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书网.Top

夫君死遁后追悔莫及by盛锦

2023最新网址 fushuwang.top  录入时间:03-05

也就是在?那时,她救下阿初。
阿初不仅受了重伤,还失去?了记忆,当?时王金宝整□□婚,她被逼急了,就对外?宣称她招了一个赘婿上门。
当?时只是想着,等王金宝放弃了,闻祁的伤好了后她就放他走。
可人心都是善变的,看着阿初对她满是温柔的眼神,她觉得就这样一辈子也挺好。
直到她在?无人的夜里,看见阿初从轮椅上一次一次地尝试着站起来,又一次一次地摔倒在?地上,她便知道阿初不想这样过一辈子。
他想站起来。
她打听过,四方镇的诸葛神医医术天?下无双,他定能治好阿初的腿,只是诊金有些贵,需得两百两白银才能见到他老人家。
无羁山上的一株仙芝草能值两三百两银子,只要她挖到一株,阿初的腿就有救了。
于是,她去?了无羁山。
翻越山岭一个多月后,她终于挖到了株仙芝草。
她小心翼翼地带着仙芝草下了山,连家都没来得及回,先到镇上卖了仙芝草兑了三百两银子。
正当?她抱着银子准备回李家村时,却在?半路上被人给打晕了。
等她醒来时,她已经身着嫁衣,躺在?一个布置得十分喜庆的房间里,王金宝那个混蛋正骑在?她身上,准备剥她的衣服。
她瞬间明?白了怎么回事,用摄魂蛊控制了王金宝,把他狠揍了一顿才逃出来。
可等她回到小茅屋时,大火已经烧了起来……
起初她以?为是王金宝为了强娶她,故意?放火烧死了阿初。
为此,她找上王金宝,准备杀了他为阿初报仇,可王金宝却对天?发?誓,火不是他放的。
再后来,她在?废墟里翻到闻祁的那块玉佩,她才相信王金宝说的是真的。
可没过几?天?,镇上忽然传来王家被灭门的消息。
她赶到王家时,就见王金宝父子的尸首被悬挂在?大门上,王金宝死相极惨,身体像是被人凌迟过,看不到半点肉,眼珠子也被挖去?了。
她越发?确定阿初的死不是意?外?,一心寻仇。
原来,当?年王家灭门竟是出自闻祁之?手。
身后忽然传来一阵不加掩饰的脚步声。
时榆手一抖,折子散落在?地上。
第37章 章37 疯子
闻祁站在暗室门口, 皱眉看着地上的折子。
时榆脸色煞白,大气不敢出一下,僵在原地。
闻祁抬脚朝她走来, 时榆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
“怎么?赤着脚?病才刚刚好些。”说着, 弯了一下腰竟将她打横抱起来,然后?来到书?案旁, 将她放上去坐好。
时榆:“……”
看着他毫不在意的目光, 时榆心情复杂。
好半晌,她才开口问:“当年?王家满门是你灭的?”
王家灭门时, 闻祁已经死遁离开, 想必那时的他已经恢复了记忆,按理说是不会对付王家才对。
闻祁却毫不犹豫地承认道:“是。”
时榆震惊:“为什?么??”
闻祁抬手,曲起指背拂了拂她散落在额角的碎发,唇角是笑着的, 然而说出来的话确实冰冷得吓人。
“那个王金宝总是色眯眯地盯着你看, 我早就?想挖了他的眼睛。”
他顿了顿,微一扬眉,“哪怕我已经恢复了记忆,也改变不了你是我的女人这个事实,他敢觊觎我的女人……就?得死!”
话到最后?,那冷意足以冻得人寒彻入骨。
这样的闻祁……让她感到害怕,可又让她感到可笑。
她嘲讽地勾起唇,“既然改变不了我是你的女人这个事实,那你当初为何宁愿死遁, 也要摆脱我?”
闻祁梗住,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
因为他当初确实想摆脱她来着。
不仅想摆脱,还对她起过杀心。
他眸光一闪, 直起了腰身,转而道:“十日后?纳妾进门,你好好准备一下。”
他不想等?了,无论如何,先将她彻底困在身边再说。
又是纳妾!
时榆忽然扭身,将书?案上的东西扫在地上,忍无可忍道:“谁要嫁给你!别?说是你的妾,就?是你的王妃我也不稀罕做。”
闻祁一下子冷下脸来,漆眸冷冷锁着她,沉声道:“这可由不得你!”
“榆姐姐,这药……你当真还要继续喝下去?”小喜端着药踟蹰着要不要递上去。
时榆靠在床上看了一眼碗里浑浊的药,皱了皱眉,若非万不得已她也不想折腾自己的身体,可一想到纳妾之日即将到来,眼里忽然迸出一股狠劲来,“要!不仅要喝,还要加大药量,直到纳妾之日爬不起来。”
她倒要看看,到时候闻祈还怎么?纳她进门。
小喜忧心忡忡道:“可这药太伤身了,若是加大药量只怕伤了根基,以后?再想恢复只怕难了。”
“再难也好过关在这牢笼里。”
说着就?要去拿小喜手里的药,一抬头忽然定住,杏眸蓦地睁大。
小喜不明所以,扭头去看,只见王爷不知何时出现在了门内,顿时吓得魂飞魄散,双腿一软险些跪在地上,碗里的药汁也荡了出来。
时榆拉住她,示意她先下去。
她赶紧冲闻祁福了福,低着头快步跑了出去。
闻祁缓步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眉眼锋利,下颌紧绷,似是在极力压着怒意,“你还有什?么?好解释的?”
这语气……显然,都?听?到了。
时榆抿了抿唇,垂下眼睫看向他处,“没什?么?好解释的,就?是你看到的那样子。”
原本只是想以病态惹他厌恶,如今既然已经被他知晓,倒是省事了。
空气一阵静默,逐渐弥漫出一阵渗人的冰冷来,时榆不敢抬头直视闻祈的眼睛,不用?看她也知道那里面是如何的愤怒,如何的森寒刺骨。
果?然,闻祈森冷的声音砸下来:“时榆,你是不是觉得我不敢拿你怎么?样?”
时榆生出不好的预感,猛一抬头,便见闻祈探手解开了腰上的革带,一步步朝她逼近。
“你要做什?么??”
她已经意识到闻祈要做什?么?,不禁毛骨悚然一立,慌忙往后?缩去。
“我纵你,宠你,可你是怎么?对待我的?”
闻祈单膝搁在床边,迅速捞住她后?缩的脚腕猛力下拉,时榆本就?病得浑身发软,头晕眼花,轻而易举地便被拉过去躺在身下。
闻祈几?乎没给她任何反应的时间,欺身压下,像是早有预料似的,大手勒住她两腕反手向上一剪,另一手野蛮地去扯她腰上的系带。
忿忿道:“你一而再,再而三地糊弄我,甚至不惜装病,既然你如此不爱惜你的身体,那就?别?爱惜了!”
时榆死命挣扎,想要将闻祈掀下去,然而身上之人像块巨石般,根本无法撼动半分,情急之下她不由得破口骂起来:“闻祈你混蛋!你放开我!滚开!”
她的骂声更?加激怒了闻祈,他彻底失去耐心,直接将她的外面的衫子撕开。
撕拉——
肩头一阵凉意袭来,时榆瞪大眼睛定住。
闻祈红着一双眼睛,是她从未见过的阴戾疯狂,带着毁灭一切冲动向她压下。
她也不知道哪里冒出来一股力气,挣脱了闻祈的手,飞快地从头上摸出一根东西,指着闻祈怒喊:“别?动!”
闻祈动作一愣,目光落在她手上的东西上,眸中晦暗不明,顿了片刻,冷冷掀唇:“怎么??还想用?我送你的簪子杀我?”
他双目微红,拽住她持着桃木簪子的手往他胸口处拉,“来,往这儿扎。”
疯子,真是疯子!
时榆猛地坐起推了闻祈一把。
闻祈不防,被推得往后?跌坐去。
与此同时,时榆飞快簪子掉转,对准自己的脖颈,“我杀不了你,但我可以杀了我自己。”
闻祈面色陡然一变,磨着后?槽牙道:“你敢!”
时榆狠狠还瞪回去,梗着脖子道:“我有什?么?不敢的,如今这样的日子本就?生不如死,还不如死了一了百了。”
闻祈目光沉冷地盯着她。
时榆知道,闻祈料定她不敢下手才无动于衷地等?待着。
若是此番退却,以后?就?只能成为闻祈的掌中之物,再无可能飞出这一方天?地。若是阿初,她愿意画地为牢,可他早已不是那个一心一意善待她,珍重她的阿初了。
他是闻祁,一个高高在上的弄权者,为达目的誓不罢休。这样的人根本不存在真心,不过是一时新鲜念着所谓的旧情,把她当个玩意儿。是玩意儿就?有厌倦的时候,到那时只怕又要对她弃之如敝履,就?像当初他恢复记忆后?,选择死遁摆脱她那样。
这样的路走一遍就?够了。
若是再走一遍,她宁愿死。
她闭上眼睛,狠命地往自己的脖颈刺下去。
忽然,腕子一沉,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传来,反而有什?么?温热的东西哗啦啦地滴落在自己的锁骨上。
她扑颤着眼睫睁开,便见闻祈半跪在自己面前,一只手撑在她身旁,另一只手挡在她脖颈侧。
猛地转眼,便见桃木簪子穿过闻祈的掌心,带血的簪尖距离自己的脖颈不足半寸。
“你?!”她心中震骇地说不出话来,面色惨白如纸。
闻祈漆黑的眸子望着她,似悲似痛,似笑似嘲,叫人辨不分明。
他起身下地,桃木簪子还插在他的掌心,他竟然强行?屈指握住,血顿时淅淅沥沥地落在地上,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自这次争吵之后?,闻祁就?再也没回过沁园,时榆也不关心他在哪儿,他不在她反而轻松不少,因此烈性药也不喝了,她身子本就?无大碍,药一停立即好了一大半,又养了几?日,已然痊愈。
将近年?关,一天?冷似一天?。
这晚,倏忽下起大雪,时榆还以为自己又陷入了那个梦魇中,睡得格外?不踏实。
直到有堵温暖的东西贴在她的后?背上,身体里的冷意顿时像是被熨烫了下去,睡梦中她下意识地往哪温暖的源头贴上去,然后?又是昏昏沉沉地睡了去。
待到天?亮,时榆想起昨夜的梦境,忙翻身看去,外?间空空如也。
时榆坐在床上呆愣了一阵,见窗外?光白皑皑,靸鞋下去推窗,只见庭院一方天?地银装素裹,天?上正?飘着鹅毛大雪。
果?真是下雪了。
她站在窗户赏了一会儿雪,斜眼瞥见对角回廊里站着一个人,身姿纤细英挺,怀中抱着一柄单刀,是青芜。
自从闻祁离开后?,青芜虽不进屋伺候,但总会出现在沁园某个显眼的角落,警告着她别?再生出什?么?逃跑的心思。
时榆顿时没了赏雪了兴致。
南衙卫。
闻祁阴着脸从牢狱里出来,崔七忙递上一盆水给闻祁净手,闻祁一边擦手一边往外?走,走到门口,见外?面已是一片琉璃世界,不由得微微一愣。
昨夜审讯了一个“硬骨头”,其实他早知那刺客是皇后?的人,审他只是单纯的“想审人”。
不成想一夜之间,外?面竟然下了一场大雪。
崔七将黑狐裘大氅披在他身上,然后?恭敬地侍立在一旁。
天?地间白茫茫一片,闻祁一身黑裘,宛如一滴浓墨落在无边无际的白宣上,无端萧索。
往日此时,他会进宫处理一些政事,可今日他驻足于此,忽然就?想起沁园里的那张脸。
她最是喜欢雪,记得当年?在云来镇时也是下了这样一场大雪,她像个孩子似的在雪地里跑啊跳啊。他腿脚不便,只能坐在檐下看她玩雪,她恶趣味上头,突然跑来将他从轮椅上拉下去,抱着他在雪地里滚,滚得满身是雪,然后?笑嘻嘻地对他说“你看,我们是雪人了”。
那时,她满心满肺满眼里装得都?是他……
明明她那么?爱他,可如今却视他如洪水猛兽,千方百计地也要离开他。
不就?是瞒着她没失忆之事,况且那也是她先骗他在前,她的心怎么?可以说变就?变!
崔七眼见主子嘴角微微勾起,以为终于要守得云开见月明了,谁知转瞬间又被拉平,心里咯噔一下。
这时,墙角后?面有道声音飘过来。
“要我说这在意你紧张你的女人,都?是调教出来的。”
“是吗?那怎么?调教啊?”
“这还不简单,想办法让她产生危机感呗。”
闻祁耳廓一动。
“为什?么??”
“一看你就?不懂女人了吧,”赵旭故意压低了点声音,“这女人啊最喜欢争风吃醋,要想知道她心里有没有你,你就?去给她找个情敌,没事就?在她面前晃。”
“她若是心里有你,自然会嫉妒,会紧张,这一紧张就?会产生危机感,生怕失宠,自然就?会乖乖地来讨好你了,不信你尽管回去试试。”
闻祁垂在身侧的指节无意识地摩挲了几?下,随即提步离开。
崔七紧跟其后?,不忘回头冲赵旭竖了一个大拇指。
第38章 章38 新宠
从?宫里回来后, 王爷的马车后面就多了一辆马车。
崔七心中窃喜,看?来主子已经将?赵旭的话听了进去,只希望这一招能?让时姑娘回心转意, 好同?主子冰释前嫌, 不?然遭殃的就是他们。
沁园,屋内烛火从?支摘窗里透出一片晕黄光影来, 朦朦胧胧里隐约有两道倩影。
闻祁立在月洞门前, 忽然有些情怯。
若是惹得她更生气……
苏巧落后一步跟在他身旁,见他忽然停下, 连忙跟着他停下, 抬眼小心翼翼地?觑了一眼身旁的男人。
男人眉眼清俊,风姿绝伦,是她从?未见过的天人之姿,只一眼便觉亵渎, 连忙垂下眼睫不?敢再看?, 安静地?等待着。心中却是心潮澎湃。
苦心筹谋,终于入了慎王的眼,也不?枉皇后娘娘一番栽培,眼下她只需要想办法拴住慎王的心,何愁做不?了人上人。
她跟随闻祈进了屋。
屋内光线明亮,地?龙熏暖,铺陈典雅华贵,应该就是王爷的寝卧,然而, 待她看?清屋内情景时,羞答答的神色顿时僵了僵。
次间的榻上,竟然一坐一站着两名女子, 坐着的女子怀里抱着一只小白兔,正低头逗弄着,尽管半垂着脸,可?那双含着水光的杏眼却是她见过最美丽的眼睛,说是灿若春华,皎如秋月都不?为?过。
旁边站着的女子年纪看?起来不?大,容色也是个水灵的,想来是主仆二人。
只是她们二人为?何会在王爷的房里?
难道是王爷的……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再次偷偷觑了一眼身旁的男人。
然而闻祁的眉眼看?起来比方才似乎更加冷峻,脸色也难看?了许多。
苏巧不?由得松了一口气,若是王爷的女人王爷见了定?不?会是这般神色。
正在逗弄小白兔的二人终于觉察到了他们,抬眼看?来,站着的女子脸色瞬间雪白,手忙脚乱地?不?知如何是好。
坐着的却是一阵愣怔,好看?的秀眉不?由自主地?蹙了蹙,就那样呆呆地?直视着王爷,也不?说话,倒是她身旁站着的那个丫头慌慌张张行礼福了福,颤声问安。
苏巧瞧着榻上坐着的那女子,见她脸上没有半分慌乱恐惧,心里越发好奇她的身份。
闻祁走到时榆面前,垂眸看?了一眼她匍匐在她掌心的小白兔,挑了一下眉头,“你倒是有闲情逸致。”这语气,阴阳怪气里似乎还夹杂着一丝不?满。
小喜在一旁瑟瑟发抖。
这只小白兔是她见榆姐姐整日在沁园里郁郁寡欢,买来给?她解闷的,没成想会引来王爷生气。
时榆将?白兔放在塌上,这才起身向他福了福,语气不?咸不?淡,“王爷。”
闻祁不?说话,只居高临下地?瞧着她。
时榆不?以为?意,目光转而落在他身旁的女子脸上,打?量了一眼,“这位是……”
苏巧见她态度不?见丝毫恭顺,便知她身份必定?不?一般,又能?深夜出现在王爷寝卧里,想来是王爷的女人。天下皆知未来的慎王妃是陛下赐婚的丞相庶女,婚期定?在来年秋分,人还未进门,那此女定?不?是未来王妃,应是王爷的某个侍妾或者通房。
苏巧眸底一沉,看?样子已经有人捷足先登了。
她忙抢将?上前握住时榆的手含笑?道:“姐姐,我名叫苏巧,往后一同?伺候王爷,还望姐姐多多提点。”
时榆愕然,目光定?定?看?着眼前这张脸上,柳眉如烟,粉白黛绿,一双含情眼顾盼生辉,当真是个风情万种?的美人儿。
此情此景,时榆如何不?明白闻祁的意思。
都说男人喜新厌旧,这不?就来了嘛。
只是她没想来闻祁的喜新厌旧来得这般快。
闻祁紧紧地?注视着时榆,生怕错过她脸上的任何表情,见她秀眉频蹙,难掩惆怅,心里连日来的憋闷顿时消散了一大半。
她果然是在意他的。
要说时榆心里没有一点难受那是假的,毕竟他曾是她的阿初啊,可?在最初的惆怅过后很快就被淡淡的欣喜替代。
闻祁这么快带女人回来,那就说明他对她已经厌倦,她怎能?不?高兴。
估计用不?了多久,闻祁便会赶她出府。
她忽而嫣然一笑?,抬手覆盖在苏巧握住她的双手上,温言道:“这是自然,以后妹妹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就是。”
苏巧笑?容微僵。
时榆笑?容不?减,贤惠大度的让人挑不?出一点毛病。却不?知她这笑?落在闻祁眼里又是另一番光景。
她不?仅不?在意,反而同?这所谓的“情敌”姊妹有说有笑?的。
心里怒火顿起,一脸没好气道:“还杵在这里做什么?”
时榆愣了下,不明所以地看向他。
闻祁越想越气,语气也忍不?住刻薄起来,“难不?成你也想留下来伺候。”他特意将?伺候二字咬得格外重。
时榆一听,顿时明白了何意,这是嫌她还留在这里碍他们的事儿了。
她赶紧垂下眼睫,掩去眼底里的一丝黯然,同?小喜快步走了出去。
闻祁见她唯恐避之不及的模样,气得银牙险些咬碎。
片刻后,忽听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熟悉的皂角清香萦绕而来,他心神跟着一荡,忍不?住扯了扯嘴角。
她还是在乎自己的。
这个方法果然管用。
余光瞥见时榆错身而过,回到方才的位置,闻祁微微扬起下巴,可?那女人竟是弯腰将?榻上瑟瑟发抖的兔子抱在怀里,然后低着头一溜烟儿地?又跑了,生怕多停留片刻。
闻祁:“……”
苏巧听见王爷话里的“伺候”之意,又见他对那女子不?假辞色,恶声恶气的,心里一阵喜不?自胜。
她本是因罪被没入掖庭局的官眷,因样貌才情出挑被选进内廷司侍奉歌舞,后被皇后娘娘看?中暗中培养,准备将?她献给?陛下做她的耳目。谁知还没等到机会在皇帝面前露面皇帝就病重了。皇后娘娘大抵是不?想浪费她这颗棋子,又打?起了让她接近慎王暗中除掉他的主意。
今日宫中举办筵席,她奉命献舞,献舞时无意间窥见慎王天姿,只一眼便沦陷,心中暗暗祈祷若是真能?成为?慎王的女人,哪怕让她死她也愿意。
谁知一舞献毕,她竟真的被慎王留了下来,紧跟着带回了王府。
皇后娘娘想让她下毒害慎王,可?她又不?是傻子,她若真害死了慎王岂有活命之理?虽说皇后娘娘拿着她家人的性命相挟,但他们死总好过她死。
一旦成为?慎王的女人,那她将?会彻底摆脱罪奴之身,也再也不?用受制于人,那她家人的仇以后自然有机会找皇后报去。
想到这里她心里一阵激动,深吸了一口气,转过身就要去解闻祁腰上的革带。
“奴婢伺候王爷更衣。”
谁知捞了个空。
苏巧不?解地?抬起头,一眼撞进一双黑得能?吞噬人心的眸子,不?由得汗毛倒立,整个人僵在那里。
“来人!”
闻祁眼里蕴着杀意,但下一刻,只是不?耐烦地?对进来的青芜挥了下手,“将?她带下去,安置在西厢。”
苏巧忐忑不?安地?跟着青芜退下,出了门未行几步便到了。西厢,就在书房对面。
原来是在同?一个院子里。
苏巧松了一口气,方才王爷那眼神,她还以为?自己哪里做错了什么,想来是她初次入府,王爷还未准备好,未免唐突了她,所以先将?她安置在内院。
她在王爷心里,果然是不?一样的。
翌日一早,苏巧起了个大早,打?扮得格外花枝招展,扭着腰肢想要去伺候闻祁洗漱。
刚上台阶,斜刺里忽然闪出一个黑衣少年,伸臂拦住她道:“没有王爷吩咐,任何人不?得入内。”
苏巧顿时柳眉倒竖,反手指着自己,“你可?知道我是谁?”
长丰茫然:“你是谁?”
苏巧摸了摸鬓发,得意道:“我可?是王爷亲自带回来的女人,以后是要做这王府的女主人的,你敢对我不?敬?”
“就你?”长丰冷哼着翻了一个白眼。
苏巧瞪大眼睛,“怎么?不?信?”
长丰撇嘴摇头,眼神里写满不?屑。
苏巧气得直跺脚,虽说王妃才是未来王府的女主人,但人毕竟还未进府,她若是先王妃一步怀上子嗣,母凭子贵,先在王府将?根基扎稳,将?来谁是女主人还说不?定?呢,这奴才狗眼看?人低,等她得势定?叫他好瞧。
又见正房屋门紧闭,里面没有一点动静,想着王爷如今监国?,怕是早已去了宫中,只好狠狠瞪了他一眼,转身走了。
苏巧初到府上,这府上的规矩又多,憋闷得慌,就自个儿出了一趟府,从?人牙子手里买了两个姿色一般,看?着却激灵的丫头带回府中伺候自己。
王府对此倒是没有理睬。
一连几日,苏巧想去闻祈跟前献个殷勤,都碰了壁,不?是人不?在,就是起早入宫,贪黑回府,总碰不?着面。
她暗暗着急,于是披着斗篷抱着汤婆子一直立在檐下。
夜半时分,闻祈的身影出现在月洞门外,苏巧立马迎上去,软糯糯地?喊:“王爷,您回来了。”
闻祁皱眉看?了她一眼,那一眼没有任何温度,有的竟是一丝嫌恶。
苏巧忽然僵在半路上。
闻祁想到了什么,眸光一动,神色淡淡道:“进来。”
苏巧大喜,连忙跟上。
进了屋,见闻祁脱下大氅,苏巧刚要上去接,崔七已经快一步上前接在手里,听见闻祁吩咐:“叫她过来。”
她是谁?苏巧心想。
崔七也没问什么,径直退下。
第39章 章39 拉拢
闻祁走到塌边坐下, 抬眼看苏巧,“听?说你茶道不错。”
苏巧连忙点头:“略有小成,王爷可要?品尝?”
闻祁淡淡点头。
苏巧连忙命人搬来茶具, 坐在?闻祁对面, 挽袖故意露出一节白嫩纤细的手?腕烹茶。
正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王爷找我?。”
是那晚的女子。
烹茶最忌分心, 苏巧不敢回头, 只侧耳听?着身后的动?静。
闻祁闲散地歪在?凭几上,仪态风流, 听?她开口, 才淡淡掀起眼皮瞄了她一眼,道:“陛下病重,既然你闲来无事,便抄十遍《金刚经》为他祈福吧。”
身后女子倒吸一口气, “陛下病重关我?何事?为何要?我?抄经为他祈福?”
咔哒一声?, 苏巧洗茶盏的手?微微一颤,茶盏碰到了洗池上,她连忙垂下眼睫,遮去眼底慌乱。
这女子好大口气,不仅不把陛下放在?眼里,竟然还敢反抗王爷,是谁给她的底气?
闻祁乜斜着时?榆,“陛下乃天下之主,受天下万民供养, 你是他的子民之一,为他抄经祈福难道不是理所应当?”
时?榆:“……”
什么理所应当,分明是他哪里有气, 又想拿她消遣吧。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只能咬牙生生咽下一口恶气,“我?抄就是。”转身就要?走。
“去哪儿??”
“回去抄经啊。”
“就在?这里抄。”闻祁冲对面次间的书案努了努下巴。
时?榆扭头见桌上已经摆好了一叠《金刚经》,看来闻祁早就准备好磋磨她。她忍不住看了一眼榻上素手?烹茶的女子,心里忍不住一阵酸涩,竟然还是当着别的女人面。
她吸了一口气走过去坐下。
抄经而已,就当练字了。
苏巧忍不住拿眼觑了对面之人一眼,他依旧慵懒的撑在?凭几上,姿态却是说不出的风流俊雅,目光堂而皇之地落在?她身后那个?女人的身上,眸色缱绻,带着点捉弄后的好心情,是她从未见过的温柔。
苏巧心中狠狠一颤,就像窥见一个?不可告人的秘密般,赶紧垂下眼睫不敢再看。
她心里砰砰直跳,渐渐意识到什么。
王爷似乎对那个?女人格外情有独钟。
那个?女人有什么特别的,凭什么那个?人不能是她?她一点也不比她长得差。
一想到这里,嫉妒疯狂地啃噬着她的内心,苏巧恨得咬牙切齿,目光也逐渐阴沉下来。
茶过数盏,外面已是漆黑一片。
闻祁起身道:“今日就到这里。”
时?榆搁下狼毫,甩了甩发?酸的手?腕起身,冲闻祁福了福,“那我?先行告退。”
闻祁却道:“拿过来我?阅。”
时?榆抄起桌上一沓写好的《金刚经》走过来递给他。
闻祁接过,一张一张翻阅。
时?榆站着,苏巧坐着烹茶,气氛说不出地怪异。
过了会儿?,闻祁放下,用指骨叩了叩那些誊抄问苏巧,“巧儿?觉得这字写得如何?”
巧儿??王爷竟然唤她巧儿?。
苏巧心头突突乱跳,按耐住兴奋看了一眼纸上的字,说实话,非常普通,甚至潦草,可她又不知王爷究竟是何意,只能小心翼翼地说:“姐姐写得很有自己的……风骨呢。”她要?笑不笑的,嘲意尽显。
2023最新网址 www.fushuwang.top 请重新收藏书签

推荐福书 穿成年代文中  清穿温僖贵妃  我家娘子打江  被迫嫁给一个  (柯南同人)  侯府在逃小妾  八零之留子招 

网站首页最新推荐浏览记录回顶部↑

福书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