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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世纪女领主by三春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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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是光镜子本身就要1000镑,算上镜框更不知道要花多少钱的穿衣镜!
可别说‘钱’不代表什么,这么多的钱已经很代表什么了!一两千镑的开支,即使是对西敏公爵这种不差钱的,也不是一笔小钱了。如果这都代表不了什么,那不花钱就更别提了。这也算是现实版的‘钱在哪里,爱就在哪里’了。
卢卡斯从亲近西敏公爵做起,既显得体面自然,毕竟之前两人关系就很不错了。又不至于直接接触纪尧姆,得罪现在还当权的安娜王后——安娜王后人还在,除了王太子换人,瓦松的权力结构、运行方式其实都没变。
而为了未来的当权者,得罪现在的当权者,这恐怕只有脑子有缺的人才干得出来。
侍者问候后就去端酒了,西敏公爵呵呵一笑:“那家伙真是个傻瓜,是不是?居然敢在大庭广众之下说那样的话,真可以说是把所有人都得罪了。我那可怜的、死了的堂兄们也就算了,毕竟死人干不成什么事儿。可还活着的,谁愿意听这样的诅咒?”
故意说的大声了一些,看到对方急得额头不停冒汗,他就觉得高兴了——他还真没有故意去告状的想法。不是因为想帮这人,也不是和王室关系不好,纯粹就是没那种想法。当然,如果一不小心说漏嘴了,他也无所谓。
他现在这样煞有介事说话,更多是看热闹不嫌事大,就是想看那个人着急、出丑而已。
看够了乐子,西敏公爵才对卢卡斯说起了今天的娱乐:“我今天打算去玩玩儿掷骰子游戏,唉!其实玩儿的次数多了,也没什么意思……您有什么可推荐的新游戏吗?”
卢卡斯心知西敏公爵这是‘麻木’了,再刺激好玩的游戏也禁不住天天玩。尤其是掷骰子这种,就本就是拼运气,享受开骰盅那一瞬间期待与心跳的游戏,情绪来的强烈,更容易麻木——别人或许还能因为金钱而多享受掷骰子一段时间,西敏公爵连这方面都没有。
倒不是说他不在乎赢钱了,倒也没到那份上。但金钱对他的刺激确实比较小就是了,别人一晚赢10镑能欢天喜地,西敏公爵就不可能,至少要100镑了。但没什么人能和他玩一晚上100镑输赢的赌博游戏(除非出千,早知道自己要赢,只是那得防着被看破,又是另一种风险了),也就是宫廷里最尊贵的一些人偶尔可能以这种大赌消遣。
就卢卡斯见过的,雅克王太子、西敏公爵,另外还有几位最尊贵的人儿,就曾经组织过几次赌局,赢家有一晚上最多赢下320镑的记录……这可是相当惊人的。而这个赢家是雅克王太子,从卢卡斯的感觉来说,那倒像是有人在给雅克王太子放水,借此讨好他。
“倒是有一个。”卢卡斯笑了笑,从自己的荷包里拿出了一盒纸牌:“这是从布鲁多宫廷流传来的游戏,由我们前次去布鲁多宫廷的使臣带回来的。据说布鲁多宫廷尤其爱这个游戏,有了这个,掷骰子都不流行了。而且哪怕是原本热爱下棋的老派骑士也承认,这个游戏需要计算和头脑,冷静的策略也不可少,不是单纯比拼运气的赌博。”
‘纸牌’这种东西,在此时的西方是不存在的。虽然本土已经能造纸,可要从‘纸’衍生出玩具,这还需要一段时间的酝酿。在这件事上,路易莎可以说是加速了这个过程,直接就把完成体的扑克牌弄出来了。
方片、红心、梅花、黑桃四种,每种13张,再加上大小王(大小王还是美国的玩法,出现可以说很晚了)。
而有了一整套的扑克牌,那可以玩的游戏就多了。华夏人玩的最多的‘斗地主’,国际上最流行的21点、桥牌什么的。路易莎自己就会玩斗地主、21点、‘变色龙’和‘跑得快’,所以最初在布鲁多宫廷也就这4种玩法。
很显然,这时候的玩家们已经很满足4种玩法了,觉得这让人眼花缭乱、妙趣横生……当然,等他们觉得这有些腻了,或者单纯就是自己有了某个想法,是可以发明出新玩法的。对此路易莎一点儿不怀疑,因为历史上就是这样的。
西敏公爵见卢卡斯将纸牌从纸盒中拿出来,接了过去。发现这些比巴掌略小一圈的纸片却比想象中硬挺强韧——这其实是路易莎选了相对来说,紧实而光滑的纸张,和布糊在一起后得到的,说起来有点儿像做鞋时打袼褙。
只不过打袼褙得用布糊在衬纸上,一层又一层,这制作纸牌就用了一层衬纸、一层布。这主要是因为,此时本土造纸厂的纸张大多是比较厚的那种,摸上去也粗糙。路易莎选的这种纸,说是光滑,也只是相对的,所以做好之后正面还涂了一层薄蜡呢!
这既是保护正面的图画、防磨损,也让看起来显得高档了不少。
总之,纸就那么厚了,再加上一层布、一层薄蜡,这相对后世的纸牌厚了将近一倍了,实在不好再加厚了——其实再加厚一些也没什么,此时的人们又没有见过后世的扑克,并不会觉得这样的扑克牌有什么问题。只要没有厚到不能洗牌、摸牌、掌牌,有什么不可以呢?
西敏公爵看了看纸牌的正面,是一幅图画,左上角和右下角标着‘红桃K’的图案符号,其他就是查理曼大帝的人物画像了(这种人物画要认出来,主要是靠一些标志性特征,譬如他的标志性王冠,手中的剑、国王之球等)。
这不是印刷出来的,因为色彩鲜艳繁多,人物细致,这是此时的印刷技术做不到的水准,只能是袖珍画家画的。袖珍画家,顾名思义就是不画大幅作品,主要作小画的。他们最常见的营生就是给精美的抄本画插画,现在画扑克牌,也算是专业对口了。
“这是‘查理曼大帝’?唔,挺有趣的……背面是丝布?呵呵,这也只能是宫廷的玩具了。”西敏公爵生在富贵丛中,眼光多毒啊,即使是昏暗的房间里,也一摸就知道纸牌背面是什么材质了。
是的,路易莎糊扑克是用的丝绸,准确的说是‘绢’。这种织物在丝绸中是比较低端的,主要用一些废丝纺成——煮茧缫丝时,难免有一些破茧,还有双宫茧什么的。这些蚕茧纤维太短、太粗,纺不了真正的丝绸。
不过扔了也很可惜,这种废丝的比例在蚕丝中可从来不低!所以华夏很早就开发出了工艺将它们制作成了一种低端丝绸‘绢绸’。不过很多绢绸全靠‘废丝’也不行,还得和正常的丝混纺呢。
这甚至都算是华夏的独门技术了,虽然丝织业传播开了,但在近东地区,废丝一直得不到什么利用。最多就是丝绵到时候用作填充物,打碎了之后做褥子什么的,非常浪费——这和路易莎做的蚕丝被不一样,就是直接打碎切块了用的。
路易莎选择绢绸糊扑克牌,倒不是因为它便宜,每张扑克牌都要手绘了,还在乎这一点儿成本?再说了,本来就是给贵族们玩乐用的,成本什么的本就无所谓。她用绢绸,是因为绢绸相对硬括,但又轻薄,而且平纹纹理也比别的丝布明显,这样玩的时候手感好。
像是西敏公爵手中这一副扑克牌,背面的蓝色绢绸还有黄色的菱形图案,这是印花工艺。紧密排布的菱纹非常规整,从这看不出每张牌的不同,不用担心被记牌,还能有很好的装饰效果。这也算是后世扑克牌背面的常用的图案之一了。
“所以,这也要怎么玩儿?”西敏公爵颇有兴致地问。
卢卡斯解释了一种玩法,并且说道:“只是口头解释,不太容易明白,玩上一局就什么都懂了,我就是这样学会的。而且这还只是其中一种玩法,据说布鲁多宫廷流行多种玩法,有不同的趣味。啊,这种名叫‘联合战争’的玩法,最好是三个人一起。”
‘联合战争’就是‘斗地主’,只是在这个地主当家作主,采邑军事贵族也都是地主的时代,一个游戏名叫‘斗地主’,那还是太超过了。所以路易莎给取了一个‘联合战争’的名字,反正也确实是其他人联合起来打一个嘛。
西敏公爵也明白游戏就是这样,口头叙述干巴巴,好不好玩还是要玩过才知道。所以立刻让这间酒馆的侍者安排了一个小桌,又带上了另一个感兴趣的狐朋狗友,三人围坐在小桌旁,开始了游戏。
头一局是教学局,不算钱。从第二局开始就算钱了,不过对他们的身家来说,赌得不算大,大家都很放松。而就是这样一玩,大家都有了兴趣,不只是他们3人玩,其他还有人凑过来看他们玩,也觉得有趣。平常玩的掷骰子都不香了,现在只想自己上手玩一玩。
于是间歇就有人问卢卡斯:“卢卡斯,这纸牌从哪儿弄来的?”
“这一副是去布鲁多宫廷做使臣的朋友送的,据他所说,特鲁瓦有一些袖珍画家正专门做这个。”卢卡斯随口解回答道。
制作扑克牌,耗时最长、成本最高的部分,都在袖珍画家那儿了。所以在这个产业注定不大,引不起大人物在意,普通商人又无法和作为‘地头蛇’的袖珍画家竞争的情况下。被袖珍画家暂时掌控,这就很正常了。
尤其是那些做得比较大,有自己工作室,自己一个人能带几个学徒的袖珍画家。最近接单做扑克牌,真是订单不断!都需要提前预定了——因为是新商品,制作扑克牌可比替人画插画什么的挣得多!以至于有袖珍画家考虑,如果这种好光景能持续下去,就专做这个好了。
“这看起来不难,难道我们的袖珍画家不能做吗?”有人不想那么麻烦,还要等特鲁瓦来货。
“哦,有点儿麻烦,我请一个认识的袖珍画家看过,他们还不清楚这个‘纸张’是怎么制成的,才能这样。而且,纸张材质不同,对绘画也有影响,还得重新习惯呢——当然,如果您不在乎这些,哪怕磨薄一些木片,在写上数字字母、简单符号,也能玩儿。”对此,卢卡斯只是摊了摊手,无所谓地道。
这也算是扑克牌这种游戏必定会大行其道的原因之一吧,玩儿它不需要场地,这可比很多户外游戏方便。另外,不讲究精美漂亮、最佳体感,纸牌本身也不难获得,又不是非要有柔韧轻巧又精美漂亮的纸牌才能玩的。
“……听说,这种纸牌和纸牌游戏,都是巴尔扎克郡主发明的。”卢卡斯又说出了一个从使臣那儿听到的消息。这事儿不算是秘密,在布鲁多宫廷人尽皆知。不过西岱这边不知道,大家玩纸牌的时候顺便八卦一下,就值得一说了。
“居然是巴尔扎克郡主吗?我以为按照那些人说的那样,郡主是个冷漠绝情的女子,会格外古板呢!”西敏公爵觉得这挺有趣的,便搭了一句。
本来纪尧姆为了和路易莎订婚,弄出了不小的动静,这就让‘布鲁多的路易莎’在西岱成了不少人挂在嘴边的谈资。最近又眼看着纪尧姆要成为王太子了,连带着路易莎也更被议论——一个是未来的普通王子妃,一个是未来的王后,那引起的关注度肯定不一样啊!
“不,据我们的使臣所说,巴尔扎克郡主绝对不是古板的人。她是布鲁多宫廷年轻人的头领,非常能干外,游戏娱乐也是最精通的一个。据说她组织的游戏,还有大大小小的娱乐活动,就没有不成功的。所有人都说,她精通政务,也精通玩乐。”
“听起来,这像是个完美的继承人了……我是说,假如他是个男人的话。”西敏公爵啧啧赞叹:“那样的话,我肯定会结交他的,我就喜欢交这样有本事,又会玩乐的朋友。”
“不过,这就让人奇怪了,一个并不古板的女士,怎么那样冷漠无情呢——我可听说了,普法尔茨庆典上,她将泽布兰伯爵伤的不轻。”这就是半真半假了,纪尧姆哪里受伤?他确实被路易莎的拒绝弄得有些困扰,但就是困扰而已。
“或许这就是巴尔扎克郡主作为女继承人的严谨本性了,据说她在布鲁多宫廷也是非常谨慎的一个人。她公开的、毫不避讳地与年轻骑士同进同出,差遣他们。但一切仅止于所有人看得到的,非常光明正大。除此之外,她拒绝一切私情,据说有原本为她办事的骑士,就是因为表露了爱意,直接被她安排到了巴尔扎克伯爵麾下,然后又从巴尔扎克伯爵那儿调了新人来。”
呃,这其实不算路易莎‘绝情’,主要是路易莎不太喜欢公事私情混合,尤其是无法控制自己,一定要表达出来的那种——她大概就是会反对办公室恋情的那种人。
而且她真的没必要自找麻烦,就仿佛自己穿越到了中世纪还不够乱,还得来一段和中世纪人的恋爱似的……

第119章 穿越中世纪119
一边喝酒聊天, 一边玩扑克牌实在是太杀时间了,对现代人都是如此,更别说是对没什么娱乐的古代人了。就这样, 西敏公爵也沉浸其中,竟然一不小心就通宵了!
要知道,这个时代人们的熬夜能力可远不能和现代人相比,到点肯定会犯困。但就是这样, 还能劲头十足地玩上一整晚,可见扑克游戏带给他们的乐趣有多大!
这样疲倦又愉快地带着那副扑克牌回家的西敏公爵, 几乎是倒头就睡——卢卡斯当然看出了西敏公爵对扑克牌的兴趣, 而以他的性格,让他等特鲁瓦买来扑克牌,自己才能想玩就玩,这就太难了。所以卢卡斯非常识趣的,将扑克牌送给了西敏公爵。
他也挺喜欢扑克牌游戏的,但绝对没有西敏公爵那种‘玩咖’的痴迷劲头。大不了让人去特鲁瓦再买一副就是了, 他是不太在意等上几天再玩儿的……不过这次他倒是决定可以多订购几副,肉眼可见扑克牌会在西岱流行起来。到时候趁着扑克牌还挺难得,可以拿来做人情呢!
至于等后面多了,甚至西岱自己的袖珍画家也能制作了,也就不稀罕,做不出人情了。
直到下午才睡醒的西敏公爵,一起床就收到了一个意外,但又不那么意外的消息。一个侍从急匆匆走进他的宅邸, 向他禀报道:“大人,宫里最新的消息,午餐时国王陛下再次中风, 御医已经去诊治了,现在我们还不知道情况怎么样。”
路易三世都中风几年了,这期间半边身子不能动弹。说实话,以此时的医疗水平,他什么时候情况变得更坏,甚至死掉都不稀奇。反而是几年下来,看起来都活得好好的,还熬死了两个儿子(雅克和他的双胞胎弟弟蒂埃里就是这期间死的),这才让人意外呢!
大家都说他性情坚韧,就连求生欲都比别人强大!
眼下,王太子雅克去世又是一重打击,受这样的刺激,再次中风也不奇怪——路易三世就和此时很多贵族男性一样,对自己的儿女有父亲的天性,但不多。至少儿子远不如自己重要,这一点从他为了满足自己的执念,丝毫不在意给继承人埋雷,给罗佩家的统治埋雷,就能看出来了。
不过,雅克到底是做了他几年的继承人了,现在人没了,不可能一点儿触动没有。前一段时间先是因为纪尧姆的凯旋大喜,后一段时间又因为雅克的去世悲痛,悲喜交加之下,有现在的再次中风,大家为这个消息的突然惊诧之余,也觉得合理。
“……竟有这样的事儿,不过也不意外……”西敏公爵一边这样说着,一边抓紧时间吃了点儿烤肉,喝了几口葡萄酒,然后立刻动身赶往王宫。
他是个不理世事的纨绔子弟没错,但这不代表他是个傻瓜,完全没有身为王室成员的政治敏感度!
现在发生了这样的事,是极有可能成为很多后续事件的引线的。不赶紧在宫里守着,那不是大家骂他一点儿做侄子的孝心、做封臣的忠心都没有的事儿(中世纪也是讲究这些的)。而是可能错过第一手消息,而且人不在就没有发言权、没有参与权,会在不自觉中成为牺牲者的问题!
后者尤其重要,而且也不是不能理解。本质上就和三五好友一起打游戏,事后复盘为什么没能赢了对面,那肯定是不在讨论的人背下一切——听起来很草率?然而权力的斗争有的时候的确就和打游戏输了,大家分锅差不多。
世界就是个草台班子,中世纪尤其如此。
很快,西敏公爵急匆匆赶到了王宫,几乎是前后脚的事儿,御医也结束了救治。对这群尊贵的‘家属们’表示:“……陛下年事已高,又曾经严重中风过,现在的情况可不算好。我的意思是,我已经尝试过所有手段了,暂时保住了陛下的命,但之后会怎么样,我说不准。”
这位御医是医术出名的高的!至少他非常靠谱,不是那种只会拔罐放血的……不只是华夏有拔罐的传统,其实西方也有。不过他们拔罐严格意义上并不是为了除湿或者别的什么用,而是为了方便后续的放血。
而且路易三世二次中风居然没死,这已经让大家对这位御医另眼相看了,稍有理智的人都不会对他要求更高。
但安娜王后是例外,她听了御医的说法,立刻嚷嚷道:“你这是在推卸责任吗?不,绝不行……你一定要救下陛下!”
要说这是安娜王后和路易三世夫妻情深,在场没有一个相信的,一直以来大家早就看的分明了。安娜王后这样的表现,是因为她很清楚,她的权力,她的超然地位,完全是因为路易三世中风,需要一个人政治盟友!
相比起扶持一个非继承人的儿子,后患无穷,安娜王后这样轮不到她的亲生儿子继承王位的王后,实在是太合适了。没什么大的后患,而且王后代理,合理合法。
这样的政治联盟,就让安娜王后成了最不希望路易三世出事的人之一(当然,也不希望路易三世好转就是了)。路易三世一旦去世,甚至只是完全不能理事,大家失去了对他这个国王最后的尊重,又能对他推出的代理人安娜王后有多少服从?
当然,安娜王后这些年也培养出了自己的心腹,另外还有一些路易三世的心腹会选择向他靠拢——一般是和纪尧姆关系实在不好,根本无法靠过去的。又或者自身利益严重侵蚀了王室……路易三世的情况不好清算他们,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新任君主绝不会放任他们!
可王后要和新的继承人斗,在没有国王帮助的情况下,这是名不正言不顺的。虽然,这种情况下,一些王后也能掌握巨大权力,让王位继承人也成为摆设。但那是各方面造成的结果,比如王后有很深的背景、个人政治手腕极强,继承人格外笨拙被拿捏了等等。
安娜王后的出身背景并不算高,也就是路易三世中风这几年才汇聚起了一批人在身边。要说政治手腕多强,也不至于,她算是个聪明人,但绝对没有历史上那种政斗大赢家的风范。至于说指望纪尧姆不顶用,这更是痴心妄想!
单纯论声望,纪尧姆可比雅克强多了!对付雅克安娜王后都没有把握,何况纪尧姆?大家都对一个能征善战、冷静务实的君主很期待呢!
对于王后的‘命令’,御医也只能答应道:“殿下……在下会尽力而为的。”
“不是尽力而为,而是一定要做到!”安娜王后立刻打断他。这个时候的安娜王后,本质上和一些医闹的人没什么不同,只能接受自己愿意接受的,其他都不行。
然而世界是物质的、是客观运行的,御医的医术在这个年代算是高超了,但依旧不敢保证能救回一个二次中风的病人——实际上,哪怕是医疗技术相比中世纪进步太多的现代,医生也不会对二次中风的患者家属做什么保证。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随便开口‘许诺’,是嫌自己的职业生涯太顺利了,要给别人递把柄,然后给自己上强度?
御医叹了一口气,没保证什么,只是让大家可以进去看看,但不能打扰到国王陛下——也不能进去太多人,最后能进去的大概10个人不到,除了王室最重要的成员,就是几个权臣了。甚至,西敏公爵都没能进去。
路易三世此时躺在床上,像是睡着了一样,众人一时之间无法判断他的生死。不过很快,安静的室内能听到他的呼吸声了,大家这才确定,国王至少还没死呢!
一个不清醒的人有什么可看的?这时候就算要抓紧机会表忠心(可能是最后的机会了),那也属于是抛媚眼给瞎子看。所以大家看了一会儿,很快又小心翼翼出去了。几乎所有人都叮嘱御医和仆人,要好好照顾路易三世,仿佛大家都不想路易三世去世一样。
嗯,这说不定是真的。毕竟路易三世的情况是明摆着的,而要让不太驯服的众人还能支持他这个国王,路易三世就得深谙‘不聋不哑,不做家翁’那一套。对下就比较放松了,一派宽和大度的君主做派。
这当然能让大家过的很舒服,还让很多人攫取到了正常情况下,根本攫取不到的利益。时间久了,他们甚至忘了这些东西的由来,还当是自己天然的权力!即使这个时候路易三世看起来要不行了,他们想的也绝不是吞下去的好处吐出来,而是怎么保住过去的好处。
最好当然是路易三世这次有惊无险,又恢复了之前的状态,那大家肯定是一切照旧了。
然而,事情是没法按照他们想的发展的,之后路易三世的确苏醒了过来。但再次苏醒的他,基本只有脑袋,以及一只胳膊能动了,而且不能说话了。只能从他的眼神看出来,他并没有变成傻子,依旧保有思考能力。
但就像过去大家说的那样,清醒地陷入到自己不能控制自己身体的状态,说不定更糟糕……当然,这是对本人来说的,对某些人来说,这不是最好的结果,但也不是最糟糕的。
至少,国王还在,王太子就不太可能加冕,也就没了身份带来的法理加成——历史上也有国王还在,王太子就加冕的,但那正是在国王的主持下进行的。一般都是国王为了继承人将来平稳过渡,又或者安抚某些人心。‘双王’‘幼王’之类的,就是这么来的。
当然,纪尧姆这个新的王太子,如果‘假传圣旨’,称路易三世要谋求给自己加冕,那也不是不可以……但很多人肯定会阻止就是了,说起来都是不同政治势力之间的斗争了。
“……当下,陛下情况已经够糟糕了,根本不可能统治瓦松、履行一个封君的义务。”也有人显然是站在纪尧姆这边的,通过这样的发言表明了态度:“王太子代理国事,这才是对瓦松有好处的事儿!”
这些向纪尧姆靠拢的,要么就是‘纯臣’派,谁是正统就支持谁。要么是之前就和纪尧姆关系好的,这时候当然乐于捧纪尧姆上去,以期获得足够的回报。再不然,也有过去政治斗争中的失败者,现在不得志的一些人。
“不,这不合规矩,不管怎么说,陛下还在。如果陛下不能主持大局,还有王后,过去不就是这样吗?”有些人依旧这样坚持。
其实这样的‘坚持’真的很虚弱,如果在华夏,这样的说法或许还有一定力度。可是在西方,这里的‘规矩’‘礼法’显然没有华夏那么根深蒂固。相比起一个中风到话都不能说的国王,以及在他授权下握有权力的王后,大家显然认为一个能征善战的王太子领导大家是更合理的。
一点儿不奇怪,中世纪时蛮族气息还没有洗尽,追随强者的本能是要远超于对规则的恪守的——这里的‘蛮族’并非贬义,只不过他们的祖先的确生存更加艰难,也造就了更为冷酷的民族性。骨子里对强者的追随与崇拜则更深,因为只有强者才能带领大家在恶劣的生存环境中活下去!这是最深刻的无奈与现实。
所以,口头说什么都没用,形势比人强。等纪尧姆搞清楚了谁是敌人,谁是朋友,再拿定主意,一切也就尘埃落定了。
某种意义上,纪尧姆不是刻薄的人,而且在现在这样微妙的时刻,太强硬也不见得是好事。精通战争心理学的他,凭借本能还是抬了抬手,至少不打算在自己继位前搞大清洗——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安娜王后居然还保持了对宫廷的控制。虽说纪尧姆也不怎么呆在宫廷了,连带着一些重要人物也暂时远离了宫廷……
纪尧姆一般呆在西岱城郊,一个叫‘罗本都’的小地方,字面意思就是‘农舍’‘农庄’,顾名思义知道这个地方就是乡下。不过这里有一座王室原本用来打猎的别墅(连带着周围大片可用于狩猎的山林,都属于王室),再后来成为了纪尧姆某一次生日的生日礼物,就放到了他名下。
到了纪尧姆手上后,他出钱对这座别墅进行了扩建,委托了有名的建筑大师来做。所以罗本都别墅就在原本的基础上扩大了5倍,建筑形制也发生了很大变化——说它是城堡,缺乏城堡的防御力。说它是别墅、民宅,很多形制又参考了城堡。
不过看着挺漂亮,住着也很舒服也是真的。大概也是因为这个原因,相比起王宫,在西岱时纪尧姆更愿意住在这里。现在的话,纪尧姆住在这里,还有另一重含义,那就是避开安娜王后,以及她那一派人操控的王宫,这样更方便做事。
王宫里上到宫廷主管,下到仆人,很多本来就是安娜王后安插的自己人。就算不是自己人,也习惯了听她指挥、从她手上拿钱……这种情况下,纪尧姆人在宫廷,做很多事都受掣肘。他不是很擅长这种一点点清理敌方势力的工作,所以干脆就远离王宫了。
这也是他在战场上的一贯表现了,不喜欢进入敌人预设的阵地(没有人喜欢),总是尽可能让战场的节奏在自己的掌控中。
“殿下,有一件事,很多热心肠的人们都想向您进言呢!关于您的婚事,嗳!作为王太子,您正该娶一名贤惠女子,生下继承人,让大家安心呢!”西敏公爵在‘罗本都别墅’(已经有人管这里叫‘罗本都宫’了)逛了一圈,找到纪尧姆时,满不在乎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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