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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府在逃小妾by也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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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相像,亦因纯粹的惊艳。
卫辞记着在人?前不作亲昵姿态,只微微垂首,同她介绍:“青衫男子乃是你长姐夫婿,陆家二郎。”
陆二郎单名一个“宴”,气质温和,体格比常人?健硕,给人?一种既可靠又踏实的感觉。身侧的江鹤安,年岁许是不大,约莫十?六七,清秀的面上团了稚气,正咧嘴笑得灿烂。
宋吟遥遥行了一礼,正欲互道姓名,江鹤安却快步走下石阶,径直略过卫辞,隔了半臂距离,亲热地喊道:“雪音,你还记得我?吗?”
她自是不记得,笑着摇了摇头。
卫辞掩在袖中的五指握成了拳,眼底仿佛能喷出火焰,偏偏江鹤安似是没心没肺,半点也未察觉,只盯着宋吟道:“我?是安安呀。”
陆宴大抵能猜出卫辞的身份,亦见识过对方被侍卫拥簇时的贵气模样,当即吓得背后发寒,主动上前打圆场:“父亲母亲还在正厅等候,不如先进去??”
“好。”
此时,慕夫人?因喜悦而坐立不安,干脆站起,手中捏着丝帕,不时揩一揩眼泪,翘首盼望小女儿归来。
四?人?伴着小厮,脚步声愈来愈近,最为清晰的要属江鹤安的声音。他兴致盎然道:“雪音,你我?尚在襁褓便相识了,以前还总在一块儿玩,可惜你全?都忘了。”
正所谓盛情难却,江鹤安絮絮叨叨一路,宋吟只好客气回应:“隔了十?余年,实在不记得。”
“不过你一瞧便是慕家人?,还净挑世伯与?伯母的长处长,真真是仙女儿似的。”江鹤安不遗余力地夸着,言辞恳切,仿佛二人?关?系无?比亲密。
卫辞脸色已不能用?阴沉来形容,他凉声开口:“你——”
你有完没完。
可惜话未说出,慕夫人?与?慕老爷已迫不及待地循声过来,与?夹在中间面露难色的宋吟视线相撞。

诚如江鹤安所言,宋吟集了双亲所长。
五官精致,尤其杏眼圆而大,眸色黑亮,与慕夫人如出一辙。骨相则承自慕老爷,纤细且分明?,线条流畅宛若丹青手的得意之作。
待瞧清她的容貌,真相无庸赘述。
许是近乡情怯,慕夫人与慕老爷在一步外站定,竟恐于上前。泪珠夺眶而出?,模糊了视线,他二人又手忙脚乱地揩去,满脸动容。
宋吟亦感到无措,指尖将卫辞的衣摆绞出?浅浅折痕。
后者不动声色地抬掌贴上她的后背,力道轻微,却透过热意渡过去莫大的安慰。
宋吟情绪稍缓,目光移向慕雪柔。二人先?前在?茶楼攀谈许久,是以容易熟悉,她绽颜一笑,客客气气道:“姐姐。”
轻飘飘的一嗓子,却将慕雪柔砸得头昏眼花。她咬了咬唇,终是没忍住,快步揽过宋吟,语含哭腔:“妹妹,这些?年你?过得可好?”
“从前尚可。”
宋吟诚实道,“今年过得极好。”
陆二郎忧心岳丈岳母的身子,提议道:“外边日头晒,且进去说话?。”
慕老爷如梦初醒,用衣袖擦拭干净睫羽,热情地招呼宋吟往里走。可余光落在?与女?儿并肩而立的英俊少年,不由得怔住:“这位是?”
实则,早前陆二郎提过一嘴,届时慕老爷过于震惊,压根儿不曾听?进去。
卫辞揽过宋吟的肩,微微颔首,语气难得的恭敬:“小婿卫辞,见过岳丈、岳母。”
“……”
宋吟扯扯他的衣袖,心道商定好的未婚夫婿呢?
他佯作一无所觉,唇角勾起淡笑,任谁瞧了皆要叹句风度翩翩。
果?然,慕夫人与丈夫相视一眼,眸中有惊诧,却更多的是惊喜。
只因过了冬日,宋吟便是十七岁的大姑娘,连母亲也做得,成婚确是寻常。再者,卫辞气质出?尘,举手投足间满是矜贵优雅,想来非凡俗之辈。
一时大喜过望,感伤的泪悉数收了回去。
不得不提,一别十四年,谁人也没料到,竟还会?有重聚之日。
过去,无数个夜中,两老猜想小女?儿雪音或会?死在?难民回乡的路上。或待她长大,却因容貌出?众,兴许要被?卖作童养媳,甚至,被?卖去勾栏。
幸而上天?垂怜,非但亲眼见她长成了比花儿还娇艳的女?郎,夫婿亦是良配。
只怕世间再无比这更能宽慰人心的消息。
念着有客人在?,是以不便当众过问细节,加之二老尚不清楚宋吟心性,怕言多必失,惹恼了好不容易寻回的女?儿。
慕夫人挑拣着无伤大雅的问:“你?们此番会?在?隋扬待多久?”
“是啊。”慕老爷接话?,语气同样的小心翼翼,“整个隋扬就属咱们慕宅最?为阔气,若不嫌弃,住下如何?院子里还有大片花圃,女?儿家家应会?喜欢。”
卫辞已然陷入了女?婿的角色,彬彬有礼道:“既如此,便再好不过了。”
宋吟忍笑,脆声附和:“好啊。”
至此,气氛总算活络起来。
慕老爷依次介绍起:“这是陆家二郎陆宴,你?长姐的夫婿,这是江家老幺鹤安,你?们小时候常在?一处玩,不过时间久远,你?该是记不得了。”
江鹤安咧嘴笑了笑,露出?一排整齐的牙齿:“世伯怎的不告诉雪音,我与她打在?娘胎里就有了婚约呢。”
陆二郎扶额:“鹤安。”
“怕什么。”江鹤安耸耸肩,看向宋吟,眼神坦荡和煦,“不过自从你?被?人拐走,世伯主?动退婚,道是免得耽误了我的亲事。”
闻言,宋吟悄然打量一眼卫辞,见他神色从容,连唇角勾起的弧度也几近完美,顿时愈发心虚,四两拨千斤地回道:“一晃这么些?年过去了。”
原以为话?头已经揭过,谁知卫辞放下茶盏,语带和气:“江公子一表人才?,的确是个不可多得的如意郎君。只我幸运一些?,先?一步遇见了吟吟,也许这便是缘分罢。”
正所谓丈夫娘看女?婿,越看越顺眼。
慕夫人感叹:“二郎道是你?不远千里从京中赶来替吟吟查明?身世,才?有了我们一家子的今日,真是劳你?费心了。”
“吟吟的事便是我的事。”卫辞笑笑,“吟吟的家人亦是我的家人。”
一番话?说得慕家人心窝里暖洋洋,唯有下首的江鹤安不动声色地皱了皱鼻头。
嘶,好大一股茶味。
慕雪柔知晓宋吟于经商一事兴趣浓厚,道:“现成的夫子在?这儿,你?且安心住着,有何不懂的问爹娘便是。”
慕老爷爽快点头:“论经商,谁能强过咱们慕家,你?若愿意学,爹……我绝不藏私。”
“吟吟提前谢过您二位。”
陆、江两家亦是祖辈从商,谈及彼此熟知的事物,便不必生硬地寻找话?头,逐渐其乐融融。
宋吟顺势说了自己有意开连锁书肆,京城、汴州两地的铺子已经落成,此番在?隋扬张罗过后,再寻时机去趟锦州、岚河与龙云。
慕老爷一拍大腿:“明?儿我带你?上街去瞧,闹市区的茶楼、酒楼、食肆,多是咱家的产业。有看得上的,随时腾出?来给你?。”
长辈既开怀,她便也不急着拒绝,只应下会?在?隋扬多住上几日,慢慢相看。
不知不觉,畅快地谈了一个多时辰。
慕夫人体弱,久坐不得。宋吟也担心卫辞觉得无趣,由长姐慕雪柔领着去了院落。
慕雪柔见过卫辞气势全开的模样,打从心底有些?怵,将人送至,轻晃了晃宋吟的手,耳语道:“先?好好歇歇,一会?儿来唤你?用膳。对了,刚巧近日在?迎接秋分,街上正热闹着,你?若不嫌累,夜里我们还能出?府。”
宋吟喜爱热闹,真心实意地笑了笑:“好呀。”
“吱呀——”
房门阖上。
宋吟方要开口,却被?卫辞用双臂禁锢在?怀。沾染了清淡茶香的吻蛮横落下,刚巧顺着她张启的唇闯入。
他今日忍耐过了头,此刻满身火气。一手迫使宋吟仰起脸,做出?承接的姿势,舌尖重重勾住她,唇瓣时而相触时而分离,暧昧的银丝在?光下熠熠闪烁,是十分令人脸红心跳的吻法。
她呼吸急促,胸口剧烈起伏,双手握拳抵在?二人之间,杏眼里水波潋滟。
正当宋吟以为自己会?是普天?之下第一位被?吻得昏过去的女?人,卫辞退开距离,体贴地用方帕揩去暧昧痕迹。
“大白天?的。”宋吟嗔怪地瞪他一眼。
卫辞复又垂首舔吃她的唇肉,轻咬慢含,模糊道:“白天?不行,那夜里呢?”
她一贯受不了卫辞被?欲念驱使时的低沉嗓音,不争气地抖抖耳朵,在?他意欲离开时,搂住劲瘦腰身,主?动回吻。
静谧闺房之中,“啧啧”回响。
纵情过后,宋吟平复了呼吸,环视起屋中陈设。
此间应是慕雪音儿时的住处,博古架上还摆放着孩童喜爱的木雕小马,角角落落一尘不染,俨然每日有人打扫。
铜镜前、衣橱中,亦添了不同年岁的少女?物件,想来二老嘴上不提,心底却始终期盼有重逢之时。
她蹭了蹭卫辞宽阔的胸膛,闷声道:“若是慕雪音不曾被?拐走,有疼爱她的爹娘与姐姐,应当也会?长成无忧无虑的活泼性子。”
不过,便也遇不见卫辞了。
思及此,宋吟故意问:“你?说说看,是希望我儿时受些?波折,好能顺理成章地遇见你?;还是更希望我平安顺利地长大,但也与你?无缘得见?”
“……”
卫辞眉心微折,很是一言难尽。
宋吟抬指轻轻抚平他额间的“川”字,软声催促:“你?快说嘛。”
卫辞捏合住她的唇,成功惹恼了宋吟,方悠悠答道:“我希望,你?不被?拐走,但我们注定会?相遇。”
他十六岁那年,在?隋扬住了整整三月。若宋吟果?真在?慕家长大,以她半刻也闲不住的性子,总能在?街头巷尾遇见。
宋吟听?后不以为然,心道若是慕雪音平平安安,想来便也不会?有“穿越”的际遇。
“嘶。”她咬了咬唇,抬眸,合理怀疑起,“若慕雪音与宋吟性情不同,却都顶着这么一张脸,你?是不是仍会?喜欢?”
很好,自己醋自己。
卫辞喉间溢出?愉悦的笑,在?某人愈发埋怨的眼神中收敛些?许,正正经经道:“唔,你?的容貌会?令我注意到你?,可唯有‘宋吟’的性子能令我无法拒绝你?的靠近。”
她捋了捋二人从相识到相知的过程,的确如卫辞所说,是她自荐,方有了开始。
将人带回府中后,卫辞起先?也并不上心,还是宋吟为了探听?卖身契的下落,精心打扮一番,主?动去门前“偶遇”。
“……”
往事不堪回首。
卫辞拨弄两下她涨红的脸,亦开始秋后算账,凉声道:“好啊你?,当初心里压根儿就没有我,却甜言蜜语一句接又一句,呵,还成日费尽心思将我往床上引。”
宋吟白他一眼:“男子不大多这般走肾不走心,他们可不管喜不喜欢,长得好看便成,我为何就做不得了?”
听?言,卫辞拧眉,流泻出?一丝无奈,叹道:“你?这张嘴,真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
她得意洋洋地撅起唇:“那你?快快来惩罚我。”
“好。”卫辞带着她柔软的小手往下,“惩罚你?今夜……如何?”

第69章 大结局(上)
宋吟总算知道他为何坚持以“夫妻”相称,若是未婚,自然不能同吃同住,更遑论行一些教人面红耳赤的私密事。
“别闹了。”她触电般的抽回手,顺道解释,“我瞧江公子心性纯良,并非当?真惦念着过去的一纸婚约,想来只是喜爱交朋结友。”
闻言,卫辞眼中闪过一丝愠怒,却不发作,微微偏过脸,神情落寞地看?向?窗外。
“怎么了?”
卫辞几不可察地摇摇头:“没什么。”
宋吟见惯了他倨傲冷淡的样子,骤然露出恹恹的一面,明知用脆弱二字来形容着实突兀,可她竟觉得卫辞整个人?快要?破碎,无端惹人?心生怜惜。
顿时,原就?轻柔的嗓音愈发的软,宋吟关切地问:“可是方才大家?光顾着谈生意上的事,独独你?插不上话,受了冷落?”
自然不是。
卫辞唯有在她面前会多蹦几?个字,平日里,与?那锯嘴葫芦别无二致,岂会想要?主动插话。不过,他极喜欢宋吟这般专注地望向?自己,好似世间再无旁的人?与?事能横亘在彼此之间。
想了想,卫辞既不承认也不否认,只掀掀眼皮,任她兀自猜测。
沉默带给宋吟的讯息无异于默认,她歉疚地蹭蹭卫辞的脸:“是我不好。”
他心安理得地享受宋吟的安抚,淡声:“我不想听你?再提江鹤安。”
虽是醋了,语气却不似以往霸道,反而近乎是哀求。
宋吟听后心软得不行,捧着他的脸,郑重开?口:“不提了不提了,总归你?我才是有圣上赐婚的正?经夫妻,别不开?心。”
卫辞面色稍霁,与?她对视,略带犹豫道:“可……你?与?他的婚约在前,我才是后来的那一个。”
位高者低头,倨傲者脆弱,个中?反差着实撩人?心弦。
宋吟耳根倏地发烫,呼吸也乱了一拍,张臂揽着他靠向?胸口,低声温柔地哄:“我只要?你?。”
卫辞唇角不可抑制地勾起,在宋吟垂眸看?过来时收敛,眼尾上挑,将信将疑道:“不许骗我。”
“不骗你?。”宋吟笑着吻上他的眉心,“最喜欢阿辞了。”
卫辞觉出了装乖扮弱的好处,气势全收,只适时用漂亮眸子哀怨地睇一眼,迷得宋吟神魂颠倒,亦不再推拒他无休无止的揉弄。
二人?在房中?温存半日,夕阳西下,小厮前来叩门,道是晚膳已经备妥。
出了小院,见廊下燃起了灯,星星点点,为茂盛的花草罩上暖融外衣。待靠近膳厅,食物香气先一步传来,伴着模糊却疗愈的谈笑声。
而身侧,立着两情相悦的心上人?。
过分温馨的画面,令宋吟蓦然动容。她不禁回?想起一路行来所遇之人?,宛如根根细线,将来自另一时空的魂魄与?陌生朝代缔连。
看?似薄弱,然而拧成一团,早已粗若麻绳,轻易折不断。
“怎么了?”卫辞扫过她洇红的眼尾,下意识停步,目露担忧,“可是不舒服?”
宋吟摇摇头,主动牵过他的手:“只是忽而意识到自己当?真有了家?人?,还有位俊俏的未来夫婿,一时恍然若梦。”
他固执地纠正?:“并非未来夫婿。”
“知道了。”
慕雪柔在双亲右手边空出宋吟与?卫辞的座儿,顺势提起:“家?中?还有位小弟,今年十二岁,他去了书?院,要?等到旬假才能回?。”
白日里见到宋吟,一家?人?喜出望外,将慕雪靖忘得干干净净,还是江鹤安随口问了句,方记得说与?她。
宋吟失笑,卫辞则看?向?上首:“总归也不急,不如待幼弟旬假过完我们再启程。”
正?所谓出嫁从夫,自古女子成了婚,若非双亲缠绵病榻,鲜有长期赖在娘家?的。是以卫辞能如此提议,着实令两老心中?熨帖,一时,看?向?他的眼神,带了十足的感激。
慕夫人?背过身拭了拭泪,真切道:“那便再好不过了。”
卫辞不动声色地瞥一眼江鹤安,目露得意,又极快移开?视线。嘴角噙笑,举杯敬起岳丈与?姐夫。
江鹤安夹菜的手一顿:“?”
且说卫辞平日里少言寡语,实是倨傲惯了,懒得搭理旁人?,并非真正?的不善言谈。
他自小习文习武,师父们俱是了不起的人?物,熏陶之下,虽谈不得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却已令凡俗人?望尘莫及。
此刻因着宋吟,刻意放下小侯爷的架子,三言两语便哄得岳丈哈哈大笑,几?乎快将他视如己出。
陆二郎眼中?也染上崇敬,忍不住追问卫辞自大师父那处听来的江湖轶事。
见他一副孔雀开?屏的模样,宋吟嘴角微抽,凑过去与?慕夫人?话家?常。
暑气渐消,夜里的街市熙熙攘攘。
一行五人?沿着江岸漫步,因着年岁相近,无话不谈,肉眼可见地变得熟络。
慕雪柔瞥见卫辞衣摆在烛火之下生出细碎金光,能与?粼粼江面媲美,不由得感叹:“这便是京城的成衣铺么,真真是别出心裁。”
卫辞停下与?陆二郎攀谈,笑意不减,答说:“是吟吟专程为我做的。”
于是,宋吟收获了一众崇敬的眼神。
她颇有些难为情,解释道:“我在京城有一间成衣铺,只是绘好花样,交由绣娘去做。”
“我也想要?。”慕雪柔打从心底喜欢,缠上宋吟的手臂,“陆家?有位表小姐,年年冬日皆要?过来小住,我与?她从小便不对付,你?给我也制一件,让我穿出去显摆显摆。”
宋吟自然称好,细细问了慕雪柔偏爱的颜色与?花样,再一转头,发现卫辞不见了踪影。
陆二郎走上前:“且去茶摊歇歇脚,妹夫说是稍后回?来。”
慕雪柔拉着宋吟坐下,忍不住揶揄陆宴:“白日里还不相熟,这会儿都喊上妹夫了。”
“咳。”陆二郎摸摸鼻头,转移话题,“想喝些什么?”
江鹤安对隋扬城里好吃好玩的地儿如数家?珍,要?了一壶茶与?两碟糕点,同宋吟道:“隋扬往南的几?个城镇皆有江家?的生意,届时你?若想进一步扩张书?肆,随时来寻我。”
宋吟点头:“那便劳烦江公子帮我多留意合适的铺面。”
“唤我鹤安便是。”他坦然自若地说,“虽结不成姻亲,却也是儿时玩伴,何必生分。”
忽而,夜空中?绽开?银色火花,是对岸有人?在放焰火。
一束接又一束,热闹非凡,行人?纷纷驻足,整齐划一地仰头看?去。唯独宋吟匆匆一瞥便收回?了眼,下意识找寻起卫辞的身影。
趁着黑幕再度被?点燃,照亮了长街的角角落落,宋吟回?眸,视线与?踱步归来的卫辞不期然撞上。
她提起裙裾,三步并作两步,在焰火熄灭前朝卫辞奔去。他张开?双臂,稳稳地将人?揽住,贴近宋吟的耳廓低语道:“好看?吗?”
宋吟怔了怔,不可置信道:“你?方才突然离开?,竟是去寻人?放焰火?”
“嗯。”卫辞克制地在她脸颊落下一吻,语含笑意,“恭喜我的吟吟寻回?家?人?,往后除了我,还会有许许多多的人?爱你?。值得庆祝,不是吗?”
明明灭灭的光亮中?,她眼前闪过很?多张脸,最后,定格成近在咫尺的俊俏少年。
纵然满身霜意,可注视着她的眼眸,永远温柔,暖如春日清风。
宋吟动容道:“阿辞,我好喜欢你?。”
闻言,卫辞唇角微扬,口中?却故意翻起旧账:“这回?总不是诓骗我罢。”
她破涕为笑,嗔怪地瞪一眼:“还是骗你?的。”
“……”
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不过三日,隋扬分铺便定了下来,按照宋吟绘的图纸开?始动工。
她原还有些羞赧,无奈卫辞张口闭口皆是“岳丈”、“岳母”,唤得极为亲热,受他影响,宋吟渐也习惯了“爹娘”的称谓。
待到学子放旬假的日子,慕雪靖并着厚重课业,面色颓靡地坐上马车回?府。
岂知正?厅坐着一位面熟却也面生的女子,慕雪靖愣了片刻,抬手揉起眼睛。他心道,应是近来过于好学产生了幻觉。
宋吟哭笑不得,主动搭话:“爹娘以为你?今日走官道,提前去了东门等候,不成想你?竟是走的南门。你?且坐着,我差人?将他们叫回?来。”
慕雪靖呆滞地点点头,却忍不住打量她与?双亲过分相似的容貌,迟疑道:“姐姐?”
“你?知道我?”宋吟瞳孔微震。
他“嗯”一声,面色微赧:“与?长姐躲迷藏的时候,我进了衣橱,无意中?听爹娘提起过。”
原来如此。
慕雪靖五官生得漂亮,因年岁不大,眉宇间团着可爱的稚气。宋吟忍不住捏捏他的脸,柔声问:“听闻你?考入了南地最负盛名的书?院,累不累?”
慕雪靖“轰”地红了脸,却忍着没有避开?,声如蚊呐道:“是有些累。”
这时,卫辞握着一柄精致木剑折返,目光扫过与?宋吟有两分相似的小小少年,递过去:“见面礼。”
他依照宋吟给出的图纸雕了两日,剑刃并不锋利,盘踞着威风凛凛的长龙。慕雪靖受宠若惊地接过,只需一眼便心生欢喜,脆声道:“多谢姐夫。”
宋吟:“……”
差别待遇未免有些明显。
慕雪靖顾不得矜持,退开?椅子,抱着木剑绕奇石转悠几?圈,园中?充斥着天真的欢笑声。
待得二老自东门回?来,便见一贯喜欢摆着臭脸的幺儿正?乐呵呵地围着女婿说话。
宋吟起身相迎,顺势提及上京事宜:“爹、娘,先前未和您二人?说实话,其实,阿辞乃是永安府的嫡公子,他向?圣上求了一道恩典,属意许我正?妻之位。此番回?京,便是为了入宫叩谢圣恩。”
“什、什么?”
慕老爷脑子一时转不过来,纳闷道:“你?二人?不是已经成了婚,永安府又是什么来头……等等,你?是说,我女婿正?是京中?那位鼎鼎有名的卫小侯爷?”
她无辜地眨眨眼:“是他。”

宋吟将来龙去脉解释清楚,也正式敲定回京时间。
慕夫人最是感伤,可转念一想?,有?生之年还能为小女儿筹备嫁妆,复又变得精神焕发。
“娘,你放心。”宋吟握着母亲的手,温声?安抚,“一旦定下婚期,女儿即刻差人来送信。”
慕老爷亦红了眼眶:“过半月我们便启程,提前去京中买处宅子,再?择几间铺面,庄子也需得安排上?,总之,要让我的宝贝女儿风风光光地出嫁。”
她唇畔噙着?笑意:“不必这般劳心,待京中事情忙完,女儿还要回来操持隋扬分铺。”
好说歹说,两老总算少了感伤。
一晃到了初秋,宋吟再?度坐上?去往京城的马车,不由?得百感交集。
从前满心排斥,只觉得失了自由?,如今则惦念着?将揽星街的书肆整改为分铺,再?大力推介《女总督传》,早日扬名立万。
卫辞阖目,手中揉搓着?她的指腹,亦因得偿所愿感到久违的放松。他语调慵懒,边思忖边说道?:“你上?回提的蜜月,我想?了想?,刚巧能去西南,见一见我另两位师父。”
闻言,宋吟眼睛亮了亮:“这算是去闯荡江湖吗?”
“……”
她又不免担忧,问起:“可侯爷会同意么,你这般年岁,该是一门心思做出政绩才对?。”
卫辞掀了掀眼皮:“话本瞧多了吧。”
当今圣上?正值壮年,父亲永安侯也不过三十又七,除去太子被委以重任,余下的王公贵族俱是得闲。且袭爵不同于做官,他便生来是个草包,亦能做尊贵的小侯爷。
不过,若想?闲散几年,的确需与双亲商议,再?同太子提一声?,便说有?事无事莫要寻他,让永安侯去顶。
思及此,卫辞淡声?道?:“先送你回府,而后我独自去永安府走一趟。”
宋吟乖巧地?点点头,依偎过去,只觉一切顺利得宛如梦境。
阔别已久的街景映入眼帘,阶前,香茗与香叶抻长了脖子等候。见宋吟依旧活蹦乱跳,不似遭受了苦难,悬着?的心总算回至原处。
她笑吟吟地?问:“为何不见苍杏?”
“回夫人的话。”香茗道?,“苍杏如今在揽星街看顾两间铺子,说是不能白费了您的一番心血。”
宋吟嗅到了一丝八卦气息,挤挤眼:“她是不是看上?了柳先生?”
“这个嘛,您还是亲自去问的好。”
房中陈设几乎不曾变动,连她随意翻开的话本也维持着?原状,显然是刻意为之,好似要伪造出她不曾离开过的痕迹。
宋吟一时鼻酸,扑进卫辞怀中,歉疚道?:“当时很?难受吧?”
卫辞冷哼一声?:“你说呢。”
“你可得对?我好些。”她毫无威慑力地?威胁,“否则,我还要跑的。”
他垂眸扫过宋吟略带肿胀的双唇,曲解道?:“如何算‘好些’,难不成,是在怪我昨夜没有?听?你的话及时停下?可也不过是喷在了胸脯上?,又非你——”
宋吟急忙捂住他的嘴,咬牙切齿地?说:“你还是快些换身衣服去永安府,莫要再?烦我。”
可待卫辞收拾妥当,她又不免心疼,缠人地?抱着?他的胳膊:“我舒舒服服地?歇息,你却需四处奔走,怪可怜的。”
他倒是头一遭听?旁人将“可怜”一词安在自己头上?,新?奇地?挑高了眉:“你陪我同去。”
谁知短暂犹豫过后,她竟应了声?“好”。
卫侯爷夫妻二人,如今半点脾气也无。身份、性情,万般都不如儿子活着?重要。
得知宋吟跟来,夏灵犀甚至试图摆出笑脸,虽说僵硬了些,胜在有?美貌加成,瞧着?很?是赏心悦目。
卫辞端端正正地?见过礼,彼此俱是默契地?不提前尘。他向父亲道?明来意,一旁,做母亲的听?后几乎当场要发作,一想?起儿子咳血时的苍白脸色,又生生忍下。
卫侯爷则并?无所谓:“圣上?龙体安康,五年十年,应是轮不到你辅佐太子殿下。但有?一点,莫要轻易荒废,身在江湖亦需心系朝堂。”
他郑重应下:“谨遵父亲教诲。”
一贯嚣张的儿子骤然如此好说话,卫侯爷嘴角轻抽,既感到受宠若惊,亦想?斥他被美色冲昏了头。
夏灵犀揉了揉眉心,接话:“逢年过节,记得回府里看看,便是用顿团圆饭也好。”
“嗯。”卫辞牵着?宋吟起身,“明日要入宫,儿子先告辞了。”
“等等。”
夏灵犀自腕间摘下素来珍视的碧绿手镯,递与宋吟,生疏地?宽慰道?,“你既是永安府的女眷,无人敢轻视,只当是私宴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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