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同人)强者是怎样炼成的by老肝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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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意为招收生活助理, 要求应聘者对药品、化学试剂有一定了解, 能保养仪器, 会照顾猫狗, 时薪8美元, 日结。
由于“肯特诊所”有一定的名气,且暑假找工作的学生较多, 当晚,她的邮箱里躺了7份简历, 其中6份出自堪萨斯州。
她认真查看了他们的简历,发现有两个还是州立大学兽医专业的在读生,按理说他们才是最好的选择。
然而,阿萨思偏偏挑中了来自密苏里州的那份简历,还沉默地看了许久。
简历上的大学生来自中城大学,成绩优异,可他既不出自兽医专业,也没学过化学专业,而是学着与兽医八竿子打不着的刑事司法专业。
并且,这名学生住在“中心城”,即使堪萨斯州与密苏里州相邻,他距离诊所的路程也较远……
可以说,不论怎么看他都不是最佳选择,她吃饱了撑的才选他,但他却顶了一个让她看一眼都要“龙躯一震”的名字——
巴里·艾伦。
日记本的主人?
仅是这个名字,就让她闪回了异形、飞船和巨龙的过去,她斟酌良久,终是下了录用他的决定。
阿萨思花了点时间推拒掉另外6人的简历,给巴里·艾伦发去了录用通知。
没想到对方是个守在电脑前的主,她的邮件发出没多久就得到了对方感激涕零的回复,他直言自己会珍惜这份工作,一定不会辜负她的看重和期望。
然后,巴里在第二天报到时迟到了十五分钟。
阿萨思:……
这就是你说的“不会辜负”?
抬眼看去,站在她面前的是一个年仅二十的大学生。
他有着深色的发、清澈的眼,皮肤白皙,身材还算高大健美,生得是人模人样,怎么看都不像是会误点的不靠谱人士,可他就是误点了。
大概是理亏,他心虚地站在较远的地方不敢靠近。但出于对工作的渴求,他还是做了个深呼吸,忐忑地走上前来:“实在抱歉……”
离得近了,他的血气混着尚未挥发的一丝能量飘来,钻进她的鼻子,闻上去像是闪电。
他身上怎么有自然能量的气息?
阿萨思眼皮一掀:“你迟到了。”
“对不起,请听我解释。”巴里摆着手,几乎语无伦次,“我是因为救……不,不是的,好吧,是我起晚了,错过了第一班车,但我不是故意的。”
前半句很真诚,后半句却让她嗅到了谎言的味道。显然,他对他的能力有所隐瞒,宁可让人误会也不想让人知道,这“怂样”跟克拉克面对他的主编时简直一模一样。
阿萨思:“去器材室收拾东西吧,你被录用了,记得给药物的取用做个笔记。”
“我很少睡过头,一向守时,只是偶尔有突发情况……啊?你说什么?”
“叫我肯特医生。”
“好、好的,肯特医生……哦,我是巴里·艾伦!”
阿萨思公式化一笑,把人送进器材室简单指导了一番,半天后就得到了巴里的字迹。
与记忆中的字迹做对比,别说,这字儿跟她之前见过的差不多,他大有可能是那本日记的主人,但……他闻上去并不成熟,还学不会控制能力。
阿萨思:“以后,你九点进入诊所,六点离开,日薪我会放在曲奇盒子里,明白了吗?”
“明白!”
之后便是各做各的,她没有干涉巴里的打工生涯,只是装作一个什么都不懂的普通人,不动声色地关注着他的日常。
巴里也算沉得住气,静下心来干活后一整天都没露出破绽。阿萨思带他跟回来的兽医打了个照面,又叮嘱他在他们离开后打扫完卫生就可以回家了。
巴里满口答应,逐渐放松了警惕。尤其是在阿萨思交代“诊所没有摄像头,记得锁门”后,他似乎更放松了。
殊不知,兽医的离开是真,阿萨思的离开是假。
她隐匿了气息藏在诊所外的死角处,张开“第二视野”注视着不知社会险恶的大学生。
果然,才二十岁的巴里清澈愚蠢,一见诊所没了人影便放飞自我。只见他先脱掉鞋袜放在一边,旋即身侧滑过如“引力射线”的闪亮电光,进入了一种超自然的“速度境界”。
虽然阿萨思断定他的超能力不止“速度”这么简单,但他目前呈现给她的就是速度,奇快无比的速度,快得能跟进攻状态的克拉克媲美。
只是还不够快……
至少,他的动作能被她的眼睛捕捉,也逃不过她的直觉式猎杀,更躲不过克拉克的全力追捕。可鉴于他还年轻,能把力量打磨成这样也算不错了。
“啪嗒”,秒针大概只动了一格,巴里手中的拖把已经进了水桶。
诊所的地砖焕然一新,空气中飘着一股清洁剂的味道,可见他对工作还算上心。
巴里穿上鞋袜,开心地提桶洗拖把,给自己放了班。他为人诚实,只从曲奇盒里取了自己该得的日薪,随后把钱揣在兜里,一身轻松地出了门。
阿萨思并未离开,而是遁入高空悄无声息地盯着他,总觉得还有后续。
不出所料,巴里压根没有乖乖地坐公交车,而是沿着公路走了一段距离,待确定四下没有摄像头后,他再次脱下鞋袜、揣在怀里,随即进入超能力模式,一息化作电光闪回了密苏里州,完全无视了州与州的距离。
阿萨思:……
怪不得住在中心城的人也敢来斯莫维奇打工,原来距离在他眼里不算问题。
明白了。
巴里·艾伦,一个速度奇快的小子,跟克拉克一样有道德感、没杀伤力,属于亚成年期自我认知感低的掠食者,兜里没钱,毫无威胁,不需要过度关注。
只一天,阿萨思就对巴里下了推断,而后者完全不知道自己掉光了马。
翌日,准时准点到的巴里抵达诊所,也不知路上出了什么事,他没梳头没洗脸,衣服扣错了扣子,一副邋遢的模样。
他似乎想解释什么,奈何肚子不争气,居然当着老板的面唱起了空城计。
一时间,巴里尴尬到无地自容,张着嘴又不知该说什么。就在他以为给肯特医生留下了奇差无比的印象、即将被辞退之际——
阿萨思开了口:“诊所的厨房里有吃剩的披萨,牛奶放在冰箱里。”
巴里豁然抬头,一脸的难以置信:“你、肯特医生,你是说允许我吃早餐吗?”
也不知他以前经历过什么,连用餐都说得没有底气。阿萨思无异窥探他的过去,奈何他毫无城府,无意中已经说明了太多。
阿萨思:“去吃吧,也给我热一杯牛奶,你的伙食费不会在日薪中扣。”
“好、好的!”
许是使用能力耗能巨大,巴里就像一个零食黑洞,基本上把厨房里留了两天的“残羹”全吃完了,比如披萨、华夫饼和面包。
吃完后他还有些不安,以为会引来一通责怪,谁知阿萨思没说他一句,只让他干活。
“肯、肯特医生。”巴里一边检索着药物的保质期,一边有点忐忑地开口,“你会不会觉得我很能吃啊?”
阿萨思:……
你个人类撑死了能吃一百磅肉吗?
“不会。”阿萨思平静道,“我家有个农场,每周会有大量新鲜食物临期,你想吃多少有多少,想带回家也可以,不要浪费。”
“真的吗?”天啊,这是什么通情达理的老板,他从未遇到过!
“真的。”他不吃也是她吃,没差,她见不得浪费食物。
而且与肯特夫妇呆久了,她难免染上一些同样的习性,他们是怎么关心她的,她也会把这种“关心”延伸到一些亚成年体上,具体表现为分享临期食物。
就这样,巴里在诊所打起了暑期工,不仅日薪到位、供应食物,老板还是个“性格好、相貌好、好说话”的主,他恨不得给老板打一辈子工!
他在诊所里呆得非常舒心,工作也做得相当到位。只是在月末,他那一向冷静的老板突然离开了办公室,驱车往农场的方向去了。
无意中,他听见她说:“找到了。”
暑气最重的几日,阿萨思的魔法植物在地表探到了“反生命方程式”的能量。
她才发现这玩意儿被镂刻在地表上,印记十分广大,包裹了整一个地球,也就是说,它是以地球为根基刻下的符文。
它长年累月汲取黑暗能量,带给了这个世界沉重的负荷,她要是想将它化为己用,起码得花上十年时间……
“居然覆盖了整个地球。”
难怪能把她压制到这地步,这东西是不好对付。
但它能被发现至少验证了她的猜想——地球,还真是个兵家必争之地啊!包罗万象,什么都有,真是叹为观止。
自氪星之战后, 阿萨思找反生命方程式近两年,一无所获。
她本以为它深埋地底,却不料它浮于地表, 明明抓把土就能发现的事,是她想得太复杂了。
也对,人类藏东西的最佳方式是放在保险箱吗?
当然不。
而是随便找个地方埋起来,遗忘。不出十年, 连当事人都会忘记把东西埋在哪儿了。
想来在地球上镂刻方程式的邪神也一样,如何避免自己的传承被他人随意获取, 那就是漫无目的地闲逛,找个不起眼的星系,挑颗不怎么样的恒星,再随机捡个还算顺眼的行星一放, 完事儿了。
这要能找到,属实算是缘分。
阿萨思蹲下来抓了一把土,碾碎、零落,而后她腾空而起, 越升越高,直到力场外的空气稀薄, 温度降得极低, 她才定在一点, 俯瞰脚下的地球。
张开“第二视野”, 她把一切收入眼底, 往细微处观察。
说起来,她还从未站在这个角度仔仔细细地观察过地球。
一瞬间, 世间的色彩在她眼中褪去,蓝海化作一片深灰, 大地失去生机与绿,山脉变得塌方低矮——当她窥伺到反生命方程式的全貌,它也在注视着她,并将自身的力量彻底展现。
恍若有一记重锤从地轴的极点砸下,伴着毁灭性的能量扩散,它呈现给她生灵涂炭、万物成灰的幻象,地球似乎成了一颗“黑炭”,而血红色的符文印在其身,循环流淌,犹如岩浆。
她看到,反生命方程式的原貌类似于曼陀罗图案和几何图形的结合,构筑成一个庞大且无懈可击的魔法阵。
她做不到将它连根拔起,那一定会损伤星球的根本,她只能找准一个点徐徐图之,将它一点点拆解,占为己有。
这么看来,氪星的科技还真是强大啊。只是出动了两个创世引擎就能对它造成破坏,难怪那个“黑暗魔君”会对氪星人如此忌惮。
可惜,氪星已经毁了。
阿萨思收起了“第二视野”,下一秒,灰败的地球又恢复了蓝星的底色,两极冰原覆盖,蓝海波澜壮阔,大地生机盎然……她开始下坠,回归自己的地盘。
当晚,阿萨思便在印记的一条分支上坐了下来。
她吃过试剂、宝石、结晶、怪物,却没有吞过完整的“魔法阵”。为了加快吞噬的进程,她一面汲取印记的力量,一面在印记的土壤中埋下种子。
这一枚种子源自氪星,是一种名为“希望”的果树种子,据说能种在大部分星球的土壤中汲取养分,种出供氪星人食用的果子。
由于它便携又好养,一度被氪星当作一种军粮使用。几乎每位战士的飞船里都会备上一小袋,这也是佐德及其部下在断供之后还能存活至今的主要原因——他们不缺食物。
而现在,“希望”的种子在她手里。
在力量的催动下,种子逐渐长大,成了一臂高的小树。它把根系扎入印记,汲取养分,再用养分供给枝头,长出一个个纯黑的小果。
果实逸散着黑暗的力量,看来“希望”也不是什么都能转化,这东西一看就不能吃。
但阿萨思没有犹豫,只要她的直觉不给提醒,那果子再毒也不致命,吃就是了。她把黑果塞进嘴里,嚼吧两下,咽了下去。
只能说,反生命的力量不愧是“反生命”啊,果实苦涩难吃、味同嚼蜡,比冰美式还难喝一百倍,还自带一股冲鼻子的青芥怪味,吃得她就像两眼抹了洋葱,差点落下泪来。
太难吃了!
她活到现在,第一次吃到这么难吃的食物,完全突破了她的想象,它几乎能与人肉“媲美”。
要不是它饱含能量,也切实能被她消化吸收,化作她力量的一部分,她怕是一口也吃不下去,只想把果树连根拔起。
她鲜少挑剔食物,偏偏这反生命的果实堪称黑暗料理中的极品。吃完嘴麻了,心里苦,情绪低落,真不愧是汲取负能量而生的印记……
从这一夜起,阿萨思的生活幸福感打了折扣,具体表现在她吃了一段时间的果实后,竟然让巴里给她泡一杯咖啡。
她从不喝咖啡,也不喜欢它的苦味。
可在吃尽了变强的苦以后,她的心态在短时间内发生了一些变化,她突然觉得牛马的苦不是不能吃,因为进化的苦实在太苦了!
巴里不是个缺心眼的人,相反,他其实细致又聪慧,能察觉到BOSS情绪上的不对。
“肯特医生。”他小心地端上咖啡,“你最近是没睡好吗?”看上去有点无精打采。
阿萨思敷衍地应了声,谁知大学生热心又好骗,一见对自己好的人陷入了“困境”,他就恨不得立刻替她排忧解难。
“是有心事吗?”话一出口,巴里马上找补,“我不是想打听你的私事,只是我兼修了心理学,或许能帮到你……当然,我绝不收咨询费!我的意思是你可以放心地说,我的嘴很严,还可以当出气筒……”
阿萨思:“巴里。”
“嗯?”
“闭嘴。”
“……”
巴里什么都好,就是过于热情,还是个话痨。每一次,只要她不阻止,他就会无止境地说下去,话题都从地球歪到了火星,他还能继续发散。
她一度以为,能把一个拥有超能力的孩子养得没心没肺又心地善良的家庭,即使不够富裕也该足够幸福。可她没有想到,巴里的家庭早在他12那年就支离破碎,而他之所以多话,主要是平时没什么朋友……
得知真相纯属偶然,那一日,诊所接到了来自中心城市的大单——给富商的猫治挑食的毛病。
然而,四名兽医日程排满,一个正在忙碌,三个在外奔波,只剩阿萨思有空。眼见对方给的酬劳丰厚,巴里又是中心城的本地人,她干脆带着助手一起去,顺便在另一座城逛逛。
但巴里的态度有些奇怪,一听她要去中心城,情绪莫名低落了不少。
可他没有让情绪影响工作,迅速收拾好药物、针剂和工具,坐上阿萨思新换的皮卡,一道前往工作地点。
一路上他话不多,算得上沉默。而等进入中心城后,阿萨思才明白他的反常是为什么。
巴里·艾伦,无论是在中城大学还是在中心城区,都算得上一个“名人”,一个名声不太好的人……
据说,他的父亲被指控杀死了他的母亲,因为没有不在场证明,他的父亲被关在臭名昭著的铁高监狱中,几乎缺席了巴里的一整个成长期。
可巴里坚信父亲不是凶手,凶手另有其人,他记得那天父亲出去买果酱了!为此,他四处奔走,想尽办法想解救他的父亲,可惜他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父亲服刑……
家庭破碎,巴里靠社会救济和兼职打工养活了自己,还供自己上学。
遗憾的是,他没有朋友,也不被人理解。在大部分人眼里,他的父亲就是个杀人犯,而他没有站在受害的母亲那边,他也是“从犯”。
没有家人的庇护,再加上打工总是迟到,饭量很大还“偷吃”——中心城的部分人是巴里的地狱,他一回来,他们就开始窃窃私语。
甚至,还舞到了她面前。
“嘿,巴里,你找到新工作了吗?这次没被赶走吗?”
“巴里,今天在垃圾堆里翻到披萨了吗?”
“巴里,你还穿着破洞袜子吗?哈哈哈!”
很多时候,不知所谓的青少年惹人生厌,可阿萨思不会为巴里出头。
她只是给出善意的提醒:“不揍他们?”
“不是他们说的那样,我不是流浪……啊,你说什么?”巴里从浑噩的状态清醒过来,眼睛瞪大,“揍、揍他们?”
阿萨思:“你不会打架吗?我可以教你。”她平静地说出让人恐惧的话,“即使你把他们的头颅拧下来当花瓶,也不过是坐实了他们对你的‘刻板印象’。”
“你动手的话,我会帮你清理尸体,保证不留一点痕迹。”
阿萨思转眼看向不讨喜的人:“你可以把他们的肠子扯出来,绕过脖颈打个漂亮的蝴蝶结。”
巴里:……
青少年们:……
两边的人是同一个表情,巴里是瞳孔地震后浮上了一层雾气,而招人厌的青少年是面孔扭曲着提着滑板跑远,一边跑,一边还恐惧着喊着“怪胎”。
“不可以,做人不能这么凶残!哦不,我不是说你凶残,肯特医生,我是说……”他急得抓耳挠腮,一时词穷,最后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小心翼翼地说了句,“谢谢你相信我。”
也谢谢你,出言帮助我。
“真的不杀吗,他们还没跑远?”
“……不用了,我想他们今晚就会做噩梦。”希望BOSS别开这种玩笑了,他也会做噩梦的。
巴里开朗了不少,主动走在她前头为她带路,朝一座有着百年历史的大酒店走去。
恰逢街头的大屏幕转接到大都会的实时新闻,只见大屏幕中,镜头一抖拍到了一头扎进火灾现场救人的超人,他从滚滚浓烟中抱出一个孩子,交到她的父母手中。
巴里仰头,眼中盛满了崇拜:“看,是超人!”他转过眼,笑道,“他是我的英雄!我好想成为像他一样的人!”
阿萨思“嗯”了一声,巴里有点眼光,但不是特别有眼光。
“你确定想成为像他一样的人?”
“想啊!”
阿萨思面无表情地发出了狩猎邀请:“周六来肯特农场,玉米地见。”
瞒来瞒去也没意思,正好她心情不佳,拿两个沙包出气也不过分吧。
中城酒店, 顶奢套房。
阿萨思入内才发现,这次的大客户是莱克斯·卢瑟——那位多年前一个照面没打,就被她端掉实验室的大资本家。
她满以为莱克斯不会放弃, 迟早会让非法实验东山再起,为此,她还留意过莱克斯一段时间,可他们却没了动作, 一安分就是七八年。
据了解,莱克斯的掌权人·卢瑟近来热衷慈善事业与动物保护项目, 做的是面面俱到,广受好评,在大都会有很高的声望。
鉴于超人活跃在大都会,阿萨思无意染指克拉克的领地, 放开了手让他折腾。
这一放手就是两年,再回头,卢瑟把“动保”搞到了中心城?
阿萨思不动声色:“请问谁是‘美森·格雷夫斯’女士?”
她接的单子是给这位女士的猫治病,或许在房间里碰上卢瑟是个意外, 万一两个人类只是谈生意呢?
室内转出一位高挑清瘦的亚裔女子,她穿着一身干练的黑, 抱着一只发蔫的猫。
她告诉她, 他们在一周前抵达中城谈生意, 没想到家养的猫“水土不服”, 像是得了厌食症, 什么也吃不下。
美森:“先后找过两位兽医,一位认为是环境变化引起了猫咪的不安全感, 让它失去了食欲;另一位认为是食物的变化让它失去了胃口,猫咪对食物的气味、口感很敏感, 新旧食物的更换需要过渡,但我们没有时间让它适应。”
阿萨思让巴里拿出工具,仔细检查了猫的口腔、腹部、耳朵,没发现任何问题。
再加上这只猫还年轻,不存在衰老抑郁的心理原因,所以它挑食的毛病纯粹是挑食?
阿萨思:“你们平时给它喂什么?”
美森:“蓝鳍金枪鱼。”
阿萨思:……
“生的还是熟的?罐装还是非罐装?”
“我们用最新鲜的金枪鱼喂它。”
阿萨思嗅着猫散发的血气,着手准备螯合剂:“少量金枪鱼可以作为猫偶尔的美食,但大量长期的供应会让它汞中毒,导致维生素B1的缺乏。”
看来这俩不会养猫,而作为专业兽医,她不信她前两个同行看不出问题。这么一来,他们带猫来此就显得耐人寻味了。
阿萨思垂眸:“它需要一个长期护理和检测。”简称住院,“可以的话,你们尽早回去,找个专业的兽医院住下。”
美森:“可是……”她看了卢瑟一眼,轻声道,“BOSS得在中城谈一笔生意,耗时比较久,或许要麻烦肯特医生了。”
懂了,这是冲她来的。
“我的诊所很小,只有一间住院室,也没有配备相关的医护人员。”肥羊送上门,阿萨思利索地砍一刀,“如果我把猫带回去,那么你们需要支付额外的费用。”
不过,大肥羊一般不在乎钱。阿萨思走一趟,带走一只得了“富贵病”的猫,账户上就划入了一笔巨款,足有10万美金。
给多了,可她拿得很坦然,这算是他们给领主的见面礼。
秉着不该问的不问、不该看的不看原则,阿萨思把猫装包,正准备带着巴里离开时,电视的大屏忽然切到了超人闯入火场的镜头,而一直没作声的卢瑟突然开了口。
他说:“哇哦,超人。”
“我们大都会的人间之神。”
是个人就不会对超人不闻不问,阿萨思非常“合群”地驻足,附和道:“他也是你崇拜的英雄吗?”
巴里可兴奋了,像是找到了同好,给出大学生绝杀的一击:“你也想成为像他一样的人吧!”
卢瑟:……
他笑道:“当然。”又回过头,用半开玩笑的语气问道,“你们说,如果我向超人开口求救,他会来救我吗?”
阿萨思点头:“会。”但得分情况,如果有人落在她手里,克拉克来了也救不了。
巴里:“当然会!”
“是吗?”卢瑟继续道,“那么,神会有偏袒和偏爱吗?会嫉妒、会流泪、会流血吗?”
小动物的直觉发作,巴里总觉得卢瑟的状态不对,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可他的问话带着一丝难掩的恶意,让巴里本能地不愿接话。
阿萨思倒是坦然:“会啊。”
“或许,当大都会的猫坐在沙发上吃金枪鱼时,你的人间之神正躲在某个角落啃汉堡。啃到一半就得去救人,回来发现还剩一半的汉堡被风吹下楼,没了。”
“可以的话,你们成立一个救世主接济站吧,至少让超人吃饱。”
所有人:……
待阿萨思离开,有关超人的报道仍未停止,而作为保镖兼助手的美森走到卢瑟身边,与他一道站在窗边。
她轻声问:“她是目标?”
“最终的目标。”卢瑟道,“这个世界不需要领主,不需要神,他们变得合理,只会让人类变得软弱,进而遏制人类进化的潜力。”
美森:“可她……明明是个人。”
卢瑟:“这就是她最可怕的地方了。”兽形兽性,人形人性,她完全掌握了两种状态的生存方式,比任何生物都适应生存法则。
“只要她想藏起来,就没有人能在人群中发现她。对付超人、蝙蝠侠,我都可以拿人当诱饵把他们引出来,可她呢?”
“我花了那么长时间寻找领主,连超人的情报都可以放下,结果她在偏远小镇当兽医,一个电话就能让她上门给猫看病,10万美金就能打发?我甚至能买下她的诊所,让她当场失业?”
她满口超人在角落吃汉堡,何尝不是影射她自己?也就是说,她连蓝鳍金枪鱼都吃不起,活得还不如他随手捡的猫。
他的三观轻轻地碎掉了。
紧接着,他的心智愈发扭曲起来。
他感觉自己像是分裂成了两半,一半认为这些非人类谈不上“有害”,一个忙着救人,一个治疗动物,他犯不着跟他们对着干;可另一半认为,即使这些非人类表现得再无害,他们也依然拥有者无与伦比的力量、隐性的至高权力和影响力,暗中掌握着全人类的命运。
他们高兴了就做人,可万一他们不高兴了呢?
毁灭性的力量不该掌握在个体手里,而他不想把自己的安危和性命寄托在所谓的救世主手中。
对啊,他已经过了期待救世主的年纪……
他曾呼唤过神无数遍,恳请祂解救他于生父的暴力之下,可神从未出现。既然如此,神也不值得期待,更不值得被推崇。
卢瑟:“在海底找了那么久,有找到什么吗?”
美森:“找到了一份‘人’在海洋深处存活的影像……以及一具近日搁浅的鲸鱼尸体。”
“它爆炸了,炸出一条没有腐烂的手臂,上面包裹着氪星金属。我已经回收了它,只是我们的人还没把它送到中心城。”
“真慢啊。”卢瑟呢喃着。
阿萨思把猫带回了诊所,让巴里收拾了一个房间出来,允许他长期住在这里,且不收他的房租,只要他陪护生病的动物。
她知道,他一定不会拒绝。
从斯莫维奇奔赴中城大学的距离并不远,又有一个无需租金的住处,还有吃到饱的食物,更有不认识他、不会嘴他的邻居,简直赚翻了!
天知道他在中心城租房要花多少钱,很多时候,他不得不饿着肚子省租金。
巴里:“真的吗?”他快哭出来了,“肯特医生,你太好太善良了!为什么会对我这么好?”
阿萨思实话实说:“我只是提前付给你医药费,也给你一个养伤的地方。”
“啊?”
“巴里,世界上没有免费的午餐。”阿萨思看向了那只带回的猫,“命运的馈赠早在暗中明码标价,你不找麻烦,麻烦就会来找你。你能做的,就是在麻烦到来之前掌握击溃它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