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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门优雅杀猪by青浼

2023最新网址 fushuwang.top  录入时间:03-05

“交出手中‘黄泉之息‘,尚且留你全尸。”
云上仙尊声如清泉,清冷矜贵。
素白纤长手指半抬平齐耳边,只待一挥,那蓄势待发的万千光剑便会如千军万马,以不可阻挡之式将面前之人刺成筛子。
他在等。
等敌手主动低下头颅,束手就擒。
然而,良久,只一缕清风吹拂而过,一手扶窗框,蹲于轨星阁天窗之上的男人半晌未动,银制面具之下,他薄唇唇角似有些无奈地下垂,一声叹息。
云上仙尊强势目光逼迫中,男人无视他的目光,越过他的肩头,视线穿过他身后一触即发的剑阵,漫不经心地瞥了眼藏在稀薄云海间的赤雪峰——
“夜深了。”男人缓缓道,“如此大阵仗,扰人清梦。”
下一瞬,几束黑色光柱以整个云天宗为内圈,自三座主峰之后拔地而起!
宴几安瞳眸微缩,难以置信看向不远处保持着一开始的姿势甚至动也未动之人,没有符箓,没有法器,他便只是眨眼之间,便展开了一个能够笼罩整座云天宗宗门范畴的阴阳镜像界!
表世界被完全隔绝。
里世界中,只余宴几安、轨星阁阁主,神秘男人三人。
几乎是与此同时,男人动了——
宴几安的剑阵启动的瞬间,他便也动了。
当光剑如雨扑面而来,男人如离箭之弦迎剑阵而上,人之身影如黑色流星划破夜空,在宴几安震惊的目光中,随手握住一擦着他面颊而过的剑阵光剑其中一把!
羽碎剑加持之下,万剑剑法剑阵如虚拟恶龙宝库,光剑由宴几安本身识海内催动剑气诞生,无实体,不可破,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更勿论此时被一个完全陌生的人握在手中。
这一夺剑,宴几安震惊之余更感到仿若被一只有力的手一把掌控住识海,灵魂深处因为陌生恐惧而颤栗——
“呯!”
破空之音中,光剑与羽碎剑重重碰撞,一碰即分,剑光四射,山河嗡鸣!
若非展开阴阳镜像界,这一击,足以将整座云天宗唤醒!
宴几安虎口阵痛,猛然后退,仓促间见手持其剑阵光剑其一者落于其踏步金莲,身法自然,手一挥,那把光剑于他手中消失……
“不好用。”
简单的评价后,男人稳稳立于金莲之上。
踏吾金莲,夺吾剑阵。
此为何人?!
面上不显,然而此时此刻云上仙尊实则心神大震,完全没想到这三界六道之内还有这样一个人,能够运用他人识海剑气所凝实物为己用——
此人也是剑修?
比他更上一层楼的剑修?
来不及思考如此复杂之事,时刻谨记“黄泉之息”落入此人手中,宴几安无心恋战,也对眼下情况开始逐渐感到失去控制!
长发浮空,剑气凝聚,羽碎剑横于面中,剑刃划破手掌——
心剑合一,化龙形!
浮空中云上仙尊长发与道袍自剑诀吟唱无风狂舞,平日黑眸被金光所逐渐吞噬覆盖,空谷山巅之间,龙吟响彻!
金光更盛,逐渐化作巨龙沦落,笼罩于剑修之中,肉体凡胎为龙心,肤为龙鳞,发作龙角……
银龙开眼!
于苍穹云海,巨龙以绝对的压迫形态缓缓睁开龙眼,阴阳镜像界之内,河水倒流,山河震动,山峰坍塌——
于不远处,银龙只见相比之下已小如蝼蚁之人,此时束手而立于一棵苍松之上,黑夜之下,其身后有粉白光芒聚拢!
那光似雾,有型若无形,缥缈浮动间,似逐渐终于汇聚成了蓬松的兽尾……一尾,两尾,三尾——
直至九尾。
苍松之上,男人扶树干轻轻一撑,一跃而起,展开的朦胧九尾就像鸟雀羽翼舒展,而后,每只尾巴浮动中,隐约可见其上紧闭瞳眼。
九尾如狐,其尾赋眼,这等生物三界六道难寻第二,宴几安有幸遇见一回自然不会轻易忘记——
可惜未等他做出任何惊惧反应,那拖着九条长尾身影居然一跃已至巨龙同等高度!
“上次的伤,还未好吧?”男人低磁嗓音中带着笑意,“还想再被咬一口?”
戏谑轻笑被冰凉夜风吹开,几乎融于夜色清风。
巨龙心脏处,宴几安腹部遭受重击,拆骨扒筋般的疼痛中他眼前发黑一路下坠,耳边仿若听见镜像界碎裂的声音,他落于陶亭门外那棵桃花树下。
桃树受惊般,花瓣纷纷下落,耳边传来鹿桑惊慌失措高呼“师父”的尖叫,宴几安嗅到淡淡腥甜血腥气息。
大约是肩膀上的伤口再次裂开了。
恍惚之间,思绪已然混乱一片,笼罩云天宗范围等级的阴阳镜像界,他的一击败落,黄泉之息,赋眼九尾,神秘男子……
最后——
宴几安却想到了南扶光。
也不知她明日见他一身伤再出现又是作何感想。
赤雪峰,桃花岭。
梦中似被什么劈开,强硬又霸道地将南扶光从沉浮梦境中唤醒。
猛地睁开眼,眼前昏暗的一片寂静告诉南扶光这会儿怕不还是深夜,她翻身坐起,没有犹豫,跳下床,“噔噔噔”往外跑。
她跑得急,下了榻后鞋履未踏,赤脚于青石砖发出特殊的实音,夹杂着奔跑的气息,直到她来到外间,见倚靠洞府窗边,手执一盏烛,用手正拨弄烛心玩的男人。
后者闻声抬眼望来。
南扶光与他隔着一张木桌遥遥相望。
“怎么不睡,去做贼了?”
云天宗大师姐睡眼朦胧,自己都还没完全从惊醒状态中清醒,脑子犹如浆糊……声音自然带着浓浓的睡意。
她原本站在窗下阴影中,突然觉得眼睛痒痒,抬手揉眼。
此处月影浮动,一束月光朦胧照入,照亮了窗下之人,也许今日事发繁多,她看上去比初见时略显单薄。
白色的睡袍之下,白皙的双脚踩在洞府冰冷青趾砖上,大约后知后觉有些冷,她毫无自觉地抬起了一边脚,像只愚蠢的丹顶鹤。
男人大方地说了句“是啊”,南扶光沉默了下,不等她开口训斥他又发病随便敷衍人,下一刻眼前一花,整个人脚下腾空而起。
瞌睡瞬间被吓走了一半,低呼一声,云天宗大师姐正揉眼的手不自觉地揽住突然抱起她的人宽阔的背上。
她被扔回了床榻上,“扑通”落回柔软的被窝里。
趴在被子里,她茫然地眨眨眼。
“地上凉。”床榻边,男人嗓音平淡。
“……”
心脏在那低磁淡然声音中“砰砰”莫名恨跳两下,南扶光无声捉紧身下的羽被。
“力气那么大,你到底是不是病人?”
“说不定是回光返照,明天就死了。”男人又换上了那种惯用的语气,“睡吧。”
南扶光:“……”
杀猪匠:“不睡?”
南扶光:“……”
杀猪匠叹了口气:“我在脖子上挂根绳,把自己栓你床头?”
南扶光:“可以。”
杀猪匠:“……”
杀猪匠:“睡吧,已经在做梦了不是吗?”
在抓过身下的枕头扔他脸上还是睡觉之间南扶光选择抓过被子,整个人动作不必要大幅度地钻进去,又把柔软的羽被捂在自己脸上。
本以为睡不着了。
谁知道一闭眼,耳边听闻捕梦网清风撞铃轻响,瞌睡上头,竟真的又睡过去。
这次,难得一夜无梦。
当老天爷赐予片刻安宁,通常象征着他老人家憋了一坨大的。
第二日南扶光睁开眼,尚未整明白今日膳食堂主食是粥还是包子,先收到了两条最新消息——
其一,宴几安不知为何再次身受重伤。
其二,昨夜渊海宗一筑基初期弟子,或许是即将突破入筑基中期,于入夜打坐时入魔,如魇祟侵,半夜闯入渊海宗宗门大殿胡言乱语一番后,爆体而亡。

第56章 修仙界末日
得到炸裂消息的时候南扶光还没踏出洞府大门, 她正试图说服杀猪匠换下那身显眼包似的短打,后者不以为然地拿过她递给他的云天宗弟子道袍笔画了下,然后挑眉望着她。
南扶光就这样沉默地收回了那套道袍,事实证明, 哮天犬穿上汪汪队制服它也还是那条守南天门的哮天犬。
桃桃连滚带爬地扑倒在洞府门前时, 南扶光以为魔修终于成了气候打上云天宗来了, 直到听见宴几安身负重伤,今晨闭关的消息,她脸上的戏谑才收敛起来换成茫然:“什么?魔修真的打上云天宗了?”
明明按照地理位置来说,渊海宗离他们近一些。
而且就现在修仙界的进展, 十个魔修也不是一个宴几安的对手。
作为云上仙尊唯二的徒弟, 南扶光这时候才赶去陶亭都得要遭人诟病, 急急忙忙出了洞府,她还没忘记跟桃桃乱发脾气:“这么重要的事怎么现在才通知我?”
云天宗大师姐把“我在无理取闹”写在脸上, 桃桃反而没办法骂回去, 无辜地眨巴着眼:“大概是因为我也才刚刚知道?”
南扶光不轻不重地拍了拍小姑娘的脑袋, 转身掏出青光剑,此时杀猪匠不急不慢地跟出来,扫了眼她手里的剑,道:“着什么急?”
南扶光嘴巴一张一合像条脱水的鲤鱼,不知道该如何同这凡人解释“云上仙尊重伤闭关”这几个字的分量——
自她有记忆, 宴几安打遍天下无敌手,唯有一次重伤记录是在昆仑山脉西王母那龙族犟种属性发作……
可那是西王母, 近乎算作与天地同寿之古生物, 最近这些年,莫说受伤,宴几安连龙鳞都不曾掉过一片。
在云天宗?重伤闭关?
跟它姥姥做梦似的。
南扶光没来由地想到了阮竹, 脸蛋瞬间煞白,原本蓄了剑气浮空身侧的青光剑“哐”地一下砸在了地上。
站得近,杀猪匠险些被砸了脚,侧身躲了躲,掀起眼皮子扫了眼近在咫尺的人那难看的脸色,不难猜到她怕不是又脑补了些并没有发生的画面,完全忍不住,从鼻腔深处嗤了声。
“他没事。”
云天宗大师姐那双过分明亮的眼生生望过来。
“你什么时候也开始学会说这种毫无用处、只能安慰人的废话了?”
“……”
哎,脾气好坏。
男人露出无奈的表情,看着南扶光弯腰拾起青光剑拍拍灰,自顾自跳上去,又回头居高临下地望着他。
杀猪匠:“?”
都凶我了还指望我再说两句?
两人相对无言,半晌,南扶光打破沉默:“去去就回。”
“……”
去了也白去,那条龙恐怕是自己觉得在自己的地盘被揍了有点丢人,索性借口闭关,龙族就是这样……
啧,算了。
“动作快些罢?”懒散地靠在了身边的一棵树杆,男人拖长了声音道,“我饿了。”
南扶光本想指责他说话不分轻重,宴几安可能重伤死掉但他不会饿死,然而转念一想,突然想起这家伙肚子里还揣着个不明物种……
万一饿坏了,那玩意本着就近原则开始啃一切嘴边够得到的器官,倒也是真的很麻烦。
于是面对杀猪匠近乎于任性的催促,她沉默地点点头。
这导致了旁边的桃桃爬上南扶光的剑时,还忍不住回头频频回头看不远处树下的男人,那复杂的视线,就像任一朝代忠贞文官看昏庸帝君身边的绝世妖妃的目光一般无二。
仙界接二连三出现异常突破事故,在这个节骨眼,云上仙尊闭关。
陶亭此时自然聚集了云天宗高层,也许很快仙盟的人也会准时来报道,而夹杂在这群眼熟的高层中,不知所措缴着衣带的鹿桑显得尤为突兀。
一早上时间或许她已经不知道回答了多少次“我不知道”“抱歉”“我真的什么也没听见”“我知道的不比你们多”,这会儿见了南扶光,犹如见着了救命稻草,含泪扑了过来——
“大师姐!”
很有宴几安已经死掉了留她们师门二人相依为命的气氛。
南扶光不得不伸出手扶住鹿桑,任由小师妹在众人或者羡慕或者愤恨不公的目光注视下牵入陶亭,路过一个辈分较高的内门弟子时,她清楚地听见他抱怨:“凭什么来得晚的反而可以进入陶亭?”
好啦,南扶光想,现在我倒是成客人了?什么时候这陶亭我还需要人批准才能进呢?
她平静地瞥了那人一眼,后者大约也是意识到了自己的声音过大,不是没见过南扶光如何收拾药阁那群倒霉蛋,他倒吸一口凉气,立刻闭嘴垂头装死。
鹿桑带南扶光进入陶亭,并红着眼亲手交给南扶光一封信。
她紧紧抿着唇,做好了南扶光质问她为什么在陶亭,为什么先与她到陶亭的准备……
然而什么都没有。
南扶光垂眼看去,只见信封随意封起甚至没有字,她只是问鹿桑:“你可瞧见师父伤势如何?”
鹿桑当下眼红,抽泣一声,讲不出话,南扶光有些不耐烦地蹙眉。
“那他可还与你说了什么?”
她又追问。
昨夜,云上仙尊毫无征兆如堕龙,重伤落于陶亭之外。
而鹿桑,则是完全凑巧因为当前在练剑诀有一处不通窍,不问清楚睡不着才离开赤月峰住所前来陶亭,正巧碰见云上仙尊身覆龙鳞凌乱,龙血流淌一地,顿时三魂七魄吓飞一半,只顾着抹眼泪……
宴几安没告诉她发生了什么。
只交给她这封信让她转交南扶光,而后只道一句“本尊闭关三日”,便再未多言一字。
至少与她是没有的。
此时,鹿桑被南扶光如此一问,又觉得格外些难堪,下意识咬住了下唇,到了嘴边想要描述昨夜宴几安伤情的话狠狠吞咽了回去……
她保持沉默,摇摇头,那递出信封的指尖因为用力有些泛白。
南扶光看她这神情,意识到她或许是误会了些什么,有些徒劳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
“大师姐。”鹿桑将信往南扶光那边推了推,垂眼小声道,“信。”
南扶光只得展开那信件。
【日日:
见信如吾。
前些日云天宗弟子与今日渊海宗弟子异常突破爆体事件具已联手轨星阁悉查,二人皆为境界突破误读沙陀裂空树树根残余污染信息,不堪负载,故自裁身亡。
沙陀裂空树树根如何释放污染信息尚待清查。
此事可转告谢从,他自定夺安排后续事务。
剩余其他与你无关,切莫多思。
为师闭关三日,仅只三日,你且安生度日,莫惹是生非,为师不在恐无人关照。
师宴几安】
南扶光一脸复杂地合上信件,心中更是五味陈杂。
近些年云上仙尊其实鲜少再出宗门游历,各方身怀上古宝器的小妖与古生物皆道这强盗龙族消停了连带着三界六道十分太平……
现在想想,闭关三日也要写封信提醒爱徒莫惹事生非,难道这些年云上仙尊不再出宗游历,是担心他前脚刚走后脚南扶光就能在宗门被谢从乱棍打死?
“师父闭关时,看上去可有性命之忧?”
鹿桑今日看上去打定主意除了哭就是点头或者摇头。
看她轻轻摇头,南扶光松了口气,又回首望了眼赤雪峰山后,宴几安闭关处山门禁闭,停顿数瞬,缓缓收回目光。
挺直了腰杆,她走出陶亭,将手中书信交于谢从。
“传云上仙尊与轨星阁所言,沙陀裂空树树根污染释放,阮竹与今日渊海宗弟子为自裁。”
她不高不低的声音,足够让所有等待在陶亭外的人们听见。
“具体污染释放原因不明,此事非同小可,还请宗主尽快上报仙盟。”
语落,周围从窃窃私语变得鸦雀无声。
四面八方的目光望来,那崇拜或者敬畏的视线对于南扶光来说熟悉又陌生——
自从神凤降世,入住陶亭,拜云上仙尊为师,那么久了,他们几乎忘记从很早以前开始,云天宗只有一人可为云上仙尊代言。
那个人只能是南扶光。
迷题终于有了一点点稍微被解开的趋势。
这些天更咒失灵,主峰山脉灵气受损,甚至包括今晨青光剑掉地等一系列奇怪的现象好像都有了解释,是有一场无形的瘟疫在修仙界蔓延开来。
不知原因,不知目的。
云上仙尊与轨星阁调查结果尚未公之于众,只有当时在陶亭的云天宗高层或者部分内门弟子得知此事原来与沙陀裂空树有关——
而修仙界消息实则比想象中更灵通一些,至少渊海宗也有低阶修为弟子突破时爆体而亡这件事,已经初步引发小规模的恐慌。
南扶光一脚踏入早殿时,大家还在惶惶不安地讨论这件事,见了南扶光纷纷围上来,询问云上仙尊安危,也问她阮竹和渊海宗弟子的事究竟是怎么回事。
南扶光说不上来,这些弟子就像是坠入了醒不来的噩梦魇住了,噩梦中信息量的真假难辨、似是而非超越了他们可以承受的能力。所以当他们被逼入绝境,他们只能选择爆体自裁脱离所谓“噩梦”。
这个理论说得通。
但是这只是她个人的推测,在官方发布任何看法前她不能给出任何的判断,只能委婉地告诉同门:“是沙陀裂空树出了一些问题……近期内大家巩固修为为主,在云上仙尊出关、仙盟给出更好的解决办法之前,暂时不要再实行尝试突破。”
众师兄姐妹面面相觑,还想问,又不知此事该从何问起。
南扶光道:“仙盟已经应该很快会给出官方说法,大家暂且耐心等待。”
众人不约而同又望向大师兄与二师姐,无幽头也不抬翻过手中一页书,道:“听她的。”
谢允星今日在陶亭,亲眼目睹南扶光“传圣旨”,威风凛凛,此时笑的微微眯起眼,冲她比了个“很厉害”的手势。
南扶光捡了个垫子挨着宗门二师姐坐下,此时低头翻着三界包打听,低声道不止是渊海宗,就在刚刚,无为门还有下面大概三四个小规模宗门又出事了。
出事的修士与之前那些人同等症状,均表现为莫名其妙魇住,醒来胡言乱语,而后爆体而亡。
“乱作一团。”
她拎起三界包打听一角,问南扶光要不要看看。
后者摆摆手表示不想看,但又忍不住拖过竹简阅读,这一次仙盟相关部门总算不像阮竹那件事那般遮遮掩掩,把相关报道放到了近期有陨龙秘境待开仙盟为此做了相关何种准备这种杂事的前面——
谁踏马还能惦记秘境里那仨瓜俩枣,命都没了。
南扶光翻看了下报道内容,从今早渊海宗弟子爆体开始,就像是打翻了什么诅咒的魔盒,接下来陆陆续续数名从炼气到筑基等阶低修为修士爆体。
恐惧的气氛不止在云天宗蔓延。
流动版块几乎洗板,所有人都在问“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以及“害怕”。
南扶光看了几个发表人发的内容大同小异,正欲退出版块把膝盖上竹简扔回谢允星,就在这时,突然身后有人喊了声“啊啊啊《三界包打听》有公告了”。
南扶光手一顿,抖了抖手中竹简,便见一则最新的要闻出现在了《三界包打听》头版头条位置。
是一则来自仙盟的公告。
仙盟于包括不限于《三界包打听》等官方渠道发出正式宣告,宣布修仙界进入特殊时期。
【至全体修仙入道人士:
鉴于当前仙界联盟组织(*以下简称‘仙盟‘,收到大量关于今晨多位境界修真入道人士爆体相关事件,其范围广,分布随机,危害大。
对此现象,仙盟立刻成立相关组织深入调查,目前根据轨星阁与其他可靠暂来源得知,本次事件或许与沙陀裂空树树根污染源有关。
具体被污染修士表现为如魇祟侵,识海绪乱,误读非真实的、刺激性的沙陀裂空树树根残余污染信息,至识海过载,从而产生自毁自裁冲动。
沙陀裂空树枯萎已久,近千百年来,在仙盟合理管辖与看护下从未产生过污染源外泄案例,故本次事故暂不可查其根源,也因此不可杜绝此现象再次发生和控制其危险性。
仙盟宣布,为维护仙界秩序,保护修仙入道人士安危,根据《沙陀裂空树》赋予仙盟的律法执行权利,仙界即日起进入最高戒备状态。
即日起,修仙入道人士暂不行闭关、识海修行、突破境界、护法突破境界等一系列相关行为。
至这场未知严峻形势得到准确的缘由与解决办法之前,请全体修仙入道人士深刻认知当前形势危险性与紧迫性,谨遵《沙陀裂空树》律法,保护自我安全。
每一位修仙入道人士的生命重要等同于沙陀裂空树,仙盟以坚定的守护信念,永远与您同在。】
以上,乃《三界包打听》实时头版头条。
流动留言区乱做一团。
「吓吐了。」
「这应该不是噩梦,这边无为门弟子,今日早课取消,所有的高层全体紧急会议,我们现在坐立不安,早膳都吃不下了。」
「楼上道友,至少你们只死了一个,我渊海宗一早送走了两位师兄,要哭死了。」
「之前嘲笑云天宗是妄图共沉沦的,现在出来道歉?」
「我真的……………………吓尿了,谁来告诉我这不是真的我怀疑我还没睡醒?!」
「沙陀裂空树枯萎早晚会有今日场面,不是我说,这一天是不是来得太快了点,我今早起来真的没觉得和昨天有所不同QAQ?!」
「狂猎。」
「……所以这是狂猎异象后续?所以昨天流动版块评论‘狂猎‘代表灾祸的大佬白被骂了一宿?现在磕头认错他还能告诉我怎么办不!!!!!」
南扶光觉得有一位留言者的总结很到位。
他说——
「啊,修仙界末日来了。」

第57章 看门狗
如果之前所有的现象出现导致了人们的猜测, 那么仙盟的正式公告则彻底的让气氛跌入冰冷谷底。
人类在质疑一件事的时候很容易深挖到一些细节。
有些深挖出来的结论是对的,但更多的情况下,所谓“细节”压根就是他们过于恐慌的时候制造出来的臆想——
比如当整个早殿因为阅读了最新公告导致窃窃私语的声音炸开,有个人第一时间站了出来, 那个人是谁也不太重要, 大概是随便一个吓坏了的炼器阁内门弟子, 她带着哭腔问:“不是说神凤出现之后一切都会好起来吗?!那这算怎么回事?!以后我们再也不能姑突破了!鹿桑,你倒是说说看啊!”
那声音过于突兀,直接将角落里正在阅读《三界包打听》的鹿桑硬控在原地发了一会儿的呆。
南扶光叹息了一声:“这位师妹,我知道你很害怕, 但是你先别害怕, 有没有可能这件事和神凤其实没有太大关系——”
炼器阁弟子:“你当然这么说!她是你师妹!”
南扶光:“……”
严格来说是这样没错, 但是关系也没那么好啊……
他娘的,都怪宴几安!
都说不要乱收徒弟了!
现在主持公道都成夹带私货!
炼器阁弟子:“说是神凤和真龙能够复苏沙陀裂空树拯救修仙界, 可如今修仙界就要玩完了!拯救在哪!鹿桑怕不是冒牌货!”
南扶光:“沙陀裂空树也确实是有所异动……”
炼器阁弟子:“你在说什么, 要的是这种异动吗?!”
南扶光:“……”
南扶光转向鹿桑。
可怜的筑基中期剑修, 尽管她于但修为已经超过大部分同门一大截,这会儿恐怕先于体验到修真入道的优越感前先感到了无尽的恐慌。
此时此刻她小脸上写满了茫然和惊恐,像是完全没想到这件事还有自己的戏份,且隐约被说服了背下这顶锅。
鹿桑开场就被所有人定格在“救世主”的身份上。
她自己都走不出来了。
多少人在她来之后感受到了云天宗灵脉活跃,夸奖她是云天宗的福星, 平日里师兄师姐们都愿意凑在她的身边“沾沾喜气”……
现在好了。
这颇有众人平日求道告佛,但不小心有一个野心没实现就操刀上山砸了庙的节奏。
南扶光嗓音平静:“都冷静点吧, 平日里总爱凑到她身边的也是你们。”
那炼器阁弟子哽住了下, 脸蛋迅速涨红,随后硬着脖子吼道:“跟你有关系吗——啊,有关系, 毕竟你也是云上仙尊的道侣!”
南扶光:“……”
人被吓疯了就会生出无限的勇气,什么礼义廉耻通通抛到脑后,事后也许会懊悔撞墙,但那也是事后的事。
南扶光在垫子上挪动屁股专向鹿桑,作为现场唯一一个还没有失去理智的,南扶光赠她八字箴言:欲戴王冠,必承其重。
又在垫子上把屁股挪过去,此时在她身边的谢允星露出古怪的表情,好像是想笑又觉得这个场合笑出来有些不太合适——
她的脸定格在一个颇为扭曲的模样上。
谢允星:“没想到你会为鹿桑说话。”
南扶光弹了弹手指,语气比较轻描淡写:“真龙和神凤的故事从小听到大,你不信吗?反正我信。这时候对这件事继续深信不疑比信仰崩塌有好处。”
谢允星狐疑地望着她。
像是在确定以上是不是她身位“云上仙尊代言人”的又一次权威发言。
两人正窃窃私语。
此时,南扶光耳尖动了动,听见角落里一个稍带稚嫩的嗓音有些变调了喊了声“师兄”,那声音压得极低但气息带着恐惧。
作为早殿内为数不多的筑基末期,谢允星也听见了,更何况那声音平日里她听出老茧,至原本脸上还算放松的神情一变。
两人双双转过头去,发出声音的除却谢家耀祖还能是谁——
此时,只见谢晦双手扒拉在那白炙手臂,一脸焦急摇晃他,像是试图唤醒正打坐入定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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