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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门优雅杀猪by青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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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扶光“哦”了声,宴歧想了想道:“如果可以的话应该是顺便借这件事把你从「翠鸟之巢」弄走,就当揭露我身份之外的买一赠一。”
南扶光不理解:“一个云上仙尊,一个「翠鸟之巢」指挥使,如果他们实在太闲也许你也有一定的责任——我都在扫厕所了,他们却还是容不下我?”
宴歧道:“当然了,把疑似敌方阵营的人放自己眼皮子底下,防不胜防,就像有火在脚底烧,不死人但疼得很烦。”
南扶光问:“你怎么知道?”
宴歧当然知道,自从把段南弄回来后他就没睡过一天踏实觉——
防具本应该是贴身小棉袄,奈何他的小棉袄四处漏风,还随时可能倒长出獠牙。
他当然烦的要命。
南扶光听罢觉得也有道理,但她没有安慰他,只是说自己选的人哭着也要认。
宴歧说:“你可以答应为她修剑。”
南扶光的眼瞪得像铜铃——
这就是婚姻。
拜堂之后的每一年每一旬每七个曜日每十二个时辰,至少有三分之二的时间在深刻时刻“婚姻带给我什么”“这个男人好烦”“看上他的我也好烦”“事已至此我该怎么和平离开及时止损”。
宴歧却仿佛看不见她的震惊:“他想跟我正面开战,正好我耐心也没有了……更何况你继续待在「翠鸟之巢」确实也只是浪费时间,我忽略了他们对你的警惕性。”
南扶光面无表情:“现在可以宣传我们只是形婚,明年就离。”
这下宴歧唉声叹气:“这么不吉利的话,你给我呸掉。”
当时全世界都默认南扶光当然不会甩鹿桑什么修复伏龙剑计划,莫说是她的生辰日,哪怕是祭日都懒得把剑修好再烧给她——
就在这种众人默契达成一致的氛围下,南扶光鬼使神差的找到了谢允星。
第二日,南扶光于玄机阁报道,宣布自己即将为鹿桑修复她的伏龙剑。
南扶光找到谢允星,原本目的很单纯。
她坦言自己嫁给宴歧大概是嫁早了,以至于好处没捞着,却不幸地成为一堆人的眼中钉。
——南扶光希望自己被赶走后,谢允星能够代替她稍微盯梢一下关于模拟舱具体情况和「忒修斯之船」秘境的消息,因为根据目前来看,谢允星的一切活动都是正常的。
段北可能真的是过分纯情至恋爱脑,他无视了谢允星和南扶光好的恨不得穿一条裤子的事实,防着南扶光,却连桌子上的一些机密文件也坦然给谢允星看。
南扶光不成了。
谢允星成为了独苗苗。
原本云天宗大师姐觉得这话完全难以启齿……
毕竟算不得什么了不起的好奖励,把人家日子过得好好的人拖进来,怎么想貌似都有些缺德——
却没想到谢允星一口答应,甚至提前开始担忧,段北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她和南扶光关系好怎么办。
当时南扶光头顶真的好大一个问号。
“你不用那么爱我。”南扶光茫然地提醒自己的师妹,“有些事有危险的,你完全可以拒绝我。”
南扶光自认为并不是白眼狼,她了解自家师妹。
坐在段北的腿上,为她改个表格、行个方便是真的,而据她所知,云天宗二师姐骨子里沾点高傲,亦不可能随便坐在某个自己不感兴趣的人身上……
她肯定是有些喜欢那双生子的。
谢允星听着她絮絮叨叨从“师妹求你了帮我个忙”到“算了你别帮我了拒绝我立刻马上就现在”,从头至尾保持着脸上的温和笑容……
因为她侧着头听得很认真,所以哪怕在南扶光猛灌三壶茶的情况下她几乎都没怎么动过,也不会让人觉得她在敷衍。
“日日。就算是不净海宽广无垠,彻底将昆法大陆与迷湿之地分隔,从此楚河汉界,分崩离析……”
谢允星对南扶光笑着,语气缓慢。
“可沿岸也会有被冲入大海的泥沙。”
就像谢允星确实挺喜欢这对孪生兄弟。
她觉得他们天真且残忍,愚蠢又可爱——
但这一点喜爱与喜欢,和她与他们的立场不相同这一点并不冲突。
“为什么呢?”
南扶光问。
“我不是修士,甚至不是人,我只是一把无情的刀,但你是修士……”
你是修士,为什么就这样毫不犹豫地站在了我们的阵营?
后来南扶光才知道,原来谢允星比她接触到关于仙盟、修仙入道相关的黑暗面甚至更早——
毁灭鹿桑出生那个村子的报告会议是谢允星来弥月山开的,她亲耳听见是“魔化灵兽暴走”相关报告……
但到了渊海宗显示,那一切都是仙盟与渊海宗古生物研究阁搞出来的人造融合灵兽造的孽。
还有段南。
在看到段南成为鬼修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一瞬,她就知道《三界包打听》上关于大日矿山的所谓矿难描述是虚假的。
因为报告上说副指挥使段南因为失职卸任调岗,但事实是,只有死过的修士才会成为鬼修。
走进了阴暗的角落里再也没有出现过的白炙。
在南扶光怀中爆体而亡的师妹。
陷入癫狂状态,高呼“白日飞升皆为虚妄,全是骗局”的那些修士们。
吞噬了融合灵兽就能维持输送灵气的沙坨猎空树根,让谢允星想到了很多——
修仙问道仿若不过大梦一场。
飞升之后,或许最终都会像白炙或者那些和灵兽融合成一体的人们一样,成为那棵怎么想都不太对劲的沙陀裂空树的养料。
午夜梦回的时候,她曾经也被惊醒,觉得后怕,若白日飞升真的皆为骗局,他化自在天界从诞生的那一刻起,便是沙陀裂空树的人工养殖场——
所谓云上仙尊真龙与神凤鹿桑,就是牧羊犬。
他们对主人忠心耿耿,率领着羊群冲往前方,哪怕前方是悬崖峭壁、万丈深渊。
“你们的目的是让修士从此成为凡人的阶下囚,成为发现即刻诛杀的异类吗?”
南扶光搓搓手,对于“你们”这个称呼有些不好意思:“不净海的那座跨海大桥,并不是为了更方便以后打架而出现的。”
世界本来就不是非黑即白,这句话是老生常谈。
但人不可以就这样浑浑噩噩的接受现实。
黑与白本来就应该是要被分开的,它们不该被混为一谈。
总要有人奔着“世界就是要非黑即白”这样天真的想法去做事——
就好像一开始把目标定在遥远得不可能到达的彼岸,接下来每迈出去的一步都会比以往更大一些。
在南扶光确定会被执法者队伍淘汰的情况下,她和谢允星假装为一些鸡毛蒜皮的事吵架,“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这个基础原则为此割席增添趣味性。
谢允星留在「翠鸟之巢」循序渐进直到接触到核心内容,再在关键的进模拟舱环节,与南扶光交换身份。
最开始段南是不答应的。
毕竟他怎么可以背叛亲爱的哥哥?
直到谢允星道,交换期间她可能哪里也不能去,只能留在迷失之地的旧世主宫殿,并问段南她可能会觉得有些无聊,到时候是不是可以陪陪她。
少年脑子转过来之前,身体先很诚实的点了点头。
愣怔片刻后,他飞快蹙眉又松开,而后勉为其难的说:“那好吧。”
从头到尾都很顺利,只有宴歧看上去有些异议。
但他的意见在整个计划中显然并不重要,所以这件事就这么定了下来。
伴随着天气逐渐炎热,春去夏至。
外面树梢上不知名鸟雀的鸣叫声中,南扶光轻车熟路地推开面前的模拟舱门,从模拟舱中爬起来,她第一时间低头看了眼自己的双手。
洁净干燥,甚至和她本身常握剑的手不一样,指尖柔软且修长,只掌心有一点薄茧。
没有一点伤痕。
方才她在模拟舱事件中押送一批仙盟的犯人团伙前往鸣泽岛独立牢狱,幸运的话等待他们的将是下方地界——
介于仙盟也不是完全靠阴暗、屠戮与腐败苟活那么多年,也是偶尔干点人事,所以犯人确实是穷凶极恶,干的奸淫辱掠之事不计其数。
这群人均金丹末期的犯罪团伙,他们差点越狱。
场面有些惨烈,南扶光手都麻了,若不是手中的是自己的剑,她几乎不怀疑那剑大概率都能卷刃……
毕竟到最后她虎口都裂开了,站在一堆七零八落的逃犯肢体中间,胳膊都因为用力过度而在抽搐,几乎不听使唤。
可推开模拟舱时,她的手还是那般白皙柔软。
南扶光意识到,她可能不能再停留于“戊”级以下的事件中打转。
“戊”级事件以下的模拟舱可能并不会出现能够让她把模拟舱里的伤带回现实的情况,她试过了很多次——
从轻伤到重伤。
最严重的那次她狠狠心,把自己的腿伸进了深渊巨兽的嘴里,痛的死去活来,出来的时候还是发现自己的腿完全没事。
回去跟宴歧说了这件事,后者发很大脾气,警告她再这样乱来就计划终止。
南扶光心想男人真是她前进的绊脚石。
爬出模拟舱时,一开舱门就看见段北在外面等着,远远看着顶着谢允星脸的南扶光,他微微眯起眼。
扣着她的肩膀,凑过来想亲,南扶光强忍着鸡皮疙瘩,推开他的脸:“人多。晚上。”
谢允星的外形她无论用多少遍都十分的别扭,光是为了方便行动缠胸缠到无法呼吸就算了,还要面对段北困惑的问她,最近为什么胸变小了,强忍着不要一拳打断他的鼻梁。
段北最近对她不让碰甚至不让靠近也很不满,不忙到了几乎要爆发的程度,南扶光不得不休假一日,和谢允星换了回来。
晚上与宴歧讨论最近在模拟舱中所见所闻,两人聊着聊着就坐到了一起,无视了书房里的数张椅子,两人两团需要在盛夏取暖的仓鼠似的一块儿挤在一张椅子上挤挤。
南扶光翻阅近期整理的模拟舱中的事件,试图从中总结出一些分级规律,然后让谢允星再朝着一个方向努力努力——
她抖开今日的报告,问身后的人是不是“丁”级以上才能有希望得知模拟舱的真相,要不他也装一次谢允星对着段北用一次言出法随的技能结束这一切算了……
“可能吧。”男人显得有些懒散地回答,“让我扮演你师妹就大可不必了,你都装不像,我有什么成功的希望?”
“我怎么装不像了?”南扶光不服气地问。
“段南说一眼就看出来了,谢允星要是像你演的那样,他们之间应该只有冰冷的养育之恩。”
宴歧停顿了下,似乎在努力还原原话:“或者是兄弟情。”
南扶光听得先是很诚实的"噗”地笑出声,反应过来后黑着脸,挣扎着要从男人身上爬起来去找段南算账,谁他娘的跟他有兄弟情。
男人“哎呀”一声拦着隔壁将她抱回自己身上稳住,紧接着南扶光忽然感觉到身后的人手很不老实的摸了上面来。
他大手沉甸甸的掂量了下,有些困惑地“嗯”了声,随后僵硬的放开了她——
承载着两个人重量的椅子“嘎吱”一声往后挪,南扶光像是被放在人腿上的毛绒玩具似的,被扳着身子转过去。
面无表情地与男人对视的瞬间,她清楚地看见后者眼中的毛骨悚然消退。
他用明显松了一口气的声音道:“还以为你没换回自己的样子,还顶着你师妹的脸。”
“我刚进来和你说话说了那么久——”
“刚才是真的很认真在看报告,直到你莫名其妙跑过来坐在我怀里……我看看怎么回事,刚才那一下手感不太对?你还能发育?别吓我。”
南扶光一把拍开伸向自己衣襟的大手。
后者被拒绝也毫不气馁,转而又把手伸向了她的腰带,在轻松拉扯开腰带的一瞬,感觉到落在他头顶的灼热目光。
他原本唇角还算轻松的上扬,阴影下,那上扬的弧度差点儿没挂住。
黑色深邃的瞳眸中一闪而过的阴郁,但这闪逝的光芒被浓密的睫毛遮掩得严严实实,他重重地在心中叹息了一声。
什么修士的五感,哪怕是失去了这种东西,光是有小动物的警惕也让他完全招架不住,不能有半点儿掉以轻心。
再次抬起头时,男人脸上的笑容逐渐收敛,为了不让脸上的情绪管理失控,他主动将脸埋进她的颈窝,语气懒洋洋地问她,又怎么了嘛,段北不给碰,他也不给?
南扶光忍住了没给他来一拳——比给段北来一拳暴露身份安全的多,她停顿了下,问他:“你到底在盘算什么?”
埋在她颈窝里的人有一瞬间,呼吸悬停。
但很快的,他恢复了正常,头抬起来正襟危坐,盯着她的眼睛看了许久,最后揉了揉她柔软的黑发,指尖蹭蹭她头顶的发漩。
说好的笨蛋呢?
这种敏锐程度也太吓人了。
“自从成亲之后你是不是有点太粘人了?”南扶光坐在男人的腿上,不跟他绕圈子,“我们见面不到一个时辰你就满脑子想着把我往床上拐。”
“……不行吗?初次开荤的年轻人都是这样的——”
“宴歧。”
连名带姓的直呼大名就是警告,再插科打诨就会挨骂。
这一点就算是神明的姓名也不会例外。
宴歧揉乱了南扶光的头发,告诉她真的什么事都没有,就是因为太喜欢她,情不自禁。
如果她觉得在「翠鸟之巢」已经很累了,不想做那也可以不做,他完全忍得住晚上只是抱抱睡,她总不能这点儿权利也不给他。
南扶光没说话,宴歧又把脑袋垂向她的肩膀,额头抵着她的肩膀,小声抱怨说最近都很少看到她,《三界包打听》的流动版上都说云天宗大师姐可能只喜欢杀猪匠,不喜欢旧世主——
他絮絮叨叨一大堆。
一个人的废话怎么可以那么多。
为了堵上他因为抱怨喋喋不休的嘴,南扶光侧头吻住了他的唇,那低沉在耳边嗡嗡的声音令人满意的戛然而止。
南扶光拍了拍他的背,算作是安慰,毕竟她最近真的很忙到没太有空搭理他。
怀中的男人将她抱的更紧,唇舌交替中挺了挺身,建议她拍拍别的地方,他可能会更加觉得安慰。
南扶光停顿了下,确实拍了,却也成功让男人痛得喊出声,他气若游丝地告诉她不用拍的那么用力,以后少背着冥阳炼到处乱跑了,手劲那么大,那把重剑根本不合适她。
南扶光“哦”了声,重新抱住了他,刚才的提问两人默契的没有再继续讨论,但这不代表南扶光就被糊弄过去了。
她只是想如果宴歧有事不想说那也可以不说。毕竟他们现在这样也很好,如果可以,她希望这种节奏的生活可以一直持续下去。

第182章 他所存在的意义
南扶光攻克「翠鸟之巢」第十七个模拟舱“戊”级事件的时候几乎有些麻木了, 宴歧总说“十八”是个不吉利的数子,她不知道这是哪一个文明里的规矩,可能男人自己也不太想得起来。
作为一个合格的星域领主,他视察领域的时候总是该融入当地一段时间才能得到准确的信息, 这让他无法避免的汲取了大量文明, 这些东西无论有用没用, 都存在他的脑子里。
话说回来,关于模拟舱第十七个事件,当在模拟中,南扶光手起刀落, 干净利落的送了一堆试图闯过两界结界的灵兽归西——
站在一堆真正的失控灵兽尸体中央她的鞋底都抬不起来, 因为鞋底和血液和大地黏在了一起。
但她明显感觉到自己的胸腔之中没有任何狂跳的迹象, 第一次在模拟舱中,对通缉犯展开大规模杀戮的那种兴奋或者是胆战心惊都没有出现。
她想到了身为“伶契”的最后一世。
这种想法让她没来由的打了个冷颤, 她干脆的切断了模拟事件继续发展进度, 哪怕她知道接下来还有一些打扫战场的活儿也会录入评分。
——“戊”级以上的模拟舱是真正的战场训练, 会根据进入事件中后的表现进行一些行为判断的打分。
任务完成情况、任务完成完整度或者是杀了多少个暴走的灵兽或者通缉犯都是的分点。
任务没走完就切断释出会导致后半段大量打扫战场的简单的分数拿不到,但南扶光无所谓,她现在的分数显示,她已经超过了历史进入该事件的任何一个执法者,稳居第一。
她现在只想回去找宴歧。
不做什么也不聊什么, 她就是想抱抱他,听他说两句没用且他很擅长说的废话。
推开模拟舱爬出来的时候, 负责记录数据的执法者“啧啧”叹息, “允星仙子这击杀记录真是不得了,您不是器修吗?不知道的还以为您是什么暴力道途呢!”
一只手梳理头发的女人对此只是懒洋洋的掀了掀眼皮,指尖拂过那把靠在墙边的冥阳炼, 黑色的死气四溢,那名执法者乖乖的闭上了自己的嘴。
待背着冥阳炼的人推开模拟舱大门离开,他半晌才收起倾慕的目光,心想不愧是三界六道第一大美人,性格也如此带劲,羡慕正副指挥使吃得那么好,换他给人当狗也心甘情愿。
回到迷湿之地,码头上前所未有的热闹非凡。
一座座从前未见过的建筑物拔地而起,不是那种观赏性的亭台楼阁,看上去更像是某些具备功能性的坚实存在。
这件事没有刻意瞒着任何人。
直接导致了《三界包打听》天天轮番报道关于迷湿之地的码头,猜测的阴谋诡计从“这是一座炮台”到“这可能是旧世主的战争器械起落台”,更有甚者“他们即将拥有远程炮,射程与目标直接锁定弥月山的「翠鸟之巢」”……
他们对每一个没见过的建筑结构草木皆兵,哪怕偶尔旧世主无奈地回应他们嘴巴里的炮台只是一个厨房。
按照流动版的说法,主版每天破防个没完。
大部分普通的修士对迷湿之地本来就不甚了解,也不太关心失去了这片土地的控制权怎么影响了他们晚上用膳还是辟谷,他们从磕着瓜子看热闹到最后觉得有点丢脸,这些天陆续有人发表主题——
主版的责任编辑能不能换人,每天自己日子不过了光嘀嘀咕咕西岸那边有什么阴谋论的架势真的很丢人。
当然这种主题一般活不过一炷香的时间。
南扶光登上码头时,一眼看见黄苏抱着壮壮站在码头的高处,卷轴在他面前漂浮着展开,图纸上的宏伟建筑群刚刚起了一个地面上的基础。
繁忙的码头有工人来来往往,停靠的船只络绎不绝,汽笛的声音低沉吭长。
眼前的一切,与之前那场段北与宴几安特地为她编制的关于大日矿山梦境很像——
梦里的她站在港口的码头与有银道别。
身后来来往往的人们也是这样热情洋溢,自由且充满着对生活的向往。
两个拖着搞搞堆叠起沙石的工人从南扶光身后路过,他们兴奋地讨论着今日会日结的酬劳,足够他们买条新鲜的海鱼或者是猪肉回家给家人补补,尽管今日并非传统佳节。
南扶光抬了抬手,小猪热情的摇着屁股从黄苏的怀里“呲溜”一下扑到她怀中,毫不犹豫地把鼻子插进了她胸前的深深缝隙里。
拎着小猪屁股上的尾巴将它拎出来,南扶光警告它这个动作做的不要太顺便,等它埋到正主的时候,被段南那个小心眼看见,绝对不是只咬它的屁股那么简单。
“他人呢?”
南扶光问黄苏。
“您离开后,大人就在书房没有出来过。”黄苏微笑着说,“前些日子才完成的这张图纸,这会儿不知道又在忙些什么事?”
面前漂浮的卷轴摇晃了下,像是拼命要给南扶光展现自己,原本半合拢的部分也“唰”地一下用力自动打开。
踏入旧世主地盘的一瞬间南扶光已经换回了自己的样子。
她的身高背着那把冥阳炼有些吃力,但她还是第一时间换了回来,倒不是讨厌谢允星的样子——
毕竟哪个少女会不喜欢自己前凸后翘的完美身材。
第一次变成这样的时候南扶光自己托托胸前又摸摸屁股,最后扶着腰,对着地上的影子看了很久,沉迷的不行。
但是宴歧总是表现得不太吃得消,他能接受自己的武器兼职媳妇儿是一把刀是一把二式镰,但他没办法接受自己的媳妇儿顶着别人的脸。
具体表现在前面几次南扶光偶尔会忘记换回来,宴歧没说什么,但是在她试图往他身上抱的时候,他躲开了,还找借口问她要不要喝茶。
递茶杯的时候他让了让手对她说“请用”。
南扶光愣了下后笑得直不起腰,男人则一脸无奈。
他说虽然能一眼分辨出谁是谁,但还是感觉自己好像在出轨,那样并不太行,对他的身心健康有害。
这个男人的各方面无异议是定格的强,但他的脑子确实也是有毛病。
南扶光在宴歧的书房找到了他——
与其说是书房,实则规模大的更像是另外一座宫殿。
南扶光过去从未见过如此广阔的书籍存放处,比云天宗或则「翠鸟之巢」有过之而无不及。
宝塔似的圆顶建筑,从脚边到房顶四面八方都是书柜,里面放着各式各样的书,什么语言、文字的都有,书籍封面的装横到内容更是五花八门。
这应该是宴歧自己的书房。
被他用一些办法搬到了大日矿山的遗址上。
南扶光曾经怀疑在这种地方根本不可能找到自己想要的书,但宴歧并不承认,他说每一本书存放在什么地方都放在了他的脑海里,这叫乱中有序。
书房里有一个通天的木梯,让人可以取到更高地方的书籍,南扶光在木梯上找到了宴歧。
男人正倚靠在稍高一点的地方,手中捧着一本书,单手拿着一面水晶镜,水晶镜悬空于书上,一行金色的文字漂浮在纸张与水晶镜面中间。
抬头看着南扶光走进来他就放下了书。
就像任何一个温顺的、在家混吃等死吃软饭的丈夫一样,旧世主大人语气温和地说“回来啦”,下面那句“今天怎么样”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看见南扶光沉默地爬上了梯子。
宴歧立刻转身,随手把手中的书塞到了一个不符合记忆规则的地方,但是现在他也顾不上那么多,毕竟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张开双臂把刚趴在他脚下的人一把拎起来,惊人的臂力就像是她那么大一个大活人压根一点儿重量都没有,南扶光趴进他怀里的时候都没反应过来。
但身体先一步活过来了。
胸腔之中沉寂的心脏“砰砰”跳动起来,她埋首于男人的怀中深深吸了一口气,感觉到他的指尖插入她的头发,手法温柔地梳理了一遍。
“看来今天很累。”
他嗓音中带着笑意,低沉且懒散。
南扶光一肚子的抱怨突然就烟消云散,她突然就不想抱怨凭什么自己累的要死要活,他在家里读书看报喝下午茶……
这个人有一种诡异的魅力,很容易让人产生纵容他的想法。
“你怎么知道我今天很累?”
“因为我盼星星盼月亮才盼来你跟我撒娇。”男人的声音在她头顶慢悠悠的响起,“现在有一种美梦成真的感觉。”
“……”
“虽然在你很累的时候想这种事很不道德,但我真的很高兴。”
南扶光想了想省去了骂他的力气,反正骂他也不会有什么正面的效果,她只是收紧了攀在男人颈脖上的双手,把脸深深地埋进他的怀里。
他们躲在静谧的书房中拥吻。
见证了这不含任何情欲与目的,只是单纯的温柔倦恋的只有四面八方那成千上万本的古老书籍,穹顶之上有琉璃空顶,一束光洒下来正好照在他们的头顶。
吻过之后南扶光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在回流,她回过来后第一反应是觉得很不好意思——
正如同宴歧所言,虽然已经成亲了但是好像除了睡在一张床上,两人更多的话题是同事之间也能进行的……
甚至偶尔在床上,也抓紧时间聊一聊怎么把仙盟扒一层皮这种严肃的话题。
她很少会像是壮壮一样翻过肚皮求挠。
这么形容好像不太准确但具体来说就是这个意思。
今日实在是过于反常,导致她清醒过来的瞬间就有些退却,她清了清嗓子跟男人说下去说吧我有事报告。
都用上了“报告”这个词说明是接下来又要讨论正事,这么看两人倒是总有说不完的话题,尽管这些话题现在宴歧一个都不想聊。
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没有放开揽在怀中人腰上的手,这一瞬间好像眼瞎又耳聋,压着她的后脑勺强行将人摁回自己的怀中不让她退却,他说:“再抱一会儿。”
南扶光觉得赖在他怀里的姿势其实很舒服,一点都不别扭,所以嘴巴上说着“你好粘人”实则没有再进行挣脱他的任何动作——
他们两人保持着拥抱的姿态直到宴歧以一种不合理的方式飘落在地上。
书房正中央有一把柔软的椅子,椅子很矮也很宽敞,上面铺着厚厚的垫子,宴歧通常会窝在上面看书,此时周围还散落着基本摊开的、没来得及看完的典籍。
坐上沙发宴歧调整了下怀中的人依偎的姿势,一只手抬着她无精打采的下巴强行抬起,问她今天发生了什么事。
“进了一个事件,其实事件本身很简单也很普通,是追捕试图越界的暴走魔化灵兽。”
南扶光任由自己脑袋的重量压在男人的手掌心,慢吞吞地说,“但是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那些灵兽基本被我一个人杀光了。”
宴歧温和的看着她,像是鼓励她继续往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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