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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主总想和我贴贴by雾聆

2023最新网址 fushuwang.top  录入时间:02-22

柔软的暖意贴上了手心。
其实说暖意有些不准确,进沙漠以?来,洛雪烟的体温比平时要?高?一些,手心时常发热。不过江寒栖倒没觉得有什么,他只是感觉手回暖的时间缩短了一些。
他的手热一点,她的手凉一点,很快就同温了。
洛雪烟靠近江寒栖,把整只手塞到他的掌心里,斜睇一眼?,见他没拒绝,心安理?得地享受起天然冷源。
和好?后,江寒栖再?没主动牵过她的手,她疑心是他嫌她身上太热了,但她还是会厚脸皮地贴上去?降温,没生气就当不知道,先?凉快再?说。
水井不宽,很深,周遭的围墙因此建得很高?。四人往下张望,只能?隐约看到反光的水波,一股水淋淋的清凉扑面而来。
气味很干净,是一口正常的水井。
今安在用灵力凝成一股细细的水绳,探了进去?,触到水面,下面是纯净的地下水。
洛雪烟想?了想?迄今为止了解的情报,猜测道:“神泉会不会不在金铎国?”
江寒栖回忆手札上的记述,回道:“还记得那?些亲历者的记述吗?他们喝完后才离开了金铎国,所以?神泉就是在金铎国。地面上没有……”
他看向深不可测的水井,接着道:“不代表下面没有。”
“你们围在这做什么呢?”
身后遥遥传来阿里的声音,江寒栖看向他,笑道:“随便看看,这口井有多深?”
阿里回道:“没量过,但掉下去?绝对爬不上来。”
洛雪烟问道:“有人掉进去?过吗?”
“有,十多年前有个孩子掉进去?过,没人敢下去?捞,”阿里摸了摸围墙,心有余悸道,“这堵围墙就是那?次之后垒高?的。”
今安在惊讶道:“尸体就一直泡在里面吗?”
阿里回道:“那?倒没有,好?像过了三天就不见了,可能?底下有水道被冲走了?大家都这么说。”
洛雪烟感到毛骨悚然,泡着尸体的水井竟然沿用至今。她问道:“那?你们还从这里打水喝?”
阿里无奈道:“这边虽然不缺水,但是开挖水井的合适地点不太好?找,只能?凑合喝了。”
他又问:“你们想?好?要?去?哪逛了吗?”
江寒栖回道:“我们想?去?看看住宅区的水井。”
阿里愣了下:“你们不去?逛下集市看看生意场吗?”
“那?个不急,”江寒栖面色如常地扯谎,“我以?前是搞水利工程的,头一次到金铎国,觉得这边的水井布局挺有趣的,想?看看其他地方?的水井。”
阿里目瞪口呆:“从水利到经商?!”
江寒栖笑眯眯地反问道:“你不也是从商人改行到向导了吗?”
就这样,四人花了一下午时间逛遍了东区的大部分民居,一共看了八口井,每口井都用灵力查了下,什么异常也没发现。
此行最大的收获是阿里在路上分享的一些常识。
比如东西区气候不同,西区由于过于干旱,偌大的地方?只有两口水井,因此居民数量也很少,大部分都是贫民。
比如金铎国有“十五不望月”的习俗,据说那?天的月亮有种特殊的魔力,看久了会让人陷入幻觉,做出许多匪夷所思的事。
比如金铎国的外商管理?制度并不健全,只摸查,不登记,所以?很难说清整个国家到底有多少名流动外商。
又比如在土邑集市上买东西一定要?砍价,而且一定要?对半砍;那?里的商贩最坑人,卖半价也能?狠赚一笔。
傍晚,阿里把四人送回旅店,和他们约好?第?二?日结契。他和四人道完别,正准备要?走,突然被人拍了下肩膀,回头一看,是店家。
店家把一枚钱币递给他:“你的钱掉了。”
阿里接过钱币:“谢谢。”
江寒栖转头看了眼?店家,又看了看他方?才弯腰拾起钱币的地方?。钱币掉在路上,周围也没什么遮挡物?,可四双眼?睛都没看到……
“不客气,”店家送走阿里,转身和一双凤眸对上,神色一凛,问道,“客人有什么事吗?”
江寒栖皮笑肉不笑道:“无事,我听朋友夸你头发很好?看,想?见识下怎么个好?看法。”
走在前面的洛雪烟脚步一顿,疑惑地回过头。她怎么听出来一丝阴阳怪气的意味?
店家被这个回应噎了下,和善道:“客人也长得很好?看。”
江寒栖没看他,微微仰头看向站在最高?一层台阶的洛雪烟,像一只乞求顺毛的流浪猫,小心中带着点期待,问道:“我好?看吗?”
江寒栖和店家离得不远,两个人的视线都在洛雪烟身上,这让她生出一种在某个选美现场做评委的错觉。
她果断把票投给了看起来需要?顺毛的猫咪:“好?看,江公子的美貌天下无双。”
虽然她也不清楚江寒栖怎么就炸毛了。
洛雪烟不好?意思地看了下店家,冲江寒栖勾了勾手,招呼道:“走啦,歇一下等会出来吃晚饭。”
江寒栖睨了眼?没受到青睐的店家,牵起洛雪烟的手,扬长而去?。

第165章 供奉 阿里回到家时,太阳……
阿里回?到?家时,太?阳几近西沉,空气中的燥热缓慢消散,风变成温的了,扑在脸上像是干爽的细沙擦过?皮肤,轻飘飘的,带着一种独属于大漠的柔情。
集市中的交易接近尾声,不再有人吆喝,讨价的声音也?低了下?去,隔着沙墙传来,仿佛歌曲收尾时的哼唱。
白?昼精疲力尽,夜晚蓄势待发。
阿里关上门,集市的喧闹留在了门外。屋子里没有风,闷热的空气凝固在斗室里,将?它变成了一个蒸气初上的蒸笼。他推开窗,看到?有个老人在路上走,手上抓着长绳和水桶。他望着苍老的脸,心想再过?三十?年自己也?会?变成一个佝偻着腰的糟老头。
三十?年,何其?短暂,但阿里一想到?接下?来的三十?年要自己孤身面对,不禁又感到?人寿的漫长。他目前没有娶妻的想法,母亲在前年过?世,从前经商认识的几个朋友也?断了联系,不出意外的话,余生怕是要孑然一身了。
阿里想起那四个年轻的中原客人,个个成双入对,彼此又互为?好?友,说笑时就像是风吹过?风铃,铃舌刮在一块,叮叮当当,清脆又愉快。他曾经也?有一个中原朋友,姓张,在做生意的时候认识的,人很好?,但是被他搞丢了。
当年父亲身患重病,急需一大笔钱,那是阿里借遍所有朋友都无法堵上的一个窟窿,于是他盯上了那笔货款。
若供应正常香料,他拿不到?那么多利润,只?有把?香料替换成劣质香料,作为?中间商的他才能凑够给母亲治病的钱。
邪念像一颗生命力极其?顽强的种子,一经产生很难消灭,遇到?合适的条件会?立刻生根发芽,膨胀成健壮的枝株。
一个很平常的傍晚,他和中原朋友从酒肆出来,讨论交易的细节。他沐浴到?血淋淋的黄昏中,心中的天秤忽然倾斜,装着父亲的那端坠了下?去,他决意做友情的背叛者。
交易完成,被蒙在鼓里的中原朋友带着那批劣质的香料,和他挥手告别,约定下?次给他带那边的好?酒过?来共饮。
父亲到?底没能救活。他办完葬礼,把?欠下?的债一一还完,省吃俭用攒出了吞掉的货款,做好?了赎罪的准备,可中原朋友再没来过?金铎国。
后来他从别的商人那里听说,中原朋友那年做生意受挫,从此一蹶不振,不再来金铎国经商了。
那天他在父亲的坟墓旁挖了个小坑,把?货款埋了进去,挖土的时候啪嗒啪嗒掉眼泪。
友情死了,只?有他这个凶手送葬。
阿里后来再没跑过?商,切断了和其?他朋友的联系,过?上了苦行僧一样的生活。除了饮酒,他没什么其?他的支出,做向导赚的钱攒一段时间就送进埋葬友情的土坑里。他不在乎钱会?不会?被别人偷走,他只?是想赎永远无法解脱的罪。
愧疚填满了他的心。
钱脱手,愧疚好?像轻了些,埋上土又会?轻一些;可回?到?家,它们?又会?回?来,就像青苔一样,铲不干净。
夜的幕布盖住了最后一束日光,风凉了,阿里把?窗关小了些,躺到?了床上。
【我对不起张哥。】
是他的声音,带着哭腔,回?荡在脑海里。
【我想要弥补他。】
愧疚溢了出来,填满了胸腔。
【如果能再见到?他……】
迷幻的笛声响起,吐着信子的蛇在眼前旋转,旋涡扩大了。
“咚、咚。”
阿里坐起来,不确定地看着门的方向。这些年,没人找过?他。
“咚、咚。”
实打实的敲门声在空荡荡的室内反弹。
阿里穿上鞋,在门口屏息听了会?儿。
“咚、咚。”
阿里出声了,用的是金铎国语:“谁?”
“过?路的,我住在梵厄蒂亚,没来过?这,想打听下?路。”对方回?复也?用的金铎国语,听声音是个中年男人。
阿里打开半扇门,打量了下?男人的面孔,确实是金铎国人。
男人说道:“不好?意思,我找了好?久实在找不到?人,您认识一个叫普泽的老人吗?”
阿里点头:“认识,他住在最里面那户。”
男人看了眼漆黑的街道,为?难道:“能麻烦你送我一下?吗?我有夜盲症,这边太?黑了我看不清路。”
走过?去也?不算远,阿里答应下?来,点了盏灯在前面引路,打听道:“你是来探亲的吗?”
普泽已经七十?多岁了,唯一的亲人就是他的妻子,两人没生孩子。妻子去世后,他一直是独居,不怎么社交。他上次见普泽已经是一个月以前的事了。
男人回?道:“不是,是来送东西的,他腿脚不便,不方便去拿。”
说话的工夫,两人来到?了普泽的家门口,男人敲了下?门,门很快开了,阿里看到?了普泽的妻子。
不是去世了吗?!
阿里震惊地看着和蔼可亲的老太?太?。
古丽看了他一眼,笑起来,露出掉了好?几颗牙齿的牙龈,熟络道:“阿里,好?久不见。”
阿里惊得?下?巴都快掉了:“您、您不是……”
普泽从古丽身后现身,阿里闻到?一阵浓郁的香火味,和笛声一样迷幻。他看起来比以前要快活,面上带笑,脸色红润,和先前判若两人。
两人见到?男人,把?两只?手交缠在一起,手指层层堆叠,做出蛇的手势,异口同声道:“金梦入实。”
男人微微颔首,回?了个双手合十?的手势,和舞蛇人做的一模一样。他解下?水囊,双手奉上。
普泽虔诚地接过?水囊。
男人对还没回?神?的阿里点了下?头,转身离开了,走了没多远消失在黑暗中。
阿里诧异地揉了揉眼,他确实没看错,男人凭空消失了。他转头看向死而复生的老太?太?,有些惶恐,又有些好?奇,结巴道:“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普泽问了句无关紧要的话:“阿里,你有遗憾吗?”
阿里重复道:“遗憾?”
他想到?一个模糊的背影。
普泽解释道:“就是做了错事,想要弥补,却发现为?时已晚。”
阿里一头雾水,回?道:“不,我只?是想问古丽是怎么……”
普泽截断话头:“她就是我的遗憾。”
阿里没搞懂他说话的逻辑,突然又闻到?那股迷幻的香火味,问道:“你们?家在供香火吗?”
虽然金铎国国王明令禁止传教士入内,但国内仍有一些不成气候的小宗教在流行,不过?都是在暗地里活动,大部分供奉都是在家里秘密进行,很少有人去查。
普泽大大方方地承认了:“是。”
阿里猜测道:“和古丽有关吗?”
“有关,”普泽又把?话头扯了回?去,“阿里,先回?答最开始那个问题,你有遗憾吗?无论如何都想弥补的遗憾。”
“……有。”
普泽笑了笑,又问:“你想进来看看我供奉的东西吗?”
阿里犹豫了。
普泽回?道:“看完你就懂古丽是怎么回?到?我身边的,我不知道该怎么描述这一奇迹。不过?我也?不勉强,你不想看就算了。”
古丽又露出了和蔼的笑。
“好?。”
阿里跟两人进了屋子,屋子里没点灯,他紧紧跟着普泽身后,莫名感到?了一丝紧张。普泽带他走到?屋子深处,进了房间,香火味更浓了。
走到?墙边,普泽蹲到?地上,只?听咔哒一声,下?面透出了诡异的红光,原来是一条地道。
普泽说道:“就在下?面。”他顺着梯子爬了下?去。
古丽邀请道:“来吧。”她也?爬了下?去。
阿里站在地道口旁,咽了下?口水,就在这时,他听到?了笛声,一个沙哑的声音呼唤道:【你想找回?逝去的友情吗?你的友情就沉睡在地底下?。只?要跟着下?去,只?要跟着下?去……】
莫名的冲动战胜了惊悚,脚不受控制地踩到?了梯子上,阿里一下?一下?地顺着梯子爬了下?去,跳到?地上时,他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一尊沙子做的三头蛇雕像端坐在神?台上,蛇首人神?,三颗脑袋神?态各异,从左到?右为?:愤怒、平静、垂泪,中间的舌头含着一颗血红的宝石,红光就是那颗宝石发出的。
蛇像穿着金铎国的古老服饰,一手托日晷,一手张着,空无一物。
蛇像前摆着供桌,上面摆了一整只?烤全羊,还有醇厚的葡萄酒,琼液如浆。
余光动了下?,阿里转头看去,发现投在墙上的红光变成了一条条小蛇,正在疯狂扭动着。
普泽和古丽顶礼膜拜,嘴里的颂词念得?很快,糊在一块,像是颂歌。
意识开始变得?混沌,血红的小蛇聚到?一起,团成一条大蛇。
【阿里,想要再见到?你的朋友吗?】
大蛇冲阿里吐信子,笛声打起了转。
【跟我说:】
这时的声音变成了多重声,有大蛇,有普泽,有古丽。
【金梦入实。】
舌头也?背叛了身体:“金梦入实。”
【好?孩子,过?来取下?水囊。】
手叛逃了,拿起水囊,解开了瓶塞。
【喝下?去,吾将?实现汝的一切愿望。】
阿里还残留着一点理智,抗拒道:“不……”
普泽和古丽站起来,大蛇散成无数条小蛇,将?他围了起来,诱惑道:“喝下?去,喝下?去,喝下?去……”
【你不是想对你的朋友赎罪吗?喝下?去,吾会?赐汝机会?的。】
阿里抖着手打开水囊的瓶塞。
【就是这样,喝下?去,汝就可以赎罪了。】
小蛇一起吐出了信子,血红的信子像千万簇火苗,骤然照亮了地洞。
就在这时,一团比火苗更亮的白?光降临在入口处,一只?浑身银白?的狼跳下?地道,朝阿里扑了过?去。

银狼毛发灰白,每根毛都在?发光,宛如太阳一般耀眼。
见光后,阿里一下清醒了。他避过身,只觉得?手里一空,水囊掉到地上,洒了一地金水。听到咬断骨头的声音,他勉强撑起一个眼皮,看了眼,大?惊失色。
银狼在?吃普泽!蛇影像受到干扰似的,碎成抖动的波浪,流到墙根,似血一样的渗了满地。
“嘶——”
千百条蛇一起吐出信子,在?地上翻滚。
古丽悲痛欲绝:“普泽!”
她抄起放在?墙下的榔头,喊道:“阿里,快跑!”
古丽拿着榔头冲向银狼,银狼轻巧跳开,普泽的一双腿像筷子一样摔在?了地上。
阿里吓傻了,拔腿就跑,爬上了梯子。爬到一半时,他忍不住转头看了一眼,古丽和普泽都被银狼吃掉了,两人的血溶进?了那些红影里。
高台上,最右边的蛇头淌下了两道血泪。
银狼捣毁蛇像,蛇口的红珠滚到地上,竟然是一颗血红的眼珠子,瞳孔缩小,被银狼一脚踩爆。
阿里冷汗直流,连滚带爬地离开地洞,跑出普泽的家?门?,突然,眼前又变黑了,他惊恐地大?叫起来,摔到地上时才发现方才的一切只是一场梦。
阿里从地上爬起来,看到窗台,愣了愣。
他为什么会在?窗边睡着?而且到底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他不是在?窗边看老?人打水吗?怎么天?都黑了?
半开的窗透出窗外的方寸之地,阿里伸出手,犹豫了下,猛地推开窗。
月光洒在?沙路上,白莹莹的,没有一点红色。
阿里松了口气,咽了口口水,忽然发现嘴是甜的,他咂了一下,觉得?像甜酒。
可我没喝过酒啊?
阿里迷糊了,往边上一看,大?惊失色。
这不是梦里的水壶吗!
阿里注意到水壶下压着一张纸条,看了许久,终于鼓起勇气拿了起来。羊皮纸,金墨水,三句话?:【张开阳,明日入关。不信,天?明方知。天?黑,小心狼吃。狼来,喝下泉水。】
张开阳!
阿里的心一下揪了起来。
这、这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来金铎国!
阿里第一时间怀疑这张纸条是谁恶作剧放在?这的,可很少有人会记得?一个籍籍无名的商人的名字,而狼和泉水又和刚做的梦对上了……
阿里难以置信地看向水囊,他记得?里面的水是金色的。
他揣着半分惶恐,半分期待,拿起了水囊,晃了晃,里面没装满水,似乎还不到半壶。他打开瓶塞,倒了点在?手心上,金澄澄的液体像是融化的黄金。
晚风吹进?屋,羊皮纸掉到地上,翻到了后面,只见上面写?道:【金梦入实,悔可当初,望汝如愿赎罪,顺利交付掩埋在?大?地中的钱币,
好运。】
这段内容的下面,有个三头蛇的暗纹,和蛇像分毫不差。
阿里无法描述那一瞬间感到的惊惧,他只觉得?一条小蛇蜿蜒爬上脊背,尾椎微微发痒,心跳乱得?像是纷乱的鼓点。
他有些分不清梦和现实了。
阿里再度看向窗外,想?起住在?街道尽头的普泽。
在?梦里,古丽死而复生了,那她现在?到底在?不在?那间屋子里?两人会在?那个诡异的地洞里参拜那尊一人高的惊悚蛇像吗?那里的墙上会有吐着信子的血红蛇影吗……
阿里的手一抖,金色液体从指缝间渗出,滴到脚踝上,他突然觉得?很晕,脑子被突如其来的困意塞满,月光长?出了毛边。
肯定还是在?做梦……
阿里没精力去思?索这些东西的前因后果?了,他顺从身体的要求,塞上瓶塞,随手把水囊放到窗台上,跨过羊皮纸,径直走向床。他合上眼的时候,白日被蛇缠过的地方隐隐现出金色的蛇纹,三头蛇从羊皮纸里探出头,同时吐出信子。
街道尽头的房子内,一条两人高的三头蛇正在?分吃一个老?人。
“咔嚓、咔嚓。”
他深爱的妻子在?一旁看着,一边和蔼地笑着,一边念着晦涩难懂的颂词。
三头蛇分食完毕,金色蛇皮蜕下,古丽的皮囊也坠到地上,化成一滩血水。
“金梦入实。”
张开阳咧开嘴,吐出了信子。
夜深,江寒栖离开旅店,跟着步履匆匆的店家?来到集市上面的坡道上,认出阿里的家?门?。店家?经过阿里门?前停了下来,朝门?里张望,只见那一头卷发缩短变白,微微卷曲的银色毛发覆盖全身,厚唇变成了狼的吻部,耳朵消失,头顶生出一对毛茸茸的尖长?狼耳。
银狼威风凛凛地站在那儿,像是偷偷重返人间的太阳。
江寒栖见银狼没有偷袭阿里的意思?,打算先观察一段时间再考虑是否要动手。它不在?他熟知的妖物的行?列内,修为未知,能?力未知,立场也未知。目前他只知道天?养那边和金色大?蛇有关,无法笃定先锋失踪也是大?蛇所为。
银狼站了许久,才离开阿里门?前,朝街道后去了。
江寒栖悄无声息地跟了上去,看到银狼穿墙而入,进?到了屋子里。他趴在?邻近的房屋屋顶,盯着那间屋子,动用无生妖力感应。
一只妖,一个气息微弱的活人,不,现在?是死人了!
房子里住着什么人?
血气愈发浓郁,江寒栖高度警惕,换成无生的真身,咒文快速转动起来。
是靠吃人修炼的妖物吗?还是另有目的?
不多时,银狼出来了,嘴边的一圈毛沾着血,银光暗淡了几分。它没发现躲在另一个屋顶上的江寒栖,变回人身,用帕子擦掉嘴边的血迹,就像是吃完饭擦嘴一样惬意。
店家?离开街道。
江寒栖闻着逸出的血腥味,推开窗,猫着腰钻了进?去,屋里漆黑一片。他吹开火折子,循着血迹走到卧房的一角,看到打开的暗门?,在?外面布下几条缚魂索,顺着梯子爬了下去。
火光照亮地洞,无头尸体躺在?血泊里,腰佝偻,四肢肌肉萎缩,手背上的肌肤失去弹性,是个老?年男性。
江寒栖走进?男尸,看到一小截线,定睛一看,是一条灰色蛇尾,上面的部分不知所踪。他跨过男尸,捂住口鼻走到供桌前,上面供奉了一只烤全羊,一些葡萄,一壶酒,烤全羊和葡萄都变质了,散发出刺鼻的臭味。
他抬眼看向供桌后,高台上只有一层灰尘。
金色大?蛇……
江寒栖想?起那个传说,折回尸体前,蹲下身看了看断掉的蛇尾,对银狼的立场存疑。
江寒栖站起身看了看供台,做了个推理?:老?人是金色大?蛇的信奉者,银狼和金色大?蛇有纠葛,所以杀掉了它的信徒。
这么说店家?知道金色大?蛇的事……
江寒栖在?地洞转了圈,在?墙根下看到一把锥子和锤子。他拿火折子靠近墙壁,仔细看了看,上面有歪歪扭扭的刻痕,看形状是蛇头,只有一个,阴森森地瞪着眼睛,眼神格外传神,像活的一样。
他谨慎地用缚魂索触了下,确实是在?墙壁上刻出来的。
地洞里的空气不流通,江寒栖呆了会儿感觉被血腥味腌入味了,本就活跃的无生妖性变本加厉地在?体内乱窜,心脏开始不舒服了。他在?手上开了道口子,恢复人身,屏住呼吸爬出地洞,从窗户离开了。
江寒栖离开后,潜伏在?暗处的人暴露在?月光下,正是与他有过两面之缘的死鱼眼。
死鱼眼重复了江寒栖的老?路,钻窗、入洞、探查,与他略有不同的是,死鱼眼拾起那截蛇尾,放在?鼻子下闻了闻,把蛇尾包在?帕子里,收进?了袖口。
死鱼眼离开屋子后,选了条别?具一格的路。
他跳井了。
跃进?去的瞬间,他化作一条白龙,没入水中,一点水花也没有。
客栈内,洛雪烟缩在?床角看江羡年瞪着眼睛,仔细将她的被子掖好,拿着一杯水问被子里的一团空气:“哥哥,要喝水吗?”
洛雪烟是被吓醒的。她前半夜睡得?好好的,突然感觉有人探上她的额头,睁开眼,发现是江羡年。她起初没意识到江羡年在?梦游,直到连叫好几声发现江羡年依旧我行?我素,这才想?到梦游,也不敢强行?叫醒她,只好缩在?床角默默观察。
根据江羡年的言行?来判断,她应该是在?照顾受重伤需要静养的江寒栖。不过好端端的怎么梦游了?
洛雪烟以前没少跟江羡年在?一个屋子睡过,还是第一次遇到她梦游。
江羡年回到自?己的床上,洛雪烟却怎么也睡不着,坐在?床边看江羡年,突然感应到熟悉的气息灌满了隔壁。他出去了?
洛雪烟套了件衣服,穿上鞋,悄悄走出屋子,来到江寒栖的卧房前。她担心敲门?声会吵到别?人,扯了下桃花手链,门?很快开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飘了出来。
“你受伤了?”洛雪烟打量江寒栖,他穿着夜行?衣,什么也看不出来。
“莲心针犯了,”江寒栖把她拉进?屋,带上门?,“我放了点血,现在?没事了。”
洛雪烟扯起袖子,看到伤口还在?流血,用力摁住上面,问道:“有手绢吗?”
江寒栖摇头:“不碍事,很快就愈合了。你怎么还没睡?哪里不舒服吗?是不是气候太干了难受?”
洛雪烟回道:“不是,阿年梦游了,我被她吓醒了睡不着。”
江寒栖奇怪道:“梦游?”
洛雪烟摁着江寒栖的手腕往里走,说道:“好像是在?照顾你,又是摸额头,又是递水喝……”
余光瞄到江寒栖的马尾,她觉得?有些怪异,转头看了眼,发现是四条麻花辫合成的马尾,疑惑道:“你出门?前竟然还编了辫子?”
江寒栖像被踩到尾巴的猫,不自?在?地把马尾拨到一边,火速转移话?题:“话?说那个店家?是狼妖,会吃人,目前不知道他的底细,你以后不要亲近他了。”
洛雪烟震惊:“他会吃人?!”
江寒栖以为洛雪烟对店家?是恶妖这件事很失望,想?到她之前笑嘻嘻地和店家?说话?,尝到了嫉妒的酸涩。
他想?把无头男尸的惨状说给洛雪烟听,极尽狼妖的残忍,可又怕她听了做噩梦,最后憋在?心里,只冒出了一个想?法:死之前手刃店家?。

第167章 爽约 一大早,江寒栖把今……
一大早,江寒栖把今安在和江羡年?叫到他房间,意?欲分享昨晚夜探的经历。考虑到洛雪烟在他房间里留到大半夜,他特别嘱咐江羡年?离开不要喊她?,由她?睡到自然醒。
听到店家化狼后,江羡年?惊讶道?:“那他身上为什么没有一点妖气?是隐藏了吗?”
江寒栖回道?:“不像,它?的人身状态就是没有妖气。”
他接着问今安在:“今安在,你有头绪了吗?”
“我也说不准它?是何种妖物,”今安在遗憾地摇了摇头,猜测道?,“也许只是普通狼妖的一个变种?即使是同一种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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