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刀火葬场,师兄师弟哭断肠by女王有点病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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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知道他一直就是这副冷冷的表情,桑千暖还以为他是不想跟她们说话。
但这魔尊真的好怪啊!
问什么说什么,可又不完全说。
你说他是故意吊你胃口吧,看着也不像。他那认真的表情像是真不知道要继续说下去。
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吊别人胃口。
但你说他傻吧?他又不傻?哪家傻子长这么帅还能当魔尊的?
他就单纯的好像是在做问答题。
你问我答。
全程认真如同小学生。
苏世宁并不知道夜冥的性子,直接被他这副高冷的样子给气笑了,他阴阳怪气地说道:“阁下感觉还挺准,那不如感觉一下此刻苏浅月在哪里?”
夜冥冷漠地看他一眼:“感觉不到。”
苏世宁嘴角一抽,直接对桑千暖道:“小师妹,这人既然喜欢苏浅月那女人,定然也不是个好东西,咱们把他扔下去吧!”
省得搁面前碍眼,怎么看怎么不爽。
“不,你错了。”
桑千暖还没说话,夜冥又一本正经道:“我并没有喜欢苏姑娘。”
苏世宁讽刺道:“都被人当枪使与所有人为敌,蠢到最后被君洛衡肢解,还说不喜欢呢,这是喜欢死了好吗……”
夜冥皱着眉头。
他并没有质疑桑千暖的话,但他确实没有喜欢苏浅月。
可从桑千暖的故事当中,又好像他真的很爱那个女人,甚至为她与全天下为敌,最后反被君洛衡所杀。
夜冥茫然地看向桑千暖,似是很疑惑:“我真的不喜欢她。”
桑千暖倒没有怀疑夜冥的话,只觉得这个魔尊与想象不太一样,她思索了一下,问出心中疑惑:“既然你不喜欢她,那上次在天灵山秘境你二人为何在一起?你还保护她?并且还有了定情信物?”
她这次吸取了教训,一次性将要问的都问了出来。
“上次……”
夜冥刚要开口,结果发现对面小姑娘问题太多,他一时竟不知先回答哪一个。顿了下,他垂眸思索片刻,这才抬头缓声解释:“那日我在凡间逗留,偶然路过一处小山涧,恰巧苏姑娘在泉水中洗澡,我不知如何是好,结果苏姑娘说我坏了她清白,要我负责……”
桑千暖:“?”
原文中只说苏浅月下山历练遇到魔尊夜冥,结果夜冥对她一见钟情,并死缠烂打跟在她身边……
结果她们是狗血开局?
什么清白?什么负责?
就这两句说苏浅月不是故意的桑千暖都不信。
夜冥还在继续,声音毫无起伏道:“我知人间女子很看中清白,但我天生无情无法爱人,后来在晴天客栈,她对我表露心迹,又赠定情玉佩,我自知理亏,便答应一路保护她。
而她也说,会帮我找到我想要的东西,所以我们才会一路同行。”
这是回答桑千暖第一个和第三个问题。
“至于保护她……”
夜冥露出一个困惑的表情:“是苏姑娘说,我既接受了她的订情玉佩,便是她未来的夫君,夫君应当保护娘子,难道不对吗?”
苏世宁和北冥渊已经整个惊住了。
两人双双诡异地看向夜冥。
这怕不是个傻子吧?
苏世宁和北冥渊双双对视一眼,又齐齐看向桑千暖。
桑千暖也没想到会是这么个情形。
她无言地看向夜冥。
男人长相俊美,神情冷漠疏离,标准的厌世脸,但那双看着她的困惑双眸,却漆黑明亮,澄净如同稚子。
她沉默地看了夜冥许久,秀气的眉毛拧成了一团,才缓缓问道:“你方才说,苏浅月说能帮你找东西,可是丈天尺?”
他说的是陈述句。
桑千暖想起之前在银龙谷,夜冥盯着她手腕不放,当时她以为夜冥是发现了小黑蛇,现在看来,可能并不是……
她试探道:“你……能感应到丈天尺?”
夜冥点头,骨节修长的手指向桑千暖左手腕,语气笃定道:“它在那里。”
男人手指的,正是小黑蛇盘踞的那只手。
桑千暖心中咯噔一声。
莫非他真的能感应到丈天尺?
可丈天尺是小黑的东西呀,怎么会被夜冥感应到?
而且之前裴书清等人进到墓室时,就看到夜冥站在那石棺前,似乎在破那道浅金色的结界。
“你想要丈天尺?”
桑千暖下意识握住了那只手腕,双眸警惕地盯着夜冥。
虽然她想把夜冥从苏浅月身边策反过来,虽然她觉得夜冥这人也还不错,但若是他想抢小黑的丈天尺,她是万不允许的!
看到小姑娘紧张的表情,夜冥莫名地感觉有丝委屈。
他明明靠武力就可以在银龙谷打败苏世宁和北冥渊,可以很潇洒地就拿到丈天尺,结果莫名其妙就上了这小姑娘的灵舟,还答应和她一起来夫望城。
夜冥都不知道自己是来夫望城干什么的。
他看着苏世宁和北冥渊同时站在桑千暖身边,三人一副只要他敢开口索要丈天尺就开打的架势,有些气闷。
好半晌,才闷闷道:“我只想看看。”
桑千暖:“?”
夜冥难得解释道:“丈天尺可能和我身世有关,所以我想看看。”
桑千暖:“???”
身世?她脑海中莫名想到了丈天尺里那个幻境。
那个红衣女子将丈天尺放入石棺时,曾低喃了一句:阿辞,你的东西我还你……
难道夜冥就是那红衣女子口中的阿辞?
可是小黑说丈天尺是它的东西……
什么情况?
桑千暖感觉一个头两个大。
【给他看。】
就在某人脑子凌乱的时候,小黑蛇清澈的嗓音忽然在桑千暖响起。
桑千暖迟疑道:【真的可以吗?】
那丈天尺自她从棺中拿出,就自发跑进了小黑体内,她更倾向于那宝物是小黑的东西,但夜冥又不像说谎……
【小黑,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桑千暖忍不住在脑海问小黑。
原以为小黑要说不知道,结果却听小家伙迟疑了一下,似疑惑又似不解道:【……不甚清楚,但好像有些熟悉……】
【你对夜冥感觉熟悉?】
小黑该不会也是魔界之物吧?
魔尊的灵宠?
桑千暖感觉这剧情偏的有点远。
原著也没听说魔尊有什么厉害的灵宠啊……
虽然脑子一团迷雾,但桑千暖还是听从小黑的意愿,她装模作样在左手腕上挥了一下,小黑立即就将丈天尺从体内吐了出来。
灵光一闪,一把散发着金芒的尺子出现在桑千暖手中。
苏世宁和北冥渊并没有下墓地,所以不知道丈天尺的事,此刻看见一把金光闪闪的法器出现在小师妹手中,都露出了惊异之色。
因为那把尺子上散发出来的威压……
苏世宁和北冥渊双双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震惊。
然后一脸诡异地看向桑千暖。
自家小师妹到底什么运气,第一次去银龙欲就捡回了一把神器?而且现在还一脸天真的将神器递到了另一人手上!
苏世宁暗自给了北冥渊一个眼神。
一旦这货有任何不轨的念头,立刻将神器抢回来!
给完眼神苏世宁还不着痕迹朝夜冥靠近了几分,为的就是第一时间夺回重宝。
桑千暖不知道自家师兄们的小动作,她将丈天尺递给夜冥,不放心地嘱咐道:“你看完了要还我。”
“好。”
夜冥在看到丈天尺的那一瞬,就双眼亮了起来。
他朝桑千暖点点头,珍而重之地拿过那把尺子放在手中观摩。
桑千暖见他时而蹙眉,时而拧眉,又时而展眉,不由问道:“可是发现了什么?”
“这把尺子……”
夜冥手掌摩挲着丈天尺,眸光有些迷离:“好似是我的……”
他话音刚落,丈天尺忽然化作一道流光,钻入了夜冥体内。
桑千暖:“?”
北冥渊:“??”
苏世宁:“???”
说好的只是看看?
“四师弟!抄家伙!”
苏世宁气得瞬间从轮椅上跳了起来。
竟敢在他眼皮子底下抢他小师妹的东西?就算对方修为比他高,他也誓要与对方论一论!
北冥渊立即抽出他那把大剑。
一时间,灵舟上强大的灵压瞬间惊动了众人。
所有人看向灵压的中心。
只见苏世宁和北冥渊双双拿出法器,脸色冰冷地看向夜冥:“把东西吐出来!”
夜冥则一脸懵。
他并没有抢夺丈天尺的想法,是那尺子自己……
“唔……”
夜冥忽然捂着脑袋闷哼出声。
两股强横的力量在他体内流窜,他忽然抬头看向桑千暖:“快走!”
桑千暖对上他双眼,悚然一惊。
此刻的夜冥,两只眼睛全变成了猩红色!
就像是他解开弑天骨刺时的那双眼,不,比那时候的双眼更加鲜红。像是泡在血液里彼岸花,惊心怵目!
“小师妹,快走!”
苏世宁第一时间察觉出夜冥不对劲。
顾不上自己的轮椅,他抓住桑千暖便跳下了灵舟。
北冥渊也随后跟上。
其它弟子则在裴书清的带领下,纷纷御剑逃下了灵舟。
“轰!”
一声巨响,在身后响起。
桑千暖眼皮一跳,回眸看去,就见那诺大的灵舟轰然炸开,顷刻变成了一片火海。
无数火球从空中坠落。
火海中,夜冥周身魔气暴涨,整个人都被火海吞噬。
“夜冥!”
桑千暖下意识喊了一声。
却不想火海中那个一身黑衣的男子忽然回头,猩红如血的双眸深深地看着她。
他薄唇微动,似乎说了什么。
但爆炸声太大,桑千暖并没有听清。
等她再看向夜冥时,发现整个灵舟都被燃烧殆尽,而夜冥悬浮于半空中,忽然拿出了他那把弑天骨刺。
竟然对着夫望城,狠狠一挥!
“呯!”
弑天骨刺的攻击撞在夫望城的护城结界上。
强大的力量让整个城池都似晃动了一般,疏忽间,几道灵光从城内冲天而起,瞬间出现在夫望城的城池上方。
“何方宵小擅闯此地?”
裹挟着强悍灵压的声音随着那几道灵光同时响起,几个身穿金色服饰的男人,出现众人眼前。
“是城主府的人。”
苏世宁提醒着众人。
桑千暖回头一看,好家伙,三师兄又坐回轮椅了。
这都第几个了?她怀疑三师兄的空间戒指中,是不是塞满了同款轮椅。
“弑天骨刺!”
城主府的几人一眼就认出了夜冥手中的魔器,当下脸色惊变地盯着夜冥:“你是魔族?!”
夜冥压根不和他们废话。
见第一击没有打破夫望城护城结界,他忽然祭出弑天骨刺,左手从胸口蓦地掏出一把金光灿灿的尺子。
“那是……”
城主府有人惊疑不定地盯着那把尺子。
这把尺子的模样和他们城主府古籍中记载的神器好像。
“这大傻子该不会是想用神器丈天尺和魔器弑天骨刺,同时攻击夫望城的护城结界吧?”
苏世宁盯着半空中的夜冥,眯着眼说话。
他话音刚落,夜冥已经一手弑天骨刺,一手握着丈天尺,两道毁天灭敌的力量同时朝夫望城的护城结界,狠狠砍去!
“轰!”
巨大的轰隆声骤然响起。
大地剧烈地震颤起来,桑千暖等人站立的地面忽然像是被人从里面劈开一般,一条条裂缝骤然出现在每个人脚下。
裴书清立刻带着弟子往安全地方逃跑。
桑千暖抬眸看见夫望城的护城结界,如同被击中的玻璃一般,发出‘啪’的一声脆响,然后整个浅金色的结界轰然碎裂!
她震惊地看着这一幕。
桑千暖记得三师兄说过,夫望城的结界是以上古阵法支撑,由城主府大能开启的护城阵,哪怕炼虚大能都无法破掉这护城结界,可是夜冥他竟然破了这结界!
“三师兄……”
桑千暖忍不住开口。
只是她还没说完,苏世宁就麻木地打断她:“别问,问就是不知道。”
他怎么也没想到,那个看起来呆呆傻傻的魔族男人,竟然有如此强悍的力量!
“竖子狂妄!”
那几个身穿金色服饰的男人,终于反应过来,齐齐愤怒地上前将夜冥拦住。
几人竟然都是化神期的修为。
三四个化神将夜冥围困在中间,纷纷掏出自己的本命法器攻向夜冥。
然而夜冥手中无论是弑天骨刺,还是丈天尺,都曾是震慑仙魔两界的极品法器,不过片刻,那几个化神大能的本命法器,全部被击碎。
“你到底是谁?”
他们不约而同地吐出一口鲜血,眼露震惊地看向夜冥:“为何能同时驱动仙魔两神器?”
夜冥丈天尺往下一挥,那几个金色服饰的城主府男人,瞬间跌倒在地上。
而夜冥则整个人化作一道流光,朝城主府内掠去。
“不好!”
有人看着他的背影大叫一声:“快阻止他!”
桑千暖原本和两位师兄在旁边观站,此刻听到那金色服饰人的警告,还没反应过来,就见身旁的三师兄突然化作一道流光,朝夜冥的方向追去。
桑千暖:“?”
北冥渊依旧守在桑千暖身旁,他沉声解释道:“夜冥去的那个方向,是贤者塔。”
贤者塔,是夫望城最神圣的地方。
桑千暖在青云阁替秦老除草的时候,曾去转遍夫望城的藏书楼,对于贤者塔自然不陌生。
可以说,大贤秘境的由来就是从贤者塔流传下来的。
神魔大战传说中的大贤之士,确实有很多埋葬在秘境各处,而贤者塔则是记录各贤者墓志铭的地方。
比起秘境中各种贤者之墓,贤者塔并没有什么实际利益。
它的存在,更多是代表着一种荣誉。
“夜冥去那做什么?”
桑千暖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北冥渊俊秀的眉头皱了皱,迟疑道:“在夫望城中流传着一个传说,据说贤者塔供奉着一把神器斩仙剑。”
斩仙剑?
桑千暖心中一动。
怎么跟她获得的那柄斩龙剑名字那么相似?
斩龙剑是小黑蛇从囚龙秘境中带出来的,桑千暖下意识便在脑海问小黑:【小黑,你知道那斩仙剑吗?】
然而一向对她有问必答的小黑,并没有出声。
桑千暖:【小黑?】
脑海中仍旧没有小黑的声音。
桑千暖忽然有种不妙的感觉。
好像自夜冥夺走丈天尺的时候,小黑就一直没再出声。
再顾不得那被抢走的丈天尺了,桑千暖突然回头对北冥渊道:“四师兄,你去看着三师兄吧,别让他出什么事,我自己回青云阁。”
三师兄那性子,定然是去看戏了。
桑千暖原本是打算跟过去,看看有没有机会抢回丈天尺,然而现在却是一点心思也没了,她只想赶快回去看看小黑出了什么事。
北冥渊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带着众弟子的裴书清,当下点头道:“好。”
有裴书清看着小师妹,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
而且最危险的夜冥也离开了此地。
当下,北冥渊追着苏世宁而去。
桑千暖则带着裴书清和众弟子进入夫望城,前往青云阁的方向而去。
一路上,桑千暖都有些焦急,所以走得特别快。
好在裴书清似乎是看出她有急事,并没有有什么不满,尽量让所有人都跟上她的步伐。
“秦老,我们回来了!”
再次回到那个只有几间茅草屋的地方,桑千暖直接将众人扔给了在田间除草的秦老,转身回了自己的小茅草屋。
是的,她和师兄们在青云阁住下后,就自发在旁边建了几间小茅草屋,供自己居住。
好在青云阁虽然简陋贫穷,但占地却非常广。
所以秦老才能开垦出那么多药田……
桑千暖回到自己的茅草屋后,就拿出了几套阵法布在屋子四周,即便是秦老也不能随意探查她屋内情形。
她走到桌前坐下,抬起左手腕,急道:“小黑?”
片刻,黑色小蛇出现在她白晳的腕上,只不过此刻的小蛇身影若隐若现,似乎随时都会消失……
看到小黑的情况,桑千暖惊了一下。
她立即将小黑抬起放到额头,准备用神识查探一下它的身体状况,结果刚碰上小黑冰凉的脑袋,就听它忽然开口:“我没事。”
还是清澈的少年音,只不过嗓音有些低哑。
桑千暖愣了下,忽然道:“小黑,你能说话了?”
以前,小黑都是跟她用神识交流,从来没开口说过话,可是方才……
桑千暖将小黑举起,用灵力探查过它的身体,确认没发现哪里不劲后,才惊奇道:“小黑,你该不会是进化了吧?”
她知道有些灵兽在进阶成熟期时,身体是会发生变化的。小黑这个样子该不会是要晋升为成年体吧?
“不是。”
小黑趴在桑千暖掌心,神色有些疲倦。
桑千暖顿时有些心疼,她抬手摸了摸小黑蛇的脑袋:“那你这是怎么了?我要怎么做才能令你好受些?”
小黑懒懒地睁开一双琉璃黑眸,看着桑千暖恹恹道:“我只是想起了一些事……”
桑千暖讶然开口:“你想起来了?”
小黑蛇自从囚龙秘境跟着她回玄天宗时,她就问过这小家伙的来历,结果它一脸迷茫,完全不知道自己是谁,甚至连自己是什么品种都不知道。
看着明明是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小黑蛇,然而却又时常表现出与众不同的天赋。
比如能在神识中与她传音。
这是只有神兽和上古凶兽才有的能力。
比如能感应到连饕餮都感应不到的神兽气息。
比如为她释放的保护罩连四师能扛住四师兄全力一击……
还有那把神秘的丈天尺……
所有的一切都说明小黑蛇不简单。
可它自己却完全不知道自己什么情况,如今竟然说想起来了?
“那你……”
桑千暖激动之下,刚要开口询问,结果话到嘴边,反而不知道该从哪问起。以前她也好奇过小黑的身份,如今它真想起自己身份时,桑千暖却不知为何,心中突然有一种莫名的紧张。
“我只记得我叫晏辞……”
小黑趴在桑千暖掌心,有些迷惘地说道:“好像是活了很久很久,但又好像死了很久很久……”
“晏辞?”
桑千暖心中一惊。
难道小黑才是丈天尺幻境中那红衣女子口中的阿辞?那红衣女子又是谁?
桑千暖将自己在丈天尺中看到的画面说了出来。
“小黑,你记得那红衣女子吗?”
不知道为什么,桑千暖对红衣女子甚是在意。
她当时似乎感应到了红衣女子,极致痛楚和某种决绝的心境……
小黑抬眸看了看桑千暖,一脸迷茫:“不记得。”
它不记得什么红衣女子,甚至也不记得丈天尺,对于‘丈天尺属于自己’这种认知,完全是它的本能反应。
是感觉到的。
当它第一次感应到丈天尺的气息,就觉得它是自己的。
除了自己的名字和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小黑并没有多想起什么。
对此,它有些沮丧。
小黑蛇神色萎靡地趴在桑千暖掌心,喃喃说道:“桑桑,我好像忘记了很重要的事……”
看着从前无忧无虑的小黑蛇变得这样,桑千暖心里也难受。
她摸着小黑的脑袋,轻声安慰:“没关系,总会想起来的,现在不是已经开始想起了吗?”
说到这里,桑千暖忽然奇怪道:“说起来,你是怎么想起自己的名字的?”
小黑跟着她这么长时间,都没有想起什么。
而且她进入大贤秘境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所以也不是因为秘境的关系,难道是因为丈天尺?可是丈天尺早就被小黑纳入体内了,当时也没见它想起什么呀?
若是能找到能令小黑恢复记忆的触发点,再次出现相同的画面,说不定能刺激小黑再次想起什么。
桑千暖正在脑海思索时,小黑突然开口道:“是夜冥。”
“嗯?”
桑千暖还没反应过来。
小黑的清稚的嗓音慢慢响起:“在丈天尺进入夜冥体内时,我脑海中忽然就多了很多东西,像风暴一样,快速从脑海中闪过,我能抓住的……就只有我的名字,晏辞。”
“我应该是一个人。”
顿了下,小黑低头看着自己黑色的蛇身,疑惑道:“可为什么我现在是……一条蛇?”
而且,它感觉自己似乎,做蛇很久了。
“夜冥?”
听小黑蛇提到夜冥,桑千暖愣愣道:“难道与他有关?话说丈天尺不是你的东西么?怎么会跑到夜冥那去?”
这点小黑蛇晏辞也有点难以理解。
它思索片刻,迟疑道:“桑桑,我感觉夜冥……有些熟悉。”
“啊?”
桑千暖惊道:“他是你亲戚?”
晏辞:“……”
桑千暖又想起夜冥在吸收丈天尺后那奇怪的反应,还有他在大火中好像对她说了什么,她伸手挠了挠脑袋,对小黑蛇道:“要不,咱们去找他?”
先前是担心小黑蛇有什么状况,才突然回青云阁。
如今小黑蛇没事,还想起了过去,虽然只有一点,但似乎是与夜冥牵扯不清。
于情于理,她都应该去找夜冥弄清楚。
总不能白白损失一枚丈天尺吧……
而且三师兄和四师兄也在那里,她怎么也不能掉队呀!
想到就做到。
桑千暖当即收了阵法,准备去找三师兄和四师兄。
结果刚出茅草屋,就见秦老正虎着脸站在自己门前。
桑千暖吓了一大跳。
她下意识朝秦老身后看去,却见诺大的药田里,除了裴书清乖宝宝似的,忍着满头大汗正在药田里艰难锄草,其余人等,包括掩月宗的百里晴,全部大字躺在地上。
还破罐子破摔地哼哼唧唧。
“这什么破地方竟然让我们锄草?”
“连裴师兄这个化神都锄得这般艰难,这不是想累死我们吗?”
“对啊,老头你干脆直接杀了我们得了……”
“没错,士可杀不可辱,这草都成精了怎么锄?”
显然,这群人已经被秦老逼着锄草,但是连药田都踏不进去,所以干脆破罐子破摔,直接躺了。
秦老瞪着桑千暖,指着地上那群弟子怒道:“这就是如今的仙门百家?仙门已经堕落至此了吗?这都什么歪瓜裂枣都往秘境里放?”
桑千暖:“……”
“当初苏世宁和北冥渊找过来时,至少也都是元婴修为,最差也就你这小丫头,但好歹也是个金丹,这些是什么?”
秦老手中的小锄头一指地上的弟子,气得吹胡子瞪眼:“二十来个弟子,只有三四个金丹,其余全是筑基,哦……还有几个炼气期的小垃圾!”
一听对方说自己的小拉架,那几个炼气弟子立刻就不干了,纷纷坐起身说道:“炼气怎么了?谁不是从炼气过来的?”
“就是,我们可都是宗门挑选出来的天之骄子!”
“要不是裴师兄带着我们,谁会来你这破地方?”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
“……”
听到最后一句话,桑千暖顿时感觉牙疼。
也不怪秦老生气,就连她的拳头,都硬了。
虽然说仙门整体修为都不太行,其根本原因是她们所处的那界,灵力太稀薄资源太匮乏,但修行主要还是靠个人。
外在因素固然重要,但内在因素却决定最终成果的。
比如大师兄,他就是完全靠着个人努力,硬生生在灵气匮乏的宗门,修炼到了化神境。
他甚至都没来过大贤秘境。
虽然说大师兄天赋比一般人都好,但他付出的努力却也不是一般人能达到的,然而这群弟子不仅天赋不好,还不肯好好努力。
以前在宗门可以安慰自己,灵气太薄资源太少,再努力也跟不上别人天赋异禀,可现如今有了好机会放在自己面前,却因为不肯吃苦而好逸恶劳。
实在是扶不起的阿斗!
也难怪秦老生气。
桑千暖都生气。
她眸光扫过在场所有弟子,掩月宗的还好,百里晴在躺了一会手就又继续拿着小锄头和药田的结界掐上了。
而其它掩月宗的弟子见自己家大师姐动了,也纷纷行动。
唯独玄天宗弟子,一个个大爷似的,躺在地上装死。
只有裴书清一脸认真地在药田锄草。
秦老听到那些弟子的话,更是气得倒仰!
“你看看?你看看?这放得什么屁?还莫欺少年穷?他们是少年吗?”
秦老指着那群弟子,一脸不可思议:“你是少年?还是你?你们这群人最低就那小子……”
他锄头一转,指向药田中的裴书清:“那小子,38岁的化神,天赋一般般,但胜在乖顺听话。你们在坐哪一个比他少年?能要点脸吗?”
秦老简直要气死了。
这群兔崽子,一个个修为没多少,脾性倒是不小!
气到最后,他索性朝桑千暖发火:“都是你们带回来的,赶紧把这群垃圾给我带走!老夫才不要这种傻不愣登!”
桑千暖受了这无妄之灾也很委屈。
她眸光在那群摆烂的弟子间巡视了一番,最后落在药田里满头大汗的裴书清身上,突然笑眯眯地对秦老道:“这不是还有一个好的吗?”
“也就那一个!”
秦老哼道:“他留下,其余人赶走!”
桑千暖当然不会真的将其它人赶走,秦老也不是真的那个意思。他在夫望城守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遇到同个小世界来的人,巴不得多培养几个人才呢?怎么会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