菟丝花不想修罗场by花酒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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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今天,从江逾白和她透露一点点家庭情况和刚才与黄弘的对话,迟年心中的抗拒消散了点,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隐秘的希望。
刚才对话的人物出现在她面前,英语很好、早上说的校长是他的舅舅,背上的包是她永远存钱都买不了的,他比她想象中的还有钱,而且,来头不小......
旁边还是可能与江逾白认识的男生,不明所以的,她身体远离了黄弘几分,张了张嘴,抬头看向江逾白,像是急于撇清与黄弘的关系。
江逾白当然知道两人不可能有关系,毕竟黄弘是藏不住事的,要是真与迟年认识,不可能憋着不说。
只是,迟年与谁都能聊得这么开心亲近吗?
他的眸光有些深沉,看着迟年心里发毛。
在这个怪异的氛围中,黄弘顶着头上的阴影,凑近了迟年一些,声音抑制不住的紧张,
“迟年,我上课前问的问题的,你,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他很期待,眼睛亮晶晶的,等待着迟年的答案。
黄弘长得很端正,因为经常打篮球,肤色是正常的小麦色,而且眼睛看人的时候很真诚,很容易使得女生有好感。
但他挑的时间实在不是个好时候,迟年上了一节课脑袋乱哄哄的,而且,还有江逾白在身边......
说这一句话就像在对比着选他还是选我。
迟年隐隐约约,知晓黄弘要表白的是什么,但他和江逾白有可能是同专业的学生,还,江逾白熟稔的模样,两人的关系可能更为紧密。
答应和拒绝,都不是一个好的答案,迟年不会让自己陷入这尴尬地境地中。
“嗯......”
她对他友好地笑了笑,提醒他,江逾白来了。
至此,再愚钝的黄弘也知道迟年的答案,有些丧气地站起来,衬衫下摆都皱了也没有管,路过江逾白身边的时候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现在伤心着,没多大力,但不满,却尽在不言中。
蓝诗涵紧抓迟年的手也终于放了下来,在迟年转头看过来时,三人齐刷刷移过视线。
只有黄溪,眼神移过后却是看着江逾白,她的视线很炽热,江逾白察觉到,轻微皱眉,但没看过去。
只对着迟年说,
“走吧。”
秋天,落叶缤纷,再过不久便是冬训,是的,东大是冬天才开始进行大学生进入大学的第一课。
但在此之前,迟年还要解决的是老教授布置的英语作业,他说要认真写,他会仔细看,还私下找她说“看好她,觉得她是个好苗子”......
迟年不知道教授的转变为什么会这么大,从第一天在讲台上训话,到对她寄予厚望,但,她能明白的一点是,从开学以来都没认真听过几堂课的她,不是很能写出老师想要的论文出来......
她跟在江逾白身后,一直看着他的后脚跟走路,脑袋里迷迷糊糊装满了作业,没细想为什么江逾白没有问她有没有课,而是带着她在校园角落走。
而且,路线越走越熟悉,沿着两旁裁剪适宜的树丛,穿过校友捐的大榕树,视野豁然开朗。
迟年记起来了,这,似乎是她第一次和江逾白见面的地方。
走在前面的他熟练利落地摘下书包,半蹲着,拿出几个瓶瓶罐罐,捣弄一会,
草丛里走出通体发白的猫咪。
迟年看得新奇,也顺势蹲了下去,凑近看,确实是同一只猫咪,腮边的几簇红她还记得。
从小在小区里,她也总是一个人孤零零地趴在窗户边看外面的世界,父母都出去工作了,留她一个半大的孩子在家里面,不放心,又将门给锁上,那时,她才六岁,半大的孩子睁着漂亮的眼睛看着窗外,那总是有些小猫在流窜,但它们是自由的,她想。
这只小猫比她小时候记忆中的猫都漂亮,琉璃般的猫眼,一点儿都不怯生。
小猫在一点一点舔食,迟年顺着猫毛,开口问:“这只小猫好可爱,我好喜欢了。”
少女的语气是他从未听过的惊喜,原来一只猫就能让她如此开心吗?
江逾白往盘子里放猫粮的手指一顿,停止下来:“嗯,它叫大白。”
“是你养的吗?”
“不是,偶然遇到的,投喂了一年,给它取了个名。”
“喔,”
“江逾白你真有爱心。”
有爱心?他吗?从来没有人说过这句话,他也不觉得自己有爱心。
他的手搭在罐子上面,眼睛看向少女清澈的双眸,和大白一样澄澈。
一直在逻辑性的世界里游荡,从没有遇到真正挑战的他,好奇为什么小猫能这么快信任一个人,把最危险的肚皮袒露出来,只因为他喂了猫粮?
还有眼前的少女,不设防的样子直直对着他,甜腻腻的令他的心脏措不及防地猛跳,看到她对着黄弘笑时,内心又会酸酸涩涩,这一切都是如此的没有逻辑。
“江逾白,你不喂了吗?”
罐子里的猫粮已被大白舔完,它发出喵喵的声音。
“喂。”
两人用餐后,到了宿舍,迟年都没开口要他帮忙写作业。
可能,需要买一点儿礼物才能开口,不然会不好意思,毕竟,江逾白一直请她吃饭,她也该回点礼......
“年年!你们真的在一起了啊?!”
林凌震惊,亲眼见证他们两人上课前在教室门口分开,在下课后又在教室门口相携而去,过后的一切不为人知,但光她想象就够激动的了。
黄溪听了睫毛动了动,只是没再开口了。
“没有没有!”迟年连忙摇头,慌乱摆手,像第一次澄清她和江逾白是偶然吃饭一样。
但这次,语气略微弱了一点。
“诶,别了吧,扭扭捏捏不如大方承认,又没什么见不得人的。”
“对呀,年年我们会祝福你们的。”蓝诗涵搭腔。
空气静了一瞬,林凌大声感叹,
“哎呀!迟年都有男朋友了,我们什么时候也能谈上啊!”
“听说隔壁大学帅哥挺多的!而且最近他们在举办校庆,要不我们过去蹭蹭吧!”
“同意同意!不然整天呆在学校要发霉了。”
“那就这样说定了啊!”
就这样,敲定了去隔壁华大的计划。
广阔的校园遍地充满着欢快的歌声,随处可见的人群,穿着西装,穿着便装,百花齐放,热热闹闹的氛围传播在华大。
东大与华大两校相近,隔着一座墙,常常互称“兄弟院校”,不负于此,两所学校互通,有个专门通道供两校学子互通往来。
从东大穿到华大,迟年她们眼眸一亮。
“我去,华大这么漂亮的吗?!”林凌震惊。
进入东大快两个半月,她们还未逛过华大,刚一开眼,中央的喷泉,围着的鲜花,草坪、雕塑,简直是度假圣地!
“妈妈呀,以后我要常来华大,不管这里是不是真的有帅哥了!”
黄溪同样惊叹华大的环境优美,但不满林凌对它的夸大:“喂喂,难道我们自己的校园不美吗?”
林凌撇撇嘴,蓝诗涵在旁边打圆场。
一时间,四人有些沉默地向前走。
迟年也没有来过华大,满眼的好奇,而且,她今天穿了嫩黄色的长裙,披着毛绒绒的樱花粉色的外套,和今天的天气场地都无比适配。
走了几步路,林凌的分享欲又抑制不住,发现今天的迟年穿衣风格和华大太配了,阳光一照,暖融融的光线都汇集在她身上,整个人像会发光一般。
“哇,年年,今天你穿得太合适华大了!”
林凌从不吝啬她的赞美,黄溪看了迟年一眼,没反驳,从一开始她就发现了。
“真,真的吗?”迟年咬着唇对着她们笑了笑,下意识遗忘了她前一天晚上一帧一帧地看着华大的环境,思考要搭配哪一件衣裳。
“真的!”林凌用力点头,脖子上特地挂着的相机跟着抖了抖。
提醒了她:“年年,你站在那里,我给你拍张照,你就知道自己有多美了!”
迟年随着她的指挥左站右站,两人一时间的注意力只在草坪的一亩三分地上,竟没有发现后方走来了人。
“嘭!”
“小心!”
后退着后退着,迟年撞到了人。
林凌提醒但已来不及了。
第12章 “你男朋友对你真好。”
很痛,整个脑袋撞上了硬硬的东西,嗡嗡地响着,是树木吗?迟年微蹙着眉,但又不像,扶稳身体的手上还摸着,软硬软硬的东西?
还有着浓厚的陌生的气息,迟年整的一下向前走了几步,才敢回头。
是个人,身量高大的男生,穿着运动服,手上拖着篮球,漫不经心,吊梢眉看着她,嘴角不屑地勾起,第一眼,迟年连忙低下头,小动物的直觉告诉她这个人并不好惹。
却没发现,男生看了她几眼后变幻的神色。
“嗯?怎么不走了?”
身边的少年提醒着易信,他们今年刚入学,短短几个月就有无数女生因为易信这张脸而选择千奇百怪的搭讪方法,特意撞上,也不是奇闻,平时易信都会选择视而不见或者明晃晃地不满而让女生知难而退。
今天怎么?一直直勾勾地看着人家女生。
他顺着看过去,唔,长得确实很好看,这水嫩嫩的皮肤,低着头姣好的侧颜,裸露的肌肤在阳光下白得透亮,好像代替这阳光抚摸她......等等,打住,关键的是,华大什么时候有这等绝色了?
校友?看上去年龄还比他们小。
很快,易信为他解答了。
他上前几步,直接抓住迟年的手,迎着迟年被迫抬高的头,他笑得恣意妄为:“终于找到你了!”
易信丝毫不知道自己的举动有多冒犯。
只是看着等比例长大的迟年一脸莫名又怯怯地看着他,他才明白自己的行为似乎有点奇葩,但同时又泄气:“迟年,你不认识我了吗?”
他脸上又凑近几分,连细小的毛孔都被迟年看到了,五官整个怼在迟年的面前。
“我,我不认识你。”
“怎么会?年年,你再看几眼,我是,我是小时候打篮球砸到你的人啊!”
易信边说,松开了迟年的手,放手时,还摩挲了几下,细皮嫩肉在宽大粗糙的手掌下苦不堪言。
“我,我根本就不认识你,”
被细摸的手腕残留余温,酥酥麻麻的,迟年鼓起勇气想大声反驳,却在少年一下一下拍打着篮球的动作中,逐渐小声。
记忆也被唤醒,时光长河中好像有那么一个人,从移动的篮球到少年硬朗的脸上,她开口:“你,是不是还欠我的洋娃娃......”
易信立在旁边的朋友从来没有看见过他这一副模样,连心爱的篮球都不管了,直接篮球脱手,还是他接住。
“对啊,是我!这就是缘分吧,迟年,我会把欠你的娃娃给补上去的!”
迟年远没有他激动,放松一下幸好猜对了,小时候砸到她的篮球那么多,她怎么知道是哪一个人......
止住他前进的步伐,迟年的目光落在他的手上,刚刚打过篮球,手不知道有多脏,她这件衣服是新买的,连忙摆手说不用不用。
怕他再开口,迟年转头看向明显在吃瓜的三位宿友:“我们不是还要赶去开幕式吗,快点等会要结束了。”
......
“年年,原来你在华大还有认识的人啊,长得怎么帅,以前怎么不多分享分享。”
三个人还都沉浸在刚才俊男美女的搭配中,简直是太赏星悦目了,以至于自动忽略了迟年求救般地眼神,被拉着走还有点不满。
“对啊,年年,怎么都不在宿舍跟我们说,真的要友尽了!”
迟年在宿舍并不常分享她自己的生活,主要是她觉得不好意思,或许又有隐秘的想法。
就像现在,她摇摇头:“我不认识他。”
“等等,你怎么会不认识,人家就在后面等着呢,难道是一见钟情?”
迟年向后看,确实刚才的少年还跟着他,可是她已经不认识他了,要不是他提起,这件记忆就要遗忘江湖,毕竟,现在她不是小孩子,不会为了洋娃娃而激动,她......有了更加令人兴奋的东西。
宿友还在猜测:“不对呀,刚才他不是说小时候认识,难道又是一个青梅竹马?”
“啧啧啧,年年艳福可真不浅啊。”
......
朋友叶池一脸莫名其妙又有点激动,看着前面的四个人,再看看好友:“哇,你真的是个痴情仔啊,现在还跟着,要不要去打篮球的,都约了人的!”
易信一脸无所谓:“遵从学校的倡导,今天就应该去捧校友的场,百年校庆,多么重要,我已经发消息给他们说了。”
“你,那你可真是遵纪听话的好学生。”
放屁,自打开学以来,逃课无数次去打篮球,要不是家里摆平,学校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早就被辅导员请聊天无数次了,还敢这么肆无忌惮。
易信仿佛听不出嘲讽,一心一眼只盯着前面的巧人:“你说,她是哪个学校的呢,难道和我们是同一个学校?”
“不会吧?长得这么漂亮,我们不会是第一次见。”
“该不会,她们是东大的吧。”朋友若有所思。
“东大?”
“对啊,看她们从中间来的位置,好像就是靠近那个门。”
“难怪,今天才让我逮到。”
看着前面拖拖拉拉像是在拌嘴的少女们,心中的想念抑制不下,心爱的球落在朋友手中,走上去自荐。
“今天华大举办校庆,需要人给你们引路吗?”
声音阳光自然,像是个好心人,迟年她们正在看着地图,手机左歪右歪,思考着往哪边走,听到他的话,都亮晶晶地睁大眼睛,但都看着迟年,少年诚挚的心一看就是为了迟年。
“嗯,”几道视线都聚集在自己身上,迟年倍感压力,也就是带带路而已吧,她们还要感谢他:“谢谢你!”
她很谨慎地点点头。
“我的荣幸。”
易信正经的时候身上没有了令迟年害怕的危险气息,迟年稍稍地放下心来。
有了熟人带路,华大校园不再那么神秘了,如在草坪上举办的校庆,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宿友们哇哇叫着,因为易信在旁边实在太尬,几人相伴放飞自我了。
剩下迟年与易信。
少年身材高大,矗立在她旁边实在像是个骑士,迟年回想他介绍自己的名字,并悄悄挪步:“...易信,你今天没有其他事情吗?”
等待了半天迟年的主动开口,竟然是暗戳戳让自己离开,易信耐着心:“没有,今天校庆,我们都放假呢。”
“哦,”迟年有些失望,少年现在没有第一眼见到的可怕,她的勇气也上升:“那,那你,那你去找刚才的朋友吧。”
他们早已远离了嘈杂的草坪,校长的讲话犹在耳后,并不清晰,只依稀的欢迎某某校友等等。
“嗯?是在赶我走吗?”
他的话语又透着几分可怕了,而且在这小道上,只有他们两个人,“没,没有。”
迟年磕磕巴巴地否认,少年的胸膛又靠上来,没低头,气息却仿佛回绕在她的鼻尖。
“是嘛,既然将你们带着逛了下校园,那总该收点利息的吧?”
酥酥麻麻地男性味道又在她的耳边鼻子,简直霸道得让她回不过神,整个人愣愣的:“什么,什么利息?”
她水润润的眼睛充满着迷茫,鼻尖又红彤彤的,记忆中的精致洋娃娃与现在惹人欺负的小兔子重叠起来,没有时光的限制,一切都恰到好处,浑然天成。
易信从小到大都有人给他善后,所以他从来不去想做过这件事情后会发生什么后果。
就像现在,他忍不了了,直接低头,悄然在她的脸颊上偷了个香。
一点即燃,软软的,像她这个人一样,易信挑着笑,手上却紧张地攥进,他是被美色昏了心。
迟年可没,他的头靠近来的那一瞬,脑袋和印象中的篮球相似,她一下子愣住,做不出反应,直到脸颊上传来若有的触感,以及看着易信用舌舔舔嘴唇,她才反应过来。
他,她好像被亲了。
篮球的疼痛触感没了,换成了嘴唇软糯的感觉。
偶有几个路过的人,神奇地看着这一幕,一个少年将少女搂在怀里,大掌直接盖住她的唇,却又想是把整张脸都盖住了。
画面还挺欲,几人偷偷瞄了眼,又羞红着脸走了。
“别哭,别哭,我就放开你。”
得到了迟年红着眼地点点头,易信手下松了松,刚一松,就被迟年精准地咬在她的肉里。
“嘶。”
这力气可不小,迟年存着力气一嘴咬下去的。
咬出个极深的牙印,红色的血液存在一起,印深深的,在掌上极为耀眼。
看着迟年略有报复的快感,易信掩下一瞬间冒出的戾气,急忙压下去。
这可是他未来的老婆,不能爆粗,不能生气。
“再咬吗?”
他的神情依旧是温柔耐心地,像是从来如此。
但迟年可没忽略过他那一瞬地怒气,现在的他,在她的眼中,就是披着一张羊皮的狼,她要离他远点,不然会被他骗到......
可,立下的誓言,在易信一遍遍的攻城略地下瓦解了。
“吃吗?”
易信又挖了一勺奶冻放进她的嘴巴里。
迟年又被塞满了,嘴巴里发不出一点声音,只能摇摇头,不要了,虽然很好吃,但她实在吃不下了。
但这是她吃过的最好吃的奶冻了!
简直把她馋哭了。
原来华大隐藏这么好吃的甜点,她在心里慢慢思索,以后也要常来。
易信看着迟年幸福的模样,自己也能满足。
既然奶冻吃不下了,那他就一口闷了,省得拿在手里倒腾。
一骨碌的奶冻直接被他仰头吃进去,迟年没来得及制止,包装盒就被他顺手扔了。
易信低头,看着迟年又低沉下去的神色,脸上莫名,怎么,刚哄好的,心情又不好了?
手里捏着的信息是询问朋友带女朋友去哪里能哄她开心。
第一条:奶冻这种甜品他们已经吃过,那下一个就是......
迟年被他带着进入一家娃娃店,现在这个大学不容易有洋娃娃的店了,商家认为洋娃娃适配小孩子,而大学生已经追求更高层次的娃,不是那种大众版的洋娃娃,即使她们再精致。
但迟年还是很喜欢这些小小模样的穿着粉红色的小裙,卷发的洋娃娃。
那是她童年的象征和过往。
琳琅满目的大大小小只,镶着亮闪闪的钻,布林布林的,她真的好喜欢。
带着几个洋娃娃从店里出来,迟年一脸满足,大型的洋娃娃,高级地镶着钻,可以用来装扮她的宿舍桌,况且,不是她付钱......
想到刚才收银的姐姐羡慕地说:“你男朋友对你真好。”
他不是她的男朋友,但否认的话语在他付款后,搂着她走出店里都没有说出来。
没事,反正和这位小姐姐只有一面之缘了......
第13章 “也要像以前一样对我好,好不好?”
回华大的路上同样迟年和易信,因为其他三个宿友已经发消息过来说她们先走一步。
顶着易信期待地目光,迟年手心捏着洋娃娃的碎裙,丝绸质感的很舒服,迟年说不出拒绝的话。
但这次是她自己捧着洋娃娃,两手都没有空闲,易信想牵过她的手,都被躲过。
他太自来熟了,令迟年感到害怕。
迟年想在两校之间的刷脸处就与他告别,但她还没提,易信的语气就会变化,不再随和,手搭在洋娃娃的肩膀靠近脖子处:“再走一程。”
语气中透露出的恶劣她不敢反驳。
手中也不敢用力,怕捏皱了娃娃裙......
快到宿舍楼下时,楼下榕树椅子上坐着一个人。
迟年对自己宿舍区熟悉,对那个人也熟悉,一看,整个人一慌。
立马停住不动了。
“怎么了?到了吗?”
易信对东大的环境挺好奇的,一直左瞧右瞧,走出了几步,直到看到迟年不动才惊醒身边人怎么不动了。
“嗯、嗯,我到了,你......”
“这就到了吗?”
易信以为迟年在诓骗他,整个人不可置疑地向迟年靠了几步。
他发现了,迟年还跟小时候一样,只要强势一点,就能拿捏住,所以现在,他的语气也是不可质疑的。
果然,迟年又怯怯地往后退,但脸上还是红红的、坚定地看着他:“是的。”
“真的?”
他又靠近几分,整个人简直要将迟年围在怀抱里。
迟年整个小脸都俏生生的,拿着的玩偶也衬得她水灵灵的,身上香香软软的,气息不断传到他的鼻子里。
“真的。”
看着这一双眼睛,易信鬼迷心窍地点点头,忍住偷香的心思,轻咳一声不再开口。
他怕再动嘴,就不是他能控制住后果,如果迟年不会再理他了,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来日方长、来日方长
看着迟年很快拐进一个建筑物里,就看不到了。
他就抬腿走了。
他一走,迟年就冒出个头来。
坐在石椅上的沈焕,弯着腰,手搭在额头上,在这个意气风发的年纪,特别是对于他这个天之骄子来说,罕见地几分落魄。
他不时抬头,手中的手机明明灭灭,始终没有等来那个人,那条回复。
直到影子浮现,看到心中那个人,他才像是活了一样。
“年年。”
低沉暗哑的声音叫着她。
天气微晒,迟年撑着把雨伞。
低头看着他,玩了一天的她此刻有点乏了,眼皮算是耷拉着。
在几天未见的沈焕看来,两人的感情停滞在她硬气吵架的时候,她,还在生气?
身形高大的人此时有几分无措:“年年,我这几天不是故意不来来找你的,没有来是因为怕你烦,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石椅旁的树木秋叶繁多,微光透过树叶,照在他的侧颜上,整个人像在发光。
几天来,沈焕的脑海里无时无刻不回荡着迟年说的“管得好宽”,他,真的管的太宽了吗?
每天都联系少女的他,发消息也不敢很勤了,或许给她点私人空间。
“啊。”
迟年低低回应一声,她的脑海这几天都是其他事情,早就将之前两人在餐厅里的不告而别给忘记了,一时间不明白沈焕是何意。
脑袋瓜子转了半天,才记忆恢复。
“哦。”
“沈焕,我的礼物呢?”
这时候,迟年懂得了将雨伞递半面过去给他,遮住了沈焕被太阳晒着的脸。
礼物是随时在的,被沈焕一同放在石椅上。
迟年眼睛很尖,乏气散了点,直接坐在沈焕身边,在她坐之前,沈焕早已将外套铺好了放在上面。
手中的伞顺势被沈焕拿在手中。
迟年晒不得一点太阳,从小白皙的皮肤便是这样一点一点养成。
小时候撑不起小伞的她,在迟母没时间来接她时候,总会有小男孩为她撑着伞走路,每天都是不同个人,他们甚至需要争抢才能取得接送小迟年的资格,因为迟年会对接送她的人甜甜一笑......
小男孩的气性很大,也藏不住事,事情越闹越大,传到迟母耳中,她狠狠训了迟年一顿,并教育她不可以劳烦他人后。
那一个月都是迟年自己一个人走着回来,没有撑伞,即使幼儿园离他们小区很近,但小迟年依旧受不了阳光撒在她身上的灼热感。
一个月过后,沈焕在阳台上看书都能听见迟年的哭泣声,很低很低,却无孔不入传入他耳朵里。
他想,怎么有这么娇气的人,却想到葡萄般灰溜溜的眼睛会变成红彤彤,还是不舍,于是主动朝迟母开口,从此,从迟年的幼儿园生涯都是他来接送,包撑伞。
现在,当初那个哭包子的小女孩长大变成盈盈少女,眼泪流得少了,是件好事,但他却还是想念那个眼中只有他一个人、乖巧地叫“沈焕哥哥”的迟年。
“嗯,你看。”
他将纸盒递给她,不是特殊日子,沈焕也时不时会给她准备惊喜。
迟年现在有两只手,可以慢慢拆开。
沈焕撇头,基于敏感性,他看了一眼她来时的方向:“年年,你的鼻尖冒汗了?”
“嗯,有吗?”
迟年从不怀疑沈焕的话语,而且,她运动一过量,鼻尖确实会冒汗。
但她没管,因为在认真拆着礼物盒子。
包得可真紧,她想,又是什么首饰呢?他已经送了她手链、耳环,这次,该不会是......
她摸了摸颈部的银花项链,低头看着底下同样布灵灵的项链,水晶折射的光芒像精灵一样闪烁着,很美,但她已经有一条了......
沈焕习惯了迟年低着头,脑子里却在想别的事。
今天校内应该没有什么活动,迟年又是一个人回来的,没有同伴,不像迟年的性格,而且,他查过,今天他们没有课程安排。
“年年,今天去哪了?我托人问过你们楼层的人,她说你不在宿舍内。”
“嗯...今天是隔壁华大的百年校庆,我和宿友们去逛了逛。”
迟年没再欣赏手下的项链,很快地合上礼物盒,挑了些话和他讲。
“那...”
眼见沈焕还想再问,迟年靠近了一点,两人的距离已经有点暧昧,只有中间隔了一个大型洋娃娃,身体倒没接触,但这距离,足够她看清沈焕眼底的根根分明的睫毛。
沈焕是面容很柔和,不是硬朗的下颌线,眼睛如水般,和他在一起的时候迟年会很舒服。
但他小时候好像不是这样,听母亲说,第一次见面时,沈焕看着窝在迟母怀抱里粉粉嫩嫩的她,好奇地一伸手,直接把她给弄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