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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府在逃小妾by也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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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卫辞,不占上风。
“好。”祁渊能稳坐一地藩王之位,靠的不是莽撞。他转过头,深深看一眼宋吟,语含暧昧,“期待下次见面时,你带给我的惊喜。”
小巷重?归寂静,只?余夜风拂过枝叶的簌簌响。
卫辞自始至终不曾看向宋吟,即便祁渊走了,也只?是收回眼,似在盯着?足尖出神。
如此僵持片刻,他率先挪动步子,袖袍振振,像要转身离开。
“阿辞——”
宋吟下意识出声,语气带着?难以察觉的哭腔,婉转如莺啼,既陌生又?熟悉。她停顿许久,近乎喃喃自语般说道?,“不要走。”

幸而隔着距离,卫辞并未听见她被情绪催生之下脱口说?出的挽留。
夜风吹拂上脸颊,半干的泪痕霎时变得冰冰凉凉,带着不适的黏腻。宋吟从震荡中清醒过来,却不知该如何面对他,遂试探地后退一步。
岂料,细微的动作落入卫辞眼中,泛起针蜇了?一般的刺痛。
怒火重又燃起,他拧着眉从屋顶跃下,佩剑早已隔空丢给苍术,暗卫们也识趣地离开。
四周静悄悄,只余草丛间?的蟋蟀鸣唱。
虽然已经脱险,宋吟仍心有?余悸,单薄的肩背抖得像个筛子。盈亮双目怔愣看向他,泪水沾湿了?羽睫,唇色发白,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卫辞不语,视线扫过她?身上粗劣的布衣,再是一对刻意画粗的眉。黑眸中阴戾汹涌,冷冷道?:“还跑吗。”
她?咬了?咬唇,琢磨着最恰当的对答。卫辞却不愿等,微微躬身,投下来的阴影像是虚无的怀抱,将?她?一整个笼罩。
气势过盛,宋吟不得不仰头。湿漉漉的杏眼迎上他的目光,如愿在卫辞眼中见到一丝动容,遂状着胆子道?:“还跑……吧?”
“呵。”
熟悉的得寸进尺。
卫辞伸指掐住她?的脸,欲放几句狠话,不料触及滑嫩软肉,竟微微走神。尾指诚实地动了?一动,自以为?隐秘地勾着她?的下颌。
宋吟素来怕痒,虽不合时宜,却被挠得笑出了?声。
剑拔弩张的气氛再也聚不起来,卫辞撤回手,神情晦涩地偏过头。
望着近在咫尺的俊秀少年?,宋吟不知该怎么形容此刻的心情。有?劫后余生的庆幸,有?久别重逢的喜悦,也有?兜兜转转仍是逃不出他手掌心的无力和惋惜。
当初,意识到自己动了?心,惶恐与不安,铺天盖地地袭来。
她?怕极了?,怕放任下去,终有?一天会被感?情冲昏头脑,甘愿磨灭自己的原则。
于是千方百计要离开京城,将?缘分亲手斩断,刻意忽视午夜梦回习惯性?的呢喃。但方才,当祁渊步步紧逼,卫辞却从天而降,在那一瞬,她?可耻地臣服于软弱。
唯一能确定?的是,
夜间?并非做决断的好时机。
宋吟试图摒除纷杂的思绪,斟酌着开口:“我们……”
她?跑了?一路,小腿打着颤,说?话间?不适地挪了?挪。卫辞如今敏锐过了?头,当即冷下脸,死死盯着她?的眼睛,语带质问:“你又要跑。”
“我是想?说?,不如白日?再——”
一阵天旋地转,宋吟被扛上肩头,男子宽厚的掌心稳稳按住臀部,带着不容分说?的态度,大步将?她?带入了?某处陌生的宅院。
屋内燃着莲瓣卷枝灯,光影摇曳,足以令卫辞看清她?的脸。
泪渍将?面上的黄泥冲刷出两道?沟壑,细细瞧去,还缀着黑不溜秋的斑点。他一言难尽地别开眼:“洗干净再出来。”
宋吟自是清楚“妆容”有?多可怖,但心中焦急,忐忑地问:“我干娘他们许是还在……”
不待她?说?完,卫辞从紫檀立柜取出衣物,径直去往另一间?浴房。
她?惆怅地叹一声,拉开房门,欲探头打量四周,眼前却横出一柄泛着银光的长剑。暗卫面无表情地堵住去路,不言也不语,仿佛回到了?当初在锦州的日?子,安静得可怕。
宋吟也知“诈死”之事极难轻易就揭过去,尤其,卫辞十七年?来顺风顺水,偏在她?这里栽了?两回跟头。
欺骗与背叛,以他严于律下的脾性?,未动杀念,已算是大发慈悲。
罢了?,身子骨原就不硬朗,尽管锻炼了?小半年?,如此折腾半夜,早便疲惫不堪。宋吟拖着沉重步伐绕过屏风,有?仆妇放好了?热水,她?低声道?谢,浸入水中。
周身被温柔力度包裹,仿佛回到了?母亲怀里,宋吟顿觉安心,虚搭着桶沿闭目养神。
半梦半醒间?,身子忽而腾空,细嫩肌肤遭软巾大力擦拭。
她?强撑着睁开惺忪睡眼,入目是男子大敞的中衣,肌理分明,两抹茱萸若隐若现。
宋吟登时清醒几分,夺过软巾捂住胸口。小脸因热气恢复了?血色,素面朝天,脸颊也比从前膨润,像颗饱满多汁的蜜桃。一块布自是遮挡不住太多风景,肩头白皙,纤腿交叠……
卫辞松了?手,神色略微不自在。
她?擦了?擦水珠,忽而想?起一事,怯怯出声:“这里没有?我的换洗衣物。”
“哦。”卫辞勾唇,“我也没有?。”
说?罢,也不管她?讶然的眼神,虚掩了?中衣,翻身上榻,摆出一副预备就寝的姿态。
宋吟呆坐在床沿,心知无有?筹码能与他讨价还价,用软巾裹住胸口,起身翻找起立柜。却只见几件独属于男子的素白亵衣,犹豫一番后抽了?出来,当裙衫穿上。
她?复又回去榻边,柔柔地问:“可以派人去给书肆送个口信吗?他们十分担心我。”
卫辞仍旧紧闭双眼,无从窥探他的情绪,口中阴阳怪气地说?道?:“你竟还知道?会有?人担心你。”
宋吟噎了?噎,辩解道?:“不一样。”
他剑眉蹙成小小的“川”字,呛声:“你若不睡,便去外?间?站着。”
“……”
她?只好吹灭油灯,于黑暗中摸索着爬上床榻。
为?了?不碰到卫辞,宋吟小心翼翼地抬腿,欲跨过去。岂料他忽而下拉衾被,一时身形不稳,径直跌坐在了?坚硬躯体。
卫辞被砸了?个正着,闷哼一声,锐利双眼不知何时睁开了?,晦暗不明地看向胸前交叠的绵软掌心。
许久不曾与旁人亲近,宋吟亦是尴尬不已。更何况她?仅着了?件宽大亵衣,内里空无一物,肌肤相接处过于坦诚,而他浑身散发的热意正清晰霸道?地传来。
她?头皮一阵发麻,不敢在危险地带久留,一溜烟掀起被角钻了?进去。
心跳声交织鼓动,谁也无意打破沉默。
半晌后,宋吟被闷得小脸通红,露出一双眼,瓮声瓮气地问:“你何时来的汴州?”
卫辞不搭腔,然而呼吸声比往常粗重,在静谧夜中愈发地明显。
宋吟怀揣着满腹心事,倒未察觉,只认认真?真?道?:“今晚的事,谢谢你,若你不曾赶来,兴许祁渊已经将?我绑去龙云了?。咦——如此说?来,午间?是不是你的人吓走了?他?”
“哼。”他从鼻间?挤出轻蔑的一声,转过身去,故意背对着她?。
为?免心软,卫辞逼迫自己不断回想?得知死讯时,胸口撕裂般的疼痛。他连血都不知咳了?多少回,某些人倒好,养得白白胖胖。
可耳畔传来衣料摩擦的窸窸窣窣,提醒着卫辞,两人终于久违地共处一室、同榻而眠。他心中响起另一道?愈加强烈的声音,在说?,只要宋吟还活着,痛便痛了?,算得了?什?么。
只要她?还活着。
正天人交战,一条柔软的手臂搭了?上来,温热指腹落在他肩头,施力掰了?掰。见卫辞纹丝不动,挫败地哀求:“和我说?说?话,好不好。”
卫辞脱口而出:“不好。”
如何听都像是稚子赌气。
宋吟支起身,因着暗中难以视物,红唇不慎擦过他的耳珠,婉转道?:“阿辞,你差人往书肆报个平安,我便不闹你了?,求求你了?。”
安静蛰伏的睡狮几乎要被她?三言两语唤醒,而沐浴后的清香氤氲在床榻间?,渐而融合,不分你我。
卫辞喉结耸动,本就薄弱的防守更是溃不成军,哑声答她?:“苍术亲自去了?。”
宋吟眼睛亮了?亮,如释重负地躺了?回去,解释说?:“寻常人大难临头各自飞,他们却想?方设法助我逃了?出来,可见是至纯至善的人。”
他故作?冷淡地“嗯”一声,从侧卧变为?平躺,半边身子无可避免地与她?紧紧贴合,却不再挪动半分。
她?的心也非石头做的,额角抵着卫辞的肩,低低道?:“对不起。”
对不起,害你担心了?。
但我不后悔。
后半句,宋吟自是不敢同他言明,否则刚保下的小命又要呜呼。
卫辞语气松动,凉声问:“还跑吗?”
“唔,说?来话长。”
都到了?这个节骨眼儿?,宋吟自是无意再隐瞒,正色道?,“你可能会觉得……我身在福中不知福,但是每个人的追求不同。”
他打断道?:“所以,你还要跑。”
宋吟无奈:“你先听我说?完。”
卫辞不愿听,至少此刻不愿。
纵然面对赵桢奚,他能嘴硬地粉饰太平,可种种证据摆在眼前,卫辞亦有?傲气,不愿再自欺欺人。
她?一门心思地想?要离开,她?连动听的假话也不愿杜撰,她?关切素昧平生的半路家人,独独能决绝地抛下他……
就连重逢,她?盈亮眸中的喜悦也不过昙花一现,收敛得极快,不肯多做停留。
卫辞疲惫地闭上眼,意识到自己俨然成为?了?惊弓之鸟。怕极了?她?每一次离开视线,会如肆意清风,不知去向何处。
“阿辞。”
宋吟无从得知他心中所想?,却能感?受到萦绕在侧的低沉气压,遂用柔嫩的脸轻轻蹭他的肩,温声道?,“你听我说?完好不好。”
“容我再想?想?。”
卫辞顺从内心,将?人揽入怀中,剧烈的满足疾速蔓延至每寸每厘,令他几乎快叹谓出声。
宋吟熟稔地反搂住,语调懒洋洋:“好吧,那你快些想?哦。”
她?枕着卫辞的胸膛,放松依偎,不多时,被浓重睡意卷裹着进入梦中。
察觉到她?呼吸变得平缓,卫辞侧过脸,就着微弱月光眷恋地看了?又看。最后,在她?眉间?落下珍惜一吻,暗自想?——
“不论你心中有?没有?我,我都不会放手。”

第61章 后悔
宋吟醒来时,率先瞧见两层掩映的纱帘,遮去了大?片刺目日光,难怪她能一觉睡得如此自在。
鼻间萦绕着淡淡清香,令人闻之心怡,她忍不住卷着被衾翻滚两下,察觉到周身精力充沛,这才慢悠悠地坐起。
巡视一圈,卫辞已然不在房中,同样?的,也不曾留下衣物。
宋吟惆怅地想,不会是要以这?种?方式“囚禁”她吧?
院子里传来细微动静,似是利刃破风的“咻咻”响,她将亵衣系带绑紧了些,行至窗前,拉开一丝缝隙往外打量。
卫辞正赤着上身练剑,额角沁出大?颗汗滴,晶莹剔透,顺着清晰的下颌蜿蜒坠落,淌至肌肉贲张的胸口,汇聚成珠,滑过分明腹肌,没?入……
她舔了舔唇角,暗骂自己心性?不稳,可余光诚实地黏了过去。
卫辞肤色白皙,虽经历了风吹日晒,仍是泛着冷玉般的光泽。加之少年躯体,不会显得壮硕魁梧,肌理蕴含着深厚力量,却无油脂气。
最令宋吟面红的是,宅院中的人都被打发走了,他便仅着一条素白中裤。挽剑花时,大?团可耻的阴影跟着晃动,光是瞧着已然沉甸甸,更遑论?记忆深处苏醒时的模样?。
她迫使自己单纯地看向少年修长的四肢,却愈发觉得他无处不勾人。熟悉的酥麻感从心尖窜至头颅,一时热气蒸腾,连呼吸都变得急促。
不能再看了。
宋吟落荒而逃,却忘了身后便是书案,不慎闹出清脆的撞击音,下一瞬,卫辞大?步推门进?来。
锐利的目光扫过她涨红的脸,理解为了心虚,卫辞拧眉,语气是与他散发热意的身躯相悖的冷然:“你要跑去哪里。”
他极爱提“跑”这?个字眼。
宋吟无辜地揉搓着泛酸的腰窝,细声呛道:“你连衣物都不肯给我,要如何跑。”
“撞疼了?”
卫辞问着,下意识掀开她的衣摆,欲抹些活血化?淤的药膏。可亵衣内里原就空荡荡,失了遮掩,入目是大?片的白,玲珑曲线几乎能夺他心魄。
他一时忘了眨眼。
宋吟又羞又愤,惊呼着退开距离,毫无威慑力地骂道:“你做什么。”
尽管衣摆垂落,掩不住两条细白光滑的腿,令卫辞不合时宜地忆起从前被它勾缠的画面。
他轻咳一声,耳后泛起失态的红,扔下一句“我去浴房”便匆忙离开。
浴房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宋吟尴尬地去往里间,试图翻找出能裹身的衣物。
“叩叩——”
仆妇敲门,低垂着头,目不斜视地端进?来早膳,是宋吟爱喝的甜豆花。
她试图搭话:“可否能给我一套换洗衣物,什么样?式的都行。”
仆妇沉默地摇摇头,掩门而出。
宋吟耷拉下眉眼,发愁地想,可怎么办才好呢。
待喝完豆花,胃里变得暖洋洋,她隔着屏风轻声唤道:“阿辞——”
“做什么。”
卫辞并未如她所想在?做一些发泄火气的事?,嗓音清冽迷人,带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
“你的衣物匀我一身可好?”宋吟软声乞求,“我答应你,不会乱跑的。”
内室静了静,他用巾帕围裹在?腰间,神情淡淡地出了浴房,一本正经地扯谎:“此?行匆忙,原就不曾带太多行李,衣物都送去浆洗了,匀不出来。”
宋吟瞪他:“从昨夜到现在?,你都换了三身。”
盈亮的杏眼因?愤懑睁得圆溜溜,双颊带了愠色,不点自红的唇瓣也撅得老高,实在?可爱。
卫辞努力忍笑,故意不看她:“你说的对?,我一日要换太多身,这?才匀不出来。”
宋吟岂会不知?某人在?睁着眼睛说瞎话,挫败地搂住他的腰,仰头用可怜兮兮的语气说道:“我想和你谈谈。”
“不谈。”卫辞脸色冷下,却无意拨开她柔软的双臂。
“你难道不想知?道我为什么要离开京城吗?”宋吟倔强地直视他的漆黑眸子,正色道,“不是因?为我心里没?有你。”
卫辞嘲讽地扯了扯唇,俨然不再信她的甜言蜜语,只道:“宋吟,不论?你怎么想,我都不会放手。你生?是我的人,便是死了,也只能与我同穴。”
她被卫辞蛇信子般阴恻恻的目光盯得脊背发寒,硬着头皮在?他脸颊印了一下:“你再信我一次嘛,我们开诚布公地谈一谈,好吗?”
“现在?谈,你不觉得晚了。”
闻言,宋吟朱唇一抿,状似镇静地背过身去。纤翘睫羽承受不住泪滴的重量,“啪嗒”掉落,在?半空滑出一道细微闪耀的弧光。
她不愿在?卫辞面前示弱,自以为隐蔽地飞速揩去,实则无异于掩耳盗铃,反倒浇熄了他的满腹埋怨。
卫辞登时心软得一塌糊涂,将爱恨交织的别?扭情绪暂且搁置,拖来一条圆凳,抱着她坐下,掌心带了安抚,笨拙地轻拍发颤的肩背。
宋吟红着一双眼,幽怨道:“你要关我到何时。”
他含糊其辞:“看心情。”
“好,即便留我在?这?儿,你至少也要准备一些贴身衣物,否则进?进?出出多不方便。”
卫辞反倒疑惑:“穿我的便是,侍卫都去了外院,仆妇也只过来送膳。你即使想光着身子出去溜一圈,也无人能看到。”
真是油盐不进?。
宋吟气极了,启唇咬上他的脖子,用模糊不清的齿音怒骂道:“你真是烦人。”
殊不知?脖颈处最是敏感,柔嫩唇瓣伴着温热鼻息厮磨着他,卫辞可耻地红了脸。箍在?细软腰肢间的指腹亦变了味,似抚摸又似掐弄。
“唔……”
宋吟无比清晰地察觉到他的变化?,危险、滚烫。她怔愣松口,不知?该作何表情,一时大?眼瞪小眼。
卫辞喉结滑动一番,克制的吻落在?她的眉心,有些许尴尬,也有些许拉不下脸。
她不适地挪了挪,扯开话题:“我的书肆。”
他难以控制地闷哼一声,望向窗外,语气发颤:“让、让人取了书稿,你既要写话本,在?这?里写也是一样?。”
“你知?道?”宋吟讶然。
“嗯,我知?道你就是图南先生?。”卫辞露出近似痛楚的神情,心知?该推开坐于腿上的女人,尤其,她内里未着一物,光是想想便快要失控。
她却率先起了身,三步并作两步,惊疑地去向桌案,笑吟吟地说:“原来这?包东西竟是我的。”
宋吟微微塌腰,解开被沈珂系了死结的包袱,发现纹丝不动,只好回眸,求助地看向卫辞。
谁知?卫辞眼尾泛起了被撩烧般的红,目光下移,一瞬不眨。
她垂眸看去——
后知?后觉地忆起方才的姿势。
无遮无掩,瓷白的肌肤遭他硌出了淡淡红痕,胜却世?间一切风景。
宋吟不悦地抚平衣摆:“你既都差人去拿我的书稿,为何不让他们顺道送些衣物来。”
“好看。”他冷不丁地说。
“什么?”
“咳。”卫辞撇开眼,“没?什么。”
宋吟懒得理他,将包袱扔过去,催促卫辞解开,又取出纸笔,旁若无人地研墨。
然而某人的视线如有实质,紧紧跟随着,她不得不出言警告:“莫要再看了,你这?样?我如何能静得下心。”
卫辞“哼”一声,从立柜顶上摸出私藏的包袱,里头装了洁净的成套中衣。换好后他斜斜躺于榻上,翻阅起《女总督传》的前两册。
刚摊开,似是想到什么,装作浑不在?意地提起:“如果没?有我,你已经落入了祁渊手中。从京城下汴州,这?一路上,当真一瞬都不曾后悔过?”
他语调平淡无波,细听却带了一丝希冀。
“夜里,偶尔会后悔。”
宋吟先挑拣他爱听的说,免得又被堵了话头,“可是我也做不到因?为害怕便不去尝试,因?为未知?便永远停留在?原地。阿辞,若我是那?样?怯懦的人,你我岂会有今日。”
她第一回鼓起勇气迈步,便是在?席间,同神情冷淡的华服少年自荐。
如今看来是再正确不过的决定,可那?时何尝不担忧,何尝不恐惧?也许,贵人是个趣味恶劣的;也许,贵人是个冷心冷情的;也许,贵人压根儿瞧不上自己,反倒惹一身骚。
宋吟诚实道:“得益于‘贪婪’和‘莽撞’,我走出了县令府的大?门,还见过龙云湛蓝的海,京城繁华的街,以及汴州朴实的邻里。”
“我没?有武功傍身,这?世?道女子又极难独自生?存。所以,从一开始我便清楚,离了你,日子兴许会过得很苦。可我的的确确有更看重的东西,比起荣华富贵和衣食无忧来得重要,阿辞,你可愿听?”
卫辞顿了顿,退让:“让我想想。”
他最是清楚,眼下尚能不顾宋吟的哀求,用卑劣手段将人捆在?身边,可一旦由着她全盘托出,自己便会被轻易说服。
到那?时,宋吟的情绪会凌驾于他之上。即便执意要离开,他也做不到再而三地狠心挽留。
“让我再想想。”卫辞低低道,“至少,先留在?我身边,哪怕几日也好。”
他话语间的破碎感满到溢了出来,宋吟微讶,细密的愧疚感在?心底扎根,切实地意识到自己的“死”着实伤他不轻。
想想也是。
于卫辞而言,她死,他则痛失所爱。她生?,则意味着从前的甜蜜不过是虚幻泡影。无论?哪一种?,都难以在?短期内消化?。
“那?你打我两下出出气好了。”她一本正经道,“待你气消了,我们再好好谈谈,有些事?情总要直面。”
“……”
卫辞冷笑,“你以为自己很抗揍。”
宋吟瘪了瘪嘴,放下狼毫笔,起身背对?着他。在?卫辞疑惑的目光中趴伏上桌案,声如蚊呐道:“你像从前一样?轻轻地‘打’便是。”

卫辞眼中?有些微错愕,但更多的是不加掩饰的痴迷。
从前两人朝夕相处,他向?来不知“忍耐”为何物。如今久别重逢,按理说小别胜新婚,渴求前所未有的热烈。可因着一层看不见的?隔阂,连亲吻都不曾有,更遑论进一步的?推入。
他居高临下地睇着宋吟,身影将她完完全全地笼罩。冷冽与?清甜,粗刃与?柔软。
视觉冲击令卫辞大脑短暂空白,喉头发涩,亟需攫取一些独属于她的气?息方能存活。
而宋吟终于?放弃羞耻心,从臂弯中?仰起脸,周身俱是他滚烫又危险的?气?息,尚未真正做些什么,却已然令她腿软无力。
“咳。”她试图辩解,“我的?意思是,寻常父母教训孩子,多是打手?心或者……这般。”
她兀自羞赧着,忽而腰腹一紧,被提抱着上了榻。
卫辞双腿大开,将人放至膝上。宋吟仍保持着趴伏的?姿势,只?不过承载她的?由冰凉桌案变为紧实有力的?躯体。
时?逢暑日,屋里放了冰鉴,薄荷云雾般的?冷意从大敞的?衣摆钻入,凉飕飕的?,令光裸肌肤触感如软嫩细腻的?冻豆腐。
她眼神躲闪,不知该说些什么,下一瞬,滚烫的?掌心落下。
“啪——”
在静谧的?寝屋间回?荡。
突兀十分,也羞耻十分。
宋吟开始后悔,却遭大掌怜惜地揉了揉,卫辞假模假样地关切:“疼吗?”
他语气?明显地软化,仿佛回?到?了过去亲密无间的?时?候,宋吟沉默两息,选择放任,诚实道:“还行……”
于?是,紧接着又挨了一下。
算不得疼,可多少有些火辣,尤其?因动作留有余颤,连带着心口都晃动起来?。
宋吟眼含水意,眸光潋滟如波,倔强地抿紧了唇,一副不堪受辱的?模样。
见状,卫辞唇角微微上翘,的?确气?消了大半。甚至能静心回?忆,以往他这般“欺凌”她的?时?候,会不可抑制地自然绞拢。
一如海滩受了外界刺激的?贝类。
他眼尾洇红,呼吸粗重不堪,改拍为按,满意地看瓷白肌肤上透出他掌印的?轮廓。
宋吟脸红得几欲滴血:“可以了。”
卫辞勾了勾唇,眼底漾开明晃晃的?愉悦,垂首凑过去亲她的?眉睫,察觉到?宋吟放下戒备,掌心又是一下。
如愿听她泄出毫无防备的?轻吟。
正当宋吟下意识阖眼,温柔的?吻却并未移至唇畔,他掌心带了一丝狠戾,重重揉搓两下,退开距离。
她不解地挑了挑眉,无声质问。
卫辞促狭地笑?一声,嗓音满是欲色,可说出来?的?话却是:“不闹了,晚间带你去食肆。”
分明雄赳赳气?昂昂的?,他为何要故作镇定。宋吟忍不住问:“你,难道不想吗。”
“想,当然想。”
他答得坦然,但仍旧试图平复呼吸,“只?是,我不希望你我之间只?有床上那点感情。宋吟,我要你心里有我。”
卫辞并非第一次说这种话,然而,从前她心防设得极重,左耳进右耳出。
现如今,在某种程度上也算历经了生死,可信度随之提升。是以眼下听来?,宋吟很难不被触动。
她清晰地感觉到?有股热流充盈了心口,沉甸甸的?,却令人宛如身临云端。
卫辞是认真的?,他在认认真真地喜欢自己。
宋吟忽而鼻酸,自他膝上爬坐起,双臂圈住他的?脖颈。彼此俱是身着白衣,布料濡湿后形成一团阴影,诚实也惹眼。
她顾不得羞耻,面红着舔了舔喉间凸起,满脑子皆是早晨院中?窥见的?,晶莹汗滴淌过男子肌理的?画面。
卫辞笔挺的?脊背一僵,瞳孔也微微发颤,只?觉连呼吸也凝滞了。他视线紧紧锁着怀中?美艳的?小娘子,艰难地拒绝道:“别这样。”
然而,掌心却死死搂着宋吟的?腰,只?想推近,不舍得推远。
她笑?弯了眼,眸中?一片狡黠,香柔的?唇落在卫辞的?眉骨、耳珠、鼻梁,最后覆上他形状漂亮的?薄唇,将清甜气?息渡了过去。
“别这样?”宋吟故意道。
卫辞反应异常强烈,似野兽般低低哈气?,无端的?撩人心弦。他吞咽几下,诚实地开口:“别,不这样。”
两人心照不宣地搂作一团,热切更胜往常,仿佛要透过重重的?碾磨去感受彼此。唇齿相依,破碎轻吟与?如雷心跳齐齐作响,放声地倾诉着渴望。
宋吟跪坐着,膝头抵着床沿,双手?捧住卫辞的?脸,居高临下地勾缠他的?舌尖。而男子宽大滚烫的?掌心稳稳托住她的?后臀,保护的?姿态似是本能反应,深深刻进了骨子里。
冰鉴也抵挡不住屋中?的?火热,尤其?,仆从与?侍卫皆离得远远的?,可以无所顾忌地哼吟出声,身心俱是放松之极。
宋吟很快变得疲乏,膝骨也泛起酸意,她撑着卫辞的?肩预备坐下,沉陷后才发觉——
竟不知何时?起,他亦是褪了衣衫,亲密无间,触感清晰、分明也格外有存在感。
卫辞愉悦地闷哼一声,收紧双臂,与?她搂得愈发缠绵,磁性十足的?嗓音轻声调笑?:“唔,将你这般关着似也不错。”
她哪里受得住,妩媚地撒娇:“腿疼了。”
“娇气?。”
话虽如此,卫辞却晓得她肌肤柔嫩,极轻易留下淤青,顺势将人放至软榻,问,“后腰可还疼着?”
宋吟面色潮红,鬓边几缕湿发暧昧地卷曲,眼神如一弯小勾。闻言,不耐烦地踢上他的?肩,催促道:“你快些嘛。”
卫辞也不欲多加忍耐,为她垫上靠枕,语带哄诱:“乖吟吟,不许闭眼,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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