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神系统，但食堂打工by胡不赴

结合陈厨神当年到处打工的事迹，还有系统要把那把锅铲收回来的言论，陈苒已经猜到了：当年陈厨神的厨艺，或许就是系统通过这样的方式教会的。
系统还没说话，陈苒愤怒地猛戳了两把系统面板，看了一眼山下慢慢爬上来的人群，开始准备开工。
食客多了，大家已经慢慢地总结出了这座景区小饭店的攻略。
助理昨天找给钱骏的就是这篇收藏几万的攻略。
首先，要早点去爬山，如果店里还有空位就尽快去占座，没有空位就先领号。
店里的空桌和肘子、酸梅排骨的排号是分开算的，两边的号都要领。
能有毅力一大早来爬山吃饭的，基本上都是老食客了，大家熟门熟路地进去占桌，甚至还有人出来自发维持秩序。
“都别挤了，别耽误陈厨师做饭！今天我来发号，都站好！”
“昨天的小红旗放在哪了？我也来帮你发号……哦哦，这里。”
“青椒哥来了吗？哈哈，今天你可排在我后面了！”
大部分人都在群里，只有少数几个是看了影帝视频才过来的，大家嘻嘻哈哈的，一边排号一边倒像是什么大型聚会一样。
青椒哥是最喜欢这个场景的，他今年大二，一直对人生有点迷茫。但是很意外地，在排队的过程中，居然认识了相关专业的老学长。
两个人狠狠地交流了一番，他和室友两个人，现在都开始按照老学长说的，准备回头就去报个班进修。
“排后面能怎么样，我有九哥呢！九哥在里面占座了，我今天要狠狠地点我最爱吃的虎皮青椒！”
陈苒在里面听见了，抬头笑了一下：“没问题！”
今天就是她在小饭店的最后一天啦，青椒哥帮忙兢兢业业维持秩序这么久，做个虎皮青椒犒劳一下还是应当的。
只不过，她的基础技能一直没有升级，虎皮青椒这道菜虽然也用心做了，但远没有系统菜谱给的惊艳。
做好的青椒头顶上顶着一行小字。
【一道中规中矩的虎皮青椒】
“系统你看看啊！这让我怎么提高？”
陈苒的基础技能已经全系B级了，作为系统认同的厨师入门技能，做任何菜都能做出中规中矩的效果。
在陈苒的注视下，这行小字慢慢地变了样子。
【一道挂油稍多口感过于软塌形状缺乏食欲但味道尚可的虎皮青椒】
陈苒满脸黑线。
这系统，真的就是把【永不停止的的探索欲】贯穿在每一个功能是吧？
她每次抗议，系统就挤一点新的东西出来！
不过，这会儿不是吐槽系统的时间。
陈苒看着青椒哥那一桌程序员正在大谈特谈，悄悄地把那盘虎皮青椒收了起来，准备中午当成员工餐吃掉。
重新又洗了青椒，陈苒思考了一下，决定把虎皮青椒的备料过程从过油炸，变成少油煎制。
一般来说，家庭制作虎皮青椒还是采取煎制的方法多一点，而饭店备料，因为不怕费油废火，而追求时间上的节省，所以一般多数采用油炸的过程。
洗干净的青椒切了蒂，先用刀拍一下，然后下锅煎至虎皮状。最后炒制收汁。
这次再制作出来，虎皮青椒的鉴定结果就变成了【一盘清爽开胃的虎皮青椒】。
陈苒满意点点头，看来以后的进步可以靠这个鉴定技能来进行了！
不过，今天是注定没有时间让她一道一道菜提高了，能重做一道虎皮青椒，已经很极限了。
阿姨刷盘子的手都快出残影了！
“苒苒啊，我跟你说，我儿子是农村烧大席的。我以前去给他帮忙，都没洗过这么多盘子。”
陈苒也心有戚戚焉地点了点头，下次再打工，还是要选帮手多一点的店。
“忍一忍吧，明天就好了，今天晚上我出去贴张纸，告诉大家我明天就不在这里了。”
陈苒觉得自己想得很全面，如果早上就把明天开始不再营业的公告贴出去的话，店里一定会闹起来的！
为了大家能够安安静静地吃饭，还是晚点公布吧。
但是，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快。
一路狂奔上山的钱骏，幸运地抢到了店内的一个座位！
小助理正在用手机跟经纪人偷偷报备，两个人都觉得，让钱骏来吃这么一顿饭，看起来还挺好的。至少平时在健身房的时候，钱骏是绝对不肯在爬楼机上消耗这么久的。
暴走爬山半个多小时，然后坐下吃四片肘子，继续暴走下山？对于平时总是忍不住偷吃的钱骏来说，这已经算得上是减肥计划了！
如果可以，真想让钱骏所有想吃的店都在半山腰……啊不，是在山顶啊！
“阿姨，按份的菜我们都要两份，然后再额外要一盘锅包肉，对对，还要两份米饭，一个蚝油生菜……”
钱骏点菜的时候，还没有任何意外发生，但是开始吃菜的时候，意外就来了。
毕竟，点菜的时候不摘防晒衣面罩虽然有点奇怪，但也不是不行，可吃饭的时候还不摘面罩，那就看起来太奇怪了……
奇怪也就奇怪吧，但他被从熊猫头套里薅出来的过程，已经被无数网友反复观看，甚至做成了表情包！这就导致，他的下半张脸也让人印象十分深刻。
最惨的是，他旁边那桌坐着的还是青椒哥。
老学长正在大谈的时候，突然就看见青椒哥的眼神朝着另一边飘过去了。跟着青椒哥的眼神过去，他也认出了影帝！
老学长激动了。
“钱骏！钱老师！我可是您忠实影迷啊，您这么多部片子我每一部都贡献票房了，您给签个名！”
什么？钱骏？
作为谐星加影帝，钱骏的国民度毋庸置疑。而且，在这个饭店里等吃饭的大家，谁没看见过熊猫偷偷徐徐脱落的名场面呢？
甚至还有人当时就在现场看见过！
有人已经拿出手机开始拍了！
小助理心道，坏了！不过，她已经习惯了这种场面，毕竟钱骏偷偷去吃网红店被人抓住，这也不是第一回了。
至少这次身边还有这个助理。
“好了好了，大家可以有序合影，小视频也可以拍，但是尽量晚点再发，好不好？大家理解一下，钱骏老师只是一名兢兢业业演戏的普通演员……”
钱骏如今人已中年，公司给他定的对外形象已经逐渐向人民喜闻乐见的老艺术家方向发展，在这样的场合下，还是亲民一点比较好，不适合用什么强制措施。
但是亲民，就往往没什么强制力。所以，钱骏之前被发现之后，总是迅速引来大批围观者。
钱骏叹了口气，决定通通打包带走，这饭是吃不了了。
不过，让两人没想到的是，这次的围观群众居然格外配合！
“放心吧！咱就拍一下，等过几天再发！你不放心的话，我拍完直接关机！”
“就是，咱这小店已经很难排队了，要是再把钱老师发出去……”
“是啊，我今天估摸着得排几个小时才能等到座位，要是再来人，那就等不到了。”
两个排队等着跟影帝合照的女生想到未来的队伍，齐齐打了个哆嗦。
居然还有这种意外之喜！
钱骏有点开心。
过去的他，每次去网红小店吃饭，大部分情况都是要打包的。可是网红小店的好吃饭菜，其实大部分并不适合打包。
尤其是这次的锅包肉……
刚刚陈苒在制作这道锅包肉的时候，他可是看见了！那个大开大合颠勺的动作，这端上来连汤汁都不沾染的盘子，要是不能在这里趁热吃完，那可是太可惜了。
“谢谢大家！我迅速吃完，迅速给后面让位置！”
而在这家店里，他不但不用担心自己被围观堵住，甚至发现……大家好像还希望他早点离开，别影响别人排队。
钱骏狠狠地咬了一口酥脆的锅包肉，心情也像是这锅包肉一样，又酸又甜。甜的是终于可以好好吃饭，酸的是……他竟然比不上一盘锅包肉？
他又大口咬了一口，感受着极致的酥脆，忍不住承认。
好吧，确实比不上。
迅速吃完，迅速合影，迅速准备离开，一路的秩序都美好得让钱骏想流泪。
他甚至忍不住叫小助理拿自己的微信，去加了青椒哥的群，青椒哥拍着胸口保证：“放心，咱们这群里都是经过筛选的！都是正经食客，黄牛早就踢出去了！”
看着群号上显示着“陈苒粉丝群6”，钱骏心里默默汗了一下，他万万没想到，自己加的第一个粉丝群不是什么三金影帝什么戛纳影后，而是一名厨师。
而且还加得心甘情愿！
临走之前，他特地跑过去问了一下陈苒：“陈厨师，加个微信吧！我不会乱提要求加塞！”
两个人同时沉默了一下。
钱骏是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会跟人这么保证，陈苒是没想到，有朝一日居然有这种大咖主动过来加自己的微信。
“好，”她痛快地拿出手机跟钱骏扫了个二维码，“几个菜吃着怎么样？”
钱骏竖起双手大拇指，重新把防晒衣的面罩戴好：“超级棒！”
不管是饭菜的极高质量，还是小店的融洽环境，都让钱骏忍不住想一再回味。
尤其是那个肘子，简直太好吃了！
他听说过吕熠是特地跟至味斋的陈伯端学的清炖肘子，陈伯端的手艺他也尝过，可是比起这位年纪轻轻的小师傅，仿佛是多了些什么东西。
陈伯端的肘子，能吃出来香味的提味，能吃出来多重蔬菜的烘托。
可是陈苒的这味清炖肘子，只能吃出肘子至真至诚的香味。
是的，他愿意用“至诚”这个有些拔高的词汇来称赞这一道肘子。
大道至简，不过如此。
钱骏忍不住又补了一句：“陈厨师，不打扰你了！明天我还来！”
小助理在后面听见这句话，夸张又无奈地摊了摊手，转身跟着影帝离开了。
只不过，钱骏的这希望，注定是要失望的。
忙活了一整天，几十只肘子都卖个干净，连肉汤都赠送完了。趁着最后还有几名顾客，陈苒把一张巨大的纸贴在了门口。
“厨师已换。”
她斟酌来斟酌去，还是觉得贴这一张纸比较好。直接写我走了，好像太狂，写明天不用来排队的话，又显得有点瞧不起下一任厨师似的。
直接写换厨师就好了！
剩下的几名顾客，都已经不是陈苒粉丝群的核心成员了，排队委员会的人也已经走了。大家看见陈苒贴的这张纸，纷纷着急拍照往群里发，忍不住七嘴八舌地问她。
“陈厨师您怎么又要跑了！”
“这次要去哪，得给留个消息了吧？”
“就是啊，您饭菜做得这么好，自己开个小店多好呀？”
这人明显知道点内情，忍不住继续劝说：“现在您名气这么大，也不用怕陈家那边做什么手脚了吧？”
现在可是自媒体时代！
就陈苒这一路走来的战绩，简直堪称自媒体时代的战神！
想想吧，集合幼儿园狮子头、卷饼摊抓逃犯、影帝这么香三大梗在一身，这陈厨师要是开个小店，那岂不是流量中的流量？哪里有人明面上敢去找她麻烦？
陈苒不好解释自己还有系统的主线任务，打工任务到现在，也才完成了五次。
她只能搪塞到当初的陈厨神身上。
“我们陈家的老祖宗厨神，就是这样走遍了天下，在各种小店里练出自己的厨艺的。我也想学着他一样。”
陈苒想起来，当初为陈云从所不齿，她却一直记在心里的那句话：“陈厨神当初有句名言，厨师不能相信什么众口难调，要做的就是调得众口开。”
她又调整了一下厨师帽，重新换了一副新的一次性手套：“至少要先见识到众口难调，都是什么样的吧？”
有人忍不住把她说这句话拍了下来，发在了粉丝群里。
一时间，群里纷纷冒泡。
“苒苒姐真的牛！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才能做出这么牛的大肘子吧？”
“怪不得这么年轻厨艺就这么好！”
“你们有没有发现，其实陈厨师有点不接触社会的感觉，是不是把时间都用在做饭上了？”
大家积极地在群里交流着，突然有人发现不对……
“等等，你们注意一下关键词啊！要见识到众口难调……那是不是意味着……”
青椒哥也反应过来了！
“我靠，陈厨师又要跑了！”
大家纷纷在群里@起了最开始发视频的群友，群友还沉浸在有点感动的氛围里，热血上头地帮着陈苒关了店，又陪着她一路下山坐上车，这才发现群里的消息。
几千条@！
她也才反应过来，突然发现，她甚至感动到忘记问陈苒下一站去哪里了！
“……是，我刚刚把陈厨师送上车，她已经离开阳连山了。”
群里无数人捶胸顿足，青椒哥疯了，他今天为什么一定要回宿舍打游戏？
少打一把死锁会哭吗？不会。但是少吃一顿陈苒的肘花，他是真的会哭的！
姬悠顶着个不符合自己的头像，在群里发言了：“没关系，我们可以来考虑一下，下次再遇见这种状况怎么办。”
她理智地分析着当下的状况：“很明显，从刚刚的视频中可以看出，陈厨师到处做菜提高技术的决心是不会变的，那么我们换个角度来考虑。”
“很多群友都在抱怨阳连山太远，如果陈厨师到了这些群友的地方，岂不是能更方便？那么剩下的最大问题，就是我们得快点发现陈苒的行踪。”
姬悠知道，王女士是很想把陈苒打造成新一代名厨，取代男性厨师制霸的局面的。
作为一名资深助理，同时也是陈苒的粉丝，姬悠缓缓地推动着计划。
“我建议，先把陈苒这条视频发出去，给陈厨师打出一定的知名度！然后，大家勤快打听点本地是否有什么突然冒出的美食，双管齐下，一定能第一时间发现陈厨师的新落脚点！”
“还有，刚刚的群友麻烦报告一下，陈厨师坐的什么车？车往哪个方向开的？”
“群里有很擅长话术和文案的朋友，也可以写几条文案，让群友下次遇见陈厨师跑路的时候用上。既体咱们食客的关心，又能不动声色地打探出她的行踪！”
姬悠的几条文字泡发出后，群里的大家都被震了一下。
好正规啊！这食客群里真的是藏龙卧虎，什么人都有啊！
“好！我这就去写！”
“我有好几千粉丝，我去转发视频！”
“别着急转发，我先来剪辑一下，给我们陈厨师的视频做得美美的！”
万佳欣是第一个响应的，开始写文案之前，她又极其迅速地把姬悠的几条要求转发了几个群。
和姬悠一样，她不光有食客的私心，也被赵大军叮嘱过了要多关注陈苒。两个人交流的过程中，都觉得对方和自己理念相通，又忍不住加了个好友。
于是，在陈苒不知道的时候，一张天罗地网已经悄悄地铺开了。
这时，她已经按照系统好不容易给的提示，来到了隔壁市一家看起来金碧辉煌的街道里。
“你确定就是这？”
顺利完成了上次打工，陈苒跟系统争辩了一路，关于主线任务到底应不应该有奖励。
最终，烦不胜烦的系统给了陈苒一条打工提示，还有一条调味技能提升的任务。
只不过，这个打工地点看着有点诡异啊？
陈苒沿着这条街走了一遍，终于看见了一张招工启事。
“白天鹅KTV招后厨一名，月工资6000+，试用期三天，通过即可转正。”
KTV？这次的打工地点是不是有点邪门了？

陈苒左看右看, 这一条街上，也只有这一家KTV在招人。
不过，这家店的门面看起来许久没有装修。门开着, 里面也几乎没什么歌声传出来。不管怎么看，似乎都是这条街上生意最差的一家。
她在心里尝试着召唤了一下系统：“你确定我在这能升级技能？”
系统持续装高冷。
陈苒对付系统已经很有一套了, 她左右看看，缩了缩肩膀，看着旁边KTV出来的醉汉, 在心里小声问系统：“可是这地方看起来很不安全的样子啊, 真的要去吗？”
系统沉默了半晌, 突然弹出一个任务：
【系列任务：传统小吃四件套】
【任务第一步：成功应聘白天鹅KTV后厨】
传统小吃四件套？
那就是说一共有四步？
成功从系统那敲诈到了任务, 陈苒深吸一口气，推门走了进去。
此时已经是华灯初上, 正是一家KTV正常应该营业的时间。
这个时候，每一家KTV都应该是开大门营业，从门口传出尽量隔音但却隔不住的鬼哭狼嚎才对。
但这一家，却安静得有点过分了。
前台正趴在那刷手机, 一边刷一边咯咯笑，陈苒都快走进来到她面前了, 这才有点慌张地站起来。
“您好，请问几位？要什么包房？咱家小包……”
陈苒没等她开始介绍，赶紧打断。她指了指门口贴的招聘启示：“我来应聘后厨的, 现在还招吗？”
看着这家惨淡的生意，她觉得很有必要再问一句。
“哦, 那你等下，我去给你叫老板。”
前台小妹看着不大，又恢复了刚刚没什么精气神的样子。她对着对讲说了两句, 很快，有个穿了一身白色套裙的女生从楼上走了下来。
“您好，是来应聘后厨的吗？”
这老板看着年龄不大，跟陈苒差不多大小，刘海规规矩矩地一直编到后脑，扎了低丸子，处处透出一股大家闺秀的感觉。
说话声音也温温软软的，还没等陈苒开口提打工时限的问题，她先开了口：“不过，只能给你提供一个月的工作时限，如果你同意的话，还能给你再加一些薪水，你看这样可以吗？”
平心而论，陈苒也算得上是个社恐了，更别提做生意。一直醉心提升厨艺的她，哪怕当初家里开了酒楼，也没怎么过问过生意。
但是就算是她，也能感觉到，面前这位大小姐真的不是个做生意的料啊！
这不是摆明了给人宰吗？
她开口：“一个月可以……”
这句还没说完，对面温温柔柔的小姐姐，就伸手抓住了她的手：“好，为了补偿你到时候找工作的麻烦，工资可以再给你加一千五。我现在领你去看看后厨的环境！”
这就录取了？
系统迅速弹出了任务提醒。
【应聘成功，系列任务第一步完成】
【任务奖励：老式炸鸡腿】
【任务第二步：实现0的突破，为KTV拉来第一位顾客】
这任务听起来……很不妙啊。
实现0的突破？这家KTV一个顾客都没有？
被老板带到了后厨，陈苒这才从震惊中缓过来，转而变为担心——这家KTV不会连她要待的一个月都撑不过去吧？
“你看看后厨？很干净吧？”
陈苒一眼扫过后厨，确实很干净，而且各种炊具看起来也都很高级很好用。
她走过去拉开冰箱，冰箱里的材料也很多，甚至多得不太像是一家KTV应该配置的。
哪家KTV会在厨房冰箱里放五花肉啊？五花肉拿来做什么？
老板还在自我介绍：“我叫高淑娴，你叫我高姐或者淑娴姐都行，还缺什么材料你跟我说，我去买。不过我有一条要求，食品做出来必须新鲜干净。”
发现陈苒回头看她，高淑娴有点拘谨地笑道：“上一个厨子切水果什么都很脏，我实在受不了，把他辞退了，这才重新招人。你平时只要做一些小食，然后给员工们做两顿饭就行了。”
这老板看起来挺和蔼可亲的，看起来安全问题倒是不用担心，需要担心的是其他问题。
——这KTV真的能赚钱吗？她刚刚说只能提供一个月的工作，不会是一个月之后这KTV就要倒闭了吧？
真的能撑到一个月吗？
陈苒默默在心里问了一句：“系统啊，要是这KTV中途倒闭了，那我任务的完成度还能算吗？”
系统重新大力地弹出了刚刚的系列任务弹窗。
不是，难不成是指望她给这家KTV拉客人吗？
看着陈苒不说话，高淑娴咬了咬嘴唇，忍不住解释：“这家店是我家里交给我打理的，我不想这么早就嫁人，我爸爸就说，如果我能把这家店打理好，就让我去留学。”
“但是现在……”
高淑娴叹口气，不过很快又安慰陈苒：“不过你别担心，这一个月的工资绝对不会差你的，住宿问题你也不用担心，可以和我一起住在楼上。”
她的状况和陈苒猜测得差不多，一看就是娇生惯养的大小姐，甚至可以说，是养得不知人心险恶为何物了。
“好，”陈苒看了看系统的任务，她真的很好奇这个小吃套装到底有那些，不管这KTV能不能开下去，“你们吃晚饭了吗？我从现在开始入职还是明天？”
“明天吧，今天还没吃晚饭，不过我可以等下打电话叫人送一点东西过来。”
太大小姐做派了吧！
陈苒无力地挥挥手：“别叫了，我做点吧，你这冰箱里头这么多新鲜肉菜，不做了可惜了。”
她刚刚看了一眼，那一大块五花肉居然是生鲜超市送来的，上面的日期是昨天。
陈苒在冰箱里又看了看，除了五花肉之外，又取出一颗白菜和一把韭菜，还有几只鸡蛋——这鸡蛋甚至还是贴了标牌的无菌蛋。
这大小姐之前是生活在真空中吧？
看着陈苒熟练地开始洗菜洗肉，高淑娴也过来帮忙。
这些天，KTV的生意始终没差，几乎从来没有客人进来过。她的情绪都快窒息了，又不能跟其他员工诉苦。
每次回家，迎接她的也只有两个弟弟的冷嘲热讽，还有妈妈催促她去相亲的话术。
她不想嫁人！
可是，这家生意在她接手之前……明明真的很好的。
难道就因为她把那些藏污纳垢的生意取消了？还是店里她贴的那些贴画？
陈苒查了查厨房的材料，连料酒都没有，这个时候出去买也不现实，她决定出去挑一瓶啤酒替代。
“我去挑一瓶啤酒做菜，可以吗？”
高淑娴点点头，一路跟着陈苒到了吧台旁边的小超市，看着陈苒把每瓶酒拎出来查看。
这里居然还有黄酒！
陈苒高高兴兴挑了一瓶黄酒，准备回去做菜用，一眼就看见了某个隐蔽角落里张贴的海报。
上面写着：“如果您觉得不安全/被尾随/饮料有异样，请呼叫服务员询问为什么没有一首歌叫Labour，我们的服务生将从后门护送您离开。”
她扭头看了高淑娴一眼，竖起大拇指。
“可以啊老板！”
来应聘之前，陈苒是略微有点担心的，这条街的KTV看起来有点良莠不齐，并不是她以前和同学们一起去过的那种。
她之所以最后进来应聘，一半是因为系统的诱惑，另一半也是相信，系统如此珍惜她这个传人，应该不会陷她入危险之中。
果然，有这样的老板，还有什么可以担心的呢？
高淑娴笑了笑，听见陈苒问：“这一条有用上吗？这首歌是什么呀，我从来没听过。”
“可以听听，很好听的，歌词也很棒，”高淑娴先回答了关于这首歌，然后才继续回答另一个问题，“用上过两次，不过因为这个问题跟我父亲闹得很僵，之后生意就没好过……”
她救下来的被灌醉的女孩子，是她父亲生意伙伴带来的。
而这一条街有一半都是她家里的生意。
还上学的时候，高淑娴听同学隐约非议过家里的生意，不过她当时每天忙着学插花学钢琴甚至学烘焙，从来没关注过这些。
等到毕业了，她发现家里只不过想把她培养成包装漂亮的花瓶送出去换取联姻，这才开始关注家里的生意。
跟父亲提出打理一家KTV来换取婚姻自主，也是抱着天真的想法，希望能让家里看到，好好做生意也是能赚钱的！
可是……
她环顾四周，这个月就是跟父亲约定的最后一个月了，当初信心满满答应的营业额，现在看来就是个笑话。
她父亲甚至舍得其他KTV全线降价，来换取她的低头。
但她不想低头。
陈苒不了解其中的事情，但是看老板看起来很低落的样子，也不好多问。
她只要好好做菜就行了。
系统给她安排的任务，从来没有她做不到的。而一切任务，都只要好好做菜就可以了。
“好啦，老板那我拿这瓶酒去用了哦，我去做点员工餐，顺便也做点小食出来。小食的品类有规定吗？”
高淑娴摇摇头，生意都这样了，还有什么好规定的？
“只要干净就可以，你做什么都行！不过定价要我来看一看。”
“好嘞！那就等着吃饭吧！”
陈苒拿起黄酒往后厨走，脸上飞扬的身材跟高淑娴的担心，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高淑娴看着她的背影，有点羡慕，又要重新开始叹气。
不过，她的叹息声还没出来，就看见陈苒突然回头，手指着大门：“做生意，大门应该敞开才对。”
这么多天下来，周围的KTV全在打折，而高淑娴当初已经跟她父亲打过包票不用价格战。她早就习惯了没人光顾，敞开大门有什么用呢？
但是，看着新来的厨师生机勃勃的样子，高淑娴也不好意思拒绝。
她亲自去敞开了玻璃门，看着上面已经有点脏，又招呼阿姨过来擦一擦。
这么多天下来，阿姨早就已经习惯了这老板的好脾气，拿着抹布过来的时候嘟嘟囔囔地：“又没人来，擦这么干净做啥子么。”
她的声音很小，说得又是实情，高淑娴拉不下来脸去拒绝她。倒是前台小妹看不下去，忍不住嚷了一句：“叫你擦个玻璃门怎么了，嘴里说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