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赛博世界建地府by因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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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托瓦妮娜说着,伸手指向天空中漂浮的那些巨轮一般的花船,鲜花着锦、霓虹作船桨,一艘艘在空中悠游。
就像安托瓦妮娜说的,这些船不但极大,极为华丽派头,一路在天空中飘着,还不停向四周投射大屏广告,自带氛围感的头牌美人,仿佛要直接从广告中走出来,围绕着花船向四周经过的路人明送秋波。
贝双稍微多看两眼那大屏,就感觉那广告牌里的美人似乎也朝她看了过来,然后微笑着朝她扔了什么,顿时贝双眼前银河洒落,一堆各式各样的舞男,就仿佛瀑布的流水般,哗哗地以各种美丽的舞姿,流进了贝双眼睛里。
就是每种都稍微撩拨你一下,但又不会让你看得尽兴的各种笑片段。
贝双回神,才发现自己好像又不小心点了广告链接了。
刚刚是多看一眼后强行被拉扯入店,这次是多看两眼后强行给自己开启了一堆弹窗。
一时间,贝双竟然有些怀念。
这种强势植入在无法忽视的页面左下角,稍不注意点了一下,顿时哗啦啦一堆弹窗网页,就会如同中病毒一般跳出来的体验。
贝双没想到,有朝一日她还能再体会这种被弹窗的感觉。
不过未来人的娱乐都是这样式的吗?
还是她不靠谱的新朋友带她来了什么不靠谱的地方,才显得到处都这么得不正经。贝双有些怀疑地看向安托瓦妮娜。
安托瓦妮娜没有感觉到贝双怪异的视线,她正翻着手中的舞男册子,忽然兴奋起来:“到了,就是那。快走姐妹,我们上去。”
说着,安托瓦妮娜就拉着贝双往一个巨大的彩船那边飞去。
那个彩船上的广告,果然如安托瓦妮娜所说,显眼又华丽。
贝双看到周围各种飞行器都和她们一起往那彩船的方向飞,去的大多数是女性,也有少部分男的。
这些人里,真是各种奇形怪状。
未来世界的人几乎是没有丑的,五官多半都非常的精致好看。
不过全都好看了,好看似乎又成了一种普通,所以这娱乐区里的玩家和星际人,一路上都在给贝双展示着特立独行的新世界审美。
比如从身后看一副气质美女的样子,但是走到前头发现她给自己整了个鱼脑袋。
又或者一身英姿飒爽的骑着飞行摩托的女子,似乎厌弃了人类的柔软皮肤,给自己整一身炭烤过的粗粝树皮。
还有长翅膀的,长触手的,长八个耳朵的,长一身长毛的……似乎都要在自己的美脸上折腾点怪奇感出来。
反倒是贝双和安托瓦妮娜这两个,真正恐怖游戏里出来的BOSS,显得过于朴素了些。
虽然贝双自己感觉她们在这群人中很是朴素,不起眼,实际她和安托瓦妮娜,已经暗中被周围的男男女女多看了好几眼,甚至有几人原本不是朝这条船来的,走着走着也跟着贝双她们同道了。
洛卡联邦的人都爱美,所以哪怕觉得美得太普通,而把自己装扮得奇形怪状,也不要把自己变丑。
贝双和安托瓦妮娜两人气质非常独特,浑身散发着一种充满神秘感的美,这让她们俩显得非常与众不同起来,尤其是贝双,很多人一眼就被吸引,忍不住想要探究,又莫名地不敢太靠近。
贝双好奇的视线扫过,不少人都暗中挺胸抬头。
一个挥舞着骨翼的黑衣女子,在被贝双多看了两眼后,忍不住冲贝双一笑,仿佛收到了某种许可信号,忽然潇洒地在空中螺旋旋转了三圈后唰地凑了上来。
“姐姐们,去哪里玩啊,要不要一起兜风?”
安托瓦妮娜闻言回头,和这个搭讪的骨翼女聊了起来。
那女子和安托瓦妮娜聊的中途还看了贝双两眼,见贝双没有要理她的样子,有些失望,半晌才实在没话说地和安托瓦妮娜告别。
安托瓦妮娜回头跟贝双笑道:“人类是不是非常有趣,不过可惜都还没有女孩子来找我结婚过,大多都只刷到挚友她们就不刷了,也没有邀请我去当家人的。”安托瓦妮娜的语气竟还有些遗憾。
说到这里,安托瓦妮娜似乎想起刚刚看到的贝双的粉丝排行榜,顿时喜道,“你的粉丝榜上第一位就是个女性人类,如果你们将来结婚了,记得给我发请柬啊。哦,如果你想和男的结婚,也可以邀请我。”
贝双无语了一瞬:“……不会,你想太多了。”
说着,贝双她们就进入了那艘,据说有很带劲脱衣舞男表演的空中彩船。
第61章 表演节目
贝双跟着熟门熟路的安托瓦妮娜, 在位置极佳的观赏区安置好,各种果盘饮品都被端了上来。
周围的座位放眼望去都是各色美艳的女士们,不少似乎还彼此认识, 举着酒杯用涂着花式丹蔻的削葱指讨论着什么,见贝双和安托瓦妮娜比较陌生, 这些一同来看脱衣舞的同好小姐姐们,还友好地给她俩点了这里的特色饮品。
贝双接过一杯, 就见那边的女士还微笑着举杯邀她共饮,男女通吃的安托瓦妮娜又和人家聊上了。
“嘭!!”
随着一声巨大的礼花声响起, 主持人介绍节目的声音后, 很快第一个节目的音乐声就响了起来。
“开始了开始了。”安托瓦妮娜招呼贝双快看节目。
“哗——”
话音刚落, 贝双就见前方舞台正中忽然汇聚来大量的水流,仿佛龙一样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 绕着舞台空游旋转, 最后所有的水龙碰撞着汇聚在一起,轰然撞碎出大量白色如纱的泡沫。
随着音乐的节奏减缓, 碧蓝的水流空悬中, 其间被撞碎的白色水浪, 似乎真的化为纱衣在水流中飘动起来,其间纱衣随水流飘舞间,一个如精灵般的身影在渐进跳动的音符中露面。
白皙的皮肤仿佛最洁白的那种沙滩,平坦的胸膛, 细长的腿, 在周围舞动的白纱间若隐若现, 光影的结合中,几乎半透明的纱衣跟随精灵的身影,在水下和精灵共舞, 让一些变得朦胧梦幻,结合着美妙的音乐和晃动的水流,一切仿佛极致的美得盛宴。
周围顿时响起此起彼伏的小声赞叹,不少初次来的都一副值回票价的感慨,还有人发出小小的口哨声。
安托瓦妮娜评价:“还行。”
贝双回头看了她一眼,知道这BOSS估计在海里看多了各种人鱼美人鱼,对看惯的东西不太敢兴趣了。
安托瓦妮娜旁边的一名女子顿时发出笑声,折扇挡着半张脸,凑近安托瓦妮娜道:“这位妹妹,你不喜欢这种清新动人的小白花吗?等会儿的节目还有刺激的,原始野性的那种,不知是否合你的口味?”
“刺激的?”安托瓦妮娜闻言果然来了兴趣,和那边的姐妹嘀咕起来。
贝双见状收回视线,没有参与他们的讨论,继续看台上的脱衣舞。
白纱一件件减少,精灵般的少年身上的贴身装饰物,在水波映衬下显得更为华美璀璨,更加夺人眼球。
贝双注意到周围已经有人兴奋地打赏起来,安托瓦妮娜和旁边聊天的女子这两个说着喜欢刺激猛男表演的,也没忘在台上衣服减少时投掷出打赏,打赏力度还不小,看起来完全没有不喜欢的样子。
贝双看着周围都在打赏,也少少地入乡随俗了一下。
很快第一个节目就到了尾声,在一阵阵抽气和赞叹声中,在光影中美得仿佛精灵的身影,只剩各种华美饰物遮住身体重要部位,随着流水的舞动,他的身体好像再次被水浪包裹,梦幻的脸庞露出微笑给了台下众多来客一个飞吻,而后他的身体就在水流的卷动中消失。
哗啦啦的水流声卷动,将他身体卷走。
很快,贝双发现这水流并没有直接回到舞台后,而是正在往观众席上流动,并分成四股,分别流向了之前打赏最给力的四名客人。
水流中那半裸的海中精灵,露出自己的绝美容颜,虔诚般地向给自己打赏最多的金主们献上赠吻,最后才被水流带走。
“哇哦——”看到打赏最多的四位客人获得香吻,四人还满面笑容地上了舞台最后的大荧幕,不少来客都发出兴奋的呼声,其中不少带了点羡慕。
这四人中,还有刚刚问安托瓦妮娜是不是不太喜欢小白花的那位。
获得了美人赠吻的女子,见安托瓦妮娜和贝双都看向了她,笑得不太腼腆地道:“我是挺喜欢小白花的,很好看不是嘛?”
安托瓦妮娜顿时一脸理解。
贝双也跟着点了下头,确实挺好看的。
“感谢各位收看我们海中精灵费维罗塞的表演,接下来——”随着音乐落幕,水流完全消失,只闻其声的主持人再次开始给新节目报幕。
“嘭!”
烟花再次响起,很快舞蹈节目进入了第二个。
这一次的节目就比较野性了,上来就是一群制服诱惑,一群穿着帅气冷白色星际军警服装,全身上下连脸都遮得严严实实,但是光看这服装,顿时全场就响起了不小的呼声。
“哇哦——”
看到这军装,台下不少观众都露出惊讶之色,随即脸上的表情都变成了某种姨母笑。
安托瓦妮娜身边的女子风音也小声道,“这家店后台不小啊,这服装几乎都快和洛卡第三军军服一样了,没点后台估计得遇到点麻烦。”
安托瓦妮娜顿时露出懂的神色,和贝双露出一脸我们且看且珍惜的样子。
一群星际特警服装的男人们,手中握着激光枪就随着音乐就舞动了起来,舞步像是演示他们的某种训练,阳刚气十足。
随着他们训练渐进,忽然唰地所有人的上衣全都消失,就见一群白花花露出腹肌的男人做着类似训练动作的舞蹈姿势,没等台下出现赞叹声,一个转身他们的衣服就都穿上了,然后又训练,唰地上衣加长裤都没了,然后没等大家赞叹,唰又穿上了。
正当众人觉得这样很不过瘾的时候,台上的脱衣舞剧情似乎已经到了要展开什么人质救援的样子,随着激昂的音乐,很快画风一转,也不知他们是打入了敌人内部还是被捕,下一刻唰地制服消失,所有人赤身被捆着压制在地上,且捆得非常色,周围顿时一片哇哦。
被压制在地的众人一反击,动作一转,这次他们没有又穿回衣服,反而有小皮鞭什么的,啪地落在捆着绳索的身上。
“哇哦。”
“哇哦。”
此起彼伏的哇哦声更盛。
这一出节目表演似乎主要在欲遮还羞上,这一秒脱光,下一秒衣服又瞬间回去,随着他们的舞蹈动作,衣服一会儿出现一会儿消失,速度不快也不慢,仿佛恰好让你的眼睛看到了,又仿佛恰好让你的脑子没有看明白。
动感的音乐声,捆绑的绳索,甩落的小皮鞭。
贝双已经看到不少周围的女性同胞们已经用手中的现下大屏,来无限放慢脱衣服的那一瞬间,尤其是她身边的安托瓦妮娜。
安托瓦妮娜看得振奋,抽空回头和贝双交流了一句,“有点带劲!”
贝双:……
还行吧。
贝双不觉得男人的身体有什么好看的,不过她得承认,这些男的跳得确实是挺好的,脱得也非常有技巧,是挺有视觉享受的。
不过,比起这些男人,更让贝双注意的,还是周围越聚越多的灵魂碎片。
随着客人们呼声,贝双发现很多灵魂碎片似乎也受到了某种刺激,正在不断地飘向舞台附近,在一阵阵口哨声中,似乎想要以某种方式聚合起来。
很快,这个节目也结束了,舞男们照例给打赏最多的几位客人送上贴面吻后一一下台,又开始进入下一个节目。
就在这水夜城的夜色正美,天空中漂浮的各色花船正在营业表演之时,下方各种大小店铺,也都在努力地招揽着客人。
“这个水夜城,我们在这里卖茶,根本没人来喝啊!哎,早知道学别人卖点酒水什么的,在这里,正经的营生根本混不下去。”水夜城,路边小河的花灯小船里,一人趴在船栏上抱怨着。
这小花灯是他们花钱租的摊位,因为钱少,位置极差,也极小,不过还是有点流量的,时不时就会有人看过来一眼,被他们强制拉进来。
本想着卖点茶饮,稍微赚回点路费,谁承想水夜城的人根本不买账,大多数不来看,或者来了一看到说卖茶,还没有啥‘才艺表演’,立刻就走了,呸,真是一群肤浅的洛卡人。
趴在船栏上的人继续哀怨地咒骂着:“该死的洛卡联邦,该死的人贩子,该死的水夜城……”
他们一行人为了追查失踪的朋友下落,跟着老大偷摸了学校里一艘破船就来了洛卡联邦,虽然办了签证,但是来了才发现,走哪补给都要给高昂的过路费,简直让人寸步难行,人还没找到,几名愚蠢的大学生已经连回家路费都没有了,直接在一个偏远星球搁浅。
偏远星球上没什么挣钱的方法,只能通过颠倒世界网络来打工,但是洛卡联邦的颠倒世界也是个销金大户,比现实中还离谱,别说过路费了,甚至连呼吸口空气都得开个会员,钱没怎么赚到,却又花出去不少,不得已之下,几人才来了这据说钱比较好挣的“娱乐区”。
然而到底只是据说,他们在这里卖茶就卖不出去,钱一点也不好挣。
“那也没辙,卖不出去就卖不出去吧,我们老大不是去上头的花船去卖艺了吗?工资超多的,还是日结,估计马上就能赚够我们的路费了,等我们找到人,赶紧离开这该死的洛卡联邦,启程回家。”另一人乐观地道。
“卖艺?你是说老大去花船跳脱衣舞的事?”旁边像条死狗般瘫在地上的人垂死病中惊坐起,一下耳朵都竖了起来。
之前说话的那人闻言,吓得赶忙骂道:“我去,你不要命了说那么大声!这事我们都烂在肚子里,老大回来后我们千万都当不知道!我们谁都没有出去打听知道吗!?谁敢走漏风声谁死!”
“哦哦哦。”其他人晓得厉害,赶紧都捂住自己的嘴,点头如捣蒜,发誓自己不知道他们老大出去卖艺跳脱衣舞这事,反正等他们回了老家,这些黑历史都不会有人知道,只要他们不自己暴露捅到老大面前就行。
“老大也真是不容易啊,幸好,这里也没人认识我们,等回了老家,谁也不知道我们在这里干过啥……说起来,你们有看过老大跳脱衣舞吗?怎么办我好好奇,好想花钱去看啊。”捂嘴的一人一边感慨着自家老大的不容易,转头就暴露了自己的狼子野心。
“……”
“……”
这句话还真勾起了船上几人的好奇心,但是很快一人吐槽道,“那船的入门船票一人就要十五万洛卡币,太贵了,换算成我们那的钱,就是一人一百二十万。而且洛卡联邦物价也特别离谱,消费超高,我们要是有那钱去看脱衣舞,老大也不用被迫去卖艺了。”
一群人顿时心有戚戚焉地,开始互相大骂着这该死的对穷人极其不友好的洛卡联邦。
有意思。
贝双还在花船上看着这里的脱衣舞表演,主要看着随下头客人们的呼声,往舞台周围聚集得越来越多的灵魂碎片们。
这里客人众多,各种躁动的情绪此起彼伏,激烈的情绪念头,似乎对这些灵魂碎片也有了某些影响。
这时,又一轮新的节目开始了。
这一次的节目更加震憾,一阵密集的鼓点中,舞台直接像是进入了一波冷兵器的时代,很快,一群穿着各种飘逸古风服饰的美男子,手持着各种利器,一上场,他们就铿铿锵锵地打了起来。
“唰——”
打戏你来我往非常精彩,剑花刀旋,一个个身手不凡,不像是跳舞,倒像是真的比武拼搏,还没看到脱衣舞,下头的客人已经捧场地直接喝彩起来。
“啊啊好帅,尤其是银发的那个,这可太有复古感了,打得真漂亮啊,简直是艺术!”
“斯哈,虽然这不脱衣服也很好看,但我还是要谴责一下这个节目的不务正业,这可是一艘脱衣舞船!”
贝双听着身后的一声声赞叹,说话间,‘刺啦’一声,舞台上身手最好的银发男子一剑划过,顿时一位美男胸前的衣服被割裂开来,他那飘逸的衣服,顿时露出大片胸膛,还带了点战损的血色,顿时让不少人哇哦出声。
那名银发男子是这群舞者中最显眼的一位,身手看起来也最好,几番下来,他手中的剑舞得风生水起,唰唰唰唰,周围和他打的同台对手们,一个个招架不住,衣衫不断被划烂,露出胸膛,露出腹肌,露出大腿。
反倒是他自己身上的衣服最是整齐。
周围同台表演的众人似乎都看不过去,唰地撕去自己褴褛的衣服,露出整片带血的胸膛,在台下此起彼伏的欢呼声刺激下,继续朝银发男子围攻起来。
“铿铿锵锵!”短兵相接,刀剑乱舞,但是这银发男子身手确实极好,在围攻中躲得很有技巧,来回闪避间,竟然都没怎么受伤,甚至衣服都没有划破多少,只是身上出现一些看不到皮肤的小口子,这让不少人发出失望的感叹声。
“咦,这男孩身手不错啊,比练过的还要厉害很多。”
安托瓦妮娜身边的女子风音又开口了,说话间就大气地给她看中的银发美男投了钱。
像风音这样更注重内在美的富婆姐姐,在这个夜场里显然还是少数,更多的富婆姐姐则是在感慨中收回了打赏的手,穿得太严了,没看头。
可能是受到周围感慨声影响,感觉到富婆姐姐们的不满和打赏的迟缓,台上银发男子僵硬了一下,最后还是凑上去,不再刻意躲闪地让自己硬挨上了几刀,唰唰唰,不一会儿,银发美男身上的衣服就划开了好几道,露出了汗湿的胸膛。
越是得不到就越想要,这最难搞的银发男子也开始战损,顿时引来一片兴奋呼叫。
“好!果然带劲!”安托瓦妮娜也很激动地拍了下身边的扶手,立刻给这拳拳到肉,刀剑有眼的表演大肆投钱,这种显然才是她喜欢的。
投钱的空档,安托瓦妮娜还又抽空回头和贝双交流一句,“姐妹我们来对了是不是,这趟不虚此行!”
“嗯。”贝双随意地点着头,认可安托瓦妮娜的不虚此行之说。
贝双注意到,随着周围大家的情绪越来越激动,台下聚合的灵魂碎片们,似乎也开始有了些不寻常的异动。
“啊啊啊,打得太好了,看那腰,看那腿!看那汗湿的脖颈!!你们不要命啦,打这么好看!”
“好想上台去摸一摸他们的肌肉啊,可惜这艘花船还是素了点。”
身后这一道道此起彼伏的呼声中,贝双看到舞台周边大量聚集的灵魂碎片,似乎被灌注了某种行动力,像是影子又像是一团团蠕动的果冻一般,开始用力地想要往台上爬去,似乎是想要按照那呼声中所说一般,去摸摸台上舞者们的胸肌和大腿肌。
贝双:……
看看它们这么努力的样子,不是来到这里,贝双真想不到它们是为了这样的理由。
彭英正在看着审讯室里的苗佩。
听着审讯室里苗佩抖出来的乌家那些密辛, 彭英是越听越心惊,苗佩抖搂的这些内容,若是全给他查明了, 乌家就算不完蛋,也得伤筋动骨。
这苗佩是怎么知道这些事的?一些秘密彭英都没听说过, 若非问了问身后一些人,彭英都要以为苗佩是信口胡诌的。
要不是苗佩的身世来历已经查清楚, 彭英都要以为这是乌临某个颇受看重的私生子。
苗佩说什么改过自新,这种鬼话, 彭英是一百个不相信的, 彭英更觉得苗佩是被什么和乌家有仇的幕后黑手下了暗示, 或者精神控制了,想要挑他去和乌家斗, 拿他当枪使。
“少将, 他身上没有被控制的痕迹,精神力虽然稍弱了一些, 但是基本正常。”
彭英喃喃自语, “真是古怪。”
“是啊少将, 不过他确实和之前的苗佩有些不一样。”
彭英:“怎么说?”
“与其说他是被控制,不如说更像是内部的精神分裂,突然多出了一个新人格。不过苗佩没有什么家族遗传病史,脑部也没有病变的迹象, 也不是真的精神分裂。”说话的手下摇头道。
彭英皱眉, 倒还没见过这种情况。
纸一五五是一堆驱逐暗能量的机器粉碎过的灵魂碎片, 是各种机器都查不出来的灰尘,这些灵魂碎片融入苗佩的身体中,又被其记忆污染过, 自然不可能轻易被彭英的人看出问题来。
旁边一名士兵低声喃喃道:“这也不是那也不是,该不是被苗佩或者乌家害死的人,怨魂缠身,附体来报复他们了吧。”
彭英耳朵尖,听见这话,立刻看向说话的手下:“怨魂附身?附体?”
这又是什么古怪的说法。
那名士兵尴尬道:“哦少将你不知道,你没去过北口镇吧?按北口镇那边的说法,像苗佩这种坏事做尽的人,会被他害死的人怨魂缠身,说不定什么时候阳气弱了,就会被鬼怪附体控制。”
彭英听得糊涂,搞半天才明白手下士兵讲得是什么游戏里的文化背景,顿时有些无语。
彭英一拍那人脑门,骂道:“我在说正事,你捣什么乱,滚边去。”
那被拍的士兵哎哟了一声,心道自己刚刚明明说得很小声了,不是你非要追问的么。
彭英看向另一名手下:“对了,乌家又来电了吗?”
那人立刻道:“没有,自从少将第三次拒绝了乌家的通讯请求后,他们已经有几个小时没有来讯了。”
彭英挑眉,心道乌家没什么动静的时候,恐怕就是在憋着什么别的坏吧。
彭英道:“让各方都注意点,预防乌家的人动手来劫人。”
彭英手下士兵正要领命,就在这时,有人注意到室内被单独关押着的苗佩,忽然又出现了异动。
“少将快看,他在做什么?”
彭英立刻转头看去,就见被关押在一个小房间里的苗佩,不知何时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开始借着手指上的血迹,在房间的墙壁上涂抹绘画,就像是之前他们截获乌家这艘走私船时在苗佩屋里发现的血画一般。
当时问的时候,苗佩说是他觉得坏事做多了,总会遇到危险,出于害怕就画了这么一副画出来。
彭英不知为何,脑门突突跳了起来。
旁边人道:“少将怎么办?我们要不要阻止他?”
彭英拦下说要阻止的人:“不,看看他要画些什么。”
水夜城的脱衣舞花船上,呼声,口哨声,喝彩声,还在此起彼伏着。
情绪的能量,念头的聚集,强烈的定义……
贝双看着那些向舞台蠕动的灵魂碎片聚合体,不禁想到了自己那执着于给她做家务打扫卫生的小纸人,以及执着于要打坏人惩恶扬善的游乐园。
贝双隐约记得听谁说过,人在刚出生的婴儿时期,也没有你我的概念,成长中不断被告知了祂是谁,什么东西是祂的,什么不是,才渐渐对这个世界开始有了区分。
这些灵魂碎片似乎也像是普通的婴儿一般,只是它们连身体都没有,所以当没有人告诉它们,它是谁时,它们就散乱在世间,没有自我,当有人告诉它们它是谁的时候,它们有一些就会像这样为某个定义而凝聚起来。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这个世界应该有很多鬼才是,为什么难以见到。
想想纸一三在现实世界里,一脱离躯壳就被打散的情形,贝双猜测,科技的进步可能让这个世界发现了一些鬼怪能量体的存在,也许这些鬼怪一开始造成了什么危害,所以信奉科技的未来人,研究出了某种手段来对付它们,甚至直接从源头上打散鬼怪聚合成形的可能,无差别地毁灭了所有正常和不正常的鬼魂能量体,才会导致这个世界上的灵魂,全都变成了散碎不堪的模样?
“嗯?”贝双心不在焉地看着台上大跳脱衣舞的美男们,一时兴起感应了下纸一五五的下落,才发现这么快功夫,纸一五五竟已经跟着走私船一起被捕了,不但被捕了,还把她给它灌输过去的乌家一些零星的秘密,都抖露了出去。
这种诅咒方式竟然真的有效……
见效速度似乎还挺快的。
那么就可以开始下一步了。
贝双微露笑意,仿佛和周围人一样对舞台上的节目很满意似的,然后她拿出悬浮椅自带的记录板,开始在上头写写画画。
贝双笔下很快勾出了乌家那个走私船的大致摸样,着重写出了那艘走私船的T9名号。
走私船被抓获,那么为防走私船的消息曝光,乌家的人肯定要做出一些什么事来,贝双画了一些代表乌家的小人符号,在上窜下跳,攻击抓获走私船的巡警,然后这些小人一个个被贝双打上了叉,似乎失败死掉了。
就在贝双在颠倒世界的水夜城作画的时候,彭英的巡航舰上,被关押的纸一五五也逐渐完善自己的血画。
彭英的人看着牢房里的苗佩。
彭英皱眉:“他这画的这是什么?”
看懂的机灵人立刻给彭英解读道:“好像是在画乌家狗急跳墙,以及我们会遇袭的事。”
这种事确实是可以预见的一种可能,苗佩不画出来,彭英他们也早已经想到了,但是在苗佩画出来后,彭英看着这幅画再去想这个可能,心中却是油然浮现出一股古怪的感觉。
说不上来那是什么感觉,好像原本只是可能的事,现在却大概率会发生了一般。
彭英正想着,就听手下一人咋呼道:“你们看,他在乌家袭击的人身上打了一个个叉,是不是在说乌家的袭击会失败?”
彭英看了过去,果然如此。
不知为何,看到这个结果,彭英竟有中心头一松的感觉。
难道这苗佩真的能够预知未来吗?
随着又一个节目的落幕,花船上响起了激烈的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