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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主总想和我贴贴by雾聆

2023最新网址 fushuwang.top  录入时间:02-22

若是来?寻神泉弥憾的,他说了兴许会助纣为虐。
江寒栖言简意赅:“除妖师,来?寻人。”
“除妖师?”店家看了眼他眉间的血莲,怀疑道,“可你不就是妖吗?”
江寒栖的脸沉了下来?,欲言又止。
洛雪烟护短道:“他一心向善,专除恶妖不行?吗?”
“行?,”店家又问,“来?寻什么人?”
江寒栖回道:“家里人。”
店家试探道:“他们是来?找神泉的?”
“来?斩蛇的。”
这?下子什么疑虑都没了,店家对两人敞开心扉:“你们想知道什么?”
江寒栖回道:“你的真身。”
店家如实道:“愿妖。”
两个字砸得洛雪烟神经一跳。
愿妖,顾名思义是从人们愿望中诞生的妖物。原形多为承载心愿之物,妖化后应承心愿会变化出不同的形象,以信仰为食。愿妖妖力与诞生之初的心愿相关,为一国而生的愿妖甚至能与神明比肩。
反派手里就有一只强大的愿妖,似乎是他要挟来?的。
不会是反派的人吧?
洛雪烟正?看着店家沉思,突然感觉江寒栖在?揉搓指尖,力道有些重。她摁了下虎口的软肉,睨了他一眼。
江寒栖又道:“你和大?蛇的关系。”
店家回道:“死对头,能找到我早就给它挫骨扬灰了。”
洛雪烟问道:“大?蛇是妖吗?”
“不,它是神的遗骸。”
天地同寿,大?漠寿堪苍空,见证过无数段历史?,其中就包括某个信仰大?蛇的古老部族。他们受到感召,尊亡去?的蛇神为“海日?罕”,将其视为大?漠真神,为其塑造了三头蛇像,定?期举行?活人祭祀,祈祷大?蛇复活真身。
祭品并非人人可当。
族里供着一汪神泉,平日?从中取水引用?。那既是回馈,又是检验,对大?蛇不忠的人会在?祭日?前受到惩罚,丧失人身,而其他信徒则会长生不老。
金铎国建立前的最后一个对手就是那个部族。
因为蛇的庇护,初代国王赢得很狼狈,但好歹是战胜神明,一统大?漠。
大?蛇从此销声匿迹。
店家作结道:“后来?的事?你们也看到了,它卷土重来?了。”
洛雪烟奇怪道:“你怎么知道它是神的残骸?这?种邪祟也有可能是妖啊。”
店家笃定?:“我就是知道,所?以你们的对手不是妖,是死去?的神。”
江寒栖问道:“怎么杀它?”
店家说道:“让它吃下新鲜的七叶莲。”
洛雪烟面色凝重:“金铎国能养出七叶莲吗?”
七叶莲耐阴喜湿,金铎国光照强,气候过于?干旱,绿意都不常见。
店家答道:“养不出来?,但是我有办法弄到。现在?最要紧的是找大?蛇的巢穴,它就快复活了。”
洛雪烟问道:“有多快?”
店家伸出食指:“只需要一个灵魂。”
洛雪烟震惊道:“那它岂不是再吃一个人就能复活了?!”
他们还没摸到大?蛇老窝呢,副本已?经快走结局了!
店家算了算日?子:“是,不过可能两天后就是月圆之夜,如果没人能看到月亮上的眼睛,那它还要再等一个月。”
江寒栖皱眉:“眼睛?”
店家解释道:“在?受污染人群中,有一类是特殊的,他们的灵魂能够承受降神,被称为‘受神人’。只要吃掉一百个这?样的受神人,残骸就能复活了。大?蛇的受神人能看到月亮的眼睛,它已?经吃过九十九个人了,现在?还差最后一个。”
洛雪烟忽然想起一件事?,向江寒栖求证道,“手札是不是说大?蛇喜欢月亮仙子来?着?”
“嗯。”
洛雪烟感到一阵恶寒,愤愤道:“丧心病狂!”
得不到就意淫,恶俗!
店家头一次听说这?件事?,厌恶道:“看来?那条蛇生前也是个混账。”
洛雪烟附和道:“现在?成死混账了。话说该怎么称呼你?”
“晖夜。”许久未说,晖夜感觉跟本名生分了,吐字的时候舌尖有些生涩,像在?唤故人之名。
洛雪烟称赞道:“好名字。”
晖夜,凭光照夜,荧荧其亮。
“谢……”
“江观南,你捏我干嘛!”
道谢被谴责盖了过去?。
晖夜转过头,看到走在?另一侧的少年的大?半张脸隐在?阴影中,好似从漆黑石壁中冒出的鬼魅。鬼魅貌似无辜地垂下头,眉眼低伏,按着胸口,平白惹人怜爱。他看过不少人鬼情缘的话本,里面的艳鬼都是厉鬼。不过他觉得旁边这?位在?某人面前兴许永远是艳鬼。
江寒栖低声说了句什么,洛雪烟没听清,不自觉地凑了过去?。
“对不起,我心脏难受……”用?的是虚虚的气音,末了勾了声喘息,楚楚可怜。
一句话,让洛雪烟愧疚到想要半夜坐起来?扇自己两巴掌。她内疚道:“还疼着呢?我给你哼歌。”
江寒栖乖巧地摇了下头:“已?经不疼了。你接着聊,不用?管我。”
江寒栖越是这?样,洛雪烟越不是滋味,总觉得自己忽视了他:“真不疼了?”
“嗯。”
洛雪烟不放心道:“你疼一定?要吱声,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江寒栖举了下拿火折子的手,回道:“这?只手冷。”
洛雪烟闻言绕到江寒栖的另一侧,让他站到了中间,探出手,说道:“火折子给我。”
江寒栖换了个手拿火折子,拒绝道:“我拿就行?,你站在?里边,拿着照不到外面的路。”
“好吧。”
十指相扣。
那一刻,晖夜仿佛又看到了孔雀耀武扬威地甩了下尾羽。他腹诽道,你方才不也是站在?最里面拿火折子的吗?

第173章 地宫(已修) 浓稠的黑像……
浓稠的?黑像海浪一样淹没了前路,光芒掷下,海浪分道,让出一条夹道,待人走过又猛地合到一起,抹去了离开的?路。
洛雪烟有种在原地打转的?错觉,惶惶道:“我们是不?是遇到鬼打墙了?”
江寒栖回道:“没有,只是路长得走不?完。”
行进的?时间太长,火折子比人先倒下,晖夜变回妖身?照明,不?能言语,这倒顺了江寒栖的?心。他放心地和洛雪烟换了位置,走在靠墙壁的?一侧,一直用左手摸着墙前进,遇到岔路就选左边,并且隔段时间就做标记。
行走至今,一个标记都没出现,脚下确实是新路,旧的?另有它物。
阴风穿,湿寒如轻薄的?刀片刮过肌肤,江寒栖又闻到了那股陈旧的?死气,自前路传来。他开口道:“停。”
晖夜化人,问?道:“怎么了?”
江寒栖回道:“前面有死人,很多。”
洛雪烟惊诧道:“不?会走到大蛇的?老巢了吧?”
晖夜否认道:“海日罕不?在前面。”
他没感应到海日罕的?存在,而且那东西不?可能放任他闯进老巢。他之前探索过地底,走一路打一路,找得晕头转向也没摸到大门。
“难道是坟堆?”洛雪烟皱眉,“金铎国的?土葬能埋这么深吗?”
他们一直在走下坡路。
最初发?现去路往下时,三人折回找路,却发?现向上的?路被封得死死的?,只好顺着往下走,越走越深,她大半张脸埋在围巾里还是觉得冷。
“土葬不?可能埋这么深。”晖夜也纳闷这件事。
江寒栖问?道:“这里有地宫吗?”
晖夜惊愕了一瞬,五官顷刻绷紧,像一张抻到极致的?纸张,再一用劲,纸就破了。好在四下无光,黑暗替他打了掩护,另外两人并未发?现他的?异样。他只知道一座地宫,因他而修,是上百亡灵的?牢笼。
不?过他从未亲眼见过。
洛雪烟以为晖夜被“地宫”一词难住了,热心解释道:“地宫就是给大人物修的?地下坟墓,归根到底就是坟。”
坟,故人长眠之地。他有千千故人,皆在沙土之下。前方会是他们的?葬身?地吗?晖夜不?知。
思绪浮沉不?定?,最后只生出一个苍白无力的?回答:“不?清楚。”
前路既然无大蛇,三人便接着走了下去,这次又换了个走位,晖夜打头阵,江寒栖殿后。
没多久,一个破败的?拱门在眼前展开,无门扇,璧上花花绿绿的?漆已剥落大半,咒语浮雕凸显出来,拉长的?阴影像依附在咒语上的?小鬼,充满了不?详的?气息。
洛雪烟怕鬼,走的?时候不?小心被凸起的?砖绊了一跤,稳住身?子后胆子却没回来。她听到江寒栖的?询问?声,扭头看?到伸来的?手,直接上手拐住了胳膊。
江寒栖看?向她的?脚,关?心道:“扭到脚了?”
“没有,”洛雪烟瞄了眼毫无察觉的?晖夜,有些不?好意思,压低声音道,“我有点?怕鬼,你有没有什么驱鬼的?符?给我来两张。”
江寒栖看?了眼探到面前的?手,好笑?道:“我又不?是道士。”
他若真会驱鬼,也不?会日夜受厉鬼折磨。
洛雪烟讪讪地缩回手。
江寒栖忽然把?声音压得很低:“其实……我也怕鬼。”
洛雪烟狐疑地瞥了他一眼:“你怕鬼?”
“是啊,亏心事做太多了,总怕冤魂厉鬼报复,”江寒栖认真地点?了下头,笑?意更深了,像是在打趣,可笑?意未达眼底,眸中一片悲凉,“你又没做过亏心事,为什么要怕鬼?”
他方才忽地意识到,倘若真有六道轮回,她和他也只有今生,没有来世。他屡犯杀戒,照例是要堕地狱的?,遑论投胎为良善,再续前缘,无法实现的?奢望罢了。
“有的?鬼不?讲道理,它想整我我也没法子还手啊。”江寒栖一打岔,洛雪烟没那么害怕了,松开手,转而和他并肩行走。
江寒栖看?了看?垂下的?手,心里的?窟窿更大了。他一本正经道:“我替你还手。”
洛雪烟无语道:“你刚还说自己不?是道士,怎么打得到鬼?”
江寒栖反问?:“做鬼不?就行了?”
他肯定?死在她前面,都说执念深的?人阴魂不?散,他想自己死后兴许会变成厉鬼,与她至死方休。可她又怕鬼……
算了,还是不?要纠缠了。
“呸呸呸。”
江寒栖正暗自天人交战,嘴上猝不?及防挨了一巴掌,劲不?大不?小,恰好拍散了纷杂如柳絮的?愁思。他诧异地望着洛雪烟,听她道:“又在胡说八道。”
江寒栖眨了下眼。
洛雪烟拿开手,谴责道:“别装无辜,不?是都说了要多说吉利话吗?”
江寒栖顺从道:“是我失言。”
“噗——”“噗—”“噗”
两人朝下望,只见底部圆坛的?中央依次亮起一排火把?,燃着幽冥蓝火,火光冲天?,似一面面蓝旗招摇。一尊六手神像居于正位,石塑,饰以黑漆。圆坛置于大三角凹陷处,各角填满了骸骨,七零八落的?骨头散在沙堆里,无一副完整的?骨架。
晖夜盯着三堆骸骨,五味杂陈。他认不?出这些骨头是谁,难以断言他们的死是否与自己有关。
洛雪烟驻足打量神像和骸骨,猜测道:“底下是活人祭祀?话说中间那个是什么神?”
江寒栖摇头,他对?金铎国神明体系的?了解止步于海日罕。
洛雪烟看?晖夜还在下台阶,喊道:“晖夜,中间那个是什么神啊?”
银狼下到最后一层,径直朝角堆骸骨去了。
“怎么下去了?”洛雪烟抱怨完,正要抬脚去追,却被江寒栖拉住了手臂。
江寒栖谨慎道:“先观察一下。”
他们是被海日罕送到地下的?,去路仅有一条,说明地宫也是它计划的?一部分。
江寒栖抬眼环顾四周。地宫规模不?大,有八扇拱门环绕,来时的?路蜿蜒曲折,不?知其他门后的?路是否也如迷宫。
八门,迷宫,三角,圆坛。
四个词来回在脑海中乱窜,某个刹那,词撞到一起,融成了记忆碎片。
困魂阵。
八门设迷,是为屏障;三角尖锐,是为利刃;圆坛坐镇,是为震慑。
入阵不?论死生者?,难逃一灭。
大蛇想除掉他们!
江寒栖拔出千咒,冲下方大喊:“快回来!”
与喊声同一时间传入晖夜耳畔的?还有碎石滚落的?声音。
晖夜抬起头,看?到神像最外面的?那层石头已然脱落,六条手臂像蜘蛛腿一样灵活地摆动了几下,怒面神明陡然起身?,跳下圆坛,手中长戟直冲晖夜。晖夜将将避开,黑神扯住雪白皮毛,他痛苦地嚎叫起来,周身?的?光芒变弱了几分。
千咒砸到黑手上。
黑神放开晖夜,那一片的?皮毛失去了光泽,像是扬上了煤灰。
黑神转而攻击江寒栖。
长戟抵住千咒,另一只手抡起了斧头,江寒栖惊险避开,闪身?时第三只手送来一柄单钩枪,正中肩膀,三只空余的?手制住他的?行动,单钩枪旋转缓进,破开骨肉之声清晰可闻。
眼看?斧头将落,晖夜咬上黑神的?肩膀,挨上去的?血肉瞬间被腐蚀。他忍着剧痛扯下一块血肉,被甩飞出去,单钩枪紧随其后,但?被另一根长棍砸歪。
江寒栖看?了眼晖夜的?惨状,了然黑神是他的?克星,此役只能单枪匹马。他恢复真身?,召回千咒放手一搏。
黑神并非生命体,黑雾起不?了作用,江寒栖只能以身?搏斗,然而双手难敌六臂,若不?是无生具有再生之力,再加上有鲛歌加持,他早就死了千八百回。
晖夜也没好过到哪去。
黑神针对?晖夜,与江寒栖打斗时还不?忘补刀,先废了四肢,让他爬不?起来;后来就往身?上招呼,那些黑手摁上去就是绵长的?剧痛。
洛雪烟在台阶上焦灼地观战,急得手心多了八个红月牙。
眼看?江寒栖被打趴,板斧举到最高点?,蕴着千钧之力重重砍下,安抚的?鲛歌换成了夺魄的?《镇魂曲》。
其实洛雪烟也在赌。
黑神物种不?明,她不?知道《镇魂曲》是否能如愿奏效。
板斧还在下落,洛雪烟的?心也沉了下去。她似乎感到了板斧劈到身?上的?疼痛,侧肋汩汩冒血,像一眼泉,堵也堵不?住。她忍不?住要喊江寒栖,末句音节颤抖,好似心惊。
突然,板斧顿住,没见新血。几乎同时,《镇魂曲》戛然而止。
洛雪烟看?到静止的?黑神,由惊转喜,深吸一口气唱了下去。
好消息,《镇魂曲》有用。
坏消息,效果渐弱。
黑神没有被完全定?住,只是行动变迟缓了许多,它慢慢垂下手,侧耳倾听,突然转头看?向洛雪烟。洛雪烟打了个冷颤,往后撤了一步,腿肚子挨到台阶的?边缘。她小心翼翼地抬脚往上面走,却见黑神蓄力冲了过来,她拔腿就跑。
“别碰她……”
进的?气少?出的?气多,腿被长戟刺穿,肋骨也断了几根,纵有再生之力,江寒栖也无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恢复行动能力。他握紧千咒,数根缚魂索射向黑神,穿不?透它的?皮肤,转而缠上他的?双脚,使劲往回收。
可黑神力大无穷,江寒栖不?敌他的?蛮力,被拖在后面。黑神察觉到脚上有束缚,抡斧头砍断了红线,回身?把?手里的?长剑投掷出去,贯穿碍事者?的?身?体,继续前进。
江寒栖奄奄一息,只能发?出气音:“不?要碰她……”
新生的?缚魂索还是没能追上黑神的?步伐,软绵绵地落到地上,散成一缕血溪。
副作用愈发?强烈,还剩最后几个台阶,洛雪烟膝盖打不?了弯了,回头看?了一眼,黑神举手,那把?带血的?单钩枪蓄势待发?。她实在迈不?上去,丢了张血符出去,发?现血线对?黑神无效,转而往顺着台阶奔跑。
单钩枪破空而发?。
洛雪烟心一横,弯下腰,抱头滚下楼梯,堪堪逃过一劫。这一下摔得哪哪都难受,她感觉膝盖被磕到了,捂着腿,疼得只吸冷气,却不?敢断掉唱到一半的?《镇魂曲》。她撑起上半身?,无意中看?到被长剑钉在地上的?江寒栖,瞳孔震颤不?已。他咽气的?时候眼睛还看?着台阶的?方向。
黑神一击未中,款款走下台阶,这次举的?是板斧。
怎么还不?停!
洛雪烟想爬起来跑,无奈腿撑到了极限,挣扎了几下换来的?只有呕血。
这下和坐以待毙没区别了。
黑神越来越近,洛雪烟感觉自己像一条上了案板的?鱼,怎么扑腾也躲不?开被宰的?命运,只能看?着刀落下。她怕极了,《镇魂曲》连不?成调,身?体止不?住发?抖,恐惧地缩到一起。

兵器相接,铮鸣作响。
洛雪烟感觉有东西从上?面?飞了过去,睁开眼,看?到地上?斜插着一把熟悉的剑。
紧接着,银色长棍贯穿黑神手臂,泥块一样的物质落了下?来。无生的妖气像浪潮一般扑了上?来,江寒栖避开几只手的围攻,跳到黑神脊背上?,对着天灵盖来了一击,随后?又横劈打脸。黑神打掉千咒,江寒栖趁机把另一只手盖到黑神眼上?,手指扣进眼眶里,狠狠一戳,感到石头一般的坚硬。
黑神吃痛,想?拽江寒栖,却吃了看?不见的亏,用手里的兵器一通乱砍。
江寒栖翻到洛雪烟身边,单手捞起她,把掉在?地上?的千咒召回手中,蹬地闪了出去,改为?双手抱住洛雪烟,朝入口飞奔。他复活过急,受到的致命伤没愈合,跑的时候还能感到左腿在?流血,莲心针也快开始压制了。再次倒下?前?,他要想?办法把洛雪烟送出去。
江寒栖衣服上?的血迹不断扩大,洛雪烟说道:“你?在?流血……”
江寒栖回道:“没事,腿还能走吗?”
洛雪烟如实道:“能,但跑不动了。”
“好,”江寒栖上?到最上?面?的台阶,把洛雪烟慢慢放下?来,“往前?走,我去拖住那东西。”
“那你?怎么……”
洛雪烟话没说完,江寒栖折返拦住正欲上?台阶的黑神,故意?挑起怒火,把它往祭坛里面?引。黑神攻速太快,他用人身应接不暇,只好一直保持着真身的状态,莲心针的压制随之增强。
抽痛之际,江寒栖被黑神击中,撞到祭坛上?,忽然听到台阶那边传来歌声。他难以置信地看?过去,发现洛雪烟倚在?拱门边。长戟落下?,他翻身躲到一边,一个鲤鱼打挺跳起来,接住致命一击。
圆坛边,晖夜倒在?地上?苟延残喘。突然,一只白花花的绵羊凭空出现,肥美小巧,香气像巴掌似的糊到脸上?,把他打醒了。
晖夜几口吞下?绵羊,恢复些许体力,起身看?到江寒栖被黑神掐脖子摁在?地上?,最上?面?的两?只手握着长剑正要砍下?。他俯冲过去撞开黑神,把江寒栖叼起来甩到背上?,四顾寻找洛雪烟的身影,看?到她跌坐在?拱门边,跑过去轻轻咬住她的手臂,在?脑海里命令道:【召唤我。】
【晖夜大人。】
稚嫩的声音很快做出回应。
擅闯者凭空消失了,黑神茫然地看?着银狼站立的地方,收敛杀气,回到了圆坛上?。
离地宫几十里之外的民居里,妇人擎起烛火,一边推门一边问道:“乌兹,你?在?跟谁说话?”
只见床头点了一盏灯,小男孩安静地坐在?床上?,手里捧着一本?书?。她以为?男孩在?自说自话地读故事,走到床边收走书?,淡淡道:“晚上?就不要看?书?了,伤眼睛。小孩子赶紧睡觉长个子。”
乌兹抖开被子躺下?,乖巧道:“好的婶婶。”
妇人吻了下?他的额头,带上?门离开了。
吱嘎吱嘎的下?楼声渐渐消失,蜷身躲在?床下?的晖夜伸展开四肢,艰难地爬了出来。
乌兹掀开被子,赤脚踩到地上?,扶着晖夜的胳膊,帮他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难为?情道:“委屈晖夜大人了。”
晖夜低声道:“没事,是?我打扰小乌兹了。”
乌兹是?晖夜唯一的信徒,每天睡前?都会想?着他做祷告,不过祷告的形式有些特别——
乌兹数第一只羊时,晖夜就会收到一只肥美的绵羊。信仰的力量越大,羊越顶饱,乌兹的信仰能让他一天不饿,所以每天都需要祷告。这已经?是?很了不起的一件事了,要知道他全胜时一天至少?要百人的信仰才能吃饱,乌兹一人相当于百人。
方才晖夜见到羊,想?起自己能被信徒召唤,便利用这一点脱了身。不过初来时弄出的动静较大,引起了乌兹婶婶的注意?,他这才委身于床底,至于另外两?个人……
晖夜打开衣柜,江寒栖倚着洛雪烟,细看?身子还在?抖。乌兹探头打量,他怕小孩子看?到血做噩梦,施法让乌兹陷入沉睡,将他放在?床上?,又道:“我们不能在?这里留太久,海日罕会发现乌兹的。”
杀掉愿妖的唯一方法就是?除掉它所有的信徒。大蛇与他水火不容,一直在?想?方设法揪出他的信徒,传送地宫大概率安的就是?这份心。
洛雪烟搀着江寒栖起身,感觉他有些站不稳,忧虑道:“我们怎么走?”
晖夜回道:“我变回原形带你?们。”
晖夜跳窗离开后?没多久,乌兹家?的大门被敲响了,妇人刚打开门,就被劈下?来的长刀要了性命。
屋里的男人听到动静出来查看?,同样被一刀毙命。壮汉们一拥而入,方净善坐在?单进的臂弯里,被他抱上?楼,见到了愿妖的小信徒。他回忆大吉的卦象,自言自语道道:“夜半出门,还真是有惊喜发生。”
返回客栈,晖夜给江寒栖简单包扎了一下?,一开门就看?到蹲在?墙根的洛雪烟,报平安道:“血止了,他已经?睡下?了。”
洛雪烟说道:“麻烦你了。”
晖夜看?出洛雪烟起身有些吃力,把她拽起来,虚虚地环着腰肢,扶她去了相邻的空房。他把洛雪烟放到床上?,找出跌打扭伤的药,问道,“要帮忙上?药吗?”
“我自己来就行,”洛雪烟接过药瓶,打量晖夜,“话说你?已经?没事了吗?”
晖夜轻松道:“托乌兹的福,已经?没什?么大碍了。”
祷告对愿妖而言相当于包治百病的灵丹妙药,吃下?能消除一切不良反应。
洛雪烟问道:“话说那个圆坛里供的是?什?么东西?会跑出来吗?”
晖夜笃定道:“不会,那东西是?地宫的镇神,走不出地宫。”
“那就好,”洛雪烟松了口气,转而想?起小说中的情节,又问:“你?只有乌兹一个信徒吗?”
晖夜点头:“嗯。”
洛雪烟一本?正经?地嘱咐道:“那你?可要好好保护他,尤其要当心中原面?孔。”
晖夜惊讶道:“这是?为?何?”
洛雪烟扯谎道:“我在?路上?听到其他商队说中原那边有伙人牙子近来很猖獗,卖的都是?金铎国这边的小男孩。”
晖夜皱眉沉思,疑惑道:“我怎么没听说过?”
洛雪烟又道:“这就是?人牙子的厉害之处了,总之你?多当心。”
晖夜信以为?真,打算等乌兹睡醒后?传音提醒。为?了提防海日罕偷袭,他们平时不会见面?,只会通过神识问候。
晕日不见,整张天幕宛如鲜奶冷却后?结出的奶皮,平滑、白柔,不像苍空。也许真正的天空在?那之后?,可能是?晴空,可能是?阴天又或是?伸手不见五指的深沉夜。
江羡年觉得自己离那张白布很近,一探手却发现是?千里之遥。她听到水声,低头一看?,半条腿掩在?金灿灿的泉水里,水中似有金沙滚,微小的金色颗粒像层叠浪花,扑到她的腿上?,自然分开。
江羡年掬起一把金水。
金沙沉淀,水清如明镜,镜中映着一个扎着双髻的女童,只见她两?只手往外一推,身旁的男孩落到湖中,溅起好大一片水花,而她若无其事地离开了。
水花越打越凶,留在?水面?上?的手臂愈来愈短,男孩沉了下?去。
江羡年惊慌失措地泼出水,脚下?的泉水霎时变得清澈,女童的倒影淡漠地望着她,质问道:“江羡年,你?为?何不敢看??”
立足之处下?陷,儿时的她却浮出了水面?。
一上?一下?,视线齐平。
稚嫩的小手圈住脖子,狠狠地扣了进去,腰部以下?深陷沙堆,仅有上?半身能活动。江羡年呼吸不畅,把住女童的手,艰难问道:“你?是?谁?”
女童笑眯眯地回答道:“我是?你?心中悔意?的化身,你?的童年,你?所有的不堪。”
江羡年感觉自己要晕过去了:“放开……”
女童发狠道:“你?逃不掉的!”
【后?悔是?可以弥补的。】
难辨雌雄的声音在?脑海中突兀地响起,像是?山谷的回音,层层荡开,其中自带一种浑厚,像高山,敦实可靠。
喉管似乎快要被掐爆,江羡年眼前?发白,感到窒息:“放开……”
【只要你?开口说四个字。】
江羡年拼命捶打那双想?要置她于死地的小手。
【金梦入实。】
巨大的三头蛇捅破了天幕,俯瞰泉中那粒渺小的人影,猩红的信子像被血浸透的布。
太阳穴鼓胀到快要爆裂,喉间窄到甚至咽不下?口水,气管膨动。那个声音在?因缺氧而发昏的脑海中蹦跳,它像是?裂成?了千千万万个分身,每个分身都在?疯狂地宣传着,杂七杂八的声音叠在?一起,吵得耳朵都要聋了。
“金、金梦入实……”
江羡年到底还是?照着说了出来。脱口的那一刻,新鲜空气涌进肺部,白光炸了一下?,灰黑取代,隐隐有光亮。
“阿年?”
江羡年睁开眼,见到仙童似的男孩,眉间一朵金莲,正关切地看?着自己。梦外,也有一个少?年用那种眼神看?着她。
今安在?边摇江羡年的肩膀边喊:“江姑娘,醒醒。”
日出前?,江羡年忽然梦魇,不停嘟囔“放开”,怎么叫也不醒。那之后?没多久,居民举行了盛大的祭祀,一个接一个地投了井,灰在?窗前?监视,他则在?焦头烂额地安抚江羡年。太阳出来后?,她一头栽到他怀里,彻底睡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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