菟丝花不想修罗场by花酒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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躲避他的时间已经够久,随心而动,她现在是想要再去见见江逾白的,感谢他的照顾......
况且,昨天的在食堂的相见而不打招呼已经在她心里敲下警钟,她们之间的关系,隐隐有些变化了,她没变,是江逾白变了...
......
当前正是热闹的时候,校园里的新生经历过军训的洗礼后,像一匹匹脱缰的野马,收拾着,大包小包的往外搬,向校门口前进。
其余的大二大三生还没考完全部科目,只能羡慕着,带着点眼不见心不烦的想法,不在这个点外出凑热闹。
但黄弘他们不一样,主要是在宿舍里受够了江逾白的冷气,现在连拖带拽地拉着他出来。
黄弘心里还有点隐秘的想法,再看一眼女神,帮忙搬搬行李,或许能不经意间拉拉小手,再不济收获迟年甜甜的笑容......
江逾白被拖着往宿舍外走,脸色很平静,没开口拒绝,对于他来说,现在就是陪着宿友们出来呼吸新鲜空气,他不会介意,也不会过多关注别人了。
迟年在男生宿舍与女生宿舍的交汇点犹豫,往前走就能到江逾白宿舍楼下,可这样如果他更误会自己喜欢他怎么办?
树荫下,迟年捏着行李箱的手放开、紧握、放开......
等到她终于想迈出第一步的时候,脚下一动,正要迈步,就看到江逾白他们从楼下走了出来。
而且,还是朝着她这一个方向走来。
“哇,刚好!这就是我们的缘分。”黄弘捅了一下江逾白的胳膊,“迟年就在前面,她身上还带着那么多行李,一看就很累,你上去去帮忙吗?”
身后的许昭扶额看着黄弘没有开口,昨天在食堂他看着两人没有打招呼就觉得不对劲了。
昨天他和江逾白离得近,能够明显清楚看到,江逾白在第一时间就撇向了迟年那边,却又在迟年看过来的时候又极快地移过目光。
他面色如常,手指却蜷缩,脚步一顿又继续从迟年她们面前经过。
然后就一晚上莫名的冷脸了。
反常,太反常了。
就像现在,江逾白站得直直,丝毫没有上去帮忙的想法,甚至在迟年明晃晃看过来,昭示着她知道他们在这边,江逾白也没有打招呼的想法。
他们的脚步随之顿住。
“你不上去帮忙?”
黄弘不可置疑。
“嗯。”
顶着黄弘震惊又窃窃欣喜的目光,“那我可去了啊?”
“嗯。”
再粗神经的黄弘也觉出了不对劲,但是,管他呢?
两人没有关系不就更好,找江逾白出来只是为了能吸引迟年,但现在,迟年已经在眼前了,还要他有何用?
他一步当几步往前走,时不时回头,江逾白确实在原地不动,连眼神都没往这边一瞥。
这种细节,一直犹豫要不要过去的迟年也看到了,准备举起来打招呼的手慢慢放下。
他,真的不再看她了。
迟年心里闷闷,连黄弘什么时候说什么都没细听。
点点头,手一松开,小巧的行李箱就被黄弘拿在手里。
于是,神奇的一幕出现了。
前头是少年少女,迟年与黄弘在走,两个人的距离很礼貌。
后面是两个身高腿长的男生,跟在他们后面,步伐很一致,与前方迟年和黄弘的距离不近不远,绝不紧跟前头一男一女一步。
迟年双手空空,低着头,鼓起来的脸颊显示她现在的心情并不好。
黄弘拉着行李箱,这点重量对他来说不算什么,他一路春心荡漾,小鹿乱撞,离女神这么近,他脸颊红红,不断看向迟年,这又是一次他的机会,到了。
他只要一开口,一开口,表达他的心情...
“迟年...”
他略紧张地开口。
却被另一道声音覆盖,
“年年。”
年轻男子的声音从几步远响起。
黄弘不仅没开口的话被抢先了,连手上的行李箱也被抢着拿掉了。
脱离他的手中,拿在另一个男生前面。
而且男生还自然地将手搭在迟年的肩膀上,更重要的是,迟年没有拒绝甩开,很顺从地接受了。
很巧,这人黄弘还认识。
沈焕,他们专业的名人。
但现在,显然不是要搞尊敬师兄这一套。
这..他看看迟年再看看沈焕,后再回头盯着江逾白,眼睛睁的很大,想要努力看清后方江逾白的表情。
他现在心里满满的疑惑,怎么两人还在一起,难道江逾白没有把他们两人拆散吗?
黄弘在迟年入学后,刚开始的一段时间内便一直搜索她的信息..对于沈焕,这一个一开学遍宣称是迟年男朋友的人,他内心很平淡,毕竟,沈焕还是他们的专业优秀师兄,他们都被学院要求着听他的学习经验分享。
在江逾白与迟年那一段时间内,他,他还以为迟年与沈焕两人分了,而且,江逾白也明显退出了,不正好是轮到他上场了吗。
现在,沈焕就直接出现在他面前,与迟年还很亲昵...
什么情况?黄弘一脸懵。
他眼睛睁得很大,但很遗憾,江逾白没有反应,他又转过头来。
听到他们的直系师兄说:“谢谢你,帮年年拿了这么久行李,接下来拿给我就行了。”
沈焕的态度很友好,至少明面上看不出来他有任何不满。
因为只一眼,沈焕就知道,面前的少年不是迟年的喜欢的类型。
但是,后面跟着的两个男生...
其中一个还有点熟悉,那次体育馆外的男生?
这么又在这里看到他。
两次了,在迟年的身边看到他。
第一次见面,沈焕的不安感就隐隐触发,现在,不安感更是在跳动。
他的目光在江逾白身上停留些许,江逾白同样看着他,平静如水,没有半点波澜,不卑不亢,没有上前来,两人保持着安全距离。
男性之间独特的磁场感应,像是动物界对于自己范围内的食物的标记一样,如果沾到他气味的猎物,被其他的捕猎者惦记、侵犯上,那么他会一扑而上,两个捕猎者撕打在一起......
但现在,危机感减少,沈焕移开目光,面容轻松下来。
又向黄弘道谢后,牵着迟年就想离开。
“嗯,嗯?”
黄弘有个大特点,对于男生,他敢于出击,比如像现在,他迟疑一会儿,立马问:“沈师兄,不客气不客气,”
“还有,你和迟年...是什么关系?”
熟悉的问话,沈焕先看了一眼迟年,她润白的小脸没有表情,浓密的睫毛在眼睛上方,遮盖了漂亮的眼睛,同时看不出她的心思。
他拿捏不准,迟疑道:“哥哥妹妹的关系。”
“可......”可你们不是不同姓吗?
黄弘没来得及说出口。
迟年就扯着沈焕的袖子,“走吧,我们走吧,我想回家了。”
迟年说什么,沈焕都应,
“好,走。”
迟年没忘记和黄弘道谢。
但除此之外没多说一句话,也没有往身后看一眼。
......
黄弘看着两人的身影逐渐走远,两个身影距离很近,男生的手还搭在迟年肩膀上,是他不敢做的事情......
他怅然若失,又忍不住想,是不是刚才从后面看,他和迟年的背影凑在一起也是这般合适。
“不是,别想太多。”
一不小心,他把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然后,遭到许昭的无情嘲笑。
黄弘回过神来,后面还有两个人呢。
回头一看江逾白,立马拉回现实。
嚯!他的脸色更可怕,不复刚才的镇静,现在已然沉郁。
黄弘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副我懂的样子。
后跟着他沉默的往回走。
还有期末考试等着他们...
街边的风景在倒退, 沈焕看着旁边的少女。
从小一起长大,十多年来的时光,他早已能看清迟年的表情下的心情。
而且, 她的心情流露在表面上, 很容易懂...
少女倚在座位上,小小的身体窝在皮座上, 小巧可怜, 穿着鲜艳粉嫩的毛茸茸毛衣, 漂亮精致的小脸化了淡妆, 能花费时间精力打扮表明她今天的心情本来会是很好。
怎么会闷闷不乐呢?
而且,结束了冬训,本来就应该开心才对。
沈焕最不敢想的是, 迟年上了大学后的一系列行为都渐渐脱离他的预计。
沈焕想到了在网上偶然看到的...上了大学后少年少女接触到更大的世界,容易谈恋爱......
不会,迟年也?
沈焕拉过她的手, 冰冰凉凉的。
顶着迟年不解的目光, 他很自然地开口:“学期结束了不开心吗?要到家里了。”
“没有不开心。”
迟年心里很闷, 她不知道是为什么, 即使心里有答案, 也不想承认。
然后借着这个姿势, 迟年整个人被拉着朝他靠近,差一步少女就要被搂在怀里。
“年年,不要对我有隐瞒, 好吗?”
“嗯...”
相对于沈焕了解她, 迟年也了解沈焕, 知道她那种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心态。
“我们寒假还要实习,还要自己找...”
迟年恢复了原来的声调, 表情像往常一样,像是被实习这件事给困扰。
沈焕松了一口气,不是因为感情原因就好。
“没事,实习这件事情不着急,我帮你找找。”
“也、也不用。”
实习本来就是迟年胡扯的,虽然老师又让他们去实习,但毕竟不是强制性要求,要求的是学有余力的同学,她...原本就不想去。
沈焕的手一顿,声音有了些许差异:“年年自己找到实习的地方了吗?怎么找到的?”
窗外的街景越来越熟悉。
迟年不好意思解释自己不想去,不能拒绝沈焕的好意,又不想让沈焕知道自己因为别的事情分神。
迟年摇摇头:“没有,那,你帮我找吧。”
“好。”沈焕满意地笑了。
......
迟年家不是这所经济发达城市的原住民。
在处于风口浪尖、经济高速发展的时代时,迟父迟母纷纷来到大城市寻求机缘,在这里,他们遇到了工作机会和姻缘。
最开始蜗居在一个老旧的小区,也就是迟年与易信短暂相处过的小区,那时候的房价随着经济发展同样大涨,从存钱的角度考虑,迟父迟母选择居住在租金低廉的小区。
后来,迟年出生了,一年两年,即使兼顾生活与工作力不从心,他们还是没有选择搬家,依旧努力在熟悉的小区生活。
但随着迟年越长越美,美貌像是蜕皮而出,挡都挡不住,夫妻俩互相看着对方,两人是长相周正,但还没到惊人的地步,怎么...他们生得女儿五官面容都很惊艳?
他们感到开心的同时,又隐隐担心。
老旧小区的治安并不严格,外来人是能正大光明的进小区,小区里的人同样鱼龙混杂,两人的事业即使小,但也在事业上升期,照顾孩子的时间不多也不及时。
所以他们想到一个方法,把小迟年锁在房屋里......
但总锁在房间里也不是个好主意,这个主意的改变在看到一则发生在他们身边,有一个小女孩在街边走丢疑似被人贩子偷走的新闻后,搬家的想法直接形成。
手有余钱的迟父迟母选择了安保到位的小区,连带着沈家一起搬过来,又持续着邻居因缘。
“哟,沈焕和年年回来了啊。”
在小区门口下车,两人刚好碰到了从大门口出来的刘姨。
住在同一小区,人是大家公认的热情。
现在就很亲切地跟她们打招呼。
迟年本来就不习惯热情,加之现在闷着的心,只诺诺打了个招呼。
沈焕接过话头,和刘姨寒暄问好。
然后拉着迟年进小区。
依稀能听到刘姨的大嗓门的声音:“我就说沈焕这孩子好,迟年走运了哦!”
这不是迟年第一次听到类似的话,她默默看了沈焕一眼,他很优秀,她也知道,但现在这一句话越听越不爽了...
“沈焕哥哥,你真的会永远对我好吗?”
“当然会,”沈焕答得很肯定,忍不住又摸了摸迟年的发顶,“我们要快点走了,伯父伯母可能在屋子里就等了。”
迟年甜甜地笑了,没有躲开他的手掌,跟着他的脚步走。
......
现在是下班点。
迟年打开门时能听到厨房传来的响声,客厅没有人。
回到熟悉的地方,迟年熟悉地,不忘记先脱下鞋换上独属于她的粉色室内鞋,再踏进小而全的房屋。
两室一厅的设计,不大但对于以前迟年一家都刚刚好。
客厅与厨房隔着透明的玻璃,听到玄关处传来的动静时,处在厨房的迟母回过头来。
知道迟年今天回家,她今天特定没有申请加班赚多点工资,按时回家并早早在准备晚餐。
先扫了一眼迟年脚下,看到有换鞋,迟母再将眼神落在许久不见的女儿身上。
“年年,回来了啊,将行李箱放在玄关处就行了,等一下再让你爸搬到你房间。”
说完就回头赶紧照看她的汤。
“好。”迟年点点头,即使迟母看不到。
摆手将行李箱放在玄关处。
这不是迟母体贴她,而是觉得从外进屋的东西会弄乱她精心收拾的房屋,等下她一定会用酒精喷她的行李箱的...
迟年很顺从,毕竟她一定不会自己去擦。
只是,也不知道迟母看不看得出来,她的行李箱是新买的。
还有,她手里捏着的手机,穿着的衣服都跟以前不一样,变贵了。
迟父同样在厨房里面给迟母打下手,连忙招呼着迟年走进来。
但是果然迟年一走进,离得迟母越近,迟母的目光越凝聚在她身上,准确的说是服饰上,
“你化妆了?还有,身上的衣服什么时候买的?多少钱?”
迟母的目光像一把尺一样注视衡量着她,连身后呱呱的锅汤也不管,还是迟父赶着搅拌。
“大学的人都化妆...我以前的衣服小了,趁着衣服打折买的,不贵...”
她扯了扯衣角,想把衣服扯皱一点,好让迟母不知道衣服质量好。
但又不忍心,只轻轻抚过衣角。
所幸,迟母没有多说,严格审视,不知道信没信,还是迟父照看汤后,扯了扯她的袖子。
迟母才松口:“好了,你先去房间收拾一下,等会下来吃饭。”
“嗯..”
迟年赶快从厨房出来,先把手机放在房间,不再拿起。
她的房间不大,保留着初中模样,对于五六年前的她刚刚好,可是现在,她抽条的速度很快,快上高中时,迟年已从精致小巧的洋娃娃,长成了瘦瘦高高的芭比。
小卧室小板床已经满足不了她越堆越多的物品和伸长的腿。
但这一切仿佛都已无法改变...她小声提议过,在迟母注视下,她的话就说不利索了,也不敢再去提。
现在...大学了还是在这个小小房间,甚至都没有她宿舍的房间大...
将书包挂在门上后,迟年先将手机放在书本下面,她承受不住迟母的抽查...
不会再出去了,迟年端坐在镜子前,看着眼前精心打扮得妆容,腮红口红眼妆都上了,平时她画的只是淡淡的白开水妆,并不会儿画这相对于她来说有颜色的妆容。
她拿着卸妆巾,一点一滴地除去雾粉色的腮红,接着是布灵布灵的眼妆...
慢慢地,整张纯净娇俏的小脸就露了出来。
水珠沿过润白发光的肌肤,吻过白皙修长的颈部,咽入衣领。
过去了,一切都过去了,现在又回到了家里。
迟年从小便不喜欢写字,但在迟母的严厉教育下,她养成了记录的习惯。
现在,她在记录本上一笔一画,极其认真地,在手画Q版小男孩旁边画了一个叉加一个句号。
她不会再喜欢他了,虽然她本来就不算喜欢他。
下午拖着行李箱站在树下等待的她就像个傻子,迟年对于人的情绪很敏感。
她再也无法骗自己了,江逾白,他冷漠的表情,站在原地甚至都不愿意看她一眼,像根微刺一样在肉里,拔除不掉又密密麻麻的疼痛提醒着她,她还巴巴地赶上去干嘛,即使...他有钱。
“年年,怎么磨蹭这么久,快出来吃饭。”
迟母等久了,从厨房传来声音。
“嗯,来了。”
合上记录本,又把它塞在最角落不易发现的位置,迟年才起身。
......
“哎呀,就是你爸的姓氏不好,你说叫什么迟,一个迟姓,养出个慢悠悠的性子...”
饭桌上,迟母又开始了惯常的说教,迟父迟年父女俩一动也不敢动,乖乖地专注饭碗里的饭。
他们现在已有经验,只要乖乖的不插嘴,迟母絮叨的时间就不会儿太长。
甚至迟父还体贴地递上碗汤给迟母润润喉。
然后,迟母的目标主要从迟年转移到迟父身上。
“你看你,要不是你从小教育迟年快乐成长,她能养成这个拖拉的性子吗?”
“嗯嗯,都怪我。”
迟父在迟母面前,没有任何威严可言。
但他顿了顿还是说,
“我看年年现在就刚刚好,不要逼她逼得太严了...”
“我管教严?”
迟母的声音提高一倍, 眼睛瞪大看向迟父:“你从小教育过迟年吗?你不知道迟年小时候多好玩,我稍微教育了下就说我严...”
中途迟父拍拍她的背,想跳过这个话题。
但迟母从工作上本就因为升职而不经意听了同事几口抱怨, 内容正是她太凌厉风行了, 现在又听到类似的话,真的忍不住爆发, 想打破砂锅问到底。
所以又把目光转向迟年,
“你问问迟年, 我对她严不严?”
迟年坐着, 很专心地吃着碗里的饭,不受两人影响。
这算是家常便饭了,父母两人拌嘴, 她不参与其中,就能独善其身。
奉承这一原则的她,正想要舀一口汤喝, 手刚伸出去, 就对上了两人的视线。
非要等她个答案。
迟年向来是听母亲的话, 她说西, 她就走向西, 即使西边有一面墙, 所以此刻,对不起了爸爸...
她很快地摇摇头,水润润的眼睛很有魔力, 让人信服, 不会相信她在撒谎。
见此, 迟母很满意地点头。
迟父看了她几眼,略微摇头。
但迟年不管这些, 只知道现在,她吃着迟母高兴为她准备的水果,切好块整整齐齐地摆在盘子里,很漂亮。
最关键的是,她能在房间里吃,迟母一开心,她也跟着享福...
......
东大的考试很集中,学生不论那个专业,能在几天之内将一学期所学科目全部考完。
考验学生的平时复习能力,让学生又紧张又喜欢,因为早考完意味着早放假。
不用等铃声响起,江逾白再次检查完试卷后变拿便物品走出考场。
沿着楼梯,他听到后面响起的脚步声,跟着他的步伐,静悄悄地。
即使理智告诉他,不可能是她,他还是回头。
是一个女生,江逾白有过几面之缘,和他同一个班级。
江逾白没点头打招呼,又立马转头回来。
却被叫住,
“江同学,我,我是和你同班的赵晓阳,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我,我与你的成绩之间只隔了几名...”
“嗯,赵同学你好。”
女生的表情对于江逾白来说并不陌生,他顿了顿,打算离开。
“江同学,你可以等一下吗?我、我知道这很冒昧,但是你现在没有女朋友对吧?虽然大家都在说你和迟年在一起了,但我知道,迟年她,她不会是你喜欢的人,你不是看外表的人,你这么认真,喜欢的也是同样......”
赵晓阳说着,因为第一次主动说话,没敢直视他的眼睛,以至于错过了江逾白愈发阴沉的表情。
“你怎么知道我不看外表?”
听清江逾白的话,赵晓阳惊愕抬头,对上他勾起嘴角嘲讽的目光。
现在的他和刚才客气礼貌的江逾白完全不像,脸还是那张脸,气质却变了一番模样,邪气傲慢。
同班两年,赵晓阳从没有见过江逾白这幅模样,她张张嘴还想说什么,却被江逾白堵住话头。
“我和你只是同班同学,谈不上认识吧?别搞得好像很认识我的样子,还有,我不会喜欢你的。”
落下这句话,江逾白就走了。
空地上的林义安等得无聊,不时看向手表,等到第三遍的时候,才看见江逾白从教学楼出来。
像是抓到他的把柄,林义安略微得意:“这次你不准时了!”
“距离你说的时间点已经过去三分钟了,你现在才下来,该不会是题目难倒你了吧哈哈。”
最后一科考试,刚好碰上林义安准备和他一起回去,像往常一样,林义安总爱设置时间,在江逾白不准时的时候就嘲笑。
现在,江逾白已经恢复变成谦谦君子的模样,嘴角微微上扬,只是瞳孔如浓墨:“被人拦住而已。”
本来可以直接走的,江逾白从来不会对表白者废话太多,态度也会温和。
但这一次,女生说的一个人名一直在他耳朵里蹦跶。
真是惹人烦。
林义安看他这神色,默默为那个拦路人点一根蜡烛。
毕竟看江逾白这个神色,不像是友好的样子。
......
江逾白今天要回老宅。
江家老宅与林家老宅都远离城市中心,悄悄矗立在市郊,空气清新,蓝天白云,风景优美。
几乎没有坏处,对于江父江母来说,他们并不在这边长住,他们在市中心还有另一套房可以居住,并不影响日常出行。
具有年代感的别墅设计风格,一直都没有翻新,是一代传一代到江逾白祖父母手中。
念旧,似乎刻在江家人的基因里面。
像是例行探望,每次放假,第一件事就是要来到这儿。
两个老人精神矍铄地坐在上位,旁边是儿女的问候交流。
他们的目光落在孙子儿女身上满是慈祥。
曾是二把手的江老,如今最大的愿望也只是家庭和睦。
江父是最大的一个孩子,下面还有一个妹妹和一个弟弟。
第一个孩子按照惯例应当继续从事江家老人的工作,但江父有自己的想法,开明的江家二老也不阻止,强求他在他们铺好的人生道路上走下去,随着他在波荡的年代闯下去,不负众望地,江父确实闯下一番天地。
连带着,实现婚姻自由,娶下书香门第出生的江母。
江逾白一进门,就被一只小手抱了个满怀。
“哥哥,你这么怎么晚才来?我和妹妹都玩了好久了。”
奶声奶气的声音响起,江逾白单手抱住姑姑的宝贝儿子。
七八岁正是好动的年纪,一经扒住就不会放下。
江逾白一手抱住小孩子,熟练地拖下鞋子,进屋,和长辈打了招呼,看着老人的目光很温和。
“来来来,逾白,过来这边坐,总算盼到你来了。”
江奶奶亲切地朝他摆手。
江逾白还没应,怀里的小谢就扑腾了起来:“奶奶,我来了你不欢迎吗?”
最近他刚学了汉语,听得懂江奶奶是什么意思,圆溜溜的眼睛一直看着她,嘴巴嘟起。
江奶奶呵呵笑起来,“当然欢迎小谢了,这不是你哥哥刚回来,你不让他歇会,就又扒拉着他,你不也很喜欢他回来吗?”
小谢的脑瓜子转不了这么多,懵懵点头,过了半响才道:“那是因为哥哥说要带我去游乐园里面玩!”
说着,悄悄看了眼江逾白:“哥哥,你前几月答应的,我都记得,你不会要反悔吧?”
“当然不会。”
“欧耶!”小谢在怀里蹦起来,又去找玩具玩了。
“我们吃完饭就去哦!”
“这小孩,也不知道像谁太活泼了。”
江奶奶摇摇头,慈祥的目光从小谢身上转向江逾白。
小时候,江父江母没空带孩子的时候,还会将小逾白带过来给他们带,他们两个老人见证着他从小孩子逐渐抽条成一个青年模样,褪去满满稚嫩,不变的是眉眼间的聪敏。
一时间,江奶奶有点唏嘘:“逾白,长大了,长大了......”
“嗯,奶奶我长大了。”
“长大了好啊,”江奶奶关心的是另一件事,“有没有心仪的对象阿?你这孩子,我知道,打小就有自己的想法,但如果找对象,不要对人家太严格了,我都担心别人被你吓跑了。”
“不用操心,奶奶。”
有可能是他被别人吓跑。
......
游乐园。
阳光少许,江逾白和小谢还是出现在这儿,再三保证会将小谢完好无损带回家里。
江逾白找了个最近且广受好评的游乐园。
“哥哥,我们去海盗船上面玩!”
小谢拖着江逾白的裤子向前走。
“我听同学他们都说好玩,我还没试过呢!”
“我还没试过海盗船...”
孩子幼嫩的声音与另一个清甜的女声重合起来。
就在耳后,声音透过障碍,直直传到他耳朵里,仿佛离他只有一步之遥。
“哥哥,你怎么不走了,走呀!快点去玩儿,不然就要关门了。”
......
昨天迟年缩在小小的沙发上取暖,耳边是迟母的说教声,说什么不能懒在家里,多出去走走,还念叨着能不能去考证之类的事情,迟年想闭上耳朵不听都不行。
刚好,手机传来叮咚一声,是易信发来的信息,
“要来我家旁边玩儿吗?”
是上次易信询问过的要不要去他家阳城区那边玩儿。
她还没去过...
所以她现在站在这儿。
从早上到下午,迟年出门前特地戴的黑色发夹略微松垮,碎发隐隐垂下几丝,落在脸颊,欺霜赛雪的皮肤上有着运动过后的红润,唇红齿白,脸上挂着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