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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运文女配夺回气运后/锦鲤文后,女配重生了by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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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恩公管着鸿胪寺,和书先送到他的手上,他故意压着没有呈上。
承恩公热络地笑道:“不知殿下意下如何?”
谢应忱毫不犹豫道:“大启公主不远嫁,不和亲。”
凉国在写下降书时,就曾求娶过大启公主。
舍一个皇女,保边境太平,历朝皆是如此,谁也没想到,谢应忱会果断拒绝。
承恩公露出了得逞的笑:“是凉国愿意送公主来京城,与大启和亲。”
他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大大咧咧地说道:“正好,三皇子殿下还未定亲,不如就由三皇子殿下为国分忧,娶了凉国公主。”
他说完,扭头冲着谢璟一笑:“殿下,是吧?”

他的眼神略显茫然, 上头的酒气让他的脑子明显变慢了,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周围安静了,无数道目光在谢应忱和谢璟两人的身上来回移动。
尽管三年前凉国战败, 但凉国兵力雄厚,比起北狄和闽州倭寇, 皇帝更忌惮的是凉国。三皇子若娶了凉国公主, 为了两国血脉相融结永世之好,凉国指不定会扶持谢璟夺位。
毕竟谢璟才是皇帝的亲生子。
皇帝如今迫于无奈,立了谢应忱,可在称呼上依然是较为尴尬的“太孙”。
孙是先帝的孙,和皇帝又有何干?
靖阳侯的眼神闪烁了一下,乐呵呵地抢声说道:“国公爷, 您这话就不对了。太孙就算娶了太孙妃,也还有良娣、良媛……”
谢应忱含笑道:“承恩公此提议,极好。”
谁都能听得出来,靖阳侯的意思, 是想劝谢应忱留一个良娣给凉国公主。
但谁也都看得出来, 谢应忱刻意打断了他的话,不让他把话说完,给他留了个体面。
谢应忱不疾不徐地说道:“承恩公是璟堂弟的舅父, 自是为璟堂弟着想,琢堂弟和琅堂弟都已经赐了婚有了正妃,唯有璟堂弟尚未定亲, 皇上病重, 也顾不上。我这个做堂兄的,自然得照顾一二。”
他望向谢璟,眉眼含笑, 看不出喜怒:“璟堂弟,你说呢?”
太孙意思是,他真的打算让三皇子娶了凉国公主?!
有人倒吸一口冷气,也有人在思量着谢应忱的真正用意。
季南珂站在那里,难堪极了。
明明所有人都看到她在,但所有人全都当她不存在,当着她的面肆意议论着谢璟的婚事。
季南珂颤着手指,悄悄拉了拉谢璟的衣袖,试图等他一句“放心,我的正妃只会是你一个人”,但是,谢璟始终没有没说。
他沉默不语。
似是在权衡,也似是在思量。
季南珂有如被一盆冰水当头浇下,她的胸口闷的很,隐隐发痛。
承恩公嫌弃地瞪了季南珂一眼,催促道:“璟儿,您愣着做什么,太子殿下在问您话。”
说完,又带着奉承的笑意说道:“太孙殿下对顾大姑娘一往情深,自是看不上凉国公主的。”
谢应忱毫不掩饰眉眼间的雀跃:“当然。”
谢璟本来没想答应,然而一对上谢应忱笃定的目光,酒气上了头,心里的一股子逆反也涌了上来。
谢应忱!
谢应忱!
在谢应忱的面前,他从来是矮了半截。
从前先帝在的时候,是。
现在先帝不在了,也依然是。
谢应忱这话是什么意思,因为有了顾知灼,他就不要凉国公主了?呵,他这是故意要做给顾知灼看,以示他的深情厚意?
让顾知灼对他死心塌地!
明明顾知灼应该是自己未婚妻。谢应忱抢了他婚约,和父皇强夺臣妻又有什么区别!
谢璟甩开了季南珂的手,走向谢应忱。
走了一步,又一步。
烈酒直冲头颅,把他的所有理智冲扫的一干二净。
“好。”
谢璟应了。
“我愿意为了大启和亲,娶凉国公主为皇子妃。”
他要让他后悔。
后悔把凉国推到了自己的身后!
谢应忱目视着他,微微一笑。
他掸了掸衣袖道:“既如此,孤知道了。”
这是他今天第一次用了自称。
这一个字,让他们彼此之间的距离有若天差地别。
谢应忱:“承恩公。”
承恩公乐呵呵地应着是。
“这件差事,孤就交给你来办。”谢应忱含笑道,“想必你是能办好的?”
承恩公爽快的应了:“包在臣身上。”
季南珂:“……”
她克制不住心中的羞愤与不安,终于忍不住说了一句:“谢璟,你答应过我什么!”
她的嗓音略微有些尖利,含着一种质问。
他答应过她,让她为妾只是权宜之策,以后会扶正她,他不会另娶正妻。谢璟猛地反应了过来,心里暗暗有些后悔。
“珂儿……”
季南珂自嘲地笑了笑,头也不回地往外跑去。
谢璟迈步想追,又硬生生地收住了步子。
现在追出去,只会让人议论珂儿不懂事。哎,一会儿再与她说说吧。
季南珂跑出了花厅,凉风拂面,她终于冷静了下来。也许是跑的太快的缘故,她感到胸口隐隐作痛,慢慢地往前走着,想等谢璟追出来。
但是,她都快走到仪门了,谢璟依然没有出现。
季南珂停下了脚步,回头看了一眼,眼中是淡淡的哀伤。但紧跟着,哀伤化为了怒火和憎恶,夹杂着强烈的不安。
她仿佛失去了什么。
一切脱离了她的掌控。
季南珂胸口的剧痛越来越重,咳得停不下来,她捂着喉咙,一口鲜血喷吐了出来。
鲜红色的血液喷溅,洒在了衣袖的丁香花绣纹上,红得刺眼。
季南珂瞳孔骤缩,恐惧有如同潮水一样,向她席卷而来。
这是第二次了。
她好怕。
季南珂双手抱着自己慢慢地蹲下,后背紧靠在抄水游廊的栏杆上。
为什么顾知灼就不愿意放过她,一步一步地把她逼到了现在这般进退唯谷,众叛亲离的地步。
她咬牙切齿,满腔不平,恐惧和恨意全都倾泻在了这个名字上头。
“你为什么要害我。”
不应该这样的。
冥冥中曾有一种声音在告诉她,若是再继续下去,她将会一无所有。
曾经因为吉运得来的一切,都会离她而去。
就像谢璟对她的感情一样。
七八道脚步声由远及近而来,蹲坐在地上的季南珂慢慢回首看去,一双黑色的皮靴映入了眼帘,她略略抬眼,看到的是大红色的袍角。
袍角在她面前一晃而过,只见那个穿着红色麒麟袍的身影在一众人等的簇拥下,渐渐走远,袍上的金线绣纹在阳光下耀眼极了。
不能认命!
“督主,请留步。”
季南珂高声喊道,她爬了起来,双手死死地拉住身后的栏杆。
“有一件事,我……”
话音刚起,一把绣春刀抵在了她的脖颈上。
随行的锦衣卫凌厉的目中含着杀意。
不是什么人都配在督主面前说话的。贸贸然乱说乱动,向来会当作刺客处置。
季南珂的脖子下意识地往后仰,锋利的绣春刀在她雪白的脖颈上留下了一条细细的血线。
沈旭头也没回。
他的到来让花厅中的众人都为之一惊。这位东厂督主素不是好相与的人,对任何人都不假以辞色,谁也没有想到,他会亲自来道贺。
哪怕沈旭只是喝了一杯酒就走了。
而很快,让文武百官更没有想到的是,谢应忱当日颁下他正位储君后的第一道令旨,命沈旭前往青州,负责青州上下一切事宜,有罢免,任免,斩立决等特权。
这道令旨惹来满朝一片哗然。
有人暗自猜想,谢应忱莫非想要支开沈旭,把锦衣卫和东厂收归囊中?
绝对是这样的!
太孙此人,若真像表面上这般温良无害,怕是早就死在凉国了,就算是侥幸活着回来,也绝无可能跃过皇帝的亲生子,得了储位。
他,保管是个心黑手辣的!
用青州当作诱饵把沈旭这个最难以掌控的人调开,就能趁机在司礼监扶持自己的人。废太子当了这么多年的太子,内监中肯定有忠心的亲信。
但凡拿下东厂,把控住了内廷,谢应忱进可逼宫登基,退可好好当这储君,坐等皇帝驾崩。
“璟儿,你瞧着好了。”承恩公自信满满地指点江山,“沈旭一走,谢应忱肯定会动东厂。”
“沈旭也是个狠人,绝不会任人摆步,等他们翻了脸,咱们就有机会了。”
承恩公和别的朝臣是不一样的。
他是外戚,是三皇子的嫡亲舅父,有这层关系在,但凡即位的不是谢璟,他的地位也会从此一落千丈。
承恩公这个爵位不是世袭的,等他一死,他的儿子孙子就什么都没有了。
“你娶了凉国公主,凉国肯定会乐意你来继位的,况且还有皇上在呢!皇上怎会愿意把储位白白让给谢应忱?哎,他是被逼得没办法了。”
“顾家这大好的婚事让你自个儿给折腾没了,璟儿,这一回,你千万别再为了美色,做下蠢事。”
谢璟的心里沉甸甸的,想着顾知灼,过了一会儿,他应道:“是。”
他已经错了一次,不会再错第二次。
朝上的种种私议,自然是瞒不过沈旭的耳朵。
他把盛江和乌伤二人和一只猫留了下来,出京那天,谢应忱亲自送他到了三里亭,顺便还蹭了他的马车。
一路上,谢应忱是把该叮嘱的全都叮嘱了一遍。
“青州事就交给督主了。”
“该收拾就收拾,该杀就杀,不用手下留情。”
“弹劾什么的,我自会处置。”
沈旭往迎枕上一靠,呵呵冷笑:“这还用你说,我还以为太孙不爱大开杀戒,要以德服人呢。”
谢应忱淡笑道:“乱世用重典,杀一人而救百人,杀百人而救一城,孰轻孰重我还是懂的。”
从地动后,谢应忱已经陆续罢免了青州不少的地方官,又调派了禁军以防匪乱,但毕竟天高皇地远,种种乱事呈到他手边的时候,早就已经都发生过了,事后处置的再快,也比不上事前遏制。
这需要有一个雷厉风行,又不会心慈手软的人,亲自去青州主持大局。
沈旭玩把着一个白玉杯,有一搭没一搭听着。
“还有时疫。”
谢应忱再一次叮嘱道:“一定要多加上心。”
沈旭掀了掀眼皮:“第六遍了。”
从他一大早跑来自己府上,非要送自己出门,一直到现在,对于时疫,反反复复,一遍又一遍地提。
沈旭听得都烦死了。
沈旭不是一个有耐心的,他把茶盅随手一放,双手按在了小案几上,盯着他的眼睛问道:“别啰嗦,直说。”
谢应忱本就没打算瞒他,反正前因他也都知道了:“……时疫一事,关乎到夭夭生死。”
沈旭摸着腕间的小玉牌,只说了一个字:“行。”
“还有一事。”谢应忱抚着衣袂,准备下马车,回首道,“殷家已平反,但是,殷家劫难是朝廷之过,殷家又背负了马匪罪名十余年,满门皆亡。孤以为,朝廷应当给予补偿,殷家女该得一个县主册封。”
谢应忱说完,看着他:“督主,你说呢?”
沈旭长睫颤了一下,桃花眼先是含了几分锐利,很快又如微波荡漾,戾气全消。
谢应忱特意在把青州事交代完后提起,他并非是想用此来作为条件让自己尽心,也不是在利诱。他告诉自己只是为避免自己对姐姐的安置有别的打算。
这人……
和皇帝确实截然不同。
他别扭道:“随你。”
谢应忱微微一笑,下了马车。
目送沈旭的马车远离,谢应忱没有回京,而是带着重九和向阳,直接绕道去了太清观。
霞光散去后的太清观依然香火极旺,谢应忱到的时候,香客们来来往往络绎不绝,三清殿前香烟缭绕,久久不散。
谢应忱熟门熟路地拐去后山,一路上,香客们兴奋地讨论着霞光异样,一个个都像是亲眼所见一样。
听他们说着“霞光披在顾大姑娘的身上,有如仙衣,美的不可思议”,谢应忱唇角弯起了一个小小的弧度,越加的迫不及待。
他推开了小跨院的门,坐在院子里头晒太阳的顾知灼,闻声回首。
见到是谢应忱,她欢喜地喊道:“公子!”
她明显有了精神,漂亮的凤眸亮晶晶的,脸颊多了几分血色,一扫病容。
谢应忱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快步向她走去,他半蹲在地上,紧紧地把坐在躺椅上的顾知灼抱在了怀里,感受着她熟悉的气息和馨香。
“真好。”
顾知灼靠着他,嗯嗯应是。
她的手是暖的,身体也是暖的,不似前几日那样冰冷的让他害怕。
除了下聘当天,他必须要留在京城外。谢应忱日日都会来太清观一趟,见到的是一天比一天虚弱和衰败的她,他怕极了。
仿佛六年前所经历过的,又会重来一遍,仿佛一睁开眼睛,他又会变得一无所有。
谢应忱的头靠在了她的颈窝上,双臂牢牢地抱紧了她,不敢松手。
“公子,我没事了。真的。”
顾知灼拉着他的手去摸自己的脸颊。
在太阳底下晒得有些久,她的肌肤有些发烫。
“看,是不是好了。”
顾知灼笑脸吟吟,美得不可方物。
谢应忱用指腹把她的碎发撂倒耳后:“我不信。”
“什么嘛!”
“你惯会哄我。”他说着,向无为子笑道,“师父,您说是吧。”
无为子正在一旁亲手研磨着朱砂,闻言他一本正经道:“忱儿说的是。”
“师父,您偏心他。”
无为子瞪她:“谁让你不听话,不听话师父就不偏心你。”
说到这个,顾知灼有点心虚,眼神飘忽。
谢应忱终于放开了她,起身向无为子见了礼,问道:“夭夭没事了吧。”
他昨日在京城,只得了镇北王府递来的消息,说了一些经过,但没有听无为子亲口所说,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不安的。
无为子正要说话,门口来了一个小道童。
“真人,晋王来了,请您为世子合婚,正往这边过来。”
顾知灼挑眉道:“谁嫁了?”
“承恩公府。
“孙念?”
当天两家打的这么厉害,顾知灼还以为这婚成不了。
她冷嘲道:“承恩公这舅父,还真是牺牲颇多。”
“真人,晋王还带了世子来,观主说,晋王想哄您露面,让您去救世子。您先避避为好。”

第178章
无为子在太清观住着并没有大肆宣扬, 但作为修道人,他来京的这些日子救过不少人。京城里头多多少少都听到过一些声音,说是太清观有一位老神仙, 道法高深,医术绝妙。
晋王想必也是闻讯而来。
一个亲王非要闯, 观主是拦不下的, 只能让小道童过来报信。
顾知灼呵呵冷笑。
“多谢师弟。”顾知灼温言道,“请观主不用担心,把人领来便是。”
“灼表妹……”
谢丹灵从屋里探头出来,“忱堂哥,你也来啦。你要不要吃竹叶饼?”
谢应忱应了声“好”。
“你们要什么颜色的。”
“红的!”
“忱堂哥呢?”
”一样。”
好嘞!谢丹灵愉悦地答应了一声,脑袋又钻了回去。
谢丹灵昨日来了以后懒得回宫, 要和她一块儿住几天,顺便把顾知骄她们也留下了。
方才一时兴起,说要做竹叶饼,几个人一大早跑去后山捡了竹叶, 又在小厨房里忙活了开来。顾知灼活动起来还有些吃力, 就待在院子里晒着太阳等吃。
谢应忱拖了一把小板凳过来,在她身边坐下,倒在躺椅上晒着小肚肚的猫一个激灵坐好, 小脑袋凑过去闻了闻,啪的一巴掌打在他的腿上,跳下躺椅, 昂首挺胸的走了。
“师父, 我来吧。”
无为子没有用朱砂磨,用的是药臼。
把切割成指甲盖大小的朱砂放在里头,慢慢地磨成粉末, 是一种极其细致的活。无为子把药臼给他,又指点了几句他的手法,顺着方才的话题道:“灼儿功德加身,命不该绝。”
“我说的吧。”顾知灼哼哼着,骄傲道,“你还不信。”
她侧身,手指着药臼,指点道:“公子,你要顺着一个方向碾,药杵要贴着边,这样碾出来的朱砂更细。”
谢应忱注视着她的手指,一向健康粉润的指甲如今有些苍白。
他问:“信什么?”
讨厌!公子的眼睛太尖了。顾知灼当着他的面颠倒黑白,告状道:“师父,公子说他不信您。”
无为子看得有趣,他捋须接着说道:“功德之气化为霞光祥云,此等异象,为师生平也是第一次见。”
谢应忱把朱砂敲碎,听话的顺着一个方向慢慢研磨,口中说道:“太祖皇帝的起居注中,曾记载过,玄心真人在羽化时,也有过霞光降世,祥云蔽天,三日方散。”
“太祖皇帝感言,玄心真人救万民于乱世,功德盖天。”
这些换作是从前,谢应忱并不信。
就像他从不信命一样。
而现在,只要夭夭能好起来,让他拜遍天上神灵,他都愿意。
他相信神灵,相信天命,相信功德,相信一切玄而又玄的事。
“玄心真人在世时,为师未能一见,深以为憾。”无为子也无法判断,是不是和玄心真人羽化时的霞光一样,他叹道,“无论如何,这对灼儿而言,只有好处。”
说的是!谢应忱哪怕有想不明白的,也不打算深究。
“灼儿的衰败已恢复了七八成。你与她命线相连,有你的气运护着,暂且可以放心。”
“观主。人就在前头了吧?”
晋王严肃的声音闯进了耳中,顾知灼一抬手,示意谢应忱好好磨朱砂,别管。
她往躺椅上一靠,单手托腮,唇边浮现起了一个小小的梨涡。
跨院的门打开了。
顾知灼挑起眉梢,对上晋王惊愕的目光,他脱口而出:“你、你怎么在这儿?!”
“王爷的消息也太不灵通了。”
晋王的目光在小跨院里扫了一圈,见到无为子时,他脸上一喜。
无为子哪怕只是穿着最简单的道袍,但鹤风仙骨,一看就非凡人之姿。
晋王以为顾知灼也是来求医的,没有理会她,抬步走进了小跨院,伴随而来的是一股浓郁的血腥味。
谢启云戴着一顶帷帽,不声不响地坐在一个竹舆上,由两个小厮抬着。
“真人。”
晋王迫不及待地走向无为子,他把姿态放得极低:“求真人……”
顾知灼拿起桌上的拂尘,手一伸,拦在了他面前:“哎呀,晋王爷,您儿子的病,谁都救不了。您求我师父也没用。”
“师、师父?”
晋王目瞪口呆。
他看了看顾知灼,又看了看无为子,见无为子并没有反驳,他呼吸一滞。
他听说了霞光的事,也只当是谢应忱在为储位造势,就像从前,谢璟非要把季家女扶成天命福女一样。
长风说过,顾大姑娘是道门中人。
长风还说过,此等反噬,唯有求上上清观,才有可能化解。
他本打算找无为子真人给儿子医治过后,再问打听反噬的事,无论是献祭,还是做法事,又或是别的什么法子,他都可以。
要是无为子是顾大姑娘的师父,岂不他所有的打算都要落空?!
有若当头一盆冷水泼下,最后一丝希望,被人当着他的面,撕成了粉碎。
顾知灼甩了甩拂尘,清清嗓子:“谢善信,此来是为何事?若是为了合婚,此婚不吉。”
“你……”
晋王往前踏了一步。
她装模作样地掐指一算,一本正经道:“不过,若是谢善信换个人选,合婚必可大吉大利。”
晋王脚步一顿,明知她绝没有那么好心,也还是忍不住问道:“谁。”
“承恩公呀!”
晋王:?
顾知灼认真地说道:“卦象显示,承恩公与世子爷极为相配,是天作之合。如王爷您去劝劝,让承恩公自个儿嫁过来,日后必能夫夫和顺,万事大吉。说不定这喜一冲呀,世子爷就好了呢。”
“恭喜恭喜。”
顾知灼拱了拱手,一派喜气洋洋。
晋王气得脸色发青,扬手朝她冲了过来,重九更快一步,拔剑出鞘,站在了顾知灼的面前。
听她的话,乖乖磨着朱砂不插嘴的谢应忱抬眼看了过去,唇间溢出了一声冷哼。
晋王心里咯噔了一下。
他的巴掌抬在半空中,又硬生生地收了回来。
“顾大姑娘别开玩笑了。”晋王的嗓音冷的像是含了冰渣子。
顾知灼慢悠悠地摊了摊手:“我说了合婚不吉,王爷都不信。怎么?王爷倒是敢把世子交到我的手里。”
晋王的心凉透了。
他确实不敢。
他和顾家的仇是解都解不开的。
可是,除了太清观,他还能有什么指望?
儿子的模样他已经不敢去看了,一天天吊着命而已。
就连自己,哪怕是用了最好的伤药,也只能让伤口的血渗得慢一些,再这样下去,他还能活几天?!
晋王站在院子中间,和顾知灼的目光在半空中撞在一起儿。
他沉吟再三,唤道:“真人……”
顾知灼打断了他,只道:“王爷既不信我,又何必要我师父为您费心。既要又要,这不好。”
她笑吟吟地说道:“王爷若是信我,那就让世子爷娶了承恩公,也让我瞧瞧您的诚意。”
“说真的,如此一来,保管世子爷能多活上半年。”
“可谓是,天赐良缘。”
她压根不理晋王越来越黑的脸色,指了指自己,骄傲道:“我,人称,神算子。我说的绝不会错。”
胡搅蛮缠!晋王运了运气,实在忍不住去,拂袖道:“走。”
“王爷走好。”
他脸色铁青,小厮们抬着竹舆拐了个弯,小心翼翼地跟着,连大气都不敢出。
观主温和的冲顾知灼笑了笑,暗暗竖起了大拇指,也跟了出去。
晋王越走越快。
长风死了,哪怕他没有被牵连,也被日日夜夜的反噬折磨的看不到生路。
各种情绪交杂着堵得他胸口发闷,压根没有注意到正从竹林那里走出来的清平,观主倒是看到了,默不作声地对着他摇了摇头。
清平往竹林后头藏了藏,等到晋王走远了,赶紧回小跨院。
他才不要和晋王撞上呢。
晋王父子满身都是黑黢黢的晦气和阴邪。
要是缠上他,非要他去给他们俩做法事什么的,自己修道这么久修来的功德也完蛋了。清平进了小跨院,把门关得死死的。
他心有余悸地问道:“师父,晋王父子该不会是来找您的吧。”
“让我打发了。”顾知灼抬了抬下巴,“保管他不敢再来。”
等下再让公子派几个人悄悄守着。
清平夸道:“还是小师妹机灵。”
师父修的是天心派的道,治病救人是他修了八十年的道心,若晋王真是苦苦相求,师父不能不救,不然会毁了道心。
清平也搬了一把小板凳过来坐下,看着谢应忱磨朱砂,他摸摸下巴道:“再磨细点。”
“清平师兄,你今儿是去京城了吗?”
清平闻言回头说道:“是啊,你怎么知道。”
京里有人请他去看看风水,他一大早就去了,忙了好几个时辰,又饿又累。
“你的口袋。”
“口袋!”
啊!清平惊了一跳,他一低头,惊觉自己的衣袖不知道何时竟被划拉了一道口子。清平他抖着手摸了进去,手从那道口里头伸了出来。
袖袋里头空空的,什么也没有了。
“银子没了!”
清平傻了眼,他上上下下不停地摸着自己,哪里都摸不到他的钱袋子。
终于,清平哭了。
“一定是那个小乞儿,肯定是他!”
他出城门的时候,有个小乞儿好好的路不走,非要挤他。
“哎。”顾知灼叹气,“我早说了,师兄你要改个道号,不吉利。”
清平用衣袖擦脸,哭得伤心极了。
谢应忱:?
顾知灼凑在他耳边,音量不减道:“师兄他五弊三缺,命里无财,可倒霉了。”
原来如此。
“没事,师兄都习惯了,哭一会儿就好。”
清平哀怨地看她,就不能小小声的说悄悄话吗?
“师父,竹叶饼好了。”
谢丹灵雀跃地跑了出来,手上端着一个小竹篮子。
狸花猫跟在她的脚边,喵喵喵叫着也要吃。
竹叶清香随着腾腾的热气弥漫了开来,清平吸了吸鼻子,注意力一下子被拉了过去。
小竹篮子里放了几十个用竹叶包着的糯米饼,全都只有酒盅的杯口大,红艳艳的,相当好看。
猫低头闻了闻,不感兴趣跑去扑蝴蝶。
“骄表妹在做第二炉。”
“师父先吃。”
表姐妹俩一块儿长大,谢丹灵讨巧卖乖的模样和顾知灼一模一样。
无为子拿了一个吃了,夸了一句:“不错。”
谢丹灵骄傲道:“骄表妹可能干了。”
无为子年纪大了,糯米的吃食不太克化,吃过一个就不吃了。
清平抹抹眼泪,拿起竹叶饼咬了一口,安抚着自己失落的心。
怎么了?谢丹灵用眼神问。
顾知灼拉过她,说了一通,说得谢丹灵同情地又递了一个饼给他。
清平一连吃了好几个:“小师妹呀,你说我这道号改什么好?”
“暴富?”
顾知灼很认真地替他想:“暴富真人。吉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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