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同人)娘娘福星高照by岳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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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摇头道:“哪里就是劳烦了,反正昨晚也是朕抱着爱妃过来的,再抱回去也没什么。”
郭珍珠已经吓得跳下床榻,皇帝看着还有点可惜。
她随意披着外袍就往后头的浴池走去,皇帝就在后边慢吞吞走着。
李德全想上前来,被皇帝挥挥手打发出去了。
郭珍珠坐进浴池,被热水包裹全身,感觉松快了两分。
皇帝很快跟着下来了,却没挨着她坐下,隔着一臂宽,两胳膊搭在浴池边,轻轻一靠,微微闭上眼,神色惬意得很。
郭珍珠既担心两人太贴近又要擦枪走火,却又觉得皇帝坐着远,只怕跟自己是一样的心思。
她顿时又好笑又失落,只泡了一会就急急要上去了。
皇帝倒没拦着,闭上眼打算再泡一会儿,却听见远去的脚步声又回了来,不由诧异。
没多久,一双柔软的小手就轻轻捏了捏他的肩膀,皇帝就笑道:“爱妃不是急着上去,怎的又回来了?昨晚爱妃那么累,这会儿倒是还有
力气给朕捏肩了。”
郭珍珠好笑道:“皇上之前帮臣妾捏肩,臣妾怎么都要礼尚往来才是。”
皇帝可舍不得她累着,伸手拍了拍郭珍珠的手背,很快也起身道:“好了,朕也该起来了。”
郭珍珠可不敢乱看,背过身出去换了一身。
皇帝见她走了,这才笑着去了屏风后边,李德全已经捧着新衣裳进来伺候他换上。
“皇上,御膳房送来的吃食已经到了。昨晚宫宴,御膳房想着主子们吃得尽兴,这会儿只捡了几样清淡的先送来了。”
这是觉得宫宴吃着热锅子,牛肉、羊肉不少,只怕吃腻了,一大早的就送来清淡的。
不过主子要是想吃别的,御膳房也会立马做好送来就是了。
皇帝听后只点头道:“也罢,昨晚吃着是有些腻人,捡几样清淡好克化吃着就好。”
他洗漱后出去,饭菜已经摆了一桌,郭珍珠已经坐在桌前。
见皇帝出来,她连忙要起身,被皇帝叫住了:“爱妃不必多礼,这个时辰爱妃只怕饿了,赶紧开始用吧。”
郭珍珠确实饿得厉害,早就过了吃早饭的时辰,已经要到中午了。
肚子唱起空城计,她早就馋了,只能皇帝出来才能动筷。
御膳房做的清淡,颜色却做得不少,红红绿绿的,看着就有食欲。
郭珍珠埋头苦吃了个半饱,再抬起头来见皇帝看着自己,也不知道看了多久,她顿时有点脸红。
她刚才不会吃得跟饿死鬼投胎一样吧,那就尴尬了。
皇帝笑着道:“见爱妃吃着好,朕的胃口都好了不少。今天不忙,爱妃等会一起去书房坐坐?”
郭珍珠连忙应下,过年呢,都放假,确实没什么事需要忙碌。
两人用过饭,郭珍珠就跟着皇帝去了书房。
乾清宫有两个书房,一是召见群臣议事用的,另外一个则是皇帝平日自习的地方。
周围都是书架,书架上摆着满满当当的书,墙上还挂着两幅字画。
侧边还有一个小门,打开后通向另外一个房间,里头却放满了各种仪器。
郭珍珠之前曾跟着皇帝来参观过,没想到这房间推开居然是另外一个书房,可谓是别有洞天了。
书房的光线极好,阳光透着窗户落下。
皇帝把书桌简单收拾了,只铺上宣旨说道:“爱妃来画一画?”
郭珍珠过来一看,皇帝这是打算作画了?
她连忙摇头道:“皇上,臣妾这画工可拿不出手。”
郭珍珠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她这个灵魂画手,画什么也抽象得很。
不过看皇帝已经命人磨墨了,她这不画也不好,于是拿起毛笔开始发愁起来。
皇帝见郭珍珠微微皱着眉,不由笑道:“爱妃怎的这般烦恼,随意画一画就是了。”
他哪里在意郭珍珠画的什么,难道不是红颜知己在侧,平添一份情趣而已吗?
倒是郭珍珠认真得很,全然没一丝旖旎之色,只琢磨着好好画点什么,叫皇帝看着更想笑了。
郭珍珠一直低头,没见着皇帝的脸色,自然没猜出来。
她听见皇帝的话,只笑着道:“臣妾胡乱画点什么,画好后,皇上可不能取笑。”
皇帝忙说道:“爱妃只管画就行,朕哪里会取笑人?”
听见这话,郭珍珠心下大定,这才真的抬笔画了起来。
她一笔一划,神色颇为专注,没一会儿总算是画好了。
皇帝的心思都在郭珍珠的脸上,关注着她的表情,倒是没怎么在意她画的什么。
等郭珍珠放下毛笔,说是画好了,皇帝这才低头看了一眼。
然后他又看了一眼,不确定地问道:“爱妃,这画的是天车?”
皇帝的脑子里还停留在风花雪月之中,郭珍珠倒是不按理出牌,居然画了天车出来。
郭珍珠不好意思笑道:“臣妾实在不知道画什么,花鸟这些,臣妾根本不擅长,就不好献丑了。后来臣妾忽然想到五阿哥那天提到的天车,于是就画了下来。”
她眼巴巴看过来,皇帝不是说画什么都行的吗?
皇帝听得不由笑道:“是朕没料到爱妃居然画了这个,一时大为意外。不过这天车画得比五阿哥要好得多了,也不知道五阿哥有没把天车的图纸给画出来。”
他正想让李德全派人去问,郭珍珠赶紧拦着道:“皇上,这还在过年呢!五阿哥难得歇几天,跟兄弟们一起玩儿,估计图纸是没画好的。皇上派人一问,倒叫五阿哥这个年都过不好了,哆哆嗦嗦开始画图纸来着。”
听罢,皇帝就笑道:“爱妃这么说,也就算了,朕回头再问五阿哥。”
他吩咐李德全把郭珍珠画的图纸好好收起来,李德全应下,小心翼翼托起已经墨汁干透的图纸,卷起来之前不由看了一眼。
李德全跟着皇帝多年,虽说不识字,但是看得多了,眼力劲十分厉害。
孤本字画什么的,送来只叫他看一眼,就能知道好坏来。
这图纸上的线条十分潦草,画得也潦草。若非皇帝之前说是天车,李德全是压根没能认出来。
他只能说不愧是皇帝,这么潦草的图纸竟然都能辨认出来了。
郭珍珠自然不知道自己的灵魂画作被李德全看了,叫这位大总管震惊不已。
过年放假几天,她几乎都在乾清宫住着。
白天的时候,郭珍珠和皇帝在书房看看书,聊聊天,品品茶,再对对弈,过得很是惬意。
夜里一起看星星,用的是天文望远镜。看得虽然不是特别清楚,却已是难得。
皇帝在旁边指着一些星宿,偶尔说几个关于星宿的故事,郭珍珠听着倒是感觉十分有趣。
入夜后,皇帝怜惜郭珍珠体弱,倒也不至于夜夜笙歌。不过也隔着一两天要闹腾一番,郭珍珠感觉这个年过得是热火朝天,还腰酸背痛。
假期总是过得很快,年一过,社畜皇帝又要开始上班。啊不,是上朝。
积累的政务一大堆,皇帝也没时间继续一整天陪着郭珍珠了。
郭珍珠也就终于从乾清宫回到永寿宫,扎扎实实睡了小半天,才感觉骨头都睡轻了两分。
她睡醒后,听林嬷嬷说宜贵妃来了,这才起身洗漱后出去。
宜贵妃见着自家姐姐眉梢间带了几分倦色和春意,不由笑眯眯道:“几天不见姐姐,瞧着姐姐越发好看起来了。”
郭珍珠点了点她的脸颊道:“妹妹越发会说话了,还没吃吃蜜水,这嘴巴就比蜜还甜。”
两姐妹亲亲热热坐下,林嬷嬷上茶后就领着宫人退了出去,只让两人私下说说体己话。
人一走,宜贵妃才开口道:“姐姐之前让林嬷嬷派人来跟我说了一声,过年这几天我都叫上僖妃一并过来转转。”
郭珍珠过年一直宿在乾清宫的事没外传,宜贵妃琢磨着不如装模作样,显得自家姐姐好像还在永寿宫住着一样。
这话叫郭珍珠忍不住笑了起来,摇头道:“倒是辛苦妹妹了,其实不必如此。这内宫的消息,如今不怎么能传出去。”
宜贵妃满脸疑惑,郭珍珠这才细细解释道:“之前宫里头的消息总是很容易透露出去,不说钉子多眼线不少,就是这二门的消息总能递出去。”
“我就想着改一改,但是不能一蹴而就。先是慢慢清理掉以前的宫人,年纪大的就放出去,不愿意走的想做嬷嬷,也得考核一二。”
“考得好就留下,还能去一些好点的地方,跟着哪个主子伺候,或者当个小管事。考得不好,要么就去偏一点的地方,要么就还是出宫去。”
宜贵妃一直吃喝玩乐的,也没听郭珍珠提起,还是第一次知道这事,好奇道:“姐姐,这要怎么考?”
郭珍珠看了她一眼,解释道:“这考的也简单,先是问有什么擅长的,年纪如何,又原本在哪个宫或者哪个主子跟前伺候的。把擅长的东西一样的人挑出来,一起比划一番,那就能一目了然。”
贵妃一听,顿时觉得这考核好得很:“这个不错,要是擅长刺绣的,把几个人都叫出来一起做点什么。做好后放在一起,那是一眼就能看出高低来。要是只看一人的,只觉得不错。”
毕竟在宫里有手艺的,大多都差不到哪里去。
郭珍珠喝着茶又说道:“这一比划,排在后边的可能就心灰意冷,想着还是出宫去为好,并不强求留下。也有不乐意走的,并不拦着,也就都划拉在一起,在一个房间里一起住上几天,每个房间都有一个小宫女跑腿伺候。”
宜贵妃渐渐听出点意思来了,疑惑道:“姐姐让几人住在一起,就能看出她们相处得如何,品性脾气怎样。那伺候的跑腿宫女看着年纪小,那些人想必不会多留意她。这小宫女却是姐姐的眼睛,看看这几人同在一个屋檐下会如何表现。”
郭珍珠笑着点头道:“妹妹聪慧,一听就明白了,正是这个理儿。不愿意出宫的,要么宫外实在没什么亲人,又或者处境不大好,出去后过不上什么好日子,就不大愿意出去了。”
“要是比划一番,输了就想出去的,想必没到山穷水尽的地步,还能筹谋一二,没必要死活留在宫里,自然而然就走了。”
宜贵妃接话道:“死活想留在宫里的,要么出宫后实在过不下去,要么就是心里有鬼,想着留下能谋求更大的利益。”
郭珍珠点头道:“人能藏着本性,待人处事不大能看得出来。日夜相处却很难遮掩得仔细,也就能看出点什么来了。”
“如此一筛选,留下的人大多是品性脾气都不错的。当然了,这也不是十全十美,总归有人连自己都能骗过去,更别提只是装模作样了,更能骗过别人了。”
“不过这样的人城府深,轻易不会透露出来,藏得极深,一点两点小消息也不至于就透露出去,留下的人不管怎么说,规矩倒是极好的。”
不但规矩好,嘴巴也严实,不会私下随意谈论主子,更不会随便传消息出去。
宜贵妃又问道:“姐姐,那年纪小还没出去的宫人要怎么办?也用这法子筛选一番吗?那人数太多了,却不好挑。”
郭珍珠听后就点头道:“不错,但是上边这些负责的嬷嬷筛选过,让她们负责就是了。”
她用的就是分层责任制,尤其新宫女人数最多,身份低微,一个嬷嬷管着不少人,一时也看不过来。
于是郭珍珠就让这些宫女五人为一小组,其中一人为小组长负责。
五人当中谁犯错了,那人受罚,那小组长也得跟着受罚。三个小组为一大组,也有个大组长。
哪个小组犯错,负责的大组长也得受罚。
这样层层负责,关乎利益,嬷嬷们就要更用心得多了。
小组长犯错一次就要被撤了,换上同组其他人。犯的小错还能继续留下,却想到自己以前负责几人,地位在几人之上,如今却要沦落到听命原本不如自己的人,那可不好受。
所以小组长更会严于律己,还会死死盯着组内其他人,绝不能叫她们犯错连累自己。
犯大错就要整个小组被赶出宫,小组里的几个人也是战战兢兢的,彼此监督,比起让郭珍珠派人到处盯着人要方便得多了。
她们自个盯着自个,郭珍珠只管盯着最上边负责的嬷嬷就足够了。
有罚就有赏,要是一年没犯错,那过年的时候就会给丰厚的赏钱,自然人人乐意。
这事费了小一年的功夫才算落成,又在二门多设了人。
于是郭珍珠在乾清宫住了好几天的事,后宫大多人压根没收到消息,更别提是宫外了。
宜贵妃不由佩服道:“不愧是姐姐,想出这样的法子来。各宫的宫人虽说为了主子到处打听消息,这找的却是其他伺候的宫人,尤其是地位低微的。”
宫里人数最多的就是这些身份低微的宫人,消息反而也是最为灵通的。
以前有钱时的鬼推磨,给钱就能打听到消息,于是各宫也能很快得到消息。
为了能得赏钱,不少宫人得了消息也会主动告知。
如今各个组别都担心犯错,压根不敢接,加上郭珍珠给的赏钱要多多了,宫人也就不怎么看得上各宫给的打听消息的小钱了。
当然也可能有贪小便宜的,觉得蚊子肉也是肉,透露一二,不过消息也止于二门,不会泄露出去,也不让人能传出去了。
郭珍珠是烦透了之前御史动不动就上蹿下跳,弹劾这个那个的,连后宫的事也得叽歪几句。
她索性大刀阔斧把消息给截住了,宫外这些御史得不到消息,也就没有借口在皇帝面前蹦跶。
这事皇帝也是知道的,很是赞同郭珍珠的想法,让内务府都配合着来,于是改起来十分顺利。
如今看来这事办的时候费了点时间,成了后确实省心多了。
宜贵妃不由愧疚道:“姐姐忙活那么久,我竟不清楚,也没能帮上忙。”
郭珍珠笑笑道:“我也只需要动动嘴皮子,事情都是底下人办的,妹妹倒也不必放在心上。”
“我原本就想着办成后再跟妹妹说的,过年一忙倒是忘了,妹妹别怪我才是。”
宜贵妃连忙摇头道:“姐姐哪里的话,我早就烦后宫这些唯利是图的给外头递消息,叫那些御史对后宫指手画脚的。如今可好,断了消息,让他们也没理由再胡乱指正了。”
宜贵妃忽然又道:“对了,五阿哥之前说要把图纸呈上给皇上,却怎么画都不大满意。戴先生帮着改了改,五阿哥总感觉差了点什么。回头他来问我,能不能叫姐姐帮忙瞧瞧。”
“我想着姐姐没在永寿宫这事可不能说,只道先把图纸留下,叫姐姐看看琢磨一下再说。”
她让人送来锦盒,里头正是五阿哥画的图纸。
宜贵妃又道:“五阿哥过年的时候除了跟兄弟们吃喝玩乐,就是画图纸了,画了许多张,这是勉强还算满意的一张了。”
郭珍珠一看,五阿哥这天车画得已经相当具体了。可以说按照这图纸一建,就能把天车搭起来。
她瞧了几眼,很快指着底下问道:“五阿哥想把卤水弄上来,人力用木桶打起来太慢,井底又高又窄,木车却也是放不下的。”
郭珍珠说完抬头,见宜贵妃满脸茫然看着自己,她不由失笑道:“这事不着急,等五阿哥下学,请他过来再问吧。”
宜贵妃火速派人去召唤五阿哥过来,五阿哥一下学就跟踩了风火轮一样飞奔到永寿宫。
不过他来的时候,身边还有皇帝在,郭珍珠不由惊讶道:“皇上来了?”
皇帝笑着点头道:“朕在半路遇到五阿哥,听他说要来永寿宫,就一并跟着来了。”
五阿哥在一边耷拉着脑袋,不敢抬头的样子,也不知道路上发生了什么,指不定是被皇帝问了功课,却没能都答上来。
郭珍珠好笑道:“妹妹把五阿哥的图纸带过来了,听说五阿哥有些不满意,叫臣妾帮忙看看。只是妹妹不太擅长这些,臣妾就只能叫五阿哥过来问一问了。”
皇帝挨着郭珍珠坐下,看了一眼图纸道:“五阿哥觉得不满意是什么地方?”
郭珍珠指着井口道:“臣妾猜着五阿哥是觉得这盐卤水不好弄出来,要是人力的话就太费劲了。”
听见自己想要的,五阿哥也不蜷缩起来当鹌鹑了,立刻跳起来连连点头道:“姨母,这正是我不满意的地方。木车放不进去,让人进去也不合适。”
宜贵妃笑着道:“果然跟姐姐说的一样,五阿哥疑惑的正是这个地方了。姐姐快跟五阿哥说说,这地方可有解决的法子?”
郭珍珠也不卖关子,笑着点头道:“这个简单,在天车上方加个滑轮,就能方便把井里的盐卤水弄上来了。”
五阿哥看着郭珍珠手指
的位置,在天车最高处,这里装个滑轮,确实能轻易把盐卤水弄上来。
他立刻兴奋了,连连点头道:“姨母,这个主意极好,我这就添上去。等下拿去给戴先生看看,很快就能把天车做出来了。”
五阿哥伸手要把图纸拿过来,重新改一改,添上滑轮,只是他拽了一下没拽动,不由茫然看了过来:“姨母,还有哪里不对的地方吗?”
郭珍珠笑着点头道:“是啊,你这盐卤水怎么装,用水桶吗?但是水桶是直着下去,要怎么装呢?”
盐卤水的浮力大,水桶下去后会一直停留在表面,需要侧着才能装上,那要怎么侧过去呢?
五阿哥一听顿时懵了,一时居然没想到这个问题。要不是郭珍珠提醒,他们把天车做出来后,才会发现这个致命的缺点了。
“姨母提出这个问题,是不是已经知道该如何解决了?”
郭珍珠笑笑道:“是,可以用单向阀。”
五阿哥听得晕乎乎的,诧异地问道:“姨母,单向阀是什么?”
听罢,郭珍珠就伸手比划了一下:“把竹节打通,最底下用牛皮做的阀门堵上,做成一个集卤桶。集卤桶放下去接触到卤水的时候,卤水会顶开阀门,进入竹筒内。”
“等桶里的卤水满了,又会把阀门压下去关上,用滑轮就能把卤水弄上来。”
五阿哥听得更迷惑了,这阀门是什么,怎么还会自动开关了?
皇帝在旁边听了,若有所思道:“爱妃的意思是,这阀门下去的时候,因为桶太轻,会浮在盐卤水上,这牛皮做的阀门也会浮起来,就开了个口子,让盐卤水涌进桶里。”
“等桶里装满了,那水就沉了,会把牛皮阀门压下去,于是就会关上了。”
郭珍珠笑着点头道:“是,不愧是皇上,正是如此。这样就不需要人去深井里舀盐卤水上来,只借用滑轮和集卤桶就够了,非常方便。”
集卤桶下去的时候,盐水的浮力大,牛皮浮起来就打开了阀门,等水满了,用的是重力把阀门关闭。
皇帝听得微微颔首道:“确实是个不错的法子,五阿哥还愣住做什么,赶紧记下来,别等会就忘记了,还让人再说一遍。”
还让郭珍珠再说一遍,那是绝不可能的!
五阿哥一个激灵,立刻抓起毛笔,飞快记录起来,生怕刚才听的会忘掉一个字。
他记得忘我,很快还开始修改图纸,都忘记皇帝和郭珍珠在这里了。
宜贵妃见了,一脸无奈道:“皇上,姐姐,五阿哥一画图就沉迷下去,压根忘了自己身在何处了。”
皇帝见了,倒是不介意道:“五阿哥这般专注是好事,让人给他磨墨,赶紧记好了,等会送去给戴梓看看,尽快做出天车来。”
五阿哥嘴里念念叨叨的,手上不停,被李德全扶着去旁边的桌子坐下,手边还放了磨好的墨水。
他改得头也不抬,确实已经忘记自己身在何处了。
好在五阿哥改得快,一会儿就改了,这才回过神来,跟皇帝、郭珍珠和宜贵妃道别后,他飞快跑去找戴梓看新图纸了。
宜贵妃见状,有点不好意思道:“五阿哥毛毛躁躁的,叫皇上见笑了。”
她刚听了一耳朵,每个字都能明白,但是凑起来就不懂了,简直跟天书一样。
宜贵妃生怕皇帝要跟郭珍珠继续讨论天车的事,找了个借口就赶紧溜了。
郭珍珠看妹妹溜得贼快,这身影跟五阿哥简直一模一样,也忍不住笑了起来道:“其实臣妾刚才还没说完,这集卤桶上来后还让人提着倒掉盐水再搬运实在太麻烦了,还不如弄个大桶,然后在桶里弄个打通的竹竿,一直连着到烧卤的地方。”
这样不但能节省人力,都不需要人把卤水运过去。
竹筒打通后就跟水管一样,卤水能在里面畅通无阻,一路顺着到烧卤的地方。
工人只需要在烧卤水的地方等着这些卤水自个过来就行了,还能省下不少人手。
皇帝听着就惊讶道:“爱妃想得倒是周到,五阿哥心急火燎就跑了,都没能听完。不过也好,总让爱妃帮忙想,五阿哥自个多想想才是。”
反正回头五阿哥把图纸改好了,皇帝再打回去,让他再琢磨琢磨一下,指不定就能想到郭珍珠说的这些来了。
郭珍珠听着无奈道:“皇上,五阿哥还小呢,如今已经相当厉害了。谁这个年纪能把天车想出来,还想得如此周全了呢?”
要不是她以前曾见过天车,后世的时候,云贵一些地方还保留了这种原始的天车,也不会知道这么多。
皇帝笑笑道:“五阿哥年纪小,也就有很多时间慢慢想。想得多了,他这脑瓜子才更好使了,不是吗?”
他握住郭珍珠的手说道:“朕过来只听五阿哥说天车,爱妃也只提这个,就不说点别的?”
闻言,郭珍珠才后知后觉,皇帝来了之后她都没好好招呼,一颗心全在改革天车图纸上边了。
于是她连忙让林嬷嬷送来茶水和点心,又轻声问道:“皇上这会儿过来,小厨房那边都没能准备起来。”
皇帝微微一笑道:“这有什么,朕过来又不是蹭爱妃这顿饭,倒是担心爱妃累着,就过来看看。”
“朕还想着你从乾清宫回来永寿宫,那就能好好歇一歇,谁知道爱妃又开始操心五阿哥的事去了。”
郭珍珠也感觉自己说要躺平,却一直躺不平,总是有许许多多的事。
不过跟五阿哥说天车,她倒没觉得太累:“皇上,臣妾对天车有点了解,能给五阿哥帮上忙是最好不过了。要是做出来,也能给皇上帮上忙,不也挺好的,臣妾也没感觉很累。”
“臣妾只需要动动嘴皮子就行,画图纸的是五阿哥,回头做出天车来的也是五阿哥和戴先生了。”
皇帝点头道:“爱妃喜欢就指点一二,不喜欢就别管了。五阿哥有戴梓这个老师在,自个对这些也算擅长,慢一点总能想出来。老来请教爱妃,五阿哥习惯了,以后有难题就来打扰你。”
“五阿哥如今年纪还小,能随意出入永寿宫,再过两年,他就不能再进后宫来了。以后再有什么疑问,五阿哥就得自个解决。”
郭珍珠想想也是,五阿哥如今年纪小,还能颠颠跑来永寿宫问她。等一两年,五阿哥年纪大点,到了男女不同席的年纪,确实不能再亲自过来了。
五阿哥再想问什么都不方便,只能靠别人辗转递过来,再叫人传话回去。
这一来一去的传话,别说传话的人懂不懂,有没传错,就是这图纸上的事,错一个字可能意思就彻底变了,也许东西就做不出来了。
索性皇帝说得也对,五阿哥有天赋,这些疑惑花点时间估计就能弄懂了,不能总想着快点解决,就来请教郭珍珠,而不是自个努力琢磨。
郭珍珠赞同地点头道:“也罢,那以后五阿哥再有疑问,先让他多想一阵子,臣妾就别急着去指点了。”
皇帝听后,这才满意地点头。
虽然郭珍珠觉得皇帝这意思,似乎是不乐意五阿哥总来打扰她,分去了自己的时间?
不管如何,后边五阿哥再想问什么,就被拦下了。
宜贵妃解释道:“皇上的意思是让你多琢磨一下,别老想着去打扰你姨母。你还有戴先生呢,想不通就请教戴先生好了。”
五阿哥一听,感觉天都要塌了!
戴梓当然是个厉害的老师,但是郭珍珠却总有奇奇怪怪的想法,凑在一起居然十分有用!
就像是这次的天车,五阿哥和戴梓钻研了一番,图纸都画好了。
其实五阿哥不大满意,戴梓也觉得差了点什么开始琢磨。
但是郭珍珠只看了一眼,就叫五阿哥过去,开始讲起来了!
郭珍珠这想法犹如早就看过天车一样,说得是头头是道。尤其那个单向的阀门,叫五阿哥惊为天人。
他捧着图纸回去,跟戴梓一说,戴梓也是满脸震惊,又很快发现这操作确
实可行!
两师徒连夜做出了单向阀门的模型来,用竹筒和盐水稍微试了试,确实能行!
两人恨不能立刻把真的天车做出来,五阿哥心里想着果然没什么能难得到自家姨母!
他还琢磨着以后跟自家姨母多请教,皇帝就直接断了自己的路!
皇帝:请教什么,你自己努力多想点,别总打扰别人!
五阿哥能怎么办,皇阿玛都发话了,他这个当儿子的只能听命了。
以后再有疑难问题,五阿哥就只能苦哈哈跟戴梓埋头苦想了!
不过皇阿玛的话也有道理,总不能每次有难题,五阿哥想都不想就去找郭珍珠解答。
郭珍珠确实能回答出来,可是五阿哥直接拿到答案,就少了寻找答案的过程了。
不努力就直接问答案,时间长了,五阿哥就习惯了,变得懒惰下来,一有问题就问郭珍珠,自己都懒得想了!
这样可不行,毕竟寻找结果的过程也是很重要的,又能学到很多东西,甚至解决掉别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