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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乙游专心致富(美食)by沉睡蘑菇头

2023最新网址 fushuwang.top  录入时间:02-25

“既然已经有?了?证据,儿臣......”
太子话音未落,皇帝摇摇头:“不必着急。”
这怎么?能算证据?
虽说及笄宴后,皇室下令严查奎香楼以人命诬陷之事?,却也没想到最后的结果会如此惊人。
原来支撑奎香楼数年间在京城立足,又扶持其对竞争对手极尽阴损手段,甚至以此为?据点?,发号施令、违法乱纪的,正是奕亲王!
太子眉头紧锁,复又展开。
这虽然是证据,但经营酒楼,手段不过?残暴些,难道皇帝还?能为?此,治自己?弟弟的罪吗?
既然不能,那么?便要奕亲王先动,皇帝再?动,如此师出有?名,不必落下残害手足的罪过?。
厅堂里倏然沉默下来,唯独乔裴,将茶盏放回桌上,落下轻轻一声响。
他抬头,正对上皇帝半是含笑,半是冰冷的面孔。
“臣自请,为?陛下分忧。”
这一分忧,立刻就是好几天过?去。
乔裴不能不忙,皇帝为?了?掩人耳目,带来这里的班子除了?他,就只剩贴身的一个太监。
虽说这太监识文断字,也能做些公?文活路,但皇帝并?不肯太给他放权。
到最后,依然是乔裴自己?,又批公?文,又亲去奕亲王府,说些不阴不阳的话。
只是说话,仿佛还?不算非常见效。奕亲王这个人,能一路活到现在,谨慎是必要的,恐怕还?得再?加一剂猛药......
他一面想着,一面和照墨回到驿站。
不远处,庭院里,若隐若现两个身影。
高?些的那个,清瘦颀长,即便只是影子,也能看出气质非凡。发冠更?是太子常用的青玉,而非楼世子爱用的白玉,身份便呼之欲出。
至于矮些的那个......
乔裴并?不觉出什么?特点?,譬如身形、发饰、站姿,他自觉自己?并?非通过?这些判断——
但他知道,那是沈荔。
手便不由得攥紧袖中紫檀木盒。
里面装着一支白玉簪子。
这是他在京中买下,一直带在身边的。
沈荔爱洁,身上总有?些花朵熏香味道,其中又以茉莉最多。
三?串小小的白瓷茉莉花攒在一处,镶嵌在簪头,高?低错落有?致,略一摇晃,便是窸窸窣窣,如茉莉花迎风吟哦一般,虽则只是白色,却让人挪不开眼。
美,而不是表象的美,是一种气韵的美。
乔裴一见,便觉得与沈荔相配。
用料虽然不名贵,但形状蕴意,无不切合妥帖。
虽然细心呵护,又用上好釉料刷新几次,但这支被红绒布细细包着、又在量身定制的檀木盒里装好的簪子,却显得如此不合时宜。
他远远站着,见李执犹疑中开口:“只是......”
温雅清贵的太子此时略略窘迫,他很少在人背后说这些话。只是沈掌柜为?人正直,尽管聪颖过?人,但要和乔相比拟,又少了?些无所不为?的狂妄狠辣。
如此,总是要吃亏的。
想到这里,他语气坚定许多:“只是,乔相这样的人,能远,还?是远着些吧。”
说着,又忙不迭补充:“孤虽与他政见不合,但也承认他手腕高?明。为?官上,虽失之仁和,却也雷厉风行,有?经国之才。但作为?朋友、作为?近人......”
他语速放缓,似乎想找出个贴切的词来:“......太过?冷傲。”
冷傲,作‘冷淡傲慢’解。
事?实来说,李执的评价不算偏颇。即便是游戏设定里,给乔裴的定位也差不多是如此。
楼满凤活泼骄矜、李执容华风雅、周钊桀骜豪爽......
乔裴嘛,冷心冷肺。
若要打出他专属的he线,必须在每个关键节点?,坚定不移地选择他。
只要有?一次选了?别人,再?回头,便只能贴他的冷脸了?。
玩过?乙女游戏的,都知道这种设定多么?变态。毕竟大家是来图个乐子,又不是来做舔狗......
但谁让他实在漂亮?因此要求苛刻,居然也成了?锦上添花,给他增添不少人气。
不过?以沈荔这些时日的接触来看,冷淡傲慢......乔裴?
恐怕不尽不实也。
她笑而不语,李执只当她脾气倔,又相当自信,要凭自己?的亲眼所见去判断,便叹了?口气,将话题转开:“说来阿凤同我说,过?几日预备设席,大约是想谢你提点?,今晚也许就要上门......”
这话没什么?不能被人听?见的,两人于是往院外?慢慢走去。
却没人发现,院外?影壁垂花门后,玉白的身影。
她不反驳,恐怕,也是那样想?
又或者其实不是,她并?不觉得自己?冷淡傲慢......日日都去沈记,事?事?皆依着她,也算冷淡么??
或许确实有?做得不尽善尽美之处,无怪乎她不满意,但他,但他......
但他从未学过?,如何与人亲近、如何让人满意,难道,不该被原谅一次吗?
手中不自觉捏紧了?翠玉珠。
玉色上佳,上等的翡翠,是深邃又清透的碧色,衬得乔裴指节细白,近乎透明。
......罢了?。
她如何想,又哪里有?多重要?
只要能达成最终的目的,她如何看他......
都无所谓。

近日, 觅州府衙上下皆是一片宁静下的躁动。
在其中做事的多少都算是人精,也能看出虽然坐首位的是太子,真?正做主的却是玉宰相乔大人。
虽然不知这两尊大佛为何突然驾临觅州, 但多半不?是什?么好事。
像他们这样的小吏,只?求安分度日,不?求荣华富贵,自然不?会?多嘴。
只?是......
“照墨大人, 咱们也是实在没办法了啊!”一文书小官将照墨堵在门?口,倒起苦水来, “这两位尊者气势逼人,往那一坐,咱们都不?敢多言了!”
“长久下来,看一本折子的时间,却只?够看半本,怎么得了呢?”
他不?敢直呼太子、宰相, 只?敢口称尊者, 但话语里的意思已经明了。
这二?位在上头?斗法, 底下的小官就算问心无愧, 又怎能安心?
照墨一时无言。
要说自己大人为何跟太子殿下不?和,他心里也多少有数。
里头?两成是政见的确不?合,三?成是陛下龙心所?愿,剩下五成......
他想到这儿,不?免缩了缩脖子。
那些事, 可不?是他能腹诽的。
“这些日子府衙人手缺失, 的确辛苦。但百姓生计的事, 总还要诸位大人操心。”照墨熟门?熟路地安抚着,“再等些日子, 今年的年礼就要下来了。”
大庆的年礼从秋天开始派发,否则大大小小这么多官员,真?从年节时分开始发,恐怕要发到第二?年夏天去了。
年礼是薪水俸禄的一部分,几乎占了底层官员收入的一半。
故而一提及此事,众人喜笑颜开,也忘了刚才的争执。
照墨这才松了口气。
按大人的吩咐,眼下是关键时刻,觅州府衙受万众瞩目,万万不?能有松动。
虽然他不?知道是什?么关键时刻,但大人的吩咐,上刀山下火海,也必须完成。
如此这般想着,照墨不?错眼地守在府衙里,倒也一时相安无事。
与此同时,乔裴也没有闲着。
他这些时日的懒怠表现外露,连最不?擅长察言观色的皇帝也从中汲出一两分滋味来。不?过乔裴实在好用,年岁正好,留给太子也算合宜,便多有赏赐安抚。
顺便,把该他的公务,又扔了回去。
这回乔裴没再推脱,如往常一样接了下来。
他手指拂过短短一截字,只?是扫一眼,便霎时记忆下来。
纸条在烛火上一燎,化为灰烬。
皇帝南下原本就自有打算,太子是外头?一道引人注意的幌子,他又何尝不?是?
先皇共有八子,到了晚年,夺嫡风云晦暗,只?剩两子。一位是当今陛下,另一位封在南边,是为奕亲王。
两人同父异母,非同胞所?出,彼此关系不?咸不?淡,原也不?算什?么。
但有土有人,还是富庶之?地,长年累月经营,如此的亲王......
皇帝怎么能睡得安稳呢?
早年没有太子时,几乎是夜夜不?成眠,唯恐哪日便有臣子为国?体议,要求他封个?皇太弟。
这些,李执不?知,乔裴却很清楚。
——因?这奕亲王逐年累计的野心,几乎是他一手推动,盘根错节拉拔起来的。
想到这里,乔裴思绪不?由得一顿。
翻手为云覆手为雨,阴晦暗断,这些东西是他做惯了的。
往日也......并不?觉得有什?么。
觅州府乃奕亲王治下最繁华之?地,按本朝惯例,税赋先让奕亲王刮个?五成,才能往京城送。
这样下金蛋的母鸡落在奕亲王手里,即便他没有死罪,也该有死罪了。
可惜帝王做事,不?能如此随心所?欲,凡事讲究师出有名。乔裴揣度他心思,几乎不?用多想,便知道若是能坐实奕亲王的罪名,才叫能臣。
这便是他的办法。
本也没什?么。
只?是心中烦闷,就连回了驿馆也没能消解半分。
他面?上神情倒是维持得好,八风不?动走进去,便被皇帝身边太监叫住,说是圣上有请。
“乔爱卿,坐吧。”
皇帝似乎有些兴致,竟跟他问了两句吃穿用度,这才道:“觅州的事,你做得不?错。”
乔裴坦然受了:“陛下过誉。”
“然行百里者半九十,最后一步之?前,都不?叫完。”
皇帝半闭着眼,微微仰靠在特制的龙椅上,慢慢道:“乔爱卿,你一向懂得这个?道。”
乔裴心里一紧。
皇帝信他,却也知他了解太多私密,因?此在他面?前从来宽和厚爱居多,从未有过这样敲打的语气。
是前些日子的怠惰?还是他一举一动中似有若无的去意......
他眉一敛:“臣,谨遵上命。”
无非是做得更绝些,于他,再简单不?过。
再,轻松不?过。
月色皎白,盈盈如水。
乔裴行在其中,一袭衣袍赛雪的白,边角用银线绣了暗纹,走动起来,更是波光粼粼。
只?可惜袍角零星几点?血迹,因?为时间长了,不?像红梅,倒像几团污渍落在上头?。
监斩这样的事,要想自己一星半点?不?脏手,是绝无可能的。
乔裴轻轻吸气,一旁照墨就极有眼色地开口:“大人,就快到了,这身衣裳立刻就能换下。”
他摆摆手:“......走吧。”
这会?儿倒也不?说无妨了。
沿着月色行车,并不?算太难为,但怎么也比不?上白日。
照墨驾车驾得很慢,也很稳,乔裴却不?知为何,修身养性的功夫比平日差了不?少,总是起起伏伏。
再走两步,就是驿站的后院。按要去乔裴的住所?,从前面?直进是最快最便利的。只?是现在夜深,从前院进难免一路戒严,扰了皇帝父子歇息,乔裴做不?出这等蠢事。
照墨便绕道从左侧花园小门?进。
驿站是四方的格局。皇帝带着太子住在最靠里的内院,外头?侍卫层层叠叠。
从正门?向里看,左后是花园,因?此左侧的厢房比右侧小些,拨给沈荔这没什?么随从的人住,绰绰有余。
这也意味着......
“乔大人?”
乔裴抬眉,心道天意如此。
大半夜没睡觉的沈荔,乍然出现在他面?前。
沈荔做了一辈子夜猫子,来大庆适应了很久,才习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规律。但到江南认了师傅,被带坏却很容易。
池月独身居住,又随性惯了,日夜颠倒是常有的事。沈荔跟她几乎一拍即合,很快混到一起去,不?到日晒三?竿绝不?起床的。
今晚也是同样,因?为试菜太晚,怕就那么睡了不?消化,两人先是假模假式地比武,又斗棋,最后沈荔给她唱了几首流行曲,调子把池月吓得不?轻,这才被赶了回来。
不?巧,正撞上乔裴。
她鼻尖一动:“乔大人受伤了?”
似乎闻到些血腥气......
乔裴微微后退一步,眉目顺和地垂下:“小伤,沈掌柜不?必挂怀。”
照墨就站在旁边听他胡扯。
那是小伤?压根就没伤吧!
分明是为了让奕亲王慌不?择路,自家?大人草蛇灰线,从亲王长随一外室之?子着手,意欲以小动大。
这种人家?的少年,稍有差池,便是个?张狂恶少,只?要有心,什?么样的罪名找不?出来?
且是外室子,而非正室,平日消息往来本也不?多。那长随得知消息再赶来,已是人头?落地,再没有可纠缠的,只?能回去哭丧一般,报给奕亲王听了。
若不?是自家?大人监斩时站得太近,恐怕一丝血迹都不?会?有。
沈荔点?点?头?,乔裴以为已经蒙混过去,却又听见她问:“乔大人缘何受伤?”
“......一些无谓匪徒,偶然碰上。”
“寻常匪徒也能叫乔大人受伤?”沈荔挑眉,“毕竟,你身手那般好。”
她忽然称‘你’,语气间亲密尽显,乔裴目光骤乱,几乎语无伦次:“只?是小贼......事出突然,我与照墨并未防备,总之?......”
照墨:?
照墨安然站在一边,甚至更往后退了半步。
苍天有眼,可别让这两位想起他来。
沈荔微蹙着眉,她不?大知道乔裴一向在忙什?么——政务这些,那就是彻头?彻尾的文言文,即便给她看了,她也不?一定会?懂。
但受伤,这是显而易见的事。
乔裴还在那儿编呢:“......实则我也不?常见血,偶然一次,心绪不?宁.....”
他小心翼翼抬眼去看沈荔表情:“也许,夜不?能寐,并非不?可能。”
......还‘夜不?能寐’呢!
沈荔自己都没察觉,她轻轻剜了乔裴一眼,这才回身到自己房里,须臾便拎了一只?酒坛子出来。
乔裴信口开河,她实在是一个?字都不?信的。
一则他自己身手不?俗,沈荔见识过;二?则江南篇章里,自是他运筹帷幄的高光时刻。
若是周钊、楼满凤这样的人物受了伤,似乎也能算其勇气的勋章;但李执、乔裴这样的角色,既然是智斗,自然不?会?安排他们随便受伤的。
乔裴余光注意着她手中那坛酒,心思百转。
这酒......不?知是工坊所?出,还是她亲手酿制?
若是亲手酿制,专程拿出来,又是什?么意思?是礼物?要赠予他?
又或者,只?是拿出来,要送到别的地方去?
说起礼物,那只?簪子还在他那里存着,似乎也不?是个?办法,该重新找个?机会?送出......
不?过,方才她细细问我受伤的事,莫非是觉得不?体面?,又或看出我的谎言,要与我割袍断义......送酒断义么......
胡思乱想,其实也只?是一瞬间。
再一错眼,沈荔已经走上前来,将酒坛塞进他手里。
“既然睡不?好,就喝些酒吧。”她话音里有些微妙,仿佛的确不?太信任他刚才‘夜不?能寐’的话,“熏走血腥气,总能送你一场好梦。”
送他一场好梦......
乔裴接过,低声应了:“好。”
若不?是梦,岂不?更好?

从?那日与乔裴偶遇后, 江南似乎一下紧张了起来。
不说旁的,光是原先销量无甚波动的新造酒,一时都有些卖不出去了。
她虽然不能算是什么洞察人心?的政治谋略家, 但只消看看每日采购米粮的用价,便知道这里不大太平。
朱夫人更不用说,连连来信,却不敢上门。驿站里毕竟有皇帝坐镇, 就算她一开始不知,但看太子在觅州府上下忙活, 也能猜出一二。
太子这样的身份,竟也露在外面,想来江南还有更大
如?此,连叫沈荔出来一叙都不大可能。
这日,沈荔晨起洗漱,红袖在一旁陪着。
原先她是奉了主家的命, 来伺候这位沈掌柜的, 却不料人家压根用不上自己。
虽说是京城来的富商, 但平素铺床?箱、收拾衣物、漱口洁面, 都亲身上阵。
这在红袖看来,是很奇怪的。
要知道,即便是朱夫人,身边也是八个丫鬟随身伺候,不贴身的更不知凡几。如?非必要, 恐怕连脚都不会沾地。
这位沈掌柜——正如?大小姐朱鹮所?说——确实不一般。
不一般的沈荔洗完脸, 托着腮看了片刻晨光, 忽然道:“红袖,叫周雨他们过来, 就守在院前吧。”
红袖一愣,随即应了:“是。”
心?里却很疑惑,这是为何?
周雨几个自从?来了江南,便没有什么差事?在身上。
平时总是分出三人随沈荔活动?,另两人便在外头探听各种消息,偶尔也出借给太子、楼世子用一用。
但无?论如?何,沈掌柜从?未管束过他们什么。
因此几人领命过来时,也有些困惑。
“就在院前守着,要吃喝的,我?这院子里有间厨房。”沈荔说,“这几日,都不要往外走动?了。”
“究竟是为何......”
也有人想追问,但很快被周雨压了下?去。
这位军衔最高的副统领面色严肃,不复平日说笑之态:“我?等明白,必不为沈掌柜添烦。”
沈荔点头,也懒得解释。
她没有证据,全凭猜测,最多加一点剧情预知的金手指。
《云水录》的剧情结构,大致就是总——分——总——分的模式。
先是在京城地图将众人认个脸熟,接着立刻就进入分岔路。
江南地图的最核心?内容就是谋逆,具体是谁沈荔忘了,只记得肯定是个姓李的。
窝里斗嘛,不是异姓上位,那就谈不上战争,只是权谋斗争了。
她倒不算十分紧张,一则这只是个丰富太子人设的剧情桥段,二则她和皇室的联系,要比剧情里更弱许多,总不至于牵扯进去。
不过明明知道有谋逆,还是要不小心?提防。
别的也就算了,要是被随机砍了一刀送上西天,那岂不是太冤?
再则,被误认为是谋逆造反中?人,也没什么好果子吃。
这几个兵士都是周钊派来的,牵扯其?中?,首先就要害了自己统领的命。
领兵在外的驻边大将,最不能失了圣心?。
因此周雨几个很是听话,这几日连她的院子都没出过,平素吃睡就在耳房。
驿站里的气氛也正如?沈荔所?言,愈发紧绷。原本四处走动?的侍从?婢女不见踪影,即使偶尔见着几个人,也都是紧绷着脸。
要想内外进出,更是管控严格如?铁桶般,就连周雨这样的熟面孔,也要再三盘查才肯放行。
红袖不由说:“亏得沈掌柜料在前头,否则我?们要是从?外头回?来,还不一定能不能进这驿站的门呢。”
周雨点头:“在驿站里被拘着,虽然行动?受限,好歹能洗清一半嫌疑。”
被人盯着,虽说有些恶心?,但至少事?事?留了痕迹。
再有秋后算账,当也算不到他们这些人头上来。
他看了看天色,估摸要下?雨:“叫人把沈掌柜晒的那些东西收起来吧。......也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了。”
红袖点头:“我?去收。”
沈荔在院子里晒了些果干,因为用糖不少,耗费不菲,故而他们几人都帮忙盯着。
等红袖几人收完,分门别类摆好,已是傍晚。
日头一落,偌大的驿站院子里悄无?声息。
小厮丫鬟们走过,也只能听见衣摆静悄悄的声音。
几人都有些松懈,以为不会再有大事?发生?。加之天色确实已晚,众人便四散回?屋,正要歇下?。
但躺了一炷香,半梦半醒之间,却忽然听见吵嚷的声音。
依稀能辨别几句,仿佛在说什么“中?毒......吐血......”的话。
转眼,火光大亮,竟是被人一不做二不休,放了一把大火!
小院立刻被惊醒,沈荔起身时,周雨几人已经穿戴整齐,将院子团团围住,确保没有陌生?面孔混入其?中?。
红袖则守在她屋内,见她醒来,快而小声地说:“后面院子里,有个试膳太监吐血,说是喝了毒酒,已经不行了。”
那难怪了,试膳太监吃的是皇帝前头一口,他中?毒身亡,说明有人要害的是皇帝。
不过话又说回?来,明知有试膳太监,还会直接在饭菜里下?毒吗?
她坐在正厅里,远远都能听见驿站乱成一锅粥。
天边火光浮现,又是喊打喊杀的声音,好在一个时辰不到就消了下?去,火光也隐匿起来,不见踪影。
“结、结束了?”红袖喃喃问。
沈荔正要开口,又是一阵兵甲碰撞声,间或有破开血肉,那种叫人听了便骨髓发冷的声音。
她闭口不言,只攥紧了红袖的手。
红袖的手好冷。沈荔想。
又或者,是她自己的手太冷。
又闹了半个时辰,外面安静下?来。
沈荔带上蠢蠢欲动?的周雨,又留红袖几个人看住后门,便往前院走去。
刚到门口,从?东面冲来两三个丢兵弃甲的人,披头散发,面目模糊,不知是汗还是血,将发丝蒙在面上,竟像是已死之人复生?过来一般。
沈荔一时僵站,不敢动?作,周雨将她拽回?来,与此同时,那几人身后又蹿出一列亲卫,无?一不是面目狰狞,劈刀砍下?。
斩首的斩首,穿心?的穿心?,有一个被捅破了肚子,白花花肠子混着脂肪涌出来,一路淅淅沥沥,热气腾腾,淌到沈荔面前。
这人倒下?去时,面容从?发丝里露出来。
眼睛瞪圆,身量也不高,看上去年龄不大,不过十来岁。
大学都没毕业的年纪。
周雨半挡在她身前:“沈掌柜,不如?我?们还是回?去坐下?,吃些东西,休息片刻。”
他语气竟有些轻松,不知是不是看见谋逆之徒毫无?反抗之力?的缘故:“看上去一时半会儿没完呢。”
沈荔沉默着回?去,动?了动?嘴,想说些什么,却觉得口舌黏连,说不出话来。
很快,驿站里的动?静便彻底沉寂下?去。
她站在院中?,听着侍卫前来传话,说是奕亲王下?毒谋害皇帝不成,便起兵谋逆,意图火烧驿站,篡位登基。
好在有亲卫左右坚守,太子、乔相与诸位将士里应外合,保得陛下?平安无?虞。
一副藩王谋逆被捉的图景,栩栩如?生?在她眼前展开。
“只是近几日,还是不要过多外出的好。”亲卫知晓这位沈掌柜常常外出酿酒,好意提醒,“外头也不太平。”
沈荔答:“......知道了。多谢。”
她闭目片刻:“周雨,关门吧,今天应该也不会有客人来了。”
......方才的血,还在院前空地上。
热意仿佛未消。
什么权谋夺嫡、决胜千里之外......一家子窝里反,跟旁人又有什么干系?哪里就配得上那么多活生?生?人命......
算了。这毕竟不是她的世界。
她的世界,不会这样......
毫无?人性的残酷。
藩王之事?尘埃落定,太子和乔裴两个人忙得要命。这也是没法子的事?,有人搞了破坏,就有人要善后。
偏偏觅州府跟他二人打交道最久,不得不一力?顶上。
楼满凤也很忙,原本走上正轨的绸缎生?意因为这桩事?,忽然又起了波折。
原本两人商量着,要去南市场的夜市逛一逛,此前沈荔忙着酿酒,好不容易最近有空,反而是楼满凤不见人影。
不过有魏家兜底,无?论如?何,不会出什么大问题,沈荔并?不那么担心?。
池月倒是置身事?外,还有闲心?招沈荔去喝酒,见她神?色有些难得郁郁,还出言安慰:“这事?,你见得多便不奇怪了。”
说着,便聊起前朝末年的事?情来。
俗话说,荒年饿不死厨子,池家既然有厨道传承,便也侥幸从?前朝末年的混乱中?存活下?来。
她道:“这都算好的了,你瞧不起窝里斗,但人家窝里斗至少杀的也是自己人。”
据她说,池家原也不是江南人士,祖籍在更西面的地方,只是前朝末年各方厮杀,百姓流离失所?。
更别提丢在其?中?的无?辜性命,可能一夜起来,便见爹娘亲朋为了一口吃的,被兵丁误杀,全家就孤零零只剩一个。
只剩一个,还不如?死了算了。
“就算是手里有兵有粮,难道就会有好结果?”池月将酒杯往她跟前一推,“岂不知成王败寇,胜者手里的命,又哪里会少?”
“总之,你我?过自己的日子,少管别的烦心?事?,这也就是了。”
她动?动?手指,最终还是摸上沈荔的头发:“真要管,哪里管得过来?”
她们这头喝着酒,觅州府衙,太子几人也正在用饭。
只是衙门里坐着,总不像个样子。
他身份毕竟不同,只能跟乔裴对坐,两人只是干巴巴吃着,似乎连味道都品不出来。
“许是忙了太久公务。”李执沉吟片刻,道,“不若我?们回?驿站去,和楼世子一起用?”
楼满凤今日也是难得在驿站里,李执想,也许他那头的事?已经忙完,想必有楼满凤在,桌上气氛也能轻快一些。
乔裴无?可无?不可,点头答允,两人便又回?了驿站。到了楼满凤院门口,一问,却听说他人在沈荔处。
乔裴脊背一绷,人不自觉更挺拔了些。
李执虽没有他那样过激的反应,却也想起前几日他和沈荔的暗语,希望她能少和乔裴接触。
正是进退两难,沈荔身边的周雨从?里头出来,说是门口小厮回?禀后,沈掌柜请两位一道进去。
“......他这是怎么了?”
李执一进门,便挑起眉来:“吃多了酒,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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