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菟丝花不想修罗场by花酒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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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年打断了他的一点一点聚积的勇气,
“今天是中秋节......”
她的神色都写在脸上了,想要出去。
沈焕暂时搁置心中想法,也想到了今天的活动,思索了一下,还是问道:
“今天我们公司有聚餐,要一起来吗?”
“要。”
......
沈焕为什么要创业,迟年不可知,只知道原来他所说的聚餐是如此私密。
七扭八卦地进入一个巷子,古朴韵味的酒楼,梅兰竹菊的画屏,还有包厢。
他们到的时候,里面已经坐了几个人,有的带了女伴,有的没有。
迟年这才知道,原来只是他们公司高管内部聚餐。
大家都知道沈焕都是独生一人,现在一见着他带了一位女伴,一时都有点起哄。
人不多声音却不小,可是氛围融洽,迟年心里估摸着沈焕和他的创业朋友关系不错。
沈焕向他们介绍,
“我的妹妹,迟年。”
迟年适时乖巧地露出微笑。
正巧这时候身后传来缓慢而稳重的脚步声,又有一人进来。
众人的视线都像后移,迟年也一样。
一个身姿挺拔,带着淡淡笑意的男人出现。
清爽干净,像是柠檬味汽水给人的感觉,迟年眼睛亮了亮,而且,在这几年的浸润下,迟年已经学会看衣识人了,衣服袖口、质感做工都是顶好的......
迟年在看他的时候,段嘉泽同样注意到了沈焕身边站着的少女,实在是少见,但他只看了一眼就将目光转到沈焕身上。
“这位是我的妹妹,迟年。”
沈焕又低头看向迟年,
“我的好友,段嘉泽。”
介绍的时候,段嘉泽于是又看了一眼她,眼神中带着迟年看得懂的友好的善意,比朝她淡笑点头。
温和谦逊,有钱,迟年已经在心里给他打了个标签。

刚好空了三个位置出来, 左右两侧都是岁数比他们略大一点、却已经显得油腻的男人。
沈焕牵着迟年的手,低头看了一眼她的微微颦着的眉头,最终还是将她带到了三个位置的中间。
也就是沈焕在迟年的左手边, 段嘉泽在迟年的右手边。
一落坐, 气氛就热闹起来了。
迟年只听他们谈东谈西,从社会聊到市场。
聊到市场上市的时机, 继而又引发了一大堆彩虹屁。
“嘉泽, 你投资的资金很快就将翻一倍了, 我们也就能喝一口汤喽。”
才半晌, 就有一位喝得醉醺醺的人起身敬酒,又说了一大堆赞美的词。
迟年能瞥见右手边的酒杯被抬了起来,又是这一道温文尔雅的声音, 自带一股韧劲却又很随和地一起笑了笑:“还是我要感谢你们,我们是合作伙伴,互相支持是应该的。”
迟年能看到沈焕转过头来对他笑了笑。
酒过三巡, 期间迟年一直都没有喝酒。
总有人在暗暗注意着她, 毕竟是老板沈焕带过来的, 人又长得如此漂亮。
有想向她敬酒的。
迟年倒是对这里的酒感到好奇, 因为第一次喝酒喝的就是KTV里的果酒, 甜腻腻的味道至今还让她印象深刻, 这里的酒会不会也有一番风味。
她的右手已经痒痒地搭上了酒杯,可沈焕比她的速度更快,已经挡下了他人的自己的酒。
接收到沈焕颇有些安抚的眼神, 迟年对他抿着嘴笑了笑, 搭上酒杯的右手撤了回来。
刚好碰上旁边段嘉泽的左手。
与异性相碰就容易颤抖的迟年, 明明相碰只有一瞬,她的内心一紧, 略有些慌张地将手伸回来,又悄悄地朝他看了一眼。
段嘉泽的眼神没有落在她的身上,眼皮下垂着,一直盯着她的手,措不及防地出声:“别动。”
什么别动?原来是自己差点将另一个杯子汤水给弄撒了。
他又将手捏住了她的手腕,防止她碰倒杯具,顺带还说了一声:“抱歉。”这是这一次目光停留的时间略久,他又告诉了自己一遍,她与沈焕的关系不简单,现在就要将目光移开,即使那双美眸莹莹,看着他欲说还休。
迟年手还被捏着,一时间僵持地不知道怎么动,等到察觉到沈焕要看过来时,她轻轻一动,手上的禁锢才消失。
“怎么了?”
听到了点动静,沈焕偏过头低声地询问她,刚才他喝了点酒,现在谈吐中不免带了些酒气。
是迟年不喜欢的酒味,辛辣又让人上头,她抿了抿嘴,向后移,摇着头:“没有。”
沈焕看到了她的小动作,僵了几瞬,倒没有再靠近,点点头没有说话了。
迟年向右边移了移,再一次看向段嘉泽,相比起来,他应该也喝了酒,怎么就没有一股酒气,还是和刚来的清清爽爽模样差不多。
像是一片清净芬香之地,能躲避桌上的污浊,于是她主动靠近,想到刚才的他的行为,又甜丝丝地说了一声:“谢谢......”
软软地声音很好听,段嘉泽不经意又看向了她红润的耳垂,过了好一会儿才掩下不合时宜的心神,他回了个微笑。
在迟年靠近的时候,不止她觉得自己是寻得清香,段嘉泽在她靠近的时候,同样觉得芬香扑面而来,不像是自制的香水味,倒像是自带的体香,在这略显浮躁的空气中一阵阵地扑向脑门,引得心神不宁。
段嘉泽嘴角抿得很紧,眼神清明地笑着看向他人,衬衫下的肌肉绷得很紧,修长的手将酒杯拿远了一点,他,大抵是醉了。
......
同一个会所的另外一个包厢。
片片竹叶细枝营造出的竹影憧憧景观,本该是个温馨宁静的氛围,但是期间两个男人坐着的神态各异,表情中透露出古怪,驱散了刻意营造出来的美好氛围。
等了一会儿,眼见江逾白一直看着手机,一句话不吭声,林义安坐不住了,狠狠敛眉却又带着好奇,直接开口:“不是江逾白,将我从老宅叫出来就单纯在这里坐着?”
一心盯着手机的江逾白看了一眼他:“你不是觉得在老宅呆着无聊吗?”
两人老宅邻近,家里长辈也都认识,两人结伴出来倒是没有人说闲话。
“那怎么选在这种地方?而且,你的手机有什么啊,值得你一直在看。”林义安边说,边向他的手机屏幕上看过去,只见一个红点在黑色屏幕上一动不动。
林义安又看了眼,这个东西他可不算陌生,现在惊奇地看着江逾白:“这......”
“你在谁身上装了定位器了?”
不会吧?看着江逾白又恢复成这一幅孤苦伶仃样,不会又是因为......迟年吧?
看他那表情,林义安也直觉自己猜了个八九不离十:“可不兴这样干啊,再说了,你们两这感情还用得着你这样做吗?”
江逾白不动,没有任何要隐瞒的意思:“你不是跟我说要我相信我们这四年的相处吗,事实证明,与其相信感情的,不如避免外头的诱惑,不然,一个个狂蜂浪蝶,实在是......令人难以忍受。”
果然。这一对的感情纠葛林义安见了那么多次,已经不想再多说什么了,起身就想离开。
这时,江逾白屏幕上的红点也动了起来,是以他比林义安还早到达门口。
会所对客人的保密性做的极好,在包厢外头两侧各一侧都有一个一人高的镂空竹屏风放着,不容易使人窥探包厢客人。
但是,回廊式的结构又容易使站在高处的人看到下方的场景。
迟年他们之于江逾白就是如此。
迷宫一样的设计,出了包厢的迟年想着洗手间都困难,兜兜装装,就当迟年想求救服务生的时候,段嘉泽出现了。
“要找洗手间吗?”
见着迟年在走廊徘徊,为着那一抹软滑,段嘉泽也不知道怎么着就跟了上来。
迟年看着他时眼睛亮了亮,又很不好意思地点点头。
段嘉泽却显得很随和,似乎是看出她的不自在,朝她温和笑了笑,从两人都相识的沈焕入手问了她:“我还从来没有见过沈焕带女孩子出来过,但我听沈焕说过你,邻居家的妹妹,难怪一直让沈焕念念不忘。”
“啊......”听到从别人的口里说出自己与沈焕之间的关系,邻居家的妹妹,有搭配上个念念不忘,迟年脸色爆红,吞吞吐吐:“我......只是和沈焕哥从小就认识,他对相识的人还挺好的,对,还挺好的......”
欲盖弥彰般又补充了:“我们没有别的关系了。”
看出两人的关系不是自己想的那样,段嘉泽也就转移了话题,向她介绍了一些公司的趣事。
迟年嗯嗯应着,心里头却在想着这条路怎么这么长。
也没注意到前方的装饰着几支翠竹,正要直愣愣地撞上去,幸好被旁边的段嘉泽扶了一把。
第二次了,段嘉泽感受着手上传来的软糯触感,心里再一次产生了悸动,两人此刻的距离有点近,他能看到她蝴蝶似的睫毛垂在眼眸形成一片阴影,往下是红润饱满的嘴唇微微嘟起,像是在恼怒自己为什么走路没看前方。
要不是他,翠竹撞在自己身上得有多疼,上面的枝叶虽被削磨圆润,但还是在脸上刮花一点......
迟年想想都觉得后怕,“谢谢......”她抬起头来对段嘉泽露出了真心的笑容。
段嘉泽握着她的手腕,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般,不慌不忙地收回手,语气低了个几度但还是带着温柔:“嗯,小心一点。”
一点都不逾矩,却又滋生着暧昧。
江逾白他们推开门的时候正好就看到了这一幕。
其实从两人刚开始搭话笑意融融的时候他们就在看着,林义安看着江逾白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心里直叹息,何必呢,在找虐吗?
他已经做好了江逾白冲出去的准备,没想到他虽然脸色很难看,但却是一动不动,看着下方两人的身影越走越远,消失在视线里边。
“真分手了?那你又干嘛来这?”
只是想来看她这些日子在干嘛而已。
没想到却给了他一个惊喜。
“会复合的。”
“别了呗,江逾白,分手就分手了,人家都有新的对象了,你就别去打扰了呗。”
“他们不合适。”
“他们不合适,那你就合适了?”
江逾白没应声,但林义安就是从他的眼神里看出合适的意味。
他摇了摇头,没再说什么。
两个人也一同离开这儿。
迟年往回走的时候,段嘉泽还在门口等自己,刚才被握着的手现在依旧泛着粉红,她磨磨蹭蹭地走到他的身边。
“正巧,我也刚出来。”
明明他在这里站了很久,迟年没有多说,颇有些不自在地跟在他后面走。
“年年,原来你在这里,”前方沈焕迎头向他们走来,和段嘉泽对视了一眼,后朝他笑了笑,走到迟年身边,牵起她的手:“还以为你迷路了。”
“没有,”迟年摇摇头,看了眼眼神现在不知落向何处的段嘉泽,手上的挣了挣,“多亏了嘉泽哥,不然可能我真的会迷路了。”
闻言,感受到手上的挣扎,沈焕顺势放开了她的手,拍了拍段嘉泽的肩膀:“多谢了。”
段嘉泽笑笑。

坐在迟年身边, 文程最容易感受到她的走神,今天尤甚。
“这个文件不是放在这里。”迟年正在移动鼠标,简单地将同类型的文件移动到文件夹里边, 耳边却忽然传来声音。
她诧异地看过去, 文程正指着上面文件的不同。
“......哦,谢谢。”
迟年揉揉自己的脑袋, 觉得都怪昨天沈焕的眼神让自己今天频频走神。
见文程的手还没有缩回去, 她配合地看着他:“还有, 什么事情吗?”
“你......”他刚说了一句话, 关雅珺就走了过来,于是他又闭嘴了。
往常关雅珺总会来她这边晃荡,工作只求在下班前做完就行了, 依照她来说,工作只是生存,没有什么比八卦更有生活了。
现在她也同样是充满着好奇在饮水间和她八卦。
“年年!你昨天中秋节怎么没有参加活动, 你不知道, 公司可下了大手笔呢, 还请专业歌手来献唱, 可惜了你没有来。”
她一脸叹惜地说。
即使心里藏着些事, 迟年也不停地点着头表示自己在听, 只是有没有听进心里就不得而知了,但是这幅态度正中倾诉人下怀。
关雅珺八卦兴头不减,继续跟她讲着昨晚的盛状, 她很喜欢聊天八卦, 一天不说话总会觉得嘴巴痒痒, 但是在这杂志社里虽然氛围好却心眼子多,总是不敢一吐为快。
刚好, 新入职的迟年看上去就单纯老实,一幅柔弱可欺不会记着她仇的样子,更重要的是,她会一直倾听她的话,不会露出不耐的表情,简直是完美的被倾诉达人。
而且,关雅珺看着身边莹白小脸透露出一股清纯气息的迟年,这般美女,本身自带可以八卦的味道。
于是手中还拿着半杯水没有喝的她,将头凑近迟年,很低声道:“昨天,章小少爷也没有去游园赏月。”
迟年看着水流慢慢灌满了水杯的视线转过来,看着凑得离她极近,眼瞳离仿佛有她倒影的关雅珺,疑惑她为什么要低声说,又转过头看了眼门边,是有人来了吗。
落在关雅珺眼里,却是认为迟年真的对此感兴趣,甚至专门转头看有无人来到怕隔墙有耳,于是她更配合着低声:“听说他本来就是想要去的,连最好的观景位置都给他准备好了,只是......好像听说他的女伴不去,所以他也没再去了。”
然后她又见迟年也靠近了点,同样低着声,以为她是知道什么内幕消息,更是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她。
接着听到迟年说:“雅珺,你为什么要这么小声说话?”
迟年的眼睛水汪汪,像一湖清泉,透露出一股纯真,关雅珺看了几眼,发觉不出什么意味。
她亮晶晶的眼神也暗淡下来,颇有些尴尬地微微直起身:“我以为你是他的女伴呢。”
“哎呀,我搞错了吗?”
“对了,这几天怎么没有看见你的男朋友来接你呀?”
关雅珺一口气喝完杯里仅剩的水,按下饮水机,在一片哗哗声中,又转移了话题。
看着她印着大大眼熟ogo的水杯里慢慢存着水,迟年捏着自己新买的小口杯,上面干干净净,没有一丝花纹,她略有些闷闷地开口:“哦......我们分手了。”
但她的东西还在那儿,需要找个时间去拿。
“哈?这么帅气的男人,怎么就和他......”
脱口而出说到一半,关雅珺才脑子追上嘴巴,噤了声,看着她明显为着分手而伤心的神情,又凑近了些安慰:“没事啊,分了就分了,下一个更好呢?”
“嗯......”
关雅珺觉得自己将人家整伤心了,她这人八卦是八卦,但看不得别人因为她伤心,连忙想着要让她开心起来。
有了!“年年,今晚和我去参加我姐妹的单身派对呗!一定可以认识很多帅哥的,帮你忘记前男友啦!”
“这......”
“就这么说定啦!”
......
人声鼎沸的酒吧。
迟年有着为数不多、一根手数得出来的酒吧经历。
此时小小的脑袋满是疑惑,这怎么跟她前几次和方姝来的酒吧不同,这里这么吵闹,同样是闪烁的灯光,这里却映照出一片喧嚣热烈神秘危险。
超短裙大烟熏,很漂亮妩媚,迟年的眼睛都不敢往那一片白上面瞧,一双耳朵已是通红。
连平日看起来清雅的关雅珺也勾勒出长长的眼线像是夺人心弦的锁,与往日的样子大相径庭。
迟年的眼神更不知道往哪里放才好。
“哎年年,你怎么还是这幅打扮。”
小白裙,很是素净的打扮,连一件饰品都没有带,但是,关雅珺瞧了瞧,五彩斑斓灯光下和五颜六色的衣裳,这一身更是掐出她又纯又嫩出来。
得亏有这张脸撑着,关雅珺最后总结,拉着她到卡座里坐着。
“别拘束啦,这都是我的姐妹。”
其余人也都友好地朝她笑了笑。
通过聊天,迟年才知道原来关雅珺的姐妹过几天就要结婚,今天晚上在酒吧度过单身之夜。
结婚,好像她们也没有大她几岁,如果那时没有分手,是不是现在自己也会准备步入婚姻......
摇摇头,迟年将脑中的想法扔掉,抿着唇看向人群中央关雅珺即将结婚的朋友,她的脸上挂着明媚的笑容。
她很开心。
不期然,刘怜那句“两个人在一起要互相喜欢”闯入她的脑袋。
离别几天,她还是会望着枕头的另一侧出神,即使处于不同的地点,相同的面貌还是会时不时跃入脑海,生活中的一点一滴,过去都会有江逾白的陪伴,川流的车辆,会不会有一辆是他的,要......来接她。
这种算喜欢吗?
迟年不懂,遇到不懂的她也有自己的解决方式——逃避,清醒的时候总会逃避。
气氛热烈,她缩在一旁,燥热的音乐容易使人口渴,她不断喝着手边的酒,一杯接着一杯。
酒的味道是甜甜的,迟年以为又是上回在KTV里点的果酒,入嘴是舒舒服服,温温柔柔的果酒味,好喝不上头,不会让人立马产生醉意,但耐不住迟年一杯接着一杯喝,等到几首歌曲放完,刚坐下不到半小时,迟年肚子已经涨涨的了。
跟关雅珺打了个招呼,迟年向着洗手间走去,她一路都看着指示标,在陌生又危险的环境,脑袋醉醉,她还是保持警惕之心。
但她本来就长得幼,穿得也清纯少女,早已经有人在入门时就盯着她看了。
“小美人,在找卫生间吗,”一只油腻的手伸了过来,想揽住她的腰,嘴里振振有词:“我知道在哪里,跟着我走吧。”
听着声音就不是什么好人,迟年眯着眼睛,弯腰躲过咸猪手后,直起身来又觉得脑袋昏昏胀胀,殊不知刚才喝的酒度数很高,现在眼前的人好像变成一个两个的幻影,看不真切。
那人见一抓不中,还想再伸手过来。
迟年往后一躲,撞上了硬邦邦地肩膀,连眼前的骚扰人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
她醉醺醺地向前走几步,一颗头沉得迟年自己都不想抬起来,只知道身后人的身量很高,也是个好人,刚才将将虚扶住她,因此没忘记跟人道谢:“谢谢你......”
孰知往前刚走两步,脚下就一个踉跄,又是身后的人扶住她。
两人一拳距离,熟悉的味道盈满鼻腔,迟年觉得是相识之人,但奈何现在脑袋发沉,半眯着眼看向眼前的人,模糊的俊秀的脸庞,温润而泽的气质,记忆中确实有这样一个人。
“你喝醉了,我扶你走吧。”
低沉不失温柔的声音响起。
是了,只有沈焕了,似乎是喝酒给她的勇气,她想到昨天沈焕看她的眼神暧昧又直白,就差那么一步,他仿佛就要开口说出那句话,可惜迟年并不想听,他们......是哥哥妹妹的关系,也永远只能是这种关系......
“我喝醉了......”迟年也强调一遍,使劲抬头,想看清楚‘沈焕’的表情,却总是隔着一层雾,红红绿绿的灯光在脸上照耀,惹得人发烦,又在暗处滋生勇气:“沈焕哥哥......你能不能永远只做我的哥哥......”
少女白皙如玉的脸颊此时一坨酒红,似熟透的水蜜桃娇艳欲滴,仰着脸撑着迷离而期盼的眼神看着他,没有人能够拒绝这份诱惑。
除了......
被认错的人。
段嘉泽手上扶着的力度不由得一紧,在迟年下意识一呼疼时又松了手劲,在她的殷切目光中移开视线。
他说不出话来,心底五味杂陈,将人认错是一方面,话语中透露的信息却像一根刺,刺痛了他的心,沈焕......他的兄弟,确实喜欢她,而且差不多要到表白阶段。
自小顶着好学生、别人家孩子称谓的他,从来不会干预别人的感情,而且还是朋友的感情,段嘉泽又看了她一眼,她嘟着嘴不满地看向他,埋怨他为什么不答话。
理智告诉他,现在只需要将他安安稳稳扶好,其余的心思不要想,毕竟她相对他来说,只有一面之缘,即使这一面实在太过惊艳,让他波澜不惊的心里泛起涟漪。
但他的手还是放纵地在她的腰上多待了一秒。
直到他看见少女迷离的眼神中焕发着光芒,亮晶晶地看向前方,手抬不太起来,但是还是尽力摇摆着。
“江逾白,我在这里!”
他听见她说,用着欢快的语气,像是在迎接恋人的到来。

第60章 燥热
昏暗下, 看着迟年身边围着一只咸猪手和上次看见的人时候,江逾白再也忍不住本性了。
压着嘴角不虞起身,持着无论如何都要带迟年离开的想法, 大跨步地朝她的方向走去。
同时眉头紧紧皱着, 目光如箭看着两人在他这个视角下拥抱的场景,他的心底已经盘算好这次回去就让她永远待在别墅, 他们没有分手, 上次的分手只是他的气话, 他不会承认。
越走越近, 即使已经做好了被迟年冷待、无视的情况,他的心里却还是久违的紧张。
他看到迟年的眼神向他这边看过来了,她微微眯着眼睛看他, 似乎在辨认他是谁。
江逾白手指不知不觉地蜷缩,他其实害怕她露出不喜的眼神。
但一秒后,他看见迟年朝他露出了微笑......
纯真的、毫无保留的, 像之前的种种不愉快过往烟消云散, 又带着比以往更加的热烈成分。不可否认, 江逾白的心里已经软下了一块。
他的步伐紧跟着慢了下来, 眉头使劲舒展, 面色柔和带着笑意, 害怕她看到自己刚才生气的模样,他一直都知道,迟年不喜欢甚至害怕自己沉下脸的样子。
这会儿, 他靠近了才知道, 迟年喝醉了, 但还认出他来,对着他笑。
无需伸手接过, 迟年已经张开双手等着他抱。
对着段嘉泽说了一声“谢谢”,江逾白就抱着她走了,没有任何眼神的嘲讽,因为不需要了。
关雅珺是认识他的,上次就见到过在KTV门口接过迟年,只是她瞅了一眼现在抱着迟年的他,以及两人此刻相拥的亲密姿势,
“你......和迟年不是分手了吗?”
江逾白视线下移,就这样看着她,原来迟年将这件事告诉了其他人。
即使被江逾白这样盯着,心里毛毛的,关雅珺还是挡在他们身前。
江逾白没再看她,扶着迟年的手,低过声询问她:“我们分手了吗?年年?”
心里虽然紧张,语气上却是从容淡定,似乎只是在纠正小小的问题。
另一只没有握紧迟年的手指悄然蜷缩。
迟年待在他的肩头,疑惑他为什么还没有走,听到问话这时候脑子里哪能想那么多,这时候也只是摇头,对着他软软地说:“分...手...?我们分手了吗?”
关雅珺看着她想开口,不是她告诉自己两人分手的吗?
只是迟年又对着江逾白嘟囔道:“怎么还不走啊......”
声音甜酥酥的像撒娇一样,不对!就是在撒娇,关雅珺从没有见过她这幅样子,往旁边让路的同时,还在心底琢磨,不对啊......她不是出来带迟年找下一任的吗?
车内,将迟年抱上车的时候,江逾白留恋地抚摸一下她的头发,幸好,一切如旧。
温情的时候总会静下心来体谅对方。
想到迟年一直以来说的他霸道,在车辆行驶到半路的时候,江逾白还是问道:“要去哪里?”
车辆行驶中,片刻的路灯照在迟年的脸上,朦胧的美意最为致命,而她自己却毫不知觉。
像看呆子一样看着江逾白,她慢半拍道:“......什么去哪?我们不回家吗?”
回家......
“嗯,我们回家。”
别墅时隔多天,终于迎来了它的主人,每天都有家政清理打扫,洁净的仿佛昨天两人还住在这里头。
渐渐着,江逾白发现了迟年喝醉的好处了。
江逾白没有一见面的干柴烈火,而是如失而复得的珍宝令人小心翼翼地触碰。
总喜欢问些在迟年听来‘不合时宜’而他自己惴惴不安的东西。
比如,“你喜不喜欢我?”
迟年能两次提到分手还是在他的心里落下质疑自己种子。
“喜欢啊。”
迟年犹豫了几秒才回答。
“不肯定吗?”
“你太坏了,做事情总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
迟年嘟着嘴一脸不满,声音上扬像是将心中的恶气全都吐露出来。
而后又低沉下来,凑近江逾白的耳畔,悄咪咪地又将他当做别人说着秘密:“我跟你说,他就像,就像......我的妈妈一样管着我。”
江逾白是认识迟母的,但当两人有直接了解机会时,母女俩的关系已经尴尬僵硬,他也是通过有时候迟年的行为举止判断两人的感情出自于一个管教太深,一个自愿被管教。
毕竟,迟年,放在外面不是一个让人放心的主儿,不是说乖戾,反而是太过乖巧没有主见,这在一个貌美动人的人身上,总教人担心。
迟母的行为......江逾白或许能懂。
但如果最后他也变成和迟母一样,一年只见几次面抑或一面都见不着,他却是万万做不到。
“十几年前我就在被管教声中过活,我,我不希望过去的生活也是这样。”
她好像醉了,又好像没醉,眼睛还能眨巴地看向他,微抿着嘴,一脸委屈:“你......你能理解吗?”
回答她的是江逾白紧紧的拥抱。
他不想承认,但他好像做错了。
被拥抱着,迟年的身体立马就软了下来。
秋末的夜晚,天气最是凉人,她很爱美,所以穿得不多,靠着意志力撑着,但如果有温暖的怀抱,谁不想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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