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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听到凶案现场的声音by长缨止戈

2023最新网址 fushuwang.top  录入时间:02-27

两人又互相看了一眼,岳凌川脚踩油门,快速朝着苏金富的出租屋驶去。
他们到了苏金富家里,又从头到尾把屋里翻了一遍,各个角落都没放过,就连床也都挪了个位置。但除了一些日常的用品和隐藏了不知多久的垃圾,其余什么都没发现。
更不存在被苏金富藏起来的什么钱。
两人站在屋内,深吸一口气,知道这边暂时是找不出什么线索了,便又提步离开,拿着苏金富的照片,在楼下问有没有人在22号早上七点多看见过这个人。
小卖部和饭店老板都摇了摇头,对此毫无印象。就在沈青叶唇瓣紧抿,以为又要无功而返的时候,一旁早餐店的老板却眯起了眼睛,仔细盯着照片看了良久,才笃定道:
“我看到过!”
沈青叶眼前顿时一亮:“具体是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他身边还有别人吗?”
早餐店老板说:“大概就是七点多的样子吧,那时候店里吃早点的人正多。我当时随意往外面瞟了一眼,就看见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楼下。”
“我们这片地方都是打工的,谁能有那么大手笔买辆车啊?我当时好奇,就多看了两眼,就见照片上这个人从车里下来了。”
“当时那辆车里……还有一个人在开车。”
“那人穿了一身西装,戴着个眼镜,看起来斯斯文文的,挺有钱的样子。”

沈青叶精神一震, 忙问:“那个人具体长什么样?您还记得吗?”
早餐店老板摇了摇头:“这我哪能记得啊?人家当时就露了半张脸出来,我依稀只看见他戴着个眼镜,穿着西装打着领带, 白白净净的, 一看就是文化人, 坐办公室的那种。”
坐办公室的?
沈青叶和岳凌川对视一眼, 唇瓣微抿, 又问:“那他看起来大概多大?”
老板想了想:“约莫……三十左右吧,反正看起来挺年轻的。”
岳凌川道:“他当时有下车吗?有和苏金富说什么吗?”
老板摇摇头:“没, 他当时什么都没说,苏金富下了车之后,他就直接开走了。”
沈青叶又问:“那车呢?车是什么牌子的?”
老板摆了摆手,笑道:“那些车的牌子我哪能认得出来?只看出来是一辆黑色轿车。不过看那车牌号,是咱们本市的车没错。”
沈青叶敛了下情绪,心下沉思:
本地的黑色轿车, 三十来岁,白白净净的, 还挺有钱……
冯玉学是怎么接触到这种人物的呢?
就在这个时候, 回队里调查冯玉学家庭关系的姜程来了电话。
他先说:“岳队, 法医那边已经有了结果, 从那把锤子里提取出来的血迹的确属于冯玉学无误,可以确定, 那把锤子就是凶器。他们还在锤把上提取到了指纹, 跟苏金富的比对过后,完全一致。”
岳凌川和沈青叶对视一眼,这么说的话,苏金富杀了冯玉学的, 目前已经可以确定。
姜程又道:“我们也查过了,冯玉学出身皖省的一个小农村,亲戚朋友大多都在本地。平江这边,应该是没有他认识的人的。”
沈青叶闻言,心下暗暗把‘老板’是冯玉学亲友的可能性排除。
既然不是之前认识的人,那就是来到平江后不久认识的了。
冯玉学平时社会关系简单,除了工地基本上不去别的地方,身边的朋友也都是工友,要想调查,还是得从他们之间身上找突破口。
岳凌川应了声知道了,挂断电话后跟早餐店老板道了声谢,才看着沈青叶:“走吧。”
沈青叶快步跟上去,问:“去哪儿?”
岳凌川跟她想法一样:“再去工地上查查。”
去工地的路上,刚走到一半,又接到了韦正义的电话。
他在那边兴奋地道:“老大!你们快过来!我们在冯玉学床底下发现了东西!”
两人听着电话里的声音面面相觑,岳凌川沉声应了句:“就来!”
车子刚刚停稳,沈青叶来不及等待,快步奔上楼。
打开的房门里,周启明和韦正义站在客厅,满脸兴奋。
沈青叶环视一圈,发现昨天杂乱的桌子上多了几件鲜亮显眼的东西。那是——
两条烟和两盒酒。
沈青叶慢慢上前,看着那包装富贵大气的烟酒,心下微动,抬眸看着大家,猜测道:“这些烟酒……价格很贵?”
岳凌川在她身后瞥了一眼:“这几件加起来,没个两三千拿不下来。”
沈青叶轻轻嘶了一声,心下浮现出一股疑惑:
冯玉学是哪儿来的这些烟酒?
他家庭条件不算很好,母亲又在医院正等着用钱,按理来说,应该不会有多余的钱买这些东西啊。
韦正义在一旁道:“我跟老周刚来的时候就把屋里翻了个遍,甚至连那张床我都趴进去看了,可什么都没发现。到最后我俩还是不甘心,把屋里的箱子柜子什么的都搬走看了眼,最后在那张床跟墙的角落里发现了被一件黑衣裳包裹着的这些东西!”
因为房间背阳,屋里就显得很暗,再加上有个黑衣服盖着,最开始韦正义爬进去的时候根本没看到。还是把床挪走,才发现角落里还有这些东西。
藏得够严实的。
岳凌川看了他几眼,抬眸问道:“碰了没?”
周启明摇头:“没,我们拿衣服包着的,想着上面可能有留下来的指纹,没敢乱碰。”
岳凌川点了点头,将姜程他们调查的结果和他们在苏金富那边发现的信息也说了出来,周启明沉吟道:“年轻人,斯斯文文的,戴着眼镜……”
仔细回想他们目前遇到的相关人物,似乎没有人符合这样的形象。
岳凌川道:“所以说,查探的重心还是得放到工地那边。那群工友跟冯玉学同住同吃,多少都会知道一些东西。”
只是有些信息是真的没用,而有些信息,或许只是他们认为的没用。
到了工地后,总工听明他们的来意,抬手抹了把脸,对于前一个案子还没解决,现在又死了一个人的事,心里十分苦涩。
短短几天,他们工地上死了几个人了?
虽说不是在他们工地上死的,可多少也跟他们有关系,这要是传出去,以后房子还卖不卖啦?
之后是不是得找风水师傅来看看啊?
心下诸多思绪,总工面上却是不显,把丁桂兵叫来后,又给他们安排了间空屋子,这才离开。
丁桂兵坐在椅子上,看着面前诸位警官,搓了搓手,有些紧张地开口:“警、警察同志,还有什么事吗?”
周启明道:“别担心,我们只是想进一步了解一下情况。”
丁桂兵:“您说,知道的我肯定说。”
周启明道:“除了工地上这些人,冯玉学平常还和什么外面的人有联系吗?”
丁桂兵想了有一会儿,才摇了摇头:“没有吧……老冯为人一向老实,白天在工地,晚上在家里。就是平时有些人出去玩儿他也不会去的,生性节俭得很。有些还嫌他闷,不乐意跟他一起玩。”
周启明又问:“那他在平江本地,有什么亲戚朋友吗?”
丁桂兵道:“这……没听他说过啊。他来了之后就一直跟我们在一起,要是有亲戚朋友,肯定得去看看人家吧?”
沈青叶想了想:“那在出事之前,冯玉学有什么异样吗?”
“异样……”丁桂兵摇摇头,苦着一张脸道:“警察同志,我是真不知道。老冯平时就闷得很,不跟他说话他就老老实实干自己的活,跟他说话他就笑呵呵的,平时存在感低得很。这、也没个具体的什么的,我也不可能时时刻刻关注他的情绪啊?”
周启明眉梢微沉,又问道:“那你们工地上,有没有一个年轻一点的、戴着眼镜的斯斯文文的男人?看起来三十来岁的样子?”
“年轻?戴着眼镜?还斯斯文文?”丁桂兵忍不住笑道:“警察同志,你们在跟我开玩笑吧?这工地上,哪儿会有你说的那种人啊?”
“咱们这群大老爷们,都是在家里混不下去才出来干活的,成天跟泥巴和土混在一起,脏兮兮的不像样,怎么可能斯斯文文?”丁桂兵果断地摇摇头道:“没有。反正我印象里是没有这么个人的!”
众人闻言,心下不免失落。
周启明又问了两句,见得不出什么线索,才叹道:“行了,我们知道了。”
“你可以离开了,出去后记得让后面的人进来。”
丁桂兵这才松了一口气,忙不迭地转头离开。
后面陆陆续续又进来了几个人,周启明等人重复同样的问题,但得到的,也都是差不多的答案:
“没有吧……”
“……我跟老冯不是很熟,也不清楚他在平江有没有亲戚朋友。”
“斯斯文文的男人?没见过没见过!”
“老冯平时跟谁说话都是笑呵呵的,我还真没注意过他有没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每天不都是上班吗?能有啥不一样……”
他们的口供相差无几,十来个人问过去后,没有问出一点线索。
又是一个人离开后,周启明揉了揉额角,沉沉地叹了一口气。韦正义也揉了把脸,只觉嗓子有些干哑。
他忍不住问:“会不会是咱们找错方向了?其实凶手跟这个工地其实没关系?”
沈青叶眉眼沉沉,唇瓣紧抿。
岳凌川道:“冯玉学来到这儿之后,几乎没去过别的地方,所有的人脉交际都在这里。而且他能准确找到苏金富作为杀人凶手,可见是对他们之间的恩怨有些了解的,如果是外面的人,要知道这些,可不容易……”
沈青叶忽然喃喃开口:“我觉得,咱们是不是陷入了一个思维误区?”
周启明回头看她:“怎么说?”
沈青叶又摇了摇头:“不,不是咱们陷入了思维误区,是他们陷入了思维误区。”
她抬起头,深吸一口气,看着大家道:“我们刚才问他们的,都是工地上有没有一个斯文的年轻人,他们的回答都是没见过。可没见过不代表没有!”
她认真道:“有没有一种可能,那人其实并不常在工地,只是偶尔过来一趟,并且那些工人们平时也不会接触到他?”
岳凌川神色微动:“你是指,负责这个项目的领导?”
周启明恍然:“那群工人平时接触的都是跟他们一起干活的工友,还有包工头以及项目总工。而这些人平时打扮和普通工人也没什么区别,在咱们问他们问题时,他们肯定也是下意识往他们身上去想,而下意识忽略了他们可能根本没见过的上层领导……”
韦正义也道:“如果是项目领导的话,那么斯文、年轻似乎都能对的上号了……”
“而且这种领导,有可能是公司直接派遣下来的,隔三差五来一次视察工程进度,不会在这里久待……”
众人对视一眼,眼睛都亮了起来。
韦正义连忙起身,从外面抓了一个还没走远的人进来,在对方紧张忐忑的神情下问:“你们最近一次的领导视察是什么时候?”
那人一愣:“领导视察?”
周启明道:“就是从你们公司下来的那种领导,可能不会经常在你们这里待的。”
那人想了一会儿,猛地一拍手,道:“哦,你说这啊!”
他道:“最近一次的话……嘶,好像是一个礼拜前?反正就差不多七八天前的样子。”
周启明一听有戏,双手撑着桌子,忙问:“来视察的是谁?年纪多大?长什么样子?当时穿了什么衣服?”
对方有些惊讶于他的激动,但想了想,还是认真道:“呃……那上面的领导我们也不清楚,只知道他姓宋,总工他们好像好像都称呼他什么……宋秘书?”
“年纪的话,他来的时候我当时远远看了一眼,看起来挺年轻的,三十岁左右吧?反正肯定不超过三十五!”
“当时我离得远,长得什么样我也没怎么看清,就记得他穿的挺规整的,好像是西装衬衫吧?反正看起来跟我们这儿格格不入的。”
周启明问:“当时陪着他的人是谁?”
那人道:“总工和经理呗。上面公司下来视察的领导,我们随便又见不着人家。都是总工他们陪着。”
他说着,忽然又啊了一声,猛地一拍大腿,道:“这么说我倒是想起来了,那个宋秘书来的那天……老冯好像有些生气?”
众人面面相觑,岳凌川问:“什么叫有点生气?”
那人说:“就那天下午大概……四五点的时间吧,我想去卫生间解手,迎面就看到老冯怒气冲冲地走来,脸色很难看。我当时还跟他打了声招呼,但是他只是扯了扯嘴角,笑得很勉强。”
周启明压低身体:“你确定他是从厕所那边过来的?”
“是!”那人笃定道。
“当时厕所那边还有什么人?”
“好像没了吧……”他摇摇头:“反正我是没看见还有别人。”
岳凌川问:“那你上厕所之前,你的那群工友里有没有人提前离开去上厕所?”
那人想了很久,才摇了摇头,无奈道:“这我是真记不起来了……”
“好,我知道了。”岳凌川一按桌子:“你可以离开了,之后若是再想起什么,请及时跟我们联系。”
他说完,直接大步朝着门外走去。沈青叶等人猜到了他要干什么,立刻跟了上去。
项目总工正在办公室和项目经理商量事情,房门忽然被打开。他正要发火,就见岳凌川带着人大步走入。
他连忙熄了火气,迎了上去,道:“警察同志,这是还有什么事吗?”
岳凌川瞥了一眼从出事到现在基本上没怎么露过面的项目经理,对方四十来岁,矮矮胖胖,啤酒肚将白衬衫高高挺起,看着像是怀孕八九个月的孕妇。此刻也慢慢站了起来,脸上一脸不以为意。
岳凌川眸子微眯,一旁的沈青叶目光也似有若无地落到他身上,隐晦地打量。
岳凌川很快收回目光,看着项目总工道:“前段时间,工地上是不是有你们公司的上层领导下来检查了?”
对方闻言一顿,随后慢慢地点了点头:“……是。”
岳凌川沉声道:“具体是哪一天?”
“呃……”对方有点不明所以,一旁的项目经理闻言目光却闪了闪。
项目总工道:“大概是19号。对,19号!那一天下午,公司领导来视察,检查工程进度。对吧老吴?”他忽地回头问项目经理。
吴经理一时没反应过来,等了一会才哦哦了两声,点点头道:“对对对,是19号那天!”
岳凌川问:“是一个姓宋的秘书?”
总工有些惊讶他是怎么知道的,吴经理却是悄悄咽了口口水,神色有些隐晦的慌张。
沈青叶眸子慢慢眯了起来。
总工道:“对,是宋秘书。”
“他是什么人?”
“他是我们董事长身边的秘书。平时董事长工作忙,都是他替董事长来视察项目进度。”
“他叫什么名字?”
“宋、延、生——好像是叫宋延生吧?我们平时都称呼他宋秘书。”
总工有些忐忑:“警察同志,这、这跟这个案子有什么关系吗?”
“有没有关系,还得吴经理说吧?”岳凌川慢慢转头,看着那身子一僵脸上笑容勉强的吴经理:“吴经理,你说呢?”
吴经理舔了舔唇:“啊?啊?”
他挤出了一抹笑,糊涂道:“警察同志……这、这话什么意思啊?”
“吴经理还不知道吗?”周启明笑:“没关系,跟我们走一趟就行了。”
吴经理顿时慌了:“不是,不是这个案子跟我有什么关系啊?你们凭什么抓我啊?”
韦正义道:“吴经理这话说得,只是配合调查,怎么就成抓了?”
他一手放在他的肩膀上,用力压了压:“还请吴经理老实配合我们的调查,等我们查明真相,肯定会放吴经理回来的。”
吴经理神色慌张:“可是、可是工地上那么多事,不能离了我啊!这这这这要是出什么问题了?一天都是多大的损失呢!”
岳凌川道:“工地又不是只有你一个领导,不还有总工吗?”
“再不济,让你们公司再调个人过来就是。”
一旁的项目总工还一头雾水,岳凌川下颚轻抬,冲他道:“人我们就先带走了。”
项目总工张了张嘴,眼看着吴经理被带走,都没反应过来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这这这,刚不还在说宋秘书的事吗?怎么是吴经理被带走了?
上车之后,岳凌川就迅速拨了个电话出去,将他们这边的情况简单跟姜程他们说了一遍,交代道:“你们立刻去查这个工地是哪家的工程,相关的信息调查清楚,把那宋延生给我带回来。”
姜程闻言,也意识到了什么,忙应了声好。
岳凌川挂断电话后,看着前面道路,神色微沉。
沈青叶在副驾驶上道:“这件事,不太可能是那所谓的宋秘书和冯玉学之间的私人恩怨。”
岳凌川看了她一眼:“你也猜到了?”
沈青叶深吸了一口气:“我从一开始就有些怀疑。如果凶手真的是宋延生,那像早餐店老板说的那样,他斯斯文文的,看起来就是个坐办公室的,那是怎么把苏金富打成内脏出血的呢?”
毕竟苏金富就算再怎么惫懒,也是个从事体力劳动的工人,按理来说,体力应该是要比宋延生强上许多的。
那苏金富被这么一个常年做办公室的人在没有武器的情况下打成这样,几乎毫无还手之力,就有些不太合理了。
岳凌川点了点头,示意她继续说。
沈青叶抿了抿唇,接着道:“刚刚你在跟项目总工说话的时候,提起宋延生,吴经理的表情明显不太对。眼神游移,经常性的眨眼、吞咽口水,这都是心虚的表现。可见这个案子,他就算没参与,多多少少也是知情的。”
岳凌川嗯了一声,也道:“按他们说的,宋延生来这儿次数不多,对这里的基层工人们应该更不了解。可偏偏,他就找到了跟冯玉学有怨的苏金富来实行杀人——这就有些奇怪了。”
沈青叶道:“但若是有了解过工地情况的人提前做调查,那就不一样了。”
岳凌川眉间滑过一抹赞扬,道:“所以你是怀疑什么?”
沈青叶看着窗外:“我怀疑……这件事情可能不仅仅是一个私人恩怨引发的凶杀案。它的牵扯范围,应该比我们想的要广一些。”
就比如……人真的是宋延生要杀的吗?
沈青叶心中有个想法,但这个想法,要等回去后,见到宋延生才能确定。
恒泰地产外
姜程和罗开阳肃着一张脸大步走进公司,前台的女职员忙上前拦住他:
“诶,两位先生,我们公司没有预约不能进!”
罗开阳从怀里掏出证件:“警察。”
对方一愣,停在了原地。
姜程道:“让你们公司的宋秘书,宋延生下来。”

审讯室内。
斯文俊秀的男人坐在审讯椅上, 抬手推了推眼镜,神色异常无奈:“警官,我真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
他耸了耸肩, 叹道:“我明白, 工地上闹出两条人命是大事, 你们着急破案。可是我是真的不知情啊, 我已经让工地那边的人努力配合各位警官的工作了, 您也不能这么为难我不是?”
岳凌川沉着脸道:“宋先生,饭可以乱吃, 话可不能乱说。我们都是依法办案,抓你过来也是有依据的。怎么你说的,好像我们警察屈打成招、强迫无辜人员认罪似的?”
宋延生道:“好吧好吧,是我一时情急,说错了话,警察同志别介意。”
他又道:“只是我也真没骗人, 你们说的那些,我是真不知道。”
“苏金富这个人我的确认识, 之前偶尔凑到一起喝酒打牌, 慢慢也就熟悉了。至于那一万块钱, 也是他最近困难, 手头太紧,我又正好有能力, 顺手就帮喽。”
“你们说的22号那天早上, 我的确是和苏金富在一起啊。我就是那天给他钱的嘛,顺便又招呼他吃了顿饭、又玩了一会儿,第二天早上把他送回去的啊——警察同志,该不会交朋友都不行了吧?”
“至于你说的那个什么冯玉学……我真不认识他。19号那天我是去工地了, 可是我根本就没见过他啊,要不是这次底下的人报上来说出事了,我连这个名字都没听过。”
他看着面前的几位警察,摊了摊手:“警察同志,这个案子,我已经够配合了吧。你们今天到我公司去,当着那么多同事的面把我带走,还不知道他们要怎么想,这对我以后工作很不好的。”
罗开阳道:“放心,如果最后查明你真的是无辜的,我们会亲自把你送回去,还你个清白。”
“也好吧。”宋延生无奈道:“希望警官能尽快查明真相,让我赶紧回去。否则的话,我还真担心我的职位会被别人顶替了。”
他笑:“毕竟我们公司内部的竞争还是挺激烈的。”
岳凌川扫了他一眼,语调平淡地道:“没事,要是你们老板真的不要你了,我也可以给你找个更好的公司,你可以放心在这里待着。”
宋延生脸色微微一变,看着那张熟悉的脸,隐隐约约想起自己之前听到的传闻——
省城首富岳家的公子……好像没继承家业,而是当了一个警察?
他笑得稍微有些勉强,玩笑道:“正常人应该也不会放心在警局里住着吧?”
罗开阳道:“当然。所以宋先生要是愿意主动交代,说不定就能早点离开,我们也能早点下班。”
宋延生扬起一抹苦笑,叹道:“我能交代的都交代了,实在不知道还要交代什么。”
“是吗?”岳凌川敲了敲桌面:“那不如说说……你跟冯玉学不认识,为什么我们却在冯玉学的家里找到了几盒烟酒,还在上面,提取到了你的指纹?”
宋延生眸光不受控制地闪了闪:“什么?”
他惊疑开口:“你们在他家里找到了有我指纹的烟酒?”
他抬手推了推眼镜,否认道:“不知道,这我真不知道。我根本就不认识他,他家里找出来的烟酒,怎么会有我的指纹?”
罗开阳好整以暇地看着他:“这我们要问你了啊,宋先生。”
宋延生定了定神,想了想,忽地一拍手,道:“我忽然想起来了,前段时间我去工地检查工程进度,当时车后备箱里带的就有几盒给老板的烟酒。当时车子停在工地里,车门没锁,我也没在意。但等我回到公司的时候,一打开后备箱,却发现里面的东西不见了!我找了好长时间都没找到!”
他看着面前的诸位警察:“难不成……那些烟酒就是被冯玉学偷拿走了?”
他又补充道:“对了,我记得那两条烟是万宝路,酒是五粮液——警官,跟你们从冯玉学家里找到的烟酒一样吗?”
罗开阳看着他那副惊讶无知的模样,忽地忍不住冷笑了一声。
他靠在椅子上,眉眼压低:“宋延生,你知道你这番话,可能构成侮辱诽谤吗?”
宋延生笑了笑:“我只是合理推测,也没有说,一定就是他拿的啊。”
他神色温和斯文:“只是你们刚刚的话让我想到了这种可能而已。毕竟你们不是也说了,那些烟酒上面有我的指纹,那除了我刚才说的那种可能……还有别的可能吗?”
他轻笑一声:“警察同志,你们怀疑是我杀了冯玉学。那行吧,就假设你们的怀疑成立,那我要杀他,又为什么要给他送烟酒呢?”
他摊了摊手,一脸荒谬无奈的表情:“这、这根本就不符合逻辑啊。”
“逻辑?”岳凌川笑:“那你刚刚说的话,就符合逻辑了吗?”
他重重地拍了几下桌子,眉目冷沉,周身气势带着十足的压迫感:“你说你跟苏金富是喝酒打牌认识的,那你们最开始凑到一起是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21号那天晚上你把一万块钱的现金给了他,是怎么给的?在哪儿给的?有没有人看到?人证呢?”
宋延生喉结上下滚动了一瞬,随即道:“我跟他最开始认识……是在一个月前,有一次去工地上视察的时候……平时、平时也多是在我家里聚。”
罗开阳翻了个白眼:“你家里?你跟他两个人?对着喝酒打牌?打什么?抽王八?”
他不耐烦地道:“宋延生,你要知道,你说的这些话,我们都是可以查出来的。到时候要是查出来的结果跟你说的不符,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吗?”
他撑着桌子,半站了起来,目光紧凝,声音冷沉:“目前我们已经掌握了充分的证据,你若拒不认罪,到时候只会加重处罚!”
宋延生微微偏移开视线,躲开他的目光,咽了口口水,坚持道:“我说了,我不知道。”
“能交代的我已经交代了,你们问再多也还是这个回答。”
沈青叶在一旁记着笔录,死死地皱起了眉头。
与此同时,另一边审讯室。
周启明肃着一张脸,抬手猛拍桌子:“吴传明,我再说一遍,你别给我顾左右而言他!我就问你,冯玉学的案子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和宋延生之间究竟有什么冲突?!”
对面审讯椅上坐着的吴经理几乎都要哭了:“我不知道,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警察同志!”
韦正义厉声道:“你不知道?你是工地经理,大大小小的事都得过你手,你跟我说你不知道?”
“你要是不知道,宋延生是怎么知道苏金富和冯玉学有仇的?怎么会那么顺利实施买凶杀人的计划?!”
吴传明眸光闪了闪,面上却苦着一张脸:“警察同志,我是真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呀!什么买凶杀人,什么矛盾冲突,我是真不知道啊!”
“我好歹也是个经理,平时有什么事都是直接跟包工头交代的,哪里会知道他们之间的恩怨呐?更别说是告诉宋秘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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