菟丝花不想修罗场by花酒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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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逾白虽然不着急,但这是他第二次说了,此时也是看着她不开口。
他气定神闲地坐着,迟年却两手紧握,坐立难安,两人这时候的攻守之势与刚才在床头情形翻转过来
“我...需要跟父母商量。”
迟年低着头,不敢看江逾白的神色。
江逾白扬了扬眉,她与本家的关系如何自己可谓是一清二楚的。
但思考了一瞬,也觉得迟年确实不应该与伯父伯母僵着关系了,也道:“那好,等今年我们拜访父母的时候提一下。”
他以父母为称,迟年终于看了他一眼,却不敢多说,匆匆放下杯子就离开餐桌。
江逾白丝毫不怕迟年不同意,在他看来,迟年除了他以外,再没有可以依赖的人了,过去的隐患,他已经铲除,而后来者...这四年的相处,怎么能比不过后来者?
他只需要静静地张开翅膀,拥抱她,等待她走向他。
毕竟,他带给了她现在的一切,金钱以及她渴望的感情,他都毫无保留地给了她,她怎么会选择不要他呢,她不会选择离开他的。
......
入职第一天,迟年就感受到别人的热情,以及丝丝怪异。
跟随着她仅有的实习经历中都市丽人的职场穿衣风格,迟年穿着一身黑色无袖连衣裙,因着东市的天气渐凉,她又搭了一件开衫,踩着绑带高跟鞋,在江逾白幽怨不满的目光中,她走进了写字楼。
很标准的职场搭配,特别是在时尚领域的职场中,甚至迟年都没有搭配一点首饰来装饰自己。
但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下,迟年一走进去,走动的、座位上坐着的人都齐刷刷地看过来。
迟年不好意思地微低头,往耳后略微勾了勾头发,白皙透亮的皮肤上添了一抹自然粉嫩腮红,明明入秋,此刻她却像春风摇曳的桃花,娇艳欲滴,在女性居多的办公室里她们都忍不住看了又看。
当然,也有人会觉得她做作。
但其实迟年真是迎接不了这种场面,因为以前经历过指指点点的目光,加之以往她一直在别墅里呆着,近一年的时间没有步入社会里头,竟不知职场内的眼神是如此直接。
她不知道的是,如今她的容颜越发娇嫩,从前是仅凭一张脸撑着,为了身外之物,并不怎么善待自己的肚子,往往在营养方面有欠缺。
而如今,衣食无忧,她感受不到自己变在哪里,但就是让人有一股气质变了,或者说‘形’变了,令她‘厌烦’的晚间活动,不仅没有将她的血色吸干,反而增添红润气色,越发养人。
带她的是黄姐,一个干练又面善的人,一见面就对着迟年扬起笑来,着实让她的心里压力少了点,因而也就紧跟在黄姐后面。
黄姐就是那个在调侃文程主动出击的人。
她有意撮合两人,因此也将两人的岗位安排很近。
“小年啊,这位是文程,同样是我们部门资历深厚的员工,你有什么事情可以找他。”
黄姐很热情的介绍,但也没忘记先问清她的感情生活,“你长得可真漂亮,让我这个已婚人士都心动了,话说,小年你有没有......”
“黄姐。”一直不出声的文程冷不丁开口。
“啊?”
“要去开会了。”
其实离开会还有一会儿,但黄姐不是傻的,也听出来了文程的意思,虽然疑惑,但还是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这是笑笑,让她先熟悉一下岗位。
接着,她就发现了文程不让她问的原因。
自家老板儿子将迟年给叫走了。
天知道,这位少爷从未参加过公司的运营事项,在新人入职这时候就将人叫走,不可能是为了传授公司的运营知识。
而且,俊男美女站在一起,就会让人想入非非。
章扬是得到了一个风流的称号,但是迟年可就得让人议论了。
黄姐看着文程:“新人与这位少爷是男女朋友关系?”
她兀自点头:“难怪你不让我问下去,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说完见文程神情不对,也知道自己的话语不妥当,前一刻还想撮合两人呢,这时候就有点尴尬了。
她拍了拍他的肩膀:“没事,天涯何处无芳草嘛。”
那厢的迟年却是在不知道对方的身份下的就跟着眼前的骚包男人离开办公室。
是的, 骚包,花衬衫加西装裤,不伦不类的装扮套在一般人身上就是灾难, 但是在这位面相尚可的情况下, 还可以获得骚包的殊荣。
在听到他唤自己时,迟年还带着犹豫, 但见其余人客气和他打招呼后, 她想, 他应该不是坏人, 所以就老实地跟着他出来了。
“迟...年?”章扬顿了顿,才将这个名字说出口,像是在喉咙里滚动一圈, 接着他又重复了一遍。
惹得迟年生理性小小敛眉,抿抿唇,向后退了一小步, 拉大与他的距离。
章扬收回玩味的笑, 从鼻子里发出轻哼, 斩钉截铁道:“迟年, 你不记得我了?”
毕竟自己可是她偷窥过的男人, 不记得自己脸庞也会记得自己的身材吧?
下意识的, 他将衬衫扣子又往下解掉一颗,若影若现能看到他偾张爆发的肌肉。
但是迟年的反应着实让他失望,不仅没有盯着他看, 还又往后退了半步。
“你...”
他摸摸鼻子, 恢复正经的模样。
“这家杂志社是我妈开的。”
他说起来没有半点不好意思, 只是对于迟年的反应有点伤心,“你真的不记得我是谁了吗?”
迟年有点印象, 可是印象不深刻。
想到刚才他自爆家门加上明晃晃的不正经气息,她犹豫地摇了摇头。
“你明明还偷窥过我,”章扬将伤心装换成怨气,见迟年不信,他又将手搭在胸口上,衬衫下的肌肉若隐若现,道:“在爱丽丝庄园,身材很好的那个。”
她这一说,迟年倒是有印象了,只不过不是对偷窥,而是想起来:“你,和易信...?”
“嗯,易信是我的朋友。”
没想到有朝一日是凭借易信的名号和她取得交流,章扬内心复杂。
但见美人终于没有向后退了,他想了想接着开口,
“你和易信...没什么吧?我听说易信最近在相亲......”
说话的间隙,章扬一直盯着迟年,如愿看到她眼睛投向她,含着不解:“相亲?易信怎么会去相亲?”
易信不是和自己年龄相仿吗,而且,迟年直觉像易信这样霸道的人怎么会去相亲,天方夜谭般,迟年并不相信。
被漂亮的玻璃清透般眸子盯着很舒服,像是美人眼中只有自己一个人,只不过不是因为另一个男人就更好了,章扬想着,心里又增加了斗志。
“嗯...我也不清楚。”
他又顺势拿起手机,
“哦对了,你怎么还没有通过我的微信?”
他掏出了手机,迟年也跟着拿了出来,好像不拿就是不重视。
况且,两人此刻只是在走廊上说话,周围特别是办公室里的人一走出来或者透过玻璃一望就能看到他们。
迟年隐隐感到不对劲,手也在摩挲着裙角,她不想在这里呆着了。
而且,章扬的示好来得莫名其妙,不仅是为了易信,像是......迟年抿抿唇,拽紧了裙角。
她对两性关系并不迷糊,而且现在她已经有男朋友了...
手中快速通过了章扬的微信,在章扬一直看着她的目光下,脱口而出却略有些结巴道:“我已经有男朋友了...有男朋友了......”
在此场景下,这种话语颇有些突如其来。
章扬没第一时间开口,只看着美人的小脸逐渐变红,明明穿着黑色将人显得清冷的颜色,配上此刻她艳怜的小脸真是勾人、欲拒还迎的味道十足。
要是是他的女朋友,他怎么会让她出门,还在自己掌控之外的职场上找工作。
心下已经对着迟年臆想了无数遍,面上他的神情却正经极了。
没有发出笑声,反而理解道:“我知道,是上次在山庄将你带走的哪位吗?”
“嗯...”
"看不出来他愿意让你来这里工作?"
顶着迟年疑惑的目光,他解释:“哦,上次见到他时,感觉他对你管得挺深的。”
瞬间引起迟年的共鸣,对他的好感度稍微上升一点点,但也没有顺着他的话题开展交流下去。
“我先走了...”
说着走,又是一番小心翼翼抬头看着他。
章扬点点头,在迟年背后勾起兴味的笑。
......
很明显的,迟年回到刚才的岗位后,没有人再找她搭话,只是静悄悄地看着她,像是在揣摩她与章扬的关系。
迟年略有些不安地坐着,琢磨出可能是因为刚才章扬出现的缘故,心里闷闷,但在众人面前还是隐藏得很好,依旧美人如画。
等到开会,一半的人离开座位,迟年感到没有人关注自己时,才拿起手机,点开了易信的朋友圈,章扬的话还是对她产生了影响。
但是...一条横线。
迟年不可置信盯着空白的页面反复看了几遍,易信是把她给屏蔽了吗?
手指操作着页面,退出再点开,还是如此。
像一团棉花堵着,迟年胸口更闷了......
直到看到江逾白,迟年才感到亲切。
眼睛一酸,就扑在了他的怀里。
没出声,江逾白也知道她难受了,虽然这是他想看到的画面,最好能够上班第一天就辞职。
但他还是静静地抱着她,轻轻拍着她的背,过了一分钟后才询问:“怎么了,遇到什么事情了?”
像菟丝花一样攀附在他的身上,迟年汲取到了暖心安定。
即使眼底微红,她还是摇摇头:“没有。”
没有将今日遇到章扬以及听到易信相亲的事情告诉他。
直觉江逾白听了会不高兴的,所以她小小隐瞒了下。
从他的怀里扬起笑来,格外甜美绚烂:“逾白,你对我真好。”
第一天没有什么活来给她干,只是一味的坐着,看着她们干活,迟年还能安慰自己刚加入公司,什么都不懂。
可之后,连续几天皆是如此,迟年有点坐不住了。
“黄姐,您看,我...需要干什么吗?”
趁着黄姐喝口茶的休闲空隙,她主动出击询问。
“哦,小年,你呀,”
黄姐沉吟一会儿,几天过去了,上面没有任何指示,但是她也不敢轻视,只道:“将这文件包里的图片编个序号就行了。”
迟年懵懂点头,回到位置上,又对上旁边人看着她若有所思的目光。
他好像叫...文程?
好怪的名字。
她起先是想下意识偏头躲过视线的,但下一瞬还是对着他甜甜的笑了。
职场嘛,散发友好的笑意总不会错的......
文程本来复杂地看着她,据他所见,章扬是第二个他见过的在迟年身边的男人,第一位,是上个星期,他看见两人一起暧昧地在逛街。
原先文程是因为第一次见过迟年与那位气质不俗的人逛街,心里认为她已经有男朋友后,才打断了黄姐想为他牵红绳的心思。
没想到,最后又冒出来个老板儿子。
真是......
在迟年不知情下,文程心中已经给她贴上了花心的标签。
不自控地盯着她看,等在迟年看过来时,自觉失礼的文程已经想要移开视线了,但是,迟年又对着他笑,很甜,着实是长在他的审美上,他能听到自己心脏怦怦跳的声音。
她是什么意思...?
文程红着耳朵,颇有些尴尬地移开视线。
......
杂志社内部员工关怀素养挺高的,入职后竟然还有为员工入职准备欢迎仪式。
地点在出名的饭店里。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越临近下班点,迟年越焦虑,手里捏着手机考虑要不要发消息给江逾白,.....
发是要发的,迟年微微转动眼珠,只是要什么时候发...她很怕江逾白不同意...但这次是公司组织的活动,怎么能让她不同意?
时间一秒一秒地在走,迟年手头没有任何工作,只能盯着秒表,看着指针在走。
文程抽空看了她一眼,其实将她当成花瓶来看是赏心悦目的,甚至比那边的拍摄间的模特都有风采。
本来见到她来面试时,心底猜测的都是面试御用模特,没想到,此刻这位美人就坐在电脑前,也不知道在盯着什么。
他椅子悄悄向后移,漫不经心一瞥,
嗯...原来她一直盯着小时钟。
咳了一声他想开口。
却见她又绽开了笑脸。
很美,却不是对着他,而是手机。
这时候恶毒想着,那一头是那个男人还是老板儿子呢?
文程自嘲般的一笑,又转过身不去看旁边,内心的恶意却在不断地扩大。
迟年才管不了那么多,也听不到他的心声。
此刻她为江逾白发来的消息雀跃,
“今晚公司有事会晚回家,我让小李去接你下班。”
迟年一点都不担心江逾白会做出对不起她的事情,只想着,他要晚点回家,那她也晚点回家的话,不就不会被他发现了。
想定之后,她发了个小猫亲吻的表情,同时表示自己可以打车回家。
也不管江逾白回没回,立马将手机锁了起来......
表示她真的没看见之后他发的任何消息,也不允许他不同意。
......
欢迎宴在离写字楼不远处。
迟年这才发现原来只有她一个新人入职。
如果单纯是为了她一个人聚这一顿餐......迟年感觉自己的脸通红,有了退缩之意。
但幸好,黄姐像是看出她的心里,拍了拍她的肩膀,朝她解释道:“上星期就想举行聚会了,这是公司的老传统,不要有太大负担。”
这一刻黄姐的好感度在她这里直线飙升。
进门的几步路也挨着她走。
饭店很快到了。
迟年还想接着挨着黄姐时,章扬却向她招了招手。
“迟年,来这边。”
很暧昧的语气,搞得他们像是好朋友般。
迟年心虚地瞄了眼周围的人,没有感到异常,后再看了眼黄姐,如果她开口,她就不去章扬那边了。
但是黄姐眼观鼻鼻观心,没有看她。
慢慢地,她还是挪步到章扬身边。
“你真漂亮。”
今天她穿了一身纯色小白裙,一抹彩色也是腰间的束带,扎成蝴蝶结,飘飘然,洋娃娃精致的面容略施粉黛,小白花样的清水出芙蓉。
章扬说着迟年爱听的话,但是却让她心里皱眉。
她不喜欢他的眼神,像温和的蛇,给了她不喜的信号,却还是扮成温柔的模样靠近。
但他和易信是朋友......
迟年相信易信的目光。
“谢谢...”她略有些局促地说。
章扬对她友善地笑了笑。
一般在大型饭桌上像今天这样,迟年一般都吃不饱,因为她的挺挑嘴又容易不会坚决主动自己转喜好的食物到自己面前。
只能静静等待食物到自己面前,然后再小小夹一筷子,等到再想夹时,又要再等着一圈。
但今天,她嘴巴一嚼一嚼地像仓鼠一样,腹中也有满足感。
再迟钝,迟年也发现了每次美食再她面前停顿的时间久了点。
她抿抿唇,看向了章扬。
他的手正按在桌上的转盘上。
见她看过来,他将手挪开,堵住了她未出口的话:“易信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嘛。”
......
一顿饭聚的时间不算长,主要在吃饭,讲究点的都不好意思开口。
所以还有第二个场地,KTV。
见迟年时不时瞄一眼手机,脸上的焦急直晃晃地表现在面上,章扬微微转动着手机,走近了问道:“你家里边有门禁吗?现在这个点,是不是不方便去KTV了?”
他的声音并没有压低,反而在迟年听来好像比平时更大声。
因为此刻众人都聚在门口等车,一听有人开口,都将目光转到这儿来。
迟年没敢一个一个瞧,但她就是能感觉到有人在说“门禁?成年人了还有门禁吗?”
明显他们都习惯了聚餐后有第二场的活动,没有人表现出不想去。
因此,被问话的迟年怎么敢说不,温温吐吐,将“有事”,改成了“没有”加小幅度摇头。
现在应该还早吧,江逾白也没有发消息过来......
第51章 觊觎
KTV里, 章扬还想缠在迟年身边,但也知道做事要循环俱进,当一个有耐心的猎人, 当然, 这个名号是他自封的。
没了章扬在周围,迟年顿感空气流畅许多。
这里的人她大都都不认识, 刚才没能坐在一起的黄姐正和另一个年纪相仿的同事碰杯, 文程也和其余人在聊天......
没有人会理她来不来, 早知如此, 迟年隐隐后悔自己没有开口说不来了。
旁边有阴影落下,迟年抬眼一看,是没见过但应该是同一个杂志社的人, 看着和自己年岁相仿,迟年小幅度往另一边挪了挪,给她腾个位置。
关雅珺见迟年看了过来, 朝她笑了笑, 坐了下来。
手中的酒杯放在台面上, 发出叮咚的声音, 很是清脆悦耳, 迟年忍不住望了几眼。
“新人吧?这几天在公司感觉怎么样?”
迟年听她这么问, 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诚实回答还是该委婉虚假。
只是谨慎地点点头。
关雅珺也没想要答案,很是自来熟地开口:“我前几年刚进杂志社的时候也不习惯,但公司氛围还挺好的, 慢慢地就适应了, 不要有太大压力~”
“嗯...”
两人又聊了许多, 有公司底蕴方面,有社会趣事, 主要是关雅珺很热情,在一个热情的人面前,迟年很容易就被带动,同时会让其有倾诉的欲望。
歌曲唱了一曲又一曲,文程分神不经意往那边看的时候,迟年与关雅珺两人靠得很近,眉眼弯弯,顾盼生辉,交谈甚欢的模样。
他手痒痒,看了一眼人群中心的章扬,接着再看迟年,灯光迷离也挡不住的纯真面容,喉咙滚动几瞬,又转移了视线。
沙发上的两人却正喜笑颜开。
“哦对了,”关雅珺结束话题,神神秘秘地凑近迟年,压低声音:“听说你以前就和老板儿子...认识啊?”
这个停顿就很微妙,认识一词也很奥妙。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关雅珺带着酒水的甜腻气息,闻了后,迟年仿佛也醉了,脸色通红,不敢看她的眼睛,捏着自己的手掌心:“没有...”
“我们不熟悉......”
她说的是真话,但大半个办公室的人见过两人一起在走廊聊天,且饭桌上章扬又对她如此照顾,现在说不认识就有点故意不承认的嫌疑了,倒像是地下恋情。
啧啧,关雅珺感叹,和老板儿子谈恋爱,不得在公司横着走啊。
后实在是看迟年圆润的耳垂都红彤彤起来了,她这才打住笑意。
她重新拿了一个酒杯,倒了点酒,刚才就见迟年一直盯着桌上的酒杯,这时候也递过去:“来一杯吗?度数很低的,还有一股甜甜的气息,这个特殊味道可在别的地方尝不到的。”
酒杯盛着鲜艳的深紫红色液体,在彩色的灯光照耀下带着神秘的色彩,很美丽,迟年一向喜欢漂亮的东西。
但她还是迟疑地摆摆手:“我没喝过酒......”
“我以前也没喝过,第一次尝过这里的酒时便爱上了,这个度数低不会醉的。”
“真的吗?”
迟年接过,一股丝丝甜味芬芳的气息便扑面而来,她试探性地抿一小口。
嗯,舒舒麻麻的,刺激着味蕾,她不自觉地绽放微笑。
接着又悄悄地抿了一口,舒服得她眯起眼睛。
原来...这就是酒的滋味吗?还挺甜的,没有她想象的辛辣。
不知不觉,小半的酒被她一口一口抿掉了。
其实迟年挺专注的,做一件事眼里就只有它,比如,现在,她顺着内心的潜意识想要再倒酒入杯。
酒瓶的距离离她有些远,她站起来后也没有察觉到身边的关雅珺已经被支开。
另一道身影在逐渐靠近她。
等到她的手要搁上酒瓶时,另一只手快她一步,骨骼分明的手握着酒瓶,还可见上面的水细珠沿着他的手指节慢慢滑落,构成一幅唯美的画。
是章扬,没想到他有一双好手,迟年此刻被甜味熏着般蹦出这一句话出来。
章扬兀自打开瓶盖,朝她杯子里头倒了酒。
雄性的气味靠近,不像眼前酒的甜腻,反而是辛辣的酒味,雄赳赳气昂昂般霸道。
她略低了下白皙的脖颈,退后一步,然后听见他问:“好喝吗?”
与之而来的是酒杯伸到她的眼皮子底下,她不得不昂起微红的脸颊对着他。
“好喝...”
温软的声音从美人的嘴里微微吐出,诱人的嘴巴只轻微张开又闭合,甜蜜的气息却不容躲避,他盯着这唇,实在是太红润了,让人不禁往里面塞点东西才更美观。
偏头轻咳压下躁动,他不得不视线下移,盯着白嫩嫩的脖颈,俏生生的,偶也读过徐先生所说的“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此刻形容真是准确,水莲花般的娇羞。
这个总该能做点什么了吧?
实际上他也伸出手摸了上去。
......
“哎,文程,你觉得怎么样?”
“啊,”视线从那对男女的身上移过,文程模糊应着。
“你在看什么呢?”好友也循着他刚才的角度看了过去,见着了不禁感叹:“真可恶啊,新来的美女原来已经有主了,还是老板儿子,不过说实话,他们看上去还挺般配。”
他们眼中,男人一只手帮女人拿着酒,另一只手搭在女人的肩颈上细柔按摩,还时不时低头搭话,像是在询问舒不舒服,真是体贴。
一个娇羞一个随意,好不养眼。
自以为深知内情的文程却不开口,心中的鄙夷更甚,也不知是得不到的怨气还是正义使者看不惯这对关系。
......
手机铃声响起的时候,迟年一行人正往外头走,在秋风萧瑟的冷风中,只着单裙的迟年理所当然地接受了章扬的外套,小脸缩在风衣里,但她单方面为了避嫌,与他的距离还是在正常社交以外。
上面显示着江逾白的来电,醉醺醺的脑袋被冷风一吹和电话铃声双重扰乱,半清醒了过来。
才发现,现在这个点已经很晚了,她怎么忘记了时间,现在手机宛如定时炸弹,不对,已经爆炸了......
江逾白的话语很简洁:“在哪?”
迟年迟疑了一会儿,思考着要回答与方姝在一起还是老实答话在团建,但江逾白一定不想听后一个答案。
于是,她赶紧想走到路边搭车想快点回去,嘴上解释道:“和方姝在......”
“真的吗?”
从手机那头传来的声音,却仿佛是在现实耳朵旁响起。
这不是幻觉......
前头身高腿长站着的不是江逾白还能是谁?
江逾白的脚步很慢,但迟年却希望他走快一点,因为他每走一步像是在她的心上重重踏过,扰她不安。
“方姝呢?”
他走近了,迟年才看到他的头发丝略显凌乱,落下一丝搭在眉头,从工作之后,他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还挺有随意恣性的感觉。
引得迟年想多看几眼却被江逾白的眼神压力劝退。
“她...她先走了......”
迟年话说得很没有底气。
索性江逾白只是扯扯唇角,没有再说话,牵着她的手就想走。
周围都是人,迟年猜测江逾白已经看出了什么,但没有说话,便是最好的结果了。
“年年等下,”
迟年顿住,脑子一片混乱的她一下子也没注意到一向叫她全名的章扬怎么会唤她如此亲密。
“我的外套。”
他朝她阳光地笑,又示意地瞥向她身上披着的风衣。
“哦哦。”
迟年缓了过来,就想将风衣脱下来,可是...江逾白的手还牵着她,要脱下风衣,那就要分开手。
瞄了一眼江逾白,她很快地松手,便将风衣给拿了下来。
但是迟年与章扬的距离有好几步,迟年又抬眼观望了一下江逾白的神情,手里捏着风衣,刚想挪动腿。
风衣便被江逾白直接拿去了。
章扬笑着看男人提着他的风衣走过来,嘴角弯着,笑意却不达眼底。
其余人都暗戳戳地看着,三大颜值高的男女站在一起,刚才他们还以为自家老板是正宫呢?这下看来好像不是?
但不管怎样,心里都在猜测两人会不会打了起来,如果刚来的帅气男人手里拿着的不是风衣而是菜刀是不是要立马报警。
场外人的猜测影响不了中间的两人,看不见的刀光剑影,暗暗的较劲只有两人知道。
江逾白的记忆很好,一下子就认出了这位他在爱丽丝庄园见过,那也不是个好的回忆。
保持着客套的微笑,他便将外套递给他:“我替年年谢谢你。”
章扬接过后便直接将外套穿上了,迟年穿了会到脚踝处,在他身上便只在膝盖处,合身得紧。
他同样勾着笑:“没事,迟年不要感冒了就好。”
在江逾白要转身离开的时候,又慢悠悠地补充,但又特意压低了声音不会被迟年听到:“我看年年挺喜欢里面的酒,我给她倒了几杯,虽然度数不高,但现在可能她头会比较晕,”
他又勾起挑衅地笑:“拜托你跟她说一声,头晕要记得醒酒,另外,今天和她在一起我也很开心,她喜欢的酒我那里有好多有空可以一起品尝。”
两人身量相仿,脸上都带着笑,以为在诉说着平常客套的话语。
江逾白神色如常,只是笑容的温度又下降几分,并不答话,留下一句:“易信知道他的朋友也和自己一样在觊觎年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