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同人)娘娘福星高照by岳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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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妹嫁给了安亲王当续弦,她是安亲王第二位续弦了,生下了六子二女,两个儿子没能立住,其他孩子却平安长大。
在教导孩子方面,她算得上是经验丰富。索额图想来想去,觉得这位七妹去宫里见见平嫔,给点意见是最合适的人选。
噶布喇想了想,也觉得这个七妹十分合适,性子温柔,也不会把女儿骂哭,于是赞同了索额图的建议。
索额图就去找七妹,请她进宫拜见平嫔了。
安亲王的继福晋递牌子进宫来,佟贵妃见了,立刻就明白是赫舍里氏的人想规劝一下平嫔,她自然十分赞同,麻溜就同意了。
对方第二天就进宫来了,先去慈宁宫拜见了太皇太后和皇太后,原本还想去承乾宫拜见佟贵妃,被佟贵妃派来的嬷嬷婉拒了,直接领着她去了永和宫见平嫔。
平嫔跟这位姑姑接触不多,因为她出生的时候,这位姑姑已经出嫁了,只偶尔回家见上一面。
继福晋请安后,就被平嫔的宫女扶着落座,她打量着平嫔的脸色尚可,看来没被皇帝责罚,她心里才放松了一点。
索额图能说的不多,只道平嫔进宫后抢了好几个嫔妃的东西,回头还给人送了金子。
刚听见的时候,继福晋也是眼前一黑,只觉得大哥噶布喇教导女儿方面确实不怎么靠谱。
哪怕不教导平嫔如何进退有度,起码教她知道分寸,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的啊!
继福晋跟平嫔稍微寒暄了几句,平嫔就打断她道:“姑姑今天进宫来,不是跟我聊家常的吧?是想说前几天我拿了其他嫔妃的东西,此事这么快就传到宫外去了?”
平嫔一脸疑惑,觉得自己在宫里做的事,怎么好像所有人都知道了?
继福晋差点没维持住脸上的笑容道:“皇上看在娘娘年纪小的份上没计较,却把三哥叫过去训斥一番,然而三哥不得已只好退出内阁来赔罪。”
这话让平嫔更不明白了:“我做错了,怎的是三叔来赔罪?皇上要不高兴,直接跟我说就是了。”
闻言,继福晋终于笑不出来了,勉强开口道:“皇上额外开恩,娘娘也得注意点儿才是。娘娘刚进宫不久,想必也听说过德贵人的事。”
德贵人晋为德嫔,后边因为屡次犯错又被降为德贵人,这都是平嫔的前车之鉴。
平嫔乖巧点头道:“姑姑放心,我都记下了,以后不会再犯。”
看她如此乖觉,继福晋心下稍安,又再开口道:“娘娘拿了东西给金子这种事,以后也不要做了,这样很失礼,会让对方误会,以为娘娘看不起她们。”
这话叫平嫔一怔,勉强点头道:“原来是这样,难怪端嫔那么生气,那我以后也会注意点儿。不给金子,那下次给银票吗?”
继福晋一口气差点没上来,咳嗽了两声才说道:“不不不,娘娘,给什么都不合适。娘娘有什么需要的,可以去问贵妃娘娘一声,自会有所安排,没必要叨扰其他娘娘。”
意思是她需要什么,找佟贵妃要就行了,别再去抢其他嫔妃的了!
平嫔眨眨眼,依旧乖巧应下。
继福晋却有种不好的预感,怎么觉得这位娘娘仿佛听进去了,又好像没听进去一样?
她除了反复说,就只能最后交代道:“娘娘实在有什么拿不准的,就看看德贵人是不是做过。她做过的事,娘娘都不要学着做。”
平嫔听了,仍旧点头说记下了。
可惜继福晋也不能在宫里呆太久,最后只好依依不舍地离开。
安亲王的继福晋进宫的事,很快后宫都知道了。
郭珍珠从玲珑那边得到消息,正跟宜嫔说着,僖嫔就过来了。
僖嫔听了两句就笑道:“我刚得了消息,还说跟你分享,如今你这消息却比我要灵通得多了。”
这话叫郭珍珠听得笑了:“哪能比得上来,也就前后脚的功夫。而且玲珑这边得的消息,指不定只是皮毛,没有你打听得多。”
僖嫔听着笑笑道:“就算你不夸我,我也会把得来的消息告诉你的。”
两人互相一对,得到的消息都差不多。
平嫔身边的宫人嘴巴还算严实,尤其云音过去后,把新来的几个宫女收拾得服服帖帖的。
可能因为新来的宫女还不了解自家主子的性情,于是一个个十分乖觉,没敢往外递消息。
但是架不住永和宫住着的人实在太多了,墙壁又不隔音,总能听见一点。
安亲王的继福晋跟郭络罗氏不一样,身份尊贵,所以没在外宫见面,而是能直接进了后宫。她还先去慈宁宫拜见太皇太后和皇太后,这才去的永和宫。
因为两人在永和宫见面,其他偏殿都住着人,偶尔能听见那么一句半句的,凑一起也能隐约猜出说的什么。
僖嫔叹道:“听闻平嫔犯错,皇上把索额图大人叫进来骂了一顿,然后索额图大人就主动退出了内阁,代替平
嫔受过,平复皇上的怒火,他这个当叔叔的实在没得说。”
在她看来,索额图这个叔叔对平嫔真是有情有义了,还愿意主动扛起平嫔的过错,叫这个刚进宫的侄女能被皇帝饶恕。
郭珍珠却不这么认为,对僖嫔笑笑道:“你之前还说我想得太简单,如今你自个怎么也这么想了?无利不起早,想必他愿意代平嫔受过,真心是有一点,但更多是因为别的缘故。”
僖嫔眨眨眼道:“我原本也觉得理由可能不单纯,只是想了想,却实在想不到到底为了什么。”
如果不是亲叔叔对侄女的感情,索额图为何能因为平嫔做到这个地步?
郭珍珠却想起那天皇帝随口说的话,说她支持皇帝收复台岛,其他大臣却不如她,还一直反对皇帝这个决定。
当初重启内阁是为了平定三藩,如今三藩摆平了,皇帝准备收复台岛,但是内阁的人显然反对皇帝这样接二连三发动战事。
既然原本重启内阁的缘由已经结束了,如今内阁还一个劲反对皇帝的决定,那么内阁就没必要继续留下了。
索额图倒是聪明,他主动退出,不必皇帝找理由把人扔出去。
其他人见了,只会跟着主动退出内阁,谁都不想成为最后那个留在内阁的人,被皇帝清理出去,谁知道会不会被皇帝记恨呢!
只是这缘由却不好直接告诉僖嫔,郭珍珠不由皱了下眉头。
僖嫔看郭珍珠一副了然的样子,接着却开始皱眉,就笑着摇头道:“你是想明白了,却不好说出口。既是不能说的,那你就别说了,显然不是我能听的东西。你说了,反而也不好。”
“总之你说得对,是我想得太简单了。”
后宫嫔妃要做什么,想法都没那么简单,更别提是朝廷重臣的,需要考量的地方只会更多。
郭珍珠知道僖嫔是个识趣的聪明人,从来不会多问什么不合适的事,也就没说缘由,只笑着提起另外一事来:“也不知道继福晋进来后怎么劝的平嫔,以后她是不是就要变得乖觉一些了?”
僖嫔听后却摇头道:“我却不这么觉得,你是不清楚,隔壁听到几句,继福晋可能不知道该怎么劝,让平嫔有什么拿不准的时候就看看德贵人。”
郭珍珠一脸茫然:“让她看德贵人做什么?”
宜嫔却回过神来,乐不可支道:“不会是德贵人曾经做过什么,让平嫔就绝对不要做吧?”
僖嫔也笑着连连点头:“对,就是这样,也亏得继福晋想的出来。”
郭珍珠也跟着笑了起来,德贵人这是成反面教材了吗?
她很快回过神来问道:“不对啊,说德贵人做过的,平嫔不能做。那要是德贵人没做过的,平嫔是不是就能做了?”
闻言,僖嫔顿时有点笑不出来了:“不会吧?等等,你让我想想德贵人没做过什么……”
宜嫔在旁边幽幽开口道:“德贵人没做过什么不知道,只是她做过的事真的太多了。她抢过姐姐的屏风,欺负过良贵人,还跟贵妃不客气。对身边的宫人也不好,还想独占皇上,跟其他嫔妃也不对付……”
听完后,郭珍珠忽然觉得那位继福晋好像说得也没错,平嫔只要不做德贵人做过的事,似乎就能在后宫相安无事了?
完全跟德贵人反着来做,平嫔就能让人挑不出毛病来。
宜嫔疑惑道:“所以姐姐觉得平嫔把继福晋的话听进去了吗?”
郭珍珠不确定道:“应该听进去了吧,我记得这位安亲王的继福晋是平嫔的亲姑姑。”
僖嫔却摆摆手道:“虽说是亲姑姑,但是年纪相差却很大。这位姑姑出嫁的时候,平嫔还没出生,两人估计没怎么见过面,想必也没多熟悉的样子。”
平嫔有没听进去,那真是她自己和天知道了!
宜嫔更好奇的是:“但是平嫔如果听进去的话,就要先打听一下德贵人曾经做过什么事吧?”
三个人同时沉默了下来,毕竟郭珍珠都知道,平嫔这年纪实在太小了,还被宠得过了,十分孩子气。
她要打听完德贵人做的事,觉得有趣的话,指不定会照着做了。
出乎她们几个意料之外,平嫔安分了好几天,也没闹出什么幺蛾子来。
谁知道半个月后,郭珍珠就从玲珑那边得知,平嫔居然去看坐月子的德贵人了。
永和宫其他人都给平嫔请安过,算是打了个照面,让平嫔知道都有谁。
唯独还在坐月子的德嫔不好出来见风,所以平嫔一直没见过。
兴许那天继福晋留下话,让平嫔不要学德贵人,所以她对德贵人起了兴趣,才会跑过去看一看。
只是郭珍珠没想到,平嫔就去看一下德贵人而已,听闻竟然把德贵人气晕过去了。
郭珍珠得知消息的时候都惊呆了,平嫔到底怎么做到的,还让德贵人都气晕过去了?
这事不但她知道了,僖嫔和宜嫔很快也知道了。
僖嫔过来永寿宫的时候,先笑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道:“不行了,我一听到消息就笑得肚子疼,一路上忍不住想笑,简直憋坏了。”
要不是路上她怕吓着人,估计要一路笑过来。
宜嫔嫌弃得看了僖嫔一眼道:“这有什么,德贵人一直就是个气性大的,气得把孩子都掉了。就是没想到,平嫔这究竟说了什么,叫德贵人居然气晕了。”
德贵人容易生气是一回事,把人气晕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郭珍珠赞同地点头,不得不说,平嫔这杀伤力够厉害的,这就是熊孩子的威力吗?
僖嫔好不容易止住笑道:“平嫔说了什么,这个我知道。”
郭珍珠好笑道:“你怎么什么都知道?难不成又让人去永和宫打听消息了?”
闻言,僖嫔却摇头道:“我如今哪里还需要去打听消息,自是有人把消息送上门。再说了,永和宫如今住着那么多人,德贵人这次又闹得这么厉害,太医院又去了好几个御医,谁能不知道呢。”
郭珍珠一听就懂了,永和宫住着的嫔妃多,一有热闹都过去了,可不就什么都知道了吗?
去给僖嫔送消息,估计也是想让她一起看个热闹,顺便问问僖嫔手上有没新的花样,能做好看的衣服!
如今僖嫔这衣服做得好,后宫嫔妃都知道了,一个个也乐意跟她交好。
光是指缝里漏一两个花样,做出来的衣服都格外不同,十分漂亮。
郭珍珠心想僖嫔要在现代,想必是个厉害的服装设计师了。
宜嫔在旁边催促道:“你就别卖关子了,
赶紧具体说说,我这好奇地这心口跟猫抓了一样,怪痒的。”
僖嫔一听,也没多耽搁,麻溜把事情说了。
其实也就是平嫔之前听了继福晋的话,果然让人去打听德贵人的事。
这事也容易打听,毕竟德贵人在后宫实在太有名了。
不说她一开始只是个奉茶宫女,到后来得了皇帝的宠爱成为德贵人,然后还生下四阿哥。
身为贵人不能养小阿哥,四阿哥就被抱养到佟贵妃跟前。
后来德贵人又怀孕了,被晋为德嫔。可惜孩子没了,她又被降为德贵人。
这人生经历真是起起伏伏,十分精彩。
于是平嫔听完后一拍板,想要去见一见真人。
陈嬷嬷能怎么办,拦又拦不住,只好跟着去了。
德贵人如今还坐着月子,按理说是不见人的。
可是平嫔作为一宫之主,她主动来见,德贵人如果还拒绝,那就有点不知好歹了。
德贵人也明白自己如今的处境不太妙,正等着出月子后想办法重新翻身呢,自然不敢这会儿就得罪平嫔。
索性她只简单整理了一下自己,就让人请平嫔进来了。
德贵人也是第一次见到平嫔,比她想象中的年纪还要小。
脸也嫩,眉宇间的稚气都没完全褪去,那张脸却叫德贵人印象深刻。
德贵人虽说进宫要晚一点,没见过去世前的赫舍里皇后,却见过她的肖像画,是皇帝亲自画下的。
她只看过一眼,如今对着平嫔这张脸,立刻就想了起来。
德贵人只感觉后背发毛,平嫔跟赫舍里皇后真的太相似了,难怪赫舍里一族会把她送进后宫来。
她心下不喜,赫舍里皇后在皇帝心里占着一定的位置。如今平嫔进宫,莫不是要取代赫舍里皇后成为皇帝的心尖宠?
只第一印象,德贵人就对平嫔起了警惕和防备之心。
“平嫔娘娘,我这坐月子还没好,就不起身行礼了,还请赎罪。”
德贵人一开口,平嫔身后的陈嬷嬷忍不住皱眉。
她这是什么意思,只坐月子而已,又不是腿断了,怎的就不起来行礼呢,这也太无礼了!
陈嬷嬷担心平嫔没听出来,正想呵斥德贵人一句。
平嫔却摇头道:“你起不来就不起了,我也只是过来看看。毕竟永和宫里其他人我都见过了,唯独德贵人还没见,进宫后却听说了你不少事。”
她打量着德贵人,双眸亮晶晶的,眼神里透着清澈的好奇。
德贵人嘴角含笑,心里只觉得平嫔就是个孩子,满身孩子气,看来不会是她的对手了。
平嫔凑过来看了看,忽然说道:“她们都说你长得很美,所以才会在宫女当中脱颖而出,被皇上看中。”
闻言,德贵人嘴角的笑容更深了,看来平嫔还挺会说话的。
她正打算谦虚推辞一下,就听平嫔继续说道:“但是我看着,你也没多好看啊,还没我好看。”
德贵人嘴角一僵,想推辞的话噎在喉咙里,只能勉强咽下去道:“平嫔娘娘,千人看千面而已。”
皇帝觉得她好看就行了,平嫔觉得不好看,关德贵人什么事啊!
平嫔眨眨眼又道:“贵人看着年纪也不大,怎么眼角都有皱纹了?不行啊,你这得好好保养一下,毕竟这容貌是皇上看中的。”
德贵人听得一口血险些都要吐出来了,她这年纪怎么可能有皱纹!
自己每天努力保养,就怕容貌有损!
等下,平嫔刚才的话几个意思,是说皇帝只看中德贵人的脸吗?
德贵人气死了,却不知道怎么反驳。
她要怎么说,说皇帝看中自己的不是脸,而是整个人吗?那要怎么证明?
德贵人只好勉强开口道:“平嫔娘娘,皇上也不是只看表面之人。”
言下之意,皇帝也不是只看脸的!
不然后宫那么多美人,怎么就只看中她了?
平嫔似乎赞同地点了下头,才开口道:“确实后宫不缺美人,但是像你这么倒霉的美人的确挺少见的。”
她掰着手指数了数道:“你看看你如今孩子没了,也失宠了,还从嫔位降为贵人,又得搬到这么小的院子来住,是我见过在宫里最倒霉的人了。”
德贵人听得气坏了,她最近那么倒霉,其他嫔妃虽然私底下幸灾乐祸,还不至于舞到自己跟前来。
唯独这个缺根筋的平嫔,跑过来看她不说,还要在自己面前幸灾乐祸,谁能忍得了!
陈嬷嬷在后边原本听着,只觉得平嫔是实话实说,就是见德贵人的脸色渐渐红了起来,她才察觉出一点不对来。
德贵人这哪里是面色变红润了,分明是气得脸颊涨红。
下一刻,德贵人就伸手捂着心口,软软倒了下去。
在旁边伺候的邓嬷嬷吓了一跳,立刻伸手放在德贵人鼻尖下,还有气,她只是晕过去了。
陈嬷嬷也是一惊,连忙吩咐道:“你们都愣着做什么,赶紧去太医院请御医过来给德贵人看看!”
平嫔皱眉看了床榻一眼,疑惑道:“嬷嬷,我才说了几句话,德贵人怎么就晕了?这身子骨也太弱了一点,她晕过去不会赖在我头上吧?”
闻言,陈嬷嬷心想:小祖宗,你就少说两句吧!别是德贵人要醒过来,听见你这话又得气晕过去!
她赶紧劝道:“主子既然看过德贵人,不如就先回去,免得这边站不开。等会御医进来后,也没地方落脚了。”
平嫔听后点头道:“也是,这里实在太小了,还没我家里的客房大。等会御医都没地儿站,我就不打扰了。等德贵人醒来,就说我先走了,下次再来看她。”
陈嬷嬷无奈,小祖宗你还来啊,要让德贵人又气晕一回吗?
她好说歹说,先把平嫔劝走了。
新来伺候德贵人的宫女跑去太医院,御医推脱来推脱去,最后还是最倒霉的许御医过去。
德贵人还坐月子不能见风,也不好见人,于是放下了帘子,隔着帕子给她把脉。
许御医一把脉就知道,德贵人这是突然怒急攻心给气晕过去了。
他心里叹气,这位贵人怎的那么容易生气?
坐月子的时候气成这样,德贵人指不定后边会留下病根。
但是这些话,许御医是一个字都不敢说,只含糊道:“贵人这是气着了,歇一下就会醒来。”
德贵人坐月子也不好用药,许御医起身准备溜了。
这时候德贵人却忽然醒来,一个劲喊心口疼。
许御医给她把脉好几次,都没瞧出什么来,只好满头大汗让人再请几个老御医过来看看。
于是永和宫就热闹起来了,但是好几个御医把脉后都没能看出德贵人这是什么毛病,只能总结是气得厉害了才心口疼,歇上几天就好。
御医进进出出好几个人,所以这事就闹大了,闹得后宫人尽皆知,都知道德贵人这是被平嫔给气晕过去。
郭珍珠听着,却感觉有点不对劲起来了:“你们说,德贵人会不会是装的?”
僖嫔一愣,迟疑道:“不会吧?她要是装的话,御医把脉后应该能看出来啊。”
御医什么都没说,德贵人可能真的气得心口疼了?
宜嫔摇头道:“你还不知道太医院的德性,话都不敢说全了。御医要说德贵人是装的,回头德贵人病得更重了,皇上得唯他们是问。御医只敢往严重了说,之后德贵人要是好了,那是皆大欢喜。”
“要是不好了,御医已经先说了确实有点问题,那后边出什么事,他们也不至于被问责。”
僖嫔耸耸肩道:“你说得对,御医就喜欢这样,也就霍御医喜欢说实话,所以后宫嫔妃都不大爱找他看病。”
郭珍珠听后就纳闷道:“怎么,御医爱说实话还不行了?”
僖嫔对她眨眨眼道:“毕竟很多人都不爱听实话,尤其德贵人这样的,说实话她不就容易露馅了吗?”
毕竟僖嫔如今也开始怀疑德贵人是装的,她这么一病,倒像是平嫔咄咄逼人,专门跑去羞辱人,还把德贵人给气病了。
郭珍珠叹气道:“这么看来,平嫔的心眼还是不如德贵人多,这次怕是要吃亏了吧?”
僖嫔却摇头道:“平嫔倒也不至于吃亏,毕竟周围那么多人,隔墙有耳,谁都听见她说了什么。平嫔这话孩子气一点,倒也不至于羞辱人。”
宜嫔搭腔道:“就是,平嫔这不是说的实话吗?德贵人自己听着受不住,倒也不能全怪平嫔。”
郭珍珠却笑着摇头道:“德贵人还坐着月子呢,如今被气晕了,看着就要弱一些,总归会叫人怜惜两分。”
僖嫔接话道:“你说皇上会怜惜德贵人是吧?我却觉得未必。”
宜嫔也接话道:“就是,我感觉平嫔就是实话实说而已,也没说什么。”
这叫僖嫔看了她一眼道:“平日听着我自己说倒没觉得哪里不妥,如今听着平嫔说的……我得反省一下,以后得学一学怎么说得好听点。”
郭珍珠听得乐了:“怎么,终于发现你喜欢瞎说大实话,会让对方心塞了?”
僖嫔也笑着道:“我跟别人说,自己没感觉。别人这么对我
说的话,我听着是不大痛快。当然了,我还不会跟德贵人那样,听着就给气晕了。”
不过德贵人可能是故意晕的,叫平嫔有点下不来台,也就不再多留,赶紧走了。
可惜德贵人就不知道,平嫔压根就不清楚什么叫适可而止,也不懂人情世故,完全不觉得自己说话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她反而会觉得德贵人太奇怪了,说着话就忽然生气,还把自己气晕过去,这身子骨看来是不大好的样子。
郭珍珠第二天听说平嫔还派人送了一支百年人参给德贵人,让她补补身子骨,别是动不动就晕了。
德贵人收到这人参,气得都想扔了,却只能收下。
毕竟她一直嚷嚷心口疼,忽然说自己没病不用人参,这不是自打嘴巴吗?
所以德贵人只能憋屈收下这人参,坐实自己身子骨确实不大好的事实。
平嫔见了,还跟陈嬷嬷感慨道:“德贵人长得不怎么样,这身子骨居然也不好,实在太可怜了。”
陈嬷嬷盯着自己的脚尖,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她该附和说德贵人其实可能没病,就是故意喊这疼那疼的,叫外人觉得平嫔苛待了德贵人?
还是该说平嫔送人参的反击就挺好,既叫德贵人吃瘪,不能不收下,还叫外人见了,觉得平嫔是个体贴之人。
但是陈嬷嬷知道,平嫔压根没多想,她想什么就说什么,想送人参就送了,似乎根本不知道德贵人的做派究竟为什么。
索性她只能点头道:“是啊,德贵人身子骨不好,主子就少去看她,免得她气晕气病了,还要赖在主子头上。”
平嫔深以为然地点头道:“我寻思着到底是一宫之主,德贵人身子骨不好,也不能不看顾一点。这样,我出钱让御膳房给德贵人做补汤送过去。”
陈嬷嬷听得咂舌,问道:“主子,送一两回吗?”
听罢,平嫔诧异地看了她一眼道:“一两回哪里够,补身子就得细水长流的,先每天送一蛊补汤。什么时候德贵人好了,什么时候让御膳房不送了吧。”
反正她不缺钱,补汤还是送得起的。
陈嬷嬷想着平嫔真是大手笔,竟然让人每天给德贵人送补汤,那都得花钱打点的。
毕竟御膳房不可能凭空就给德贵人送补汤,汤里的材料都是好东西,都得另外花钱买。
平嫔愿意花这个钱,御膳房当然不会拒绝,每天颠颠让人送补汤给德贵人。
德贵人不想要,但是小宫女送补汤来,还是特地提着食盒一路走来,多少人都看见了。
平嫔体贴她,要给自己送补汤,德贵人要是拒绝,反倒不识抬举一样。
德贵人能怎么办,只好收下了。
她原本还觉得平嫔可能有不好的心思,送来的不是补汤,而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但是德贵人尝了一口,发现这些补汤是真材实料的,还都是好东西,一时怀疑平嫔是不是另外有后手。
她还以为送一天两天而已,谁知道御膳房每天都派人送来,一时之间后宫也都知道了平嫔对德贵人的这份体贴,私下也不由咂舌平嫔的大方。
僖嫔知道后也跟郭珍珠嘀咕道:“平嫔忽然这般体贴,我看着怪怪的。莫不是我以前误会平嫔了,其实她就是年纪小不谙世事,家里也宠过了,其实心思不坏,需要慢慢才能懂事?”
平嫔说话虽然不大好听,举止也有点孩子气,不怎么懂事的样子,却起码没害人的坏心思。
她估计见自己把德贵人气晕了,觉得德贵人身子弱,于是就自己掏钱给德贵人送补汤养一养了。
宜嫔皱着鼻子道:“平嫔这好心也是喂狗了,德贵人肯定不会承这份好意,估计心里嘀咕平嫔是不是打算在后边使坏,时刻防备着呢!”
“平嫔还不如不送,这么每天送一次,得花多少钱去御膳房打点啊!听闻那补汤不是放的人参就是当归,每天还不重样。”
“什么老母鸡汤,鲫鱼汤,还有猪蹄汤。其他就算了,这鲫鱼如今却不好弄,还得是新鲜的活鱼来炖。”
毕竟是夏天炎热了,活鱼送过来的路上不容易活,价钱就要拔高许多。
御膳房去外头采买,那就更不容易了,价钱可以说是翻上一番。
僖嫔也点头附和道:“平嫔这好心实在没必要,这钱还不如自个花了呢,何必给德贵人花?不过也是,德贵人只怕一边喝得美滋滋的,一边还心里嘲笑平嫔是个冤大头呢!”
德贵人是一文钱不花,就能用到御膳房每天送来的补汤。不但真材实料,还味道鲜美,想必心里都乐开花了,又暗笑平嫔傻乎乎的,花钱供着她吃喝。
正巧霍御医过来给宜嫔请平安脉,宜嫔就顺势问了此事:“德贵人的补汤喝着,会不会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霍御医也听说平嫔出钱让御膳房给德贵人每天送补汤的事,补汤还变着花样来,于是笑着说道:“娘娘放心,御膳房担心这补汤补过了不好,还特意先去太医院问过。”
御膳房也不敢随便送补汤,总不能好心办坏事,于是先请教过太医院,确认这些补汤对德贵人无害后才开始送。
霍御医又补充道:“直接用人参切片的话就太补了一点,所以用的根须,要更温和一些,比较适合德贵人如今颇为虚弱的身子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