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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运文女配夺回气运后/锦鲤文后,女配重生了by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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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所以,谢璟果然一直都想着顾知灼。
因为得不到?
季南珂的心里沉甸甸的,难受的很。
明明她轻易就取代了顾知灼,为什么到了最后,她也依然比不上顾知灼。
季南珂忆起了多棱如狼一样的眼神,打了个寒颤,挽住了他的手臂道:“回去吧。”
谢璟:“……”
他半推半就的让季南珂拉回了雅座。
一推门,迎来的是多棱的一声冷哼。
“殿下。”承恩公赶紧向他使眼色,夸张道,“您更衣回来了啊。”
谢璟没有应声,他走到了八仙桌前。
他想到了眼睛已经看不见,还被软禁在含章宫的父皇。
也想到了宫宴那天被强行带下去,无助的母后……
谢璟闭了闭眼睛。
先帝传位给父皇,父皇授命于天,是正统。
谢应忱才是奸佞。错的是谢应忱!
他拿起那把短刀,在手腕上一划,鲜血顺着刀锋滴落在了酒中,与血色的酒液融合在了一起。
他颤抖着手,端起了那个海碗,碗中满满的酒液溅洒在他的手背上。
酒和血混杂在了一起。
谢璟一口饮下。
烈酒灌入喉咙,灼烧着口腔和喉咙火辣辣的痛,身上顿时起了一层薄汗,后颈湿嗒嗒的,难受的厉害。
他把喝完一半的海碗重重地放下,往多棱的面前一推,抹了一把嘴角的酒液。
烈酒冲头,他的脚步摇晃了一下,靠在八仙桌上。
“好!”
多棱拍着桌子夸赞起来。
“不愧是我多棱的妹夫。”
他端起了碗,一口气喝下了剩下的半碗。
承恩公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顺着话尾道:“大启与大凉从此便是血肉相连了!”
他亲自扶着谢璟坐下,谢璟不胜酒力,一碗下去人就晕乎乎的,到回去时还摇摇晃晃。
谢璟本住在宫里,宫宴那日,皇帝册封了他为瑞亲王后,还赐了一座王府。这座王府曾是皇帝的潜邸,年年有修缮,也样样都不缺,谢璟提前两天已经从宫里搬了出来。
大婚将至,王府张灯结彩,门前也挂上了大红灯笼。
谢璟的大婚定的急,又是和亲,大启还没有番邦公主和亲的先例,礼部只能再去翻《礼记》和历朝历代的史料,忙得焦头烂额。
凉国虽然不似大启这般,讲究十里红妆,也陪嫁了一万头牛羊和一万两黄金。按大启的习俗,嫁妆单子在前一日由多棱在礼部和凉国属臣的陪同下,亲自送上。
但是皇帝“病了”,只能送到谢应忱的案头。
“太孙。”多棱在文渊阁谢应忱待的主殿绕了一圈,拉了把圈椅在他跟前坐下,“我们在西凉也有六年的交情了。”
谢应忱笑道:“七十三鞭,孤和大王子还确实交情不错。”
凉国以武为尊。
谢应忱病弱不堪,是大启的弃子,又是大凉的质子,当然人人可欺。
多棱与他目光对视。
谢应忱就是个黑心肝的,他在凉国日子不好过,就使计撺掇他和父王和大王兄父子相残,血染了整个王都,接着又使计弄死了大王兄……
自己不过是前后抽过他几鞭,他居然还数过数!?
过了片刻,他忽而哈哈笑道:“……大启有一句俗语:往事莫提。今后,你我就是一家人了,来日你若再来凉国,本王子定要好好款待。肯定能让你早日忘记那七十三鞭。”
谢应忱的声音不紧不慢:“大王子有心了。”
罢了。多棱试探了这一回,也是彻底死了心。
谢应忱阴险又记仇,脑子里的弯弯绕绕能绕上好几圈,还是跟个蠢人合作,让人安心。
“这是我大凉公主的嫁妆。”
多棱递上嫁妆单子,谢应忱代表大启收下,说一些类似“愿两国再无战乱”之类的场面话,再交由礼部进行接下去的大婚仪程。
“太孙。臣尚有一事需禀。”
“说。”
礼部尚书范恒当着多棱的面禀道:“是关于迎亲的仪程,臣想请大公主为珈叶公主送嫁。”
这是大启的风俗。
出嫁女会由已出嫁的姐妹陪同送嫁,从前一天起就住在一块儿,直到礼成。
倘若没有人送嫁,会被认为不吉。
一般是嫡亲姐妹,或者堂表姐妹,再不济就是夫家的姐妹。
珈叶没有带姐妹来京城,谢璟也只有一位长姐大公主是已经出嫁的。
只不过,大公主被圈禁了,就需要谢应忱破例答应。
“那就让大公主去。”
范恒躬身应诺。
一切都由礼部按仪制来,谢应忱并不插手,范恒求妥事事禀报,他也忍不住会去想自己的大婚。
一联想着自己的大婚,不免觉得谢璟这场婚礼实在太简单了,若是自己……
不能让夭夭这么委屈。
谢应忱眸中柔和,仿佛能滴下水来。
多棱:?
看不懂。
走出文渊阁,多棱站在高高的石阶上,看向东方,那座他只去过一次的殿宇,琉璃瓦在阳光中反射出金色的光华,满是奢靡,让人向往。
“大王子,请。 ”
范恒紧跟着又脚步匆匆地去了瑞王府,把迎亲的规制又一五一十地重新和谢璟说了一遍,又亲自走了一遍迎亲路。
三皇子是皇帝登基以来头一个大婚的皇子,瑞王府张灯结彩,热闹极了。
谢璟辗转反侧,一晚上没睡着。
天还没亮,礼部和宗人府的官员,就已经到了瑞王府和凉人住的会同馆。
大婚的请帖散布全京城,镇北王府当然也不例外,不过,去赴宴的只有顾知灼兄妹俩。
对太夫人来说,如今还是顾知灼的及笄礼最为重要,为了及笄宴,太夫人已经准备了整整三个月,现在日子快到了,样样都要重新再检查一遍。
她得留在府里坐镇,不然不放心。
临出门,太夫人千叮万嘱道:“你们俩都不许饮酒,谁劝都不行。”
“还有,不许与人吵架。”
“尤其是灼丫头你,不许与人打架,听到没?要是弄伤了哪儿,及笄时就没法好好打扮,不漂亮了。”
顾知灼:?
她在别人的婚宴与人打架?唔。祖母想多了。
“太夫人。”管事嬷嬷过来禀道,“桂花采摘好了,您瞧瞧……”
太夫人说,要摘新鲜的桂花,作成花帘,代替熏香。
免得及笄礼时,熏香烟大,挡了眼。
“快走。”
顾知灼拉扯了一下顾以灿,兄妹俩赶紧跑了。
大街上热热闹闹,不少百姓正等着散喜钱。
顾以灿陪着她坐了马车,嘻嘻闹闹了一路,顾以灿拨弄着妹妹珠花上的流苏,外头的马夫忽然禀道:“王爷,前头是瑞王府去迎亲的队伍。”
“让一下。”
“是。”
顾知灼撩开车帘,正好看到谢璟骑着高头大马与马车擦肩而过,后头是敲敲打打的锣鼓声。
仿佛和上一世谢璟迎娶季南珂的画面重叠在了一起。
远没有上一世的隆重。
更没有上一世用顾家血肉为季南珂所铺成的十里红妆。
他们到了瑞王府不久,花轿也进了门。
顾知灼没有去前头观礼,持续不断的鞭炮声,和礼部的唱诺声,连后院也听得清清楚楚,不多时,拜完了堂。
几个相熟的贵女嘻笑着拉上顾知灼道:“我们去瞧瞧,我还没见过西凉公主,顾大姑娘你见过没?”
顾知灼快步轻快地跟上。
“西凉公主会不会打马球?我们正好缺一个人。”
“不行不行,你赖皮,西凉的姑娘都是长在马背上的。”
“顾家姐姐,”宋九娘挽着她的胳膊,细声细气道,“你收我当药童好不好,我祖父说,你的药可灵了,他现在一天三顿,都胖了好几圈,小腹一点也不痛了。”
“我教你做药酒,你祖父馋酒时,可以喝一小杯。”
宋九娘亲昵地蹭着她:“顾家姐姐你真好,九娘最喜欢你了!”
说着话,就到了正院。
合卺酒已经喝完,新房里除了大公主,只有几个宗室的郡主陪着。
贵女们一过去,一下子热闹了起来。
在被圈禁了小半年后,曾经风光无限的昭阳大公主早已不见了当初的娇容艳色,她背脊佝偻着,面上没有一点喜色。
贵女们都不敢去和大公主说话,看过了珈叶的模样,笑吟吟地称赞了几句话后,就找了个借口溜了。
午时开席,到末时才散席。
席面还是挺好吃的,顾知灼正要去等顾以灿,刚走过垂花门,就让人叫住了。
“顾大姑娘。”
顾知灼耳朵动了动,没理会。
“顾大姑娘!”
声音又高了一分,顾知灼自顾自地往前走。
她忽而眉心一动,从垂花门的隔断墙看过去,目光穿过密密的林木,远远地顾知灼看到谢璟正送大公主昭阳出来,他们到了一辆马车前,随后一前一后,上了马车。

谢璟目光复杂的看着容色大减的长姐, 没了一身傲气的她,佝偻的像个老妇。
马车遮得严严实实。
他心中暗暗叹气,压低声音道:“大皇姐, 你们应当看到字条了吧?”
被圈起来后,每隔三天, 都会有人给他们送来食物和必要的生活用品, 三天前,一张字条夹杂在其中递了进去。
昭阳点点头。
谢璟松了一口气。
守在龚府外头的是金吾卫,上直二十六卫是皇帝的亲军,他们只听君令,是值得信任的。但为免万一,那条字条上也不敢写太多。
谢璟从喜服中拿出了一块令牌, 递了过去。
“大皇姐,你把这块令牌交给龚大人,还有这封信,是父皇的亲笔信。”
信是宫宴那日, 谢璟从皇帝手中拿到的。
昭阳伸出了手。
她藏在袖中的手, 早不似曾经的白皙柔嫩,手背上布满了细细密密的伤口。
她拿过了令牌,哑着声音问道:“若成事, 父皇会让我与龚海和离吗?”
“会。”
谢璟拉着她双手承诺道:“你是最尊贵无比的大公主。你的公主府还留着呢。
“好。”
昭阳的眸中露出一抹狠色。
“我会交给龚海,也会保证龚海绝无二心。”
“辛苦大皇姐了。”
谢璟拱了拱手。他送久违的大皇姐出来,天经地义, 但若是在马车上待太久, 也难免会惹人注目。
事到如今,绝不能再有一点差池。
谢璟撩开车帘跳下了马车,扬声道:“大皇姐走好。”
西斜的阳光落下, 在他的半张脸上投下了影影绰绰的倒影。
他转身正要往回走,一声愤怒而又高亢的声音惊了他一大跳。
“顾大姑娘!”
“顾知灼!”
谢璟下意识地抖了一下,赶紧循声去看,远远的就见顾知灼正走过垂花门,与他相隔至少百余步。
“你站住。”
丁香色的衣裙裙摆飞扬,一个人影挡在顾知灼的面前。
“我叫你,你没听见没?”
是孙念。
上回见孙念时,她还是养尊处优的贵女,傲气中不失娇蛮,而这会儿,娇蛮变成了蛮横,连面相瞧着也显得有些刻薄。
顾知灼轻啧了一声,她和孙念不熟,也不想和她熟。
“顾大姑娘学医,难道你不知道?还是你故意想害王公子?!”
孙念先发制人,等她来问自己,结果顾知灼只是抬了抬手:“没事滚远点。我们不熟。”说完抬步就走。
孙念跺了跺脚,又一次追过去挡在她面前。
许是见她真的不想理会自己,只得一口气把话说完:“王公子是丹灵的嫡亲表兄,血脉关系太近,如若成亲,日后诞下的孩子会蠢笨。你学医,不可能不知道。”
孙念目光灼灼。
顾知灼冷笑:“是季南珂跟你说的?”
“是珂儿在古医书上看到的。”孙念去拉她的手,见她避开,又道,“淑妃是因为不得宠,才想把丹灵嫁给王公子,绑上王家来固宠。她们的私心会毁了王公子!”
“我要是你,就该告诉王家真相,为王公子另择贤妇。”
顾知灼挑了挑眉,突然来了一句:“你爹娘也是表兄妹?”
孙念不明所以:“ 不是。”
“你爹娘不是表兄妹,你都这么蠢。看来,蠢不蠢和是不是表兄妹也没多大关系。”
“你!”
“我表哥不理你,你就找上皇后赐婚,想要强买强卖。赐婚不成,你又找上我,说一些乱七八糟的臆想。”
顾知灼嗤笑着,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腕:“整日躲在暗地里,寻思着一些见不得人的主意。仗着皇后娘娘是你姑母,谁都不敢动你,是不是?”
孙念白了脸:“你做什么,放开我。”
“顾大姑娘……”
谢璟从仪门的方向奔了过来,不等他开口,顾知灼已经先发制人道:“瑞王爷是想替你表妹撑腰?”
她讥讽道:“不然瑞王爷干脆就娶了你这恨嫁的表妹,免得她到处‘捉婿’!”
“我不是这个意思。”
“不是就滚。”
“表哥!殿下,快救我。”
谢璟:“顾大姑娘……”
“滚。”
顾知灼扯着她的手腕就走,直接丢上了马车。
正值散席的时辰,无数道目光从四面八方投了过来,孙念脸颊滚烫,羞愤难当。
“晴眉,你留下来,见到灿灿和他说一声。”顾知灼说完,喝令道,“走。”
车夫甩了一下空鞭,马车出了瑞王府。
谢璟又气又急,偏偏他又走不开,只能道:“小允子,你跟过去看看。”
“你带我去哪儿?”
“放我下去。”
孙念坐在车厢里叫嚷着,她撩开车帘想要跳下去,马车在急驰她又不敢。
顾知灼也不拦她,讥笑地看着她。
她先前为了不守寡,病急乱投医,看上了星表哥也就罢了。该拒绝就拒绝。
可是现在,谢启云死了没人逼嫁了,她又心知肚明星表哥和丹灵有口头婚约在,还缠着不放,那就不值得任何怜悯了。
若说她有多恋慕星表哥,非君不嫁,肯定是假的,不过是找不到比当初的谢启云更好的亲事。
三位年长的皇子要么定了亲,要么成了亲。各勋贵王府的世子,但凡和她年岁相仿的也大多定了亲。而星表哥家世显赫,长得也不错,就成了最佳的选择。
“有本事你往下跳。死了也活该。”
顾知灼冷冰冰的一说,她反而不敢跳了。瑞王府就在内城,距离皇城很近,不过一炷香的工夫,马车就停在了宫门前。
顾知灼扯着她的手腕,把她从马车上拖了下来,递上牌子进宫去了。
孙念都快吓死了,万没有想到,自己只是说了这么几句公道话,她会不顾颜面的胡来。
“我只是好心!”她是好心提醒。
顾知灼大踏步的往走前,在路上随手叫了一个内侍让他把五公主叫去凤鸾宫,便先一步拖着孙念过去。
通报过后,她把孙念推到了皇后面前。
皇后心疼侄女,拍案而起:“大胆!”
顾知灼福了福身:“皇后娘娘,王家表哥和五公主的亲事是皇上亲口应下的。您侄女屡屡纠缠,是为对圣意不满,是欺君。皇后娘娘一向明理,应当管束一二。”
“你……”
皇后猛地捏住了扶手。
她拼命喘息了几声后,让自己冷静下来。
再一天,再忍一天就够了。
只要再容这姓顾的贱人在的自己面前嚣张一天而已,等过了明天……非要打烂她的牙,拔了她的舌头,踩断她的傲骨!
把她做成人彘,让她在自己面前匍匐爬行。
“皇后娘娘,您管不管?!”
“姑母。”孙念又羞又恼,都快哭出来了,“她不讲理。”
她就算不答应去和王家说也就罢了,犯得着让自己这般丢人现眼吗!
皇后舍不得侄女,但也恨铁不成钢,都跟她说了再忍忍。日后,不管是王家还是李家、张家……她想挑谁就挑谁,偏要在这个时候,去招惹这煞星。
皇后冷声道:“孙念,你去外头跪着,什么时候知道错了再起来。 ”
“姑母!”
“去。”
皇后厉声说完,又冷笑连连道,“顾大姑娘,这下你可满意了吧。”
“皇后娘娘果然公正,毫不徇私。”
“五公主。”
宫女们见礼声中,谢丹灵走了进来,她还不知道出了什么事,立刻维护小表妹道:“皇后娘娘,您别欺负我表妹。”
挡在她面前。
皇后被气笑了,自己欺负她?她不欺负别人已经万幸了。
顾知灼拉住了她的手。
谢丹灵挑眉看去,小表妹的掌心很烫,好像全是汗,手指崩得紧紧的,把她的手也捏得很紧。
像是……紧张?
顾知灼不开心地说道:“你跟我回去住,不然皇后娘娘非逼着你把亲事让出来怎么办,你没看到,孙念竟然都跑来找我了。蠢不蠢啊!”
表姐妹俩的默契根本不需要明说什么,谢丹灵气鼓鼓地冲到孙念跟前,抓着她的肩膀猛地推了一下。一旁的宫女赶紧扶住。
“皇后娘娘,臣女明日要及笄了,想请五公主出宫住几天,做臣女的赞者。”顾知灼面向着皇后说道,用她的听得到的声音嘀咕道,“免得一会儿您侄女仗着您在,又欺负了她。”
皇后咬牙切齿地盯着顾知灼,恨不能活撕了她:“想去就去!”
再忍一天就够了。
只是,少了个谢丹灵,就只有淑妃还在……罢了,一个丫头而已,在与不在,也不伤大雅。
“多谢皇后娘娘。”
“丹灵表姐,快谢恩呀。”
谢丹灵照着小表妹的话谢了恩。谢什么都不知道,随便含糊了一下,又拿鼻子对孙念哼哼了两声,大摇大摆地跟着小表妹走了。
这两人一走远,皇后恨恨地一拍扶手,冷声道:“看着淑妃。不许她踏出重华宫半步……等等,先别去了。”
“姑母?”孙念小心翼翼地唤了一声,都快哭出来,“您瞧瞧她们,根本没把您放在眼里。”
“还不出去跪着!”皇后怒极,她又对大宫女道,“去告诉淑妃,孙念本宫已经罚过了,再随便送些赏赐过去。”
顾知灼把后头的声音听在耳中,带着谢丹灵走得跟一阵风似的。
从凤鸾宫出来,顾知灼稍微从容了一些,不过也没有多解释什么,嘴里故意喋喋不休地扬声训着谢丹灵,说她脾气太好,才会被人踩在头上云云。
谢丹灵:???
她脾气有这么好吗?嗯,小表妹说有,肯定有。
出了宫门,拉着谢丹灵坐上马车。车帘一放下,顾知灼往谢丹灵的肩上一趴,放心了。
马车开动了,响起了骨碌骨碌的车轮声。
“幸好孙念过来找茬,要不我还找不到借口。”
顾知灼叹了一声。
上回宫宴,顾知灼想借着和皇后闹起来的机会,把谢丹灵带走,最好能让姨母和丹灵两人离开京城去住行宫。可惜没办成。
姨母在信里叫她不用担心她们,她们有保全之道。可是顾知灼怎么能不担心,一旦明天的事出了什么差错,姨母和丹灵在皇后的手里就难活了。
她甚至想过去胡搅蛮缠的,幸好孙念自个儿冒了出来。
顾知灼把淑妃的信给了谢丹灵。
“先回去跟我住,你的及笄礼都没办吧?”
“宫里忘记了。”谢丹灵多少有些失落,“娘也说不要惹眼。”
“明天和我的一起办,我们俩一块及笄!簪子和衣裳都有。”
谢丹灵挽着她的胳膊,轻轻“嗯”了一声,脸上没有多少笑意:“我娘她一个人……”
“你在,姨母还要护着你。你不在,以姨母的机敏,只需要护着她自己。”
话是这样说,但要说不担心,也肯定是假的。
哪怕她自以为布置的再妥当,没有成事前,谁又能确保一定会如愿以偿。
如今依然有两颗帝星,公子有气运在身,但天命还在争夺,尚未定下。
天道会向着谁,还不一定。
“姨母那里,我会安排的。你别怕,有我在。”
马车很快带着他们回了镇北王府。
顾以灿已经先回来,正在仪门等她呢,三个人一块儿去了荣和堂。
太夫人听说谢丹灵要住过来和顾知灼一块儿及笄,果然高兴坏了。她十几年没办过及笄宴,一下子办两个,都要乐飘了。
太夫人大手一挥,让人捧来了各式的簪子头面,让谢丹灵自个儿挑。
表姐妹俩的身形差不多,太夫人给顾知灼的及笄宴准备了十几件衣裳,全都是没上过身,也都拿了出来。
要不是时间实在不够,太夫人都想照着顾知灼的份,原模原样再准备一份。
几个妹妹们帮着谢丹灵一块儿挑好了头面。
“选这套吧。”顾知灼一锤定音,“这套祖母让千云绣纺做了两件,连颜色都一模一样。说是江南的新款式。咱们俩穿一样的。”
都是红色,太夫人还非说是不一样的。
顾知灼看不出来差别,太夫人对着她恨铁不成钢的指点了很久,她还是看不出来。
谢丹灵眼睛一亮。
她乐滋滋地看着两条裙子,说道:“祖母,您这料子是哪儿买的,这两种染料实在太好看了。一条艳如火,您让人绣了凤翎纹。一条红似霞,上面绣的就是祥云纹。一艳一雅,我第一次见到这么好看的红色。”
“哎哟,我的小公主,还是您眼光好。 ”
太夫人乐了。
她这几个孙女没一个瞧出来她的巧思,尤其是这灼丫头,非说这两条裙子的颜色一模一样。
一模一样的她去做两条干什么!?
“我这儿还有两匹料子没用完,全给你。”太夫人瞪了顾知灼一眼,“不给你表妹!”
顾知灼摸了摸鼻子,往后头靠了靠,问道:“你看得出来吗?”
顾以灿摇头。
就是嘛,根本不是她眼光不好。顾知灼嘟囔着。
“太夫人,可以摆膳了。”
给谢丹灵挑好了明日的衣裳头面,太夫人留了几个孩子一起用膳,还不等吃完,就有人进来禀道:“王爷,郑四公子他们来了,说是约了您跑夜马。”
顾以灿三两下把饭扒拉完,和太夫人行了礼后,把手递给妹妹。
太夫人瞪她:“你不许去。”
顾以灿捏了捏她的掌心,兄妹俩交换了一下目光后,顾以灿把顾以炔带走了。
纨绔们策马游街,顾以灿提了一句,人太少,跑马跑得不过瘾,郑四郎立刻兴奋的一家家敲门,把平日里一起玩的小子们全叫了出来。
一群人浩浩荡荡的骑马跑在京城的大街上,逍遥张扬。
他们去了城东的跑马场,几十个年纪相仿的公子们一来,夜间的跑马场顿时热闹起来。
城东富,多商贾,立刻有得到消息的商户公子赶了过来,凑热闹是假,和这些勋贵公子哥搭上关系是真。
郑四郎甚至还特意叫了人过来开了盘口,赌他们谁的马能赢。
消息灵通的小摊贩们也推着小车过来了,还有卖花唱曲的,一盏盏亮起红灯笼摇晃着,仿若白天闹市一般明亮喧闹。
夜色越来越浓重。
一更,两更。
直到三更的铜锣声咚咚的敲响,晴眉轻轻叩响了顾知灼屋子的门。
顾知灼还没睡下:“进来。”
晴眉:“姑娘,王爷回来了,让姑娘去演武场。”
十月中的夜晚已经相当的冷,琼芳拿来一件斗篷伺候她穿上。
晴眉在一旁接着道:“一共有四波人盯着王爷的动向,从王爷出门一直跟到他回了府才离开,其中三波人分别进了瑞王府,承恩公府,和宁安侯府。还有一波去了胭脂楼。”
胭脂楼是京城最大的花楼之一。
“会同馆呢?”
“会同馆尚没有异动。”
顾知灼把头发绑成了马尾。
“走。”

谢璟只披了一件外裳, 就匆匆忙忙的赶去了书房。
出宫开府后,他的身边就自然而然的添了些人手,尤其是这潜邸的人, 也全都归了他。
谢璟走向书案,对跪在下头的人道:“你说。”
“是。镇北王酉时初出了王府, 和郑四公子等人一同去了城东跑马, 一直到三更才回去。镇北王一直都在跑马场,没有离开过。”
谢璟:“谁提议跑马的。”
“郑四公子。郑四公子开了盘口,惹了不少商贾人家的公子们跑去下注凑热闹,还故意输了银子给郑四公子和镇北王他们,镇北王一时高兴,请了那些商贾公子喝酒。”
谢璟嗤笑, 顾以灿还是这副不正经的纨绔样。
“顾知灼呢?”
谢璟已经听小允子禀过,说顾知灼拖着孙念去宫里和母后闹了一场,非要母后做主罚了孙念,还硬是把丹灵给带走了。
“顾大姑娘回府后便没有再出门, 也没有去跑马。”
谢璟颔首:“继续。”
“三更时, 大驸马持令牌出了府,没有惊动旁人……”
谢璟仔细听着,足足半个时辰, 才抬手打发他下去。
谢璟靠在圈椅的后背上,过了一会儿,他起身出门。
走在廊下时, 他的脚步突然一顿, 看着不远处的季南珂。
她就站在垂花门前,灯笼的阴影笼罩在她的身上,明明暗暗, 带着一种难言的萧瑟。季南珂今天一直没有在他面前出现过,谢璟以为她是不想见到自己大婚,但也许,她一直都在,一直就这样偷偷地看着自己,又不敢过来。
谢璟的心里酸涩难当,他想也不想的快步向她走过去。
“珂儿。”
把她拥在了怀里。
“殿下,我好怕……”
“我不甘心。我应该走得远远的,但我舍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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