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70:老婆孩子热炕头by煮红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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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大哥就那臭脾气,回头我说说他。”
周刚强颜欢笑:“大队长,这事儿怪不得我大哥。”
邢老七问问周刚母亲住在哪间病房,打算一会过去看看。
虽然周勇与周家人闹的很不愉快,可作为朋友,在得知他母亲住院手术的情况下,不能当做什么都不知情。
去探病聊表一下心意,实属人情世故。
周刚告知了他们自己母亲所住病房位置,随后耷拉着脑袋离开。
曹彪长吁短叹:“都三年了,周勇依旧迈不过去自己心中那道坎。”
邢老七接话:“我要是周勇,也会这样做,要不是因为他妈,他会被人诋毁的抬不起头做人么…”
刘大壮叹口气:“当初她妈把事情想的可好了,以为周勇娶了李彩云会一步登天,可实际情况呢?”
周勇是靠李保田提拔成为了记工员,同时他也沦为了笑话,更是村里人茶余饭后谈资。
“行了,陈芝烂谷的事儿就别提了…”
三人说着话去看望周勇母亲,一个个也没有准备,一人留下两毛钱离开的。
他们回来时,周勇坐在马三病床前发呆呢,曹彪上前拍拍他肩膀。
“你妈身体恢复的不错,明天就出院了。”
周勇面上情绪很稳定,曹彪一看就没再说什么。
几人扯会蛋,刘大壮与邢老七困得直磕头。
曹彪让他们休息,他与周勇看护马三。
他说得可好了,不到九点钟栽歪在病床上就找周公去了。
幸亏四人间的病房,空出来三张床,若不然他们一个个都没地方休息。
周勇给他们每个人盖盖被子,见大家睡得很香,他离开了病房。
他先去解个手,从厕所出来往回走的路上,无意之中在一间病房内看见了他母亲崔淑芬。
周勇莫名倒退一步顿住脚,他双手插在裤兜里,目光落在病房里。
他所在的位置能把病房内的情况尽收眼底,病房里的人却看不见他。
崔淑芬坐在病床上,胸口闷的难受。
“妈,要不我去把值班医生叫过来吧!”
崔淑芬摇摇头,一只手一下下捶打她自己胸口。
“没事,可能是躺的时间太长了,扶妈下地活动活动就好了。”
周刚一脸担忧之色,扶着崔淑芬下了地。
“妈,你小心点刀口。”
“放心吧,妈心中有数。”
崔淑芬迈着小碎步在病房内溜达,周刚步步相随,怕她磕着摔着。
周勇看到这里抿嘴,瞧了一眼面相十分憔悴的崔淑芬,快速离开了原地。
等他离开以后,崔淑芬说:“也不知你大哥离没离开医院,要不妈过去看看?”
周刚抿嘴:“妈,你还是别去了。”
余下的话他没说,崔淑芬又怎么不清楚自己儿子的想法。
她叹口气,脸上都是伤感之色,周刚一只手握成拳,不知自己该说什么。
清官难断家务事,各有各的苦。
这一夜不管是崔淑芬还是周勇,母子二人都没睡好。
周勇后半夜才稀里糊涂睡着,梦回崔淑芬逼迫他成为李家上门女婿的那一幕幕。
在梦中,周勇如同曾经在现实当中一样哀求自己母亲不要那么做,他有自己的尊严,不想被人戳脊梁骨活着。
崔淑芬拿把菜刀抵在她自己脖颈上,以死相逼,他不答应,他母亲就要当场抹脖…
现实中的周勇脸上都是痛苦之色,他皱着眉头躺在病床上摇着头,口中喃喃自语:“我答应你,我答应你…”
刘大壮与邢老七对视一眼。
“周勇梦魇了?”
邢老七说着这句话朝周勇所躺的病床而去,上前扒拉他:“周勇,你醒醒。”
周勇喘着粗气猛地坐了起来,邢老七被他吓一跳。
他环顾一眼四周,双手抱住头,才知那是一场梦。
“周勇,你怎么了?”
他摇摇头,掀开被子下了地,一句话没说离开了病房。
邢老七看向刘大壮,不等他们彼此开口,曹彪拎着早饭晃晃悠悠走了进来。
马三还没醒呢,这小子睡的如头死猪一般。
曹彪放下早饭,在病房里没看见周勇,不由问了一嘴。
“一句交代都没有就离开了?”
邢老七点头:“嗯,而且我觉得他怪怪的。”
怪怪的?
曹彪思索了片刻,也没猜到周勇是怎么了:“我去找找他。”
周勇心思深,轻易不会把自己心里话说出来,曹彪了解他脾气秉性。
曹彪先去厕所找他,没有找到周勇,又去他母亲所在的病房看看情况。
“这人去哪儿了?”
周勇不在他母亲病房里,他就没有进去。
曹彪继续寻找他,在医院大门旁看见了周勇。
“艹,居然吃独食?”
曹彪过来一把夺走周勇手中吸了大半截的香烟,自顾自的吸了起来。
“憋死老子了。”
第46章 邢老七为马三讨公道
曹彪是个老烟民,不过他大多时候都吸叶子烟,自己掏钱买烟他可舍不得,倒是时不时有人求他办事塞给他一盒半盒香烟。
周勇身体靠在墙上抱膀挑眉:“没烟了?”
曹彪吸口烟,一脸享受的开口:“别提了,昨天来医院的路上烟口袋丢了…”
跑得太快,他也不知自己烟口袋啥时候弄丢的。
他兜里有点钱,昨天买包子,今天买早饭,马三住院又要花钱,所以他舍不得花钱买烟。
周勇烟瘾不大,偶尔心烦吸一根烟,大多时候他都不吸烟。
他把自己兜里的香烟塞给了曹彪。
“艹,还是你够意思。”
曹彪没跟周勇客气,把拆了包的香烟揣入兜里。
周勇扯了扯嘴角,曹彪言归正传:“你怎么不声不响就离开了?”
“心烦的厉害。”
曹彪吸口烟挑眉:“你们这些文化人故事就是多,吃饱不饿心烦个屁,我看你就是好日子过多了,闲的屁都出来了…”
周勇听完曹彪的话低声笑了笑,觉得他话糙理不糙。
他就是太闲了,闲的开始胡思乱想。
“笑个屁?难道我说的不对?”
“你说得对,我的确是闲的心烦。”
曹彪瞥眼周勇,扔掉手中烟蒂:“行了,你也别心烦了,我们回去吧!吃过饭你好过去看看领导回没回来,抓紧把事情落实了,回去对大家也有了交代…”
全村人都在等好消息呢,一个个都快成望夫石了,特别是孙会计与李保田,这二位在家早已寝食难安。
周勇点点头,一只手插兜与曹彪说着话往回走。
他们进入病房时,马三已经醒了,这小子精神头看起来不错。
马三的早饭是一份馄饨,他们吃的是昨天剩下的馒头与咸菜。
凉馒头干巴,又是杂面馒头,噎的刘大壮时不时伸下脖,噎的邢老七抱着茶缸就没放下过。
周勇也噎得慌,可他却没有表现出来,曹彪噎的时不时跟邢老七抢茶缸。
马三把大家一举一动看在眼里,他低头的瞬间红了眼眶,心情可谓是十分复杂。
吃过早饭,马三解个手,等他回到病床上,刘大壮递给他一个湿毛巾,让他擦擦脸擦擦手。
曹彪这时说道:“老七,今天你得回去,你我都不在治安大,家里可别乱套…”
大队长副队长都不在,曹彪怕治安大队那些小子翻了天。
邢老七清楚曹彪的担忧,即便他不说这话,他也打算今天回去看看。
平常治安大队鸡毛蒜皮的事情就多,更是有断不完的官司。
几人说会话,周勇与邢老七一起离开的医院。
他们刚来到医院大厅,遇到在办理出院手续的周刚。
周勇佯装没看见自己二弟,偏偏周刚热情迎了上来。
“大哥,你们这是要回家吗?”
周勇皱眉,脸上逐渐浮现不耐烦的神色,邢老七一看急忙接话:“我回去,你大哥不回去。”
周刚一听,脸上难掩失落之色。
他以为自己大哥也会去,正好可以乘坐一趟车,好让周勇与崔淑芬见一面说说话。
周刚把事儿想的很好,事情却不在他控制范围。
因此他失落是难免的,可他并不灰心,周刚相信早晚有一天,自己大哥会原谅自己母亲所做的一切。
周刚脸上挤出一抹浅笑:“七哥,你回去呀?那我们一起呗,正好有个照应。”
其实正常来说,崔淑芬现在身体状况都不能出院,奈何家里没钱,不想出院也得出院。
邢老七笑着应了一声,周勇瞅瞅他们,抬脚离去。
周刚望着自己大哥远去的背影,他抿了抿嘴,邢老七拍拍他肩膀。
“别看了,忙正事吧,我们乘坐最早那趟车回去…”
周刚应了一声,折返回窗口继续办理出院手续,邢老七在一旁等他。
出院手续办好了,盲肠炎穿孔手术花了一百二多十块。
周刚抿嘴,把出院消费清单紧紧捏在手里。
邢老七没有多问,催周刚快点,若不然他们就得乘坐下午那趟车回去。
崔淑芬在病房磨磨蹭蹭已经把物品归拢好了,周刚回来,他们提着东西就能出院。
得知邢老七与他们一起回去,崔淑芬才想起去看看马三。
她行动不便,周刚就没让自己母亲过去,而是他一个人去探望的马三。
在邢老七等得不耐烦中,周刚可算回来了。
“你小子真磨叽,抓点紧。”
周刚笑了笑,背起崔淑芬,邢老七扯了扯嘴角,认命帮忙拎东西。
三人紧赶慢赶总算赶上了第一班车,坐上车,邢老七热的擦擦额头上的汗。
车准点出发,路上邢老七都在闭目养神,崔淑芬时不时看他一眼,有心问问周勇近期情况,又不知怎么开口。
她是周勇的母亲,想知道自己儿子情况,需要通过别人,想想她都难过。
可这又能怪谁呢?是她一步步把周勇逼到这一步的,如今她是悔不当初。
崔淑芬一颗心揪在了一起,她叹口气,神情落寞看向窗外。
全程三人没有交流,到了目的地,几人朝槐西村而去。
“妈先慢慢走,走不动你在背妈。”
回家有三个多小时的路程,可着周刚一个人把她背回去,崔淑芬怕累坏自己儿子,更多是于心不忍。
邢老七回家心切,他瞅了一眼崔淑芬母子:“婶子,你们慢慢走,我提着你们东西先回去…”
他能帮忙拎东西已经很不错了,邢老七可不会背崔淑芬回去。
说到底,邢老七就是不待见崔淑芬,原因来自他好兄弟周勇。
崔淑芬笑了笑,说些感谢的话,邢老七瞅她一眼,迈着大步离去。
回去的路上邢老七几乎都没休息,晌午他回到了槐西村。
他先回的家,省得家里人惦记他,吃口饭,邢老七去了曹彪家与刘大壮家分别报平安。
从这两家出来,邢老七去了李保田家告知周勇在县城的情况,忙完这些事情他才去治安大队。
“邢队?你啥时候回来的?”
“刚回来。小八,队上没啥事吧?”
“邢队,一切安好。马三啥样了?”
邢老七一听舒了口气,翻开备案记录册边看边说马三的情况。
“马三着实可怜,以后他可咋办?”
小八自言自语一句。
邢老七皱眉:“这不是你应该操心的事儿。叫上几个人,随我去马有才家一趟…”
马三为马家当牛做马这么多年,马有才想一脚踢开这个儿子,那是做梦。
邢老七要为马三讨回一个公道,绝不便宜马有才那个老小子。
第47章 阴阳怪气挖苦人
人员很快到位,邢老七挑了几个脑瓜机灵有眼力见的人带走,其他人原地解散。
“你们听着,咱们去马有才不是因为公事,是为马三讨公道,所以去了以后你们要看我眼色行事…”
马三遭遇已经在村里传开了,谁看见马有才都会露出鄙视的目光,甚至有些人当着他的面骂他是畜生。
虎毒不食子,马有才所作所为激起了民愤。
邢老七听着大家你言我一语的话,他冷冷一笑。
“看来老天爷都在帮马三。”
既然这么多人都不待见马有才,即便他带人闹上门,怕是都不会有人站出来为马家人说话。
“邢队,我们也不能把事情做的太过分,毕竟我们是治安大队的人,落下话柄就不好了…”
邢老七清楚他该怎么做:“放心吧,我心中有数。大家打起精神跟我走。”
六个人的小队雄赳赳气昂昂朝马有才家方向而去,凡是看见他们的人,一个个都退避三舍。
治安大队执法,闲人避让,这是一条不成文的规定。
一行人风风火火来到马有才家大门前,邢老七半点犹豫都没有,带人走了进去。
马有才在炕上躺着唉声叹气呢,罗玉英愁眉不展在缝补衣裳。
这两天他们承受了太多的谴责,两口子如今都不敢出门了。
不仅是他们两口子如此,马三的哥哥嫂子们,一个个都闭门不出。
不等邢老七进屋,在屋里的马家人就看见了他们。
“爸,邢老七带人来咱家了。”
马有才一个激灵坐了起来,脸色瞬间白了三分。
罗玉英吓够呛:“他这是来找咱们麻烦的?”
来者不善,马有才看出来了,马家其他人也看出来了。
马三大嫂急忙把自己几个孩子叫到跟前,领着他们去了西屋,显然人家不想参与这些事儿。
大儿媳这样,二媳妇三儿媳妇有样学样,一个个还不忘叫上自己男人。
马三大哥想回屋躲起来,可他是家中老大,那么做事后又怕被两个弟弟指责他没担当。
就在他犹豫不定之际,邢老七带人进了屋。
马有才看见邢老七一脸讨好的开口:“邢队,快坐,不知你来,要是知道我说什么都会去大门口迎接你…”
邢老七哈了一声,没跟马有才拐弯抹角,直接道明了来意。
马有才一脸羞愧低下头,罗玉英坐在炕上哭了起来。
邢老七望着他们两口子:“别在我面前哭哭啼啼,我不是马三,快点收起你们那套把戏吧!”
马有才耷拉脑袋闷声开口:“邢队,三能有你这样的朋友,是他前世修来的福气。”
邢老七目光带着鄙视扫了一眼马有才:“少给我戴高帽,你就说这事儿咋解决吧?”
马三被马有才扫地出门,可他看病需要钱,出了院马三指望什么生活?
所以邢老七是来问马有才要钱的,因为马三上班这些年的工资全部贴补给了家里。
马有才慢慢抬起头,他说:“邢队,我家情况你清楚,我哪有钱呀?”
邢老七嘴角蔓延着嘲讽之色:“马有才,你没钱是吧?好解决了,我们清算清算这些年你们家花了马三多少钱,直接用物品抵偿…”
马有才脸色一变,罗玉英哭着说:“邢队,你不能这样做,我们一大家人还要生活呢…”
邢老七眯着眼睛,咬着后槽牙:“你们不配认为父母,马三为家里付出了多少,到头来你们又是怎么对他的?都到这一步了,怎么还有脸说出这种话?”
只顾着想自己的利益,两口子怎么就不为失去一条腿的马三想想?
邢老七不耐烦上了,马三三个哥哥站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喘,一个个恨不得自己变成透明人。
马有才叹口气:“邢队,马三可不是喝西北风长大的,他有能力回报我们也是应该应分的…”
他倒是聪明,与邢老七谈起对马三的养育之恩。
马有才说的不错,没有他们两口子,马三不会来到这人世间,不是他们把马三抚养长大,他又怎么会有今天?
显然马有才在玩道德绑架,可他忘记了,邢老七不是马三。
“马有才我想问问你,你们两口子生马三时,问过他意见吗?他要知道自己会是你们儿子,指定不愿意投胎…”
马有才:“…?”
罗玉英:“…?”
马家哥仨都傻眼了,一个个瞪大了眼睛。
治安大队几个人面面相觑,小八一个没忍住笑出了声。
“你、你、你这是强词夺理。”
强词夺理?
邢老七冷笑着开口:“都是男人,就那点事大家心知肚明,你咋不说自己控制力不好造出的马三呢?就会说一些冠冕堂皇的话…”
马有才气得不轻,他觉得邢老七蛮不讲理。
可静下心分析分析邢老七的话,他的话说得又不无道理。
“你这简直是歪理邪说,我就没听说过,谁家生孩子需要问孩子意见的…”
邢老七耸了耸肩膀:“所以你就不要拿生养之恩来说事儿,你快活时造出来的孽,你就得负责,难道你舒服完了,想提上裤子就不认账…”
论起阴阳怪气挖苦人这一块,邢老七绝对是一把好手。
马有才气得身体都哆嗦了,他抬起手指着邢老七:“你、你、你。”
他一连说了三个你字,被气的一句完整的话都没说出来。
邢老七瞧着马有才脸上的猪肝色,心中那叫一个爽。
“小八,账本拿来。”
该说的话都说了,小八把账本递到邢老七手中。
邢老七翻开账本,从马三入职开始算起。
马三入职两年零五个月,前五个月他的工资只有五块钱,随后一年每个月是十块钱,今年他工资涨到了十二八毛钱。
“工资共计是两百九十八块六毛钱,然后我们再来算算粮补…”
算过粮补,邢老七又跟马有才算马三的生活采购票,总之他绝不让自己兄弟吃亏。
“你太过分了,工资难道马三就没花吗?凭啥都算到我们头上?”
邢老七目光从账本上移开,瞅了一眼气急败坏的马有才:“马三花没花他自己的工资,我心中有数,你就别昧着良心讲话了…”
马三领到工资都会如数上交给家里,这件事儿凡是与马三走得近的人没有不知情的。
私底下玩得好这几个人都劝马三留个心眼,不是他们想挑拨离间,是马三三个嫂子一个比一个不是东西。
大家也是为他好,马三自己清楚,可他每次都会说钱不给家里,他母亲难做人…
马三如此为父母考虑,结果他父母是怎么对待他的?
邢老七回想马三的遭遇就心疼不已,看马有才目光都变得犀利了起来。
他合上手中账本交给小八:“废话就不要说了,你是给钱,还是我们搬东西抵账…”
马有才慌了,罗玉英坐不住了,马三三个哥哥急了。
邢老七可不惯着他们,见马有才不吭声,他大手一挥让人开始搬东西。
“座钟拿走,被褥拿走,这两个箱柜不错,也拿走…”
“你们不能这样,座钟是我结婚时买的…”
马三大哥拦住欲要搬座钟的小八。
邢老七笑容中的讽刺毫不遮掩:“好吃懒做的人,自己怎么成的家自己心中没个逼数吗?给我闪开,别逼我削你…”
马三大哥试图反抗,邢老七一个眼神,有人把他拖到了一旁。
“我要去公社告你们,你们这是土匪行为。”
邢老七挑眉,笑呵呵来到马三大哥身前,毫无征兆抬手一耳光抽在他脸上。
“你?”
下一秒邢老七一把狠狠抓住马三大哥衣领:“我特么早就想打你了,娘们唧唧的就算了,一点男子汉气概都没有,老娘们说啥是啥,就你也配做个男人?我特么的要是你,早就找个歪脖树吊死了,省得丢人现眼…”
马三大哥就是个耗子扛枪窝里横的手,对媳妇的话那是言听计从。
要是他平日维护维护马三,良心话邢老七都不会这样对他。
马三大哥一脸憋屈望着邢老七,张了张嘴一句话都没说出来。
邢老七一把松开他衣领,嫌弃的擦擦手,留给他一个鄙视的眼神。
小八在一旁冷笑:“敬酒不吃吃罚酒,活该你该打。”
马三另外两个哥哥相互看了看,他们连个屁都没有。
从这件事情就能看出来,马有才夫妻对儿女教育有多失败。
还有一点就是马家男人够窝囊,邢老七都这样对他们了,但凡有点血性的男儿,都会抵死反抗。
可你看他们?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小算计,不触及到自己利益,谁也不吭声。
马三大哥不就是这种情况吗?
见小八要搬走他结婚时买的座钟,他才站出来,之前一句话都没说过。
邢老七横了一眼马家所有人,语气冷冷的开口:“把东西给我搬回去,谁阻挡就给我收拾谁。”
几人应了一声,开始在屋内搬搬抬抬。
“你们给我住手,有没有天理了?有没有王法了…”
马有才慌慌张张欲要下地阻拦他们搬东西,结果鞋子都没穿上,急气攻心晕了过去。
“孩他爹?”
邢老七眯了眯眼睛,一颗心悬了起来,他急忙递给小八一个眼色。
小八试探一下马有才的鼻息,撇撇嘴说道:“只是晕倒了,死不了呀!”
邢老七一听舒口气,让大家麻溜搬东西离开这是非之地。
“邢队,水桶也拿吗?”
“当然要拿上了,不然用什么挑水?”
“那碗架子呢?”
“拿上,这还用问?”
他们搬走了一个座钟,一双被褥,一对箱柜,以及锅碗瓢盆之类生活用品。
这点物品可抵不了账,邢老七命人搬马家粮食。
马三三个哥哥都坐不住了,一个个出来阻拦他们。
谁阻拦就收拾,邢老七对他们可没客气。
马家哥仨被打的抱头求饶,邢老七这才叫人住手。
“贱骨头,不打你们一通皮痒是吧?”
马家闹出这么大动静,早把左邻右舍吸引了过来。
不过大家在得知事情经过后,无一人上前帮马家人说话,相反一个个都说治安大队的人是在行侠仗义。
回到治安大队,邢老七便让人把值班室收拾了出来,等马三出院好搬进来住。
人多干活快,没一会值班室就收拾了出来。
忙好这些事情,邢老七才有时间坐下来休息休息。
小八累屁了:“邢队,马家粮食都被我们搬回来了,他们吃啥呀?”
邢老七喝口水:“那是他们的事情,不在我操心范围之内。”
小八陪着笑,他又说:“邢队,我理解你的心情。但这事儿咱们做的有点过分了,回头马家人要是去公社告我们,一个搞不好,您副队长的位置就保不住了…”
不是小八在危言耸听,他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邢老七缓缓放下手中茶缸:“没事,天塌了有我呢,你怕个毛?”
小八苦笑着再次开口:“邢队,我小八是啥人你清楚,我是怕事儿的人吗?只是你万一被撸了副队长的职位,事后马三不得自责死呀?再说你怎么跟家里人交代?”
邢老七为人仗义,治安大队的人都清楚,小八不想看着他因为马家事情白白搭上前途。
小八见邢老七沉默了下来,他叹口气:“邢队,我要是你,就赶紧去找村长,与大队长通个信,做好两手准备…”
邢老七抬起头目光落在小八脸上:“你说得不无道理,我现在就去找村长…”
他带人去马家闹,虽然是为马三讨公道,可别忘记他是治安大队副队长。
假设马家人真去告他,上头领导必会给他定个滥用职权的罪名。
要是他主动认错,那就是另一码事了,到时候等曹彪回来再做做样子,他再写份检讨,事情也就先过去了。
这些事儿小八不提醒邢老七,他在去马家之前都已经想过了。
只是他没那么做呢,小八这个人精就把问题摆了出来。
邢老七起身拍拍小八肩膀:“你小子不错,脑瓜够用,是个有前途的人。”
小八呲牙笑了笑,邢老七离开了治安大队。
其实小八一直想融入邢老七五人小分队里,可惜不管他怎么努力,就是得不到曹彪真正认可。
小来小去的事情小八可以参与参与,若是其他事情,他只能靠边站。
主要是小八这人太精明,与他做朋友心累。
用曹彪的话来说,这小子个头之所以长不高,完全是被心眼坠住了。
一眨眼一个道道,一眨眼一个心思,试问又有几人敢与这种人掏心掏肺做朋友?
邢老七去大队找上了李保田,把事情一说,李保田气得直拍桌子。
“你怎么敢做出这种事情的?”
邢老七站在李保田面前:“村长,这事儿是我一个人的错,与其他人无关。”
李保田气的狠狠瞪他一眼:“你呀你,就会给我找麻烦…”
邢老七认错态度诚恳,李保田只是数落他几句。
至于从马家搬回来的那些东西,邢老七不可能归还,李保田在这件事情上并未多言。
“你们私人恩怨,我管不了那么多,滚蛋。”
李保田一句私人恩怨,把他滥用职权的性质给改变了,即便上头派人下来调查此事,属于邢老七个人行为,牵涉不到他职位上的事儿。
“村长你忙,回头我请你喝酒。”
邢老七聪明的很,明白李保田的用意,这小子龇牙笑的好不开心。
李保田瞧着他那德行笑了笑,不耐烦朝他挥挥手,意思他赶紧滚蛋,邢老七冲着孙会计点点头麻溜离开。
在邢老七走后,孙会计拿着烟袋锅笑着说:“村长呀,你这处事不公。“
李保田喝口水看向孙会计:“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孙会计笑了笑,知道李保田是在揣着明白装糊涂,他往烟袋锅里装烟叶:“马家人指定会找上你给主持公道,到时候看你咋办?”
李保田坐在椅子上伸个懒腰:“主持公道?马有才对自己亲生儿子都能不管不问,谁给马三主持公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