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同人)娘娘福星高照by岳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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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珍珠和僖嫔在后头花园里散步消食,这花园是极为用心,种了不少花,正是盛开的时候。
从玫瑰到牡丹,再到海棠和芍药,姹紫千红,看得郭珍珠舒心极了。
花园极大,两人慢吞吞溜达了好一会都没走完。
僖嫔已经有些累了,感慨道:“这园子真大,就这花园仿佛就走不到头,我这快要走不动了。”
郭珍珠笑笑道:“咱们消食也差不多了,这就回去歇息吧。”
僖嫔点点头,她们就回去各自的院子。
于嬷嬷已经让丫鬟准备好沐浴的热水,郭珍珠发现丫鬟还特地采摘了新鲜的玫瑰花瓣放进热水里,一进去就有淡淡的花香扑面而来。
她美美地泡了花浴,泡完后身上仿佛带着一丝清淡的玫瑰花香。
郭珍珠一夜好眠,第二天起来和僖嫔一起用过早饭后,却听说不少当地官员要来拜访皇帝。
她心想这戏是无法看了,李德全这时候却过来传话道:“皇上正忙,吩咐奴才转告两位娘娘,可从侧门去后头的戏楼看戏。”
郭珍珠听后不由惊讶又欢喜,皇帝自己看不了戏,居然让她和僖嫔去看吗
皇帝人还怪好的呢!
不过郭珍珠还是问道:“我们在后边看戏的话,不会叨扰了前头的皇上吗?”
那戏楼还用了原始的扩音器,声音可不小。虽然园子很大,前边却肯定能听见声音,吵着皇帝就不好了。
李德全躬身笑道:“皇上早就猜着顺妃娘娘会担心这个,叫奴才转告娘娘不必担心。园子足够大,后头戏楼的声音传到前边,却不会太吵闹。”
郭珍珠心想皇帝说不介意,那她就真去听戏了啊!
虽然她对戏曲不怎么感兴趣,但是那些机关挺有意思的,怎么都想看一看!
僖嫔原本也以为今天看不上戏了,还有点可惜。忽然峰回路转,皇帝不去,居然让她们两个自己去后边看戏,她顿时心花怒放。
“皇上真体贴咱们,那我们这就去后边戏楼吗?”
她都迫不及待了,还担心皇帝会突然改变主意,又不让她们二人过去了!
郭珍珠点点头,李德全就在前边为两位两位娘娘引路。
要不是李德全领着走,郭珍珠还不知道自己这院子角落有个侧门,直接打开后就能去隔壁皇帝的院子。
不过这侧门两边都有人守着,以防有人从郭珍珠这边的院子偷溜去皇帝那边。
戏班子已经准备好了,只等郭珍珠和僖嫔落座后,他们就能开场。
皇帝昨天已经点了戏,今天也不必郭珍珠再看戏折子挑选了,反正也没几场戏能点。
僖嫔听戏十分认真,也跟着哼唱了几句。
郭珍珠就不一样了,她一直盯着地板,在想什么时候会打开机关。
她们一个看着台上,一个盯着台面,台上的角儿专心唱戏没注意,角落里的戏班班主却留意到了,看得一头雾水。
他知道左边坐着的是皇帝最近十分宠爱的顺妃,旁边的则是僖嫔。
顺妃不看台上,难道是这出戏排得不好,叫她不感兴趣了?
只是顺妃怎么一直盯着台面,难道那边有什么东西吗?
直到戏台上唱到唐僧掉进河里,郭珍珠就见戏台上的木板被人挪开,唐僧顺势掉进去,再把木板合上,五朵金莲后来也徐徐上升。
她这才移开了目光,看向台上了。
戏班班主这才松口气,看来顺妃刚才是累了,只盯着台面,这会儿终于感兴趣听戏了。
郭珍珠不知道戏班班主的心里戏那么多,看完戏后,她们二人又被李德全领着去了前头。
她却看得出皇帝的心情不怎么好,难道当地官员给皇帝带来了什么不好的消息吗?
僖嫔也察觉到了,比平日更安静,生怕惹得皇帝不痛快。
她们二人陪着皇帝用过饭后,皇帝只留下了郭珍珠,让僖嫔先回去了。
僖嫔给郭珍珠递了个担忧的眼神,很快就行礼退下了。
李德全送来一壶碧螺春茶,给两人斟满后就退到门外候着。
郭珍珠喝了一口,这才问道:“皇上瞧着不怎么高兴,莫不是谁惹得皇上不快了?”
皇帝听后摇头道:“朕种的御稻送到南边来,想着这边暖和能种两季。第一季种下收获还行,第二季却种失败了。”
第二季种的不好,那今年收获就只有一回,叫皇帝不大高兴。
他感觉自己的设想没错,一时想不通究竟为何,难道御稻并不适应南边的土地吗?
但是第一季的御稻产量很高,说明对南边很适应,那么第二季长不起来又是为何?
“朕打算下午的时候去田里看看,再亲自问一问老农。当地官员一问三不知,一看就是不知道怎么种地。”
郭珍珠听得好笑,官员们没事怎么可能去种地,也就皇帝喜欢种田,才会亲自种。
不过皇帝费了那么多心思培育出来的御稻,送来南边种,第一季种成功了,原本该高兴,第二季却失败了,基本要绝收。
当地官员还说不出缘由来,皇帝不生气才怪!
郭珍珠笑笑道:“皇上息怒,气坏身子骨就不好了。当地官员很多没亲自种过地,所以也说不出所以然来。”
皇帝听后看了她一眼道:“爱妃说得对,当地官员瞧着就没有一个种过地,只会敷衍朕,还得朕亲自去稻田里看,然后找出缘由。”
他眯了眯眼,很快就有了决断:“朕得在附近划出一圈田地来,给当地官员每人分一块地来种。今年插秧的时间已经晚了,不过也能种点别的。”
夏天这会儿适合种的就是大白菜了,因为需要的日照长,比起种水稻要容易得多了。
郭珍珠心想皇帝这法子真是绝妙,让当地官员亲自尝试亲自种地,虽说不是种水稻,但是明年春天再种也不迟,如今算是先种大白菜来练练手。
皇帝又道:“回头看当地官员谁种的大白菜收获最多,朕就有嘉奖。最差的那个,自然要惩罚,抄写农经一百遍就好。”
郭珍珠忍不住想笑,皇帝果然很喜欢让人抄书,看来最后一名的官员是要逃不过去了。
只是,她心里也有疑虑道:“皇上,咱们一回去,怎么知道当地官员是不是自个种的地?有没请人帮忙?”
他们一回去,天高皇帝远的,谁知道当地官员会不会继续自己种地,是不是请帮手来种,那种得再好也不是官员的功劳了。
皇帝笑了笑道:“爱妃别担心,朕会让人守着田地,侍卫会盯着这些当地的官员种地。要是他们找人帮忙,不是亲自种的,自然要重罚了。”
“弄虚作假,他们这乌纱帽也别戴了,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这样糊弄过朕!”
郭珍珠:好家伙,不会种地的人就不能当官是吧?
她忍不住有点同情当地官员,他们这些考科举上来的孱弱书生,也不知道能不能拿得动锄头了。
更别提种地这种事,他们可能连纸上谈兵都谈不出来。
皇帝说到做到,一边派人查问御稻的问题,一边让人划出一块块田地给当地官员来种。
当地官员得知皇帝这个命令,感觉天都要塌了。
让他们写文章可以,叫他们种地是真的不行!
他们从小读书,手都是用来写字的,就没种过地。
毕竟所谓寒门子弟,其实真正的寒门还是少的,大多都家业颇丰,才能供得起一个极为烧钱的读书人。
他们甚至很多就没看过别人种地,拿着锄头都不会用。
皇帝沉着脸,让老农教这些当地官员怎么种大白菜。
先要锄地,翻晒和松土,再铺上底肥,之后才放种子。
种子之间的间隔不能太近,却也不能太远。太近自然是影响彼此的生长,太远了间隔太多,就浪费了空间,大白菜的产量也就少了。
种子还不能放多,后边放完种子后,还得再上一层田肥。
光是松土就叫这些官员叫苦不迭,更别提农家肥的味道就不大好闻。
但是皇帝发了话,谁最后种得最差,就要抄写农经一百遍,弄虚作假还可能丢官,他们只能硬着头皮种了。
皇帝还不大放心,隔了几天带着郭珍珠去稻田附近溜达,远远看几个官员穿着短打正挥舞着锄头。
郭珍珠没靠近都能猜出这几个官员肯定一脸菜色了,看着挥锄头一会就要歇一下,身子骨估计也挺菜的。
皇帝也这么觉得,看着直摇头:“都好几天了,他们还在磨磨蹭蹭松土,指不定到最后,这几个人都要抄农经了。”
郭珍珠默默看了他一眼:其实皇帝早就预料到这情况,就是想看他们每个人抄写一百遍农经是吧?
第83章
皇帝派人走访了好几天,自己还亲自去田地里看过几回,终于知道第二季的御稻失败的原因。
原来是第一季的时候,插秧的时间晚了,于是就耽误了第二季,才会长得不好。
这都过了
时令,天气热起来了,秧苗自然长得不好了。
为此皇帝心情很不好,把田里头每天苦哈哈种地的当地官员又训斥了一遍。
要不是他们第一季的时候拖拉了,怎么叫第二季的御稻长得不好了呢!
郭珍珠看皇帝再生气下去,估计菊花茶一天喝上好几壶都无法降火。
正好李德全战战兢兢来问,今儿还安排了游湖,来请示皇帝要不要去。
皇帝还在气头上,没什么心思,不过他看了郭珍珠一眼。
郭珍珠被看得莫名其妙,还以为皇帝刚发完火,不好意思说想去游船,于是她就顺势给了台阶说道:“皇上这阵子忙碌得很,如今既发现了御稻的问题,也能稍微歇一歇了。”
皇帝听后,点了下头道:“也好,戏班子也没几出戏,你都看过了,今儿咱们就去游湖吧。”
戏班子要排一出戏不容易,尤其这戏班子还是精挑细选的,唱功极好,角儿都是特意培养的。
虽然戏排得不多,却都是精选,在精不在多,估计反复排练过。哪怕郭珍珠不太懂戏,也能看出这些角儿表现得有多好。
僖嫔说跟宫里头的戏班子差不多了,可惜宫里也就过年的时候才唱,平日皇帝忙碌,加上之前战事,也好久没安排听戏了。
毕竟外头打仗呢,宫里要是还听戏,热热闹闹的,总归说不过去,索性都停了。
宫里原本的娱乐就不多,还把听戏这事给停了,僖嫔还挺遗憾的。
“这次南巡回去后,看皇上的意思应该会继续让南府开始唱戏,咱们就能去听一听了。”
郭珍珠对听戏没什么兴趣,就想着皇帝会不会让人重新修缮戏楼,加上几个机关?
要多几个有意思的机关,她估计也会想去看看。
郭珍珠后来还跟着僖嫔听了其他没唱过的两折戏,差点睡着了。
僖嫔之前虽然吐槽那个黄粱一梦,不过戏班子唱得好,她听得就入迷了,连叫了几次“好”,还给那个角儿打赏了不少。
回头结束了,她还意犹未尽,恨不能再听一遍。
郭珍珠表示达咩,让僖嫔自个听就好,僖嫔还不乐意:“就我听戏,娘娘你在旁边瞌睡,我再是厚脸皮也过意不去的。”
僖嫔也是看出来了,郭珍珠居然不爱听戏,似乎也听不太明白。
打戏热闹一点,郭珍珠还能看看。文戏的话,郭珍珠听着就差点瞌睡过去。
戏班的班主在后头偷偷往外看,见顺妃听戏差点睡着了,险些要吓晕过去,还以为戏排得太沉闷了,叫娘娘都没心思看。
但是看僖嫔又听得起劲,戏班的班主都迷茫了,一时不知道自家排戏是好还是不好。
他回头还特别担心,找上立夏,请这位顺妃身边的宫女问一问,这戏是不是有改进的地方。
郭珍珠得知后,还觉得尴尬。自己不爱听戏,倒是把人家的班主给吓着了。
她回头借口自己不爱听戏,还给班主送了赏钱,才算是勉强平息此事。
皇帝后来也得知了,笑着道:“看来以后宫里的戏得热闹点,不然爱妃当场就要睡过去了。”
郭珍珠听得尴尬一笑,好在皇帝只调侃两句,却也没因为他自己喜欢听戏,就逼着郭珍珠也得会欣赏。
所以今儿有人安排游湖之事,皇帝一听郭珍珠似乎感兴趣,也就跟着点头应允了。
皇帝一点头,李德全就去安排了,很快就请几人上了马车去湖边。
湖边有一艘漂亮的大船在,上下两层,还挂着鲜艳的绸缎和帘子。
帘子是几层的薄纱,能遮挡外边的视线,里边往外看却也能看得清楚。
这显然是专门给皇帝和两位妃嫔准备的游船了,倒是十分周全。
李德全带着宫人上来检查过,又送上皇帝平日贴身用的茶具、茶叶和熏香,就连泡茶的泉水都让人先装好搬上来了,简直周到得不行。
郭珍珠跟着皇帝上船,船只还没动,她就打算先在船上参观。
她倒是担心僖嫔,问道:“这船走得慢,你还会晕吗?”
之前僖嫔晕船实在太厉害了,这次游船她犹豫着还是跟来了。
李德全也是为了让僖嫔没那么难受,吩咐掌舵的船夫把船只开得又慢又稳。
僖嫔感觉还好,就点头道:“娘娘放心,我如今好着呢,可能也是习惯了。加上湖面没有河道那么颠簸,时间也不长。”
郭珍珠看僖嫔的脸色还好,于是说道:“于嬷嬷跟着来了,还带着煮好的汤药,你要是难受就让她过来,喝上两口,再按压一下穴位。”
僖嫔笑着应下,跟着郭珍珠在船只上参观起来。
这船上下两层,上边有一半是观望台,有固定的桌椅在,可以一边坐着喝茶吃点心,一边欣赏湖光山色。
另外一半则是两个一大一小的房间,大的应该是给主人准备的,里头有一张宽敞的床榻,旁边还有一张贵妃榻。
贵妃榻在窗边,打开窗也能欣赏外边的湖景。
小房间则是书房,里面桌椅也是固定的,还有文房四宝在。
这文房四宝用的也是上好的货色,显然是给皇帝准备的。
皇帝要是游湖高兴了,一时兴起写个诗,画一幅画,也都是万事俱备,能随性发挥了。
僖嫔看过后也感慨道:“这准备得真周到,要是累了还能上来睡一会。”
她走到窗边,正想感叹这湖上没别人在,整个湖景都被他们包圆了,就忽然见远处有小船由远至近,不由一愣。
“娘娘来看看,那边是不是有人?”
郭珍珠走到窗边,隐约能隐隐听见琴音。她眯了眯眼,发现小船走近后,还能看见上边有一道碧绿的身影在袅袅起舞。
见状,郭珍珠不由恍然大悟。难怪今天安排游湖,原来不是单纯游湖,还安排了别的节目!
除了跳舞的,旁边还有几个弹琴的,每个人身上穿的衣服颜色都不一样。
红色、绿色、黄色……整一个红绿灯一样。
郭珍珠扭头道:“我们去前边观望台看吧,会更清楚一点。”
她却见僖嫔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不由奇怪道:“怎么,你这是难受了?”
僖嫔点头道:“可不是难受了,我不是晕船,而是早知道对方没安好心。还以为只安排游船赏景,原来是等在这里呢!”
郭珍珠听得有点懵,僖嫔见了,小声说道:“我瞧着最前面跳舞的那个人,身形跟娘娘你有点相似。”
这话叫郭珍珠都沉默了:“你怎么跟宜妃妹妹一样,见着个人都跟我像了?”
离着那么远,说真的,除了衣服颜色和性别之外,哪里就能看清楚了?
僖嫔到底怎么看出来,那人跟郭珍珠相似的?
这话叫僖嫔摇头道:“娘娘知道我爱做衣服,对人的身形尤为敏感。尤其我给娘娘做了那么多件衣服,看一眼就知道对方确实跟娘娘很相似了。”
郭珍珠点点头,觉得僖嫔这解释也在理。专业的人确实看的方向不一样,僖嫔爱做衣服,又经常做,看一眼就能估摸出对方的尺寸来,从来就没失手过。
僖嫔说相似,说不准真的跟郭珍珠有点像了。
两人出了房间往外走,郭珍珠还小声问道:“那富商是觉得皇上宠爱我,所以才找了个相似的人来,投其所好?身形相似,不会脸也相似吧?”
僖嫔还以为郭珍珠这是紧张,又担心自己是不是会被对方取代,于是赶紧安慰道:“娘娘别怕,对方哪怕找个跟娘娘相似的人来,在皇上心里,娘娘总归是不一样的,谁都无法轻易取代。”
郭珍珠知道僖嫔误会了,指着自己的脸幽幽问道:“我不担心,只是疑惑,他们以为皇上看中的是我的脸吗?”
如果真看上,那原身早就受宠了,哪里会进宫两年几乎没见过皇帝?
僖嫔听出了郭珍珠的弦外之意,一时也语塞起来。
也对啊,皇帝要看上郭珍珠的脸,早就看上了,哪里
会过了两年才忽然看上的?
显然皇帝看中的不是郭珍珠的脸,而是其他啊!
僖嫔回过味来,忍不住好笑道:“看来对方一番准备,这下要白忙一场了。”
思及此,她的面色才好多了,拉着郭珍珠去观望台就等着看热闹。
等两人到了,发现皇帝也上来了,正看着不远处的小船缓缓而来。
皇帝的脸色看不出高兴还是不高兴,郭珍珠也是习惯了。
见她们二人来了,皇帝微微颔首,郭珍珠和僖嫔就挨着他坐下了。
李德全连忙上前给两人斟茶,郭珍珠就一边喝着碧螺春一边看小船上的美人弹琴跳舞。
还别说,琴音悠扬悦耳,哪怕郭珍珠不懂琴,也知道那几个姑娘的琴技相当出色。
最前面这姑娘的舞技就更不用说了,离得近了,郭珍珠看她轻盈一跳,姿态优雅,跟琴音配合得天衣无缝,叫人都舍不得移开视线。
而且对方还很守规矩,知道皇帝没发话,小船就不能靠近,更别说是挨着大船了。
所以小船最近只在十几丈之外,琴音缓缓停下,最前方的舞蹈也随之收势,几人起身远远给这边袅袅行礼。
僖嫔不由小声嘀咕道:“倒是知礼的,没有随便靠过来。”
虽说是富商安排的节目,皇帝要喜欢叫人上来,和对方随便就过来就是两回事了。
皇帝看了李德全一眼,后者很快就退下去,派人问对面的小船究竟是谁派来的了。
他很快上来回话道:“皇上,是李大人安排的,想着给皇上和娘娘们解闷。若是皇上喜欢,还能让对面的人继续献艺。”
当然了,皇帝也可以叫对方到这边大船上来献艺,就看皇帝的意思了。
皇帝却扭头问郭珍珠道:“你觉得好看吗?”
郭珍珠被问得一愣,很快回神道:“皇上,她们这琴弹得不错,舞也跳得好。”
她说的是实话,对面小船上不管弹琴还是跳舞的都是专业级别的,确实无可挑剔。
皇帝微微颔首道:“确实还不错,太差的话,也不会送到朕跟前来了。”
郭珍珠想想也是,皇帝对自己是高要求的,就连听戏都要请最顶尖的戏班子,看歌舞表演当然也要最好的了。
如果送来的是半桶水,只懂得搔首弄姿,专业技术不过关的,皇帝估计多看两眼都觉得难受,更不会欣赏或者喜欢了。
僖嫔听皇帝这么一说,倒是紧张起来:皇帝不会想叫对面小船上的年轻女子过来,甚至是留下来吧?
这一看就是别人专门精心培养的扬州瘦马,她忍不住低声问道:“皇上,这是哪位李大人安排的?怎么知道咱们今儿要来游船?”
这两是一个人吗?怎的就彼此安排,还恰好碰到一起了?
皇帝就解释道:“对外说是富商,毕竟多年前就开始建行宫不合适,借用富商的名义建园林就没那么引人注目了。”
他没解释得太明白,郭珍珠却懂了。
这分明是皇帝早就安排人建的,只是对外说是富商建的别院。
旁人只会觉得这富商人傻钱多,倒不会再想别的。
换做是皇帝自己派人建的,御史阻拦的折子就能把御书房给淹没了。
而且皇帝伪造这么个富商的身份,在南边打听事情就要容易得多了。
毕竟用官家的名义去打听,很多人不愿意透露。但是商人杯酒说笑之间,能打听的事情就多了。
虽说是伪造的身份,对外应该还是有个明面上的人在外头走动,而且在南边应该混得不错,也没什么人拦着建这园林。
光是这园林的材料,只怕从无数的商人手里采买过来的,那就有正当的名义跟这些商人打交道。
这世上消息最灵通的不是官家人,而是商人了。
皇帝一直在京城,前些年又因为战事的缘故,担心南边这里会出变故,派人在这边盯着是再正常不过了。
只是郭珍珠没料到,他一边盯着南边的消息,一边还顺道给自己建了一座园林。难怪各处细节都那么符合皇帝的心意,敢情就是他亲自让人建的。
僖嫔也有些惊讶,但是她更疑惑的是,建造园林的钱从哪里来的?
郭珍珠也想到这一点了,毕竟皇帝派兵征战几年,国库都没钱了。
后来国库的钱都快烧没了,还是郭珍珠开了铺面帮着扶起来。
那么建园林的钱从哪里来,难道皇帝打开私库,自掏腰包建的吗?
郭珍珠却感觉不大可能,虽说皇帝的私库,他想怎么用就怎么用,但是园林建造这么庞大的支出。
皇帝开私库,朝臣是不能管,但是大规模送钱去南边,那就太招眼了,不可能没人发现。
而且皇帝的私库更像是历代皇帝的珍藏库,里面的难得一见的珍宝很多,金银反而是最少的。
可是这园林建造,就是用钱堆起来的,总不能叫皇帝开私库变卖里头的珍宝来换钱吧?
别说皇帝,郭珍珠都觉得这不是一笔好买卖,简直是暴殄天物了。
所以园林建造这钱应该是别人出的,很可能就是当地的地头蛇出的这笔钱。
如今南边最瞩目的三户人家,除了曹家之外,就是李家和孙家了。
曹家不用说,他们家的曹老夫人以前是皇帝的奶娘,身份自然不一般。
加上老夫人的儿子曹寅跟皇帝是一起长大的,情谊更是不同,所以被皇帝最为看重。
李家的话,是因为曹老夫人本姓李,其中最出色的则是李煦。
加上两家联姻,那就更是亲上加亲了,李煦和曹寅两家的关系最为亲近。
孙家的话,因为曹寅的生母姓孙,两人是表亲的关系。其中曹寅引荐表弟孙文成,后被皇帝提拔到杭州织造府。
这三家人因此在南边起来了,成为江南最有名望的三户人家,他们会掏钱包为皇帝买单,郭珍珠感觉一点都不意外。
尤其刚才听李德全提起“李大人”,想必这条小船很可能是李煦的安排。
这人倒是挺有名的,就连僖嫔都听说过,显然不怎么喜欢李煦。
毕竟李煦最擅长的就是靠裙带关系,换言之就是靠女子上位。
他原本只是一个芝麻小官,先是把自己的姐姐嫁给曹寅,为了拉拢曹家,得到曹寅的推荐到苏州织造府。
又为了巩固两家的关系,李煦还特意迎娶了曹寅的姐姐。
僖嫔会知道这事,也是因为李熙送女人都送到她家的姻亲这边来了。
还送的一个柔柔弱弱的扬州瘦马,那家老爷纳为妾,又宠妾灭妻,闹得后宅不宁。
这李煦看着没什么本事,全靠送女人来爬上去,如今还送到皇帝跟前来了。
她们两个后宫嫔妃还在呢,李熙就敢那么胆大,僖嫔光是想想就生气,对着郭珍珠拼命眨眼。
皇帝也在,僖嫔不好当着他的面上说李熙的坏话。
毕竟李煦再怎么不好,如今也是朝廷命官,她在皇帝跟前说朝廷命官不好。
说小了那是妄议朝廷命官,说大了那就是对皇帝任命的官员有意见了。
不管怎样,僖嫔是不敢开口,只能用眼神表达了。
郭珍珠又不是僖嫔肚子里的蛔虫,哪里能看明白僖嫔想说什么,只以为她眼睛不舒服才拼命眨眼了。
皇帝这时候对她们说道:“游船是曹家安排的,李家估计就知道了,另外安排了小船。”
两家人关系那么近,哪怕曹家瞒着,有点风吹草动李家自然能察觉得到,于是两边就能撞上了。
皇帝没叫小船的人上来大船,只对李德全吩咐道:“既然顺妃喜欢看她们弹琴跳舞,你安排她们明儿开始去园林那边献艺吧。”
僖嫔捏着帕子满心不痛快,居然还叫小船上的人得逞了,这就堂而皇之进到园林里头了?
她扭头见郭珍珠一脸淡定,低头吃着点心喝茶的样子,似乎一点都不担心。
僖嫔想了想,郭珍珠这么镇定,会不会是她想岔了,皇帝就真的只想让人进园林献艺而已?
皇帝似乎没什么兴致了,挥挥手示意李德全让大船回到岸边,坐上马车就回去园林了。
回到园林,皇帝不急着去书房忙碌,拉着郭珍珠对弈。
僖嫔在旁边陪着看了一会,就开始打瞌睡了。
实在是两人下棋的速度很慢,似乎都要想很久才放棋子。
僖嫔担心在皇帝面前睡着了,只好告罪,先回去院子歇息了。
皇帝也没留僖嫔,只点点头就让她离开了。
郭珍珠的棋艺是跟着邻居爷爷学的,因为只跟邻居爷爷对弈过,也不知道自己水平如何,只能努力别输得太难看就好了。
她放棋子很慢,每一步都深思熟虑。
皇帝也不着急,两人慢吞吞就下了足足一个多时辰,最后郭珍珠输了三子。
郭珍珠长吁一口气,到底还是输棋了。
皇帝却开口道:“爱妃这棋艺不错,鲜少有人跟朕对弈只输三子。”
郭珍珠心想,其他人莫不是不敢赢皇帝,故意放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