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同人)强者是怎样炼成的by老肝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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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骨骼夹住了异形的脑袋,女王只能吐出口器冲雷普利攻击。可它尚未得逞,尾巴就被阿萨思大力拽住。
在不比力气的情况下,10吨重的异形女王哪是阿萨思的对手,它被她轻松扯下,拖拽起来,像一只巨大的风车般抡着旋转!
阿萨思抡起它砸在金属墙上,一撞一个坑;又抡起它砸在装甲车上,一坑一发昏。
她本想活活抡死它,不料异形女王的智商很高,很快掌握了失控的局面。它重重地将爪子插入墙面,发力拉住自己的身体,一力抵一力,它一时没再被抡出去。
可阿萨思不松长尾,异形女王就无法脱身。它也是狠,即刻断尾求生。
它毫不犹豫地拧断尾巴,又在酸血喷出的瞬间甩动断尾,将强酸一股脑儿泼在阿萨思身上。
绿血覆体,避无可避。阿萨思只来得及别开头护住眼睛——从额头到脖颈,从前肢到肋下,就被泼上了一道绿色的痕迹。
白烟冒起,腐蚀加倍,剧痛让她差点失去理智。阿萨思怒吼一声抠掉自己的血肉,却再一次受到断尾的重击。
她踉跄几步撞在墙上,雷普利一跃而下,在异形女王攻来的那秒,将另一根钢管插入它的身体。
异形女王往后一仰,蛮横地将雷普利掀飞出去。
阿萨思立刻发起反击,她凭体重盖翻了异形女王,把皮肉翻卷、失去长甲的爪子捅进它的嘴里,握住它的口器,再嘶吼着将它的舌头扯了出来!
酸血大量涌出,阿萨思不管不顾,提起白骨森森的双爪,如狂风骤雨般捶打异形的头部。
异形的前肢刺入她的脖颈,“黑手”抠入她的鳃中,掏得鲜血淋漓。它的断尾更是持续不断地往她身上洒着酸血,然而——她已经感觉不到痛了。
不痛了,一点也不痛。
因为她的意识燃烧着一片火,一片足以焚烧一切的怒火。
她不介意死,但它绝对别想活!
阿萨思失智地张开嘴,一口锁喉异形女王。
雷普利吓得脸色苍白,大吼一声:“不要!阿克隆!”
她赶紧救场,第三根钢管插入它的头冠,第四根、第五根迅速跟上。
可雷普利叫不醒打疯的恐龙,阿萨思扒住异形女王的肩膀,仰脖子扯起它的外骨骼。
也不知道她到底用了多大力,发了多大狠,但听得“刺啦”一声响,异形女王短促地嘶鸣了一声就身首分离,酸血如瀑布喷洒,淹没了阿萨思……
雷普利:“不!”
她狂奔上去,外骨骼张开机械双臂,撞在阿萨思身上。
“醒醒!阿克隆!”
外骨骼替阿萨思挡下了一部分酸血,而雷普利也受到了灼伤。
酸血与人血混合的气味刺激了阿萨思的大脑,她低头看去,就见雷普利疲惫一笑:“结束了,阿克隆……它死了,你醒醒……”
阿萨思松开嘴,异形的头颅掉在地上,她这才发现自己的上下颚被酸血腐蚀得只剩白骨,连牙也没了。
垂眸,她的双爪抓的是异形的无头尸体。
她嫌弃至极地将它扔在地上,没了尸体的遮掩,她便看到了自己的爪子。它们已经失去了饱满的血肉,只剩下被强酸腐蚀的、半发黑的骨骼。
不痛,真奇怪……不过伤成这样,她还有恢复的可能吗?
到了这份上,阿萨思并没有打赢的喜悦,只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或许是惆怅,或许是遗憾,或许是愤怒……
她看清了自身的惨状,也看清了满目疮痍的战场。仰头,她嗅着糅杂着各种味道的风,忽然意识到其实生物战争不会产生真正的赢家。
她赢了又怎样?她确实不够强。
残胜与失败有什么区别?如果这时候再来一个强敌,她还能赢第二次吗?
什么才是真正的赢家?
拥有碾压性的实力、从始至终立于不败之地、无论对上什么层次的对手都能赢得漂亮完整的才是赢家!
而她,还不够格。
远远不够格……
她只是走在变强的路上,可她距离真正的“强大”还很遥远。她只能期待,她可以走到“赢”的终局。
天空中传来登陆舰的声音,援军到来的速度似乎总是“慢上一步”,到场的作用只剩下打扫战场。
舱门缓缓打开,幸存者罗列成排,他们安静地望着阿萨思和雷普利,眼中情绪万千。
阿萨思转头,看到雷普利解开外骨骼落地,伸出同样血肉模糊的手对她说:“阿克隆,跟我来。”
“你的星球毁了,我带你去我的家。”
雷普利不怕酸血的腐蚀,不怕她发黑的骨头,更不怕她一失智就把人吞了。她向她发出邀请,许她一个容身之所,想要带她回到地球。
地球……
对,这正是她所期待的。
她的森林,她的湖泊,她的山川,她的栖身之所。
也将是她重新开始审视自己、锻炼自我的地方。
阿萨思接受了邀请,矮身进入了登陆舰,安静地卧在一块空阔的金属地上,没打算搭理任何人。
可人类是讲人情的,他们把水和食物放在她面前,再拿来清水为她冲洗身体、简单地处理伤口,并告诉她等进入太空站就为她做系统的检查。
“我们无法保证能让你完全康复,阿克隆,但我们会尽力。”
她没有在意,或许CPH4会帮她的忙。
而大概是饿得狠了,她的胃没了灼烧感,也不再折磨她,她不打算进食,只想休息会儿。
登陆舰起飞,失重感传来,阿萨思平静地感受着一切。
约五分钟左右,登陆舰进入轨道与苏拉克号对接,在成功接轨的那一秒,阿萨思感觉到空气振动起来,似有什么可怕的力量在下方层层爆开。
她透过飞船的窗向下望去,就见一朵蘑菇云在矿星上炸起,轰出她从未见过的能量涟漪。
而飞船也受到了影响,即使他们已进入真空听不到响动,可蘑菇云发散的力量依旧能干扰磁场、搅乱电波。
“张开屏障,阻隔辐射!”
“登陆舰中的人员已经转移,防辐射网全面张开。”
“……长官,恐龙还在登陆舰上,没来得及转移,而飞船尾部不在‘网’张开的区域内。”
人类一时沉默,他们清楚核辐射对生物的危害,可是……
怎么办?
能怎么办?他们只能祈祷恐龙不受辐射影响,毕竟飞船已经进入真空,它应该不会有事……吧?
彼时,阿萨思已在船体的摇晃中入睡,梦境黑甜。
第72章
当生物暴露于辐射之中, 其具体的变异情况和基因的损伤程度取决于辐射的剂量、类型和时长。
以人为例,人只要活着,就会在日常生活中接触到各种各样的辐射。
比如来自电子设备的射频辐射, 来自加热器的红外辐射,来自太阳光的紫外辐射,以及医疗用的X射线、放射治疗中的伽玛射线……
不过,低剂量的辐射并不足以引起反常的生物效应, 唯有将时间拉长、频次增加,才会损伤人类的DNA, 进而增加癌变风险。
而一旦辐射剂量达到“中等”,细胞的突变概率就会增加,或将诱发器官的功能障碍,造成无法挽回的伤害。
一般来说, 人类通常无法在“中等剂量辐射”下存活,之后程度更深的“高剂量”和“极高剂量”自不必说。
像“人类的细胞因承受某种辐射、变异激发出超能力”的奇葩事,多数只在科幻电影中存在,而成功的极少数要么在小说里, 要么被关在实验室中。
面对辐射,人类如此, 绝大部分地球生物也是如此。
然而, 当同一件事发生在阿萨思身上, 结果往往并不如此。
作为基因编辑的产物, 作为CPH4的载体, 更作为各类变异生物的吞噬者,阿萨思的存在就是“奇迹”的象征。
她汲取变异生物的基因进化, 吞食强大物种的血肉而活,本身就对变异拥有一定的掌控性和导向性。
在一次次的进化中, 她的细胞早就习惯了变异的节奏,也善于吸收可用的能量、加以重塑自身。
因此,当核爆炸的电离辐射来袭,当宇宙深空的高能粒子透体,当高剂量伽玛射线扫过骨骼——
她的细胞受到损伤,大面积死去,又在极短的时间内大量重生。
她的DNA断裂又修复,器官突变又复原,基因病如同一场小型核爆在她体内展开,再被未吸收的CPH4强势治疗,从基因层面上重新构建每一个细胞。
死亡、新生,往复循环,不曾间断,直到新生代的细胞能完全扛住辐射,这场声势浩大的变异才告一段落。
因此,阿萨思这一觉睡得格外沉。
等她恢复意识醒来,才发现苏拉克号距离中心星系的太空站已经不远,而她的身体再次发生了一些变化。
她身上的创口虽未恢复,但被酸血腐蚀到碳化的骨细胞已在重生。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在肉眼的第一视角中,她看到的骨头是白色;可在热感的第二视角中,她看到白骨上流淌着细微的混色纹路,犹如地球上的河流交错纵横、流转不息。
如果说纹路像极了“经络”的铺陈,那么混色是?
她凝神看去,觉得蓝色很熟悉,像是CPH4的色泽;红色自不用说,像极了血兰花,至于剩下的颜色……
阿萨思将视线投向窗外,不同于竖瞳看到的浩渺深空、庞大星球,在她的第二视野里,深邃的宇宙焕发着无限的光彩,以漆黑为背景,数不清的波在其中动荡,美轮美奂得像是她在浅海处抬头,仰望阳光照下的波纹。
如今,这“波纹”在她骨头缝里流动,可真是稀罕。
很美,也无害。
当然,这“无害”只是对她来说。
她能感受到各种射线穿过登陆舰的钢板、洒落在她身上的温度。它们化作了一种看不见的物质与她的血肉肌骨融为一体,运转、推动,重新唤醒了她体内的生机。
阿萨思由此明白,她的再度进化是必然,而这千疮百孔的身躯仍有全面恢复的可能。
一想到有可能恢复,她便安了心。
只是她没想到半天之后,雷普利会怒气冲冲地抱着一张巨大的隔离毯过来,“唰唰”几下摊开铺在她身上,替她挡住了那些五彩缤纷的宇宙射线。
嗯,这是做什么?
眼前的雷普利明显状态不佳,她打着石膏、缠着绷带,被酸血伤到的地方仍有积液在淌出,浑身冒着一股浓重的药味。
她本该在接受治疗,或是打着点滴睡觉,可她还是来到了尾舱的登陆舰,不穿任何防护服,只为了给恐龙加一张隔离毯。
倒是后续追来的人类穿戴整齐地入内,隔离服一层套着一层,七手八脚地想架走雷普利。
“雷普利女士,请赶紧离开!这里辐射很强,对你来说是致命的!”
谁知雷普利大怒:“你们知道辐射很强,为什么不提前带它隔离?哪怕只是给它加一张隔离毯呢?”
“苏拉克号的通道无法让一头恐龙通过。”
雷普利:“但可以让一艘登陆舰通过!难道恐龙比登陆舰还大?”
“不,我的意思是它身上有酸血,而通道的壁较薄,万一被腐蚀出窟窿,飞船会在太空中解体。”
雷普利:“但这妨碍给它加一张毯子吗?你们根本不上心!要我说几遍,它是战友,不是异形!更不是让你们用来隔离观察的动物!”
“即使人类有被辐射的危险,那生化人呢?”
哪怕只是为恐龙加一张毯子,她都不会如此愤怒。
更怒的是,她发现恐龙没有动过食物:“它没有动食物,说明食物不合口味,为什么不做更换?你们饿了它多久?”
要不是纽特找上她,说了阿克隆面临的困境,她真怀疑人类会把恐龙关到死。
雷普利:“听着,别让我发现你们之中混入了伟伦公司的走狗,你们休想拿走恐龙的基因!”
如果阿克隆莫名其妙地死亡,她一定会把它送入太空。她宁可它与群星作伴,也不愿它与实验室的器皿为伍。
他们一时语塞,只能硬着头皮将她架走,雷普利叫骂不休。
阿萨思并未阻止,毕竟宇宙射线对她无效,可对雷普利会造成一定的伤害,即使……
即使雷普利身上的气味告诉她,她也在产生一定程度的变异,但现阶段的她依然弱小,要是长时间暴露在射线中,器官会被“灼烧”。
想到这里,阿萨思不禁陷入深思。
她忽然发现,这次变异带来的优势似乎不止于此。她除了能看到不可见的能量,还能感知到他人的能量变化。只是,这有什么用?方便她发现人群中的变异体吗?
可发现人类中的进化体有什么用,他们也是人,又不能吃。
至于发现变异的怪物之类的……那这功能不就更“没用”了,怪物那么大,还需要她去发现吗?
阿萨思一时半会儿没搞清楚变异的作用,她干脆不想了。等她回到地球,她多的是时间想明白。
不过,她也没拒绝雷普利的好意。拢了拢隔离毯,她窝在其中小憩,打算看看人类的太空站长什么样,有没有大空间,够不够恐龙奔跑?
如果能,那她就好好欣赏一下宇宙的风光。
真难得,她也是一头到过宇宙的恐龙了,这经历怎么想都能跟苏珊她们吹一辈子。
可不知为何,她心底始终有一团阴影拆解不开。明明异形女王已惨死在她爪下,偏偏她觉得它依然活着,活跃在她身边,活跃在……苏拉克号的某个未知的角落。
阿萨思从不怀疑自己的直觉,她认为有就是有,只是不知道它以什么方式存在着。
苏拉克号的时间指向“凌晨3点”。
这个点是人类生物钟深眠的时间。
杀死异形女王后,雷普利再也没做过噩梦。可就在今晚,她居然又梦见了异形,梦见它从她肚子里破腹而出……
她再次从惊吓中醒来,浑身冷汗淋漓。大抵是被吓到了,她忙不迭地从床上坐起,取过室内现有的仪器给自己体检,一而再再而三,直到确定自己没被寄生,才总算松了一口气。
不料,这口气松得有点太早了。
生化人“主教”敲响了她的隔离门,透过监控,雷普利看到这个生化人的表情很严肃,似乎遇上了什么棘手的情况。
她犹豫片刻,还是开了门。
“你找我有事?”
主教:“请跟我来。”
他带她进入飞船的总控中心,极为负责地将一段没被剪辑的监控视频呈现给她看:“雷普利女士,我需要你的帮助,我怀疑有人未经过陆战队指挥官和我的同意,私自将抱脸虫带上了飞船。”
雷普利大惊失色:“什么?”
视频中,与他们一同前往LV426救人的负责人卡特·伯克,竟然在他们与异形斗得最激烈的时候逃离战场,用一只漆黑的金属盒捕获了落单的抱脸虫,将它塞进登陆舰的隔舱里带了回来。
离谱,想杀死抱脸虫的人总被寄生,想带回抱脸虫的人却能顺利得手,伯克怎么就这么幸运?最该被寄生的就是他了!
雷普利深呼吸,平复情绪。
好吧,若只是囫囵带回就算了,他们尚能解决,可问题是——
主教:“因为遭受核爆冲击,密钥盒的电子锁崩坏,抱脸虫逃了出来。”他叹了声,眼神中露出些许悲悯,“雷普利,我们或许不能允许我们的恐龙朋友进入太空站了。”
抱脸虫与恐龙呆在同一密闭空间内,当时恐龙又在昏迷状态,能发生什么呢?
“阿克隆或许被寄生了。”
雷普利的脸一下子褪去血色,只觉得一切的发展简直荒谬无比,怪诞得像是一场充满讽刺意味的默剧。
实在是离谱!太离谱了!
矿星的异形群杀不死它,异形女王打不败它,成群结队的抱脸虫无法寄生于它——可它却被它救过的人类!在一艘堪称“安全”的飞船上!被一只抱脸虫给阴了!
“你告诉我这些是想要我怎么做?”雷普利握拳,气怒交加,“让我杀了它吗?”
又一声冷笑:“还是说,希望我把它交给伟伦公司,让他们给它取出破胸者?”
殊不知,就像人与人是不同的,生化人与生化人也有着极大的差距。
主教显然对伟伦公司不感兴趣,也对杀死恐龙没有想法,他只是站在一个正常人的角度思考,并给出合理的建议。
主教:“为什么不先从给它做个体检开始?”他跟不上雷普利的脑回路,“至少先确定它是不是被寄生了?”
雷普利:“如果是呢?”
主教:“我们需要商量给一头恐龙做手术的可行性。”
“如果不是呢?”
“那么,谁都有可能被抱脸虫寄生,苏拉克号或许永远无法与太空站对接,或者进入地球。”
听到主教的回答,雷普利才终于相信,有部分生化人也是可信的。
凌晨4点,达成共识的雷普利和主教先封锁了伯克的隔离室,再唤醒了所有陆战队的大兵,将“秘密任务”的紧迫性和危险性告诉他们。
闻言,詹妮特一拳打在钢板上,怒骂:“该死的!伯克住哪间,我先崩了他!”
雷普利:“不要打草惊蛇,我要找出与他对接的那个家伙是谁?”
“狗屎!这一切都是狗屎!”他们怒骂。
可骂归骂,他们还是穿好隔离服,搬着检查设备和武器飞速前往船尾的登陆舰。
他们的动作很轻,自以为不会扰人,但舱门一开,沉睡的阿萨思便睁开了眼睛。她看着全副武装的人类,扫向他们带来的设备和热武器,又转向了雷普利,似乎在等一个解释。
大兵:“见鬼,我们穿了好几层,它怎么知道这个是雷普利?难道它能透视吗?”
主教:“有些生物看人不需要眼睛,比如异形。”
大兵们:……
雷普利上前说明情况,没有丝毫隐瞒,她与它并肩作战过,明白对方是高级智慧生命,只要她足够坦诚,它必定会权衡利弊。
果然,在听到“你有可能被寄生了”时,阿萨思恍然大悟,难怪她觉得异形女王无处不在,原来是寄生在她体内啊!
不对,现在不是“恍然大悟”的时候,她被寄生了……
阿萨思没有阻拦人类给她体检,反正她也清楚体检是个什么东西。只是,当设备挪到她的肋骨时,因与心脏的位置相近,她难免散发一些杀气。
在死亡阴影的笼罩下,大兵浑身打颤,可他们还是敬业地完成工作。
没多久,显示屏上投出了寄生体的影像。阿萨思看到,抱脸虫死在她的喉管里,而一只破胸者寄生在她的胃袋中。
可不知为何,它看上去并不活跃,个头也极小,颇有点“营养不良”的症状,最重要的是,它似乎没有任何生命迹象,看上去像是死了。
雷普利:“这是……怎么回事?停止生长?”
主教:“倒像是一种不可能的可能。”他仰望阿萨思,“我们的恐龙朋友把它消化了,正在反向汲取它的基因。”
体检的结果出来了。
由于雷普利坚决抵制“给恐龙做血检”的提议, 主教能获悉的、关于恐龙的数据资料并不多,只能从现有的材料中提取可用信息,以此来推断恐龙的身体状况。
主教望向阿萨思, 主打一个实话实说:“阿克隆,很不幸,你被寄生了。但我很庆幸,被寄生的是你。”
生化人到底不是人, 主教的每句话都踩在“绝对理智”的点上,不带丝毫感情色彩。
“如果被寄生的是人, 那么新的异形已经诞生,而苏拉克号会沦为战场,成为异形的巢穴。”
“之后,飞船如果没有按照程序自毁, 就会沿着既定轨道返航,带着一船的异形与太空站对接。它们会吞噬整个中心星系,繁殖出一个超规格的异形族群。”
“到了那时,除非摧毁太空站, 不然没有任何补救的办法。而我至今不能确定,摧毁太空站是否意味着摧毁了所有异形。”
早在事发之初, 主教就在脑内排演了数种可能, 也确实思考过极端的解决方案。
可他没想到, 抱脸虫走了最差的一步棋——寄生天敌。
主教:“我看到了你与异形战斗的画面, 我可以确定你拥有伪装、超速恢复和高攻防的能力, 还拥有不俗的战斗意识。”
“而要养成这种意识,你的成长环境必须猎物丰富, 也需要一定数量的‘天敌’。矿星并不满足这些条件,所以你应该不是矿星的‘原住民’。我很好奇, 你究竟是怎么抵达矿星的?”
生化人不会相信“星球意志”,只会相信虫洞穿梭。主教对LV426上的虫洞感兴趣,但雷普利的警惕心很强,她不打算让任何人深挖恐龙的来历。
“主教,你的‘体检报告’离题了。”雷普利直截了当,“无论LV426上有没有虫洞,这都不是我们应该关心的事。有些秘密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分未知的危险,万一我们之中存在第二个‘伯克’呢?”
主教明了,并按捺住了自己的求知欲。
话题恢复正常,主教交代了几句:“阿克隆,脱落的抱脸虫和死去的寄生体不会对你造成任何威胁,等你把它们消化完毕,你就有余力修复你的身体了。”
恐龙依然是破破烂烂的惨样,这主要是修复力集中在食道的缘故。
寄生体是异物,恐龙的细胞自然会对它产生排斥和消融,不过等“排异反应”结束,恐龙便能慢慢恢复了。
大兵:“为什么不做个开胸手术取出死体?这样它不是能恢复得更快吗?”
主教:“雷普利拒绝让它流血,而我拒绝让‘异形胚胎’进入飞船。”
汲取了恐龙基因的胚胎无论是烧了还是丢进太空,他都觉得不妥,因为伟伦公司总会想尽办法回收。
而他的底层程序是“不能伤害人类”,当一件事存在伤害人类的可能,他就会主动为人类预防。
主教:“寄生体呆在恐龙体内才是真的死了,一旦被取出,它迟早能复活。”他客观又认真地说道,“以我对人类的了解,你们一定会复刻寄生体。”
“而寄生体肯定会活下来,成长为新的异形。你们不仅控制不了,还会沦为它的猎物。然后,重复我们已经做过的事——派出救援队,拯救幸存者,带卵上飞船,再次被寄生。循环往复,没有尽头。”
雷普利抿唇:“嗯,这确实是人类会做的事。”
阿萨思认同地点头,她永远相信人类走在作死的第一线,主教可谓是说出了她的心声。
大兵们:……话很难听,但太过真实。
毕竟,人类总是在重复历史,而没有吸取任何教训。他们最大的特点就是“永远学不会”,学不会放下傲慢,学不会尊重自然。
因尾舱辐射过强的缘故,人类不便久留,只能按时离开。
雷普利提议:“可以让阿克隆换一个地方休息吗?登陆舰里什么都没有,连给它做清洁的水都得让人送进去。”
主教摇头:“目前不行。”
“为什么?”
“对人类而言的致命辐射对它来说意味着好处。”主教道,“或许它能克制寄生体,有一半是辐射的功劳。”
主教:“雷普利,阿克隆与你、与人类、与生化人都是不同的。在我看来,越恶劣的环境反而越能让它成长。”
“以及……”主教给出善意的提醒,“你该做个体检了,雷普利。这几天下来,你没发现自己的身体有什么不对吗?”
雷普利什么都没发现,直到主教带她进入了幸存者的治疗室。
接着他告诉她,被恐龙救下的研究员已不幸死亡,死因是器官衰竭。异形汲取宿主的优质基因而生,自然会在成长期疯狂抽干宿主的每一份精华,最大限度地满足自身。是以,它们才能在短时间内蜕皮生长,毕竟它们吞噬了一整个人。
主教:“为了保全其余被寄生者的生命,我让他们进入了休眠,直到医疗组找到解决方案为止。”
雷普利松了口气。
“接下来是你的问题了。”主教道,“解开你的绷带,雷普利,让我看看你被酸血伤到的伤口。”
绷带解开了,令人吃惊的是,绷带下不是被腐蚀到白骨的胳膊,而是覆了一层浅薄肉色的手臂。新肉长了出来,这简直难以置信!
雷普利:“这是怎么回事?”
主教:“我记得你被救之前,在宇宙中漂流了57年?”
“是。”
“那就是了,你与阿克隆的情况是相似的。”主教的语气波澜不惊,对雷普利的变异接受良好,“57年前的救生舱并没有完整的防辐射涂层,也就是说,你在沉睡时承受了57年的宇宙射线,并成功地活了下来。”
“不管你承认与否,你的身体都发生了一些变异,或许连你的猫也是。而这一次救援行动激发了你的潜能,让你的身体彻底醒了过来。”
雷普利:“我一直清醒着!”
主教:“可基因会沉睡。”
他很平静,“阿克隆接受了辐射的改造,你也是。同样的,你们都对异形的酸血有了一定的免疫能力。那么我是不是可以认为,你们……不,你,雷普利。你也脱离了人类的范畴,变成了宇宙生物的一种?”
末了,他体贴地补了一句:“请不要担心,我们都不是人,我不会说出你的秘密。”
雷普利:……
她捋上绷带,面无表情地离开了。飞船显示时间已到次日6点,挺好的,这个时间正好适合她揍卡特·伯克一顿,再好好地吃个早餐。
只是她去晚了,伯克已被大兵拖走,正在接受非人的刑讯。
他们打断了伯克的骨头,逼问他幕后的主使是谁?伯克痛得嗷嗷惨叫,给出了不少重量级的信息。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他们给了我一笔钱,要我带回抱脸虫和恐龙的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