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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像住进了黑店by果茶去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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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章
教室里,被纱布遮眼,绑在窗户前的三人还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与俞小澄和纹身男坐在一起的王骏更是茫然,他正兴奋又紧张地望着相机屏幕,期待着即将发生的一切,却没注意身后有人到来。
俞小澄因为恰好站在吴樊佑面前,正对着房门方向,所以最先发现了罗覃。
她心头微微一紧,表面竭力保持着镇定,不敢在恶灵面前露怯,从而让这场虚假的戏败露无遗。
“乐乐学姐。”
罗覃开场第一句便是呼唤梁复乐。
梁复乐忽然听到朋友的声音,露出一丝诧异,问:“怎么你也来了?”
俞小澄并不担心她们之间的交流可能会暴露什么信息,因为她传递给罗覃的消息,是让对方以为自己故意将梁复乐和陶然骗到了这里。
因此,她只是露出一脸淡定的微笑,静静看着一对好友寒暄。
罗覃站在门边没有靠近,冷着一张脸,瞪着俞小澄,却用平静的声音问梁复乐:“学姐,他们有没有给你吃什么东西?”
俞小澄心想:这恶灵还挺谨慎,一来就确认梁复乐是否被下毒。
如果梁复乐的答案是否定,大概率罗覃便不会有所顾虑,可能当场便会发动时间技能,将所有玩家转移到危险之地。
只有确定梁复乐真的中毒,她才会同意俞小澄的这场游戏。
纹身男靠坐在桌子上不敢动弹,视线紧张地来回游走于俞小澄与罗覃之间,呼吸都随之急促起来。
他大概知道俞小澄的计划,可他清楚俞小澄没有毒药,所以非常担心俞小澄的计划弄巧成拙,为大家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王骏则一直处于状况外,以为罗覃也是被俞小澄喊来帮忙解决校园怪谈的一员,对于他们的对话无甚在意。
就在这紧张又微妙的氛围中,梁复乐语气轻快地回道:“哦,老师们人很好,一来就请我喝了杯咖啡,你也来帮忙吗?早知道我出门时就喊你一起了。”
纹身男的心狂跳不已,担心俞小澄控制不住局势。
而俞小澄始终保持着一副胜券在握的姿态,只是在无人能看到的身后,手指狠狠抓着手腕,在上面留下清晰的红痕。
很快,俞小澄就明白,恶灵上钩了。
因为除她以外,所有人都停止了动作,甚至停止了呼吸,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滞不前,除了她与罗覃,整个世界都进入了停摆状态。
罗覃缓缓走进了教室,仿佛试探着俞小澄的底限,语气轻蔑地问:“你就不怕我现在就杀了你吗?愚蠢的住客,别忘了,这是我的世界。”
独处让俞小澄有些不安,她知道在这停顿的时空中,招财进宝帮不了她,只有她一人孤军奋战,绝无后援。
“呵呵,你是不是也忘了,我没有违反规则,你杀不了我。”俞小澄虚张声势地回怼。
她的这句话成功止住了罗覃靠近的脚步,她瞬间明白,从现在开始,局势将由她主导。
罗覃接下来的话印证了她的判断。
“说说吧,你想玩什么游戏,我乐意奉陪!”罗覃饶有兴致地站到了讲台上,仿佛自己才是这个故事的主角。
“很简单,”俞小澄说话的节奏不快不慢,声音十分平淡,“我给你个机会决定所有人的命运,如何?”
“哦?我以为,一直都是我在决定你们的生死,不是吗?”
罗覃说话的表情,流露出对于俞小澄的嘲笑,仿佛在说这里本就是她的主场,居然有人大言不惭想要给她机会,说出来只会贻笑大方。
俞小澄淡然一笑:“不,我们的生死你决定不了,只有我能决定,何时结束这场梦境,何时了结你的性命,并让你以哪种方式消失……这就是身为造梦者的宿命!”
罗覃的笑霎时凝固,俞小澄的话似乎给予她不小的冲击,她眉头紧锁,不知在思考着什么,过了半晌,声音变得不那么自信。
“你是旅店管理者?”
俞小澄本只是虚张声势,想要唬住罗覃,掌握局势的主导权,可罗覃此刻的反应有些脱离了她的预期。
“你还不算太傻。”俞小澄顺水推舟,一装到底。
“你们不是不会介入吗?!为何出尔反尔?说好了这是我的世界,由我制定规则,只要能替你们惩治住客,我便可永远留在梦境里,为何要阻止我?”
罗覃情绪异常波动,歇斯底里控诉着不公。
俞小澄整个人感觉有点懵,下意识地追问:“你记得自己犯了什么罪过吗?”
“干嘛?系统批判完,还不够,甚至跟到梦境中来批判我?我没有错,学姐的死不是我造成的,要怪都怪陶然,如果没有他,如果没有他……”
罗覃痛苦地抓扯着头发,似乎想要将这份记忆从脑海中删除。
所以说,变成恶灵的住客都找回了自己的记忆?
俞小澄不由得如此猜测,并继续问:“你还记得住进穷途旅店时的事吗?还记得记忆之门吗?”
俞小澄心中疑惑不止,究竟是怎样的验证,为何没有人能通过记忆之门离开旅店,这些沦为恶灵的人又为何要帮助旅店折磨其他住客?
脑子里太多疑问,为了不引起罗覃对于她身份的怀疑,她无法一一问出口,只能试探着引出一些可能有用的信息。
“记忆之门?那不是你们让我守护的东西吗?幻化成对我来说最重要的东西,时时刻刻纠缠着我,提醒我的罪孽,你们不正是以此为乐吗?住客身份?哈哈哈,别引我发笑了,那段记忆不是你们亲手删除的吗?现在又来试探我是否记得?怎么?你们的系统失灵了?”
罗覃心中似乎有太多不满,喋喋不休抱怨一通,随后不耐烦地制止了俞小澄继续询问的想法。
她神情厌倦地说:“赶紧开始你的游戏,我没有兴趣与旅店管理者在我的梦境中讨论这些令人厌烦的话题。”
俞小澄不敢再继续追问,只得回到正题上,伸手指了指窗前的三人,道:“你可以在这三人之间任选一人,让其目睹鬼魂坠亡。”
在俞小澄的计划中,无论这三个人中谁成为教学楼鬼魂的替死鬼,都会结束这场梦境,对她来说,没有任何损失。
“哦,原来这就是你所谓的机会。”
罗覃露出一副洞悉了俞小澄想法的表情,讥讽道:“管理者果然无情,我还以为你至少会在乎自己的同伴。”
“哼,不过是对背叛者的惩罚罢了。”俞小澄眼神不屑地瞥向吴樊佑。
被时间禁止的众人,对于正在发生的秘密谈话一无所知,甚至不知道自己的生死正在两个人的交谈中逐渐被决定。
可不知为何,俞小澄看向吴樊佑时,仿佛感觉对方身体微微动了一下。
怀疑是自己眼花了,俞小澄俯下身,凑到吴樊佑面前,耳朵贴近,仔细聆听,却并未对方的呼吸声。
“如果我选择你们的同伴,梦境就会结束,这是你想要的结果吗?”
罗覃的声音打断了俞小澄探查的举动。
俞小澄站直身子,满脸无所谓,耸耸肩说:“由你决定。”
罗覃咯咯笑出了声,仿佛找到了令她自己满意的答案,指了指陶然,说:“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我选陶然,梦境不会结束,而你,不会再有同我玩这种无聊游戏的机会了。”
罗覃无比笃定地给出判词,仿佛在宣布着俞小澄的失败,一脸得意地欣赏着俞小澄即将因失败而崩溃的表情。
俞小澄却平静地回应一句:“会结束的,不信你试试。”
罗覃不明白俞小澄哪里来的自信,但也绝不相信俞小澄的说辞,像是为了打俞小澄的脸,罗覃打了个响指。
随着一声响亮的响指在教室中回荡,教室中的灯光忽然熄灭,停止的时间开始走动,俞小澄低头发现手表上的时间快速走到了10点半。
所有人恢复了意识,仿佛没有意识到时间被快进,没有蒙眼的人正诧异为何灯光突然熄灭,而被蒙眼的三人中,陶然眼睛上的绷带自然脱落。
俞小澄瞬间意识到罗覃要干嘛,保持着背对窗户的姿势,高声喊道:“闭上眼,别看!”
在她的提醒下,纹身男迅速反应过来,用手挡住了眼睛,而王骏吓了一大跳,看到纹身男挡眼才回过神来,慌张地蹲下身,躲到了桌子下。
此刻陶然也意识到不对劲,可是想要闭眼已经来不及,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固定住他的脸,并将他的双眼撑开。
窗外一个黑影头朝下迅速贴着窗玻璃下坠,黑乎乎的脸上燃烧着两团绿幽幽的火焰,如同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陶然。
“不、不要,乐乐,乐乐救我……”
陶然的声音充斥着绝望,也许他想逃,可身上的绳子束缚了他的行动,他避无可避地看着黑影一遍又一遍地从眼前坠落。
“陶然?怎么回事?”梁复乐有些心慌地挣扎起来,同样因为束缚无能为力。
当窗外黑影第三次坠落后,陶然彻底失去了神志,绝望的求救声戛然而止,俞小澄听到身旁绳子落地的声音,扭头看去,椅子上哪里还有陶然的身影。
俞小澄下意识转头望去,只见陶然绝望的脸从窗外一闪而过。
俞小澄吓得赶紧转头闭眼,仿佛失去了血液的手脚,冰凉到不停颤抖。
罗覃癫狂地笑了起来,高声宣布着俞小澄的失败:“如何?没有结束吧?是你输了!”
俞小澄尝试稳定住心神,故作镇定地回应:“我看未必。”

第168章
俞小澄说话间,转身走到梁复乐身前,俯身凑到梁复乐耳边,轻声将陶然惨死的消息告诉了梁复乐,然后松开了绑住梁复乐的绳子,将一罐咖啡塞进了梁复乐手中。
罗覃见状匆忙跑到窗边,抓住了梁复乐伸向眼前纱布的手,高声劝阻:“乐乐学姐,不能看!”
梁复乐的声音跌至冰点,再无平日的热情:“放开,别管我。”
对于梁复乐的崩溃和冷淡,罗覃有些不知所措,于是迁怒到俞小澄身上,恶狠狠地质问:“你跟乐乐学姐说了什么?还有解药呢?!”
俞小澄悠闲地走回到吴樊佑面前,替他解开了身上的绳子,然后揪着吴樊佑的耳朵将人往教室外带。
她听着吴樊佑叫着疼,眼中没有一丝怜悯,然后轻蔑地瞥了罗覃一眼,道:“你选错了,你应该选这个混蛋,至少你的世界不会有何改变。对了,我也没说什么,只是告诉梁会长,你在他们三人之间,选择了陶然。”
带着吴樊佑和纹身男走出了601 ,身后传来梁复乐绝望的恸哭声,以及罗覃彻底慌乱的安慰声。
“你为什么……为什么要选陶然……”
“不是的,都是那人的诡计……”
“你就这么讨厌陶然吗?”
“没有,我没有讨厌他!”
“还是说你只是不希望我好过?看到我难过你才开心吗?究竟为什么?!”
“对不起学姐,我真的不想让你难过,陶然总惹你不高兴,不是么?”
“所以呐?所以他就该死吗?”
“对不起学姐,我只想让你好好活着,让你看清陶然的真面目而已……”
“你为什么……为什么要替我决定一切……”
随着俞小澄等人步步远离,身后的争吵声渐渐变弱,直至彻底淡去。
吴樊佑摘掉眼睛上的纱布,默不作声地看着身旁揪着自己耳朵的俞小澄,身后的争吵声让他心情无比复杂。
纹身男不解地问道:“我们现在要去哪里?这场选择的意义又是什么?游戏不是还没结束吗?”
俞小澄一直走到彻底听不见二人争吵声的地方,才停下脚步,然后松开吴樊佑的耳朵,带着疲倦的神情往台阶上一坐,恹恹道:
“会结束的,再等等。”
“待会儿罗覃发现梁复乐没有中毒,不知道又会将我们传送到哪里,就这么放任事态发展真的没关系吗?”纹身男频频回头,望着早已看不见的601室。
俞小澄目光冰冷,微微扬起嘴角:“之前的确没下毒,可现在下了。”
“啊?什么时候?”纹身男大惊。
“方才递给梁复乐的那罐咖啡里,并且我也告诉她了,如果想惩罚罗覃,饮下那罐咖啡足矣。”
俞小澄说话时,情绪没有丝毫起伏,仿佛在陈述一件极其普通的事,对其结果也无比笃定。
“……”
纹身男一时语塞。
反倒是吴樊佑难掩好奇心,问:“如果梁复乐不会为陶然之死轻易断送自己的性命呢?”
俞小澄嘲笑道:“你这样的人怎么可能理解?一切只是现实必然的结果,是对付恶灵最好的手段。罗覃必然会选择陶然,而梁复乐也必然会追随陶然。”
只因为,她看见了道歉信,又听见了罗覃不知悔改的话,梁复乐一定被罗覃害死了,这就是她的罪。
所以她创造了这个梦境,一个梁复乐还活着的梦境,一个梁复乐与陶然交往的梦境,却在梦中让校园怪谈成真。
俞小澄以前一直在想,恶灵为何要用怪谈来对付住客,这些太过明显的规则,只要细心调查,很容易能够规避,这些怪谈规则很难杀死住客。
难道只是因为这是雏菊梦境?
所以对住客格外友好吗?
直到方才听到罗覃与梁复乐的交谈,俞小澄突然想通了这一点,这些怪谈根本不是为了住客设置的,而是为陶然设下的陷阱。
一个个足以动摇陶然和梁复乐感情的陷阱。
或许,如果没有俞小澄的抉择游戏兴风作浪,陶然的懦弱会渐渐瓦解他在梁复乐眼中的形象,直到有一天,二人的感情会随着时间自然而然变淡,而罗覃终会得到她想要的。
届时,那封道歉信便不用再送出了,她证明了自己的观点。
罗覃,她从未悔改,即便打着只想让梁复乐快乐的旗号,说到底,不过是为了证明自己没有错,自我安慰的欺骗罢了。
如此思索着,俞小澄抬眼看向了吴樊佑,她在罗覃的身上仿佛看到了吴樊佑的影子。
一边叫嚣着对不起三个字,可行为上从来都只顾自己,为所欲为。
在纹身男为是否会迎来俞小澄所谓的结局而疑惑之时,俞小澄只是轻声叹了句可惜:“明明完成了两个金币任务,却等不到明日交任务拿奖励。”
相机还留在601室,而遗失的手串被女教师带进了记忆之门里。
俞小澄掂量着手里的四枚金币,然后发现强烈的白光刺透了墙壁,梦境崩塌的钟声已经敲响,她嘴角露出一抹没有人情味的笑意。
大抵,梁复乐还是选择喝下了那罐被俞小澄下了毒的咖啡。
这就是俞小澄猜测的结局,只要罗覃选择的不是吴樊佑,剩下的两人,不管罗覃选谁,这场梦境都将迎来终结。
这终究是一场基于现实创造的梦境,现实的结局并不是能轻易改变的,这也许就是穷途旅店对于有罪者的惩罚。
俞小澄觉得如果自己走进记忆之门,大概也会落得如此下场,沉迷于虚假的现实,永不得解脱,直至被住客消灭,彻底告别这个糟心的世界。
在土崩瓦解的空间中,俞小澄似乎听到了恶灵痛苦的哀嚎声。
“为什么!为什么你还是要选择那个男人!”
“不是我的错!我没有害死你,全都是那个臭男人的错,他根本就配不上你!”
“为什么所有人都要妨碍我……”
“对不起学姐……”
“对不起……”
那崩溃的痛苦弥漫在整个即将消失的梦境里,和曾经经历的所有梦境一样,每个恶灵都有放不下的执着与怨念。
他们在属于自己的罪孽中,难得解脱,痛苦挣扎,寻找不到逃离的道路。
而执迷于留在穷途旅店的俞小澄又何尝不是另一种形态的恶灵呢?
在这种微妙的违和感中,俞小澄仿佛窥见了穷途旅店的真实面貌,又好像被虚假的真相迷惑了双眼。
杂乱无章的思绪将脑海填满,俞小澄从混沌中渐渐转醒,终于回到了熟悉的房间。
醒来的第一件事,便是习惯性地摸了摸衣兜,确定两个陶瓷娃娃安稳地呆在里面,她松了口气,缓缓坐起声,从兜里摸出那四枚金币。
虽然少拿两枚金币,但这四枚金币似乎也勉强够用了。
从金币上移开视线,俞小澄看到了坐在隔壁床上正厚着脸皮对自己笑的吴樊佑,心情瞬间跌至谷底。
“这次你还有什么借口吗?”
俞小澄用审判者的目光注视着吴樊佑,仿佛在看一个小丑,期待他能奉上一场令人叹为观止的演出。
“呵呵,现在任何解释好像都显得不礼貌了……”
吴樊佑面露苦涩,“学姐打算如何处置我?”
“终于江郎才尽,编不出理由,不演了?”
“如何编也是徒劳,我这属于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解释不清了,学姐已经不可能信我了。”
“总算有点自知之明了,还有什么遗言想说?”
“等学姐离开旅店后,能不能别恨我?”
“噗……”俞小澄一时没忍住,毫无掩饰地笑出了声,不知该说吴樊佑是入戏太深,还是信念感太强,一定要将他自己的鬼话贯彻始终。
俞小澄便也收敛起眼底的嘲讽与不屑,起身走到吴樊佑床边,故作深情地垂眸凝视,调戏一般用手指拂过吴樊佑的下颌,道,“你要是一直这么夹着尾巴做条好狗,我倒有些舍不得,可惜,你终究是只会咬主人的狗,养不熟。”
吴樊佑眉头微蹙,一把捉住俞小澄挑衅的手,抬眼盯着俞小澄,眼底露出一丝愠色。
俞小澄嘴角噙笑,面上并无半点畏惧,眼中甚至有一点期待的味道,仿佛等着吴樊佑露出真面目。
可她没能等到吴樊佑对她发怒,吴樊佑只是轻捻着她的指尖,目光黯淡,牛头不对马嘴地说:“我打赌赢了,学姐答应为我做一件事,你可还记得?”
俞小澄讥笑道:“噢,是有这么一回事,不过轻诺寡信这种事,你做得,我为何做不得?”
“我没法再陪你了,俞小澄。”吴樊佑望向她的眼神难得透出一股真诚,仿佛在跟她道别似的,将她的手心贴在他滚烫的脸颊,“不用你动手,我已经没有时间了,别恨我。”
吴樊佑有些不对劲,仿佛病入膏肓,神志有些恍惚,俞小澄看不懂他这又是在演哪一出,不客气地甩开他的手,狠狠揪住他的脸颊,质问:“什么叫没时间了?”
吴樊佑任由她在脸上报复,却始终未做出解释,自顾自一闭眼,仰头躺回枕头上,嘴上说:“困了,再睡会儿。”
这话将俞小澄气得不轻,可无论她怎么拍打吴樊佑的脸,那个喊困的人装死一样,任由她打骂,就是不起来。
俞小澄折腾累了,声音阴沉地威胁道:“睡吧,恐怕这是你留在旅店最后一晚了,请尽情享受最后的时光!”
她已然明了,将吴樊佑留在这里,折磨的不是吴樊佑,而是她自己。
其实她想过,或许该直接送吴樊佑进入记忆之门,让他化作恶灵,再让进宝将他吞噬,这种报复方式似乎更解恨。
可她不知道是否能在短时间内找到吴樊佑的梦境,放他活在梦境之中折磨他人,她想想就火大。
大概是时候给这场恩怨一个了结,兴许一切因旅店开始,也应该由旅店结束。

吴樊佑睡得倒是安稳,俞小澄苦恼了一宿,该如何处置吴樊佑。
或许她该学禾苒对付陈奇的损招,找根绳子把吴樊佑捆了扔进吸烟室,然后等到夜幕降临,静静等着旅店送吴樊佑上路。
吴樊佑似乎没有一点危机意识,毫无戒心地呼呼大睡,反而是思考着如何害人的俞小澄一夜未得安眠。
窗外的天色渐亮,可隔壁床上的人没有一点要醒的迹象,俞小澄气恼地站在床边,用手背拍打着吴樊佑的脸颊,试图将人唤醒。
手背上传来滚烫的触感,昨晚吴樊佑拉着她的手贴上脸颊时,似乎也是这般温度。
当时俞小澄并未觉察出异样,可经过一夜还是如此,她很难不发现奇怪之处。
俞小澄用手心抚上沉睡之人的额头,那温度有些烫手,显然,这是生病发烧的症状。
原本以为吴樊佑是在赖床,此时再观察,人似乎已经烧得迷迷糊糊,意识不清了,任她如何拍打脸颊,吴樊佑也没什么反应。
“这就是报应吗?”
俞小澄在意识模糊的人耳边肆意嘲讽,而对方根本反抗不了,俞小澄瞬间有种幸灾乐祸的感觉。
哼着小曲将自己收拾一番,看看手表上,时间刚过7点,俞小澄打算去餐厅悠闲地吃顿早饭,至于吴樊佑,就让他尘归尘土归土,留在房中跟着房间一同消失即可。
心里这么计划着,她扔下吴樊佑出了门,再贴心地为吴樊佑将门关好。
拍了拍手上不存在的灰尘,她面带笑意走往电梯口。
忽闻一阵敲门声,远远看见那已婚女人正站在名牌男所住的房间门前,用力拍打着房门,似乎带着一股怒气。
纹身男和阴郁男人此时也站在已婚女人身旁,看见俞小澄出门,视线不由得向她扫了过来。
俞小澄不解地走上前,一问之下才知昨夜已婚男人、名牌男、性感女人以及微胖女人四人在这间房中喝酒打牌,已婚男人彻底未归。
听罢后,俞小澄轻描淡写地说了句:“不用敲了,他们应该已经不在房间里了。”
“你看见他们了?”已婚女人诧异地望着俞小澄。
“昨晚什么情况,你们应该都清楚,敲了这么久不开门,恐怕凶多吉少。”俞小澄语气平淡地说道。
已婚女人更是不解:“什么什么情况?”
这回换成俞小澄一头雾水了,其实方才她就觉得奇怪。
纹身男跟她一起进了雏菊梦境,还活着自然正常;阴郁男人住的是箭竹房,难度不算太大,他尚能应付也还能预料到;唯独已婚女人进入的是幽兰梦境,连护身道具都没有且初入梦境的她,竟能全身而退,这事她属实没想到。
“你没做什么奇怪的梦吗?”俞小澄反问道。
女人埋头扶着额头回忆了片刻,然后回答:“说起来,的确做了个怪梦,梦里太过真实,不过那个梦很短,也不知是一场什么竞赛,我刚上场,就有人宣布我赢了,然后,我就醒了……”
俞小澄大惊失色,无比震惊地望着已婚女人,简直觉得对方才是真的开了挂,怎么比吴樊佑还离谱。
同样惊讶的还有纹身男和阴郁男人,他们在梦中的经历都不寻常,此刻再回忆起来,依然面有难色,仿佛有记忆不堪回首。
“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我们当真穿越到游戏中了吗?”纹身男问俞小澄。
俞小澄本不想给自己找麻烦,没想到能活下来的人还有这么多,不情不愿地解释道:“也可以算游戏吧,与恶灵的生死游戏,我们进入了恶灵编织的梦境世界,要么干掉恶灵毁灭梦境,要么找回记忆离开旅店,这就是我知道的全部。”
“你怎么知道那么多?知道你为啥昨天又不说?你是不是和旅店绑架我们的人是一伙的?”阴郁男人警觉地往后退了一步,看向俞小澄的眼神中满是恶意揣测。
“我不过比你们早一日到旅店罢了,之前受我学弟胁迫,无法开口。”俞小澄顺着梦境中欺骗女教师和纹身男的说辞,继续将自己营造成受害者。
纹身男闻言想起了吴樊佑,便向俞小澄询问起下落。
“呃……还在睡觉……”俞小澄随口答道。
“该把那家伙抓来拷问一番才对!”纹身男因为受欺瞒而表现出些许愤慨。
阴郁男人虽没说话,但点了点头表示赞成。
已婚女人对此并不关心,依然不放弃地拍打着房门,神情有一点焦躁,吼道:“我老公到底去哪儿了?”
俞小澄有些无语,索性直白地告诉她:“大概率死在梦境中,尸体不会在旅店中出现,你不用找了。”
“死、死了?”已婚女人瞪大了眼睛,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
纹身男人劝慰着,让已婚女人节哀,阴郁男人又开始神神叨叨地聊起了阴谋论,俞小澄不想跟他们多做纠缠,悄悄转身离开了走廊。
独自一人的世界虽然孤独,却也难得清静,她悠闲地吃完喜欢的早点,倚在休息活动区的懒人沙发上看看漫画,静静等待时间一点点过去。
或许九点过后,这世界就彻底只剩她一人了。
今后又该干什么呢?
将恨意消除后,她活在旅店的意义还剩什么呢?
俞小澄茫然了,感觉突然找不到活着的目标。
没有朋友,也没有敌人,终日浑浑噩噩地与恶灵周旋,看新来的住客挣扎在生死一线?
又或者,消灭所有恶灵和住客,毁掉穷途旅店?
突然失去方向的俞小澄,感觉心中无比空虚。
竟又想起吴樊佑来,至少有个人让她恨着也挺好,至少活着还有方向。
俞小澄从懒人沙发上一跃而起,手表上的时间显示8点53分,一种莫名的恐惧推着她往楼下跑去。
三步并作两步下了楼,她径直冲回了吴樊佑所在的房间,推门而入,那个失去意识的人和她离开时并无二致,依然躺在被窝中,呼吸有些沉,高烧使两颊绯红。
“喂,起来,再不起来我可真把你扔在这儿了!”
她试图叫醒那个看似熟睡中的人,可惜对方根本没有反应,嘴里嘟嘟囔囔不知在念叨着什么,她就算将耳朵凑到唇边,也听不出那些似乎没有意义的音符。
时间来不及了,俞小澄一把将被子掀开,拉起吴樊佑的手,绕过自己的肩,试图将人扛起来。
可惜,就他二人的体格差而言,这显然不是一件轻易能做到的事。
就算她耗尽力气,也未能将吴樊佑从床上挪动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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