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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主总想和我贴贴by雾聆

2023最新网址 fushuwang.top  录入时间:02-22

洛雪烟问道:“阿年他?们呢?”
“在这。”刚醒不久的江羡年姗姗来迟,看到躺了一地?人,脑子还是蒙的,问道,“现在需要做什么??”
失散多?日的五个?人终于聚到一起,洛雪烟兴高采烈地?回?道:“跑路。”
三天的做工经验在逃跑中派上了用场,洛雪烟领着四人从后门离开山庄,指了条下?山的近路,介绍道:“这边山路难走,但是下?山很快,出去就是驿站。”
领头的护卫举刀步步紧逼,威胁道:“不许动,放开少?爷饶你们不死。”
“阿年,封门。”
江寒栖召出缚魂索挡在门口,逼退护卫。
江羡年趁机挥剑释放剑气,寒冰剑气冻结细雨,慢慢结出一道冰墙。
今安在拉弓射掉暗箭,水莲绽放又化?水,涌向冰墙,助它定了型。
江寒栖丢掉嫁接刀,劈晕谢知微,扛到肩上:“走。”
跑了没多?远,洛雪烟感觉腿上长出了鳞片,脚里的尖刀又刺了出来,痛彻心扉,雨天加重了《镇魂曲》的后遗症。
她腿一软,跌进了湿漉漉的怀抱里。
“今安在,”江寒栖单手搂住洛雪烟,把谢知微交给今安在,横抱起洛雪烟,蹙眉问道,“怎么?轻了?”
“喝粥喝的。”洛雪烟收紧上臂,将手搭在江寒栖的肩膀上,侧肋倚在他?身上。她之前跟江寒栖做过实验,这种?靠法是最省力的。
江寒栖知道她在做什么?,开口道:“不用调了,怎么?舒服怎么?靠,你又不重。”
洛雪烟窝在他?的怀里,听到这句话,攒了几?天的委屈涌上心头。她好像没有?想象中的坚强。
洛雪烟偏了偏头,轻轻贴上他?的脸。
肌肤相接,心尖微颤,她忽然?发现肌肤一直在想念着冰凉的体温,像是倦鸟思念栖木。

刮大风时,谢知微总会不?自觉地想象坐在马背上的感觉。
马蹄飞扬,缰绳紧绷,散下来在风中摇荡的发丝斥满了?自由的味道,就像张开双臂拥抱狂风一样,灵魂被风扯了?出去,在高空中肆意飘飞。
可他出门时只能坐四平八稳的轿子?,纵使有风也是刮不?动发丝的微风,从两?颊滑过,聊胜于无。
谢知微没想到自己有一天真的会坐在马背上,虽然被捆绑的姿势并不?舒服,骑马也并非出于出游这般轻松愉快的目的,但他还?是兴奋地感受着马背上的颠簸。
五脏六腑被颠得错了?位,酥松的盆骨在起落间和其他部?位的骨头撞在一起,湿风闯入宽松的衣袖中,游走在敏感的肌肤上。
陌生?的景致像走马灯一样扑簌簌地闪过,谢知微清晰地认识到一件事——
他离开天水山庄了?。
清澈的眼睛贪婪地捕捉着转瞬即逝的光影,长期泡在草药味中的鼻子?试图在湿漉漉的清香气中找回原始的本真,耳朵灌满了?无拘无束的风。
谢知微心想,若他在此刻死去,死而无憾。
所以这群人会对他做什么呢?
谢知微没有听说过庄夫人与人结过怨。
天水山庄是做铸剑的正经买卖,他也想不?通这几个?人为何会被关?在地牢里,他们看起来年纪不?大,也许还?没成?家?立业。
谢知微想好了?,如果他们是想利用?他威胁庄夫人,那他拼死拼活也会自尽。他不?想麻烦庄夫人,即使她是他的母亲。
他一直觉得自己欠了?庄夫人很多东西,这辈子?是还?不?完了?,他不?愿在临死前再添一笔新债。
凉风刺激,咳疾又起。
谢知微觉得嗓子?里有上千只蚂蚁在爬,上千片羽毛在挠。哪怕是被绢布堵嘴,他也压不?下这股突如其来的痒意,剧烈的咳嗽说来就来。
他本来倚在纵马的人身上,如此一咳,腰不?自觉地弓了?起来,失去了?重心。
今安在眼疾手快地捞了?一把,才没让人质从马上掉下去。听着好像能咳出一桶鱼的咳嗽声,他好心关?怀道:“你没事吧?”
他问完才想起来人质嘴里有绢布,用?上臂夹着谢知微,探手摸到绢布,抽出来,鬃毛染上血红。
今安在惊慌道:“他吐血了?!”
谢知微在咳嗽的间隔安慰道:“不?、咳咳、不?碍事。”
阮如意恨恨道:“不?如把他就地挫骨扬灰算了?,病秧子?带着也是累赘。”
洛雪烟劝道:“别,留着他日后好谈判。”
庄夫人宝贝这个?儿子?,她肯定愿意用?谢知微的命换小春。
江羡年担忧道:“但他真的咳得好厉害……”
洛雪烟介绍过谢知微的身体状况,此时她听着谢知微咳嗽,感觉他随时可能一命呜呼。拿他做人质是一回事,害他性命又是另一回事。
“今安在,劈晕他。”
江寒栖说完,在场的人短暂地沉默了?一下,只有谢知微在和咳疾激烈地斗争着。
今安在为难道:“真的要这么做吗?”
江寒栖不?以为意:“让你劈晕又不?是让你杀人。”
今安在手起刀落,谢知微失去意识,世界清净了?。
江寒栖轻飘飘道:“一直让他晕着吧。赶路顾不?上,也没药给他吃。”
不?知为何,洛雪烟感觉江寒栖说这话?有点报复的意味,毕竟谢知微让他在地牢里憋屈地躺了?好几天,他一肚子?火没处发,劈晕算轻的。
赶路持续到晚上,今安在到后面?看着鹅颈般的脖子?都不?知道该从哪儿下手好。他左右劈了?个?遍,细腻的皮肤上全是青紫的痕迹。
谢知微受不?住这种劈法,后来干脆装晕,痒的扛不?住了?才会轻轻咳两?声。
今安在下马时谢知微还?醒着。
他被抱下马,偷偷睁开一条缝,看到江寒栖拿着一个?大袋子?走向他,他急忙闭上眼,感觉自己好像被套进了?袋子?里,听到束口声,他再睁眼,眼前黑咕隆咚的。有人把他扛到了?肩上。
走了?一会儿,声音热闹起来,吵吵嚷嚷中,谢知微看见光亮,听到他们在和掌柜攀谈租房,猜测自己现在应该在客栈。
价格很快谈妥,他听到吱嘎吱嘎的声音,感觉他们在上楼。颠簸停止,扛着他的人脚步变得稳重起来。
开门声,关?门声,喧闹隔绝,他被放了?下来。
谢知微急忙闭眼装晕,感觉自己陷入了?一个?稍柔软的地方,身子?被人摆正,旁边有热乎乎的东西在烘烤。
“要去给他买些药吗?”是坐在他后面?的少年。
“不?要在他身上浪费钱,反正也治不?好。”是对他成?见颇深的少女。
“嗯……我是说迷药。”还?是他身后的少年。
“也不?是不?行,正好我也要去买药。”这次是劫持他的养花女。
“我和你一起。”是最?开始提出劈晕他的少年。
又是开关?门的声音。
谢知微等了?会儿,确认旁边没有人,睁开眼,看了?看仇恨他的姑娘,她正在和另一个?少女交谈,声音容貌皆非他熟悉的。
可她为何会恨他?
谢知微正疑惑着,听到她嘴里说出一个?名字:小春,这让他想起早已回归天地的阿春。
阮如意把路线图摊开放在桌子?上,怀念地摸了?摸标注在地名上的小红花,有些?自豪地对江羡年说:“这些?地方的寒气都是小春消除的。”
路线图是她亲手画的,小红花是小春涂的。
每代春丝只有一年的寿命,她想尽可能留下她和小春创造的回忆,想来想去,觉得记录她的使命最?有价值。
这条路是她们两?个?一起走过的,她们在路上见证了?春天的降临。
江羡年惊叹道:“太了不起了。”
密密麻麻的地名铺在图上,一朵红花就是一片荒冬之地的百花齐放,春丝至,万物苏。
今安在问道:“我们现在在哪?”
阮如意看了?看路线图,划了?一片,回道:“大概在这里,按照今天的路程计算,最?早后天到不?寒山,应该来得及。”
不?寒山里有春丝的守护妖,洛雪烟说庄夫人的人还?没能进山,他们也许能在山口救出小春。
“唔——唔!”
坠地声响起,三人惊愕地看过去,发现人质滚到了?地上。
今安在过去扶人质,把差点燎到他头发的火盆往旁边移了?移,将他搬回到床上。
人质像蚕蛹一样蛄蛹个?不?停,今安在皱眉威胁道:“你再乱动我们就对你不?客气了?。”
他没威胁过人,这话?说出去像在吓唬小孩一样。
人质还?在挣扎,江羡年看他的脸有点红,怕他呼吸不?畅,拿出了?绢布,只听人质激动地问道:“你们说的不?寒山是不?是春丝诞生?的地方?”
阮如意不?爽地怼道:“关?你什么事?”
谢知微又问:“难道你们知道春丝?”
阮如意不?满道:“你在装什么?阿春和小春的事不?都是你一手策划的吗?”
谢知微的眼睛顷刻亮了?起来:“你也认识阿春?”
他转而回过味来,疑惑道:“我策划了?什么?”
阮如意愤愤道:“事到如今你还?在装什么?”
谢知微蒙了?:“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阮如意还?要发作,被江羡年拦住了?。
江羡年试探道:“你不?知道阿春被你们家?的人追杀?”
“什么?!”
啼笑皆非的事情?发生?了?,加害者不?知道自己犯下的恶行。
谢知微听阮如意控诉他对阿春做过的事,感觉像在听另一个?人的故事一样。爱都来不?及,他怎么可能会恨到要取她的心?
听着听着,熟悉的刻薄脸庞从眼前一晃而过,谢知微感觉有道雷劈了?下来,白光炸开,鬼魅一般的妇人阴暗地注视着他,嘴里喊着“我儿”,情?真意切;可那双眼睛却是空洞的,里边没有爱意。
她是蛰伏在羊水中的女鬼,随他一同落地,缠了?他整整十六年,不?曾放手。
她看不?得他快乐,容不?下他喜欢的人,见不?得他好。
她想操控他的一切,就像当初在羊水里左右他性命那样。
“我真的不?知道……对不?起,我不?知道我娘她做了?这些?事……”
最?后那点敬重像泡沫似的轰然炸开,散成?痛苦的泪滴,谢知微在哭泣中彻彻底底地恨上了?庄夫人。
谢知微断断续续忏悔道:“我对不?起阿春……”
因?为庄夫人,金玉良缘成?了?避之不?及的孽缘。
他在梦里期望来生?和阿春再续前缘时,阿春正在逃亡的路上恨他。
他心里想着:“早点认识她就好了?”时,阿春心里想的却是“要是不?认识他就好了?”。
阮如意见状再也说不?出什么怨怼,和江羡年对视一眼,背过身,揉着眉心重重叹了?口气。
她是从阿春口中了?解谢知微的,她的成?见,也是阿春的恨,可他不?该是她恨的人。
江羡年找了?条帕子?给谢知微,看出今安在想安慰他,摇摇头,说道:“先让他冷静下吧。”
今安在随她走到窗边,看了?会儿夜景,小声问道:“被亲人欺骗会比被陌生?人欺骗更难受吗?”
江羡年点点头,解释道:“家?里人骗你会有种从背后捅刀子?的感觉。他会一下变得很陌生?,也许从人变成?妖,变成?虎,变成?可怕的其他东西,但肯定长得不?像原来的他。”
今安在感觉毛骨悚然,回道:“那看来还?是不?要撒谎为好。”
江羡年笑笑:“也有那种善意的谎言啦。”
今安在又问:“善意?是相对撒谎的人来说的吗?还?是相对被骗的人?”
江羡年被难住,想了?半天,回道:“应该是被骗的人……不?过这么一想好像也很奇怪。假如一个?人觉得他真心为另一个?人好而撒了?谎,但另一个?人觉得那个?谎言是恶意的,善意也说不?通。”
今安在好奇道:“那江姑娘能接受善意的谎言吗?”
江羡年不?假思索地摇了?摇头:“我还?是喜欢实话?实说。”
她比了?个?剪刀手,开玩笑道:“所以你以后千万不?要骗我哦,你骗我的话?我会把你舌头剪掉的。”
今安在笑呵呵地勾她的小拇指,发誓道:“今安在绝不?会骗江羡年。”

第153章 巴掌印 洛雪烟把上个……
洛雪烟把上个郎中开的的药方子递给抓药的伙计,说道:“再配一副止咳的,还有安眠药,要效果最好的,我?晚上失眠睡不好。”
伙计问道:“就这些吗?”
洛雪烟点头:“嗯。”
伙计紧接着看向她身旁的人,目光别有深意地在醒目的巴掌印上刮了下,贼兮兮地笑道:“不给这位郎君来点消肿的药膏?”
洛雪烟僵在那儿,心虚地沉默了。
他们马不停蹄地赶了一天的路,没人注意江寒栖脸上的巴掌印。
她也忘了这回事,去客栈放下东西?,跟江羡年借了帷帽,往头上一戴,一路上也没看过他,压根想不起来。
江寒栖疑惑道:“消肿?”
洛雪烟咳嗽了一下:“拿最好的。”
江寒栖意识到不对劲,摸了摸之前觉得奇怪的半张脸,把目光甩到了轻纱上,望眼欲穿。他皱眉道:“我?的脸怎么了?”
江寒栖走在街上时?就隐隐觉察出怪异。
他与惊艳的目光打了许多年交道,早就被?看习惯了,可今夜路人的目光却?不同于以往。仔细回想,他惊觉里面带着嘲笑。
洛雪烟绞手指:“嗯……这事说来话长。”
江寒栖直接道:“先说我?脸上有什么。”
洛雪烟深吸一口气。
江寒栖接着道:“不要卖关子。”
洛雪烟小声道:“……巴掌印。”
她挑开轻纱,对上江寒栖的视线,露出一个讨好的笑,边解开帷帽的带子边补救道:“没事,我?这里有帷帽,回客栈的时?候给你……”
江寒栖貌似平静地吐了口气,语气淡淡:“谁干的?”
他要把那人大卸八块!
“我?,”洛雪烟认领的时?候根本不敢看江寒栖的神情,垂着头和打成结的带子斗争,弱弱道,“我?以为你们中了普通迷药,想着能把你扇醒,所以下手比较……对不起,帷帽给你戴。”
她终于解开带子,刚打算取下帷帽,被?江寒栖摁住帽檐了。
江寒栖替她戴好帷帽,把才解开的带子系了回去,这次真?的心如?止水:“你之前进过地牢?”
洛雪烟没料到江寒栖会在意这个点,呆呆地点了下头。
江寒栖又问:“怎么进去的?”
洛雪烟如?实?道:“我?唱了《镇魂曲》,就是?之前在怀梦山上唱的那一首。我?这次完整地唱下来了,摄魂效果一流,守卫全趴下了……”
洛雪烟说到后面眉飞色舞,似乎是?在分享某个美事,但?江寒栖却?没有与她感受到同一份喜悦。
他看了眼还没恢复平日血色的嘴唇,问道:“脚还疼吗?”
梅开二度,江寒栖的问句又超出了洛雪烟的预判。她注视着那双凤眸,读懂了藏在眼神里的信息——他在心疼她。
心里的某处柔软忽然被?狠狠戳中,“嘭——”的一声,炸出了粉红的碎糖块。
她突然就红了脸,好在过敏的红肿打了掩护,不至于让突如?其来的红晕过于突兀。
洛雪烟摇摇头,无措地放下轻纱,感觉像在做贼一样。
江寒栖顾及旁边有人买药,特地弯下腰凑到洛雪烟耳边用极轻的声音说道:“疼的话我?等下背你回去。”
低语像一道厚实?的帘子,隔开了“其他人”与“他们”。
洛雪烟也不知道自己脸红个什么劲,低声道:“真?的不疼。”
恰巧伙计抓完药走了过来,她像看见救命稻草一般把身子往前一倾,将两只手搭在柜台上,装出对他所说的内容很?感兴趣的样子。
拿完药,两人回到客栈,听说了谢知微的事。
洛雪烟惊讶道:“所以他是?无辜的?”
江羡年回道:“目前看来是?这样的。”
洛雪烟想起母子不和的传言,又想起劫持谢知微后他的反应,心想他或许是?苦于庄夫人控制许久,逃脱不成只能寻死。
她看了看在场的人,问道:“如?意呢?”
江羡年回道:“在和谢知微谈心。”
阮如?意的叙述开始于谢知微的要求:“你能跟我?讲下阿春的事吗?”
阮如?意已经知晓谢知微对阿春的情意,特地把惊险从讲述中剔了出去,只给他表述逃跑中难得的美好时?光,用平淡的日常勾勒她的朋友,他的爱人。
过了会儿,谢知微听出她的好心,笑了笑,说道:“谢谢阮姑娘耳朵好意,但?我?想知道阿春一路上遇到过什么危险。”
阮如?意有些为难,谢知微哭过以后又吐了不少血,她怕他接受不了再出什么意外。
谢知微宽慰道:“我清楚自己的身子,不打紧的。”
阮如?意只好从头细说护送阿春回归故里时?横生的险象。
其实她认识阿春的时间并不长,也就短短一个月,二十?多天全在路上奔走逃命。她这边就三个人,但?天水山庄那边的人就像韭菜一样,击退一波又长出一大茬。
危险之事信手拈来,讲起来比先前在为数不多的平静里缝缝补补要容易许多,不过保险起见,她依旧瞒了几次死里逃生的经历。
阮如?意一边讲着,一边观察着谢知微的脸色,时?刻准备结束话题。但?他意外的坚强,神情痛苦、双拳紧握,就这么安静地听完了叙述。
谢知微沉默了许久,幽幽叹了口气:“阿春恨我?,是?应该的。”
阮如?意叹了口气:“你也是?受害者。”
谢知微摇头否认:“说到底还是?我?害了她。”
阮如?意问道:“话说你娘为什么想要阿春的心?就因为她的离开让你害了病?”
谢知微思索了一会儿,面上的灰暗又扩散了一些,肩膀像流沙一样的塌了下去。他缓缓道:“可能是?为了给我?治病。”
有次他半梦半醒间?听到白檀和庄夫人在谈论药引的事情,他隐约记得听到了“心”这个字眼。
谢知微接着道:“可是?我?已经活够了……我?之前就跟她说过让我?安安静静地死在春天,但?她根本没有放在心上。”
阮如?意提议道:“那你现在跟你娘说让她收手,她……”
谢知微摇摇头:“没用的,她不会听的,她从来听不到我?说的话。”
不管做什么,她都会打着为了别人好的幌子一意孤行,仿佛自己是?了不起的救世主一样。
她将强加在他身上的一切视为恩赐,并为此?感动不已,可是?他一点都不需要,他只想要一场发生在春天的死亡。
他忽然发现自己傻的好笑。
父亲死于意外,姐姐又早死,他一直觉得母亲很?可怜。他同情她,怜悯她,爱惜她,无时?无刻不想着拯救她。
拯救的方法也很?简单,就是?绝对的服从。他从来没有忤逆过她,她要求什么,他就做什么,哪怕他并不喜欢那件事。
他哪里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啊?想哭不能哭,想爱不能爱,他俨然是?庄夫人的提线木偶了。
他选不了生,但?至少可以控制死。
谢知微看向阮如?意,眼神坚定:“我?想好了,我?要去不寒山找阿春,用这条命赎罪。”
阮如?意愣了愣,问道:“你不打算回天水山庄了?”
谢知微平静地回道:“没有囚犯愿意心甘情愿地待在牢笼。”
他在爱中是?自由的,他想永远留在自由里。
江寒栖洗过澡,对着镜子看了看脸上的巴掌印,疼倒是?不疼,就是?被?白皙的皮肤一衬显得有些碍眼。
他想起消肿的药膏在洛雪烟手里,正准备去拿,洛雪烟送来了药膏。
洛雪烟和江寒栖分开了几日,乍一看到沐浴完的他感觉很?新鲜,嘱咐完药膏的用法后也不说话,就那么眨巴着眼打量着他,像在观察刚认识不久的新人一样。
江寒栖把手伸过去接药膏,洛雪烟没给他。他抬眼一看,发现她在盯着他脸看。
他想起在药铺抓药时?她跟伙计说会给他涂药,恍然大悟,牵起她的手,领她在桌旁坐下,将脸凑了过去。
结果下巴被?挠了挠。
江寒栖递了个疑惑的眼神过去,收到一个无辜的问句:“干吗?是?你先凑过来的。”
江寒栖无语道:“我?凑过来是?为了方便你上药。”
洛雪烟看看他,又看看手里的药膏,好像才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打开盖子刮了一层药膏,轻轻点在他的脸上,慢慢揉起来,问道:“这样会疼吗?”
江寒栖回道:“不会,你可以重一些。”
落到脸上的力道太?轻了,像一个羽毛在来回搔,有些痒。
洛雪烟试着加重指尖的揉搓,见江寒栖反应不大,愈发肆无忌惮起来,玩起了光滑的软肉,一会儿戳个浅浅的坑,一会儿把软肉往上推。
江寒栖察觉到涂药的性质发生了变化?,也没管,闷声玩她的手指,感受体?温同化?的过程。
过了会儿,她用自己的手比了比江寒栖的脸,虽然盖不住,但?遮了个大半。她好奇道:“你的手能盖住脸吗?”
江寒栖配合地张开手试了试,果然手比脸大。
洛雪烟惊叹道:“你是?巴掌脸诶。”
江寒栖淡淡道:“嗯,所以挨了一巴掌。”
洛雪烟讪讪地笑了笑,小声问道:“你想好要什么补偿了吗?”
回客栈的路上,她听着路人的议论,比江寒栖还要尴尬。
江寒栖看了看红彤彤的脸,点点头:“想好了,我?要还两巴掌。”
洛雪烟大惊失色:“你来真?的啊?”
江寒栖点点头,安慰道:“放心,不会很?重的,我?就轻轻打两下,解一下气。”
洛雪烟又问:“为什么是?两巴掌?”
江寒栖理?直气壮道:“因为打的很?轻。”
“好吧,”洛雪烟相信江寒栖不会下手太?重,认命地闭上眼,还没打就怕得要命,求情道,“看在我?给江公子涂药将功补过的份上,麻烦轻一点。”
“好的,只重不轻。”
洛雪烟感觉手伸了过来,下意识往后一躲,然后滚烫的两颊覆上了清凉。她小心地睁开眼,看到江寒栖狡黠地笑了起来:
“两巴掌,还完了。”

她的男人喜欢温柔可人的解语花,解语花是不会骑马的。
如今为了唯一的孩子,庄夫人久违地骑上了马,和其他人一起追寻劫匪的踪迹,可他们离了尧城就晕头转向,连个人影都没碰到。
同行?的猎妖人献出计策,说几人的最终目标是解救春丝,何不直捣春丝老巢。
庄夫人采纳了他的建议,放弃半路拦截的想法,转道?去不寒山。
日夜兼程两天后,庄夫人一行?人在泥泞的山路上看到新鲜的马蹄印,策马奔驰进?山。
传说中的不寒山终于在迷雾中羞答答地露出点点绿面,沛然的生气从山巅淌下,在山脚处滋养出无边无际的花海。
花海的正南方立着一刻板正的梨树,梨花已谢,只余绿叶的树枝透出些寂寥,像是插在花田里的一根绿筷子。
春丝树所在之?地的“大门?”就是这棵平平无奇的梨树。
他们来晚了一步,梨树下有凌乱的脚印,劫持小春的猎妖人已经进?去了,但残留的气息还?很新,显然是刚进?去不久。
阮如意看着梨树干着急。
只有春丝才有能力打开梨树门?,小春不在,他们是进?不去的。
洛雪烟问道?:“没有其他开门?的办法吗?”
阮如意摇头,看向谢知微:“你在书里有看过相关的记载吗?”
谢知微遗憾地摇了摇头,他甚至都不知道?这棵梨树是大门?。
江寒栖蹲在地上研究从树根里渗出的灵气,用千咒锤了下地。下面是实心的,他猜梨树应该是某个结界的入口?,春丝树存在的地方并不属于人间。
今安在盯着梨树,感觉它?伸出了一只无形的手,暗戳戳地引诱他向前。水戒受到梨树的影响,凝不成形,不住沸腾着。
“今安在。”
今安在看向江羡年。
江羡年提议道?:“你要不试着用灵力跟梨树沟通一下?”
她记得?小春说过今安在的灵力有“家的味道?”。
“我试一下。”今安在走向梨树,探出手,还?没释放灵力,就看到水戒碎掉,猛地扑向了梨树,体?内的灵力被自然而然地引了出来,汇成净水,吞掉树干,梨花顷刻开满枝头,像是骤雪临树。
汹涌的生气像海浪拍向众人,他们不得?不抬手臂挡住眼睛。
今安在诧异地感受着他和梨树之?间的共鸣。
那是一种很神奇的感觉,就像是两条互不相干的河倒流,退回发源的山顶,重新冻成纯洁的坚冰一样。
灵力源源不断地从体?内溢出,奔向梨树。
今安在没想过自己灵力还?能这么充沛,他觉得?自己现在变成了一片海,而梨树是浮在海面的冰。冰和水可以并存,也?可以互换,他们本质上是相同的。
今安在默念:拜托了,放我们进?去。
紧接着,所有的梨花都谢了,强风吹拂,花雪漫天。
强光闪过,谢知微不得?不闭上眼,将头偏到一边。
风渐渐小了下去,他听?到一个熟悉的呼唤,全身的血液像被冻结一般,难以置信地睁开眼,看到庄夫人跑了过来。
打开结界的瞬间,他被庄夫人抓住了,她的手像蟹钳一样夹住他的胳膊。他惊慌失措地推她,想往别处跑,但他力气实在太小了,挣扎的结果是被庄夫人抱在怀里,摸头安抚。
庄夫人喜极而泣:“不怕,娘来了,没有人能欺负你。”
谢知微只觉得?恶心,朝着庄夫人的手咬了一口?。
庄夫人吃痛放开谢知微,眼见他跑到劫匪身后,像看一个仇敌一般地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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