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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梦同人)贾璋传by惊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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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璋点了点头:“不若联合绍治元年的进士一同给陛下上疏,也算是我们这些天子门生给陛下的贺礼。”
“有这个名头在,此疏必然轰动朝野,陛下见到我等这般忠诚,亦会觉得欣慰。”
郭子守连连点头:“这个主意妙,大家同进同退,受到打击报复的可能也就变小了。如此一来,上疏的人也会少了许多顾忌。”
最主要的,还是绍治帝本人就有收债的意愿。
他们上疏,会给绍治帝提供一个重提收债事务的由头。
这个由头来得十分自然,圆融无比,以他对绍治帝的了解,他们这位新君肯定会喜欢这份大礼。
贾璋越想越妙,只觉此事成功的几率极大。
两人对视了一眼,约定好邀请同年议事的时间与接下来的要筹办的事情,又一起拟好了措辞严谨的折子,封存在贾璋书房的密格里。
“朝廷年终结算之日,就是我等上疏之时!”

第180章 禀告师祖夫妻闲话,可爱小鸟薛蝌过继
眼下距离国库收支结算的时间还早, 为了不打草惊蛇、走漏风声,贾璋和郭子守暂时没有把他们的计划暴露出去。
若要宴请同年,共谋大事, 也要等到年尾再说。
除此之外,贾璋还把这件事跟杨宗祯说了。
师门对他有多重视, 有多爱护, 贾璋心知肚明。
不管他要和郭子守打什么鬼主意, 都不能伤害到师门的利益,更不能伤害到叶师父的心……
所以,如果师祖他老人家不同意的话, 他会想办法劝说郭兄放弃这件事, 再找旁的机会补偿郭兄的。
不过, 幸运的是,他们的计谋并不会影响到师门, 也不会影响到朝政, 更不会影响到百姓。
甚至还对百姓还有一些好处。
毕竟, 如果他们真能从勋戚手中把钱抠出来,那么国库就能宽松一点了。
国库富裕了,朝廷才有赈济灾民、兴修路桥水利的余力。
即便做不到公平地援助每一个地区、每一个黎庶,更没办法实现“大庇天下寒士”的宏伟目标,但是, 只要能让那些被压在温饱线下的老百姓松口气、沾点光,也是功德一场。
所以杨宗祯并没有阻拦他们的想法。
这位老人温和地笑道:“放手去做吧, 这件事大有可为。”
杨宗祯垂眸想着,陛下一定会喜欢他这个小徒孙献上的大礼的。
在这件事情结束后, 他就可以向陛下进言,任命小徒孙为日讲官了。
杨宗祯原本还没想好要不要图谋这个位置。
杨门最近出的风头太大了, 或许陛下会以贾璋太过年轻为由,反对他的进言。
这对他,对贾璋来说,都不是什么好事。
可若是贾璋筹谋得当,把这件事情办好了,他再趁机提出这件事,皇帝大抵就不会反对他的建议了。
毕竟,陛下本来就很喜欢贾璋。
到时候圣心期许,必然不会觉得贾璋做日讲官会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圣心啊,想到这个词,杨宗祯就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天威莫测,圣心难猜,一个不小心,就是万劫不复。
杨宗祯自入阁起,就始终保持着如履薄冰的心境;面对两代君王时,更是保持着小心恭敬的态度,与一张始终如一的面孔。
这很难,但若想身列枢机,就必须做到小心翼翼。
为了保证杨门后继有人,他在贾璋给他做中书的这几年里,不但给了他很多教导,也给了他很多考验。
他考验贾璋执政的能力,考验贾璋心术的深浅,考验贾璋权谋的智慧,考验贾璋人品的优劣,考验贾璋底线的高低……
最后他得到了一个令他十分欣慰的答案。
那就是他的弟子叶士高眼光极好,看中的弟子,是百年难得的良才美玉。
多年下来,杨宗祯已经把贾璋视为杨门三代之首了。
他自然希望贾璋能飞得高一点。
如今贾璋能琢磨出这样好的主意,杨宗祯心里很欣慰,自然愿意为他撑腰兜底。
“你们上疏前,我会为你们润色奏折。”
杨宗祯拍了拍贾璋的手臂:“师门也会为你兜底。”
贾璋笑道:“我就知道师祖最疼我们这些小孩子了。”
杨宗祯看着香炉,笑而不语。
这哪里是他疼小孩子,这分明是人心换人心。
若不是贾璋待他数年如一日的体贴,若不是贾璋真的把叶士高当做自己的亲生父亲孝敬,他绝不会对贾璋这般纵容,这般扶持欢喜。
这香炉里的香,是贾璋托王君效王太医配置的养神香;这茶杯里的茶,也是他最喜欢入口的温度。
他膝下这么多子孙,又有谁像贾璋一样贴心呢?
别说贾茂行只是在讨好,他这人向来都是论迹不论心的……
如果你连人家能做到的“迹”都做不到,又有什么资格跑过来指责人家没有真心?
向师祖禀告过后,贾璋暂时把上疏奏请绍治帝收缴国库欠债之事放到了脑后。
既然这件事要等到年尾才能经办,那现在多思亦是无益,倒不如好好想想去哪里淘换些螺子黛来。
那东西珍贵,画眉颜色美丽如黛,最适合他美丽大方的妻子了……
从杨府回家后,贾璋洗脸后食用冰碗解暑,却听黛玉和他话家常道:“宝姐姐送了信儿来,说她们家二房小爷要兼祧长房。薛太太的意思是,国丧期间不能办酒,就请自家亲戚聚上一聚,凑上一桌酒席。”
贾璋听到黛玉的话后,轻声笑道:“皎皎随一笔份子钱就好,你也知道,咱们家和二房的亲戚不走动。”
黛玉点了点头,她本也没想让贾璋去,只是和他说一声罢了。
“说起来,我和他们家二小姐很是投缘,相处得竟如同天生的姊妹一般。”
“不过我有些不好意思经常请她过府来玩,毕竟她也要嫁人了,还要在家里绣嫁妆。”
贾璋拿玉勺舀了一颗剥好的葡萄,喂到黛玉唇边,轻笑道:“皎皎若与她投缘,还是多请她两次来得更好一些。她那未来婆家可不好相与,你给她几分面子,她日后也好过些。”
黛玉只知宝琴许给了梅翰林家里,倒不知道梅家不好相与的事情。
此时听到贾璋如此言说,她急匆匆地吞下葡萄,有些担忧地问道:“那梅家怎么不好相与了?”
贾璋把梅家想要拖着薛家婚事的事跟黛玉细细讲了,然后补充道:“这件事是二哥跟我讲的,他那好朋友卫若梅求到他头上,托他‘照顾’一下梅家公子。”
“二哥既想帮朋友的忙,又怕被人拿住把柄,这才过来问我能不能帮忙。”
“我这才晓得这件事,也晓得那梅家有多无情。”
卫若梅的妻子是王家的大姑娘王熙凤,王熙凤是薛姨妈的侄女……
想到这层关系,黛玉就晓得卫若梅为什么会帮薛家的忙了。
至于卫若梅为什么找到贾琏头上,原因也简单得很。
贾琏在顺天府任职,县官不如现管,若贾琏有意给府学生员穿小鞋,绝对能把人折磨的□□,还羚羊挂角,不着痕迹。
卫若梅会求到贾琏头上,一点都不让人感到意外。
“那二哥帮忙了吗?”
“自然是帮了,你和薛二姑娘关系这么好,若是二哥没帮忙,我哪敢跟你说这件事?”
黛玉打了一下他的手:“满嘴的胡话,我又不是无理取闹的人,怎会因为这件事情生气?”
她和宝琴是有些倾盖如故的意味,但宝琴再好,也比不上三哥哥。
黛玉舍不得让他为难,更不会做出让他为难之事。
而贾璋亦然。
他笑着凑过去:“那梅翰林外强中干、老而无用,得罪就得罪了,我看哥哥心里也想帮忙,就没阻拦他给卫若梅行方便。没过多久,梅家就舔着脸求上门去,两家定了婚期,哥哥也发了一笔小财。”
“所以我才说你不用担心打扰薛二姑娘,若梅家知道薛二姑娘还有皎皎这么一位手帕交,就更不敢得罪她了,这是好事,不是吗?”
黛玉轻轻点了点头:“如此说来,薛家公子兼祧,对宝琴来说竟是一桩极好的事情了。”
“我再给他们兄妹添些庆贺之礼吧。”
虽然她不在意那些外物,但她也清楚,薛家长房和薛家二房的身份是有差别的。
不说几门亲戚,只说商户户籍,皇商和普通商户也不可同日而语。
贾璋没反对黛玉的提议。
虽然他对薛家观感一般,但那只是他的事。
他不会自大到干扰黛玉的友谊与交际。
他们都是自由的,从思想到魂灵都是。
和黛玉商量完礼单后,贾璋从荷包里面拿出一只栩栩如生的檀木小鸟送给她:“我今天回来路上给你买的,我瞧它圆滚滚的很是可爱,一看就知道你会喜欢。”
黛玉看着那只可爱小鸟,心里确实很喜欢这个圆滚滚的小东西。
她小心翼翼地把东西接了过来,托在绸缎帕子上欣赏了好一会儿可爱小鸟。
然后她瞥到了桌子上摆着的小虎头帽。
她突然间想到了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
“三哥哥,这是玩具吧?”
她有些心虚地问道:“你给菱儿买了吗?”
贾璋拿着玉勺舀冰碗的手顿了顿,顾左右而言他地道:“菱哥儿的玩具够多了,父亲给他买了一大车玩器,够他玩到启蒙了。”
黛玉无奈地看向贾璋。
好的,我知道了,你没给菱哥儿买。
“小心菱哥儿长大后说你偏心眼儿。”
贾璋放下勺子,对黛玉笑道:“没关系,反正偏心的也不是别的小孩儿,而是小孩儿他娘亲。”
“菱哥儿会理解的。”
“而且我给菱哥儿亲自编了《幼童蒙书》,耗费了不少心血,可不是什么坏爹。”
他可是一点儿都不心虚的!
在黛玉和贾璋提起这件事后,没过多长时间,薛姨妈就办酒庆祝薛蝌兼祧两房,宝玉宝钗联袂前往薛家庆贺。
黛玉也送去了一份颇为厚重的贺礼。
宝钗是在年初和薛姨妈提起此事的,薛姨妈拖到现在才把兼祧这件事办妥,主要是为了把家里的一些产业转让给宝钗。
转让产业这种事情,不是去官府办理一张文书就万事大吉,顺顺利利地转让了。
账目、管事、资产、人脉,想把这些东西转让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需要花费很多时间。
薛姨妈一定要把这些事情办明白,才会向薛蝌提起兼祧之事。
只有宝钗有了保障,薛姨妈才不用日日忧心。
既不用忧心女儿日后的生活,也不用忧心自己的养老问题……
薛蝌听到薛姨妈提起兼祧一事后,果然如同宝钗所料想的那样,没有什么反对之心。
毕竟薛姨妈只是让他兼祧,并没有冒昧地让他过继,他依旧是二房的儿子,只是需要过继一个孩子去长房而已。
这又有什么,长房富裕,就算婶母把那些兴旺产业转让给了堂姐,依旧比他们二房富裕很多。
他未来儿子是去享福的,他和宝琴也能沾光,他当然不会反对,反而有些欣喜。
不说别的,只说宝琴……
在他兼祧后,梅家也会更加看重宝琴一些,不会轻易欺侮于她。
光是这个好处,就足以让薛蝌点头同意。
至于婶母转让产业给宝钗姐姐……
那本就是应当应分的事情。
谁会不疼爱自己的亲生孩儿,反倒去疼爱隔房的侄子侄女?
薛蝌想,反正他不会。
若他是婶母,他也会像婶母那样做,好给自己的女儿留些保障。
所以,那些在薛蝌耳边嘀嘀咕咕、妄图挑唆讨好的仆人已经被他撵出去了。
从始至终,他薛蝌想借的只有长房的势,而不是长房的财。
鸠占鹊巢,那是小人行径。
他永远都不会那样做,因为他不想让自己一生一世,都良心难安。

启祥宫里, 鎏金铜炉里,银霜炭散发着热意。
红木小几上, 金盏玉台开得极好, 把室内熏染得清芬无比, 蜜枣鹅梨都生得饱满圆润,让人见了就十分欢喜。
为了孩子能够健康成长,绍治帝没有苛待马氏这个孕妇的生活标准。
即便绍治帝已经厌弃了马氏, 即便绍治帝对马氏为娘家求情的行为极度不满, 但他不会迁怒马氏肚子里的孩子。
那个孩子, 或许是小皇子,或许是小公主, 他/她还没有出世, 不应该蒙受母族的阴霾。
所以他没有苛待马氏, 但已经做好了夺走马氏的孩子,把这个孩子送给其他宫嫔抚养的打算。
稚子无辜,何必拥有一个叛逆罪臣出身的生母?
更何况,这个母亲一点都不爱自己的孩子。
治国公府叛上作乱,他们家的男丁就合该被斩首流放, 根本没有任何值得求情的地方。
马氏要是聪明,就该好好养胎, 好把孩子生下来,换取他的怜惜, 进而捞出他们马家无罪的子侄。
但马氏没有,她整日里哭哭啼啼地恳求绍治帝宽恕马家, 还整日里胡思乱想,茶饭不思,甚至不喝安胎药,只为了和绍治帝见面。
听到太医的禀告,绍治帝怒极反笑。
她这是在威胁谁?
她以为她是谁?
当初绍治帝有多喜欢笨蛋美人,现在就有多憎恨宠爱马氏的自己。
事情发展到了这一步,他对马氏已经没有任何耐心了。
所以他直接从太后那里要了好几个手段厉害的嬷嬷看管马氏,不喝安胎药就灌下去,太后身边的嬷嬷总是有办法的。
大人怎么样都无所谓,但他不允许马氏亏待无辜的孩子。
还有马氏……
他原本想的是,看在孩子的面上,日后把马氏禁足,好吃好喝地养着也就是了。
现在他已经变了主意。
既然马氏那么喜欢母家,那等到孩子诞生后,他就让马氏送去北境白云庵带发修行吧!
这样马氏就可以和她娘家人经常相处了,只希望她不会后悔。
下定决心后,绍治帝就再也没有理过这个一见到他就为娘家求情的女人。
他没有想到的是,即便有太后的人看管,马氏还能出事。
那天晚上还在下雪,绍治帝与兵部尚书商议完三边之事后,正准备沐浴更衣,直接留宿在玉熙宫休息。
——没错,绍治帝在上皇去世后并没有迁宫,依旧住在玉熙宫里。
他打算等到三年孝期结束后再搬进乾清宫,至于玉熙宫,绍治帝要留给太子居住。
因为义忠亲王的事,绍治帝觉得毓庆宫很不吉利,所以根本就没有让太子搬进去住的打算。
他在册封太子后,就命人把明月台打扫出来,让太子暂住。
明月台矗立在玉熙宫与典籍馆中间,原是先皇赏月的楼阁,占地面积虽然不大,但处处精致华美,它又毗邻玉熙宫,足以昭示绍治帝的圣心所在。
等到日后绍治帝迁宫后,太子就可以按照绍治帝的心意,带着一家老小搬进玉熙宫了。
不得不说,绍治帝待太子祁晟,绝对比乾元帝待义忠亲王要真心实意得多。
因为太子的成长伴随着绍治帝夺嫡的步伐,绍治帝对太子的感情格外不同,这种感情,是比乾元帝对嫡长子虚无缥缈的宠爱要更加厚重的。
而且绍治帝自己就经历过夺嫡逐鹿的风刀霜剑,所以,他不想让这样的人间惨剧再次发生在自己的儿子身上。
这也是绍治帝这样用心地维护太子地位的原因。
绍治帝看得很明白,若父皇他老人家没有准允其他人挑战太子的地位,那他们这些皇子也不会在那么早的时候,就生长出蓬勃肆意的野心。
绍治帝维护太子地位的事情暂且不表,且说这天晚上,绍治帝刚准备沐浴更衣,就听见外头喧哗吵嚷的声音。
陆英听到后,连忙出去怒斥跑来的小太监:“怎么吵吵嚷嚷的!打扰到陛下休息,你们就是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那几个小太监听到陆英的训斥后,脸刷地一下苍白了下来,只有为首的那个小太监还算稳重,稳住心神,煞白着一张脸禀告道:“陆公公,不好了,启祥宫娘娘小产了。”
陆英听到他们禀告的事情后,心里一凛。
他连忙走进玉熙宫东暖阁,向绍治禀告了马氏早产的消息。
绍治帝叹息道:“朕知道了,备车,去启祥宫一趟。”
陆英伺候绍治帝穿好大氅,机灵的小太监跑出去,命人备好了车驾。
待绍治帝抵达启祥宫时,皇后和各宫妃嫔都在,殿内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绍治帝被迎到主位上,问皇后道:“马氏这是怎么了?”
“今夜冬至,马妃思念家人,忧思过度,动了胎气,致使早产,太医已经用过针了。”
马氏原本的封号是德妃,在她跪在玉熙宫前,为娘家求情不肯离去的那一天,绍治帝就褫夺了她的封号。
顾惜反贼之人,哪里还称得上是有德之人?
“尽力保全吧。”
至于他想要保全的人到底是大人还是孩子,大家都心中有数。
看到绍治帝不太好看的脸色,这些莺莺燕燕全都闭上了嘴。
她们生怕自己一个不对,就触怒皇帝,惹来惩罚,唯有皇后敢在这个时候开口说话,她命人给绍治帝端热茶过来,劝他喝两口暖暖身子。
绍治帝接过茶盏,喝了两口,胃里暖和了起来,眉头也终于松开了一点。
但他心里依旧很不高兴,若是孩子出了问题,他一定要把马氏全族的罪人全都送下去给他的孩子陪葬。
否则难解他心头之恨!
启祥宫产房内,杏红色的被褥已经被鲜血洇透了。
马氏躺在床上,脸色青紫,满头大汗,接生嬷嬷更是心惊肉跳,生怕马氏肚子里的孩子生不下来,自家吃了瓜落。
太医在外间拟定新方,女医神色冷静地给马氏用针,催产药被端进去,又被灌进马氏口中,一阵痛苦的哀嚎声响起,直到月上中天之时,马氏终于诞下一位小公主。
只可惜小公主在胎中没养好,又是早产儿,身体先天不足,十分孱弱。
绍治帝听完太医对小公主身体情况的汇报后,直接做主,把马氏的孩子交给了膝下无子、性情温柔的曹贵嫔。
“曹氏,你膝下无子,朕做主,把公主交给你抚养。”
听到绍治帝的吩咐后,曹贵嫔连忙站出来,欢天喜地地向绍治帝谢恩。
对于宠爱平平、年纪又大了的曹贵嫔来说,天降女儿可是可遇不可求的大好事。
她今天喜得公主,回到自己宫里后,只怕睡觉的时候都会笑醒,怎能不感激皇帝?
虽说公主身体不太好,但曹贵嫔有信心能把公主养好……
公主生下来,玉牒就落在了曹贵嫔名下。
在所有皇家的记录里,公主都是永和宫碧月堂出生的皇女。
而马氏养好身体后,就被绣衣使者的人强制性地送到了北境白云庵里去。
明面上说是带发修行,为国祈福,但所有人都清楚,这是皇帝给她的惩罚。
曾经和治国公府有过往来,但又没参与叛逆,因此还在朝中任职的臣子又一次受了他们家的牵连。
绍治帝不是昏君,自然不会因为看谁不顺眼就把谁贬谪三千里。
但皇帝看你不顺眼,找由头扣你俸禄、给你难堪、对你阴阳怪气都不会影响朝政,所以绍治帝没少干这种事出气。
皇帝的小鞋很是不好穿,不少人都因为皇帝的迁怒受到了惩罚,虽说没有伤筋动骨,但实在是脸上无光,面子难看。
这些人全都在心里暗骂马氏。
不论是谁,都不会愿意自己被别人的愚蠢牵连,遭受这等无妄之灾。
虽然不敢在明面上辱骂前宫妃,但腹诽两句也不犯罪,他们心里可不会对罪魁祸首口下留情……
不过这件事情对贾璋来说,倒算是一个颇为利好的消息。
贾璋私下里统计过,绍治帝刚登基那年纳的妃妾,娘家全都是欠债的大户。
如今绍治帝因为马妃之事,很是厌恶治国公府的旧谊,而这些旧谊里面,有不少人家都欠着债没还,甚至还妄图赖账,嘴脸很是无耻!
这个时候弹劾这些人家正对绍治帝心意,贾璋和郭子守筹谋之事的成功几率也随之变大了。
所以,这对贾璋来说,当然是一条极好的消息!
但眼下还不是上疏的好时机。
趁着皇帝恼怒某些勋戚人家时上疏,未免显得太过刻意。
说不定还会让皇帝觉得他们这些人不怀好意,天天都在揣测圣心。
所以即便出现了变数,贾璋也不打算改变原来的计划。
他依旧打算等到今年收支结算后再上疏启奏此事,只有这样,他们的谋算才会显得圆融自然,不露设计之痕迹。
不过在年终结算之前,邀请绍治元年的同年共襄此事,还是很有必要的。
贾璋和郭子守给他们两人觉得愿意参与到此事当中且在京中任职的同年发了帖子,邀请他们前往兰庭别居赴宴。
休沐之时,这些被邀请的会试同年全都抵达兰庭别居赴宴。
别居的宴会厅内,贾璋和郭子守坐在主位,其他人坐在客位,在梅花的清香中,主宾一同聆听缥缈歌声,观赏羽衣霓裳,颇有些心醉神驰之感。
今日这些弹唱功夫甚佳的清倌人,是柳湘莲寻来的歌舞班子,所有人都有一把宛若黄莺出谷的好嗓子。
一曲菱歌初罢,同年们就喝起彩来。
今时今日,他们也算是见识到什么叫做“歌声似磬韵还幽”了。
在欣赏过歌舞,用过酒席后,气氛愈发融洽,贾璋和郭子守也终于把话题转到他们今天要说的事情上来。
“诸君,今天请各位过来,也是有要事相商。”
郭子守起身举起酒杯道:“不知道各位年兄记不记得,陛下还在潜邸时曾做过收缴国库欠债的差使。”
“当年茂行知晓此事后,劝说长辈破家还债,我得知这件事情后,心里很是敬佩!”
“如今陛下当权多年,对勋戚恩赏良多。但这些人家不思忠君报国,只顾自家享乐,我真不知道,他们里面有几个人想过还钱的事?”
贾璋笑着接过郭子守的话:“我等绍治元年恩科进士,乃是陛下门生,天子是我们的君父,也是我们的老师,又怎能不急陛下所急,想陛下所想?”
“我和郭兄有意联合众位年兄一同上疏启奏此事,以此为我们这些天子门生给陛下的贺礼。”
“有这个名头在,我们这道奏疏必然轰动朝野,陛下见到我等这般忠诚贴心,亦会觉得欣慰。”
“不知诸位年兄,意下如何?”

第182章 磨墨铺纸同年留名,聊赠梅花年终结算
听到贾璋的提议后, 众同年眼神闪烁,只觉万分心动。
圣心期许,这是很多人梦寐以求的东西。
贾修撰的筹划, 能让他们轻而易举地得到皇帝的圣心期许。
所以,即便上疏这件事颇有风险, 但一想到事成后的收益, 众人就觉得那点儿风险算不得什么了。
虽然他们很清楚, 挑头要办这件事的人是贾修撰与郭编修他们。
若是事成,最大的好处也会被贾修撰与郭编修他们拿走。
但付出与收获向来都是对等的,主意是人家想出来的, 事情是人家提出来的, 最大的风险是人家承担的, 托底的人也是贾修撰的师祖,文渊阁内的中极殿大学士杨宗祯。
所以人家分走最大的好处, 也是应当应分之事。
贾茂行找他们过来, 无非是想要一个天子门生联名上疏的名头。
而他们参与此事联名上疏, 顺便分润些好处,也是付出收获对等的绝佳选择。
更何况,有杨宗祯在,上疏呈奏的风险也有限。
至少他们性命无虞,不会被人贬谪到边疆之地。
就算勋戚报复, 有人出了事,以他们对贾兄人品的了解, 贾兄他也不会放着这些出事的人不管的。
想到这里,这些被邀请过来的宾客全都下定决心, 决计参与贾璋的计划,好给自己搏出一条晋身之路来。
风险如此小, 若还畏首畏尾,不敢筹谋大事,他们也就不用做官了!
因此贾璋话音刚落,就有人站出来大声附和道:“贾兄与郭兄所言甚是,我辈天子门生,焉能不思报效国家呢?”
“甚是!甚是!那等贪婪蛀虫,损公肥私,欠债不还,伤害国家利益,可谓是无耻至极!我等自当附贾修撰骥尾,揭发这些蛀虫的贪婪形状,上利国家,下利百姓,方为忠臣本性!”
不过,还是有人十分谨慎地问道:“年兄,这件事阁老知道吗?”
听闻此言,贾璋拿出重新誊写好的奏疏给众人阅览。
“师祖已经知道这件事了,这份奏疏,就是我和郭兄起草,师祖亲自润色的。”
“我与郭年兄、叶师兄已经署名了,各位年兄若是有意,且与我等共同署名,共襄盛举!”
众人听贾璋言之凿凿,看奏折上锦绣文章,全都把心放到了肚子里。
有杨宗祯点头,绍治元年的进士们纷纷赌咒发誓自己绝不会泄露机密,一定会与诸君共襄盛举!
贾璋闻言后,露出了众人想看到的欣喜之情,又命雪檀、黄柏快带人去准备书案笔墨。
待檀木书案与文房四宝被送到宴会厅后,贾璋撩起月白色的宽幅大袖,捏着剑脊双龙圆墨在白玉砚台研磨成汁。
他对众人轻笑道:“诸君义举,璋铭记于心,自为诸君磨墨铺纸。”
他如此风度翩然,又甘愿折节俯首,瞧着竟有些魏公子信陵君的风仪了。
众人见了,情绪更加激烈,纷纷把名字落在奏折上面。
而在众人写名字时,贾璋、郭子守和叶荆三人都会对这些签名的人作揖道谢。
绍治元年的同年们见此情形,心中很是惊讶,甚至有些诧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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