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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像住进了黑店by果茶去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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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小澄带着白羽楠和吴樊佑寻了后排角落里的位置,这是她常年养成的习惯,惯性思维作用下,总优先选择不那么惹人注意的选项。
她面前摆着一本儿童绘本,翻了两页,整个人都惊呆了。
机器人不是说看书复习吗?
给儿童绘本是几个意思?
这是要她复习啥呀? !
扭头向身边两人桌面看去,只见白羽楠拿到的是一本推理小说,而吴樊佑手里是一本养猪指南。
白羽楠看了眼俞小澄和吴樊佑二人手里的书,捂着嘴,别过脸,肩膀抖动。
除了荒唐二字,俞小澄实在想不出其他词来形容这场所谓的自习,显然在座考生都没拿到什么像样的书,教室内疑声四起。
机器人对于教室内的窃窃私语似乎根本不在意,只是站在讲台上,安静而匀速地转动着金属脖子,泛着红光的眼睛平扫过整间教室。
不一会儿,两道发散的红色光束从机器人双眼射出,如同一种警告色,将视线笼罩下的考生照得通红,随后从一个人身上褪去,又缓缓攀上下一个。
考生们莫名其妙地望着陡然出现的光束,下一秒,方才被红光笼罩的两人便瞬间化成了灰烬,落在座椅上,成了他们存在过的唯一证明。
场面一时间乱作一团,尖叫声四起,有人惊慌起身往教室外跑,可还未跑到门边,就被光束笼罩,最后留下一地灰烬。
其余人见状不妙,纷纷往桌下躲藏,有桌子挡板做掩护,光束只是在教室中乱扫,却没再消灭掉任何一个考生。
“这个自习室是陷阱房吧!”白羽楠蜷缩在桌子下,低声暗骂道。
“禁忌是不能被机器人眼睛里射出的红光照到吗?”俞小澄同样蜷缩着身子,双手抱住膝盖,缩紧脖子,一脸不解状。
吴樊佑比她俩难受不少,桌下的空间对他来说实在有些局促狭小,背靠着挡板,歪着脖子,双手撑住身体,腿则无奈地伸到了座椅下。
“如果这是规则,那得这样躲到何时……”
“躲到自习时间结束?”俞小澄大胆猜测。
吴樊佑问:“如果自习结束那机器人也不走呢?”
“不会吧……不是说好自习时间一小时么?”白羽楠小心翼翼地探头观察着讲台上的机器人。
还好那机器人没有离开讲台的迹象,只是呆滞地转动脖子,让红色的光束在教室中来回扫射,犹如搜寻犯人的探照灯。
“等等看吧,现在至少是安全的。”俞小澄将下巴抵在膝盖上,闭目养神,一副既来之则安之的样子。
兴许是这一日太费脑筋,俞小澄的大脑自动选择了偷懒,旁人看上去便觉得她在此情景下显得什是淡定。
平日淡定惯了的某人反倒有些不服气,故意倾斜着身子,将头靠在俞小澄肩上,努力调整出一个更为舒适的姿势,嘴里嘀咕不停。
“学姐是不是故意的?”
“什么故意?”俞小澄肩上一沉,靠在她肩上的脑袋令她不由得身子僵硬,内心挣扎着,不知是不是该推开吴樊佑。
吴樊佑故作委屈:“你别偏偏选这个时候放弃思考啊,要我保持这个姿势一小时吗?太狠心了吧。”
“你干嘛不自己想?”白羽楠低声回怼。
吴樊佑道:“按照我的想法,我们就一起冲出教室……”
白羽楠回了个白眼:“你还是别想了……”
“其实也不是没有线索,但是需要冒险尝试,我觉得没有必要罢了,不如趁此机会休息一会儿。”俞小澄苦笑道。
吴樊佑自告奋勇,说可以一试。
俞小澄与他想法不同,担心如果自己想错了,会闹出人命,不欲提及,可终究拗不过吴樊佑,无奈竖起食指,指了指桌上,道:“章锐问过纪律,机器人回的是看书复习。”
“关键是桌上的书本?”吴樊佑仰头反问。
“也许。”俞小澄并不敢肯定。
吴樊佑弯着手腕从桌面将那本养猪指南拿了下来,俞小澄不愿他去冒险,伸手制止。谁知吴樊佑狡黠一笑,冲隔壁桌陈奇的方向吹了吹口哨。
陈奇从桌边露出半只眼睛,询问着吴樊佑有何用意。
吴樊佑抖动着书,一本正经胡说八道:“奇哥,用书挡着脸就能离开自习室,走不走?”
“真的假的?你不会是耍我吧?”陈奇脸上写着绝不能上当几个字,开口就是质疑。
吴樊佑高声呼道:“你爱信不信吧,可用名额有限,我们先走了,你慢慢考虑。”
说着一副欲起身的模样,俞小澄却发现他只是在演戏,根本没有打算自己冒险,而是故意在钓鱼,并且很快便有鱼上钩了。
章锐翻开书,挡住脸,一副急不可耐的样子站了起来,两束红光立刻向他扫射而来,红光渲染下,章锐的步伐有些凌乱,可踉跄走了两步便走出了信心。
因为机器人的视线只在他身上停留了五六秒,接着就重回横扫路线。
章锐兴奋地挪动脚步,一心想着往门口走,每当红光扫过他时,他总会心头一紧停下脚步,待到红光移开,他才壮起胆子继续前进。
就这样走走停停两分钟,他才总算到了门边,手握把手胜利在望,可下一秒便从欣喜变为咆哮。
“谁特么说可以离开的?!是不是有病!”
章锐几度尝试,确信大门上了锁,嘴里忍不住骂骂咧咧一顿宣泄。

第128章
被吴樊佑骗到的人原本蠢蠢欲动,结果发现第一个冲到大门口的人根本拿上锁的房门没有一点办法,于是又纷纷藏回了桌下。
提前退场是不可能了,但章锐的平安无事证明了用书挡脸行之有效,吴樊佑索性从桌子底下爬出来,将书翻开,连同脑袋一起搁在了桌面上。
维持着这种类似于上课摸鱼睡觉的姿势,吴樊佑总算从别扭的姿势中解放。
俞小澄与白羽楠也学着他的样子趴到桌上,一时无法离开,似乎除了闭目养神也没别的事可做。
章锐几番尝试无果,灰溜溜地回到了座位上,一边用书挡着脸,一边气愤骂道:“怎么说?拿我当炮灰?要再信你们一句,我不姓章我!”
吴樊佑只是斜眼瞥了章锐一眼,故意使坏道:“傻子,你就说用书挡脸是不是有效吧?能不能稍微动动脑,门肯定是被那机器人锁了,你去跟他说你书看完了,让他开门不就好了?”
“这种话听起来也太假了吧……”章锐嘴上说着质疑的话,可身子就跟不听使唤一样站了起来,将信将疑中迈步去了讲台。
章锐全程用书挡住脸,视线只能看到脚下,一直走到视线中出现讲台边,他才停下脚步。
手中的书被红光描了边,这让章锐愈发紧张起来,频频回首张望,嘴唇一张一合似乎是在骂人。
大概是骑虎难下,他壮着胆子开了口:“书看完了,给爷爷开门。”
教室内一片静默,几乎所有人都等待着一个答案,即便有可能只是排除一个错误选项。
俞小澄对于吴樊佑的故意捉弄没当回事,终归章锐用书挡着脸,估计没太大影响,顶多被机器人无视。
然而结果并不如她所想,机器人回应了章锐趾高气昂的命令,却不是开门,而是问了一个问题。
“好的,为了验证考生是否认真看完参考书,请将参考书放在桌上,并回答我一个问题。”机器人不带一点感情地念着自己的台词。
章锐的动作停滞,一脸焦虑地扭头看向吴樊佑,手上的书一时不知该不该放下。
“什么情况,怎么还要回答问题?”
章锐正在犹豫时,自习室内忽然生变,又有一人瞬间化成一团灰,吓得坐在那人附近的惨叫一声,引得众人转移了视线。
“怎么回事?”俞小澄方才聚焦于讲台,浑然不知发生了何事。
消息似乎在室内走了一圈,总算传到了俞小澄这边。
原来方才有人盯着讲台前的事态发展盯得太入迷,脑袋不自觉地移出了书遮挡的范围,而这一幕恰好撞上了红光,人瞬间就没了。
被这一幕吓得双脚发抖,章锐哪里还敢放下手中书本,苦闷地叫嚷着:“妈呀,这特么不会是钓鱼执法吧,我现在怎么办?”
章锐一副病急乱投医的惊慌模样,不知道在问谁,也不知道在期待谁来解答。
回应他的只有机器人的毫无怜悯的声音:“拒绝回答将视为欺骗行为,十秒后将对该考生实施惩罚!”
“十!”
“九!”
“八!”
“你特么先把书放下!”
单浩言一声吼,将慌了神的章锐喝住,章锐管不了三七二十一,顺从地将手里的书扔到了讲台上。
一束红光自上而下扫过他全身,章锐双眼紧闭等待着厄运降临,然而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还真不是骗人的……不会当真只要答对问题,便可离开自习室吧?”白羽楠长舒一口气,小声对俞小澄说道。
“机器人应该不会骗人,至少从进门起,他说的都是实话,那回答问题离开大概率也是真的。”
俞小澄若有所思,偷偷瞄了一眼整个事件的始作俑者,他正好奇地关注着讲台上事态的发展,一脸期待的样子不似演戏。
莫非吴樊佑的无心之举成功摸到了开启大门的钥匙?
这人的运气恐怖如斯?
俞小澄一边暗自感慨着吴樊佑的欧气,一边又担忧起问题的难度。
下一秒,机器人的声音再度在房中响起:“请回答,这本书的最后一页有什么内容,只要说对一点,都算你已经看完,但只要有一点对不上,便算你欺骗。”
话音刚落,讲台上那本书便被机器人藏到了身后,然后红光审视着章锐,压迫感拉满。
这一次,章锐彻底慌了,脖子僵硬地直视着机器人,双腿抖得跟筛糠似的,尖着嗓子喊道:“老言,我完了,这让我怎么答?我根本没看啊……我还不想死啊……”
哗哗哗……
安静的自习室内响起一阵翻书声,不是为了助人为乐,他们只是在准备自己答题时的答案。
“你特么拿的什么书啊!”单浩言没好气地骂道。
“我、我特么根本没注意啊……”章锐叫苦不叠,说话的声音带上了哭腔。
“你……”单浩言气得捶桌,就是想帮忙也无从下手。
俞小澄觉得,章锐大概是没救了,所有人的书都不一样,最后一页的印刷内容也不尽相同,在不知他那本书类型的前提下,想要猜中实属不易。
“你的答案是什么?”机器人催促。
声音在喉咙里打转,章锐脑袋一片空白,他甚至放弃了思考答案,眼珠子打转,考虑着如何能逃。
眼见又有一位住客要宣告出局,俞小澄只觉心脏猛跳,忽然一个念头闪过,她想也没想,脱口而出:“定价!”
“啊?定价?”章锐茫然地重复着她的话。
“嗯……让我看看。”机器人像是得到了答案,拿起书翻了起来,不过他不是翻的内页,而是直接将书翻转到了封底,仔细扫了一遍,而后展开一只手做出一个“请”的姿势,“答对了,你可以离开自习室了。”
章锐整个人都傻眼了,半晌没回过神来,缓了好半天,才虚脱一般摸了摸额头冷汗,朝着俞小澄的方向拱了拱手,慌慌张张往门口走去。
这一次,当他手指搭上门把手,只是轻轻一转,门便开了,他急急忙忙逃了出去。
随后,咔嚓一声,房门再次落锁。
这一下,留在室内的考生瞬间有了信心,其中一名考生紧跟着冲到了讲台,抢下了下一个答题机会。
“小澄姐,真亏你想到了封底,我以为机器人说的是内页的最后一页呢!”白羽楠又开启了彩虹屁。
其实俞小澄只是偶然意识到,严格意义上来讲,封底才是最后一页,一般人习惯用最后一页代表内容页的完结,而不会把封底叫最后一页。
但是讲台上的是机器人,他的定义更为机械,因此俞小澄才想到用封底一定会有的定价作为答案。
这一局算是她赌赢了。
“小澄妹子,可以啊,要不我们也赶紧去答题离开这倒霉自习室?”陈奇一脸兴奋地提议道。
“别……”
俞小澄刚想阻拦,话音未落,吴樊佑便插嘴怂恿道:“我觉得行,你们先上,让我学姐给你们把把关。”
吴樊佑的话听上去怪怪的,按照她的理解,吴樊佑显然与她的想法一样,机器人的问题不可能只有一个。
这种时候越是冒进越是危险,答错题的代价太高,若没有百分之百的信心,俞小澄不建议去争这一个小时。
明知如此,吴樊佑却怂恿陈奇他们去答题,俞小澄一时不知他是太相信她的实力,还是就想看人栽跟头丢命。
不过用不着她劝诫,自习室内又是一阵惊呼,原来方才上前答题的考生被机器人烧成了一团灰,原本还跃跃欲试的人,瞬间稳坐在座位上,谁也不敢再上前。
“又怎么了?”俞小澄惊讶地问。
白羽楠咽了咽唾沫,沉声回答:“问题变了,要那考生说出书籍作者的名字……”
这一下,嚷着要去答题的陈奇噤了声,伏在桌上再不敢提离开自习室的话题了。
白羽楠索性认真读起手上那本推理小说,不过拳头厚度的小说,她感觉一晚上都不可能看完,更别说完全记住书中细节。
不过在读书过程中她意外发现,如果红光扫过时,她的视线落在书上,即便不用书挡脸,红光同样不会发动攻击。
可见,自习室的规则就是看书,绝不能让机器人发现自己没在看书。
俞小澄手上的儿童绘本读起来倒是简单,不过二十分钟她就全部读完,可她并不想去答题冒险,干脆用书挡着头,趴在桌上睡觉。
吴樊佑更不用说,他实在看不进去养猪指南,早就倒头大睡了。
就这样一直持续到晚上九点,按理说,自习时间已经结束,可讲台上的机器人似乎没有停下来的打算,红光随着视线有节奏地从考生身上扫过,一遍接着一遍,没有终点。
陈奇按捺不住,用书挡着脸走到了门边,转动把手,门竟然开了,他兴冲冲嚷道:“切,我还当啥要命关卡,原来就是一小时禁闭。”
见陈奇安全离开了场地,无脸考生纷纷效仿,见离开的人多了,单浩言和方英彦才谨慎地站起了身。
等到人基本离开完毕,看小说入了迷的白羽楠才回过神,赶紧摇醒睡着的两人,三人顶着书往门外走去。
俞小澄偶然回头看了一眼自习室内,只见还有一个无脸考生坐在里面看着书,似乎十分专注,甚至没注意到自习室内只剩他一人。
俞小澄认出那人上裤子的墨迹,似乎是那个很聪明的考生,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出声提醒了那人,兴许是不习惯看见某人落单。
那人举着书抬起头,似乎有些诧异,但是始终没有站起身,随后一个听上去有些熟悉的声音回道:“这本书很有意思,我打算通宵看完。”
既然对方都这么说了,俞小澄也懒得多管闲事,转身离开了自习室。
房门开闭前,她隐约听到那人道了声“谢谢”。

走过长长的走廊,俞小澄感觉都快对这些令人不安的陈设产生免疫了。
来到走廊尽头,这次终于发生一些细微变化,除了一扇双开大门,门边还挂着一个显示屏,屏幕里似乎播放着天气预报。
俞小澄好奇地凑到跟前,只见屏幕上的显示有些奇怪。
没有温度,没有地点,没有日期,只是写着今晚两个字,下面画着一个雨云图案。
看样子,似乎是预告今晚有雨。
一时摸不着头脑,俞小澄跟着人群进了大门,房间异常宽敞,房中整齐地摆着一排排双层床,每张床上都铺着颜色各异的床单,被子和枕头看上去也足够绵软,床边还贴心地挂着遮光床帘。
不过与完全不重样的床上三件套不同,床帘的样式有所重复,看上去卡通的图案,如果仔细辨认,可以看出雨滴、太阳、闪电、雪花和风。
不少人已经开始寻找自己心意的床铺准备入睡,大概经历了这一整天的摧残,大家的疲惫都是一样的。
俞小澄在房子里转了一圈,往里走有一个集体卫生间,旁边还有一个淋浴间。
环境算不上十分优渥,却也算舒适。
白羽楠选了个靠窗的位置,招呼着俞小澄过去,她选的上下铺的床帘上都画着可爱的太阳笑脸,让人看着心情也跟着阳光起来。
二人商量好床位分配,最终俞小澄选择了下铺,而白羽楠选择了上铺。
吴樊佑则选在了紧邻二人床铺的地方。
大概是太过劳累,大多数人简单洗洗,便爬上床躺倒。
俞小澄也不是觉得不困,就是心里有些莫名不安,总在怀疑夜里还会出点什么状况。
吴樊佑心大地安慰道:“睡吧,总不能睡觉时间还给玩家出考题吧。”
没想到这句话竟一语成谶。
在疲倦感侵袭下,俞小澄渐渐坠入梦乡,这一坠,差点没闪到她的老腰。
俞小澄以为自己睡觉跌下了床,揉着屁股和腰,扶着床边站起身,却发现床哪里还是上下铺,她此时站在一间空荡荡的小房间里,一抬头就能看到乌云密布的天空。
“什么情况?屋顶去哪儿了?”俞小澄忍不住吐槽道。
她随即摇了摇头,这哪里是重点,重点是她到底在哪里?怎么其他人都不见了?
俞小澄在屋子里走了一圈,房子很小,除了一张床什么也没有,甚至没有门。
房子的高度让她根本不用幻想翻墙出屋,她走到窗前往外张望,屋外黑漆漆一片,什么都看不到。
正在这时,空中淅淅沥沥下起雨来,没有屋顶的房子与户外无异,俞小澄无奈地抓起被子裹住自己,勉强当做挡雨的道具。
俞小澄唤了两声招财进宝,可是四周一片寂静,没有任何回应。
“不对,我要不是在睡梦里,要不是在被恶灵影响的独立空间里,所以招财进宝才无法进来。”
俞小澄努力冷静思考着如今的局面。
天空中的雨越下越大,显然没有停下的迹象,用被子挡雨终究只是权宜之计,如果雨一直不停,被子早晚会湿透,并非长久之计。
俞小澄的视线在空荡荡的房间里扫过,最后落在了唯一的一件家具上。
来不及想太多,俞小澄将被子放到一旁,试了试床的重量,属实不是她一人可以抬起来的。
于是她退而求其次,选择了挪动床垫,虽说这张床垫也挺沉的,可与床相比还是要轻上一些。
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勉强将床垫抬起来,倾斜着靠在床头墙上,与垂直的墙面保持了一定的角度,中间便形成了一个三角形的空间。
俞小澄拿上被子躲进了这个三角形空间里,借着床垫躲雨。
淋雨的问题暂时解决了,俞小澄终于有精力开始思考如今的处境。
她敢肯定,这也是恶灵设下的陷阱,果然连睡觉都不放过,可是她要如何离开这里呢?
只要是恶灵设下的难题,那必然也是遵循了某种规则,不过她方才在房间里看了一圈,并没有发现任何提示。
“总不能是故意将玩家传送到小房间里淋雨吧……”俞小澄自言自语,心力交瘁地望着地面一片片水渍。
她猛然回想起自己似乎在哪里看到过与雨相关的信息,就在进入宿舍前,大门旁显示屏上的天气预报。
今晚有雨!
莫非当时就在提示玩家,晚上睡觉的规则是躲雨?
多少有些不合逻辑,按理说,如果提前发现了规则,那应该有办法规避才对。
或者说,淋雨已经是惩罚了?因为自己没有意识到规则的存在,所以才会淋雨?
那这个处罚机制触发的条件又是什么呢?
要如何判定玩家是否意识到规则的存在,然后选择规避呢?
俞小澄脑内风暴不断,直到回想起整个宿舍中唯一与天气预报有关的东西——床帘。
是的,床帘是房中唯一有类别的东西,并且上面的图案分明暗示着各类天气。
兴许必须要选对床,才能免受惩罚。
不过,这种惩罚是否是致命的呢?
俞小澄不由得担忧起来……
时间一点点过去,天空中的雨始终未停,落入房中的雨渐渐产生了积水,并一点一点向上攀升。
因为有床垫挡雨,俞小澄暂且还未被淋成落汤鸡,否则时间一长,恐怕有失温风险。
可现下难题似乎不止是淋雨这一点,还有这积水的问题。
如果一直无法离开这里,这积水迟早会漫过床铺,届时就不是淋不淋雨,而是泡不泡水……
忽然想到白羽楠和自己选择了同类型的床帘,那么大概率也在淋雨,不过白羽楠身上带着雨衣道具,这点倒不用她太过担心。
至于吴樊佑,俞小澄当时没注意他的床帘是什么图案,只默默祈祷吴樊佑没自己这么倒霉。
思绪漫无边际地乱飞,不知不觉积水已经漫上了床沿,漫过了俞小澄的脚底。
冰凉触感从脚底传来,让她浑身一颤,她知道如果想不出办法,她今晚恐怕会交代在这里。
俞小澄伸长脖子望向屋顶,冰冷的雨水拍打在脸上,她开始计算起从屋顶逃出去的可能性。以屋顶的高度,想要徒手爬出去几乎是不可能,但如果水位升高,那这种不可能就不是绝对的了。
可是出去以后呢?
注定浑身湿透的自己又该何去何从?
是否能逃脱这场噩梦呢?
无尽的未知总能激起人内心的恐惧。
晃眼又瞥见那扇窗户,屋外依然被黑暗统治着。
俞小澄忽然想到,与其等到积水上涨,自己浮水而上,干嘛不直接敲碎窗玻璃呢?这不是逃出房间更快捷的方式吗?
她敲了敲自己的头,只恨自己方才光顾着躲雨,完全没想到逃离出屋,如今水都漫过膝盖了才想起来。
一边自我埋怨着,一边扛着被子从床垫下走出,趟着水走到窗边,俞小澄用被子抱住脚,然后冲着玻璃一脚踹了上去,动作干净利落。
万幸玻璃并不坚固,被她一踹,伴随着咔嚓的脆响声,玻璃碎裂,在外力作用下往屋外飞去,却没有发出落地的声响。
俞小澄借着被子将窗户上残留的玻璃碎片清理干净,然后将头支出窗外。
黑暗中什么也看不见,同时也什么都感受不到,甚至没有雨滴拍打脸颊的触感,就像这场雨只在屋内下着。
相较之下,屋外明显更加舒适,没有这该死的雨打扰,她可以好好睡上一觉。心中生出一丝逃离的欲望,黑暗中仿佛有什么在诱惑着她走出房间。
脚上冰冷的触感,泡到皮肤变皱的脚趾头,因雨水模糊的双眸,浑身潮湿黏糊的不适感,全都催促着她逃走。
精神逐渐恍惚,她仿佛看到黑暗中亮起的壁炉,如果到了那里,应该能让自己好受吧?
俞小澄抬起一只腿,踩在了窗框上,双手抓住窗框两侧,只要纵身一跃,便可离开这个倒霉地。
正当她要跳进黑暗的怀抱,一道光射进房间里,让俞小澄的动作停顿下来,她回头望去,竟发现了一道开启的房门,而耀眼的光正是来源于此。
那光让俞小澄迷糊的大脑霎时间清醒过来,前一刻还无比向往的屋外,此刻看上去狰狞可怖。
俞小澄不禁捏了一把汗,急忙收回脚,远离了窗边,转身朝着亮光走去。
蓦然从梦中惊醒,俞小澄发现自己还躺在床铺上,床帘不知何时被拉开一道缝,清爽的夜风正从缝隙中灌入,吹散了脑子里的混沌感。
感觉有个黑影一闪而过,俞小澄掀开床帘向外探去,却未及时捕捉到任何人的身影,仿佛只是错觉,偌大的宿舍中只有沉重的呼吸声。
只是一场梦吗?
俞小澄摸了摸身上衣服,未有半点湿润,可没来由的寒冷自灵魂深处往外渗出,犹如浑身被冷雨浸透,一切感觉如此真实。
不止是一场梦而已。
那场梦即便没有对她的身体造成攻击,却明显对她的精神造成了不可逆的伤害,很难想象如果没有出现那扇门,自己会迎来何种结局。
招财进宝被她的动静吵醒,揉着眼睛问她怎么了。
俞小澄将经历的诡异噩梦说与二人听,招财进宝震惊不已,显然他俩虽然就躺在俞小澄身边,可并没有跟俞小澄一样堕入恐怖幻境。
俞小澄看着床帘有些茫然,是偶然被风吹开了吗?
如果没有这样的偶然事件发生,兴许她并不会从噩梦中逃离出来,如此一想,顿觉毛骨悚然,这床都跟着变得阴森起来。
吓得她急忙跳下了床。

陡然想起白羽楠和吴樊佑,俞小澄扶着爬梯踩在床边,抬手一把拉开了白羽楠的床帘。
只见里面的人犹如被梦魇住,表情痛苦,却还紧闭着双眼,俞小澄一边唤着白羽楠,一边用手拍着她的肩膀,然后看着白羽楠缓缓睁开眼才松了一口气。
俞小澄急忙跳下床,又奔到了隔壁床,顾不上太多,掀开了床帘,然而与白羽楠的情况不同,睡梦中的吴樊佑呼吸均匀。
俞小澄并不放心,还是摇醒了吴樊佑。
吴樊佑半睁开眼,看向俞小澄的眼神明显还不太清醒,含糊不清地嘟囔道:“学姐……我就说你一定没问题……让我再睡会儿……”
“说什么胡话呢?”
看着眨眨眼又要昏睡过去的人,俞小澄直接伸手掐住了他的脸。
吴樊佑一边叫着疼一边从床上坐了起来,环顾四周,眼神逐渐清澈,似乎终于清醒了过来。
“嗯?学姐怎么……”
吴樊佑脸上似有一抹异色一闪而过,话抖出一半立刻急转弯,“天亮了吗?没啊,这时候找我,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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