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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赛博世界建地府by因倪

2023最新网址 fushuwang.top  录入时间:03-06

可惜红颜薄命,前日她不知为何单独一日去那荒郊野外,被歹人所害……
想到死去的陆小曼,朱尔旦眼睛忽然一亮,很快他就没了继续听往日同学巴结的心,快快地离开了学堂,按照之前的记忆,匆匆地赶往西郊破庙的方向去。
他都能够换心,那是不是也能请陆判将陆小曼的头换给他妻子,反正陆小曼死都死了,这岂不是废物利用?
直播镜头外,庄成全带着观众们,看朱尔旦匆匆赶往判官祠,不禁吐槽起来。
[他真是越来越坏了。]
[学好不容易,学坏三分钟。]
判官祠内,庄成全看到陆判答应了朱尔旦的请求,瞬间回忆起了之前第一次攻略时被换头的经历,不由感觉脖颈一凉。
不过这次他可不会让朱尔旦的如意算盘响太久。
月上中天,夜深人静。
黑暗中似乎有看不见的人影风一般飘过,不知谁家的黄狗凄厉的叫了两声后,兴奋等了大半天的朱尔旦,只听门窗吱嘎一声,未见门窗打开,却见凶神恶煞面目骇人的陆判,已经出现在了他屋里。
“啊!”朱尔旦惊跳。
陆判的出现方式朱尔旦本已习惯,但是此时的陆判手里,却捧着一颗还滴着血的美女头,女人面上死不瞑目的绝望眼睛,直勾勾地望来,仿佛在控诉朱尔旦一样,顿时给朱尔旦吓得不轻。
在床上装睡偷瞄的庄成全也吓了一跳,怕鬼的天性似乎都被激起来了。
陆小曼死得真是很惨,死后尸体还要被有心人利用,不得安生,这让庄成全和直播间的观众都有些唏嘘。
“陆判,这,这是……”朱尔旦语无伦次。
陆判:【这不就是你要换的美人头?你不用怕,待换头成功后,这颗头会重新活过来,表情自然也会有所改变。】
朱尔旦闻言放下心来,迎着陆判进屋,就要请陆判动手。
感觉到陆判的靠近,装睡的庄成全差点忍不住浑身都要哆嗦起来,上回他被陆判割头后才醒来,来不及惊恐多久,但是此时鬼神的压迫感,带着一股窒闷的阴寒之气扑面而来,庄成全的怕鬼综合征都要犯了。
陆判扬起手,正准备先卸掉朱尔旦妻子的头颅时,忽然间他【嗯?】了一声。
随即陆判皱眉起来,将手中陆小曼的头颅往朱尔旦的手中一放,【有阳间官差朝着你家方向而来,我预感他们会与我冲撞,得暂时离开此地。你且先将这颗头颅收好,我改日再来为你更换。】
手中突然接捧住一颗死人头,朱尔旦整个人寒毛都炸开了。
【你记得将头颅保存在阴凉通风之地,不要让它见到太阳。】
说着陆判就直接消失了。
陆判走得是如此之快,朱尔旦还没从惊恐中反应过来,陆判就不见了踪影。
等朱尔旦反应过来陆判临走前的话,顿时差点惊跳起来,“有官差正在过来!?他们难道是来我家?陆判你把头带上再走啊!陆判!?陆判!!?”
还在装睡的庄成全暗暗松了口气,他差点就要惨遭二次割头了,直播间的观众们看着朱尔旦跳脚,兴奋地催促着另一边正在带着大部队往这边赶来的上榜玩家。
朱尔旦惊慌失措,叫了几声不见陆判返还,而外头又似乎真的有人声在靠近,只得手忙脚乱先把陆小曼的人头给藏起来。
庄成全特意等到朱尔旦找到藏人头的好地方时,睁眼醒了过来。
“相公,你在干什么?这么晚不睡,你蹲在床边做什么?”庄成全打了个哈欠,装作刚刚睡醒,将正要往床底塞人头的朱尔旦,吓得猛一哆嗦。
没等朱尔旦想好解释的理由,庄成全已经手快一步地直接去扯他拿着的布包,“你手里拿的是什么东西?”
“别!”朱尔旦差点跳将起来,但是晚了,庄成全的手劲极大,而他包人头的布本来也没有裹得太严实,被这么大力一扯,顿时整个散开来。
陆小曼的头直接从朱尔旦怀中脱手掉了出去,“哐咚咚”落地之际,看清陆小曼头颅正脸的庄成全,顿时扯着嗓子发出了尖锐的爆鸣。
“啊——”
庄成全这一嗓子,几乎要把朱家方圆十里的邻居全部惊醒了,而本来就快要到朱家家门的一群官差,闻听到这撕心裂肺的叫声,顿时快步逼近,踹开朱家大门破门而入。
朱尔旦吓得心脏都快从喉咙里跳出来了,他先是去捂住妻子的嘴巴,试图让妻子安静下来,听到外头的动静,又慌着去捡地上滚落的人头,想要先将人头藏起来,两头不顾之际,这时房门哐地被撞开,一大波官差鱼贯而入,直接将朱尔旦和屋里的一片狼藉堵了个正着。
“嘶——”
不知是谁倒抽了一口凉气。
此时朱尔旦屋内,地面上滚着稀稀拉拉的血迹,朱尔旦的手上和身上,也都沾了不少血,手中还正提着一颗死不瞑目的人头,朱尔旦似乎还凶神恶煞地想要去捂死他的妻子。
庄成全瑟缩在床角,整个人惊惧地好像快要碎掉了。
朱尔旦脸上的表情比所有人都惊恐,手中提着的人头慌忙扔掉,想要解释清楚,然而他这一下,仿佛往本就在冒烟的油锅里泼了凉水似的,直接让现场炸了锅。
“不要动!”
“住手!休得伤人。”
现场顿时一片炸了锅般地警告呵斥声。
“不是我,这个人头不是我的。”朱尔旦口中不停叫着,想要解释,但是根本没有人听,反而都冲过来将他撂倒,锁住他的胳膊把他的脸按到在地,防止他暴起伤人。
一阵兵荒马乱之后,朱尔旦就这么百口莫辩地被逮捕了。
[刺激,朱尔旦这跌宕起伏的人生,这可比之前的攻略有趣多了。]
[果然贝姐的游戏,还是得按部就班地按有鬼的方式来玩。]
[你们别只顾着玩游戏啊,有人研究出来没,这个游戏到底能怎么拯救巴尼亚?我怎么一点都看不出来?]
[能让你看出来,还是贝姐的游戏吗?别废话,肯定有什么深意我们还没发现,先继续和主播一起整治朱尔旦吧。]
看完这一出鸡飞狗跳的现场,直播间里,自觉找到游戏真正玩法的观众们,骄傲的骄傲,感慨的感慨。
他们第一阶段的计划,就这么顺利完成。
本来大家以为陆判会把陆小曼的头带走,这并不影响他们陷害朱尔旦。
没想到陆判竟然把陆小曼的头留了下来,从而陷朱尔旦于死地,倒是方便了他们的下一步计划。
对此,庄成全幸灾乐祸道,“可能判官祠也不好藏纳人的尸首吧。”
观众们纷纷催着庄成全打开镜头对准朱尔旦,看看朱尔旦现在被抓到哪里去了,心态有什么变化没有。
“听说了没?巷子尽头那家姓朱的儿子朱尔旦,他穷凶极恶,杀人分尸,还割下头颅带回家下酒!也不知他拿那人头是想烹还是想炸,简直残忍变态至极!”
“听说他还半夜叫他老婆一起就着别人的头颅下酒,把他老婆都吓死了!”
“可恶啊,听说被杀的是城里的陆家小姐,二八芳华楚楚动人,就这么遭了这恶人毒手!这种恶人不死,天理难容!”
“对,天理难容!”
朱尔旦被抓后,他的“事迹”很快在周遭传播开来,传播速度极快,甚至整个县城都知道他们这里出了个变态杀人狂。
一时间,人人自危,就怕朱尔旦不死被放出来了,甚至不少人到衙门去请愿,尽快处死朱尔旦。
暗狱苦牢之中,都是被关进来的重罪之人,甚至很多还是等着秋后问斩的凶犯。
——“啊!!我是冤枉的,人真的不是我杀的,我只是可惜她年轻貌美,早早死去,想把她的头给我妻子换上。”
——“我只是想要换她的头,头是陆判割下来的,不是我,你们去判官祠找陆判询问啊,我说的都是真的,我和陆判是朋友,你们相信我。”
审讯室里的惨叫声远远传来,夹杂着刑讯工具发出的声音,对此,牢房里的犯人大部分只掀了掀眼皮,但是刚刚被关进来的某个犯人,却一脸感兴趣的样子。
[古代的酷刑可真是吓人。]
[朱尔旦好惨啊。]
[换我就要被屈打成招了。]
这名新进来的朱尔旦的狱友,赫然是庄成全直播间里的榜六,此时一边帮助转播,一边和观众们聊着。
过了不知多久,痛苦惨叫声停止。
审讯室门打开后,一具剩下半口气的破败人身,被狱卒拖死狗一般拖了出来,扔回牢房去了。
此人正是朱尔旦。
旁边牢房顶着犯人身份的榜六,见朱尔旦躺在那里不对,拈起他牢饭中夹杂的碎石粒,往朱尔旦身上扔,试图引起对方的注意。
榜六招人厌地叨叨道:“兄弟,你犯了什么事?判刑了吗?是死刑还是流放?”
朱尔旦一开始根本没精力搭理周围的狱友,他动也不动,浑身散发着绝望的气息。
榜六:“我刚听你说什么陆判?是城南判官祠的陆判?你竟然认识地府的鬼神?”
朱尔旦听到陆判两字,终于有了反应,撑着身体扑到牢门前,眼睛死死地顶着这个犯人的狱友,“你知道陆判,你相信我吗!?我是被冤枉的!我是冤枉的,是陆判帮我老婆换头,那头才出现在我家里,陆小曼不是我杀的!”
朱尔旦越说越激动,他现在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后悔极了。他很是痛恨自己之前的色欲熏心,甚至怀疑是不是陆小曼的鬼魂作祟,在恶意报复他,让他如此倒霉。
报复他见死不救,报复他在人家死了之后,还要去贪图她的美貌和头颅。
这几天的审讯下来,朱尔旦也弄清楚了自己被捕的来龙去脉。
那天他匆匆从学堂离去后,他邻座那名新转来的外地同学,见他行色鬼祟,好奇他去了哪里,竟悄悄跟踪了他。
结果自然的,那个外地同学在他去的荒郊野外,发现了陆小曼的尸体。
据说外地同学当时吓得狼狈逃走,缓了好久后,终于鼓起勇气去县衙报了官。
然而就是那么巧,等官差们接到证人报案,去确认完女尸的存在,再前往朱尔旦家调查时,又正好和来朱尔旦家换头的陆判撞在一起了!
以至于朱尔旦提着个人头,当场被抓个人赃并获。
时机太巧了,巧得根本没有给朱尔旦任何辩解的机会。
平日帮助富人们诉讼时,各种巧舌如簧的朱尔旦,这次却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自己。
现在任他百般辨说,说人不是他杀的,说是陆判要帮他老婆换一颗美人头,根本没人相信,甚至审讯人还会把他打得更惨,觉得他在糊弄傻子。
这几天朱尔旦几乎挨遍了各种酷刑,差点就屈打成招了。
现在唯一支撑着朱尔旦的,就是一口气。
往日他帮人诉讼,连有罪的人他都能给人弄成无罪,他不相信轮到他自己,他明明无罪,还不能为自己伸冤了!?
听着朱尔旦的心声,对面榜六和庄成全直播间里的水友们,一片吐槽:
[他还有脸想伸冤,他也不看他自己为了钱冤枉过多少人。]
[他怎么不想想这是他的报应呢?]
[还是应该再给他上上强度。]
“我说得都是真的!只要能帮我联系到陆判,陆判一定会来帮我伸冤!”朱尔旦有些疯魔道,他一定要撑住,撑到他老婆来看望他,帮他去判官祠请来陆判,他就有救了。
狱友一边和水友们啧啧感叹,一边敷衍地安慰朱尔旦,“我是想相信你的,但是别人不会信你啊。”
这句话又给了朱尔旦重重一击,让刚刚精神一些朱尔旦,再次一蹶不振。
就这么过去了两三日,在朱尔旦的日也思夜也盼之下,他老婆终于来牢里探望他了!
可是前来探望的庄成全,却给朱尔旦带来了几个噩耗。
庄成全哭哭啼啼道:“我们被巷子的邻居从家里赶了出来,爸妈都气病了。县太爷给你判了腰斩之刑,七日后就要在菜市口行刑,你吃点好的,准备上路吧。你说说你,好好的为什么要将别人的头带回家里来?等你下到地下之后,记得做个好人,别再做挖坟毁尸这等缺德事了。”
朱尔旦被冤枉了许久,再听这话还是心中憋屈不已。
朱尔旦抓住老婆递食物的手,“你去城南判官祠找陆判,请陆判来给我伸冤!我没有杀人,那头是陆判带来的,他答应我要帮你变漂亮,人根本不是我杀的!”
说着,朱尔旦又告诉了妻子,他最近赚来的黑心钱都藏在了哪里,让她拿着钱去走动,给他开罪。
“你的钱,其实我早就发现藏在哪里,而且我已经不小心花……光了”庄成全不太好意思地说着,眼瞅着朱尔旦要发疯,他赶紧出声安抚道,“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找到陆判的,请他为你伸冤。他那么神通广大,肯定能还你清白!”
朱尔旦听说银子被花光了差点气炸,想要质问钱都花到哪里去了,但是被老婆一打断,他立刻意识到此时不是翻脸的时候,陆判的事他现在还得指望老婆,只能按捺下心中的怒火。
朱尔旦:“你快去,钱不重要,我出去以后还能给你赚更多银子,你一定要好好将陆判请出来。”
庄成全满口答应,朱尔旦沉浸在期待里,完全没有注意庄成全转身离去时,似乎和他旁边的狱友颇有深意地对视了一眼。
判官祠内,午后的阳光斜照进殿,却被殿内的阴暗压制在角落,无法更进一步。
【此事是我的过失,但是我不能上阳间公堂,我会召来陆小曼的鬼魂,让她托梦去和此地县令说明情况。】陡然变得暗了三分的神殿里,木质的神像忽然微微发出光,传来了一道威严的人声。
庄成全没有忽悠朱尔旦,说要帮忙请陆判,他顶着自己怕鬼的恐惧,真的来了判官祠。
庄成全不断催眠自己这只是游戏,鬼都是NPC,听完陆判的话,只当走完了剧情,不敢多说什么,赶紧低头走人。
庄成全着急忙慌离去的背影后,木质的神像仍然在微微发光,似乎观察着什么,直到庄成全完全消失不见,神像中隐隐传出一句有些疑惑的声音,【她的灵魂……不太对,怎么像是个男人?】
除了这些疑惑外,陆判也突然有些迷惘,自己是为了什么要和朱尔旦一个人类结交,去帮他换心换头?
他最近到底在做什么?
没人注意到,陆判的疑惑增多后,他的眼睛似乎陡然变红了一瞬,不过随即,木质神像的微光消失,似乎陆判已经离开了这里,神殿恢复了寂静。
斜照进来的午后阳光,仿佛在微尘中扭曲了一瞬,随即又像是数据恢复一般,变得正常。

朱尔旦很快得到了庄成全带来的好消息, 几乎要喜极而泣,然后就数着日子等待自己被洗清冤屈的一天。
朱尔旦盼着盼着,洗清冤屈没盼着, 倒是盼来了自己的问斩日断头饭。
牢头给朱尔旦送来了一顿有别以往的好酒好菜,“吃吧, 这可都是难得一见的好菜,吃完这顿, 你就痛痛快快等着上路,做个饱死鬼。”
朱尔旦闻言不敢置信地看向牢头, “你是不是搞错了?这分明该是县太爷对我的补偿, 怎么会是断头饭?”
牢头翻了个白眼, 骂道:“想什么美事呢,还补偿?补偿你早死早超生啊。”
懒得多搭理一个将死之人, 牢头骂完转身就走。
朱尔旦扑到牢门前伸手想要抓住牢头, 他暴躁地大叫,“不会的, 你绝对是弄错了!我要见大人, 陆判说要替我洗清冤屈, 县太爷大人肯定已经知道我是冤枉的!”
“对,你放我出去,我要亲自去面见县太爷,快放我出去!”
说着, 朱尔旦疯了一般哐哐摇晃牢门, 让地牢各个角落里死寂的视线, 都嘲讽地落在了他身上。
“叫,叫什么叫!”牢头顿时大怒,朝着发疯的朱尔旦就打了两棒, 见他还不老实,转头喊上人,很快就给了朱尔旦好一顿收拾。
不一会儿,朱尔旦就像条死狗一样瘫在地上,痛苦呻吟,无法起身。
那顿断头饭也打翻在地,被糟蹋成一地狼藉。
朱尔旦躺在阴湿的地牢里,他万念俱灰,不能理解为什么陆判骗了自己,就在这时,却见凶神恶煞的牢头去而复返,一脸笑意地走到朱尔旦对面那名狱友的面前,打开牢门就将人放了出来。
“张公子,你的冤情已经洗清了,大人下令将您无罪释放。”
朱尔旦看到这一幕,顿觉无比滑稽,本来这种事应该发生在他身上才是,可现在……
等等,朱尔旦突然意识到了不对。
朱尔旦如今关押的这个牢房,都是作奸犯科的重刑犯,基本都和他差不多,不是被判了处斩,就是要等着流放千里,进来这里的,几乎很少有什么能“洗清冤情”的。
也就是之前他做讼师那会儿,靠着各种手段,打通了一条用钱买命的贿赂通道,帮着行差踏错的有钱人家,从此地捞出去过两名族人……
朱尔旦心中突突地跳起来,越想越不对劲。
就在这时,朱尔旦蓦地注意到,那名之前喜欢找他聊天的话唠狱友,也就是牢头放出来的张公子,忽然面带歉意地看了他一眼。
这一眼,顿时让半死不活的朱尔旦浑身一激灵,伸手抓住了牢房栅栏,眼睛死死盯着外头那要走的张公子。
可能是朱尔旦的视线太强烈,那张公子和牢头说了两句后,就向朱尔旦走来。张公子隔着牢门小声冲他道歉,“不好意思啊朱兄,我进来之前犯的事太大,家里叮嘱我,在牢里好好找找,看有没有能帮我顶罪的,他们好走动一翻,把我的罪名按在对方身上。我在牢里多番打听,发现你是最适合的人选,所以……”
“是你害我!?”朱尔旦用力抓了下栅栏门,这下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太明白了!
朱尔旦心中简直恨不得吃了这张公子,怪不得进了这鬼地方,这狗东西还有心情打听他的事,和他闲聊,原来根本一开始就不怀好意!
但是朱尔旦知道自己此时也没办法对他怎么样,忍辱求饶道,“我是冤枉的!你找别人顶罪,不要找我!”
眼前的张公子摊手感慨道:“现在不是你冤不冤枉的问题了,实在是兄台你的罪名太响亮,引起的民众舆论太大。你割美人头下酒这事都能干得了,其他奸淫掳掠杀人放火的事在你身上,也很容易让人相信是不是?不找你顶罪,找别人也不合适啊。”
直播间里,观众们看着朱尔旦被他们的榜六张公子搞得心态全崩,都是兴奋不已。
[看朱尔旦的表情,真是精彩啊。]
[朱尔旦知道老张是用他的方法害了他,第一反应竟然是让老张找别人顶罪,一点悔过之心都没有,啧。]
[这样一个真小人,我们真的还有希望把他改造成好人吗?]
[你不懂,就是负负才能得正!老张,快继续刺激他!让他疯,让他狂,让他为自己干过的事,后悔地哐哐撞墙!]
榜六张公子哪有不同意的,继续开始说戳朱尔旦心窝子的话,“朱兄啊,真不是我一人要害你,阻你生路。你可能没发现,这几天,这牢里其实已经走过两人了,没错,他们都是把罪名安在你身上,拿你当了替死鬼,才能全须全尾离开。”
朱尔旦本来已经气血冲头,双目怒红,听完这句,险些当场梗死过去。
“无耻!畜生!!!”朱尔旦含恨喷出不甘地咒骂。
朱尔旦都明白了。
为什么陆判都答应帮忙了,他这边却一直没见动静,原来县太爷早就收了这些人的好处,拿他做了断头人情!
现在就算杀害陆小曼的罪名被洗清,他也早已背上了其他人的罪名。
朱尔旦又是着急,又是憋屈。
张公子假装无意地又添了句,“你别骂我了,也就是我人好,想让你当个明白鬼,才会和你多嘴说这些。你且安心去吧,要怪,就怪那位有名的朱讼师。找死刑犯顶罪的操作,可是他在我们这地儿打通的先河呢。”
“那可真是位能人儿。”
张公子的最后一句话,仿佛一把尖刀,正中朱尔旦心口,将他那颗换来的聪明玲珑心,生生扎了个透心凉。
朱尔旦哪能不知道,这人口中的能人儿正是他自己!
“啊!!!”
朱尔旦终于气得大叫出声,但是大叫已经无法发泄他胸腔中那股不断膨胀的情绪。
朱尔旦看到张公子被自己喝得后退了半步,然后又用一种奇怪的眼神,仿佛观察一只阴沟里的老鼠般兴味地观察着他,旁边的牢头凶神恶煞地吼了过来,似乎就要招呼人过来再给他一顿好打。
但是此时这一切,好像都与朱尔旦隔开了一个世界般。
无比的荒谬感,以及不知该向谁发泄的愤怒和仇恨,仿佛爆发的风暴,在朱尔旦体内形成了深渊,这让朱尔旦被无数情绪胀满的灵魂,刹那间出现了一种风眼般的冷漠空白。
我是谁?
我在哪里?
我的人生怎么会这样?
我的人生不该这样!
从心底传出的无数呐喊,不断撕裂朱尔旦他的灵魂,朱尔旦只觉得自己的意识在往上飘,好像恶鬼爬出了地狱,蜂拥而出地脱离他的□□。
仿佛无声而又有声地震荡中,朱尔旦的灵魂中聚集而来的无形之物,仿佛被强烈的不甘打碎,分崩离析。
这强烈的动荡,引得那边闭目静修的贝双,遥遥向此处看了一眼。
那边观察着朱尔旦的张公子和直播间一堆人,只看到朱尔旦好像突然静止不动了,正奇怪他是不是气傻了。
张公子他们忽然发现,朱尔旦身上好像出现了黑影。
就在这时,地牢中像是发生地震一般蓦地晃动起来,滋滋啦啦的声音中,地牢里的牢头和犯人,大都像是时间静止一般卡住不动了。
朱尔旦周围的黑影还在扩大,甚至他周围的墙壁和地板,也出现了撕裂一般的扭曲马赛克痕迹。
直播间里顿时停止了刚刚的嬉笑,不解地议论起这突发的异常状况。
[怎么回事?我这里看着有点穿模,屏幕也花了,是我卡了吗?]
[我这里也是,好像游戏出问题了,你们看,那些牢头也都不动了。]
[卧槽快看!朱尔旦身上的黑影,是不是一张张的人脸!?]
直播间众人闻声一看,不少人寒毛倒竖,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也有喜欢刺激的人惊呼是不是有鬼要出来了?
朱尔旦身周如雾般的黑影中,仿佛有大量的鼻子和眼睛挤在一起,组成大大小小的无数人脸五官,且都充满了愤怒和不甘。这些人脸正奋力挣扎着从朱尔旦身上剥离开来,一张张地漂浮在牢房之中,几乎瞬间就要挤满整个牢房。
这一刻,朱尔旦好像不是一个人,而是被无数恶鬼附身一般。
张公子此时离朱尔旦最近,他也以为是朱尔旦身上被触发了什么新的灵异剧情,赶忙仔细地盯着朱尔旦看。然而很快他愕然发现,朱尔旦身上的一张人脸,竟然是他熟悉的!
张公子磕磕巴巴地问直播间里的人,“不是,这游戏怎么回事?我怎么好像看到我大伯了?”
这话一出,顿时引起了直播间观众的注意,连庄成全等人也都问了起来。
[你大伯谁啊?]
[是活的还是死的?]
[嘶,难道贝姐的游戏把你大伯的魂招进来了?]
“我大伯活着啊,活得好好的,还是我们那儿一……”霸。
张公子凑近了想细看,然而话没说完,就见那张脸仿佛被他的视线惊动,蓦地向他看来。
两相对视之下,张公子后背寒毛都竖起来了,这就是他平常看到他大伯时候的反应,张公子反射性地就想逃。
没等张公子老鼠见了猫般逃跑,大伯那张脸赫然咆哮着向他的方向扑来。
朱尔旦身周无数张如烟雾般飘着的黑色人脸,也跟着动了起来,顿时,整个牢房仿佛变成了什么地狱景象。
“我去!”张公子被无数张咆哮的人面突脸,魂都差点飞了,直播间的观众们也都给吓得哇哇大叫。
眼看着那些人脸就要冲出牢房,忽然一道光芒嗡地张开,以牢门为界,像一张网般将这些人脸拦了下来。
结实的牢门无风自动,“哐哐”摇晃不停,无数张人脸被那道光芒阻挡,挤在牢门之前,还挣扎咆哮着想要冲出来,这些密集的人脸,将牢门从上到下的每个缝隙都塞满了,朱尔旦本人已经被挡得完全看不见了。
场面着实骇人。
别说在场的张公子差点吓哭,直播间里的观众也都被震得说不出话来。
“我,我怎么感觉,它们想把我撕碎吃了?这、这些人脸到底——哇!”张公子正结结巴巴地询问着,忽然木栅栏咔擦崩飞,牢门和那道光墙弯曲胀裂,似乎已经阻挡不住,就要被这些人脸挤破。
张公子正要抱头趴下,就在这时,那道拦住这些人脸的光芒哗地扩散开来,光芒之后,空中好像有一只玉白的女人手伸了出来,向下轻轻按来。
“喀拉啦”
扭曲的墙壁,裂开的牢门,还有周围世界崩坏撕裂的痕迹,随着这只手下按,仿佛被拨动了时间倒退的按键。
光墙后咆哮的人脸,也在不断后退,甚至从原本的愤怒和不甘,逐渐变得安静平和下来,仿佛所有的愤怒都渐渐变成了一场梦,一场幻境。
震惊的张公子下意识地抬头向上看去,发现那光芒之后,竟隐隐出现了一道人影。
那人影张公子再熟悉不过,正是最近巴尼亚网上传得神乎其神的地府之主,暗神贝双。
看着贝双的身影,原本热闹的直播间里忽然一片安静,仿佛全都忘了言语,只愕然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幕。
贝双出现的时候,原本还在煽风点火的苦泉之主第一时间将自己藏匿好,生怕躲得晚了,就被贝双发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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