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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梦同人)贾璋传by惊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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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杨宗祯对新帝的了解,新帝不可能不喜欢他这小徒孙的。
哪个皇帝会不喜欢对君父充满濡慕与景仰,又能在君父的鼓励下稳住心绪,一心要给君父交上最满意答卷的年轻人呢?
而且,茂行是新帝登基后的第一位会元。这个身份,在新帝心里也绝对是不一样的……
在看完贾璋第一道题目的答案后,绍治帝心满意足地离开了贾璋的桌案。
杨阁老的徒孙果然像他一样才华满腹。也对,若不是文章天成,原师傅又怎会把他点为会元呢?
据说这孩子还是顺天府解元,如果他把这孩子点为状元的话,那他登基后的第一科会试里就会出现一位“三元及第”的状元郎了。
他没记错的话,上一位“三元及第”的状元应该还是文皇帝时的穆阁老。
穆阁老中状元时已经二十多岁了,但贾茂行今年才十七!
少年英才三元及第,这可是国朝少有的佳话啊!
在看完贾璋的出色的策论与完美的表现后,其他贡士的表现都变得索然无味起来。绍治帝随便转了一圈后,就回到御座上看他的折子去了。
他心里已经想好了,贾茂行就是本科的状元郎,因此也就没必要再继续看下去了。
在吃完午饭后,贾璋提笔把最后一篇策论细细誊抄到墨卷上。
在检查无误后,贾璋摇铃把墨卷交给了礼官,又在内宦的带领下遥遥地向绍治帝磕头跪安。
在绍治帝点头后,内宦把贾璋送出了奉天殿。
礼官把贾璋的墨卷送到了御前。
本来按规矩是各位阁老和考官们先评阅,然后再交给皇帝审阅的,但是绍治帝开口道:“拿过来给朕看看。”
杨宗祯心里一喜,而绍治帝在接过礼官捧过来的文章后,直接吩咐陆英道:“磨朱墨吧。”
陆英挽起袖子磨好丹砂墨,绍治帝提笔在卷头写下一甲第一名五个大字:“小贾状元三元及第,也是你们在上皇一朝教化有方的功劳。”
“朕有心成全这场佳话,不知各位阁老意下如何?”

第114章 金銮唱名状元金花,御街夸官打马观花
在绍治帝把太上皇抬出来后, 众位阁老与殿试众考官就看清楚他要把贾璋定为状元的决心了。
是啊!三元及第固然是上皇一朝君臣教化有方的功绩,又何尝不昭示着绍治帝的天命所归?
整个盛朝除了穆阁老外就没有第二个三元及第的状元郎,绍治帝甫一登基, 就有如此人才入天家之觳,这其中的寓意不言而喻。
尤其是绍治帝已经落下朱批了, 就算对此事心存异议, 也不能喊出来打绍治帝的脸。
除了太上皇, 谁敢在这个时候跳出来让新帝收回自己的决议?
周东野心里都有些酸了。
他不嫉妒太上皇抬举杨宗祯和张泰维,因为他和李汲当年就是像杨宗祯他们现在这样被捧起来的。他不懊恼太上皇给他谱写的末路悲歌,因为当他选择用良心换取权力的那一天, 他就已经想好了自己的结局。
能在太上皇在世的时候被新帝斗倒也挺好的, 至少有上皇在, 他们周家的结局还不会太过凄惨。
但他嫉妒杨门的人才济济,叶士高、沈四象等中年骨干也就不说了, 就说贾茂行吧!
三元及第, 这是多么难得的文名?
有了这样的清贵名声, 贾茂行在实学学派里的地位必然会得到很大的跃升。就连杨门在争夺实学学派的话语权时都会增加更多底气了。
而且贾茂行本人的能力他是知道的。
内阁中书的事务是何等的冗杂?但贾茂行在他师祖的操作下代值内阁时却能把所有事情都处置得井井有条。要知道那时候贾茂行才十五啊。
如今又过去两年了,他只会比两年前做得还要好……
而这就是让周东野酸的第二点了,贾璋太年轻了,他今年不过十七岁,就算绍治帝在殿试后忘了他, 他熬过两任转迁时也不过二十三岁。
二十三岁,周东野头疼地想, 他那个生来要账的儿子在二十三岁时连举人都不是呢。
这么年轻,这么生机勃勃, 就算是熬也能把他们今天与坐的这些人全都熬走。
这意味着什么,大家心里都一清二楚。
杨门后继有人了。
只要贾璋稳稳当当地走下去, 杨门至少还能在朝堂上活跃四五十年……
李汲的心态向来不如周东野好,自然比周东野还要酸。
但他知道,他这块磨刀石可以得罪新帝,但不能真把新帝得罪死了,否则他只会死无葬身之地。
而张泰维他与杨宗祯同为上皇指给新帝的理政大臣,在周、李二人不倒下之前,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是不会恶化的。
因此他就算是酸,也得露出与有荣焉的微笑出来。
更何况他是聪明人,御笔朱批已下,若作更改,未免有损君威。张泰维是不会去触犯绍治帝的底线的。
所以在绍治帝问几位阁老的意见时,众人都恭声赞颂陛下英明。不过真正觉得心中畅意的阁员,大概除了杨宗祯外再也没有别的人了。
殿下没交卷的贡生听到绍治帝与几位阁老已经定下了此科状元的人选后,眼中都露出了羡慕的色彩。
三元及第,这是多少文人梦寐以求的功名?若是自己能以身替之,此时死了都值了。
只有对状元之位尚未死心的几位种子选手听到几位阁老山呼万岁后神色一黯。
他们本来以为自己排名靠前,还有奋力一搏斗的希望的。
如今这个希望也彻底破灭了。
在殿试考完后,众考生的卷子被送往东阁。
众阁老和考官们在东阁连夜奋战,待到翌日凌晨,绍治元年恩科的榜单已经被草拟出来了。
包括贾璋墨卷在内的前十份卷子被送到绍治帝案头,他瞧了两眼,然后道:“华州王良誉貌寝,做探花不合适,把他和吴庭生的位置调换一下,就把榜单定下来吧。”
吴庭生就是原本的第二名,因为榜眼和探花选官时都做翰林院编修,谁前谁后也没有什么实际意义上的影响,众位阁老和考官都没有反驳绍治帝的意见。
毕竟让长得丑的人做探花,确实有碍观瞻……
因为后交卷的贡生们的宣传,所有贡生都知道状元的归属了。
三元及第,这可是国朝少有之祥瑞,贾茂行他真是好本事啊!
也有人酸溜溜地说些什么“只是运气好”云云,但是根本没人理他。如果三元及第的功名只是靠运气得来的,那你怎么不去撞撞大运?
在榜单定下的第二天,新科进士们换上了中官们发到他们手中大红色进士襟服前往宫城。
在礼员的指引下,新科进士们先后列班,伴随着肃穆的礼乐声中,贾璋等三百二十名新科进士走过午门,在禁卫的注视下走进奉天殿朝觐。
奉天殿中,绍治帝身着兖袍,头戴九梁冠,在鸿胪寺礼官奏请升殿后,跟随仪仗坐到御座之上。
在绍治帝坐下后,文武百官与新科进士在礼官的吩咐下对绍治帝三跪九叩。绍治帝叫起后,礼官举金榜至丹陛前,高声道:“有制!”
新科进士们再次跪下听礼官宣读黄榜,只听那礼官道:“奉天承运皇帝,制曰:绍治元年三月二十三日策试天下贡士,第一甲第一名赐进士及第;第二甲赐进士出身;第三甲赐同进士出身……”
“第一甲第一名顺天府贾璋,第一甲第二名陕西华州府王良誉,第一甲第三名浙江省宁波府吴庭生,第二甲第一名浙江乌程县叶荆……”
等到唱名完毕,新科进士再次在礼官的指引下向绍治帝行三跪九叩大礼。
在新科进士们平身后,绍治帝吩咐礼部官员出去张贴金榜,然后饶有兴致地问陆英道:“朕让你准备的花呢?”
陆英拍了拍手掌,一个小内宦捧来一只螺钿托盘,上面放着一支精雕细琢的状元金花。
陆英接过托盘,对绍治帝道:“陛下,花在这儿呢,是尚宝监按陛下描的花样子连夜制的金花。”
绍治帝点了点头:“郑谷有诗云:‘女郎折得殷勤看,道是春风及第花’,让我们的状元郎过来吧,朕也该给我们的状元郎赐花了。”
他话音刚落,陆英就对站在一旁的小内宦使了个眼色。
那小内宦乖觉地跑到贾璋身边:“状元公,陛下要您过去呢。”
贾璋低声道了句劳驾,然后跟着小内宦走到丹陛之下。正要跪下去,就听绍治帝让他上去。
他隐蔽地瞥向杨宗祯,却见杨宗祯对他点了点头。看到师祖如此作为,贾璋瞬间放下心来,直接踏上丹陛,走到绍治帝近前磕头道:“学生贾璋,叩见吾皇,伏惟吾皇万福金安。”
绍治帝起身拿起了那支精雕细琢的状元金花,在把金花簪到贾璋的乌纱帽上面后笑道:“春风及第花,赠与状元郎。以后跟着你师祖好好学着做事。学问上的事也不要耽误了,朕还盼着本朝出一个三元及第的文宗呢。”
贾璋眼中瞬间涌出感激涕零的热泪:“学生谢陛下拔擢之恩,必当谨遵陛下教诲,实心用事,矢志不二!”
绍治帝满意地拍了拍贾璋的肩头,在吩咐内阁首辅周东野和次辅李汲为榜眼和探花簪花后,绍治帝才乘舆还宫。
贾璋、王良誉和吴庭生也被带到偏殿更衣。
等一会儿,三鼎甲还要御街夸官呢,这身进士襟服也得换成专门的夸官服饰才成。
红色的进士襟服换做了大红色的圆领状元服,腰间革带换成了银带,银带上面又挂了一只蟾宫折桂花样的药玉佩,寓意非常简单明了。
而绍治帝赐他的那朵杏花花样的状元金花,也被小内宦小心翼翼地簪到了状元冠带上。
在换好服饰后,贾璋跟着那小内宦走出了偏殿的房间。只见王良誉和吴庭生也换好衣服走了出来。
榜眼和探花的圆领袍是青色的,王良誉对这一点非常满意。
他皮肤颜色黑,若是穿红绝对会是一场灾难。
不像贾璋和吴庭生一样,皮肤白皙,穿什么颜色的衣服都好看。
原朴这个会试主考官找过来时,便见三人很和谐地站在一起,他忍不住笑道:“我们的三鼎甲真是风华正茂,怎么看都比三十年前的三鼎甲好上许多。”
三十年前的那一科正是原朴中第的那一科,而且他还是那一科的榜眼,自然可以把那一科的事情拿过来说笑。
因为原朴是会试主考官,三人连忙行礼道:“学生见过老师……”
虽然贾璋、王良誉以及吴庭生三人都拜过师父了,但是在现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如果称呼自己的会试主考官为尚书大人的话,那就太不识趣儿了。
听到贾璋他们的称呼,原朴的笑意更盛,只听他道:“走吧,吉时到了,你们也该带领众进士打马游街去了。”
在原朴和一众礼官的带领下,三鼎甲走在御道上,众进士随行于官道上,走出了朱雀门。
朱雀门前,兵卒们牵着三匹油光水滑的雕鞍宝马。
在贾璋等人跨上马匹后,仪仗锣鼓与穿戴一新的五军营兵卒分列于三鼎甲前后引导夸官队伍前往长安街。
贾璋三人心中也十分快意,正所谓“昔曰龌龊不足夸,今朝放荡思无涯。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金榜题名、御街夸官,如此荣耀,又有谁能按捺住心中喜意,不觉欢畅呢?
而在长安街旁,更是人流如织。凤衔金榜出云之刻,正是众人争看白鹤冲天之时。大街小巷里都挤满了京都百姓,酒楼包厢里亦坐满了京中各家女眷同赴这场盛大的庆典。
不知多少荷包、帕子和鲜花丢在了三鼎甲身上。
贾璋身手好,并没被砸到几次。本就不擅长马术的吴庭生就惨了,随着队伍的前进,吴庭生已经染上了一身脂粉花香。
倒是惹得贾璋和王良誉悄悄发笑。
在队伍走到太白楼时,贾璋对着楼上挥了挥手。他知道祖母、母亲和黛玉都在那间包厢里面。
而在他挥手后,一扇窗户打开,好几只荷包被扔了下来。或许是命运的指引,一只绣着蟾宫折桂花样的荷包落到了贾璋怀里。
他打开荷包,里面是芙蓉花的花瓣。
这是黛玉的香囊。
为了不让自家女眷的针线落在外面,荣国府为御街夸官准备的荷包都是丫鬟做的,不过每个荷包里面都放了花瓣。
黛玉放了芙蓉花花瓣,迎春放了木槿花花瓣,探春放了月季花花瓣,惜春放了棠梨花花瓣。
王良誉见到贾璋把荷包收到了袖子中,忍不住打趣这位小状元:“状元郎,这是哪家闺秀的香囊,当得你这般珍重?”
贾璋轻笑道:“王年兄,这是我未婚妻的。”
吴庭生听闻此言,赞道:“这么多香囊帕子里,你未婚妻的香囊正巧落到你怀中,真可谓是天定姻缘啊!来日新婚,年兄可别忘了给我发请柬。”
贾璋也笑道:“多谢吴年兄,忘了谁也不会忘了吴年兄你的。”
吴庭生脸上露出了愉悦的笑容,如此姻缘巧合,他都有点想为新科状元写一出新戏了。

第115章 琼林宴上交际宴飨,翰苑点卯嘉乐长欢
贾璋三人打马长安街后, 策马前往吏部文选司奎星堂上香。
礼仪结束后,才被礼官带到体元殿参加琼林宴。
此时体元殿内,除了新科进士外, 内阁阁老,六部尚书, 历代鼎甲皆在席中。
新科三鼎甲一到, 其余三百余名进士全都迎了上来, 簇拥着他们三个一起向诸位大臣及列位科甲前辈作揖行礼。
在这之后,众人分次序坐下。直到到绍治帝御临后,琼林宴才正式开始。
佳肴罗列, 笳鼓喧阗, 在琴瑟琵琶交织的礼乐声中, 众人沉浸在金榜题名的喜悦当中。
昔日龌龊不足夸,今朝放荡思无涯。十余载寒窗苦读, 换来今日殿前荣耀。又有谁不喜欢今日之欢呢?
绍治帝和诸位大臣也没多留, 在充分表达出朝廷对新科进士的重视之情后就离开了。
就算阁老尚书们有拉拢新科进士之心, 也用不着心急到在琼林宴上招揽党羽。
满庭朱紫,这些小年轻们也放不开。为了让新科进士们放开胸怀享受琼林之乐,他们还是离开体元殿为妙。
在众位大臣离开后,新科进士们立刻与同年们交际起来。
同科同年同气连枝,对于绝大多数新科进士来说, 同年就是他们最重要的人脉资源。他们这些官场新丁,不和同年抱团相互扶持, 还能依靠谁呢?
贾璋这个新科状元身边也围满过来拜会敬酒的人。
不说杨阁老这尊响当当的靠山,光是贾璋本人也很值得投资。他年纪轻、科名高、性格又好。除了贾璋的竞争对手外, 没人不喜欢这个年轻人。
贾璋也不故作姿态,而是热情周到地和每一位过来敬酒的同年交际。
他前世在司礼监里摸爬滚打练出来的话术根本不是眼前这些新科进士们能挡得住的。几杯水酒下肚后, 不管是世家寒门,还是南人北人,都觉得贾茂行这个人让他们有如沐春风之感,真乃实诚君子也。
还有人觉得贾璋如此八面玲珑,不是天生热情开朗,就是胸藏城府心机深沉。
但是对于那些真心想和贾璋交好的人来说,前者意味着他们交到了一个真心实意的朋友,后者意味着贾璋这人值得投靠。不管贾璋是怎样的人,他们都对他们年轻的状元郎的风度翩翩感到心悦诚服。
荣国府女眷回家后,在荣宁街摆了流水席贺喜。待到贾璋从琼林宴上回家时,荣国府外熙熙攘攘地挤满了人。贾璋听着周围的贺喜声,团团一揖后,才带着雪檀黄柏走回府里。
此时府里也是一片喜气洋洋,贾璋来到荣庆堂时,正听到贾赦在和祖母他们讲述绍治帝是怎么赐给他状元金花的,他忍不住笑了笑,而荣庆堂内的人也听到小丫鬟的通传声:“三爷回来啦!”
贾璋走进荣庆堂内,给贾母、贾赦和邢夫人行礼。
贾母起身搂住他笑道:“我们家的状元郎回来了!”
邢夫人亦是欢喜:“我儿这么多年的辛苦,总算是熬出头了!”
众人又庆祝了一回,见贾璋露出疲惫之色后又催着他去休息。
翌日一早,还没等贾璋起来,各处的贺礼就来了。
老亲故旧、杨门官员、同科同年、监中同学,或送银两,或送文玩,直把贾璋的私库堆得满满的。贾赦发话了,这些贺礼不入公库,全归贾璋一人掌管。
贾璋醒来后,换了一件藏蓝色苏绣藤纹圆领袍,出门去叶家叩谢恩师去了。
叶士高见他过来,果然欢喜,拉着他说了好一会儿话。
话说着说着就说到了叶荆头上,叶士高想到儿子,便让人把叶荆叫来一起说话。
没过多久,叶荆跟在管家身后飘了过来。
贾璋见他眼睛都没彻底睁开,人还没睡醒,便叫小厮给叶荆拿条温毛巾擦脸。正要和他说话,就听到他腹中轰鸣作响,想来是还没吃早饭就过来了。
贾璋忍不住笑出了声,叶荆他也彻底清醒过来了。
不但清醒过来了,脸也红到了耳朵根儿。
叶士高无奈地叫人给叶荆端早饭过来吃,又让人拿新买的荷花酥与南来的杨梅给贾璋吃。
贾璋笑道:“师父这还把我当小孩子哄呢。”
叶荆咽下了口中的虾饺,然后对贾璋道:“小师弟,和我爹撒娇做甚?还是来和师兄撒娇吧,那荷花酥可是我买的。”
叶士高赏了他们一人一个脑瓜崩,然后带着他们去杨家给杨宗祯磕头。
杨宗祯对他们的殿试成绩相当满意,不但殷殷勉励了好些话,还赏给他们一人一枚名贵的和田玉佩。
从杨家大门里走出来后,师兄弟二人相视一笑:这回发财了,师祖他老人家可真大方。
回到家里,只见黛玉在鹤鸣苑院子里赏花。
贾璋笑着走过去,拿出袖子里的荷包给黛玉看:“妹妹快看,我昨天接到了你的荷包。”
黛玉惊喜地看向贾璋,贾璋笑道:“这就是因缘际会……”
黛玉莞尔一笑,正要说话,就见贾璋拿出一根杏花样式的簪子出来。
“妹妹祝我蟾宫折桂,我祝妹妹嘉乐长欢。”
簪子上的杏花与贾璋状元金花上杏花的花样很是相似,分明是连夜让人赶制出来的。
黛玉看出了他的心意,直接接过发簪戴上。紫鹃和红杏等人见了,连声夸赞黛玉好看,簪子好,人也好,放在一起更好。黛玉听了,更觉欢喜。
她并不热衷功名,但是贾璋欢喜,她就为他感到欢喜。
而且她也是探花的女儿,书香门第的千金,又如何不知道三元及第的分量呢?
她知道,爹爹肯定为三哥哥三元及第感到欢喜的。而她,也为三哥哥感到骄傲。
在琼林宴后,新科进士要去孔庙祭拜至圣先师。
在这之后,礼部会发放牌坊银子给众位新科进士。
因为贾璋,荣宁街前已经有一座解元牌坊了。
如今贾璋三元及第,荣宁街的解元牌坊前面又多了一座“状元及第”牌坊和一座“三元及第”牌坊。
贾赦每每经过这几座牌坊,都忍不住露出难以抑制的笑容。
而贾政他恨不得闭着眼睛走过去,他一点儿也不想看到贾璋的荣耀。
如果珠哥儿还在……贾政叹了口气,即便珠哥儿还在又能怎么样呢?
珠哥儿是考不出三元及第的成绩出来的。
朝廷在正式选官前,给众位新科进士们一个月的假期归乡夸耀。
富贵不还乡,犹如锦衣夜行,朝廷也晓得这个道理的。
贾璋得到了难得的长假,为了和同年联络感情,荣国府的庆祝宴会是在贾璋的同年们尚未离京前举办的。
贾璋借机和众位同年欢聚,又私下里给那些囊中羞涩的同年赠了一份贺礼。在这次宾主尽欢的宴会后,贾茂行在绍治元年这一科的进士们中年名声更响了。
在宴会的欢笑熙攘声中,被禁足于西大院小佛堂的王夫人死死地抓住看守嬷嬷的手臂:“外头这么热闹,是怎么了?”
看守嬷嬷笑道:“二太太,大房三爷三元及第,这是天大的喜事,大老爷家里在办宴呢。”
王夫人很快就抓住了嬷嬷话里的关键词:“大老爷家里?”
“老太太去年就让大老爷和二老爷分家了,二老爷来看二太太的时没跟二太太说这件事吗?”
王夫人崩溃地尖叫了一声。
此时,王夫人也不知道自己是因为贾璋三元及第而感到嫉妒,还是因为荣府分家一事感到痛苦。
她只觉头痛欲裂,紧接着就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晕过去前,她还听见那看守嬷嬷道:“也不知道二太太这是真晕还是在装晕?这大喜的日子也不能请大夫给家里招晦气……罢了,罢了,先把二太太扶到床上去吧。”
在荣国府的庆祝宴会结束后,贾璋很是过了一段舒心的假期。
他是一甲状元,可以直接进入翰林院任职,不用像二甲、三甲的进士那样操心庶吉士馆选与选官的事情,自然无事一身轻,要比别人轻松很多。
因为国朝非翰林不入内阁的规定,新科进士里希望自己能够成功馆选进入翰林院庶常馆的人车载斗量。毕竟翰林是“储相”,但凡有点志气的,都会存在一二畅想。
不过现实主义者们已经意识到了,虽说翰林是“储相”,但是真正入阁的翰林官还是凤毛麟角。
翰林院里坐蜡的清贵老爷们数不胜数,不是谁都能熬出头来的。
所以比起在翰林院里苦熬,还不如直接选官。
家里有人脉背景的想办法捞个给事御史、主事中书当当,也能摸到一二实权;没有背景的外放到地方做一任知县,亦能一展胸怀抱负,就算失败了,也能舒舒服服地做土皇帝……
不过贾璋没有别的选择,只能去翰林院做修撰,所以他也不用操心这些事,只用安安心心地琴棋书画诗酒茶,享受他难得假期就行了。
待到四月二十五这一日,新科进士们的假期结束了。贾璋早早起来换了官袍,提着碧玉琉璃灯出门前往翰林院点卯。
因为荣国府距离宫城较近,贾璋没在路上花费太多时间,抵达翰林院的时间也很早。
跟着翰林院的书办办理完签花押、领笔墨、分配值房等一系列入职流程后,贾璋回到自己的值房里给自己泡了一壶茶,然后安安静静地等待翰林院掌院学士宋榆的到来。
修撰和编修们要跟着侍读、侍讲等上官做事的,贾璋还不知道自己会宋掌院被分配到谁手底下做事。
反正不会是赵师叔就是了,因为去年冬天的时候,赵仪赵师叔就已经升官升到大理寺去了。
让贾璋感到惊喜的是,宋学士给他分配的上官是韩凭。
韩凭是贾璋的老熟人了,在贾璋来翰林院做历事监生时,两人就成了好朋友。
贾璋离开翰林院后,两人也有通信。
最重要的是,在赵仪离开翰林院后,韩凭因为积年的资历与赵仪的推荐升官了。不说两人本就是朋友,只说有赵仪的这份提携之恩,韩凭就不可能对贾璋不好的。
宋榆看着贾璋亮晶晶的眼睛,捻须微笑道:“跟着韩学士好好做事。”
韩凭争着抢着要带贾璋,为了这件事,韩凭那个闷油瓶居然提着腊肉跑来给他送礼了,这可是难得一见的新鲜事。
宋榆笑都笑了,又怎能不成全韩凭的心愿呢?

贾璋跟着他做事, 自然也要去史馆当差。
贾璋之前就在翰林院做历事监生时就接触过这方面的工作,因此他上手很快。
韩凭没带他多久,他就能独立完成工作了。
他不但自己做得又快又好, 还能指点手底下的两个小编修修改实录条文呢。
贾璋手底下的两个编修从庶常馆散馆没多久,不像那些积年的老编修资历深。
这两人的脸皮全都嫩得很, 贾璋指挥他们做事时全都心悦诚服, 一点儿都不让贾璋多操心。
贾璋非常感谢韩凭的帮助, 他知道,他这位朋友一直都把他当做孩子看待。
这两个老实的小编修必然是韩凭特意分给他的,韩凭虽然不说, 但贾璋心里记得这份恩情。
在编史之余, 贾璋还时常去阅读翰林院收藏的诏书、表判、卷宗以及孤本。前者是为了未来更好地工作, 后者则只是因为贾璋自己喜欢。
韩凭始终都觉得开卷有益,因此很支持贾璋多读书。
最重要的是韩凭这人一心忠君报国, 绍治帝说他期许贾璋成为三元及第的文宗, 韩凭也把这句话记到了心里。
比起贾璋在翰林院一帆风顺的生活, 王良誉就惨了许多。
他那位上官面甜心苦,整日夸奖王良誉,然后天天安排他去修补残卷。
翰林院的藏书里面有不少残卷,修补这些残卷最是费心熬神,功劳还比不上修史修书来得多, 因此这样的苦差事向来都是新任翰林官的活计。
但是就算再给新任翰林官下马威,也不能让人家天天都去修补残卷。
吴庭生在修补几天残卷后就被上官拽到史馆修史去了, 而王良誉还在修复馆苦熬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够结束这场煎熬。
贾璋和吴庭生对此爱莫难助。
王良誉不肯拜到他人门下, 一门心思要做纯臣。贾璋和吴庭生自然不能慷师门之慨,为了自己的道德感, 就恳求师门尊长给予王良誉帮助。
吴庭生也有师门,他是户部尚书赵树生第三子,秋湖散人赵景川的弟子。
有师门照应,翰林院的前辈自然不会过于为难吴庭生。
贾璋他是杨阁老的徒孙、叶士高的弟子,就算没有韩凭,翰林院里的人也不会太过为难他。
但若是没有这层身份,又没有韩凭的话,他也可能面临与王良誉一样的窘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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