去。她进入一条小巷,走到?尽头,又拐了一个弯,来到?一个荒废的宅子。
宅子上空堆着冰蓝色的云,看起来像是倒垂的冰柱,冰柱下端直指宅子中央,孕育雨雪的乌云不断从冰柱内分离,飘向镇子。
门上挂了把生锈的锁。
小春抬起手,五彩缤纷的丝线缠上锁,爬上门扇,开满了鲜花。
门开了,一大坨积雪涌了出来,像是山洪暴发。
寒气入侵已经到?了后期,即将要发展成春丝处理不了的“永冬”。
小春见状不敢再耽搁,举着手往里走,丝线斥满庭院,红黄蓝绿粉,交错中,春意如海浪一般掀起,杀气重重的百花和积雪厮杀,为她开出前路。
三清镇是最后一个寒气盘踞之地,驱散完这里的寒气,她就可以完成身?为春丝的使命。
小春心知驱散寒气时会自?动生成结界,她在这个过程中是绝对?安全的,可那?之后就没有雪了。
坏人还在镇子里,她迟早会被抓。
被抓就被抓吧。
小春毅然决然地摔碎雪球,放出了春丝的全部妖力。
春天的结界就此张开,残冬遭到?围捕。
与此同?时,今安在若有所感地走到?窗边,打开窗,抬头看到?五颜六色的丝线在云间穿行,惊呼道:“我看到?春丝线了。”

今安在又一次抬起了头。
江羡年跟着?仰头望天,还是只能看到堆在一起的乌云,像一大?坨灰色的年糕。
“这边。”今安在发话,拐进了一条巷子里。
江羡年看向今安在的背影,疑心那双大?眼睛是天人的明镜所化,所以他才能看到常人见不到的春丝线。
“你闻到春丝的妖气了吗?”洛雪烟扭头问江寒栖。
跑了这么久,按理说他们离春丝越来?越近,可她还是没闻到那股令人上头的香气。
江寒栖推测道:“没有。春丝驱寒时有结界,妖气可能传不出来?。”
阮如?意?好奇道:“话说你们用灵力也看不到小春放出的线吗?”
洛雪烟遗憾道:“看不到。”
“好吧,”阮如?意?看着?今安在,心里有些?发酸,“看来?今安在是天选之人。”
她这个娘亲眼馋小春施法驱寒的奇观已久,可始终看不见小春的妖术。
小春之前驱寒她都陪着?,然而?只能看到她严肃地挥舞着?小手到处甩甩,像一个小神婆一样,指哪哪开花,她第一次看的时候笑?得都岔气了。
她转念想到普通除妖师除妖师也看不到,感觉好受了些?。
当爬满鲜花的木门映入眼帘时,五个人知道他们找对?了地方,检查四周确认猎妖人不在后,守在门口等小春结束驱寒。
乌云渐散,阳光普照,温度直线上升。
除了江寒栖,其他四个人热得满头大?汗,手里抱着?一堆厚衣服。
洛雪烟用手当扇子扇风,转眼看到只脱了一件大?氅的江寒栖,眉头一皱,建议道:“你要不把外面这件脱了吧,我看着?热。”
都热成春末了,他穿着?带毛领的冬装站在那儿着?实不合适。
江寒栖看了她一眼,慢条斯理地解开腰带,白而?修长的手放在黑色的皮革上,拉满了视觉冲击。
洛雪烟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双手看,觉得看江寒栖脱外衣别有一番韵味。
因为感觉不到热,他解扣子的动?作是松弛的,慢吞吞地进行每个步骤,自然而?然地散发出清冷的贵气,莫名有些?勾人。
终于到了敞开衣服的环节,洛雪烟看得着?急,想帮他扒下?衣服,一抬眼,和?疑惑的目光撞了个正着?。
她尴尬地举起手挡住对?着?他的半张脸,轻咳一声,若无其事地看向……不,她的脚趾快把泥地抠烂了。
她默默给江寒栖安了个新绰号。
“还脱吗?”
妖精开口了,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说话的音量被放得很?轻很?轻。
其他三个人就站在前面不远处。
“随便?你……”洛雪烟面红耳赤,不禁加快了扇风的速度。
许久,门扇上的花化作暮春的风,三清镇抓住了春天的尾巴。
小春精疲力尽地瘫在地上,背对?着?门,等着?被抓。她没力气跑了。
“小春——”
咦,是娘亲!
小春喜出望外地回过头,被阮如?意?一把抱在怀里。她搂着?阮如?意?,软绵绵地喊了声娘亲,鼻子一酸,掉起了小珍珠。
阮如?意?头一次和?小春分开这么长时间,哽咽着?应了声,酸涩涌到眼上,忽然闻到一股熏天的臭气,直冲脑门。她皱眉问道:“什么东西臭烘烘的?”
阮如?意?又闻了闻,感觉是从小春身上飘出来?的,低头一看,粉色的裙摆上糊着?一圈淤泥,她震惊道:“裙子上的泥是从哪来?的?”
小春抽抽搭搭地回道:“水塘里面的……”
有轻微洁癖的阮如?意?闻言看了看自己的衣服,两眼一黑。她缓了会儿,一把抱起小春,由?着?淤泥沾到衣服上,屏息道:“走,先跟娘亲回去洗澡。”
小春搂着?阮如?意?的脖子吸了吸鼻子,一抬眼,看到四个陌生人,惊得头发眼睛掉了色。
阮如?意?安抚道:“别怕,这是娘亲新认识的朋友,都是好人。”
洛雪烟冲她招招手,笑?道:“你好呀。”
小春有些?怕生,贴在阮如?意?身上小声回道:“姐姐好。”
其他三个人陆陆续续打了招呼,小春一一看过去,看到今安在时,她的视线不动?了,强烈的归属感消弭了和?陌生人打招呼的拘谨。
她看着?那双大?眼睛,感觉自己好像被春丝树注视着?。
四肢退化,身躯凝缩,她变回一颗小小的果子,重新与枝叶连接,寄身天地。
小春还没来?得及和?今安在说上话,就见他绷住笑?意?,转过身,纯净的流水在他手上环绕,渐渐定成长弓的形状。
令人胆寒的煞气随之而?来?。
小春打了个冷战,看了眼长得像神仙的少年,默默蜷起了身子。
江寒栖对?洛雪烟道:“去里面找地方躲起来?。”
“知道,”洛雪烟拉着阮如意的袖子,“跟我来?。”
她挑了间空房,闯进去,飞快带上了门。
阮如?意?感到小春的不安,柔声道:“别怕,这些?哥哥姐姐很厉害的。”
小春点了下?头,肚子咕噜噜地叫起来?,一连串的声音让她瞬间红了脸,害羞地看了看洛雪烟。
洛雪烟笑?笑?:“吃青团吗?”
小春点点头,看到洛雪烟变戏法似的搞出两个青团。她伸出手,看到手上脏兮兮的,羞赧地往衣服上蹭了蹭。
洛雪烟见状找了条干净的手绢,捏着?青团递给她,轻声道:“这样就不怕脏了。”
阮如?意?看着?小春狼吞虎咽地吃青团,怕她噎着?,连声道:“慢点吃。”
她这时才看到小春一只脚光着?,又红又肿,心疼地用手包住脚,问道:“怎么不穿鞋子?”
“鞋子丢了,我没找到,”小春看到脚上还有好多淤泥,知道阮如?意?爱干净,挣扎着?要缩回脚,“没洗脚,好脏。”
“没事,不脏。”阮如?意?抓住挣扎的脚丫,问小春是怎么逃出来?的。
小春一五一十地告诉阮如?意?,见她难过起来?,把露着?豆沙馅的青团递到她嘴边,说道:“娘亲吃青团。”
两个人不是母女却胜似母女。
洛雪烟看着?眼前的温馨一幕,有点能理解阮如?意?为何把认识不到五个月的小春看得如?此重要,这完全?是养了个贴心小棉袄。
不多时,外面的打斗声消失了,三个人把余下?的猎妖人一网打尽。
审问工作依旧交给了江寒栖。
阮如?意?想起上次的惊悚审讯,和?小春留在另一间屋子等结果。
不过江寒栖这次的审讯倒没那么狠厉。
恐吓、敲打,他轻描淡写地走完前置流程,看对?面态度良好,全?程没用刑罚,心平气和?地问完了话。
这些?猎妖人和?之前那批一样,只知道要在立夏前取到上代春丝的心,并不知道心脏的用处。
至于为何是立夏,他们说那是逆转春丝迭代的最后期限,过了立夏,春天结束,春丝再无可能迭代。
洛雪烟问道:“天水山庄只找了你们吗?”
猎妖人回道:“应该是,追查上代春丝也是我们经手的。”
今安在问道:“你们还有多少人?”
“没了,一共就派了八个人。”
江羡年想了想:“你们组织后期还会派人吗?”
“可能不会了,最厉害的已经……”说着?,那个猎妖人看了看灰头土脸的老大?。
审问完,几人把猎妖人移交给临近的千机阁,向客栈走去。
小春得救,猎妖人全?部解决,他们四个看起来?没有留下?来?的必要,但阮如?意?担心天水山庄再派人过来?,请求他们立夏之后再离开。
江羡年爽快答应,和?她规划起接下?来?的行程。
洛雪烟又犯了愁。
她解了阮如?意?的死局,小春不会为了安葬她回到出生地。可若不回去,她要怎么把那本手札搞到手?
江羡年转头征求意?见:“大?家有想去的地方吗?”
要不回答“想去小春的出生地看看春丝树”?这样会不会有点突兀?
洛雪烟正犯难,听到小春说:“小春想出去玩。”
江羡年问道:“附近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吗?”
阮如?意?回道:“等回去问下?掌柜吧,我也没来?过这边。”
掌柜给出了去宛城的建议:“宛城美食多,价钱也不贵,满城都有景儿看。几位现在去的话还能吃上灵蛇果。这种果子只有宛城有,别的地方都不产,而?且每年只产一茬。”
江羡年兴冲冲问道:“那我们去宛城?”
没人反对?,洛雪烟这嘴更张不开,只能违心附和?。
“咳、咳。”
撕裂般疼痛在胸腔内炸开,沉重的眼皮缓缓掀起,重影晃了晃,合成一张白色面具。
面具右上垂着?一枝栩栩如?生的白檀,金色的枝,环在右眼上;左眼之下?,半个金色凤尾蝶舒展着?翅膀,好像要扑向白檀。
谢知微的双眼被艳红的嘴唇吸引。
真奇怪,那样素的一张面,偏偏用极鲜的红点唇,像涂了一层血。
“醒了?感觉如?何?”
面具人的声音染了点笑?意?,谢知微猜里面的那张脸应该在微微勾着?唇。他沉默片刻,突然攥住了面具人的衣袖,乞求道:“白先生,我不想再受病痛折磨了,你能不能……”
面具人拿开他的手,平淡到近乎刻薄:“不是我想你活,是你娘不想让你死。”
“可……”
“我儿,你终于醒了。”喜悦的哭腔堵住了他的话。
谢知微看到喜极而?泣的母亲,突然哽住了。

小春害怕他。
意识到这一点后,江寒栖自觉和她保持距离,但?眼?睛还是禁不住往人扎堆的地方瞟,听小春黏糊糊地喊娘亲。
她与阮如意之间的那种亲昵胜过?许多真正的母女。
娘亲……
江寒栖不自觉地将中指抵在?掌心的疤痕上,最初是轻轻摩挲,随后重重摁了下去,指甲陷进疤里,隔着一层薄薄的肉,磕在?中间的指骨上,像是要在?上面留下掐痕。
洛雪烟转头看到江寒栖孤零零地站在?远处,悄悄溜到他身边,问?道:“怎么不过?去?”
江寒栖看了她一眼?,放松手指,感觉掌心火辣辣的。他如实道:“小春怕我。”
洛雪烟有些意外?:“有吗?”
她只能看出小春很喜欢今安在?,别的一点没看出来。
江寒栖笃定道:“有。”
他回的时候视线仍放在?小春那边,面上没什么表情,反倒显得更加落寞。
洛雪烟闻言打消了劝江寒栖合群的念头,无生?本恶,春丝主善,妖的本性让小春难以对他生?出好感。
不过?,她虽解决不了基因问?题,却能够让落单的无生?不那么寂寞。
洛雪烟用?胳膊肘捅了捅他的胳膊,笑嘻嘻道:“我不怕你,我带你玩。”
江寒栖还没回话,就听洛雪烟和其他人打了声招呼,然后她拽着他离开?了卧房。他有些懵:“去哪?”
“不知道,”洛雪烟牵着他往楼下走,直奔柜台,“让我跟本地人取一下经。”
洛雪烟在?纸上记出游攻略,江寒栖看她发髻岌岌可?危,拆了簪子,顺了顺头发,三下五除二地盘了上去。
簪子插进去的瞬间,红嫁衣飘了起来,从眼?前?拂过?,留下一尾圆滚滚的小红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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