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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运文女配夺回气运后/锦鲤文后,女配重生了by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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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一次有意拉拢自己,也是因为卫国公让他这么做。
而公子忱……
公子忱这已经不算是在拉拢,他明晃晃地在告诉自己:
谢应忱回视着他,温和的目光仿佛能够勘破内心,宋首辅的双肩不由绷得紧紧的。
忽而他浅浅一笑,说道:“首辅,媒人一事,是我真心所请。”
宋首辅的身体放松了下来,长出了一口气,额头的汗珠密密麻麻的。
笑谈间,恩威并济。
宋首辅忙回应道:“好说。大公子挑了何时?”
“尚未选好吉日,过几日我亲自上门去请首辅与夫人。”
亲自上门。这意思宋首辅懂,他是让自己考虑清楚。
当以天下为天下……
说话间,两匹快马从午门疾奔冲了出去,带起的劲风吹得衣袂飞扬。
快马上的侍卫带着圣旨,八百里加急奔赴西疆。
不止如此,皇帝还飞鸽传书了一道密旨送去西疆,让姜有郑尽快代西疆总兵之职,平息民乱。
至于给昭阳的圣旨,是由李得顺亲自去传的。
昭阳刚一醒来,就听说自己马上得嫁给龚海,立刻大吵大闹的要抗旨,以致于还没有愈和的伤口被撕开,皇帝闻讯后,连最后一丝犹豫也消失了。直接下令礼部别管什么伤有没有好,吉时不能错过,婚事办得又快又急,一顶花轿把两个人一起送进了龚府。皇帝还依言给了昭阳十个侍卫作为陪嫁。
紧跟着,锦衣卫在龚府的围墙边上又砌起了一堵高墙。
这一连串的事看得满京城瞠目结舌,大公主和龚海为了一个戏子闹成了如此两败俱伤的局面,简直比戏文里唱的还精彩。更有戏班子看准了良机,加快速度排起新戏。
说书先生的段子更是一个接着一个,茶馆里头热热闹闹的围了好些人。
琼芳出了趟门,替顾知灼去王家在京城的宅子问问,有无表少爷的传信,几时能到,又问了一下宅子里头冰的储量。回府的时候,看了好大一场的热闹,回来一一禀过后,还乐呵呵地拿出了两本话本子。
“大姑娘,这是坊间新出的,奴婢排了好久的队才买到的。”
顾知灼拿过一本,哗啦啦地翻了几页。
话本子里写的是“前朝”皇女和“前朝”大将军,但有一段高潮是把昭阳和龚海在香戏楼里吵架的过程和说的话,一五一十地完全还原了一遍,一字不差。
写话本子的人当时肯定在戏楼子里!
琼芳欢快地说道:“奴婢还听说,这回赌坊大赚了一笔,说是他们俩谁都没抢赢,庄家全吃。”
“好些赔得只剩裤衩子的赌棍跑去了龚府门前,叫着喊着要他们还钱。”
“有趣极了。”
顾知灼轻摇团扇,笑得前仰后合,颊边的梨涡若隐若现。
“大姑娘,”四时在廊下禀道,“东西都备好了,马车在仪门候着。”
“走吧。”
顾知灼拿起团扇出了门,晴眉折回屋里提了一个包布出来,琼芳把八仙桌上的食盒也拿上了。
顾知灼依然骑马,东西全都放在了马车里。
她心里痒痒的,出府后还特意从朱雀大街拐了过去,路上果然热闹,每座茶楼里都坐了好些人,说书先生的大嗓门子连她路过也能听得一清二楚。
什么“前朝皇女”爱慕貌美小戏子,欲毁婚私奔,“前朝大将军”爱而不得,甘愿自宫只为留在她身边。
什么貌美小戏子其实是大将军的青梅竹马,相见不相识。
什么大将军伤心而去,皇女追悔莫及。
精彩的连她都差点想进去喝上一碗茶。
这么稍微一耽搁,等到太清观的时候,已经将近午时。
暑天的太阳火辣辣的,骑马走这一路,顾知灼晒得身上滚烫。
一进太清观,正好遇上观主。
观主领着她去了后山的一个小跨院。
“师父。”
顾知灼开开心心地奔了进去,无为子正在院中耍着一套养生剑,清平满头大汗的把一把木剑抵在地上,两撇小胡子无精打采地耷拉下来,整个人瞧着快没气了。
见到她,无为子笑道:“会不会?”
清平细长眼蓦地亮了一下,如蒙大赦:“师妹,你来!”
他赶忙把木剑往她手里一塞,直接四肢笔直地躺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顾知灼掂了掂剑,挽了个漂亮的剑花,迎了上去。
“你呀,性子太急。”
无为子用剑尖勾起她的剑,顺势往下一压,动作看似又慢又缓,但举重若轻,顾知灼故意加重了力道,木剑还是被轻易挑开。
“别跟你师兄一样,全身紧绷绷的。”
“随剑而动。”
顾知灼主打一个听话,她卸了力道,跟着无为子的剑招而动。
提剑,伸展,收剑,下腰……
只一遍就完全记住了。
清平盘膝坐在地上,抹了把额头的汗,对坐在石凳上的观主嘀咕道:“这是天赋?”
自己半死不活的,她跟如鱼得水似的,和师父过剑过得有来有回。
“这边。”
小道童帮着几个小厮搬着两个大箱子进来,箱子里头的是冰。
小跨院里有一个小小冰窖,琼芳领他们放到冰窖去。
一套剑招耍玩,顾知灼收了剑,她只额头出了点薄汗,整个人神清气爽,感觉筋骨都活络开了。
“师父,我带了些冰来。”
无为子捋了捋胡须,被小徒弟时时惦记着,心里别提有多开心,面上则持重道:“上回你让人送来的还没用完。”
生怕观里存冰不多,自打进入七月后,顾知灼每隔五日就送一趟冰来,连前些天去军营前都叮嘱了琼芳不要忘记。
师父年岁大了,京城暑热厉害,她是一点儿都不敢掉以轻心。
琼芳替她送了几趟,连冰窖在哪儿都知道了。
“冰、冰冰……我要。”焉巴巴的清平立刻跳了起来,讨好道,“小师妹,你真是我异父异母同师的亲师妹。师父英明!”
他还是第一回在京城过暑季,怎么就能热成这样呢!
他恨不能睡在冰窖里。
顾知灼放好木剑,扶着无为子在树荫的石凳坐下,无为子喝了杯温水,问道:“我教你的祝由术,你背熟了没。”
“背熟了!”顾知灼扬起下巴,信心满满,“师父您尽管考我。”
无为子笑得意味深长:“一会儿有位善信来,你治。”
“好!”
“师妹。”清平同情道,“你别答应的这么爽快,那一位,不好治?你师兄我都无能为力。”
“绝症?”
就算是绝症也不至于不好治吧?
“相思症。”清平盘膝坐坐好,翘着小胡子很不理解地说道,“一个好端端的大家闺秀,对偶尔见过一面的穷书生一见钟情,非君不嫁,闹着要私奔。”

这么说吧,但凡脑子清楚些的,都不会莫名其妙去与人私奔。
清平一本正经地点头, 他用手指把一撇小胡子压下去,说道:“她家人也是这么想的。”
“然后呢?”
顾知灼心分两用, 一边催着他往下说, 一边招呼晴眉把带来的几个布包拿过来,她打开其中一个,里头包着的是一件崭新的道袍,不是法衣,青衣常服。
她把道袍取出来,邀功道:“师父, 是我亲手做的,给您的。”
“给为师的?”无为子惊喜连连:“好好。”
还是女娃娃好,有孝心!
他珍惜地接过道袍,针角这般细密, 一定费了这孩子不少心思。
“您快试试, 要是不合身我再拿回去改。”
清平一脸羡慕,目光牢牢粘在新道袍上,嘴里说道:“就是吧, 刚刚说到哪儿了……对了!那位姑娘一开始只是日日想要和书生见面,后来,就变成了非他不嫁。她的家人找到了我, 说她中了邪, 让我给她瞧瞧。”
在师父和小师妹面前,清平也不自称贫道,言谈举止更加随心所欲。
“结果失败了。”
清平两手一摊:“那姑娘正闹着绝食, 非要家人答应对方的提亲,不然就私奔。”
“她家人急坏了,又求了过来。我想着正好师父也在,让师父也瞧瞧……合身!太合身了。”
一说完他还不忘夸夸。
“师父穿着更像是那么一回事了。”
这话说的,好像师父是神棍似的。
无为子也觉得合身,无论是肩宽,衣袖,还是袍子的长短,全都刚刚好。
道袍也不知道用的是什么料子,轻薄透气,暑日穿着一点也不闷热。
顾知灼绕着看了一圈,自夸道,“我的女红真好!”
“合身合身。”为无子笑得见牙不见眼,“不用改了。”
“师父就穿着吧,别换下来了。”
“好。”
清平眼巴巴地问了一句:“小师妹,我的呢……”
顾知灼仰首一笑:“师兄也有。”
她打开了另两个布包,每个布包里都有一套道袍:“这是师兄和观主的。”
无为子这一身是顾知灼亲手缝制的,清平和观主的道袍是交给针线房做的,用的料子都一样,是江南的云烟罗。
清平感动地眼泪汪汪:“还是有小师妹好。”
从前在天心观的时候,他只能自己缝破洞。
后来,师弟们发现他会补衣裳,但凡谁的道袍破了,就悄悄拿破道袍来把他的换走。有段时间只要早上一醒来,挂着道袍就是破的,每天破的洞还不一样!后来他也不缝了,大家一起穿破衣裳,师弟们才罢手。
要是能回到过去,他真想一巴掌拍死那个怀疑小师妹是不是骗子的自己。
清平欣喜若狂地去试新道袍,顺便把观主也一起拉走,没一会儿两人就换上了新的道袍出来。
他们俩的尺寸是顾知灼略估的,不过,道袍本就宽大一些,倒是也挺合身。
“可以!”
清平爱不释手地摸着衣袖,手持拂尘摆出了各种仙风道骨的造型。
顾知灼毫不吝啬的拍手捧场。
清平更乐了:“师妹,我再给你来一招……”
他一脸严肃把拂尘和甩出了花,一脚抬起,一臂张开,拂尘啪得指向了院门,把来报信的小道童吓得跳了起。
小道童结结巴巴:“……周、周、周善信来了。”
清平没有一点尴尬,一板一眼地收回拂尘,又朝无为子拱道,态度恭顺到可以当小道童们尊师重道的楷模。
“师父,请。”
他在小道童看不到的角度对着顾知灼挤眉弄眼,顾知灼也忙板起了脸,扶着了无为子。
无为子捋捋白须:“灼儿,让为师看看你的祝由术学的如何。”
顾知灼自信道:“包在我身上。”
无为子先行一步,他一身崭新道袍,桃木剑背在背上,步履轻盈,行走时衣袂翩飞,银色的拂尘随风而动,仿佛随时都会踏云而去,羽化飞升。
顾知灼愣了一瞬,紧紧跟上。
“乖徒儿,你府里的那一位近来如何?”
他问的是季南珂。
“运气变差了一些,好几回都让我钻了空子。”顾知灼扬起下巴,目有得色,“这个月我都没挨雷劈!”
胸口还会隐隐作痛,但也好几天没有吐血了。
“师父,您说为什么会有人身魂不一?”
顾知灼把季南珂的曾经从假山上摔下来,痴傻了几年,又突然惊艳江南的事说了。
无为子甩了一下拂尘:“夺舍?”
啊!顾知灼眼睫轻颤。
匹夫匹妇强死,其魂魄犹能冯依于人,以为淫厉。(注1)
顾知灼曾以为季南珂与自己的情况相似,但要说是夺舍,倒是更像。
顾知灼沉吟道:“师父,天道会选择她,莫非因为她是夺舍之人?”
无为子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意味深长道:“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
顾知灼口唇微动,默默地重复这几个字,好像抓住了什么,一时间又说不上来,如鲠在喉。
“师父,到了。”
清平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小道童把他们领到一间厢房前,和观主一同告辞了。
顾知灼辈份最小,理所当然地上前叩门,人还在外头,里头的声音就清晰可闻。
“……张郎才华出众,来年必能金榜题名,你与爹爹为何如此势利。”
“四妹妹,休得胡言。”
“诺姐儿你先坐下。
“咪呜~”
顾知灼:“……”好乱!
她屈指叩了三下,厢房的门很快就从里头打开。
“真人,您终于来了。”下一瞬,他的声音一顿,“姐?怎么是你!”
周六郎惊呆了,憋了半天憋出一句:“这么巧?”
“周六公子。”
顾知灼打过招呼后往里头看去,厢房里站了一位衣饰华贵的妇人和一个大约十六七岁的少女,还有一只只有巴掌大小的小奶猫孤苦伶仃地独自坐在圆凳上。
“咪呜。”
小奶猫是长毛白猫,像一只雪白的圆团子。
贵妇人是周夫人,顾知灼以前见过。
“真人。 ”
周六郎见了礼,恭敬地把他们迎了进来。
周六郎昨日来的时候,清平真人就说,四妹妹的病有些麻烦,会请他师父来给妹妹瞧瞧,这一位莫非就是……
清平:“是贫道的师父。”
在外人面前,清平很会装模作样,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特别能唬人。
周六郎赶忙再次见礼,周夫人福了身又催促道:“诺姐儿,快向真人行礼。”
清平真人的师父鹤发童颜,仙风道骨,简直和画上的三清真人一模一样。
周夫人请他们坐下,连连道谢。
周家姑娘名叫周仅诺,她双手放在膝上,腰背笔挺地坐在圆凳上,满脸恋慕道:“谁来都没用。你们休想让我和张郎分开。我爱慕张郎的人品才华,张郎这般神仙人物,若非如今居于微末,岂是我能高攀的。这个道理,为什么爹娘你们都不懂。”
周六郎气得用折扇敲掌心,插嘴道:“那小子有什么人品才华,不过是在庙会里摆个摊子卖灯笼而已!都二十好几了,刚刚考上秀才,家徒四壁,墙壁还漏风!这怎么不是中邪?我四妹妹绝不会这么眼瞎。”
最初,周仅诺说有心上人的时候,周六郎就悄悄去打听过,本是想若是还过得去,就成全了四妹妹的一片心意。他们周家也不是非要靠四妹妹去联姻的。
结果,这个姓张的秀才恃才傲物,不思进取,愤世嫉俗,满口都是主考官没眼光。这倒也罢了,还到处跟人说,有个大家姑娘瞧上了他,哭着喊着闹着要嫁给他。
“我没有中邪。”周仅诺认真地说道,“上回清平真人已经做过法事,也依然没能改变我对张郎的心意。如此还不能证明,我对张郎是真心的吗。”
“不不。”清平摇了摇头,真心实意道,“是贫道学艺不精而已。”
周夫人捏着帕子按眼角。
周六郎唉声叹气:“我还特意给四妹妹寻了只刚出窝的猫儿来,想着让她分分心神,结果她看都不看一眼。”
“咪呜。”
周六郎焦头烂额道:“求真人您看看,还能不能好。”
再不行的话,就只有锁起来了,绝不能让她跟那个酸秀才私奔去。
无为子盯着周仅诺的眉心看了一会儿,掐指算了算,说道:“灼儿,你去。”
“是。”
“姐?”周六郎不懂,“你、你……”
他突然一拍自己的脑袋,对了,上回他还见过顾大姑娘画符!
而且只有为无为子真人是坐着的,清平真人和顾大姑娘全都以弟子的姿态站在他身后。
顾知灼颔首肯定了他的猜测:“我师父。”又面向了清平:“我师兄。”
说完,她也不顾周六郎的瞠目结舌,主动走向周仅诺,拉过她的手腕垂目诊脉。
“顾大……”
顾大姑娘怎就学道去了呢!?周夫人想问上几句,让周六郎拦住了,示意她先看看再说。
顾知灼取出一张静心符,用火烛烧尽后,把符灰倒进一杯清水中。
周仅诺撇过头:“我不喝。”
“不用你喝。 ”
顾知灼双指合并似剑状,抵在了她的额头上。
“天地既判,五雷初分。”
“?有病患,皆由五?……”(注2)
“你做什么,太无礼了。”
周仅诺蹭得站起来,但仅仅只离开圆凳不到三寸,被顾知灼压着肩膀按了回去。
如今顾知灼已经可以勉强使用一石弓,手臂的力道大了许多,这举重若轻的动作,按得她一动都动不了。
顾知灼口唇微动,念出来的咒语让周仅诺渐渐听不懂了,既便听不懂,咒语也在她的耳际萦绕。她慢慢平静下来,闭上了双眼。
“急急如律令!”
随着最后这句话念出,顾知灼用手指在她额心画了一个符,然后拿八仙桌上的那杯符水,当头泼了下去。
周夫人吓了一大跳,刚要冲过来,让周六郎给一把拉住。
“你妹妹她……”
“清平真人没有阻止。”
说明顾大姑娘确实是在救人。
“娘,您想想,是让妹妹被符水泼一下,还是让她跳窗爬墙,和那个酸秀才私奔?”
周夫人无力垂首,是啊,女儿已经半夜爬过一次墙,若非乳母及时发现,说不定真能让她给跑了。
顾知灼与周仅诺近在咫尺,这一杯符水肯定不会泼偏,掺着符灰的水珠顺着周仅诺的头发丝和脸颊往下滴落,浸透了衣襟。
周仅诺坐着一动不坐,白净的脸颊上斑斑驳驳。
咚!咚!咚!
顾知灼用指尖敲响八仙桌,一共三下,口中唤道:“周姑娘?”
周仅诺蓦地抬起了头,眼神有一瞬间的茫然。
“周姑娘,你还想私奔吗?”
周六郎捏紧折扇,生怕她回答愿意,整颗心都提了起来。
“张郎才华横溢,容貌俊逸。”周仅诺皱眉苦思,“若是能与他共度一生,此生……”
她的脑子有点乱,那句“此生无憾”怎么也说不出口。
顾知灼把小奶猫拎了起来,往她身上一放。
雪白的小团子乖乖地坐在她的膝盖上发出了嗲嗲的:“咪呜~”
周仅诺低头看猫,四目相对。
小团子歪了歪脖子,把猫脸往她手掌上踏了蹭。
“它和张郎谁容貌俊逸?”
小团子睁大了碧蓝碧蓝的眼睛。
周仅诺迟疑了一瞬:“它吧?”
“它和张郎谁才华横溢?”
小团子在她膝盖上打滚,白嫩嫩的肚皮朝天。
周仅诺毫不犹豫:“它!”
“它和张郎你只能选一个,你要谁。”
“它它它!”
周仅诺迫不及待地捧起了猫儿,把头埋进了它蓬松的绒毛里。
“还要不要私奔?”
“不去了!”
周夫人闻言简直要哭出来,天知道这些日子她是怎么过来的。
周仅诺亲着猫,头也不抬:“我私奔了,它怎么办,吃不到新鲜的鱼儿和羊奶,没有丫鬟照顾梳毛可不行!它还这么小。”
“姐姐怎么能舍得把你一只猫留在这冷冰冰的府里呢,要是把你带走,姐姐更舍不得你过苦日子。”
她咬了咬牙,毅然道:“为了你,姐姐不走了!”
“咪~~”
小团子的嗓音更软了,吐出粉嫩嫩的小舌头。
顾知灼的拇指按在她的额头上,飞快地又画了一个符,然后掸了掸衣袖,回首笑道:“治好了。”
周夫人默默地看向了儿子,听听诺姐儿说的那些话,这、这没治好吧!?
周六郎扯了扯她的衣袖:“不私奔就好。”
好吧。这样也行。这些日子被折磨的,周夫人对女儿的期盼已经降到很低很低。
喜欢猫儿,总好过一心惦记酸秀才。
“顾大姑娘,太感谢你了。”周夫人提心吊胆道,“诺姐儿回去后还会不会再犯。 ”
上回清平真人做完法事回去后,女儿也正常过几天,很快又故态复萌。
“灼儿,你诊脉时,发现了什么没?”无为子考校似地开口了。
顾知灼先是普通的诊脉,从脉象来看,周仅诺身强体健,后来她用了太素脉法来断周仅诺的运向。
“周姑娘神魂有亏,运向很不连贯,像是被强行改变过。从富贵荣华变成了一生坎坷,夫贫妻贱。”
周六郎啪打开折扇,用力扇了起来,想要扇走心中的烦躁。
无为子颔首。
这个小徒儿,他费的心思最少,但是悟性最好。
祝由术学了没几天,也用得似模似样。
祝由术可以是诅咒,也可以是祝福。
小徒儿用了“诅咒”之法,让周家姑娘把这段不该存在的相思之情转到猫儿的身上,变为了爱宠之心。
“周善信。”无为子慈眉善目,态度和善地说道,“你是在哪儿看上那位张郎的。”
“庙会。”
周仅诺回答的很肯定。
对于和张郎如缘份天成一样相偶,总是回荡在她的梦中,让她念念不忘。
她面容含笑,回忆道:“那天,我六哥带我去庙会玩,我看到了在卖纸扎灯笼的张郎,他容貌俊逸,才华横溢……”她丝毫没有留意自己说来说去都是这两个词。
“他……”
周仅诺有些记不清张郎长什么样了,好像和庙会当天卖字画的书生也差不多。
算了。容貌不重要。
“他才华横溢,扎的灯笼我很喜欢,就过去买了一盏,他说把灯笼送我。”
无为子问道:“灯笼还在吗?”
“在。”周夫人脸色难看地说道,“她就放在她闺房的床头,不许人动。”
“能取来吗。”无为子捋须道,“贫道怀疑灯笼上有祝音咒,影响了周善信的神魂。”
祝音咒?!
顾知灼呼吸一滞,脑子嗡嗡作响。
爹爹的骸骨和魂魄在西疆时,就是被祝音咒镇压的,差点魂飞魄散。
莫非是上虚观的长风真人也来了京城?!

周六郎小心地问道:“真人, 您说的祝音咒是何意?”
无为子缓缓道:“祝音咒是一种邪术,也可以认为是一种诅咒。”
周家人吓了一跳。
邪术,诅咒, 这种词眼怎么听都让人毛骨悚然,凉飕飕的。
“我立刻让人去拿。快马加鞭的话, 一个时辰就够了, 还望真人稍待。”周六郎弯腰做了一个长揖。
周仅诺出言阻止:“不许去。”
顾知灼用手指头轻轻戳了一下小团子的肚肚,抢过清平的拂尘在它眼前晃了晃,银丝左右飘动。
清平:???
“咪?”
小团子兴奋地瞪圆眼睛,从她膝头一扑,追着拂尘的银丝跑来跑去。
好可爱好可爱!周仅诺两手托着下巴,目光牢牢地粘在了它身上。
顾知灼:“去吧。”
周六郎如蒙大赦, 赶紧跑。
跟车的都是些丫鬟护卫,这种阴私事关系到妹妹的闺誉,交给别人他也不放心,他索性亲自跑了个来回。快马加鞭, 颠得他七荤八素, 终于在一个时辰内把一盏花灯带了过来。
推开厢房门走进去的时候,周六郎就看到四妹妹正坐在地上,拿一颗琉璃珠滚来滚去逗猫玩。
周六郎的脑海里浮现起了那个温柔贤淑, 笑不露齿的四妹妹。
两个身影重合……根本重合不到一起!
算了,和猫玩,总比整天想着私奔要好。周六郎在内心默默地安慰自己, 就跟刚刚安慰周夫人一模一样。
周夫人已经认命了, 见儿子气喘吁吁地回来,也就问了一句:“拿到了?”
“是。”
周六郎满头大汗,把怀里抱着的花灯放到了八仙桌上。
这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八角花灯, 每一面都绘着不同的鸟雀,论画工也就一般,鸟儿画得并不传神,木木呆呆的,只是在拼命地堆叠色彩,画面看着乱糟糟。
顾知灼拿在手上仔细检查。
周仅诺只回首看了一眼,随口道:“你别弄坏了。这是张郎送我的定情信……”
“咪呜~”
“来了来了,姐姐陪你玩。”
周夫人和儿子对视一眼,心道:就这样吧!权当多养了一个女儿(妹妹)猫。
花灯不但画工的一般,手艺也相当粗糙,竹片没有削光滑,上头留有不少的毛刺,粘合的时候,糨糊的痕迹也没有擦干净,瞧着有些斑驳,做得相当敷衍。顾知灼再往花灯里头看,发出了一声:“咦?”
“师父。”她把花灯拿过去,“里头有东西。”
花灯的内侧是双层纸,在其中的一角,隐约塞着一个三角形的东西,看大小应该是一张折叠起来的符箓。
她问道:“周夫人,可以拆开吗?”
“可以可以。”周夫人恨死这东西了,“你想怎么拆就怎么拆!”
顾知灼找了把裁纸刀,小心翼翼地把花灯拆开。
周仅诺只回首看了一眼,面露一丝挣扎。
祝由术潜移默化地影响着她,只犹豫了一会儿,顾知灼就已经把花灯裁开了,从双层纸的中间拿出了那个折成三角的黄色符箓。
她直接交给无为子。
无为子把拂尘架在手臂上,打开符箓。
顾知灼瞳孔骤缩,这是一张姻缘符。
姻缘符是道观中经常会有人求的符箓的之一,但与寻常的姻缘符不同,这道符箓在四边还写上了一圈咒语,她看不懂咒语的意思,但是,从字形来看,和贴在盛放爹爹头颅木盒里发现的那张符箓一样。
“确实是祝音咒。”
无为子肯定地说道。
祝音咒是一种相当古老的咒术,无为子入道门八十年,天赋奇佳,各种道术方技皆可信手拈来,而就连他,对祝音咒也仅仅只是略通皮毛而已。
祝音咒太邪,动辄毁人魂魄,改人运向,很容易遭到反噬和因果报应,如今还会的人屈指可数。
“这张符箓的字迹和小师妹拿来的那张十分相似。”清平凑过去仔细端详着说道,“应当是同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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