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同人)娘娘福星高照by岳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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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似是看出她的想法来,笑笑道:“他们当然不敢赢朕,却也不敢敷衍了事。”
真想放水,那也得棋艺比皇帝厉害得多才能做的到。
显然这些人的棋艺不如皇帝,不放水也根本赢不了皇帝。
“老太傅的棋艺不错,之前经常跟朕对弈,可惜他年纪大了,致仕回乡,朕缺棋友已久,没料到爱妃的棋艺相当不错。”
何止不错,郭珍珠的棋艺想必只比皇帝差一点而已。
郭珍珠倒是觉得自己占了便宜,算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
现代的时候能搜集古代所有的棋谱,装订成册来按照规律学习。
因为消息透明又传播广,很多能人勘破棋谱的规律和如何破局之后都会写在网上,广而告之。
郭珍珠因为跟邻居爷爷学棋后,也上网学习了不少,看得多了,跟皇帝对弈就能更加得心应手。
她听后笑笑道:“能得皇上夸奖,臣妾这棋艺看来是数一数二了。”
皇帝见郭珍珠一点都不谦虚,反而丝毫不介意,感觉还挺好的。
郭珍珠的棋艺确实好,语气里狂妄点也没什么,要是扭扭捏捏说自己其实就一般,没那么好,听着反而叫皇帝不怎么痛快。
郭珍珠这样大大方方承认,皇帝就挺高兴的:“能跟朕对弈输这么少的人确实没几个,以后朕这棋友就非爱妃莫属了。”
后宫会对弈的嫔妃不是没有,但是棋艺有郭珍珠这么厉害的也就她一个人了。
对弈结束后,皇帝还留了郭珍珠一起用饭,晚上也没叫她回去自己的院子歇息。
郭珍珠也才得知皇帝这院子里居然还引入了温泉,池子就在后头,都是活水,沐浴泡澡都非常方便。
她舒舒服服泡着温泉的时候就忍不住感慨,果然皇帝的院子比别的都要好,这也太会享受了。
皇帝夜里可能顾及今儿出去玩了一天,郭珍珠也累了,没折腾她太久。
不过郭珍珠也累得早上险些起不来,只迷迷糊糊听见外头隐约传来的琴音,一脸疑惑:“怎么好像有人在弹奏古琴……”
她勉强睁开眼,皇帝不在,床榻另一边已经凉了,估计他又一早起来看书练字看奏折。
门外候着的是立春,听见里头的动静赶紧带着两个丫鬟进来,手里头还端着水和换洗的衣裙。
郭珍珠接过帕子擦了擦脸,才感觉人清醒了一点,外边的琴音还能听见,看来她刚才听见并不是错觉。
立春一见,连忙解释道:“主子,昨儿皇上吩咐小船上的人进园林来献艺,她们几人一早就来了。”
郭珍珠一脸奇怪道:“她们几个一早就来了?在哪里奏乐,戏楼那边吗?”
听罢,立春摇头道:“没有,戏楼离得近,皇上说是怕吵着主子,让几人去了湖中亭。”
这房间开窗后能看见湖景,湖中亭离着有一段距离,能看见却很远,难怪琴音离着也很远了,似有若无的。
要不是郭珍珠醒来,估计都要听不见。
她不好在皇帝这边沐浴,打算回去自己的院子再洗一洗,穿好衣服准备走的时候随口问道:“那皇上是先去湖中亭那边看她们几个献艺了吗?”
立春听着却摇头道:“皇上在书房里忙碌,没过去。只是僖嫔娘娘听闻那几人在湖中亭献艺,刚才用过早饭后就去看了。”
郭珍珠听得脚步一顿,简直是一头问号。
皇帝不去看,却让人在湖中亭开始表演,给谁看啊,空气吗?
郭珍珠回去院子泡了热水澡,感觉浑身轻快多了,再起来用了点心,僖嫔就过来了。
僖嫔满脸带着笑,似乎还带着点幸灾乐祸道:“娘娘刚才是没看见,那几个扬州瘦马在没人的湖中亭献艺,那表情不知道多委屈!”
“我过去的时候,她们还以为皇上去了,弹琴的跳舞的更加卖力。后来见是我,一个个又满脸委屈,都不如之前起劲了。”
她坐下后就笑得不行,摇头道:“我原本还担心皇上把几个扬州瘦马叫进园林来,是打算宠幸她们的。如今瞧着,皇上叫她们进园林来献艺,还就真的献艺来了。”
就是僖嫔也不明白,皇帝让人献艺,自己却没去看。只让几个扬州瘦马打扮得漂漂亮亮,一大早进来对着空无一人的湖中亭献艺,究竟为何?
小船上的几人昨天听见皇帝的话有多惊喜,今天就有多失望。
“我瞅着她们一直弹琴,始终没停下来,手都开始哆嗦了。跳舞的那个姿态也不如昨天漂亮,累得都快跳不动的样子。”
郭珍珠算了算,几人一大早进来,那么算下来弹奏的和跳舞的都快持续一个多时辰了,能不累吗?
她也不确定地说道:“兴许皇上在书房那边也能看见,毕竟窗户对着湖景。”
僖嫔点头道:“也是,咱们这院子是挨着湖边建的。皇上的院子最大,能看得最为清楚。也因为这样,那几个人才不敢停下来,甚至都不敢敷衍了事。”
不敷衍的结果,就是跳舞的腿快断了,弹琴的手指头都快要麻了吧!
郭珍珠一时不知道皇帝究竟怎么想的,到午时的时候把人请走,然后第二天一早又请了几人进来。
她和僖嫔站在窗边看了一会,跳舞那个看着快跳不动了,压根没有第一次在小船上见到的时候舞姿那么轻盈灵动。
弹琴的那个琴音也不如之前流畅了,偶尔会顿一下,连郭珍珠都能听出来,显然也是快弹不动了。
僖嫔看着心有戚戚然道:“娘娘,其实皇帝是不高兴了吧,才把人叫进来献艺……她们这要献艺几天啊?”
她原本不喜欢这几个扬州瘦马,如今对几人都有点同情了。
郭珍珠耸耸肩道:“我也不清楚,兴许明天她们就不来了吧?”
看着都跳不动了,弹琴的都快哭了,再进来就不是献艺,而是献丑了。
郭珍珠还挺好奇的,次日一大早就起身,却听不见琴音。等她打开窗,发现湖中亭里没有人。
看来皇帝折腾了两天,就懒得继续折腾她们几个了。
郭珍珠起来用过早饭,昨儿皇帝就喊她过去对弈一上午。
今天可能也是如此,只是她吃完后等了一会,李德全才过来说道:“娘娘,有一位大人上门来拜见皇上。”
言下之意,郭珍珠今天不用过去跟皇帝下棋了。
她点点头,随口问道:“是哪位大人来了?”
李德全低头答道:“回娘娘的话,是李大人。”
郭珍珠一脸惊讶,是送几个扬州瘦马进来的那位李大人吗?
看来几人没进园林来,这位李大人心里忐忑,就赶紧上门来找皇帝问了?
估计他以为那几个扬州瘦马叫皇帝不满意,不会后边又另外送几个别的过来吧?
郭珍珠又不能直接问,只好婉转一点:“今天一大早湖中亭那边安静得好,她们几个没进来献艺了?”
听罢,李德全说道:“是,听说几人的手脚受了伤,不能再上门来献艺,李大人才亲自上门来给皇上告罪。”
郭珍珠眨眨眼,看来跳舞的是真跳伤了,弹琴的手也不行了:“李大人没有另外送别的人来献艺吗?”
李德全一时拿捏不住顺妃这么问的意思,是厌恶李煦给皇帝送女人,担心这几个皇帝不满意,李煦就换别的扬州瘦马送过来?
还是顺妃想打听一下,皇帝是不是真的不喜欢那几个扬州瘦马,换了人就会收下了?
李德全琢磨了一下,只能小心翼翼答道:“李大人没带外人,只带着妹妹上门来。说是李姑娘琴棋书画十分出色,尤其是在棋艺上。”
说完,他却见郭珍珠挑眉意味深长一笑,接着又说道:“看来这位李大人要倒霉了。”
确实等郭珍珠喝完两杯茶的功夫,就听说李煦倒大霉了。
李煦兴冲冲带着妹妹上门来拜见皇帝,皇帝似笑非笑看了他一眼,转头就让侍卫把李煦抓起来押进地牢。
郭珍珠也才知道,这个园林里头,居然连地牢都有。
皇帝是不是早就预料到这一出,所以事先准备好地牢?
这地牢建好后就没用过,李煦成为第一个用
的人,虽然他一点也不想当这个第一人了。
李煦的妹妹受到惊吓,皇帝懒得怜香惜玉,直接让人把她送回李家去。
她回去后哆哆嗦嗦说李煦被皇帝扣下了,还扭送去地牢关着,李家整个就炸了。
他们当然知道李煦这几天的安排,今天还带着亲妹妹上门去,主打的就是想让妹妹被皇帝宠幸,成为枕边人。
李家人不是不明白李煦的心思,主要是郭络罗氏家两姐妹连接受宠之后,不但三官保进了工部成了侍郎,道保去福建走了一趟就被提拔为副都统,就连最小的弟弟都被皇帝弄去内务府当个司库。
可以说是一人受宠,全家都跟着飞升了,李煦能不眼热吗?
尤其李煦还见过道保,人看着木讷不会变通,瞧着不怎么聪明就是个榆木疙瘩。
正因为道保有个好妹妹郭珍珠在宫里受宠了,才能摇身一变成为副都统。
这么个文不成武也就三脚猫功夫的家伙也能成为二品的副都统,李煦能不眼红吗?
他自认比道保强多了,不就差一个在皇宫里受宠的妹妹吗?
只要李煦把亲妹妹送到皇帝身边,等妹妹受宠了,他自然也就有跟道保一样的机会,甚至可能比道保还厉害!
尤其皇帝宠爱嫔妃的时候,就会特别用心。看郭络罗家里开的铺面赚了个盆满钵满,就知道皇帝有多偏心了。
虽然对外说玫瑰花露是顺妃指点后才做出来的,李煦却是一个字都不相信。
一个普通女子如何能指点做出玫瑰花露来,看郭络罗氏家以前连玫瑰花露都买不起,顺妃哪里就见过,还帮着改良了?
不过是皇帝宠爱顺妃,于是给她脸上贴金罢了。但是郭络罗氏家那铺面挣的银钱却是实打实的,哪怕送给皇帝九成利,只留下一成,那也不是一般的多!
尤其铺面甚至管家都是皇帝派人置办的,顺妃什么都不用操心,郭络罗氏家跟着收钱就行了,把李煦羡慕坏了。
也是顺妃的几个的兄长没能耐,不然这铺面何止挣这点银钱,换做李煦还能做得更大更强!
李家原本还担心皇帝只宠爱顺妃,看不上别人,李煦却是不信的。
他送了多少女子去勋贵人家,表面看着夫妻感情深厚。转头一见更年轻漂亮,还跟夫人有点相似的女子,立刻就移情别恋了。
这些人以为自己宠爱夫人,就是只喜欢对方,其实不然,他们只是喜欢这一类的女子而已。
李煦投其所好,可以说是送一个,对方就宠上天,根本就没失手过。
这些勋贵人家尚且如此,更别提是阅人无数的皇帝了,帝王的宠爱就更为短暂。
没见皇帝前些年宠爱的嫔妃都没持续多久就换人了,哪怕是宜妃刚进宫的时候受宠,后来不也是她的姐姐更受宠了吗?
分明是皇帝也就喜欢郭络罗氏两姐妹这样的女子,所以李煦也打算用上同样的招数,准备投其所好,送上皇帝最近偏爱的女子类型。
哪里想到,李煦就在皇帝这边踢到铁板了呢?
他被关进地牢后,整个人都懵了,实在想不通皇帝为何看都不看自己的妹妹一眼。
明明他这妹妹特意调教过,一颦一笑连走路的样子都跟顺妃有几分相似。
难道是他窥探皇帝的行踪,叫皇帝心生不悦了?
可是曹寅不也追踪皇帝,还给皇帝安排了游船,怎么皇帝就不生气呢?
李煦在地牢里急得团团转,李家也是着急,实在没办法,只好求到曹家。
曹寅知道后,人也要炸了,李煦这干的什么蠢事。
皇帝前脚去游船,后脚李煦就安排小船跟着去,还在上面安排了跟顺妃相似的女子,他这是要上天吗?
曹寅也是没办法,只好告知曹老夫人。
曹老夫人听了,伸手捂着心口险些晕过去。她知道娘家人,也就是李家这些年借着自己的名头,出去办事是无往不利,几乎就没有失败过。
李煦自小就聪明,还很得曹老夫人的喜爱,他出去办事就更顺利,人也就飘了。
如今他居然闹到皇帝跟前,看样子皇帝还不准备立刻发落,这才是最可怕的!
曹老夫人作为奶娘在皇帝身边多年,从小见大,皇帝八岁登基,这心思是越发深了,脾气却不见大。
皇帝越是隐而不发,才是最生气的时候。李煦这次又太过分,哪怕看在曹老夫人的面上,估计也得掉脑袋。
曹老夫人能怎么办,不说李煦这小辈她还是挺喜欢的,又从小看着长大,眼睁睁看着他去死也不忍心。
加上李煦这事如果处理不好,整个李家只怕都要被皇帝厌弃,连带曹家也会被连累。
她只能叹气道:“寅儿,叫上你家媳妇,咱们去园林走一趟,亲自去求皇上的原谅。”
除了上门跪求皇帝饶李煦一命之外,曹老夫人实在想不到其他办法了。
曹寅的夫人很快来了,听说李煦的事也红了眼圈,急忙求道:“还请老夫人救下煦儿。”
到底是她的亲弟弟,除了求曹老夫人之外,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曹老夫人脸色有点冷:“放心,我正要过去。等下拜见皇上后,咱们也得去求顺妃娘娘,看能不能帮忙说两句好话,叫皇上饶过煦儿的性命。”
曹夫人脸色一白,得知弟弟李煦做的混账事,换做她是顺妃,只怕恨不能把李煦弄死。
她们去求顺妃,真会帮李煦说话,而不是让皇帝更生气吗?
但是曹老夫人发了话,曹夫人只好低头应下,跟着曹寅坐马车到了园林。
曹老夫人却吃了闭门羹,皇帝不打算见她。毕竟李煦的做派如此,少不了曹老夫人在背后的支持和纵容。
皇帝居然对她这个奶娘一点情分都不说,显然是极为生气,曹老夫人听后不由整个人摇摇欲坠。
李德全亲自在门口转述皇帝的话,曹老夫人面色发白快晕过去,虚弱地说道:“老奴教导无方,给皇上添了麻烦,实在罪该万死。只是此事还冒犯了顺妃娘娘,可否让老奴进去给娘娘赔罪?”
这话叫李德全侧目,看来曹老夫人是在皇帝这边走不通,打算从顺妃那边入手了。
他没敢擅自答应下来,只说进去通传一声。
李德全先去问过皇帝,皇帝听后嗤笑道:“曹老夫人倒是聪明,只是这聪明李煦却是一点都没继承上。”
这话李德全不好接,皇帝沉吟一会道:“你过去问问顺妃,她愿意见就见,不愿意就不见。”
李德全应下,连忙去隔壁院子给顺妃转述了皇帝的话。
郭珍珠得知曹老夫人要见她,不由挑眉道:“他们这是被皇上拒了,跑到我这边来求原谅?”
是真来求原谅,还是想道德绑架
她,好帮忙在皇帝面前给李煦说好话呢?
说真的,郭珍珠一点都不想掺和此事。
僖嫔在旁边也道:“李大人做了蠢事,皇上该怎么发落就发落,曹家人跑来娘娘你这里做什么?娘娘要不答应,她们就要哭哭啼啼不肯走了吗?”
这话叫郭珍珠笑了:“原本不想见的,但是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真的看看,她们打算说什么,是不是真的哭着闹腾。”
而且皇帝虽然不见曹老夫人,却没阻拦她过来见自己,估计皇帝这是想让郭珍珠给曹家一个台阶下了?
又或者皇帝后边还有什么谋划,郭珍珠倒是有点好奇。
僖嫔听着无奈摇头道:“娘娘你也不怕麻烦,不过听听无妨就是了。”
郭珍珠这边一点头,那边曹老夫人就带着曹夫人进来拜见。
一见坐着的两位娘娘,曹老夫人心知除了顺妃之外,另外一位就是僖嫔了。
她带着曹夫人给两人恭敬行礼,嘴上说道:“老奴贸然来拜见两位娘娘,还请娘娘恕罪。只是老奴的小辈冲动无知,冒犯了娘娘,还请娘娘宽恕一二。”
曹老夫人来赔罪,当然要送赔礼。
一个个箱子被送了进来,珍珠、宝石、玛瑙,还有数不清的华丽布料。
僖嫔看得咂舌,曹家真大方,这箱子里边都快要放不下了,只能放在外边院子里头。
郭珍珠也觉得曹老夫人是下血本了,想把李煦捞回来。
她扫了一眼这些赔礼,示意两人起身回话:“老夫人送这么多赔礼来,是要我在皇上面前为李大人说好话吗?”
曹老夫人没料到这位顺妃娘娘如此直白,连一点寒暄的意思都没有。
她连忙低头答道:“老奴不敢,李家小辈做错事,惹得皇上和娘娘不快,理应受罚。老奴只盼着娘娘心善,能饶他一条命就好,其他的不敢多求。”
闻言,郭珍珠挑眉,不愧是做过皇帝奶娘的人,倒是很有决断。
李煦这小辈显然是不能要了,但是曹老夫人如果不出手救,就要跟娘家人离了心。
李家如果败了,对曹老夫人也没什么好处,对曹家更没好处。索性只留下李煦的性命就够了,反正她也算是仁至义尽,努力救过了。
实在救不了,那也是无可奈何之事。
这倒是跟郭珍珠想的不一样,还以为曹老夫人要哭哭啼啼求她放过李煦呢!
曹老夫人想得实在,但是她身边还有曹夫人在。
曹夫人就没曹老夫人想得那么周全,只红着眼圈开口求道:“娘娘,民妇的弟弟从小聪慧。这次他很可能是受人怂恿,才做下这些事来。还请娘娘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李煦。”
曹老夫人皱眉瞪了她一眼,曹夫人就不敢继续求饶了。
郭珍珠的指尖在桌面点了点,这位曹夫人是李煦的亲姐姐,当然想要李煦被饶恕,责罚还不会伤筋动骨,就想推脱到别人身上。
听她的话说的,李煦是被人逼着做下这事,不是自愿的,仿佛郭珍珠不饶恕李煦就是心胸狭窄一样。
郭珍珠似笑非笑看了过去,显然曹老夫人来得着急,没跟曹夫人把话都对好。
曹老夫人见顺妃一直沉默没说话,心里也打鼓,想着当初就该拦着曹寅迎娶李煦的姐姐。
要是曹夫人这话惹怒了顺妃,那李煦的小命能不能保住就很难说了。
好在顺妃似乎懒得跟曹夫人计较,只说道:“你们该说的话都说完了,那就回去吧。”
郭珍珠既没说要不要饶恕李煦,也没说会不会帮忙在皇帝面前说好话,直接就打发两人出去了。
曹寅在皇帝那边也碰了一鼻子灰,只说了两句话也被赶了出来,正灰溜溜在马车前等着。
见曹老夫人和曹夫人回来了,曹寅连忙上前小声问道:“怎么样了?”
曹老夫人拦下曹夫人,只说道:“先上马车,回去再说。”
曹寅立刻住了嘴,扶着曹老夫人上车,又扭头见曹夫人满脸忐忑的样子,不由心里咯噔一跳。
马车上,曹老夫人把曹夫人的话复述了一遍,又说了顺妃的态度。
曹寅顿时皱紧眉头,皱眉看向曹夫人的眼神,嘴上安慰道:“额娘别担心,顺妃娘娘既没有直接拒绝,那李煦就还有一线生机。”
曹老夫人叹了一口气,点头道:“确实如此。”
他们几人回去后,一下马车,得知李家人都过来打探消息,曹老夫人不由又紧皱眉头,示意曹夫人去应付李家人。
曹寅不放心,毕竟曹夫人之前在顺妃面前都敢乱说话,谁知道会在李家人跟前说什么乱七八糟的。
于是他说道:“额娘先去歇着,儿子带夫人去应付李家人。”
曹老夫人点点头,知道曹寅是有分寸的:“给李家人紧紧皮子,顺妃娘娘显然不满意咱们的赔礼,李家人也得付出代价才可能把李煦全须全尾弄回来。”
曹寅点头应下,带着曹夫人去了前厅,李家人已经等得十分焦急。
一见两人来了,李老爷先起身问道:“曹大人,皇上怎么说?”
曹寅摇头道:“皇上十分生气,我没说几句就被打发出来了。额娘和夫人去见顺妃娘娘并送上了赔礼,不过娘娘没应下,但是也没拒绝。”
李老爷明白,顺妃虽然没答应,但是没拒绝就还有一线生机。李煦是他花了心思培养起来的长子,自然不想就这么舍弃掉。
他皱眉道:“曹大人的意思是,咱们李家也去给顺妃娘娘赔罪?”
曹寅明白李老爷的顾虑,给顺妃送礼有用吗?会不会送了赔礼,最后李煦依旧没能捞出来?
这话叫曹寅眼底忍不住露出讽刺的神色来,不愧是李家人,只知道利字当头。
既然他们担心这个那个,想着付出就要有收获才行,那还不如直接放弃,别救李煦算了。
这样李家什么都不用给,当然最后可能什么都没有。
见曹寅沉默着不说话,这表情却不对劲,李老爷顿时尴尬起来:“那曹大人以为,咱们李家要给顺妃娘娘多少赔礼才合适?”
曹寅淡淡道:“李家给多少都合适,当然越多越好。”
李老爷一张脸立刻绷不住了,他们谋划多年才得到的财富,难道为了李煦一个人,要全部献出去吗?
顺妃的胃口这么大,还是曹寅在危言耸听?
曹寅知道李老爷心里在权衡,不怎么相信他的话,神色更是冷淡道:“我言尽于此,曹家已经试着努力过了,最后能不能救出李煦就看李家了。”
李家其他人察觉曹寅不想继续沾手李煦的事,顿时不乐意了,连忙说道:“曹大人,李煦可是你的妻弟,你这是打算见死不救吗?”
“是啊,李煦不如曹大人,曹大人在皇上心里的地位不一样,要是不帮着开口,只怕李煦就回不来了!”
“对啊,曹大人的妹妹还是李煦的发妻,难道想眼睁睁看着妹妹要丧夫守寡吗?”
曹寅皱紧眉头,一时有些后悔给皇帝推荐了李煦,然后闹到如今这田地,自己和李煦牵扯太深,压根就不可能完全撇清干系!
“伯父,能不能救下李煦,就在你的一念之差了。”
所以李家要钱还是要命?
如果要钱,那曹寅就当没来过。如果还要救李煦的命,那么李家就只能舍得出钱了。
李老爷咬咬牙,转身回去清点李家最近这些年的产业。
郭珍珠这边等曹老夫人和曹夫人离开后,僖嫔忍不住嘀咕道:“曹家什么意思,用这么点东西就想赔罪,打发叫花子吗?”
这话叫郭珍珠忍不住好笑道:“哪家叫花子那么难打发呢?你看这么多的箱子,院子都快放不下了,还算少了?”
僖嫔振振有词道:“李煦这人善于钻营,还钻营到你跟前来了。找相似的人送去皇上那边,想要取代你,他这是做梦呢,还恶心人,就这么点东西哪里能赔罪了?”
“而且这还是曹家送来的赔礼,不是李家的。哪怕两家是姻亲,曹家还上门来赔罪,李家人不来是什么意思,
躲在后头等曹家出面道歉吗?”
僖嫔只想说,李家人也贼不要脸了!
郭珍珠环规四周,头疼道:“也不知道皇上那边是什么章程,咱们这边也得先收拾了,不然都没地方落脚。”
她吩咐于嬷嬷带着立春和立夏,以及院子里的丫鬟们帮着收拾箱子,送去后头。
不然都堆在这里,确实不方便走动。
好不容易等丫鬟把院子里的箱子搬空了,就听说李家人上门来给顺妃赔罪。
来的是李老爷和李夫人,李老爷是男子不好进去,只在院子外边候着。
李夫人则是带着不少东西进来,直接就呈上道:“娘娘,李煦犯错,咱们在这里赔不是。这是李家送给娘娘的赔礼,还请娘娘笑纳。”
于嬷嬷接过锦盒,打开后递给郭珍珠。
郭珍珠拿着里头的礼单看了两眼,面上不显,心里却震惊得不行。
好家伙,李家这是把整个家都搬过来送给她当赔礼了吗?
那么多的金银珠宝,还有两个别院、千亩良田和十个铺面,地契都奉上了,诚意可谓是非常足。
郭珍珠却只觉得烫手,李家人给她送这么多赔礼,自己是收还是不收啊?
她看了于嬷嬷一眼道:“送夫人去前头等着,我去见一见皇上。”
李夫人听顺妃说要去见皇帝,想着李煦的事可能有转机,立刻满脸感激地退下了。
僖嫔没看过礼单,只觉得郭珍珠太好说话了:“娘娘,李家送这么点赔礼,就叫你去皇上面前帮忙求情了?娘娘这心也太软了,只怕李家未必会感激……”
郭珍珠二话不说,把手里的单子塞到僖嫔手里。
僖嫔一愣,低头看了两眼,也诧异道:“乖乖,李家是下了血本啊,这是把家都送给娘娘了吧?还好,他们家还有点诚意,看来是真想救下李大人。”
难怪郭珍珠愿意去见皇帝,李家给的实在太多了。
郭珍珠笑笑道:“我只说去见皇上,也没承诺要帮李煦说好话,更没说要保住李大人。李家送这么多赔礼来,我也不确定要不要收下,索性去问一问皇上。”
僖嫔点点头,也觉得这样更为妥当。
郭珍珠去隔壁院子,皇帝似乎早就知道她会来,已经让李德全泡好茶,杯子放在对面,还斟满了茶水。
她把礼单一并带过来了,行礼后坐下道:“皇上,李家给臣妾送来赔礼,东西实在太多了,臣妾有点不敢收。”
皇帝接过礼单,扫了两眼后笑笑道:“李家这些人看来这几年敛的钱财不少,爱妃看着这些东西多,其实还不是全部。”
郭珍珠眨眨眼,所以皇帝早就查清楚李家究竟有多少东西了是吧?
“爱妃只管收下就是了,就是东西少了点,让李家翻倍后再送来,才算是有诚意。”
都不必郭珍珠派人去说,皇帝就让李德全去告诉李家了。
郭珍珠不得不问道:“皇上,臣妾要收下这些赔礼,是不是就得原谅李大人,还帮李家在皇上面前说两句好话,叫人能放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