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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娘子打江山by麻辣香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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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尘子不经意地摆摆手道:“无事,大不了我在外头玩几年不回去就是了。”
叶云岫道:“那你索性就在山寨住下吧,后山你那个院子还原样没动呢。”
“不行。”出尘子道,“我若留下,他就该知道我在这里了。我得先出去避避风头。”
叶云岫问他要往哪儿去,老道士得意地说要往川蜀游历一番,闻听那里风物好,约莫得个一年半载回来了。
叶云岫也没再拦他,只告诉他若有需要,只要看到神威镖局的人,吩咐一声就好。
送走出尘子,叶云岫便跟谢让说了,谢让看着那本《太玄经》也不知该作何评价。对他来说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可自家娘子的身体和安危显然更重要。
谢让沉吟片刻说道:“既然是老道长一番心意,你就先修习,等你学会了,大不了日后我们找个机会,把这经书还回去就是了。日后我们若有能力,也必定回报一二。”
叶云岫没有他想得那么多,在她看来,任何武术功法,本就应该教给更多的人,发扬光大才好。反正如今她先修习一下试试。
谁知次日下午,无忧子就匆匆回了山寨一趟,他收到了掌门师祖的信,信上只有寥寥数语,师祖说他已经得知玉峰寨解陵阳之围、击溃匈奴骑兵之事。
“师祖只叫我转告大当家和寨主一句话。”无忧子将书信递给谢让,苍劲有力的笔迹写的清楚。
“山河破碎,苍生疾苦,两位所行之事,当为天下万民之福。”
这封信似乎没头没尾,让无忧子也有些不解,师祖期颐之年,已经九十六岁高龄,多年不曾下山、不问世事了,怎会突然写这么一封信来给他,还专门叫他转告给谢让和叶云岫。
然而无忧子一说,谢让略一思忖便明白了几分,当下也没再隐瞒,便将昨日出尘子送来《太玄经》的事告诉了他。
无忧子一听苦笑道:“那就是了。《太玄经》如此重要之物,一向由掌门师祖亲自珍藏,以师祖的为人,若不是他有心而为之,出尘子师叔怎么可能偷到。只是出于门规,师祖不好公然交给寨主罢了。”
无忧子站起身来,躬身一揖道:“我师祖当世高人,能晓天机,知阴阳,窥生死,他必定是心有所感,才会特意写了这么一封信来。师祖此举,是为天下苍生,这《太玄经》请寨主只管放心收下就是。”
叶云岫修习《太玄经》却也并不顺畅。
这经文晦涩难懂,涉及许多人体经脉、穴位、吐纳呼吸等等,这些对于叶云岫来说太过陌生了。为此她叫谢让找来医书,她要先从什么是经脉开始学。
等她略略弄懂什么十二经脉、十二经别、奇经八脉、十五络脉、单穴双穴……就足足花了一个多月。她这边觉得好难,谢让那边还觉得她这学习吸收的能力简直神奇,要知道一部《脉经》,足够许多学医之人研读大半辈子了。
当然叶云岫不为学医,她卯起劲来,硬是要把这些经脉、穴位之类弄懂。
于是木兰营的姑娘们那一阵子便经常见到寨主着了魔似的,整日嘴里念念有词,居然在背医书,木兰营女兵们惊讶,寨主难不成突然想要学医了?
叶云岫一边把这些基础理论先弄懂,人体经脉穴位要牢牢记在脑中,一边再按照《太玄经》所写的吐纳之法修习打坐,调理内息。
直到两个多月后,当她再次按照经书上所说的运气之法,试着吐纳运气之时,忽然就感受到了出尘子所说的“丹田真气”。
只是这股丹田气还很微弱,叶云岫尝试着把它引入经脉,神奇地感受到了那种真气的流动。她也说不清那是一种“气”还是一种力量,反正暖暖的,很舒服。
这应当就是出尘子所说的内力了。
再然后她就像打通了任督二脉,顿悟之后便有了飞速的进展,感受到丹田气的短短半月后,她就能试着引导这股真气游走身体各处经脉,一个周天运行下来,不光不累还神清气爽,这个人都轻松舒畅了许多。
叶云岫也说不清楚这个“内力”究竟有什么用,怎么用,她只是直观地感受到,自己没那么容易累了。
明明看起来也没什么变化,还是那副弱不禁风的样子,自己能体会到耐力增强了许多,似乎有一种源源不竭的力量源泉,在蕴养她的身体。
有一次她跟无忧子问了一下,无忧子惊讶地睁大眼睛看她,有点不敢置信。旁人修习内功,短则七日,长则一月就能感受到丹田气,她用了足足两个多月。可是要想达到她说的那种境界,由气息到真气,游走身体经脉,绝大部分人总得个三年五载才能小有所成。
明明起初比旁人还慢,怎么就忽然突飞猛进了?无忧子纵然知道寨主身有灵异,可她这是不是也有点儿太逆天了!
叶云岫:决定磨刀不误砍柴工,前期慢,可她后边快啊!
既然尝到甜头,叶云岫便越发勤勉的练习,每日晨间、夜晚都要认真修习半个时辰。她现在似乎还不太会用这个内力,但是她知道,以后再遇上大股敌人,她也不必担心自己的耐力了,也敢放心进去杀几个来回。

第63章 兵临城下
四月,占领京城的翼王终于坐不住了,他的皇帝侄子逃到临安不回来,他这个半壁江山的土皇帝,就永远也不能名正言顺。
于是翼王再一次打出“勤王”的旗号,声称皇帝丢下黎民百姓南逃是被奸臣挟持,挥师南下,要亲自去临安府接皇帝回京。
他这勤王的招数用的可真方便,一边对大王子的几万匈奴骑兵占领绥州坐视不理,一边挥师南下,威逼利诱,蚕食鲸吞,开始攻城略地扩大地盘。
五月初,柳河城来了翼王的说客,以陵州知府之位和“安陵伯”封号,拉拢劝说“谢允之”归顺翼王。
这事说来简单,一口回绝、打出去就是了,可是让谢让万万没想到的是,这个说客不是旁人,是他的大伯父谢宗。
俞虎把这事告诉他的时候,谢让气得劈手摔了手里的茶杯。
过后想想倒也没什么稀奇。谢宗和谢让的父亲谢宏当日刺配边关,正是去的北方边关充军做苦役,屈指算来已经六七年了。翼王这些年处心积虑,为了谋反大肆招揽人才,只是没想到谢宗竟然也投靠了翼王。
俞虎并不认识谢宗,还是谢宗自报家门,打着谢家人的旗号来拉拢游说他,说什么同在乡梓,甚至还打算跟他攀一攀同姓同宗的交情。
难怪翼王会派谢宗来了。俞虎自然是严词拒绝了他,然后赶紧来报谢让。
谢让如今更关心的,是他父亲谢宏的消息。谢宏跟谢宗一同在北方边关,谢宗投靠了翼王,那谢宏呢?
如果谢宏也投靠了翼王,谢让大概想死的心都有了。
自从外祖父和凤宁搬走之后,谢让便极少再留意白石镇的消息,当下立刻派人去打探一番,得知谢宗近日确实回到了白石镇谢家,但没在镇上公开露过面,只是到谢氏宗祠祭拜过谢信,且谢宗平日也不住在白石镇,听说一直住在陵州城中。
至于谢让的父亲谢宏,眼下并未回到谢家,也没打听到关于他的消息。谢让听到这些不知道该喜该忧,起码眼下来看谢宏跟翼王没有牵扯,可是谢宗回来了,父亲谢宏却为何仍然没有音讯,他忍不住担心,父亲是否还在人世。
几日之后,俞虎那边递来消息,陈同升亲自去柳河见到俞虎,直言想要投靠玉峰寨首领,且有要事禀报,求他引荐。
于是谢让叫人回复陈同升,请他择日直接来玉峰寨一叙。话刚带到,第二日陈同升就轻车简从,布衣便服,跑来玉峰岭求见。
陈同升来了之后才知道,玉峰寨的地盘竟然这样大,他从鹧鸪岭过来,二十里外就进入了玉峰岭的范围,一路上入目所及,山坡上皆是整齐的农田、村落,屋舍俨然,道路宽敞,就连田间劳作的乡民也面带笑容,一问,竟然都是这两年投奔来此的灾民。
等他到了玉峰岭山脚下,值守的兵士一听他自报家门,便有两个亲卫营的人来接待他,亲卫营的人骑马带路,叫陈同升不必下来,赶着马车径直上山。
玉峰岭主寨却又与别处景致不同,山上都是整齐的营房,道路也更宽敞,他巳时到的,恰好各营还在日常练兵,路上往来都是一队队布衣短打、精神抖擞的兵士,喊着雄壮的号子操练,竟然还能看到成队列的骑兵。
陈同升不禁暗暗惊叹,玉峰寨崛起也不过短短两年,荒山野岭竟成了人间福地,百姓安乐,实力强大,看来他此行是来对了。
“禀大当家、寨主,陈县令到了。”宋承将陈同升带到聚义厅门口,通传过后,便抬手道,“陈县令请。”
陈同升赶紧整理了一下衣裳,恭谨地迈过门槛,他抬眼看过去不禁一愣,主位一方桌案,两边对坐着一个斯文清俊的年轻男子,以及……清妍脱俗的绝色少女,赫然正是他当晚在城楼上看到之人。见他进来,那个年轻男子已经笑吟吟起身来迎他。
陈同升顿时心潮激动,立刻拱手高举,郑重一礼,恭恭敬敬跪拜了下去。
“不才陈同升,拜见大当家,拜见寨主。”
“陈知县快快情起,怎的行此大礼。”谢让也没想到他就这么稽首大礼跪拜了下来,忙过来扶了他一把。
陈同升却不肯起,坚持道:“陈同升代陵阳城中十数万百姓,叩谢寨主和大当家当日搭救之恩。”
“陈知县言重了,起来说话。”谢让亲手把他搀起,分了宾主,坐下说话,又有亲卫送上茶来。
陈同升坐下后其实还有些晕乎乎的,他求见玉峰寨首领,俞虎只跟他说大当家、寨主答应见他,陈同升起初还拿不准,见了才知道,原来大当家和寨主是两个人,他万万没想到两人竟然都如此年轻,并且这两位……哪位是大当家,哪位是寨主,到底又是谁做主?
两人看起来应当是夫妻,依照常理,自然是身为丈夫的大当家为主,可当日陵阳城下,陈同升好歹见过叶云岫的,本能地不敢以常理推论。
陈同升心中迟疑又不敢问,目光却忍不住热切地直往叶云岫那边飘。他好歹也听说过玉峰寨种种传言,难不成这位就是威震八方的“谢云芝”?
谢让看出了他的疑惑,等他定定神,坦然笑道:“陈知县可是有话想问,不妨直言。”
“不才……还没请教两位尊姓大名?”陈同升一揖道。
“在下谢允之,是山寨的大当家。”谢让一笑,抬手介绍叶云岫,“这是我娘子,叶云岫,她是这玉峰寨的寨主,你一路所见的各营兵士,都是她一手执掌。”
陈同升频频点头,心中却越发疑惑,真正的“谢允之”终于找到了,可怎么听这意思,他还是不太明白?不过陈同升也不纠结这个,他随之释然,反正他要投靠追随的,就是眼前这两位了。
陈同升起身一揖,郑重道:“不才陈同升,愿意归顺寨主和大当家,但凭寨主和大当家驱使,誓死追随,绝无二心!”
谢让含笑示意他坐下,略一沉吟便笑道:“我听说,陈知县是两榜进士,学富五车,为官一任颇有作为,若是肯钻营,朝中有根基早该官居高位了,愿意投奔玉峰寨我们自然求之不得。只是眼下局势,陈知县必然清楚,如此乱世,我们山寨也只是勉强自保,陈知县若有凌云志,只怕有的是人想招揽你,为何会决定投奔我们?”
“大当家明鉴。”陈同升道,“实不相瞒,陵阳奇袭那日,我在城墙上曾见过寨主英姿。”
谢让了然,怪不得他进来后就频频去看叶云岫。
陈同升道:“陵阳城中十数万条人命,当日谁管过陵阳死活,我那时便认清了,唯有投靠玉峰寨,才能给陵阳几十万百姓、也给我自己求得一个活路。这两回到了柳河,我亲眼所见柳河百姓安居乐业,便越发坚定此心,誓死追随寨主和大当家。”
坐在一旁的叶云岫这时开了口,平淡的语气清凌凌说道:“我当日击溃匈奴,却也不见得是为了你们陵阳,一来匈奴犯我中原,无恶不作,侵略者本就该杀;二来唇亡齿寒,陵阳若沦陷,我们柳河也必然遭殃。”
她这般坦言,陈同升反倒越发敬服,忙躬身道:“寨主大义,不论如何,陵阳几十万百姓,的的确确是寨主所救。”
因此他接连通过俞虎递了投名状,第一次没有回音,揣摩着自己大约还不能完全取信与玉峰寨,便再接再厉,好好表现。
只是近日发生了一桩事情,叫他再也等不及了,才会亲自跑去柳河,谁知俞虎竟告诉他,首领不在柳河城,之后才召他来了这玉峰寨。
陈同升道:“不敢欺瞒大当家和寨主,属下这次着急求见,是因为前几日翼王的人来了陵阳,威逼利诱,说翼王的大军不日就到,劝我打开城门归顺翼王。”
谢让跟叶云岫交换了一个眼色,果然。
谢让道:“我好奇一问,说起来翼王毕竟跟匈奴不同,翼王皇室贵胄,先皇亲兄,又手握重兵,便是他登基也算皇家正统,远不是我们玉峰寨能及的,且他也能许你高官厚禄,陈知县为何会舍翼王而投奔我们?”
陈同升垂首,长叹一声道:“若是翼王心有万民,便也没有今日这天下大乱了。”
“翼王大军一到,陵州只怕生灵涂炭,所以我急着求见大当家和寨主,还请大当家和寨主早做准备。”陈同升道,“我怀疑,陵州知府刘炳已经投靠翼王,七八日前刘炳在馔玉楼设宴待客,座上就有翼王派来的那人,此事不巧被我知道了。”
“可是姓谢?”谢让问道。
“大当家怎么知道?”陈同升惊讶道,“翼王派来的那人,正是前吏部尚书谢信之子、前光禄寺主簿谢宗。”
谢让苦笑道:“实不相瞒,家门不幸,我本名谢让,字允之,谢宗是我的大伯父。”
陈同升顿时一脸惊愕,缓了缓才说道:“原来如此。当日馔玉楼宴饮,也有陵州府衙几个官员在,刘炳只介绍谢宗是他一位故友,又说他是白石镇谢家的人,因此我听人一提就知道是他。”
“果然不出所料。”谢让看看叶云岫道。
刘炳曾在京城为官,后来升职外放做了陵州知府,他与谢宗应当是早就认识的。所以谢让都不用猜,谢宗既然能跑来游说拉拢俞虎,只怕刘炳那边才是他的主要目标。
他们两个说话,叶云岫便一直坐在旁边品茶,极少插话,此时她开口说道:“传杨行、周元明来见。”
“是。”随即就有亲卫出去。
叶云岫放下茶盏,转向陈同升道:“我给你五百人马驻守陵阳。”
陈同升面色一怔,反应过来顿时狂喜。谢让又笑道:“这五百人物资给养都由山寨负责,你且留下用顿便饭,下午就随你一同回去。”
陈同升连连道谢,又说这五百人既然驻守陵阳,物资给养自然该由他来出,谢让摆手笑道:“陵阳刚刚经历了匈奴围城,民生艰难,也不容易,你既然来了山寨,就是自家人,这些小事无需计较。”
不多会儿,周元明和杨行昂然而入,抱拳道:“见过寨主、大当家。”
谢让指了下陈同升,含笑介绍道:“你们认识一下,这位是陵阳县令陈同升陈大人,以后便是自家人了。”
陈同升忙起身跟两人见礼。
叶云岫则直截了当下令道:“杨行,你率守备营五百人,午后随陈县令一同回去,即日起你负责驻守陵阳。”
“是,属下这就回去准备。”杨行一抱拳,领命而去。
叶云岫又道:“周元明,传令徐三泰,叫他近日坐镇陵州,密切留意城内外动向。神威营分散各地人手收不回来,他那边人手不足,你率先锋营五百人听他调遣。”
“是!”周元明一脸兴奋,他才刚当上这个先锋营统领不久,就有仗打了,还挺激动的。
她发号施令,成竹在胸,似乎早有准备,寥寥数语就完成了调兵遣将。等周元明领命退下后,又无聊地端起了茶盏。
陈同升不禁再次刷新了对“玉峰寨首领”的认知。大当家和寨主是两个人,可他们似乎无需讨论“谁做主”的问题,两人如同一人,这小夫妻两个,绝了!
并且从她方才只言片语透露的信息,玉峰寨势力之大,布局之深远,似乎远比他看到的还要强大。陈同升下午带着五百精兵强将回了陵阳,再次让他震惊的是五百人中竟然还有两百骑兵,陈同升整个人充满了一种晕淘淘的幸福感,陵阳不怕了。
随着翼王大军南下,消息一个个传来,荥州知州被杀,翼王占领荥州,临阳县令投靠翼王,翼王的大军兵不血刃,连收多地,继续向陵州进发。
半个月后,兵临城下。
翼王这次派出了三万人马,原本应当先经过陵阳,但不知为何,却没有在陵阳停留,而是绕过陵阳先去了陵州,三万人马将陵州城团团围住。
谢宗拉拢不成,翼王在陵阳和柳河碰了硬钉子,大约也不愿意多费工夫,只要刘炳归顺,先将陵州收入囊中,陵阳一个所辖小县不攻自破。
所以原本这三万人,是冲着柳河来的。
翼王这次派出的是心腹大将庞用。庞用也听闻玉峰寨山匪击溃匈奴五千骑兵之事,不过他有三万人,仍然是胜券在握,成竹在胸,甚至觉得翼王也太瞧得起这玉峰寨山匪了,不过是一帮乌合之众,杀鸡焉用牛刀。
至于眼前的陵州城,翼王那边已经收到了谢宗传回的消息,刘炳愿意归顺,只等着刘炳城门大开,大军挥师进城即可,这一仗根本不用打。
因此庞用骑马等在陵州城下,全然是一派轻松愉快,面带微笑地仰头望着城墙上。

第64章 挫其锐气,灭其斗志
陵州城内,刘炳听说翼王大军已到城外,赶紧叫上同样被翼王拉拢的陵州卫千户钱骕一起走出府衙,骑马赶去城门。
只要打开城门,迎接翼王大军进城,他的荣华富贵可就来了。
这乱世纷纷的,城中百姓听闻城外有大军围城,也不知道是哪一路人马,反正这年头兵灾人祸准没有好事情,纷纷吓得躲在家中不敢出来,就连街上的铺子也纷纷关上了门。
昔日繁华的大街上一片萧条,行人稀少,刘炳兴冲冲地骑在马上,被一群官差衙役簇拥着策马飞奔。
眼看着就到城门了,人忽然多了起来,城门口聚集着一两百人的青壮年男子,服色各异,都是普通百姓打扮,刘炳以为是谁多事召集来的民团呢,也没太在意,随口打发回去就是了。
作为陵州知府,这陵州城是他的地盘,城中能有多少兵力他最清楚不过。刘炳是做梦也想不到,就在这陵州城中,他的眼皮子底下,神不知鬼不觉地让人潜伏了几百精兵。
刘炳下了马,背着双手挺着肚子,意气风发的走到城门前,指着城门大声道:“来呀,把城门打开。”
“知府大人。”一个高大英挺的青年男子信步走过来,姿态从容,扬声问道:“翼王叛军就在外面,为何要把城门打开?”
“放肆!”刘炳脸色一沉骂道,“你是何人?”
“杀你的人。”
徐三泰苍啷一声大刀出鞘,与此同时,周围那些人已经飞快地扑向刘炳和他身边的衙役,迅速控制住了,徐三泰没再理会刘炳,手中大刀直奔钱骕而去。
钱骕虽然是个武官,军户出身的陵州卫千户,可年过半百,体态肥胖,这些年当官当的早已经脑满肠肥了,哪里是徐三泰的对手,几招下来就落了下风,被徐三泰一脚踢到心口,仰面摔了出去,随后一把雪亮的大刀就抵住了他的脖子,窜过来两个人将他控制住。
刘炳这下子傻眼了,才发现城门前仅有的几十个守门官兵竟没毫无反应,这城门已经被人家控制了。刘炳色厉内荏地问道:“你们……你们要造反吗,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要造反的是你吧,知府大人倒是说说,外头翼王叛军围城,为何城中不见任何防守准备,你为何又下令打开城门。”
刘炳挣扎道:“胡说八道,翼王是当朝亲王,皇室贵胄,怎么会是叛军呢!”
“嗬,知府大人食君之禄,皇帝发的那讨逆圣旨被你吃了?”徐三泰走过去,冷冷地盯了刘炳一眼,喝道,“把他给我押到城楼上。”
“统领,这个怎么办?”有人踢了钱骕一脚问。
“绑上,送到陵州卫所去。”徐三泰道,“周统领那边兴许用得着他。”
刘炳被人五花大绑,推搡着拎上城楼,却也没叫他给下边看到,而是绑在了里侧的城楼柱子上。刘炳不死心地问道:“你们,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什么时候混进城中的?”
徐三泰一听这话也较了真,嗤笑道:“什么叫混进来,老子都在这陵州城住了一两年了。”
“你们想怎么样?”刘炳说,“你们快放了我,劝你们不要以卵击石,城外可是足足有翼王的三万大军!”
徐三泰懒得理他,直接叫人堵了他的嘴,望了一眼城墙下边的庞用笑道:“等着看看,看他们攻不攻城,他们若是攻城,就先把知府老爷给我丢下去。”
另一边,周元明率领先锋营包围了陵州卫所。
陵州卫号称有一千名官兵,可去掉大量吃空饷的,去掉逃兵,再去掉四处城门日常轮值的,卫所里剩下也就不到五百,今日明明外头叛军围城,这些驻兵接到钱骕的命令,却是所有人留守卫所,任何人无令不得外出。
徐三泰的人负责北城门和西城门,在北城门与庞用正面对敌。先锋营今日分兵三路,派出两个百人小队分赴东城门和南城门,卫所这边剩下三百。
三百对五百,可是朝廷抽丁征兵,是十六到六十岁,只要不瞎不瘸,不论高矮胖瘦,是个人都行。而玉峰寨的兵则全部是十六到四十岁的青壮年,又从这个年龄段报名的六千多人当中精挑细选出来的,再加上叶云岫长期的魔鬼式对抗练兵,可以说一个顶俩绰绰有余。更何况他们还有两百骑兵。
为了把这先锋营五百人,包括两百骑兵不引人注意地弄进城中,这段时日徐三泰和周元明可没少花心思,借着镖局和山货铺子进货的名义,分批逐次混进来的。
先锋营的骑兵队迅速包围卫所,一群官兵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就被人堵了营房的门,说来还要多谢钱骕,他下令卫所官兵不得外出,正好被先锋营一窝端,全堵在卫所营房里。起初还有人想要反抗,挑几个带头的利落几刀下去,暂时压了下来。
这时钱骕被人绑着推搡进来,周元明一看乐了,徐三泰真是给他送来个好东西。周元明抽出大刀横在钱骕脖子上,叫他立刻下令,所有官兵校场集合。
四五百官兵全部集合到校场上,等看到包围校场的几百骑兵,再看看被五花大绑的钱骕,这些官兵们便再也生不起反抗之心了。
周元明当场揭穿了钱骕通敌的罪行。不管朝廷如何,陵州百姓将这帮官员养得脑满肠肥,他们却奴颜婢膝,拱手要将陵州献给翼王。
其实这些底层的普通兵卒对翼王还是朝廷没什么感觉,反正是吃粮当兵,可眼见钱骕被人五花大绑押在地上,有些兵士就忍不住跳出来揭发钱骕,揭发他克扣军饷、贪墨营私、欺凌兵卒等等。
周元明越听越乐,好奇问道:“你们一个月军饷是多少?”
“以前说是一百文加上月粮,就没实足发过,现在哪还有军饷啊,皇帝都跑了。”“对呀,连月粮都不能及时发放了,兄弟们现在当兵挨饿。”一扯开头,官兵们纷纷七嘴八舌地控诉。
先锋营的兵士一听就笑道:“啧,那不如我们,我们普通兵卒一个月有三百文,吃饭不按什么月粮,管饱,一天至少有一顿肉。”
立刻就有官兵喊着:“你们是哪一路的兵,那我们投降跟你们干。”
“投降也得等着,你当我们什么人都收呢。”周元明笑嘻嘻说完,忽然脸一沉喝道,“来呀,把这通敌投降的狗官给我斩首示众!”
两个兵士二话不说,过来就砍,当着几百官兵的面,先锋营把钱骕砍了脑袋,立刻就把几百驻兵威慑住了。
周元明喝令所有官兵都回营房去呆着,派人看守,又说若还有不老实的,参照钱骕。
陵州府衙,刘炳和钱骕刚一离开,无忧子只带着几十个人手,便轻而易举地控制了府衙,只是搜遍府衙内外,却没找到谢宗。
无忧子也不着急,反正整个陵州城已经在他们掌握之中,谢宗一介文人掀不起风浪,他反正也不能长翅膀飞了。
庞用在城下足足等了一个多时辰,喊破了嗓子,城楼上始终一片安静,连个人影都看不到。庞用越等越烦躁,便大喊刘炳,想找个人问话,谁知一直也没人理他。
如此怪事,弄得庞用莫名其妙,差点怀疑白日见了鬼,这陵州城是不是鬼打墙了,打了半辈子仗,谁家城池连个守军都找不到的。
庞用气得无可奈何,可又不能直接攻城,翼王殿下都说了,刘炳答应归顺。
五月末的太阳可够晒的,赤日炎炎,三万人的大军就在城下这么晒着,城郊百姓听到有大军过来早已望风而逃,三万人喝口水都不容易,从上午晒到日头西落。庞用百般无奈,气得大声骂娘,只好先下令扎营。
叶云岫就是要这么晾着他,听说庞用暴脾气,晾一晾再说,城内徐三泰他们也好有充足的时间处置。三万大军,这一仗她得好好想想怎么打。
庞用就这么一连被晾了两天。他已经气得七窍生烟了,开始在城门外大声叫骂,把刘炳的老母亲问候了不知多少回。
庞用有心派人回禀请示翼王,可翼王大军兵分几路,翼王还远在千里之外的并州呢,军令已下,莫说来不及,再等翼王决断也显得他太无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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