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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运文女配夺回气运后/锦鲤文后,女配重生了by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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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别吵。”
顾知灼眉头紧拧。
她捡查了一下小女童脖子上的伤口, 伤口的附近干干净净,没有任何撕扯过的痕迹,又或是别的什么划痕, 就像是用了什么特别的东西, 直接扎进小女童的脖子里放血。
“晴眉,你帮我抱着她。”顾知灼吩咐完,又目视着孙添寿, 认真地说道:“我试试看。”
孙添寿连连点头。
他吓得手脚痉挛,他的手掌心一片冰冷,又湿嗒嗒的,全是汗。
顾知灼拿出了随身带着的黄纸和朱砂,思吟片刻后,提笔如行云流水画好了一张符。
她啪的一声把符贴在了女童的眉心,随后,两指并拢似剑,凌空指向她。
祝由术是一种上古医术,深奥千里,需施术者有道门和医术的天赋,传承下来的少之又少。
上一世顾知灼就不会。
如今,师父在慢慢教她。
这张符名为“拘魂神效符”,正如其名,可召回游离之魂。
女童伤势只有这一处,非致命。但血是人之魂,失血过多,魂魄难稳。
最大的问题是,这张符她刚学会,是第一回用,心里也有些没底。
她口中念念有词,神情跟着越发肃穆,所有心神念全都集中在小女童的身上。也因此,她敏锐的五感丝毫没有觉察到在街对面广厦楼的一间雅座里,正有人从窗口,目不眼睛地注视着她。
雅座中丝竹声声,乐伎唱着小曲,悠扬婉约。
“不错。”
晋王赞了一句,说道,“不过,比起归娘子来还差了几分滋味,归娘子嗓子好,琴艺佳,尤其是那双含情目,勾魂摄魄,让人难忘。可惜了……”若不是脸毁成了那样,他倒也想过纳进府的。
“真人……”
见长风没有回应,晋王笑问了一句:“真人,您在看什么。”
长风用拂尘点了点楼下,问道:“王爷,您可认得这位姑娘?”
晋王循着他的目光看去,陡然双目圆瞪,脱口而出道:“顾知灼!”
“顾?”
长风回首看他,这个姓氏有点耳熟。
晋王压低了声音道:“几年前,本王送去上虚观的尸骨您还记得?”
当然记得。长风沉思道:“镇国公?”
“镇国公姓顾。”晋王注视着下头,声调没有一点波动,“镇国公有一儿一女,她是镇国公的嫡长女。”
原来如此。
难怪。长风了然,难怪上回见到她时,她对自己恨意滔天。
一个好好的小姑娘,身上的煞气竟是浓得化都化不开,也难怪天道不喜。
“这丫头啊,凶得很。”晋王笑笑道,“本王本来想请归娘子来的,都让她给霸占了。”
“背靠镇国公府,又是辰王的未婚妻,她如今在京城里头算得上是独一份,谁能敢打。连本王都得让着几分。”
“咦,真人,她在做什么?”
长风默不作声,他狭长的眸子紧紧注视着下头的顾知灼,拂尘的银丝缠绕在他的指上。
下头围的人太多了,晋王一时间有些看不太清,就打发了人下去瞧。
不一会儿,长随回来了,拱手禀道:“王爷,是一个小女童,好像受了伤,快要死了。顾大姑娘在救她。”
“她懂医?”长风问道。
“对,本王听卫国公说过。一个好好的贵女,琴棋书画不学,非要自贱身份去学医。”
晋王不禁轻叹。
没想到连谢应忱那个病秧子都被她治好了。
谢应忱不死,凭白多出这许多的事。不然,谁又能与三皇子争!?
“皇上当时也不知怎么想的……”
晋王正想和他说说,发现长风根本连头都没回,他也跟着伸长脖子去看,听到长风陡然一句:“这丫头,竟是道门中人?!”
晋王意外道:“真人您怎知道?”
长风不言。和寻常人所能够看到的光景不同。
在长风的眼中,萦绕在顾知灼周围的腥红色气息剧烈翻腾着,有如触手一样,疯狂地向着四面八方伸展。
一点有若萤火虫一样的微弱光芒,伴随着祝祷声,没入到小女童的身体里。
长风了一把袖口,肯定地说道:“女童活了。”
他的话音刚落,突闻底下一阵烈热的欢呼声,响彻了云霄。
“活了活了!人活了。”
“太好了。”
“真的耶,她能动了。”
“……”
晋王对一个平平无奇的老百姓是死是活,并不在意,随口感慨了一句道:“这位顾大姑娘,确实颇有几分能耐。”
长风薄唇紧抿,略显削瘦的脸上,连皱纹都极少。
他沉思道:“祝由术?”
“真人,什么是祝由术?”
晋王的话音刚落,长风还未来得及解释,雅座的门开了,走进来的是谢璟和卫国公。
晋王回首一看,立刻起身相迎,热络地招呼道:“三少爷,卫国公,你们总算来了,本王都等急了。快请。”
今儿晋王宴请长风,特意把谢璟和卫国公请来作陪的,实则,也是打算趁着这个机会,等卫国公的答复。
卫国公这老狐狸狡猾的很,上回含糊不清,非不愿意给自己明确的回复,以至于后来在文渊殿时,没能争过谢应忱,让谢应忱暂时掌了摄政权。
这都已经几天了,再怎么样,也该考虑清楚了。
若是卫国公愿意与他合作,他们俩齐心协力,还有真人在,必能保着三皇子登上那把椅子。
若是卫国公仗着他自己先投向三皇子,不愿意与他分一杯羹,那么他就只有想办法先除掉卫国公了。
想归想,他的脸上笑容不减:“国公爷,你来晚了,快来,自罚三杯。”
“不不不,我早就到了,在底下看热闹。”
见识过宋首辅喝酒后吐血吐成那样,如今卫国公想想自己的年岁,去哪家赴宴,都只喝三杯,多一滴也不沾。
生怕他劝酒,卫国公岔开话题道:“顾大姑娘简直神了。上回宋首辅吐血吐得满地都是,让她救回来了。这个小女童也是,听说不知怎么的,身上的血都快流干了,连气都没了,居然也活过来了。这一手医术,在京城怕是独一份了。”
“血干了还能活,笑话……”
晋王正想说笑几句,声音一顿,声调略有些扬起:“失血过多的……小女童?”他的目光悄悄地瞥向长风。
长随只说受伤,下面好些人,也看不清楚具体的情况。
“你快说说。”晋王急得催促道。
“我听到的也不多……”卫国公到的时候,小女童已经被一群人围了起来,他也就零散听到了一些,“说是她身上的血都被放干了,她兄长还想把自己的血换给她……是这样吧,三少爷?”
卫国公扭头去问谢璟,只见谢璟和长风一人一扇窗户站着,全都直勾勾地看着外头,对雅座中的丝竹和美人全都充耳不闻。
他哈哈一笑,说道:“三少爷还年轻,也是孩子心性。”
干笑了半天没人接口。
他左看看,一个陌生的道士站在窗边,看着底下的顾大姑娘。
右看看,谢璟也站在窗边,看着底下的顾大姑娘。
中间看看,晋王脸上阴侧侧,像是笼罩着一层阴云,半点笑意都没有。
卫国公:?
总感觉自己跟这伙人格格不入,现在再后悔,改个人来从龙还来得及吗?
“她醒过来了!”
“快,快。这位姑娘说要碗清水,你们谁有碗。”
“我家有,我去拿。”
谢璟目视着斜对面,曾经他以为,季南珂是永远都是人群中闪闪发光,最最瞩目的那个人。
不知不觉,珂儿变了。
而他从前丝毫没有在意过的顾知灼,有如一颗闪亮的星辰,熠熠生辉。
就像现在这样。
她救活了那个小女孩,所有人的脸上都在笑,是惊喜,是崇拜,他们都愿意和喜欢围绕在她的身边。
谢璟抚上额头,手指用力地暗暗按压。曾经到底是因为什么,让他以为顾知灼刁蛮无知,粗鄙不堪,只有一张脸可以看?
他真是眼瞎了。
顾知灼微仰起头,许是天气太热,最近见她都已经不太戴面纱了,迎着阳光的面颊,肤色不是珂儿长居闺中养出来粉嫩透白,但英气十足,仿若有光。
“水拿来了!”
一个婆子用粗瓷碗端了一碗水匆匆过来,人群自发地让开了一条路。
婆子把碗递了过去:“姑娘,这点水够吗?”
顾知灼只要了碗底左右量的清水,她一看:“够了,多谢婆婆。”
她一把女童额上的符箓,点火烧成符灰后,融进了水中。
“来。喝下。”
女童乖乖答应,一口气把符灰水全都喝了。
顾知灼把碗还给了婆子,道了谢后,说道:“小命暂时捡回来了,后面她还需要补血,补气,再加上元气大伤,要大量补药。”
大补的药,像是百年人参什么,意味着的就是真金白银。
温补上一个月,至少得花几百两银子。
孙添寿忙不迭道,“姑娘,我有钱。我去抓。”
他从怀里摸出了一大把铜钱。
“琼芳,”她招了招手道,“我念个方子,你去前头的医馆抓,先抓七副。”
她一味味药材念着,就算不是学医的,光听听也能听得出来,这些药材样样昂贵,不是普通人家吃得起的。
孙添寿嘴唇发抖,想也知道,自己的这些钱肯定不够,急得要哭出来了。
顾知灼念完了方子,又补充道:“让掌柜再额外取一根人参切片,用来含服,至少需百年以上。 ”
琼芳记性好,听一遍就全记得了。
“姑娘。”孙添寿一狠心,说道,“我把自己卖给您吧,我给您当牛做马都成。”
顾知灼正在查看女童脖子上的伤口,暗自猜测到底是怎么弄的才会弄成这样,闻言笑道:“不用。”
“每七天,我来给她诊脉,再换方子。吃上一个月差不多就可以了。”
“这个月里,尽量少活动,多躺着。尤其是这七天,千万不能受累,也不能再受伤,最好躺着一动不动。”顾知灼看了一眼他捧在手中铜板,“多吃点肉,炖些汤。”
她估摸着,他家最多也就可以多买上几顿肉。
她道:“药材你不用愁。”
孙添寿呢嚅着,这些药,这么大笔银子,他怎么敢收。
顾知灼见他颇有些心气,索性道:“等你赚到银子,慢慢还我就是。你才十几岁,还怕还不起?”
这句话一出,孙添寿原本已经弯下来的脊椎一下子又挺立了起来,脸上多了几分精气神。
“是是。我一定还。”
他以后要挣好多好多的银子。
小女童乖乖地笑着:“我和哥哥一起还。”
顾知灼笑笑,向周围道:“你们谁来搭把手,你家住得远不远?先把她送回家去,别在太阳底下晒着了。她现在跟琉璃似的,脆的很。”
有不少人显然都是相熟的街坊,纷纷上来帮忙。
孙添寿拉着妹妹冰冷的手,故意扮着脸训她:“你以后不可以跑出门了,知不知道?”
“我没……”
“喜子乖着呢,你不让她出门,她就不出门。是你爹,今儿输红了眼,带了牙婆上门把她给卖了。”一个媳妇子叹道。
孙添寿的手一僵,脸颊抽动了几下,紧跟着满脸都是憎厌。
“我去杀了他!”
他撕心裂肺地大叫着,抬步往回冲。
“你去吧。”顾知灼不紧不慢地在他后头说道,“子伤父,按律腰斩。你妹妹一个人,没人熬药,没有看顾,不出一旬,就能去和你团聚,你信不信?”
孙添寿的脚步停了下来。
他蹲下身,双手捂脸,哭得无力。
“哎,姑娘,您不知道。”大胡子说道,“他娘三年前就没了,爹每天只知道赌钱,去年差点把喜子卖到烟花地。好不容易,添寿答应每个月给他爹一两银子,他爹不许卖喜子。这一两银子,他得从早干到晚,也顾不上照看喜子了。”
这么说的话,就算回了家也不能好好休养?她这条命是从鬼门关里抢回来的,养不好很可能会死。
“这样吧。”顾知灼想了一下道,“晴眉,你带他们俩去郑四郎他们开的那家女学。”
“你们兄妹先在女学住下,你帮着女学做些小工来抵住资。别的等喜子好了以后再说。”
郑四郎前些天还兴冲冲地说,女学的女童越来越多了,就是人手不够,打算再雇上几个人。
孙添寿看着品行还不错,先这样办吧。
“一会儿我让人把药材也送过去,你自个儿煎药。”
顾知灼叮嘱了几句,大胡子把小女童抱了起来,相熟的街坊拥着他们一起去了。
她用帕子擦了手上的血,转身回去。
阿妩端来了清水供她净手。
谢丹灵急切地问道:“怎么样了?”
“救回来了。 ”
顾知灼说着,又道:“不过好奇怪。我看了她脖子上的伤口,肯定被人特意放了血。谁和这么个小女童有怨有仇?专门买回去放血。”
归娘子手上的琵琶差点没拿稳,义甲在手背上留下了一道划痕。

第136章
作为乐伎, 无论客人说什么,她们都得充耳不闻,更不能在客人说话的时候任意插嘴, 或发出弹唱以外的动静。
顾知灼微挑眉梢。
今儿一次断弦,一次失声。
连着两次失态, 实在有些异于寻常。
归娘子垂眸, 羽睫微颤。
“怎么了。”顾知灼接过阿妩递来的白巾,“你认识那个女童?”
孙添寿在这儿当小二,许是见过?
“奴家是想起了一些事。扰了姑娘们的雅兴。”归娘子欠了欠身,她一双美目水雾雾的,让人不忍苛责。
”顾知灼擦干了手,问道:“可以说说吗?”
归娘子眼尾轻挑:“姑娘若是愿意听, 没什么不方便的。”
她把琵琶靠在肩上,说道:“姑娘有没有听说过,借运。”
顾知灼摇摇头,她拜的是正经的道门, 对这种邪门歪道了解甚少。
就算是季南珂, 借了顾家的气运和功德,也只是因为天道的偏帮,而非人力所为。
“怎么借?”
“奴家到京城前, 在不少地方卖过唱。”归娘子娓娓道来,“有一年在路经某地时,听闻过一桩奇事。”
“当地有一位姓乔的老爷, 短短十年, 从一介乞丐成了数一数二的富商。有一回,乔老爷宴请时,喝多了, 无意间说,自己是借了运。”
“他说,血为人之魂,魂中含有气运,以血为引,能借人气运。”
谢丹灵听得紧张,拉住顾知灼的衣袖。
“后来,他的这些话让人听了去,去报官。结果官府从他府里找到一个暗室,里头有十来具尸体,全是八岁到十岁的孩童。这些孩童是被放干了血后死的。”
谢丹灵双目圆瞪,心扑通扑通的跳,忍不住道:“这是真的?”
归娘子笑着摇头:“奴家也只是听说而已,亦不知是真是假。方才姑娘提到小女童被人放过血,奴家忽而想起了这件事。”
“后来呢?”
“后来奴家就不知道了。”
好吧。谢丹灵耷拉下肩膀,靠在椅背上,她心念一动道:“上回星表哥来的时候,就遇上过有人借寿。”
顾知灼苦思冥想:有这回事吗?
“他们上回来京城的时候,星表哥在路上捡到了一个绣得很好看的荷包。”
“星表哥为什么会去捡荷包?”
“不知道。这不重要。”谢丹灵一挥手接着往下说,“荷包里头有一个小银锞子,还有一张纸。纸上写着,拿钱借命,借十年。舅母当时怕极了,带着星表哥跑了好几家道观,又是布施,又是求平安符什么的。”
谢丹灵说着,掩嘴笑道:“你还记不记得,星表哥有大半个月,身上都挂满了符。你坏死了,哄他穿了件绿袍子,咱们笑话他挂得跟太清观门口的古柏一样。”
唔。不记得了 。顾知灼一脸茫然,她有这么坏吗?
不过想想,穿着绿袍子,还挂满了符。真的好像那棵古柏。顾知灼噗哧一声笑了出来,笑得双肩直抖。
谢丹灵用手指点她额头:“你记性真差。本、我说了的,肯定没错!”
是是是。
顾知灼连连点头。
这么说来,是有人也听过类似的传言,从牙婆手里买了女童回去放血借运?
她指尖轻叩着八仙桌,冷声道:“就算是借了运,富贵一时又如何,终究会有因果报应。”
谢丹灵用手肘撞了撞顾知灼,悄摸摸道:“你去跟忱堂哥说说,让他催催京兆尹。哪个牙婆买的人,又卖给了谁,肯定能查得出来。京兆尹只拿俸禄不干活吗?”
“好。”
官牙好查。
私牙多是从拍花子的手里买卖良民,不一定能查到。
归娘子哪怕只是一个不经意的抬眸,桃花眼也似有水波荡漾,脉脉含情。
她不紧不慢地开口道:“弦换好了,奴家再给姑娘唱一曲。”伴随着略微上挑的尾音,她的嗓音婉转,如风轻扬。
她们应声后,她拨弄起琵琶,重新换了一首,是谢丹灵喜欢的才子佳人系列。
谢丹灵听得更加入迷。
等到晴眉和琼芳她们回来,归娘子唱完了第三首,表姐妹俩也吃得差不多了。
晴眉禀道:“姑娘,把人安顿好了,那个小二勤快的很,一去就到处找活干。郑四公子安排在女学的管事相当满意。说好了,白天他继续在这儿上工,晚上去女学帮忙。女学供他们兄妹一日二食和住宿,每月再给他一吊钱。”
“琼芳把药也送去了,告诉了他们怎么煎。”
“喜子说,她被她爹卖了以后,买她的人给了她一杯水,喝完后她什么也不知道了。”
顾知灼颔首。
说完了正事,晴眉掩嘴一笑,又道:“奴婢回来的时候,遇上了正木阁的伙计,您买的太湖石已经送到辰王府了。”
顾知灼愉悦道:“我一会儿过去瞧瞧,有没有磕破碰破什么的。”
这倒是。
谢丹灵催促着她赶紧去,她贼兮兮地笑道:“我就不过去了。你一会儿自个儿回来。”
顾知灼捏了一下她的脸颊,临走前,她笑问了一句:“归娘子,你现在还去天熹楼吗?”
“去。” 归娘子吐气如兰,绯红色的面纱飘动,“奴家如今逢单在这儿,逢双会去天熹楼。”
“那我们下回去天熹楼找你。”
谢丹灵也是这么想的:“天熹楼更加雅致,归娘子,你是哪儿人?我听你官话说的很好。”
“我在雍州出生,自幼离家,四海飘泊,也是这两年到了京城的……”
归娘子的声音渐轻,顾知灼把琼芳留了下来,只带了晴眉一起。
大街上的人早已经散了,各自忙碌。顾知灼正要上马,一个老婆子忽然颠着脚跑过来,给她塞了个梨。
“给。姑娘,您是善心人。”
顾知灼眉眼弯弯,一口咬下,甜甜的梨汁涌入口腔。
见她一点都不嫌弃,老婆子笑得开怀。
“姑娘,你尝尝这个。”
又有个婶子笑着塞了包子过来,顾知灼咬了一口是猪油渣菜包,她夸道:“好吃。”
“姑娘,这个络子给您……”
“还有这个。”
没一会儿,顾知灼的手上就被塞满了,全都是一些吃食,或者梳子之类的小玩意,都快拿不住了。
好不容易到了街尾,终于再没人过来。顾知灼松了一口气,看着手上的东西,愉悦地弯起嘴角。
顾知灼吃完了梨子又吃了一个包子,其他的实在是吃不下了。
晴眉给她撑开马背上的布袋子,把这些它们都装进去,吃食什么的也都用油纸包好。
晴眉凑趣道:“奴婢听说,这孙添寿打小就出来干活,赚钱养妹妹,从前是把妹妹背在背上的,这附近的街坊,打小看着他们俩长大。”
“奴婢帮着找人的时候,好多街坊也都一块儿去了。”
顾知灼把东西都装好,挂在马背上,上了马后说道:“你说说怎么找着人的。”
晴眉也跟着上马,一边走和她一边说。
“奴婢是先跟着孙添寿回了他家,就在前头不远的小巷子拐进去就是。屋里只有他赌鬼爹在,喝醉了人事不知……”
晴眉后来是悄悄用了东厂在这一区的暗线,才能这么快找着人的。
“幸好。再晚半个时辰,神仙都难救。”顾知灼笑道,“辛苦你了。”
晴眉弯了弯眉,说道:“姑娘,巷子里不是还丢了三个女娃娃嘛,后来街坊跟他们说喜子找着了,让他们也去找找孩子,他们才说了实话。不是被拐的,也都是卖掉的。生怕别人说他们卖女儿,才说走丢了。”
“还义正言辞说什么,等日后卖到大户人家,当上贴身丫鬟,就是副小姐,可比跟着他们享福。”晴眉冷笑,“在他们的嘴里,被卖了,是去享荣华富贵的。”
能卖进大户人家的,是运气最好的。
可大户人家都有家生子,哪会随便在外头买人。
大多数的下场都不会好。
“那三个找着没?”
晴眉摇头:“和喜子一样,都是卖给了私牙,听说私牙会多给点银子。”
她越说越气:“这群人真是糊涂,和他们说喜子差点让人放干血死了,他们也说是喜子运气不好。他们家闺女现在铁定是在享福。”
“哪里是糊涂,装的而已。”顾知灼抚着玉狮子的鬃毛,“你接着说。”
“喜子的赌鬼爹听说喜子找回来,关了门不让他们回去,以免牙婆来找他要钱……奴婢差点想把他揪出来打一顿。”
“还有……”
说着话,很快就到了辰王府。
刚过了未时,这个时辰,谢应忱还没有从衙门回来。
不过,这并不重要。
顾知灼熟门熟路地从角门进了王府,随手一丢缰绳,让玉狮子自个儿去马厩吃草。
她也不需要有人招呼,自在地叫了管事太监张平过来,问他新送来的太湖石放在哪里。
“暂且都搬到了池塘边上,您看看要挪哪儿,吩咐奴婢便是。”
府里的太监都是当年废太子用的旧人,年纪有些大了。
“我先瞧瞧,你腿脚不方便,走慢些。”
张平笑得脸上跟开了花似的,尖细着嗓子道:“您上回给奴婢的膏药好用的很,腿已经不痛了。如今奴婢走路利索着呢。”
他这两条腿,是为主子服丧,在冰天雪里跪伤的,这些年每到变天就痛得厉害,尤其是晚上,痛得根本睡不下去。顾大姑娘膏药简直神了,贴了两天,不但不痛,连膝盖都能弯了。
顾知灼莞尔笑道:“让我瞧瞧你走得有多利索。”
张平在前带路,故意走得又快又稳。
走过青石板小径,顾知灼远远就看到两块太湖边孤零零的立在那里,把周围的景致衬得更加萧条。
顾知灼忍不住嘀咕起来,明明还是夏季,这么大个园子怎么就能做到除了野花什么都没有呢?不过好歹池塘里有几尾鱼了,是她新买的。
顾知灼很容易满足,愉悦地弯了弯眼。
她绕着太湖石转了两圈,全好好的,没有磕着碰着。
买的时候她就已经想好要放哪儿了,便道:“前日我让人送了竹子来……”
“都按您的吩咐栽好了,您要不要去看看。”
“把这一块挪到竹林那里去。”顾知灼吩咐道,“还有一块,先放着,过几日我再让人搬个亭子来。”
这块太湖石长得特别好看,从侧面看过去,似有一只仙鹤展翅立在石上,顾知灼打算搭一个观景亭,再把太湖石搬过去。她要在观景亭上种紫藤,摆上石灯笼,再养些鸟儿。
顾知灼一点也不把自个儿当客人,指使人指使的习惯又自然,张平连连应是,忙忙碌碌。
他请了顾知灼坐下,又去招呼粗使太监过来搬太湖石。
这些太湖石相当的重,休沐在府里没出门的秦沉闻讯也跑过来帮忙。
三天前,秦沉正式调进了千机营,任校尉,休沐后就去上任。
“挪哪儿。”秦沉挽起袖子,跃跃欲试。
“挪去竹子那儿。”
顾知灼买的墨竹,是直接移栽过来的新竹,栽在了府邸的东北面。
把一块太湖石搬过去后,她兴致勃勃地吩咐着他们左挪挪,右移移,又跑前跑后地去看,吩咐着再往后挪三寸。
秦沉抹了一把汗:“哪儿不一样?”
“就是不一样。”顾知灼理直气壮地说道,“你看啊,从这里看过去,这块石头像不像是猫扑蝶?”
秦沉两眼呆滞:“哪像了?”
“你往这儿看。”
秦沉回首看她,更呆了:“哪儿像了?”
“你把左上角的突起当作是猫儿的爪子,孔洞的位置是猫眼……”
谢应忱一回来就听说她来了,见她被秦沉气得不行,笑着提醒了一句。
秦沉:“……”表情更呆了。
哪儿像了!?
“公子。”见他回来,顾知灼的凤眸蓦地就亮了,像是点亮了万天星辰。
她蹦蹦跳跳地跑过去,隔着三个石阶就往下蹦,谢应忱呼吸停滞了一拍,连忙上一步张开了双臂。
顾知灼稳稳地蹦到他怀里,仰脸冲他笑,笑意从她的脸上一直弥漫到他的心底,又渐渐晕开。
淡淡的馨香萦绕在他的鼻尖。
“对牛弹琴,咱们不理他。”
“我带你去。”
顾知灼拉着他衣袖,三阶石阶当一阶,一跳就上去。
“你今天怎么回来得这么早?”顾知灼抬头看了一眼天,问归问也不需要他答,拉着他去看,“太湖石放在这儿好不好看?”
“好看。”
“你没用心看。”
于是,谢应忱很认真地绕了一圈看:“竹林里再让人搭一个天棚,可以纳凉赏景,你要不要秋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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