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温僖贵妃by漫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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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是不耐烦族中事物,在长子当家,女儿出嫁后,就借口喜静长住到了庄子上。
什么喜静?不过是烦一大堆人的官司,反正她现在是老封君了,儿子掌家,谁也不能给她气受,她就由着自己的性子过几年安生日子。
想到眼前小姑娘前程未知,便又生了几分怜惜,她生性豁达,后宅倾轧多年才杀出一条血路。
当年因为保下阿克敦,且家族也需要助力,不得不把嫡亲的女儿嫁去果毅公为侧福晋,虽说满人不重嫡庶,但当今天子看重嫡子,上行下效,女儿所生的孩子到底身份上差了些,不然以娘娘的家世,也不会错失后位了。
即使知道后位是各方博弈的结果,但终归意难平。
现如今又要再送一个女儿进去,不说宛云不甘愿,她这个郭罗妈妈也是不愿意的。
只是世事难料,期盼着宫里的娘娘能平安健康,这样万事就可如意了!
这些不过舒舒觉罗氏老夫人一瞬间的想法,她笑盈盈地吩咐身边人摆膳,又对瑾华说:“在郭罗妈妈这里住着,不必拘束,咱们也不搞汉人晨昏定省那套,你只管由自己的喜好来。”
眼见着晚膳摆好了,拉着瑾华的手来到餐桌前,由人伺候着坐下,净手,一边对瑾华说:“想要什么,都来跟郭罗妈妈说,不拘什么,凡是能办到的,郭罗妈妈都给你办。”她拍拍瑾华的手,示意她开始用膳。
瑾华受宠若惊,万想不到郭罗妈妈如此热情,她也不含糊,直接提了自己目前最需要的:“郭罗妈妈,瑾华想要学习医术,还想要练武!”
她睁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渴求地望向舒舒觉罗氏老夫人。
老夫人没多想就应了,她身边就有这样的人才,是儿子特意派来的,怕她住在庄子上有个万一找不到人。
当下就吩咐将两人派到瑾华院里就不管了。反正是信任的人,又都是女子,在她眼皮子底下不会出任何事。
瑾华笑眯了眼,她爱郭罗妈妈!
陪着老夫人吃了饭,又聊了聊母亲,哥哥,姐姐的近况,就被郭罗妈妈撵去休息了。
回到自己的小院,看着光秃秃的门庭,她给自己的小院子取了个名字“七星园”。
晚上睡觉,她以身边都是郭罗妈妈的人,最为安全为由,将执意守夜的素心撵了出去。
素心争不过,只好在外间叫人支了个暖榻,在外间守夜。
等夜深人静时,瑾华来到外间素心榻前,伸手在她的睡穴上用力按压了几下。
转身回到自己的寝室,将床帐全部放下,又将枕头放在锦被下以防万一。
在她躺下的一瞬间身影已经消失在床上。
来到久违的空间里,才是真真正正得放松下了心神。
思索接下来她能做些什么,在这个社会,女人的地位是依托于男人的,在家靠父亲兄弟,出嫁靠夫婿。
她想到了她抽空看的,小护士推荐给她的清穿文,清穿者必备:牛痘,玻璃,水泥路。
她现在身处庄子,天然可以把牛痘做出来。
至于为什么不等将来给夫婿升官用,且不说夫婿是谁,她信不信的过,会不会为他人作嫁衣裳。离她出嫁还有好几年呢,知道这个对民生有益处,只为了连个影儿都没有的夫婿的升官发财,就瞒而不报,她良心上也过不去啊。
瑾华不是圣母,但力所能及,又对自己有好处的事情,她不会不去做的。
只是这牛痘的事情她不想让阿玛出头,一来阿玛已是位极人臣,基本封无可封;二来还是那句话,阿玛是所有人的阿玛,他所虑多为家族,也会为其他儿女。
而他们和嫡福晋一脉势如水火,从嫡福晋起心思让三格格入宫,阿玛并未明确拒绝后,她就知道,对阿玛和族人来说,宫里的女子是谁不重要,只要是姓钮钴禄,身居高位,会为族里带来利益,带来恩宠,带来荣光就好。
瑾华不觉得这是错的,但她身在局中,难免齿冷。
现在哥哥还没成长起来,姐姐在宫中如履薄冰,额娘一颗心都在他们身上。
这次让她到庄子上来,恐怕是想让她避开府里的明争暗斗,也是向阿玛与嫡福晋表明自己无意争夺入宫名额。
额娘素来要强,她能以侧福晋的身份压下嫡福晋的气焰,靠的不仅仅是姐姐和自己的娘家。
现在她既担心宫内长女又怕次女重蹈长女的覆辙,府里国公爷又不表态,不知是怎样的煎熬后,才快刀斩乱麻直接将她送出漩涡,这份爱女之心,实在叫瑾华动容。
她这等于是向嫡福晋低头了,虽说现在嫡福晋不敢做什么事情,但这皆因姐姐还好好得立在宫中。
一旦姐姐故去,额娘的待遇与现在肯定是天差地别。
甚至可以说在一定程度上也牺牲了哥哥法喀与舅舅家的利益。
那么,她将牛痘的功劳给哥哥和舅舅家的表哥,既全了额娘的爱女之心又为自己这一脉争取了政治资本。
现在要解决的问题是怎么名正言顺的把这个功劳安在哥哥他们身上。
她看了看空间,里面的植物与药材等都是现代世界的东西,她还是得多弄点这个朝代的植株进来,让空间里的物种丰富起来了。也更方便她使用里面的东西。
接下来就是牛痘的事情了,这件事她需要和额娘还有郭罗妈妈好好商议,现在最先要解决的是,怎么样合理的发现牛痘。
一夜无梦,早上起来后,瑾华精神百倍地去郭罗妈妈处请安,尽管老夫人之前说过不必晨昏定省,但瑾华还是决定每日早上去请个安,然后陪郭罗妈妈用早膳,再陪着聊会天。
回到自己的七星园后,再跟武师傅习武,武师傅是个三十左右的年轻妇人,夫君是舅舅的护卫长,她本身功夫在女子中很是不俗。
打完拳后又跟着一位蔡嬷嬷学习医术,这位嬷嬷原是先帝董鄂妃身边的宫女。懂医术,又懂明哲保身,这才能在董鄂妃逝去后安安稳稳地出宫。
接下来的时间就随她就自己安排了。
忙碌的上午过去,用完午膳后,瑾华会小憩一会儿,下午她就去逛逛整个庄子,熟悉熟悉环境。
就这么悠闲的过了几天。
这一日午后瑾华又带着素心随意地走着,庄子上一片欣欣向荣,春日是播种的季节,庄户们多是在田间劳作。许是郭罗妈妈住在这儿久了,他们看到瑾华一行人也不怎么拘谨,都是自顾忙碌的样子。
瑾华碰到几个小孩在田埂上玩闹,听到其中一个小姑娘说:“我们不跟梨花玩,我哥哥说看到梨花的哥哥脸烂了会传人!”
另一个肤色微黑的小姑娘闻言立刻回答道:“你别乱说,我哥哥已经没事了,过几天就可以继续为主子放牛了。”
“是啊,麦香你别胡说,牛大爷都说了金宝的症状跟他以前一模一样,在家养几天就好了。”
听到这儿,瑾华心中一动,连忙上前问道:“是什么样的症状,能跟我说说吗?”
庄上的孩子显然也是被教导过的,他们一下子安静了下来,推出刚刚为小姑娘说话的男孩出来回话。
“回姑娘的话,我们刚刚说的是庄上负责养牛的刘二柱家里的事情,他家金宝前几日身上发了红疹,本来大家想要报给主家的。后来牛大爷看了,说和他之前的症状一样,过几天就没事了,就没上报。”说着说着他开始害怕起来,“求姑娘不要将我们赶走。”说着就要跪下,其他小孩也有样学样。
瑾华赶紧叫人把他们拦了,本来想去这个刘二柱家看看的,后来想想不妥,就叫人去把牛大爷喊过来。
三两句话说不清,就把人传到了七星园。
正厅,瑾华坐在主位上,看着底下站着明显不安的老人,温声问道:“牛大爷学过医吗?”
“小人没学过医。”他显然知道自己是为了什么被叫到这里来的,一股脑儿的把所有的事情都说了,“小人年少时曾流落关外,幸得一个好心的部落收留。那是一个只有几十人的小部落,小人无处可去就为那个部落伺候牛羊报恩。”
他慢慢地述说起年少时的经历,很是感慨,“有一回身上起了红疹,以为是得了天花,怕连累部落里的人就想连夜离开。”
他越说越激动,忍不住用衣角擦了擦眼泪,又继续说,“谁知惊动了部落的人,将事情告知后,他们谁也没当回事。只说没事,过几日就好了,他们大部分人都起过疹子。”他稳了稳情绪又说,“小人本就无处可去,就将信将疑地留了下来,只是避着人远远的。那时还被好好嘲笑了一番。就这么过了几天,小人竟真的好了!”
刘大爷的情绪明显好了起来,“后来,小人又亲眼看着部落的人有同样的症状,都是几日就好了的,就没当一回事。”他看向瑾华,恭敬说道:“小人很确定金宝那孩子的症状与小人当年一模一样,不忍心看二柱他们一副天塌了的样子,这才开口的。”
听了这位牛大爷的讲述,瑾华至少有七分把握,他们是感染了牛痘。
于是她立即带着蔡嬷嬷去刘二柱家里想去确定一下。
正当她动身时,舒舒觉罗氏老夫人带着人赶到阻止了瑾华。
瑾华原本是想等事情确认后再同郭罗妈妈商量的,不过想想以她现在的年龄和身份很多事情不方便去做,还是很需要郭罗妈妈的助力的。
跟着郭罗妈妈回到正厅,老夫人叫人赏了牛大爷,就让他下去了。
“千金之子坐不垂堂,瑾华,郭罗妈妈知道好奇心人人都有,但有些事情你不能做。”
看着一脸严肃的老夫人,瑾华既觉温馨又觉头疼。
“瑾华知错了。”还是赶紧认错吧,先哄好了再说牛痘的事情。
好在老夫人并不是真的生气,见瑾华态度端正,就不多说了,反正有她看着,不会让外孙女涉险的。
瑾华在庄子上与老夫人相处的这几日,对这位郭罗妈妈也是有所了解的,这是位十分明理睿智的老太太。
于是做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果然老夫人看她神色有异,即刻伸手挥退了伺候的人,连秦嬷嬷也一起退了下去。
这郑重的模样反叫瑾华有些不好意思,她摸了摸鼻尖,立刻肃了神色,将牛大爷的事情与老夫人细细分说了。末了,还将自己对牛痘的猜测讲给了她听。
“所以你怀疑他们得的是天花,但却是牛传染给他们的?”老夫人一脸慎重。
她并不因为瑾华年纪小而将她的话当作孩子的胡闹。而是很认真地思索起来,她将秦嬷嬷喊进来,命她再去将牛大爷唤来,她要细问!
瑾华因为先知道有牛痘这个东西,她需要的是牛大爷这件事情作为引子让她发现牛痘有个出处,所以只是听了牛大爷的叙述后就与老夫人说了关于牛痘的猜测,现在想想还是有些草率了。
好在郭罗妈妈只当她好奇心重,少年人心思活络,并未多想。
牛大爷并没有走多远,很快又被请了回来。
老夫人让他再讲一遍关外部落的经历,详细问了那时的症状。又让他讲了刘二柱家儿子刘金宝现在的状况。听说人已经好了,这才派蔡嬷嬷去刘二柱家看看。
二人一边吃着点心喝着茶,一边等蔡嬷嬷回来。
“你是怎么会想到天花上去的?”舒舒觉罗老夫人实在好奇,若不是事先听了外孙女的猜测,她是怎么也无法将天花与牛大爷口中几日就好了的疹子联系在一起的。
瑾华是因为有上帝视角,所以马上能把事情串联在一起,但郭罗妈妈不是,上次的点心方子用了古书的借口,这次得再想个靠谱的。
她恍惚记得曾经查过资料,牛痘最早的记录是在宋朝,她对自己的脑子还是很相信的,于是很光棍地对老妇人说:“我是在一本史书上看到过类似的记载,具体的就不记得了。”但她又很肯定地说,“跟现在的种痘相似,但种的不是人痘。”
看着老夫人若有所思的脸,她深藏功与名。
蔡嬷嬷经过通传后进来回禀:“回老夫人,老奴仔细诊了金宝的脉象,与天花极为相似,外在的症状也是。但金宝只是些微不适,并不影响日常生活。”
她斟酌了一下,又说道:“老奴仔细问了他们家人,他们说,金宝之前与亲戚家的小孩接触过,那个小孩染了天花已经……”
蔡嬷嬷话未说尽,但在场的人都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一阵沉默后,老夫人率先开口:“那金宝那孩子现在怎么样了?”
“回老夫人,已经痊愈了。”
老夫人思索了一会儿后,又叫他们都出去。
秦嬷嬷望了一眼老夫人的神色,退出去后亲自守在门口。
“瑾华,这件事情虽然还没有确定,但郭罗妈妈想先听听你的想法。”
于是瑾华将她想让哥哥法喀和舅舅家的表哥一起研究牛痘的想法说了。
“世事难料,我们还是应该掌握更多的主动权在手上。哥哥们立功也是姐姐的荣耀。”她抿了一口茶水,“额娘那边的压力也会小很多。”
至少族中不敢像现在这样肆无忌惮地觊觎姐姐的位子。
阿玛看到哥哥出息了,也会愿意多加扶持。
有些话未说出口,但老夫人却明白她的未尽之意。她是个雷厉风行的性子,稍加思索就跟瑾华说:“我派人将你舅舅和额娘叫来侍疾。”她一边思索,一边说,“这样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你哥哥们年纪轻,等我们商量出个章程再知会他们。”
瑾华自然是说好。
郭罗妈妈的效率实在是高,第二天上午她正练着拳呢,老夫人就派人来喊她过去松鹤园。
瑾华收拾了一下自己,换了身衣服就赶紧过去了。
松鹤园正厅,舅舅和额娘已经到了,两人的脸上显见的疲惫,这得是天没亮就赶过来了吧。
老夫人见人到齐了,示意秦嬷嬷带着人出去,秦嬷嬷带着众人行礼退下,又亲自守在门口。
舅舅看老夫人郑重其事的样子,便吩咐身边的心腹管家巡视四周。
额娘也叫黄嬷嬷跟着秦嬷嬷守在门口。
这时老夫人才将叫他们过来的缘由说了,并强调这是瑾华的意思。
额娘还没反应过来,舅舅已经按耐不住,从座椅上起身,在房中走了两个来回才冷静下来。
“额娘的意思儿子明白。”又转身对着瑾华说道,“瑾华,你送了我们一份天大的人情!”阿克敦激动地语无伦次,“这小子,”他又搓了搓手,“你给的是登天梯啊!”
他看着还没有反应过来的妹妹:“妹妹,你还发什么呆?这事若真的成了,法喀和苏和泰最少都能封爵!”
宛云这才惊醒,看着瑾华,一脸不可置信!
“瑾华,你就这样将功劳给你的哥哥们了吗?那你呢?”
其实瑾华不是没想过自己领这份功劳,但她考虑了很多还是决定把功劳让出去。
一来她自己相信自己的能力,又有空间在手,能过的极好。二来她一直愧疚以原主的身份活下来,她曾尝试过能不能将身体还回去,但都没有结果。
所以她希望自己力所能及之下,让这个身份的亲人都过的更好些。
“额娘,我从小到大都是您和哥哥护着。舅舅又向来疼我,苏和泰表兄也待我如亲妹妹般。我无以为报,一发现这件事我就想找哥哥们了,是郭罗妈妈说要先和你们商量,这才耽搁了。”瑾华极为诚恳,话也说得漂亮,阿克敦听了连连点头。是他疏忽了,忘了这个功劳瑾华可以自己领。
“瑾华,舅舅就厚颜代你表兄收下这份大礼了,你有什么想要的,只要舅舅有,都可以给你。”他知道自己占了大便宜,但他实在无法拒绝这份光耀门楣的机会。他会尽己所能对瑾华好,以回报这次的恩情。
“好了,你们先别谢来谢去的,我做主,先让你舅舅把旁边的大庄子过到你名下,其他的,等事成之后再说。”老夫人一锤定音。
然后他们开始商议这件事情的章程,将庄上的哪块地方划出来作为研究基地,派哪些人信的过的人去负责,还得找靠谱的大夫,林林总总繁杂而琐碎。
一面又派人通知法喀和苏和泰过来,为了不引人猜测,两人也是以侍疾的名头来的。
当面接受了两位兄长的道谢后,瑾华就把这件事情放下了。
这件事情需要不短的时间去研究和验证。
她丝毫不怀疑古人的智慧,他们有时候缺的只是一些点拨而已。她也不怀疑舅舅作为当家侯爷的行动力。
更何况现在对她吸引力最大的是舅舅刚刚过到她名下的大庄子!
舅舅将庄上所有人的身契都给了她,可以说庄子现在是完完全全属于她的私人财产。
不仅如此,舅舅还送了个功夫极好,暗卫出身的丫鬟给她,以保护她的安全。
这肯定是郭罗妈妈提醒舅舅的,看来她要直接去看金宝的行为还是吓到郭罗妈妈了。
瑾华毫无负担地收下了舅舅的心意,并给原来叫阿九的丫鬟取名琼樱,直接作为大丫鬟跟在瑾华身边。
在宛云要回国公府的时候,瑾华就拜托额娘给海棠一份丰厚的嫁妆,并叫她直接回家待嫁,不必再守在宁和院。
宛云回到果毅公府时已经华灯初上,下了马车,看着紧闭的公府正门,她转身,抬头望天,看着天上璀璨的星河,她想,未来有一天,也许她回府的时候正门会为她而开。
她低头浅笑,从从容容进了旁边的侧门。
坐上暖轿,往国公府正厅而去,因为天气渐暖,暖轿已经撤了火盆。坐在里面,有些微冷意通过轿帘透进来,但宛云的心是暖的,她抓紧手中的帕子,脸上都是笑意,想着儿女出息又团结,她只觉此生无求了。
等暖轿停下,她肃了神色,面无表情地步入正厅,给果毅公和嫡福晋请安回话。
“老夫人可还安好?”遏必隆问道。
“额娘年纪大了,晨起急了些,就有些头疼。也是一时感怀,这才派人来请我和哥哥过去。”宛云按照商量好的说辞回答道。
“那老夫人现在怕是如意了,这么多孝子贤孙陪在身边。哪还有什么不好的。”巴雅拉氏阴阳怪气地说道。
“多谢嫡福晋美言,我额娘看到法喀一表人才,瑾华聪慧乖巧,又看到我的外甥苏和泰英武不凡,真真是什么不舒服都没有了。”宛云微笑着回击。
正当巴雅拉氏还要说话的时候,遏必隆又问道:“舅兄一切可好?”
“哥哥一切都好,只实在不放心母亲,会多留几日陪陪陪母亲。”
“令兄可真是孝顺,”巴雅拉氏捂着嘴要笑不笑斜了遏必隆一眼,“妹妹若是等一等爷,老夫人见着女婿,兴许好得更快了呢!”
“爷公务繁忙,妾身不敢打扰。”宛云硬邦邦地回道。
遏必隆知道宛云对他有怨,怨他在嫡福晋对大女儿宫中的位置起了觊觎之心时,没有阻止。也怨他没有重罚盈华为瑾华出头。
只是他之前见罪于万岁爷,若大女儿真有个万一,与宫中的联系就断了,于他的处境更是雪上加霜,这才默认了嫡妻的计划。怕宛云找他闹,他还特地以公务为由躲了开去。
谁知盈华这么能闹腾,宛云心里有怨他能理解,但他身为一家之主也有他的为难之处,宛云也要多体谅他才是。
嫡妻说的也有道理,宫里的娘娘到底是宛云的底气,对上他也丝毫不退步,是该冷冷她,叫她知道知道尊卑。
遏必隆甩袖离开,巴雅拉氏带着胜利的微笑,步履轻快地跟了上去,经过宛云的时候还轻哼了一声。
这几年她一个嫡福晋被侧福晋压的出不了头,别人只知道贵妃娘娘生母,有谁知道她才是这果毅公府的女主人。
更可恨的是阿灵阿身为嫡子,有时候待遇还比不上法喀,这叫她如何能忍受?
好在现在宫里的娘娘不行了,她这几天加把劲让爷同意她把盈华记在名下,等时机一到送入宫中,有她姨娘在手上还怕盈华不提拔阿灵阿。
想到这里巴雅拉氏加快脚步去追遏必隆。
宛云对着两人的背影福了一礼,黄嬷嬷立即上前扶了一把,宛云顺势起身,搭着黄嬷嬷的手缓缓离开正厅。
想着国公爷甩袖离开的身影,宛云自嘲地笑了笑。
嫡福晋是国公爷的第三任嫡妻,娶妻之前他曾对自己说过,在他心中,她与嫡妻无异,若不是满人没有侧福晋扶正的规矩,他也不会再娶。
言犹在耳,到底旧人不如新人。
如此她心中也放下了因为无法让国公爷参与牛痘研究而产生的愧疚了。
庄子上瑾华日子真的可以称的上是如鱼得水了。
这些日子里,她支开众人,陆陆续续在空间灵田种上了人参,灵芝等药材,又将能找到的果树也都移植到空间灵田里。现在空间更加欣欣向荣。
就这样瑾华一边丰富自己的空间,一边在额娘来看她的时候,用掺了灵水做的点心给额娘调理身子。
在额娘离开的时候又让额娘将点心带给宫里的姐姐,希望姐姐能好起来,这样她也能再松快几年。当然也少不了在郭罗妈妈那里表孝心,一应吃食都是掺了灵水送过去的。
这样过了几个月,眼看着中秋节就要到了。
这一日,瑾华与法喀辞别郭罗妈妈回到果毅公府。
他们先来到正厅给阿玛,嫡额娘请安。
“你们这是回来过中秋了,我差点以为你们是舒舒觉罗氏府上的小爷格格了。”每次听到嫡福晋拿腔拿调地说话,瑾华都想让她把舌头捋直了说话,她说着不累,别人听着累!
瑾华很想翻个白眼,但生生忍住了。沉默站在法喀身旁,这种时候当然哥哥上了。
法喀虽然不长住庄子上,但隔三差五的往研究基地跑,自然也不会少了去看她,还经常带各种好玩的好吃的给她,她现在觉得有个哥哥真的挺好的。
“嫡额娘言重了,儿子知道妹妹心里实在挂念阿玛,这不早早安排好行程去接了妹妹回来过节。”
“回来就好,先去自己院中安置吧,晚上来正厅吃团圆饭。”遏必隆看到小女儿回来也是心情舒畅,他冷了宛云几个月。结果,人家比他还硬气,愣是把他晾在一旁,自己不是递牌子进宫看大女儿就是包袱款款去庄子上陪小女儿,府里除了她和几个儿女的院落的事务,其他的竟都散开了手去。
一时间,他都有些哭笑不得,到底多年情分,又有几个儿女的面子,他也不希望两人关系再这么冷下去,这次借着小女儿回来的契机,他也想缓和一下彼此的关系。因此很温和地先让瑾华他们回自己的院子里去休整。
瑾华回到阔别已久的宁和院,看着熟悉又陌生的院子,一时竟有些感慨。
不知不觉她来到这个世界已经好几个月了。
这几个月里,她除了一开始颇有些手忙脚乱外,之后在自己的庄子上可是过得随心所欲,畅快极了。
不仅将空间里种满了这里出现,而自己原来没有的喜欢的果树,还有需要的各种药材。
还准备在庄子上隔出一块地来试验稻田养鱼。
到时候找机会滴些灵水进去,丰收的时候,大家就有口福了,她也不用每次都绞尽脑汁地为大家准备点心吃食了。
坐在临窗的炕上,瑾华手托着腮,计划着除了稻田养鱼外还可以试试种桑养蚕。
到时候叫人做出蚕丝被,冬天就不用被厚重的棉被压着了。
正天马行空地想着,琼樱进来请瑾华前往正厅,国公爷派人来请了。
瑾华来到正厅,大家都已经到了,正热热闹闹地说着话,她行礼后来到宛云身边坐下。
正在这时,薛管家匆匆进来禀报,说是宫里的娘娘知道今天四格格回府,特意赏了很多女孩子喜欢的珠宝首饰,现在正往这儿过来。
说着话,宫里来人便到了,是娘娘身边的大宫女虹绫亲自来了,领了赏赐后。
众人的心情却久久不能平复。
当然不是因为瑾华得到了赏赐,而是虹绫隐晦地透露中秋过后,娘娘会被正式册封为皇后。
遏必隆激动地手都在颤抖,到底性子沉稳,立刻警告众人,不可将消息泄露出去,免得给宫里的娘娘带去麻烦。
但到底从骨子里都透着喜意,即便是嫡福晋也是一脸与有荣焉。
因为琅华封后的消息,嫡福晋是彻底消停了。
几天后国公府就定下了三格格盈华的亲事。
盈华还特地过来宁和院为了之前推倒瑾华的事情表达了歉意。
就这样,瑾华过了一个舒心的中秋。
等封后大典后,宛云带着瑾华又一次进了宫。
原本以为会看到一个春风满面的皇后娘娘,谁知瑾华看到的却是比上次还要消瘦的姐姐。
若不是亲眼所见,瑾华都无法相信,她一直以为自己安排的很好,有虹绫每日里呈上的药膳点心,又有她时不时请额娘带进宫的加了灵水的吃食。就算没将琅华养的白白胖胖的,也不可能还是现在这幅样子啊!
等寒暄过后,宛云就以瑾华厨艺精进了不少,想要给姐姐展示一下为由将瑾华支了开去。
等小厨房只剩虹绫的时候,瑾华试探了几句,得知姐姐不知为何与额娘生了嫌隙,她送进宫的东西,姐姐一律没动。倒不知是便宜了谁?
瑾华都要气笑了,合着自己白忙活半天!
生气归生气,到底人命关天,她还是避着虹绫在自己做的点心中放了些灵水,这样做倒不是圣母心泛滥,而是为了自己无愧于心,至于琅华是否珍惜,就看她自己的选择了。
带着点心来到寝殿,宛云和琅华显然聊的并不愉快,瑾华只当没看出来,极力邀请姐姐品尝自己的手艺有没有进步。
琅华摆摆手,让瑾华走近些,显然是有话要说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