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同人)强者是怎样炼成的by老肝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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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形的长舌突兀袭来,阿萨思侧身避开。
趁着那条长舌还未收回去的空档,她一把伸手拽住还算干净的一截,猛地发力,将异形从“天花板”上扯了下来,再“轰”一声,毫不留情地甩到混凝土上。
一交手阿萨思就明白,这只异形没打算要了她的命。
它的长舌落点是肩膀,目的是贯穿她的肩膀,把活着的她拖回巢穴,方便孵化新的异形。她不知道它们用这一招捕获了多少人类,但看它做得这么熟练,想必受害者已经达到一个惊人的量了。
可惜,它们的族群注定止步于今天。
异形甩甩头颅,恼羞成怒地扑了上来。阿萨思端起枪,即刻将枪管捅进异形的嘴里,贯穿它的舌头。在它的酸血融化枪支之前,她“突突”几下打烂了它的脑袋,把它踹到一边。
外骨骼顷刻破碎,酸血飞得到处都是,如此近距离地来一发爆破,换成普通人已融成一滩血水,也只有阿萨思能毫发无伤。
然而,物理上的无伤不代表精神上的无伤,力场虽然隔绝了酸血,却隔绝不了酸血滴入污水的恶臭。
白烟冒起,就像把鲱鱼罐头放进微波炉加热,整个下水道充满了烘屎的味道,熏得阿萨思愈发面无表情。
她发誓,此间事了,她要追杀异形到天涯海角,杀到它们灭绝为止!她才不管什么生态失衡、时间悖论、因果倒置,此仇不报非真龙,它们被灭绝纯属活该!
与此同时,听到枪声的异形纷纷苏醒过来。
它们发出低低的嘶吼,察觉到了入侵者的方位。辨别着声源,它们一瞬离开藏身处,迅速往阿萨思所在的位置逼近。
可异形进化是快,对敌的经验尤显不足。在它们有限又浅薄的认知中,天敌不持枪,持枪非天敌。只有猎物才会使用子弹,而猎手往往带一双筷子。
断定对方无威胁,它们几乎倾巢而出。毕竟,它们的女王下达了命令,凡是进入此地的活物一个都不能放走,他们死了,它们才算安全。
于是,坑洞中、污水里、裂缝处,异形从各个意想不到的犄角旮旯冒了出来,一只只淌着口水,堵在了“猎物”能逃出去的每个方位。
露头的刹那,它们做好了准备听猎物的尖叫。可万万没想到,头才露了一半,它们就被粗暴地薅了出去——阿萨思也不管脏不脏了,她的左臂贯穿了一只异形的胸口,右手干脆利落地拧下了另一只的头颅!
酸血喷射,将她身上的衣裤尽数腐化。阿萨思才不管,她生来不着寸缕,何必介意暴露,都干架了,谁还在乎人类的羞耻心。
她单手拖过异形的长尾,大力将它甩起,撞飞另一只异形。两只异形在头颅相撞的那刻,外骨骼碎裂过半,只是异形的生命力堪比蟑螂,重伤仍不死,还把酸血撒到她身上。
阿萨思拧断一根异形的尾椎,插进另一只的头颅。又五指成爪贯穿异形的腹部,把它的肠子拉扯出来,在半空划过一道长弧。
她的肩上挂着肠子,手里捏着尾椎,周身淋漓酸血和秽物。杀到这份上,停下来很难,因此,就在异形意识到它们不是对手,打算四散逃离时——
阿萨思的黑发忽然张开,拧成一道道尖利的锥刺,横向贯穿,穿透一群异形的大腿、腰腹、肩膀或是头颅,把它们全钉在了原地。
剧痛让异形声嘶力竭地哀鸣,它们的声波很有穿透力,或许已被其余异形听见,但阿萨思没有给它们继续呼救的机会。
收束的黑发突然在它们的体内炸开,异形一刹那就失去了生息。阿萨思收拢长发,在一片恶心至极的臭味中点燃了龙焰,烧毁异形的尸体。
扯下肩膀上的肠子丢进火坑,阿萨思冷眼看着一切归于沉寂。而后,她看向身边四通八达的通道,凭直觉选了一条,往深处杀去。
她来康尼森快一年了,她清楚小镇的每一处建筑分布,却从未了解过下水道的布局。无法,她用不上马桶,自然也忽略了这点。
现在好了,有用的索敌经验又增加了,她愿将这次经历标记为“屎到淋头”。
脏都脏了,也不怕再臭点。阿萨思继续深入,却不料铁血异形居然能识别她的味道,自她进入下水道起,它就目的明确地躲着她。
它似乎知道她是什么。
它传承的基因记忆一半源自异形,一半来自凯尔特,前者对她又恨又畏,后者对她又敬又慕。
铁血崇尚强者,凯尔特也不例外。即使阿萨思与他种族不同,双方都不在对方的审美点上,可只要她能压着他揍,她就是他心目中独一无二的女神。
因为特殊,所以他记住了她的气味。
不巧,他死得早,于是记住气味的变成了铁血异形。它对阿萨思的能量波动极为敏感,她在地上,它就呆在地下;她进入地下,它必须前往地面。
“被吃”和“被打”的双重经验刻进了它的基因里,令它迅速做出抉择,放弃了原始根据地,准备往地上迁移。
不幸的是,它遇上了两个铁血;幸运的是,他们只有两个。
刀疤太年轻,谨慎有余,速力不足,他不是铁血异形的对手,被它一脑袋撞进了墙里,又被两只异形拦住。
独狼很成熟,先布置陷阱,再小心狩猎,他有实力击败铁血异形,可对方溜得实在太快。
16日下午四点,天光尚亮,铁血异形一把轰开了混凝土路面,急速撤离。在它身后,得到指令的异形往各个方向奔逃,扰乱了两个铁血的视听。
独狼往发电厂追去,刀疤没有跟上,他不是迂腐到不知求助的铁血,尤其在“异形泄露”事件有往严重发展的趋势,他必须让人类加入战局,才能遏制异形的扩张。
为此,铁血的有些条例必须打破,就算他为此会受到惩罚。比如,他得让武装者知道铁血和异形的区别。
刀疤大吼一声,用面具锁定了伍德的位置,大步流星地朝她奔去。
另一端,分散的异形进入了居民区,而留在康尼森的人类还不知道他们即将面对什么。
16点15分,从超市归来的凯莉一家回到家中,开始为晚饭做准备。
凯莉和达拉斯一样,是刚从前线退役的大兵,她在昨天下午回到康尼森,重返丈夫和女儿身边,还来不及享受家庭的温暖,就对上了一头凶恶的怪物。
彼时,她和丈夫蒂姆正在处理鸡肉和洋葱,而他们的女儿莫莉提着铲子和小桶,在花园中倒腾植被。
厨房内流淌着温情,花园里弥漫着童语,可就在这时,孩子的自言自语变成了一声破音的尖叫,两夫妻本能地推门而出,就见一只黑铁色、两米多高的怪物爬上墙头,它的獠牙滴落口水,正对孩子虎视眈眈。
“不!”
为人父母,爱子的本能终是战胜了恐惧。蒂姆立刻扑向孩子,凯莉抄起一旁的斧头砍向怪物,可他们快,一支飞箭更快。
也不知从哪来的原始冷兵器,它垂直贯穿了异形的头颅,一击入脑。异形抽动了一下,囫囵个儿从墙上倒下,砸进了花园里。
一家三口看到,这黑色怪物流出绿色的血,腐蚀了草木、土地甚至石头,根本就是一只装着强酸到处跑的“死神”!
这是个什么东西?它是怎么出现的?它……
树上落下一个人影,金发蓝眸,正是为人熟知的莱戈拉斯。他似乎认识蒂姆,冲他略微一颔首,就对他们说道:“去医院避难,这里不安全了。”
医院沾染了阿萨思的气息,又有雇佣兵和刀疤守着,姑且算安全之处。
莱戈拉斯:“服从命令,如果你们想活着。”
第334章
阿萨思扫空了下水道的异形, 用符文魔法封锁各个入口,杜绝了异形重返下水道的可能。
甫一出来,她直奔森林大瀑布, 疾若流星。
一头扎进湍急冰冷的水流,她运转水魔法,让漩涡以每秒几百转的速度清洗自身,涤荡污垢。尤嫌不足, 她竟掏出了味道最重的香水和沐浴露。
说起来,她嗅觉敏感, 一惯对香味浓郁的用品敬而远之。一方面是为了让鼻子少受罪,另一方面是为了防止自己沾上明显的味道,妨碍狩猎。
可现在她管不了那么多了,她急需大份量的浓香来净化恶臭, 顺便拯救她可怜的鼻子。
在被恶臭腌入味前,阿萨思打开它们,从头淋到脚,飞速搓出大量泡沫, 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等香气发散,她一口气洗净泡沫, 再用烈焰焚身。水分一烧干, 她闻过头发与臂膀, 确认身上不留一丝腌臜, 这才套上龙蜕做的衣裤、手套, 感觉自己重获新生。
不容易,不论是过去还是现在, 是生理上还是心理上,异形都是她打过的最棘手的对手。
一想到待会儿还要跟这群臭虫交战, 她就觉得无比恶心。好在,她已经封死下水道了。
阿萨思没有多留,一瞬飞至康尼森上空,对所有能看到的异形采取暴力打击。
从封锁到洗浴,她的速度已经够快,可异形的蔓延就像中世纪的黑死病,只要有一只混入人群,就会带来大量死亡。
它们由人类的基因诞生,头脑自然不差,还深谙声东击西的战术。
打从地底出来后,它们便自发自动地兵分数路,一队引开独狼,一队潜入后方,一队冲上大街制造动乱,而铁血异形则单独行动,没入大多数人想不到的地方——杂物储藏间。
这里是扫帚和拖把的聚集处,是水管和表箱的汇聚地,也是人类在遇到危险后率先会选择的藏身之所,更是每栋建筑中都会配备的空间,它们看似不起眼,却往往是凶案高发的地点。
铁血异形没有选错地方,借着人类没有防备心,它先后捕获了三个倒霉蛋,种出18只新生异形。
幼体一出生就钻进了各个管道,人尸的血腥味一经发散,它立刻换了地方。这一次,它藏进了社区的大型垃圾桶旁,而这里,是大多数流浪猫狗和拾荒者的聚集地。
它不会缺寄生体,也不会缺手里的兵。运气好些,它还能遇到完全状况外的、下楼倒垃圾的居民。
它承认,自己对付不了天敌,也不是精英铁血的对手,可他们杀死异形的速度比不上它制造异形的速度。
它会让这个天然牧场变成培育异形的温床,也会想方设法让逃难的人类带出它的种子。
一个,仅仅需要一个卵。只要能让人类带出天敌的感知范围,它的族群就能以最快的速度壮大,将所过之处都占为己有。
它不会输!
铁血异形仰望穹顶,它没有眼睛,却能“看见”覆盖整个康尼森的魔法弧光。它明白,它是出不去的。可它不行,不代表人类不行。
人这种猎物是最擅长拖后腿的,就像现在——
“那里出了什么事,怎么有枪声?”
“不管出了什么事,至少条子顾不上我们了。钱带了吗?我手头有点新货。”
他们选择在滂臭的垃圾堆边上交易,于是他们成了被垃圾掩埋的尸体。撑破的胃袋,爆碎的肚皮,四处游走的幼体消失不见,铁血异形继续狩猎。
10月中旬的天,暗得没那么快。时间倒转到一小时前,那时出逃的异形刚刚上街。
它们没有隐藏身形,闯入人群就像饿狼闯进了羊群,凶性毫无收敛。一只异形跃过商场楼顶,张开四肢从天而降,“咚”一声砸在了一辆私家车的顶盖上。
车顶瞬间变形,车主的大脑受创,一滑方向盘失控地往边上撞去,卡住了另一辆轿车,又撞上了一辆皮卡。
“轰”的一声车头起火,路人惊叫着望去,就见凹陷的车顶处撑起一头四肢修长、浑身漆黑、没有眼睛还滴着口水的怪物!
它有一个长得像生殖器官的脑袋,外骨骼遍布全身,扬起的长尾譬如蝎子,泛着致命的寒光。
彼时,吓傻了的人类看着它,而它饶有兴致地“看”向孱弱的猎物。没发动攻击,没出声威吓,直到与它隔了一个十字路口的FBI特工掏出枪——它直接暴起,扑向密集的人群。
“啊啊啊!”
混乱、尖叫、恐慌,这像是一个信号,拉开了这场人与异形的战争。
慌不择路的人群冲散了特工,撞倒了达拉斯,踩踏了摔倒的人。在被异形追逐的过程中,他们没有理智可言,就像被狩猎的瞪羚,他们只想跑赢同类,让自己活下去。
现场失控了。
看着被异形的长舌捅得面目全非的尸体,特工们终于意识到维兰德的“团体”没有撒谎,他们的南极之行是真,遇到怪物也是真。
“那就是……异形?”
有关异形的情报堪堪浮上脑海,特工立刻冲异形开了一枪,子弹直冲它的头部。
她记得名为“阿萨思·肯特”的人做下的笔录,对方说异形脑袋狭长,颅内充满高压,只要能给它的头颅凿个孔,内外压强一失调,它的脑浆就会被挤出来,“很容易”就能杀死它。
当时她还开玩笑,问对方怎么不去写科幻小说,她说的就像她真杀过异形一样。
结果对方告诉她:“希望你永远不会用上这个方法。”
可惜,她用上了。
子弹直冲异形脑门,却在它低头的那个瞬间被它避开。
异形何其敏感,当即感知到有人在狙它,它马上从尸体腹部抬起头,在一众浓郁的恐惧气息中锁定了最冷静的猎物,而后,它毫不犹豫地抛下尸体,四肢着地狂冲,一跃扑向特工。
异形的影子在她的瞳孔中放大,它越来越近,可她的手才刚刚抬起。
有着多年作战经验的特工明白,她的反应速度居然比不上异形的攻速,她只是慢了一拍,就要迎来自己的死局了吗?
可就在这时,天外忽然飞来一把巨大的镰刀。它是斜向下投掷而来,裹挟着千钧重力砸上异形的脊背,“哐”地把它压死在地上!
轰隆巨响,镰刀压着异形砸进柏油马路,砸出一个裂开网状缝隙的大坑。整个腹部被压扁的异形挣扎着往上爬,酸血汇聚在坑洞里,冒出刺鼻的白烟。
它还活着,它竟然还活着!
它冲她吐出长舌,她二话不说朝它的头颅打完了所有子弹。就听一记脆响,它的脑袋炸开,酸血溅到了她的鞋面。
她赶紧甩掉鞋子,就见坑洞中的镰刀动了动,似是被人抬了起来。
她顺着镰刀柄往上看去,只看到来者包裹在一种类似“蛇蜕”的苍白织物中,从头到脚包裹得严严实实,只剩一双黑眸露在外头。
对方悬浮在半空,双脚不沾地,她看向散发着酸臭的异形,眼中的嫌恶怎么也遮不住。
“你该换弹夹了。”她出声提醒,“杀光它们,特工。”
她振去镰刀上的污渍,借肩膀一甩,将它再次投掷出去,一击砍下另一只异形的头颅。酸血飞溅,伤到了路人,可她并未理会人类的哀嚎,只负责屠杀她所见到的全部异形。
达拉斯端着枪,又惊又骇:“她是谁?”
特工换上弹夹:“毫无疑问,那是一名战士。”
还是一名优秀且强悍的清道夫。
她没有多余的同情心,因此不会做多余的事,比如在战场上救人。早在出手之前她就明白伤亡在所难免,所以她的目标很明确,那就是杀死所有敌人。
特工:“离开这里,别妨碍她!”
特工们集聚起来,护着伤员们离开,寻找掩体。
达拉斯本想离开去找瑞奇,不料他的手机想了起来,来电的是他的好友,也是康尼森的警长·埃迪,他告诉他,保护好自己,瑞奇在警局。
埃迪:“达拉斯!有见鬼的东西混进来了,该死的,他们说的居然是真的!”枪声响了起来,“不要碰到它们的血液,是强酸!”
“轰隆——”
爆炸的巨响从发电厂传来,独狼没找到铁血异形,他站在电厂高处,发出不甘又暴怒的嘶吼,回荡在康尼森的上空。
阿萨思飞向剧院,转过镰刀由上往下一切,斩断一只往上爬的异形。它的酸血淋漓下去,将一辆停在路边的车腐蚀殆尽。
人类尖叫着冲进建筑中胡乱躲藏,恰好方便了异形对他们的捕捉。一群年轻人手脚并用地往上跑,异形张牙舞爪地在后追——
楼梯的窗突然碎裂,阿萨思从外往里打入,她与逃命的人擦肩而过,踩上栏杆直线往下滑,一手罩住异形的嘴脸,大力地将它往墙上掼去。
“哐!”
墙壁粉碎,她摁着异形起不了身。将双手塞进它的嘴里,沿着上下颚往两边一撕——异形直接被撕成了两半,在狂飙的酸血和腐出的大洞中,异形的尸体往楼下坠去,而阿萨思一跃消失在原地。
被救的人类没有动弹,他们呆滞地看着坑洞,有一种后知后觉的恐惧涌上来。
“那是……人吗?”
“杀了怪物的是什么怪物?”
他们的小镇怎么了,为什么会冒出完全不符合常理的生物。忽然,他们发现头顶有水滴落,仰头望去,就见楼梯的缝隙之上、顶部阁楼倒挂下来一头黑色怪物,它锁定了他们,露出“狞笑”。
下一秒,它松开长尾坠下,卡着楼梯之间的缝隙俯冲,扑向离它最近的人。
突兀地,它停在半空中。它距离第一个人已经不远,却无法再寸进一步。有人抓住了它的尾巴,是那个只露出一双眼的女人。
怪物倒挂在空中抓狂,吐出长舌企图击穿他们的面门,可它却被那人轻松地拖了上去,再拧断它的尾巴,用尖锐的尾椎刺死了它。
楼梯被溢出的酸血腐蚀,他们不能再往上爬了。
“她又消失了。”
“那到底是什么人?”
“往下跑!往下跑!”有人反应过来,“这种黑色怪物很适合在建筑内捕猎,想要活命,我们得去开阔的地方!枪,我们需要枪!先去武器店!”
有人冲了下去,有人跑进车里,有人拼命往公路外开,就为了离开康尼森。
可谁也没想到,不再允许生物进出的结界拦住了他们。当人类看到这忽然显现的、超自然的力量,紧绷的情绪一下子崩溃了。
他们破口大骂,跪地哀求,嚎啕大哭,又悔恨自己怎么不早点走。
他们迫切地想揪出布置“障碍”的人,想用尽方式逼对方开门,而这,正是铁血异形最期待的环节。
它以为天敌会禁不住骂声和哀求,被人类以道德为名半强迫地打开屏障,但遗憾的是,阿萨思已经是四百岁的成熟战士了。她活了四百年,有一半的时间在干架,什么冷血的事没做过。
她不可能打开结界,即使让她开门的是伍德。
不过以伍德的智商,她绝不会开口让她做这种事。
她们都知道轻重缓急。
阿萨思再度举起镰刀,杀向追逐人群的异形。在她一刀一刀的挥舞中,人类逐渐被聚集到教堂、学校和医院三个方位,而太阳也快下山了。
光线暗淡下去,她知道,最难熬的一个长夜开始了。
按人类的脾性,军部一定收到了求援的信号,可截至目前,她没有看到飞来的任何运输机,以及来救援的军人。
军部不派人来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他们决定放弃康尼森,准备动用核武。
这不是一件好事,巨大的能量冲击会让结界产生波动,万一逃出一只异形,那灾难将席卷全球。
得快了……至少在太阳升起前,他们得结束这场生存战争。
夜幕降临, 黑暗侵袭。众生迈入英灵殿,倾听地狱的声音。
人类在防守,铁血在进攻, 异形在咆哮,而她在一路追杀中发现了受害者的尸体。
杂物间、仓储室,一具具尸体胃袋破裂、腹腔大开,内中盛满了血水和积液, 留下了部分异形卵的碎片。
阿萨思蹲下来,伸出手, 从尸体的腹腔里捡出不同的碎片二三,又沿着尸体周围的血迹观察异形幼体游走的纹路。
一只、两只、三只……多胎?
常规异形卵一次只能寄生一个,寄生方式通过抱脸虫实现。可“传统繁衍”到了铁血异形这里变了样,它没有固定窝点, 也不需要通过抱脸虫繁衍,它本身就是“行走的抱脸虫”,能把卵下在任何活物体内。
换句话说,铁血异形就是一座会移动的异形卵仓库, 不率先击杀它,异形只会越杀越多。
假如一个活人能供养6只幼体, 那么铁血异形只需捕获10个人, 就能拥有一支异形大军。而在康尼森, 没什么比捕获活人更简单的事了。
阿萨思垂眸, 她明白, 这样打下去不是办法,她得另辟蹊径解决祸端。
她抬手盖上死者的双眼:“安息吧, 掠夺他人性命者会以自己的性命偿还。”
死不瞑目的尸体闭上了眼,被吸干成腊色的脸庞浮起了一丝安祥。
阿萨思离开废墟一片的楼道, 跃上视野开阔的顶层,左右一扫,看到莱戈拉斯从高处一跃而下,踩过异形的脑袋跳上另一栋楼,反身射出一箭,同时扎穿两只异形的头颅。
围猎精灵的异形有八只,莱戈拉斯应付起来游刃有余,而异形明显适应不了精灵的打法。
他能避开飞驰的箭矢,自然能避开异形的长舌;他参与过多场战争,自然不怕它们数量上的围堵;他能单杀十几吨的巨象,自然也能通杀异形——可难就难在,阿萨思和阿拉贡一样,有时候会提出一些让他感到费解的决策。
阿萨思:“莱戈拉斯,留一个活口。”
不理解但听话,莱戈拉斯杀死了其中七只,仅余最后一只。他抽出两支长箭,精准地贯穿异形的肩膀,将它钉死在混凝土中。
可酸血的腐蚀力极强,普通箭矢根本奈何不了它,此刻已冒出气泡和白烟,要不了多久就会被消融。但对于阿萨思来说,争取这么点时间就够了。
她一跃来到异形身边,抬脚踩上它的脊背,强势地把它一寸寸压到地上。
异形的四肢乱舞,长尾狂扫,发疯般地挣扎起来,可它的一切攻击落在她身上都像挠痒,无法造成实质上的伤害。
莱戈拉斯:“你打算做什么?”
阿萨思:“争夺权柄。”
她冷漠地注视着地上的异形,举起手中的镰刀,将长长的刀柄对准了它的脊椎,猛地发力贯穿下去,从背部捅进它的腹部,再深深地钉入地面。
两支长箭侵蚀殆尽,死神镰刀却不怕腐蚀。把它钉死之后,阿萨思松开了脚,绕到它的身前蹲下,看它不死心地一次次冲她吐出长舌,企图穿透她的头颅。
阿萨思:“看到你的生命力这么旺盛,我就放心了。”
若非万不得已,阿萨思一般不会借助自己不熟悉的力量成事,唯恐落到跟那只大章鱼一样的下场。
很多时候,她会花几十上百年去钻研一项她不太能掌握的力量,比如空间魔法、重置时间,同样的,她本也打算用大量时间去研究“改写现实”的能力,可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
催动原石的力量,阿萨思的双手覆上红芒,轻轻地落在异形头上。
“我一直很好奇,一个异形族群只会有一位女王,可万一哪天出现了两位,你们这些拥趸是听谁的呢?”
她勾起嘴角,笑得像个纯恶的魔鬼:“我很期待看到一个牢不可分的族群一分为二再自相残杀的戏码,就从你开始,好吗?”
基因中的暴虐因子在沸腾,她散发出的纯粹恶意,让异形都瑟缩了起来。
反倒是莱戈拉斯不出声也不制止,他了解她,无论她做什么、怎么做,她都不可能被力量蛊惑,更不会成为原石的傀儡。
阿萨思掌心的红芒覆盖了它:“现在,你是异形女王。”
“你受困于我,必须借助它们的力量脱困。来吧,召唤它们,让你的‘孩子’来救你,一个族群只需要一位异形女王。”
改写现实的能力突然发动,她掌心下的异形急速发生变异,从一只两三米的怪物抽长成七八米的巨怪,头冠长开,腹部生出两只小爪,身上弥漫出一股特殊的气息。
它发出尖锐的嘶鸣,陡然变大的力道将镰刀都顶起了一寸,阿萨思拍拍它的头颅起身,慢条斯理地压下镰刀,再次将它钉死在地上。
“乖孩子,呼救吧。”她托起异形女王的头颅,“让它们来到你身边,把它们带到我面前。”
一只只杀,杀不尽。抢了权柄再战,才能把所有藏起来的异形全挖出来。
“新生”的异形女王昂起头颅,仰天发出一阵咆哮,以波的形式一层层传递开去。阿萨思侧耳倾听,她听见了异形对它的回应,也听见了它们从暗处爬出来的声音。
阿萨思:“这里有我一个就够了。”
“莱戈拉斯,去找那两个铁血,让他们根据异形的动向找出铁血异形。天亮之前,我要看到它的尸体。”
莱戈拉斯道一声“好”,转身往肩炮乱飞的高处奔去。
随着视野的抬高,他看到更多的异形从各个阴暗的角落爬出来,一部分冲着异形女王的方向跑,一部分呆在原地犹豫不决,看它们的反应,像是在思考该听谁的。
他看得分明,异形的族群出现了罅隙,这道裂缝虽小,却足以撼动铁血异形的地位。
他转身离去,阿萨思退居幕后。她藏进了阴影里,犹如一道影子观察着事件的走向,以旁观者的身份逐渐摸清了异形这个物种的一些习性。
原来,并不是制造出一只异形女王,就能分走另一头女王的权柄。
现存的异形是从铁血异形的基因中诞生,以基因为不可分割的纽带,这群异形自然忠于铁血异形。
可坏就坏在,这批异形自人类体内诞生,人类也是它们的基因提供者。
而人类的本性是什么啊?
不稳定、多样性、遗传病……他们有的多疑多虑,有的不忠不义,有的只认死理。铁血异形产卵时压根不挑寄生体,不要质量,只求数量,这就导致在要紧关头存在被拥趸背刺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