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生成奇美拉蚁又怎样!by银发天然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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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发声器,说不了话,某种意义上可以说他是在教一个哑巴学一门纯外语,且这个‘哑巴’在不想学的时候还会装傻,故意表现得完全听不懂人话,限制很大。
对此他不会生气,也不会撂担子不干,而会想出各种办法逼我乖乖就范。
比如会拿食物当诱饵。
先抓来一只大家伙,然后开始检测我的学习成果,一旦我答错或者故意不配合,他就会割一块肉下来当着我的面喂给其他生物,充分证明那句话——就算丢掉也不会给我吃,诶,就是玩。
看着那一点点少下去的食物,饥饿是一切生物的本能,真傻子都会着急更别说我这个食量超大的暴食家呢,急得我怒刷‘两套题’以证自己能力在线。
而每到这个时候,他就会再去抓一只大家伙犒劳我……
呜,我也不想如他意的,但他真的很会拿捏,可恶的人类,玩得真脏。
不止这种威逼利诱的手段,任何东西都可以成为他的‘教具’,包括他身上的那股‘气’。
他的‘气’可以变成一种文字游戏,字面意思。
在测试时,他会把我丢进他用这‘气’凝结出来的文字陷阱里,只有我在规定的时间内正确解答出所有问题,那股气才会消失。
如果我消极怠工,什么都不做的话,那些‘文字’就会在截止日期一过变成无实物的‘绳索’把我挂起来倒吊在树上。
呵,这种逼迫式学习就能让我认命吗?
当然不。
所以我学会了倒吊着睡觉,还挺舒服。
哦,尽管最后我还是认命了,因为他要吊着我,是真的会吊一整天,然后进行些‘掏包’威胁。为了不让我的小仓库被这混蛋掏空,我只能含泪认命学习……
值得补充的是,如果我答错了也会有惩罚,惩罚就是那些由‘气’构筑的文字会化成一道道攻击打在我身上,那种酸爽滋味可真是……
嘶,就目前为止这男人展现出来的能力……我都怀疑他才是绑定了什么游戏系统、拥有各种稀奇古怪能力的人。
他的能力真的很奇怪,也能做到瞬移、又或者说是高速位移,也能做到全身强化、让身体坚不可摧,攻击手段上更是层出不穷,虽没有我的杂乱,却也让人摸不着头脑,仿佛无所不能。
更重要的是,他有能阻断我施展技能的能力,这点才是我对他束手无策、在这里伏低做小的根本原因。
只能说好在他对我没有敌意,要不然我可能早死了。
我有预感,如果我不想就这么一直被动下去,必须要弄清他的能力,以及那种不可名状的‘气’是什么。
但这很难,我就两个学习渠道。
一个是我的系统,它是辅助我升级变强的工具,大多时候能给我提供很多有用的情报。但在我不强的时候也做不到‘越级’的事情,所以关于在这个男人身上的一切“鉴定”都以失败告终。
第二个便是这个男人,但他教的只是些基础文字和意思,上升不到那种抽象的层面。
所以我能怎么办?
难不成还能直接问他?是他有病还是我有病才会……
“想知道?可以啊,等你学会人类语言我就告诉你。”
在一次写字回答对方问题时,我脑子一热,用为数不多的表达能力拼写出一句或许会存在很多语法错误的话,询问他身上那种‘气’相关的问题。
我承认我当时有点毛病,但你也必须得同意,最有毛病的是他。
我的问题就差直接点名我想知道怎么才能杀了他,他居然还能扬起灿烂的笑,笑着回答我那句话,轻快的语调就像在说今天天气真好般。
嚯,他是笃定就算把真相告诉我我也弄不死他是吗?
好狂妄啊这家伙,真让蚁不爽。
但不得不说,他这一招很有效,为了能知道那个答案、杀死他的方法,我愈发努力学习……
不对,我都怪物了为什么还要苦哈哈学习一门外语?
我严重怀疑是我那残留的一点人类DNA在作祟,要么就是被那人类PUA了。
而学习是人类的本能,尽管我现在也称不上人类,却也不妨碍我更拼命地学习那些奇奇怪怪的文字符号。
其实这和以往所有‘战斗’没有根本上的区别,不同的只是方式。
以往为了变强,只能不停主动或者被动地和那些怪物战斗、厮杀,在实战中获得更强大的力量。
而现在,变成了理论上的学习……哦,虽说这还只是那人类给我画的一张大饼。
这口大饼虽然香,我也没全指望这个,就和我之前就告诉自己的那样,在这个世界,我能靠的只有我自己。
所以大多时候我依旧锲而不舍计划着逃跑,计划着如何才能弄死他。
与之对应的,他也乐此不疲地一次次把我抓回去,任由我在他身边折腾。
这种游刃有余的态度真的让人恨得牙痒痒,让我不禁暗暗发誓总有一天绝对要生吃了他。
甚至还把我逼急到说人话了。
“狗屎!”
这是我说的第一句人话。
果然,学习一门语言,最先学会的总是脏话。
是的,我学会说话了,而且是从喉咙里发出来的,这是我不断实验的结果。
最初的我曾为自己发不出一点声音而感到不习惯,但久而久之我不仅习惯了还意识到其中的好处。
出不了声意味着我哪怕在受到强烈疼痛时也不会惨叫出声,在战斗中可以很有效地瞬间隐蔽自己。靠着这一点我曾不动声色地解决掉过很多怪物。
是以哪怕不需要依靠那种方式战斗的现在,我也没想过改变这一点。
直到我学习了语言。
语言这种东西很神奇,一旦你学习了,你就渴望着能从自己的喉咙里发出对应的发音,尤其是身边还有个总是说一些你很想反驳的屁话的活人。
我觉得我再不学会说话和那人对骂,我的一些,就是比如说我的心态,还有美好的品德,美好的性格,甚至灵魂都会被毁的!
于是我迫切地想为自己制造模拟发声的器官。虽说我有的辅助,理论上可以创造出所有我想得到的东西,但这种精细的、且我本身所没有的东西很难,哪怕我在吃其他生物专门扒拉出喉咙部分研究,工作进度推进也有些困难。
以至于很长一段时间,我用我自己造的‘发声器’发出的声音都很奇怪。
“喵喵喵。”
这是我第一次发出声音。
这让看我瞎折腾的那混蛋笑得东倒西歪,仿佛一只蚁会发出小猫叫是什么天大的笑话……哦,好吧,确实有点滑稽。
于是我对他——
“汪汪汪!”
在经历各种奇奇怪怪的声音后,我终于制造出一种能发出复杂声音的发声器,说出人话。
耗时差不多半年。
半年啊……
突然反应过来,我和他的大战(可能是我单方面的宣战)已经有一年多了……难以置信我居然和这个讨厌的家伙相处了这么长时间。
也就是说……
我居然一年多了都还没打败这区区一个人类敌人!
“在想什么呢。”斜靠在树上的枝干上,拿着自己的纸和笔写写画画的东这样问我。
也不知道这家伙是吃了什么东西,模样一点都没改变,甚至看起来更年轻了点,比如胡子没了,头发也……
哦,头发。
这大概是我唯一的战果了。
我唯一偷袭成功的就是这个,他原本头发长到大腿,然后被我一把火烧到了寸头,现在头发长出来不少,但坑坑洼洼得仿佛被牛啃过的草坪,这可真是——
让人赏心悦目。
这可是我努力换来的战果诶,啧啧。
我没回答他的话,他也不在意,刷刷刷在纸上写下几个字后,就把多余的工具收拾进他的破布包里,轻盈地跳到我面前。
“给你画的怪物图鉴立绘已经画好了,想看吗?”
我知道他的所谓怪物图鉴是什么。
他在创作一本书,曾经为了教我识字,他还给我看过。
上面记录了很多怪物的信息,包括它们的能力、它们的习性,也包括分布在它们周围某些具有神奇特性的东西。
我也是那时才知道他为什么总是写写画画,他在记录和探索这片大陆并将其写成一本纪行小说。
有时候,他还会给那些怪物画上插图,我曾看见过不少我交战过的熟悉物种。看到有些并不全面的记录,我也不知道我当时是怎么想的,居然还主动告诉他未记录的那部分。
现在想想,我真傻,真的。
当看见他那双眼睛肉眼可见亮起来,我就知道我完了。
果不其然,自从那天之后,我就被迫加入他的创作,和他一起补全怪物信息,隔三差五就去挑衅那些黑暗生物,在作死的边缘徘徊,还是没钱拿的那种。
总之就是非常后悔。
现在听到他说给我画怪物图鉴立绘,我眼皮都懒得抬一下。但这不妨碍他把图纸怼到我面前。
于是——
那是我第一次清晰地看清自己的全貌。
酷似人类的体型、蚂蚁的脑袋、坚硬的外壳、奇怪的四肢构造、诡异的皮肤颜色、硕大的复眼……
嗯,果然长得好奇怪,感觉和最初的样子已经天差地别了,也就外型上依稀还能看出是只嵌合蚁,此外,更多的像是拼接起来的怪物。
小小的一只,却透露着浓浓的不祥气息……感觉自己有那么一点酷是怎么回事。
我的审美果然发生了巨大的改变,甚至觉得自己这个怪样子还挺好看。
而正当我准备收回目光,矜持地夸赞一下画画得不错时,突然看见这张图纸的左下角有几个字。
存、存在于世?
原谅我,才学习人类文字一年不到,对一些词义的把我还很困难,无法精准读出其中的意思。
于是我指指那一串小字,用自己那并不灵光的发声器艰难问道:“这……是?”
他看了看,而后对我一笑:“啊,这个,是我为你取的名字。”
给我取名字?
什么名字这么奇怪的吗?还存在于……
我承认我现在大脑运转得有些缓慢,突然感觉自己没听懂人话。
取名字?
是我理解的那个意思吗?
是我早就放弃并不在纠结的那个……
“名……字?”
“是啊。”
他捏着纸张的指腹无意识摩挲那几个字,声音里意外透着认真。
“尤尼亚莉。”
寓意为‘被承认的造物’。
【完成最终进阶任务条件之一:拥有被承认的人类名字】
作者有话要说:
我!终于写到这里了!憋得我好辛苦,早在好早之前我就想和大家透露这个名字的寓意呜呜呜但为了不剧透一直憋着。
我很喜欢取一些有寓意的名字。
比如第一本的白苜蓿,是一种蛮横生长、自强不息的野草,也是三叶草科的植物,可能会异变出四叶草,四叶草大家都知道代表着幸运,是我那本女主所没有但绝不认输的东西。
比如伊格尔,是雕的音译,白尾海雕,是天空的霸主,她拥有最自由的灵魂,翱翔在属于她的大海之上。
艾米这个到没有特别寓意,但是是为了反差,以最纯良的名字做着最霸气和无神能挡的事情。
这本尤尼亚莉,是按照富坚喜欢的取名方式取的。
应该不少人知道揍敌客家五个孩子的名字是个日语假名的接龙,伊路米(yi ru mi)糜稽(mi ki)奇犽(ki ru a)亚路嘉(a ru ka)科特(Ka ru to)
而亚路嘉和拿尼加还有日语一句短句的谐音。
亚路嘉的日语是( あるか)拿尼加(なにか)中文意思分别是‘有什么’和‘是什么’。
我就是根据这个取了尤尼亚莉的名字:
世に有り(よにあり)(yoniari)
这个是日语里的一句古语,有两种意思。
一种是(この世にいる。生きている。) 可以翻译为“存在于这个世界上”以及“活着”。
另一种意思是(世に認められている)可以翻译为“被这个世界承认”
很贴切尤尼亚莉的一切!
另外就是(あり)这个除了‘有’的意思,还是日语里‘蚁’的发音。所以亚莉也是蚁的意思!
所以这个名字虽然很拗口,但我真的好喜欢,我花了整整一周时间才定下的!(大声)日专生毕业后唯一使用日语可能就在这种奇怪的地方了(。)
那天之后,我,这只怪物,拥有了人类的名字。
这对我来说有一种不真实感,但每每查看个人信息时,最上面的那一栏信息介绍里,再也不是姓名无,而显现出尤尼亚莉这个名字。
而我也在无意间完成了最后一次进阶的条件之一——拥有人类的名字。
人类啊……
我有多久没再执着过这个目标了。
似乎比起一开始的主动,现在是被动着往前推进的成分更多。
基于这一点,获得名字的我似乎没有想象中那么开心……
不,名为开心的情绪大概并不少,但按理来说,与之而起的情绪波动会很大,因为支配着人最基础的四大感情喜怒哀乐是最容易产生的。然而我却感觉我平静得厉害,那种名为喜悦的情绪如一潭死水沉寂在心底,无波无浪。
但与真正的死水又不同,平静的水面之下暗涌不断,只不过无论如何翻腾都破不开那压住所有暗涌的水面。所以我能感觉到我确实是开心的,只不过好像失去了表现出这种情绪的那部分能力。
嘶……我的精神状态果然和我的外表一样,怪里怪气的。
不过更怪的还是我这个人类名字,感觉读起来有点拗口,就好像我最初理解错的那意思,听起来不像个人名,倒像句短语。
问东为什么会给我取这个名字时,他的回答也和他这个人一样很随意。
“理由?还需要理由吗?啊……那大概就是感觉适合你。”
很不负责任的回答。
所以在知道那个名字的寓意前,我一度认为他是胡乱取的,因为他在给我取了名字后,也不是叫我全名,而是叫我‘亚莉’,‘亚莉’的话和他之前叫我的方式没什么不同。
之前他是直接叫我嵌合蚁或者直接不带称呼,毕竟在这里能用人类语言交流的只有我和他,也没必要带称呼,就像我也不叫他名字,在心里吐槽也是称其为人类。
而为我取了名字后,介于‘亚莉’本身就是‘蚁’的意思,他改口之后无非是从学名改到昵称,配上他那总是上扬的语调和不着调的轻佻声音,甚至有点‘蚁蚁’的亲昵感……呃,怪恶心的。
当我把我的想法告诉他之后,他又笑得东倒西歪,赞叹我这只小蚂蚁的联想力真丰富,而后甚至为了更恶心我,直接叫我小亚莉了,真难为他对着一只丑兮兮的怪物如此亲昵。
我是真的讨厌这家伙,因为他的感情是如此充沛和外放,如同他身上的那股强大的‘气’将我包裹在其中,衬托我这个愈发没感情的怪物越来越像个呆滞的机器……
真讨厌。
于是我阴暗爬行、吼叫、再阴暗爬行、扭曲……然后——
原本想借着阴暗乱爬的行为伺机偷袭他然后往他心口扎一刀的我被掀了出去。
“……”
更讨厌的在这。
我还是打不过他!
和他相处了有两年多了吧,期间我也不是没升级或获得新技能。
别看和他在一起之后感觉就是到处瞎玩,事实上‘瞎玩’带来的惊险刺激也不必我以前单打独斗少。
我以前虽是一个人,虽每天都在有计划的升级、找怪练手、日常瞎想,但很多时候我还是会尽量避开一些我打不过或者惹不起的怪物。除了时不时遭遇不可避免的危险,大多时候我在稳中求进。
和他在一起后呢?
很完蛋。
他总是带我去主动招惹其他怪物。
除了那种可以算得上是灾厄级别(诸如传播瘟疫、绝望、死亡的诡异生灵,庞大到望不到头的巨怪),他几乎带着我带着我把一路上能招惹的怪物都招惹了一遍。
而且大多时候他只负责招惹……是的,我才是那个负责烂摊子的倒霉蛋!
他把三条狗屎原则贯彻始终。
1、怪物是要招惹的,打架是不想打的。
2、遇到危险时是要跑得比我快的。
3、遇到想要研究的怪物是要把成功逃出的我抓回去当代打的。
很狗屎!
真的很狗屎!
但因为这狗屎行为,升级、变强得速度比我预期快很多,本来预计三年才能从进阶到,现在还差五六级就达到进阶等级了。
但以为这样我就会感恩戴德吗?
我蚁微傲天就算是死!一口饭不吃!从这深渊跳下去!也绝不会对这家伙感恩戴德的!
“啊,我突然想起来了,我记得我答应过你,等你学会人类文字后告诉你我身上的‘气’是什么,现在还想知道吗?”
……啊?
那、那就先谢谢哥?
我从地上麻溜爬起来,乖巧地坐到他身边,虚心请教:“所以……是什么?”
大丈夫能屈能伸,我决定先虚与委蛇榨干他的价值,等学有所成后再揭竿而起,将其击败然后狂傲大笑,说“哈、哈、哈,愚蠢的人类,你终要为自己招惹一只黑暗生物的行为付出代价的!”,想想就有点爽。
“想让我付出什么代价?”
见他微扬眉尾,有些好笑地看着我,我意识到刚刚无意识蹦出了想法里的几个词。
“……”
有点完蛋。
主要是我的发声器和人类的说话器官还不太一样,我弄不出那种东西,最终的产物是弄出来了一种能接受大脑百分之八十信息的‘转换器’,类似将我大脑的想法通过发声器传达出来,这就导致如果我没有有意识的自我控制,大脑的想法容易轻易泄露出来。
还好,结果有点完蛋,但不多。
可能是我只蹦出了几个字对方不清楚我具体的想法,也可能是对方知道但不在意,不认为我能打败他。
所以他没纠结这个问题,而是开启了他又一轮教学。
他拿来木棍,在地上画图。
我是不是忘记说他画画的水平挺高,这点从他会给自己的纪行内容画怪物插图可以看出。
也就几下的功夫,他就画出了人体模型,还在那人体上标注了很多在我看来有些陌生的组合字。
画完之后他没立即解释,而是继续画,画了一个六边形图,在六边形的各个角上写上对应的文字。
“你知道你也是名念能力者吗?”
我的视线跟着他写的文字走,突然听到这么一句一时间有些愣怔。
念能力者?
那是什么……等等,念能力。
我对这个词并不陌生,因为它始终存在我的世界里,我的信息面板一直有它,之前接触到的混了人类的怪物鉴定出来的情报,也出现过这个字眼。
我知道这种能力或许和我这个游戏系统有关,但……
我点点头,而后又摇摇头。
但事实上,我对此一无所知,连一种模糊的概念都没有,只知道那或许是一种堪比超能力的东西。
“那修行的方向呢?”
我继续摇摇头。
“那生命之气呢?又或者说‘能量’?”
我还是摇摇头。
见我一窍不通,他也不生气,反而生出了更多的兴致。
“那我从头和你说。”
他说着,拿起木棍往那人体模型外画了一圈波浪状线条。
“这是气,从狭隘角度来说可以称其为生命之气,每个人都有,包括其他生物。是生物赖以生存的能量体。但对于大多数生物来说,这种‘气’只会永远藏在体内,直到死亡那一刻。”
“而如果能将这种‘气’具现出来,它便成了‘念’,一种能让人从普通人中脱颖而出的‘能量’。”他说到这里时,一股无实体的‘气’在他体表浮现,这种‘气’还和将我一切攻击化为乌有的‘气’不同,是我更熟悉的那种气。
他没停下自己的解说,只是抬手,将浮现出来的气凝到手上:“而能持续将其附于身体表面并且能使用它、开发它,它便成为一种武器,也就是‘念力’,而能灵活使用它的人,就叫念能力者。”
话落,他将凝聚着‘气’的那只手摆出一个弹子弹的姿势,轻轻压了压拇指和食指,一道包裹着巨大能量的攻击便射了出去,将不远处的树射穿一个洞。
做完这些,他用那只手托起自己的脸颊,侧头眉眼带笑地看着我:“我是,你也是。”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他,他也没等我接话,继续道:“而根据我的调查来看,这片大陆上有很多魔物都有这种能力,只不过和人类……不,应该说和被这大陆淘汰的人类不同,那些魔物并不需要‘后天学习’,都是先天就拥有那种能力,所以对它们来说并不算是念能力,而是如普通动物猎食时的飞、跑、撕咬等无差别的一种手段。”
“人类中也有一部分这样的人,先天就有一种特殊的能力,比如能看见非自然的生命体、未卜先知的能力、超级幸运或超级倒霉等等等等,但大部分人还是靠后天自我开发。而因为每个人的性格、生活环境、在开发能力前一刻的执念不同,开发出来的念能力也不同。但大致可以归到这六大类——”
他拿着木棍戳了戳地上六边形的那副图案。
“这六种念能力。”
他说着将木棍的尖头指向其中一个角:“根据我的观察来看,你属于这个。”
“特……质系?”
我艰难地解读那几个字。
“对,这是最特殊的一种系别,可以说所有没办法被其他五大系包含的念能力都可以归到这类,以诡异著称。不过嘛……”他说到这里恶趣味地笑笑,“这并不是说这个特质系就最强,因为这个系反而是制约最多的一个。”
“制约?”
又是一个新概念。
“是一种平衡的概念,也算是这个世界平衡运转的一种手段。就好像先天有未知能力的人或许是个体弱多病、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有的能力越诡异,其可能存在的限制就越大。”
突然,我就想到了我这个‘系统’诞生的时机,以及它所表现出来的所有能力,所以确实是我当初不敢深想的那个答案——它是从我想要活下来的念头中诞生出来的能力。
可是,限制……
虽然我升级困难、变强困难,但‘限制’这一点在我身上体现似乎没那么明显。就比如只要我承受对应的痛苦,相对而言的抗性就能获得,这多少有作弊的感觉。
我把我的想法告诉了他。
他却笑笑,笑意带了些意味不明的深意:“所谓‘限制’只是包含在‘制约’里的一种表现形式,还有一种是‘舍与得’。”
他举了个例子:“就比如有一个人的能力被限制在‘十点’,后期慢慢修炼,这个‘限制’的上限或者会提高,但大部分情况下他只能用十点能力战斗。如果他想强硬突破这个限制,不是不可能,甚至在突破后他能获得一百点能力,但他也必须承受突破限制后的后果——那就是‘舍弃’,他得为此付出一定会代价,或是丢失性命,或是缺胳膊断腿,或是减少寿命……”
东的话将我的心绪搅成一摊乱水,而后这摊乱水在他后续的话里慢慢重归死寂。
因为我意识到,我之前的猜测没错,我的强大也是一场‘得与失’的交易。
要想在这片大陆上活下来,我永远选择不了第一种‘制约’方式——限制。
一旦对我的上限有所限制,等待我的只有无数次死亡,所以系统……不,应该说我的念能力给我选的道路便是‘舍与得’。
不过还是那句话,我并不后悔。
至少现在听到这些困惑我多年的解释,我没为所谓的‘制约’而难过、埋怨,反而是一阵轻松,因为我并不抗拒这还算公平的交易,又或者说反而是这样让我更安心。
因为都是我一点点靠着努力、‘公平交易’得来的,只属于我自己的东西,不用担心‘系统’或许只是什么可能存在的‘神’赏赐我的金手指,而在对方失去对我的兴致后回收那本就不属于我的东西,我就会被打回原型、一无所有,一切命运都掌握在他人手中。
比起纠结这个,我更在意的还是他到现在还没告诉我的那种能力。
“你是……怎么让我能力、失效的?”
我问他,我想知道他身上那股总是在我偷袭他就会自动冒出来的气,也包括将我一裹、我能力就失效的气。
他看起来是想给我讲其他东西的,听我这么问他微顿了下,而后带着几分促狭看着我。
“我以为以你自己为自己开发出那么乱七八糟的念能力的能力来看,你应该能在实战中自己弄懂,没想到都在你面前用了那么久,你还是弄不懂。”
“……”
怎么感觉莫名其妙被骂了一顿。
几个意思?乱七八糟?敢说我开发出来的技能乱七八糟?!每一个技能都是我的小天使好吗!以及别把自己那故意捉弄人的恶趣味说得那么冠冕堂皇的好吗!明明就是喜欢看我不停失败的样子!混蛋!
我很生气,一生气的后果就是对着他那日渐变长的头发来一发火球。
结果显而易见,依旧偷袭失败,那团火焰依旧被他早有防备的‘气’挡了下来。
“就知道小亚莉又炸毛了。”他姿态放松地挥挥手,挥去剩下的火焰,脸上带着如他所料的小得意。
狗屎人类!一边一口亲切的小亚莉,一边不动神色的提防我!让我烧一下头发怎么了!又没趁机要你——
“好了,尾巴也可以收一下了,如果不想被砍掉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