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同人)强者是怎样炼成的by老肝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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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真怕阿萨思学不会,可他低估了她的学习能力。
阿萨思:“随时。”
东西收了,她自然守信用。
克拉克:“那……你、你把手给我,我带你过一遍动作。”
面对少年伸来的手,阿萨思平静地将手放了上去。谁知,克拉克的手收拢,微湿的手掌握住了她的五指,有些紧张地收紧。
几乎在他收力的那一秒,阿萨思本能地反握住他的手,身体一侧卡进他身前,腿一伸打破他的平衡——在克拉克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的一瞬间,他已经被阿萨思一个条件反射的过肩摔掀飞出去,从仓库扔进玉米地。
“咚!”
阿萨思:……
克拉克:……
相顾无言,克拉克不堪承受地捂住了脸,不会吧,他的毕业舞会真的要完了?
阿萨思还算有点良心,伸手拉他起来,信誓旦旦地保证:“你放心,这一次我绝对不打你。”
克拉克勉强信了她,叹道:“算了,你站到我脚背上来,我带你了解一下动作。来,伸手,放松,好的——阿萨思,我不会伤害你,也无法伤害你,所以……你下脚可以轻一点吗?这是我最喜欢的一双球鞋。”
他的脚趾头要扁了!
一遍过完,阿萨思告诉他会了,他不信。
于是,阿萨思用脚铲起了他的脚,面不改色地带他过了一遍。就这,也值得他拿那么多东西跟她交换?
克拉克:……
不料,他的“安逸”结束在第二天放学后。
当他带着雀跃的心情回到家,看到阿萨思没有在阁楼练习画线,没有在空地上练习跳绳,更没有练习咏春和太极,而是在看妈妈逗狗时,他就意识到大事不妙!
果然,玛莎高兴地逗着洛克,语气与他如出一辙:“来,洛克,伸手、放松,对!真乖,左手、右手,真聪明!”
阿萨思平静地注视着他,他欲言又止。
当晚,他被揍得很惨。
肯特夫妇遇到了难题。
他们没想到,相隔十七年之久,当收养的孩子从一个婴儿变成一位少女,其收养的手续竟会变得这么麻烦。
“我很抱歉,乔纳森,但一切得按程序来。”
查理警官也很无奈:“你们得先把她送到认证的收养机构,无论是公立还是私营,都好。还需要填写一张申请表格,并接受社区的家庭调查。比如你们的家庭环境、背景、财务状况、健康状况……”
“还得请一名律师,等待机构对家庭和孩子的匹配,通过后才能把孩子安置在你们家中。”
玛莎:“为什么程序会变得这么麻烦?我的意思是,以前没有这些流程……”
查理叹道:“还记得两年前的‘哥谭青少年失踪案’吗?从那时候起,每个家庭收养孩子的程序就变得繁琐了。”
乔纳森:“我家的孩子不太适应集体生活,或许去不了收养机构,还有别的方法吗?”
查理:“有出生证明吗?”
“没有。”
“她出生在哪里?有人能为她证明吗?”
玛莎:“她……来自一个非常偏僻的岛屿,叫什么‘努布拉’。查理,我们是朋友,所以我们相信你——她是我们在一场龙卷风中捡回来的孩子,来历不明,但心地善良,我们需要你的帮助。”
查理无奈:“让我想想。”
乔纳森:“我们会全力配合你的。”
有三十年的友情打底,查理着手办起了这件事,只是告诉肯特夫妇“没有下一次”。
另一边,克拉克的毕业礼到了,肯特夫妇又赶着为他准备西装和皮鞋,希望他度过最美好的一次舞会。
乔纳森:“克拉克,找到舞伴了吗?”
克拉克一顿,颔首:“找到了。”
乔纳森笑道:“是个什么样的女孩?”
有那么一瞬,他从儿子脸上看到了“生无可恋”的表情,可这变化转瞬即逝,细看去再也不见异样。
“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她。”都在一个屋檐下,我根本不敢评价她。
“她很特别,跟普通人不一样。”她是非人类!
“性格跟妈妈是完全相反的类型。”咬人超疼,下手狂暴。
“是个美食家。”他真怕阿萨思进入舞会后会直奔自助餐区,然后把食物全部吃光,那对于他们这届毕业生来说,这场面真是终生难忘了。
不,这事很有可能发生!
阿萨思什么都做得出来!
海军蓝的西装, 酒红色的领结,象牙白的衬衫,再加一双曜石黑的皮鞋。
干净利落的配色将十八岁的克拉克衬得像一朵盛放的蓝色鸢尾, 风华正茂,嫩得能滴出水来。
肯特夫妇看着自己的杰作,与有荣焉。
他们不吝赞扬,各种溢美的词汇都往克拉克身上堆, 还不忘拉着阿萨思一起欣赏。
可惜巨龙的审美观与人不同,瞧着克拉克解锁了新皮肤, 阿萨思瞅了半天只憋出一句:“你比以前更像个人了。”
西装的结构很束缚,打起架来多半施展不开,莫名让克拉克“弱”了几分,不就是更像人了吗?
肯特夫妇笑出声, 克拉克哭笑不得。
末了,克拉克蹭着皮特一家的车前往学校,肯特夫妇牵着洛克去散步,而阿萨思拒绝了散步, 转身上了阁楼,锁上门、熄灭灯。
报酬已经拿了, 阿萨思不打算违约。见肯特夫妇走远, 对舞会一无所知的她穿着睡衣拖鞋一跃而下, 风一般掠过玉米地, 追上了克拉克的气息。
不过, 她没有打扰他,他跟他的共生小动物(皮特)聊得很开心。
比克拉克晚一步抵达四校联谊的毕业舞会, 在夜色与光线的遮掩中,阿萨思立于半空朝下方望去, 很快察觉到不对。
她的伪装不对。
陆地上的人类亚成年体堪堪八百个,勉强比得过一个大型羊群,但不能吃。
他们身上散发着各种香水味,混在一起像个菜市场,而他们是分类包装的肉,男孩普遍穿着西装,女孩基本穿着裙子——她与他们格格不入,睡衣和拖鞋的搭配显得有些奇怪了。
看来,她得补救一下。
迎着夜间的风,阿萨思将目光放在了学校的窗帘上。
自助餐与气泡水已经一字排开,校长的致辞即将结束,可克拉克依旧没发现阿萨思的影子。
他有些急,唯恐她迷了路。
也是昏了头,他居然信了阿萨思“我能凭气味追踪到你”的鬼话。这下好了,他得想法子反向追踪她,看看她究竟跑哪里了。
希望别出堪萨斯州,不然他这一来一回的,西装就不能看了。
……好吧,他的毕业舞会果然终生难忘。
克拉克正在走神,但他装得认真。由于长了一张正气凛然、不会撒谎的主角脸,皮特压根没发现他的心不在焉,仍在小声地喋喋不休。
“我直到现在都不敢相信,你从小学到高中的成绩居然是全A!你就没有一个B吗?就没有不擅长的科目吗?”
“让我很受打击……你知道的,我提交了不少申请,但估计没戏。我已经下了决定,如果没有一所大学录取我,那我就去IHOP餐厅工作。记得常来,我一定给你员工折。”
克拉克敷衍地点头。
皮特突然发出恶魔低语:“舞会快开始了,你的舞伴呢?”
克拉克:……
“是还没到场还是放了你鸽子?”
克拉克有些无奈,在校长慷慨激昂的“开始你们的派对”呐喊中,他正想说“我去找找她”,不料音乐响起,场面忽然混乱了起来。
人与人牵手、滑入舞池、旋转,盛宴已开。皮特给他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正打算去找自己的舞伴,结果一个转身就与一名银发的女孩擦肩而过。
只一瞬,草食动物的恐惧发作,汗毛竖起、心跳加速、肾上腺素分泌——可安逸惯了的人类哪知道这是什么反应,皮特以为是“心动”,然后转过了头。
同一时刻,不同地点,音乐声似乎“轻”了些,无论男女都听见了自己的呼吸和心跳,但谁也不知道这种反应是羊遇到恐龙的畏惧。
他们只觉得那个背影格外“迷人”,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想要接触对方的语言,获取更多的信息,与之同步疯狂……
突然,神秘的银发人与克拉克站在了一起,那诡异的气场似乎与他相融了,变得没那么显眼。
从短暂的迷失中回神,他们肆无忌惮地打量着两人,可就在这时,那个一向温和怯懦的克拉克居然扬起了头,眉眼冷如刀锋,劈开了他们的注视。
猛地打了一个激灵,不少人回过神来,却发现克拉克已经把人带走了。
等等,那是谁?
那个银发的女孩是谁,怎么从来没见过?
舞裙交错,音乐回声,在八百多人的派对中,谁也找不到他们的去处了。
“你不是要跳舞吗?”发什么神经?
“不跳也行!”
克拉克把人带到自助餐区的角落,可算松了一口气。不知为何,就在刚才看到阿萨思的一刹那,他突然后悔让她做舞伴了。
不为别的,她实在耀眼,哪怕披着麻袋也好看。
一想到他以后会去大都会求学,而懵懂的“妹妹”会进入一个群狼环饲的恶劣坏境中学习,他就觉得她的处境十分危险,必须耳提面命一下。
“阿萨思,听着,不要相信任何男人的花言巧语,尤其是不成熟的高中生,当然大学生也不行,总之你不能被骗,你要远……嗯?你的礼服怎么看上去有点眼熟?”
好像在哪里见过,可他想不起来。
阿萨思不语,她只是随便扯了块窗帘撕成裙子而已。走的是上个世界的城邦风格,宽松又方便行动,她还算喜欢。
“你的鞋子呢?”他这才发现她光着脚。
阿萨思诚恳道:“不穿鞋子很舒服。”
她也不客气,抓起一个蛋糕就吃。她来这里只是履行契约,既然克拉克没什么要求,她就随意了。
谁知还没吃上几口,这偏僻的角落就热闹了起来。
先是一个女孩挨到她身边甜美一笑,询问她的发色是不是天生的;再是一个女孩挨过来,问她怎么把瞳孔变成竖状,是用了彩色隐形眼镜吗?
“我好喜欢你的礼服,这是在哪儿做的?”
“你用了什么口红?可以告诉我吗?”
在90年代,粉底、口红、眉笔和隐形眼镜等一系列妆品早已登上舞台,也是年轻男女之间经常热议的话题。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眼见阿萨思的妆造出彩,自然谁都要问上一句。
然而,这涉及到阿萨思的盲区,她本想让克拉克应付,谁知这“没用的东西”已经被挤出了她的领地,怎么也闯不进来。
幸好,她学得快:“我以前在哥谭。”
在一片倒抽凉气的声音中,她继续:“你们知道的,哥谭的小丑发型十分夸张,配色也很奇怪,我只是进了哥谭的发廊,出来就变成了这样。”
有理有据,使人信服!
克拉克:……
皮特冒了出来,小小声:“你的同类?”
克拉克:“你跳完舞了?”
“被抛弃了。”皮特指着阿萨思身边的一个女孩,“朱莉一看见她就跳不动了,非要坐过来。不止是我,那边还有不少‘被抛弃者’。”
克拉克抬眼望去,就见自助区的另一边坐着一片穿西装的怨种。
克拉克:……
皮特:“带她去跳舞吧,算我求你。我的毕业舞会只有一次,朱莉是我好不容易才邀请到的女孩。”
克拉克深呼吸,小心翼翼地挤入角落,总算把阿萨思请了出来。
他带她滑入舞池,年轻的男女们也滑入其中。
旋转,裙摆像花一样盛开,阿萨思一直嫌弃所谓的舞蹈动作简单,没什么武斗的含金量,可当它与音乐组合在一起,她莫名感知到了它喷薄的生命力,那属于鲜活生命的快乐如此纯粹,亚成年似乎是人类最美好的年纪。
光影交错,音乐变更,她观察着人类,而克拉克注视着她。
他笑了起来,只觉得心头温暖。
嗯,这确实是他毕生难忘的毕业舞会……
下半场散伙,阿萨思风卷残云,在人类来不及收拾之前吃下了大量食物,惊呆了还没离开的皮特。
皮特:“她、她平时吃什么才能饱?”
克拉克沉默了一会儿:“光合作用。”
“……”
克拉克的毕业舞会圆满结束,阿萨思桌上的曲奇盒从一只变成了两只。
月底,车马不畅的农场总算收到了一封重要的文件,是来自大都会大学的邀请。
那一天,肯特夫妇相拥欢呼,就连还算稳重的克拉克都蹦了起来,一脑袋砸穿了天花板。
快乐顿时少一半。
阿萨思仰望天花板的窟窿,知道重建龙窝是势在必行了。再有下次,克拉克撞上去应该头破血流,而不是龙窝遭罪。
她一向忠于内心的诉求:“我想要这座房子的图纸。”
玛莎:“是对建筑有兴趣吗?”
阿萨思点头,肯特夫妇自然满足她的所需。
7月中旬,查理终于搞定了阿萨思的身份问题。大抵是不想让人查到她,她的身份初始信息居然是出生在哥谭,父母不详,是福利院中的孤儿之一,后被肯特夫妇收养。
当“哥谭”再次映入她的眼帘,阿萨思的心头升起一股诡异的预感——
她想,她迟早会去这个地方,但不是现在。
肯特农场的玉米又早熟了,得摘。许是牧草丰茂,鸡蛋与牛乳又翻了一倍,而肯特夫妇计划着购入牛犊和羊群。
“人手不够,或许我们可以雇一些。”
“还得养几只牧羊犬,真没想到农场到我手里还能扩建规模……”
“肉蛋奶的产量稳定,我们就可以和学校签订合同了。这样,两个孩子的学费和生活费都有着落。”
“还有退休金!”
他们相互依偎,坐在沙发上畅想着未来。阳光照在他们身上,为这对普通又不凡的夫妇镀上了一层神圣的光辉。
这一刻,阿萨思觉得人间好暖。
窗外的玫瑰进入了盛花期, 姹紫嫣红,开到荼蘼。
玛莎很喜欢,她从仓库中淘出了经年不用的花瓶, 洗刷干净,灌水插花,在每个重要的空间都放了一束花。
餐桌上摆了黄玫瑰,她认为黄色是奶酪、面包、玉米乃至大地的颜色, 很适合放在厨房与客厅的交接处,既能柔和氛围, 又能温暖脾胃。
克拉克的卧室被放了一束白玫瑰,她希望他即使进入了一个相对复杂的生活环境,也能保持高尚的品格和正直善良的一面。
而在夫妻主卧中,她放上了红玫瑰, 她说,这让她回忆起了乔纳森求婚的那个冬夜。
“已经过去22年了,可我始终记得。一束玫瑰,一枚钻戒, 他的头发冻到结冰,在餐厅外等我到深夜。那个时候, 冬日的玫瑰特别昂贵, 但他买了99朵。”
“我当时对自己说, 就是他了, 玛莎, 他爱你,正好你也爱他。”
玛莎说着过去的故事, 将一束粉玫瑰放在阁楼的书桌上。布置完毕,她对比了一遍空间配色, 满意得不行。
“粉色柔和,很适合装点你的卧室。”玛莎笑道,伸手抚摸阿萨思的长发,“你就像黄金与白银的结合体,阿萨思。有着金属的冷感和贵重感,也有着兵器的锋利和血腥气,让人觉得疏离又捉摸不透……”
“粉玫瑰很好,让你变得‘暖和’了一些。”
阿萨思看向花,那与RMB差不多的粉色果然让她心头一暖,甚至还想多收集一点。
如此,何不让花开得更猛些?
有她住在农场长年累月地吸收自然能量,这一整片土地都会变得异常肥沃,种花几乎能常开不败。
玛莎热爱生活又有艺术品位,那她就送她一片花海。
只是她没想到,肯特一家用不了那么多花。前后不过一周,肯特农场又对外谈了一笔生意,那就是卖花。
别说,卖玫瑰可比卖玉米值钱多了。
在1997年的美国批发市场上,普通品质的玫瑰一打12支,价格通常在5到10美元之间,高端品质能达到每打15至20美元,在特殊节日能卖更高。
因此,哪怕商人压价,肯特家的玫瑰也不会低于一打10美元,它们的品质实在是太好了,而商人若想继续合作,第一笔交易就不能让花农太吃亏。
商人:“我愿意出15美元一打的价格,都卖给我吧。”
乔纳森:“可我们不能保证每年都有玫瑰的供给。”
“没关系,肯特先生。”那位商人一笑,拿出一张名片,“只要你家的玫瑰开了花,你能第一时间与我交易就行了。”
名片显示,这位“花商”是韦恩集团采购部的负责人之一,专为韦恩解决一些私人物品的采购。只是,一个大集团的员工怎么会来堪萨斯州买玫瑰呢?
乔纳森:“韦恩?”
商人点头:“我想你能理解,布鲁斯·韦恩——我的顶头上司,他有大量的女伴。他每天要送出一卡车的鲜花,每一辆豪车的后备箱都得备着一束,方便他随时哄女伴开心。所以,最近玫瑰有点不够用了。”
乔纳森:……
不理解但尊重,感谢花花公子养活他一家。
商人带走了花,乔纳森又收获了三万多美金。大抵是最近三个月一直在进钱,还进得又多又厚又不真实,他捧着钱一阵恍惚。
“玛莎,又是3万美金,算上玉米地的两次成熟和生牛乳的额外收入……我们已经有了10万美金?”
玛莎惊呆了,旋即又很开心:“可以给两个孩子涨点零花钱了!”
说涨就涨,每周多个10美元,肯特一家宠孩子是不带犹豫的。
之后,肯特夫妇前往东边的农场挑选牛犊和羔羊,而克拉克则带着阿萨思去西边的集市挑牧羊犬。父母交代的任务,他至少购入两只。
克拉克有点发愁,他不知道该怎么挑狗,谁知这算是舞到阿萨思的舒适区了。
她说:“挑那只让你感觉最有食欲的。”
掠食者的本能不会骗人,她爱吃的也是健康强壮血气旺盛的动物。能让她有食欲,说明这动物体质很不错。
克拉克:……
两人下了公交车,一个去了边牧市集,一个去了种子市场,约好两小时后车站见。
克拉克在一堆幼犬的嗷嗷声中犯了难,阿萨思在瓜果蔬菜里挑花了眼。前者买下了两只半大的边牧,后者购入了一篮种子。
待回到农场,克拉克牵着洛克,带着两只边牧熟悉环境。而阿萨思从仓库打包了一堆农具,绕到肯特家背后开始犁地,再在空荡荡的地方埋下种子。
离远一些,她打算种上果树。等龙窝被植被包围,四野长成“森林”一片,那它会变得更安全。
森林终将变成她的耳目,她也终将成为森林之主。
于是,种植计划就这么有条不紊地推进着。肯特夫妇购入了不少牛犊和羔羊,克拉克忙着训狗,阿萨思忙着种地,日子过得安稳又有盼头。
月末,克拉克收到了大都会大学的面试通知,肯特夫妇筹备着大都会之行,不料阿萨思不打算与他们同往,她打算留在农场做事。
玛莎:“阿萨思,农场我会雇人打理,也会让他们照顾洛克、巴迪和茉莉,你不要为此担心,跟我们出去玩吧!”
会雇人打理?
也就是有暴露的可能,她不能随心所欲地拆了房子重锻。
阿萨思戳了戳土豆:“好吧,出去看看。”
他们把她照顾得很好,她也不会扫他们的兴。只是,房子的重建计划还是得拖一拖了。
八月初,肯特一家进入了繁华无比的大都会。
复古建筑、摩天大楼、时尚女郎……摩登时代的低调奢华扑面而来,各种商店琳琅满目,街道上车水马龙。
有七八个青少年在墙壁上肆意喷漆,涂写着“No future”、“Reject conformity”,后在警察的暴喝声中拎起书包就跑。
有滑板在车流中穿梭,有跑酷一族从头顶的建筑溜过,有拿着一杯咖啡的人在电话亭里破口大骂……乱中有序,人口稠密,给人一种纸醉金迷又透不过气的感觉。
不同于肯特一家的眼睛不够用,阿萨思是第一次以人形的角度进入大都市,她确实没想到,在龙看来分外袖珍又脆皮的建筑,在人类眼中居然算得上恢宏大气。
换个角度看世界,她尝出了别样的新奇。
如果她还是龙身,这会儿只能悬停在“星球日报”的顶楼,伸长脖子跟一群吓坏的人类对峙。
可她现在伪装成人,去哪儿都不会引起尖叫,就连进面包店也犯不着打劫了,真是方便不少。
不过,有人的地方都算不上太平,她不打劫,人类也会打劫。当摩托车的声音传来,一路持续加速,闪电般越过玛莎身边,一把扯下她的背包——
玛莎不可控制地往前倒去,完全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
走在后方的克拉克一惊,连忙扶住了玛莎。而走在前头的阿萨思头也没回,当摩托车掠过她身边时,她直接出手拽住背包,二话不说给了车子一脚。
刹那,高速行驶的摩托车在一阵巨力冲撞下斜飞出去,擦着两辆车驶过的罅隙横过街道,又卡在一众行人抵达之前,狠狠地撞进了街道对面的奢侈品店,发出了“轰隆”巨响。
“啊!”
“哦不!”
“天呐,发生了什么?”
这一脚踹得快准狠,别说人类的肉眼捕捉不到,就连街头落后的监控设备也无法录下。趁着人类还没反应过来,阿萨思往后一贴扶住玛莎,顺势把包挂回她的肩膀。
乔纳森:“玛莎,你怎么了?”
克拉克:“妈妈,你还好吗?”
阿萨思直接一句:“已经没事了。”
玛莎惊魂未定,但她清楚这事儿与她的两个孩子有关。眼见对面的店铺烧起了火,她抓着阿萨思的手没入人群,不再往路边走。
玛莎压低了声音:“他们、那两个人……”
阿萨思:“车技不好。”
克拉克:“……妈妈不要担心,他们只是车轮爆了,不小心滑了出去。”
他当然看到了全部,可他只想骂活该。家人是他的逆鳞,他才不管他们的死活,要不是阿萨思给了一脚,他的拳头已经迎上去了。
乔纳森安抚着妻子,有点隐忧:“看来大都会也不安全。”
警笛响起,人们赶往事发地,肯特一家没了逛街的心情,便打了的士前往大学,一路上还算安稳。
等到了目的地,阿萨思才知道大学的面试不止需要克拉克到场,他的父母也得进入其中,与老师互通一下孩子的性格爱好。
阿萨思对此没兴趣,只站在窗边俯瞰大学校园。
放假期间,学校里没有学生,只有几个博士奔波在实验室之间,而楼下的黑板上写着一道化学题,求解。
环境不错,学术氛围也行,这片土地上没有掠食者的气息,唯余人类的味道,比较适合亚成年的克拉克生存。
面试结束,阿萨思对大学的考察也完毕。当玛莎问起她觉得大学怎么样时,她给出了一个“安全,可以成为克拉克的领地”的评价。
克拉克:“阿萨思,只有农场是我们的合法‘领地’,其它都不是,它们属于别人。”
阿萨思:“别人能活多久?”她客观又漠然,“你的生命气息强大,寿命也一定很长,即使它们现在不属于你,几百年后也会属于你。”
“再久一点,地球也属于你。”前提是她不在。
“你该提前学习怎么做一位领主了,克拉克。”
肯特一家:……
第172章
做父母难, 做非人类的父母更难,以孱弱人身做两个武力值爆表的非人类的父母更是难上加难。
肯特夫妇很无奈。
讲真,无论两个孩子是因为食物、零花钱、玩具还是鞋服起了矛盾, 他们自信都能解决。
无论孩子是在学习、社交、择业还是婚姻陷入了低谷,他们也能提供心理安慰和物质支持,帮助他们度过难关。
可是,当两个非人类的意识形态出现了冲突, 并产生了据理力争而非诉诸暴力的情况时,他们委实插不了手, 更不敢干预。
因为夫妻俩明白,他们只是人类,脆弱又短寿,不可能陪两个孩子走过百年。
他们终究会长大、成熟, 回归到他们的族群中去,绽放他们本该有的生命色彩,而不是被人类的教条束缚多年。
他们清楚这一点。
但,深明大义是一回事, 间接体会到非人世界的残酷是另一回事。
克拉克:“人类会一代代繁衍,后代会继承前人的遗产, 而我——无论我能活多久, 我都不可能动用武力去侵占。”
阿萨思:“可人类会忘记, 只需要几十年就能忘得一干二净, 并出于贪婪, 动用武力抢占本属于你的东西。”
克拉克:“到那时候我会反击!”
阿萨思:“那为什么不提前让他们明白你是领主?这样还能免去未来的争端。”
克拉克:“……我不想统治他们,阿萨思, 武力不能凌驾于法律和道德,这会带来灾难。”
“你不是人, 有道德算你仁慈,可让法律凌驾于你本身,你迟早会被人类毁掉。”阿萨思的态度依旧平静,她早就被套路磨得没了脾性。
她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出于她的亲身经历,这句更甚,体会更深——想当年,美国军方想利用恐龙做生物武器,却又要恐龙不吃人,一吃就杀。
拿人类的律法框定野生动物,毁灭的是动物本身,而始作俑者却不用付出任何代价。
同理适用于克拉克,亚成年的他跟还是狂暴龙的她没什么区别。
这时的他有父母,那时的她有苏珊。不同的是,他因人形受到优待,被他的软肋养成了家犬;而她因兽形受束缚,被她的软肋教成了野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