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同人)强者是怎样炼成的by老肝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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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排头颅落地, 肮脏的腐血淋在她的鞋子上,腥臭无比。
阿萨思握着镰刀的手不由一紧,眉头深深地皱了起来。说实话, 活到现在她杀过的人和人形生物都不少,很多场面比这更是血腥无数倍,却没有一个比这更恶心。
大抵是“黑山羊”带来的深刻影响,让她对人形怪物总有种说不出的排斥感。
尤其是放眼望去, 街道上全是蠕动的“人”,密密麻麻, 有人形却不成人样,仿佛黑山羊不断增生的肉块。
好在,砍掉头以后他们就成了一摊死肉,没有杀不尽的黑山羊烦人。
“他们来了!”
吉尔给出提醒的同时立刻转身, 进入阳台连接的屋子里寻找可用之物。
好消息是屋里没人,还有一双合脚的皮鞋;坏消息是屋里没枪,只有厨房的三把菜刀。吉尔没抱怨,拆了扫把栓上刀, 甩掉凉鞋换皮鞋,再把床单撕开绑上栏杆, 二话不说从高处顺下。
彼时, 巨大的镰刀上下飞舞, 收割了一个又一个头颅。路上铺满了鲜血和残肢, 街道侧燃烧着车辆, 行人椅上挂着肠子,仿佛地狱搬进了现实。
镰刀上滴着血, 阿萨思回头:“你怎么下来了?”
吉尔:“你需要我的协助却一个人干仗?”
她怒喝一声,抄起自制的矛捅进一个“人”的眼窝, 搅烂脑浆,再猛地把刀拔出来。而后,她提着粗制滥造的工具杀向斜对角的武器店,去捞枪支和弹药。
阿萨思一跃,倒挂于空中抡圆了镰刀,一击劈开冲向吉尔的“人”,顺便提醒:“你开一辆车!车顶必须结实!”
面对一大批“行军蚁”,她倒是想用龙焰或冰息清场,可她不了解这些“人”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他们一定出自人类实验室,这点毋庸置疑,但实验品的“性能”充满了不确定性,还不配备出厂说明。万一他们像毁灭日一样会吸收能量化为己用,那她使用魔法才是增加了清理难度。
她必须腾出空,抓几个实验一下才能确定怎么对付他们。否则,不谨慎对待的后果是捅出更大的篓子。
见鬼,她是真没想到人类会拿一大批人类当实验品,难道地球上的动物已经满足不了科学怪咖的研究欲了吗?
“轰隆!”
伴着一声巨响,一辆车头装了加厚钢板的越野车冲破武器店的墙,急速碾过路上的尸体,在飞溅的血花中朝阿萨思驶来。
吉尔一个甩尾,撞飞来袭的“人”,对阿萨思吼道:“上车!”
殊不知,阿萨思理解的上车可跟人类不一样,她翻身上了车顶,抡起镰刀罩圆了一整辆越野,道:“你尽管开车,我负责清场。放心,我不会从车顶掉下来。”
吉尔:……
她算是明白了,对方嘴里的“扫大街”是这么个扫法。开哪扫哪,是这样吗?呵,那找她开车可真是有福了,她在世界各地的街头开车追过通缉犯,车技称得上一绝。
吉尔一笑:“希望你别掉下去。”
一脚油门踩到底,车轮在马路上刨出黑痕,一骑绝尘地冲杀出去,像一匹脱缰的黑马。
阿萨思稳如磐石地扎在车顶,手中吨重的镰刀刮起强劲的刃风,轻松切开“人”的头颅,再强势掀飞拦路的车辆和障碍物。
越野所过之处,一整条街道被扫成了血路。突兀地,前方有一辆集装箱车侧翻在十字路口,吉尔几乎打算停下了,却发现镰刀的刃面一闪,大车中段骤然裂开一个豁口,堪堪够越野通过。
吉尔没有犹豫,直接冲了过去,前方分岔的路是摆在她面前的两个选择:向左转前往市区警局,向右转进入拉利玛重灾区。
几百米的距离在狂飙的车速中只是短短几秒,吉尔想也不想地右转杀进重灾区,她很清楚,只有处理掉失常的“人”,才能拯救正常的人。
虽然拉利玛西街的混乱持续了整整七小时,但未必没有幸存者。借着车顶非人的战力,她或许能救出一些人,从他们嘴里得知究竟发生了什么。
吉尔朝车顶喊:“嘿,你到底是什么人?”
阿萨思的头倒挂下来:“我不是人。”
眼见窗边突然出现一个头,吉尔差点应激,一胳膊抡在她脸上,好悬忍住了。
“不要突然出现!”
“……”
车轮一个打转漂移出去,阿萨思的身躯往一侧倾斜,弧度拉得很大,眼看着要被甩出去。可地心引力似是失效了,她像个橡皮人一样又弹了回来,牢牢钉在车顶,做着大幅度的清理。
越野朝事发地驶去,据吉尔所说,她在两天前住进西街散心,等待警局的复职通知,当时一切安好。
可不知为何,几处通往下水道的井盖遭到严重破坏,有居民报警,连夜出动了不少警车。再然后,混乱就开始了。
吉尔:“事发地应该会有我们想要的答案,只要能找到……”
可惜,只手遮天的安布雷拉公司不会让她们触碰真相,第一批进入浣熊市的行动部来到了拉利玛,而他们接到的命令是“不留活口”。
因此,他们在阿萨思清理过的血路上长驱直入,却在看到前方的越野时做出了这辈子最错误的决定。
长官选择汇报:“先生,前方有一辆军用改装越野,车顶有一个使用武器的女人,是活人,请问是否驱逐?”
“我说过,不留活口。”
装甲车扛起火箭筒,瞄准了前方越野,在行进中按下了发射。就是这一秒,阿萨思锁定了他们,在热武脉冲的第一时间,她毫不犹豫地甩出了手中的镰刀,让它打着旋急速飞出。
电光石火间,镰刀的刃面与热武错肩而过,炮弹冲向越野,而镰刀切开了装甲车,从车头到车尾,把里头的大兵全部斩断。
装甲车的下半截还依照惯性往前冲,上半截已经往后退去,砸落在地。人体的热血后知后觉地喷出,而越野一个摆尾甩开炮弹,轰鸣声起,镰刀被街道的拐角拦下,横出长长的柄。
接着,第二辆装甲车冲得太急,直接撞在了柄上。
“轰隆!”
阿萨思冲着天空张开手,呼唤她的武器。同步的,镰刀上镂刻的符文回应了她的召唤,它将自己从墙面中拔出来,飞旋着回落到她的手心。
然而,越往里走,越是萧条。她们想岔了,人形怪物并不会攻下一块地方就安分地守在原地,而是会朝着活人味浓重的区域前进。
就算找到了破损的井盖,狼藉一片的下水道又如何,这片区域死光的人类已经不见了。他们能去哪里?只能是人多的地方。
吉尔:“该死……”转过头,“我要回警局,离开浣熊市,你呢?”
局势明显恶化了,她必须活着出去揭露保护伞的阴谋,在这一切还没变得更糟糕之前。
“你离不开。”阿萨思检索报废的井盖,发现盖子上有锋利的怪物抓痕,那不是人手能抓出的痕迹。也就是说,实验室里还有变异动物?
真行啊,这个世界的人类,什么都搞!
阿萨思:“刚才那辆车袭击了我们,目的是什么,不难猜吧?”
“浣熊市的设计四面筑墙,就是一个把人类圈养起来的笼子。当你们聚集在墙边想要出去,正是清理你们的好时候。”
吉尔深呼吸:“抱歉,我得试试!我的朋友还在警局!”
阿萨思点头:“你可以把车子开走,如果出不去,就来浣熊市小学找我。”
她不打算出去,她要守着这座城让外界的人看看,安布雷拉公司闯了多大的祸。
“你呢?”
阿萨思举起井盖,指着上头的抓痕:“我要找怪物。”但不想用鼻子,她实在太受罪了。
“还有怪物?”吉尔已经无话可说了,可以预见,怪物一定冲着人多的地方去了,“不,不,浣熊市有65万人……”
如果他们都变成了怪物,后果不堪设想。
她赶紧上车,最后看了阿萨思一眼,调转车头马上走。阿萨思目送她消失在拐角处,然后闪身进入一栋大楼,搜起了落单的、可供实验的“人”。
她找到了一个,就见对方扑上来想咬她的动脉,一时条件反射,她一巴掌扇掉了他的头。
打完才反应过来,她吐出一口浊气,干脆蹲下来点亮了一撮龙焰准备烧。谁知一靠近就是一股恶臭冲鼻,她别过头,第一次发现进化得太高级不是好事。
难怪噬星者都喜欢呆在次元夹缝里,或是在宇宙中飘荡,敢情是受不了太“细致”的味道。真空不用呼吸,鼻子不受罪,实乃完美!
小火苗贴近人头烧了起来,腐肉和化工味顿时糅杂在一起,熏满了整个空间。
烟熏雾缭间,阿萨思用脚尖拨了拨人头,待发现能被烧化后并没有感到欣喜,因为样本数据不够多,她还得找第二个尝试。
且由于样本过于恶臭,她不得不放弃呼吸。所幸,不呼吸也能活。
她去寻找第二个样本,顺便给莱戈拉斯一个提醒:“头部是他们的弱点。”
阿萨思:“你那头出现这些人了吗?”
“出现了,已经解决。”莱戈拉斯道,“阿萨思,你试试用植物对付他们,我发现非常好用。”
浣熊市小学植被丰富,正是天然的保护屏障。刚巧,他粗通一些用植物战斗的魔法。
莱戈拉斯:“失控的‘人’发现不了植物,但植物能发现他们。植物的根系是相连的,只要他们踩中其中一株,就会被所有植物针对。”
倒也不失为一个好法子。
土壤覆盖尸臭, 尸体化作养分,供给植物群体,基本完成了无污染的内循环, 可比用龙焰焚烧“香”得多。
阿萨思正想说些什么,不料老式手机中只剩忙音。她明白,浣熊市的信号已被掐断了,负责这一块的人不允许任何消息传出, 这是大清理的前兆。
她没急着回去,而是打算继续搜集样本数据。
只是, 她尚未走远就听见了一阵极轻的脚步声。回首,在狭长幽深的走廊中,有一只通体血红的狗缓步而出。
不,是三只。
还是三只凶猛的杜宾犬。
但比起正常的狗, 它们十分不正常。与外头的那些“人”一样,它们的眼睛覆上了白膜,又爬上了一层血红,身上弥漫着腐烂的气息, 像是死了很久。
血肉带着皮毛一块块脱落,其中一只可见其森白的肋骨, 可它们也像是感受不到痛, 只剩下进食的本能, 就连见到她也不带一丝恐惧。
它们走上前来, 后头的两只冲她龇牙, 前头的一只徘徊在她烧过头颅的地方,低头疯狂舔舐残留的粘液, 仿佛吃到了不可多得的美味。
她记得那是脑髓,是她用龙焰焚烧时滴落在地上的液体……它为什么吃这个, 一路上不都是尸体么?
忽然,前方的两只杜宾冲向了她,速度快得不可思议。一只跃起攻击脖颈,一只低头咬上脚踝,做出生前打配合战的本能。
阿萨思提起镰刀,长柄一落贯穿一只杜宾的头颅,刃面下压,切开了另一只的身体。不过,她没有动它的脑袋,仅是进行腰斩。
出乎意料的是,只剩半截的杜宾表现出了与“人”一致的特性,下半截身体一动不动,而与头颅连接的部分,还在伸着爪子朝她爬进。
阿萨思:……
不打头就一定杀不死吗?人类的实验室到底造出了什么,怎么能把活物变成不死不活的东西?
人如此,狗如此,还有什么也如此?
被咬死的记者“复活”了,成为了他们的一员。死去的杜宾也“复活”了,它们会咬人类、同类或别的动物,而地上跑的无法幸免,那么天上飞的、水里游的呢?
阿萨思的直觉拉响了警铃,她意识到这场变故并不简单。这绝不是单单一个浣熊市的混乱,而是象征着全球的沦陷……
假如万物生灵都逃不过,那么生态会变成什么样?
眼下,灾难的“起始键”掌握在她的手里。
她拍扁了杜宾的头颅,扫向只顾着吃的最后一只。谁知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前后才多长时间,这只舔食了脑髓的杜宾竟然发生了不可思议的变化。
它血肉脱落的躯体居然长出了新的红肉,催生出黑色皮毛,磨损的爪子抽长了一截,好似变回了正常的样子,结果——它的头突然裂开,变成了四瓣。每一瓣都长出了尖利的牙齿,就连通往喉管的舌头上也布满了锋利倒刺。
明明不用眼睛,它却精准锁定了她。
阿萨思:……
她长这么大什么场面没见过,好吧,这场面是真没见过……数不清是第几次了,能再度恶心到她,人类的手笔真是绝了。
所以——
这些不死不活的玩意儿,是跟她一样摄入新的基因就会进化?不同的是,她有脑子,它们没有?
不,不一定,进化的终途必然是“殊途同归”,摄入的基因多了,它们总会进化得完整。然而,她不打算给它们成长的机会。
靠“摄入”进化的物种有她一个就够了,它们一旦长成就会把她列入食谱,是天生站在她对立面的“生物”。
好家伙,这里的人类造出了不得了的新物种!她不打算动用魔法了,特殊的能量不能送进敌方的肚子。
刀光一闪,裂成四瓣的杜宾很快裂成了四十瓣。
阿萨思踩过它的血肉,挨家挨户地杀过去,却在清理到地下室时发现了一个幸存的女孩,她的肩膀鲜血淋漓,且拒绝跟她走。
“不,我已经没救了。”才十五六的她泪流满面,“我看到了,被它们咬过的人都变成了它们,我也不会例外。”
阿萨思:“被咬就会变得一样?”
“是!”她颤抖着点头,“它就像狂犬病毒,会通过唾液传播。我不知道它从哪里来,只知道每个人都疯了,我的妈妈,我的妹妹……”
阿萨思感受到了她深沉的恐惧。
伴着心跳的轰鸣,她的血液流速加快,眼窝愈发深陷,脸色更加苍白。
“妈妈被咬了,很快变成了那样。妹妹被咬了,她撑了15分钟……谢谢你找到我,可我已经……”到极限了。
女孩的眼睛忽然翻了上去,露出大片眼白。口中不断涌出白沫,四肢抽搐,紧接着淌下了鲜血。
没几秒,等她的瞳孔转回来,她的双眼已经失去了活人的色彩。她突然抓住阿萨思的肩膀,张开嘴猛地朝她的脖颈咬去,却被一只手扼住了咽喉。
阿萨思将她从身上扯下来,见她理智全无,便“咔嚓”一声拧断了脖子。
四肢垂落,这栋楼里唯一的幸存者死了。
如果说拉利玛西街是炼狱,浣熊市小学是人间与地狱接壤的地方,那么在灾祸未波及的城市中部就是天堂。
在这里,警局的混乱尚且开始,广播中还在放着摇滚音乐。偌大的城市仿佛割裂成了两半,一半沉在阴影里,一半活在人间地。
刺耳的刹车声响起,吉尔从浴血的越野上下来。她直奔自己的办公处,脱下沾血的皮鞋,换上结实的黑色战靴,再拿起枪冲进大厅,干脆利落地击毙逮来的“人”。
人们惊惧躲避,她的好友佩顿一见是她,当即大呼:“嘿,你在干什么?差一点打中我!”
“打你身后的家伙。”吉尔大声道,“没时间解释了,所有人!离开这座城市,现在,马上!”
“瓦伦丁,你被停职了,你……”
“吉尔?”
吉尔吼道:“听我的!拉利玛成了地狱,那里全是魔鬼,如果你还想活命就快走!”
她的同事不禁看向外面的天色,却发现下午的阳光依旧明媚,看不出异常。但认识吉尔的人都知道,她绝不会无的放矢,从来是最靠谱的一个。
“真是疯了,可我决定相信你……”一名同事看向死去的“人”,心有余悸,“他们确实很不正常。”
他捏着自己的胳膊给佩顿看:“有一个还咬了我,疯狗!”
佩顿没空理会他,紧随吉尔离开。
而在他的身后,不少警员仍未有紧迫感:“离开浣熊市,现在?好吧,我先回家收拾一下物品。”
“我得联系一下我的女朋友……等等,怎么没有信号?”
死亡的魔掌悄然探来,人类却还活在和平的梦里。有人在公园散步,有人在草坪上捡报纸,有人在遛狗。而另一头,摄入新鲜血肉的“人”开启了第一次进化,他们迟缓的速度逐渐加快了,力气也在不断变大。
犹如过境的蝗虫,他们在没有信号的城市中一路吃了过来。
整整一个小时,在行动部死得差不多时,阿萨思载着十五名全须全尾的幸存者找了辆卡车,离开拉利玛,驶向浣熊市小学。
她不再做清理,因为大部分“人”和“动物”都涌向了人口更多的地方,而不是留在原地。
拉利玛从凌晨5点事发,已经历了10小时的屠杀,如今已是一片废墟。除了血色就是黑白,几乎没有生命的气息,残破的报纸漫天飞舞,不少高楼还冒着黑烟。
车上没有人说话,大部分幸存者的眼神都是呆滞的,他们还没有从极度的惊恐中缓过来。
可随着场景的转移,卡车渐渐驶出废墟,开向建在郊区的小学。大抵是一路上绿植的变多能缓解人的心情,幸存者们缓了过来,又陷入了无声的哭泣。
他们的家没了。
平日里相处甚好的家人、爱人与朋友,忽然化作恶魔扑向他们,企图啃食他们的血肉——这场景是永生无法忘记,更是锥心之痛!
谁也没想到,日复一日过得有些腻味的平静生活,在一晚过后竟成了梦幻泡影,是从他们手里溜走的美好。
或许,他们以后再也过不上平静的生活了。
“妈妈……”年纪小的孩子哭了起来,又深深地捂住嘴。她知道,声音也会引来那些吃人的怪物。
卡车驶向了校园,压低的树枝抬起,藤蔓拉开了门扉。
阿萨思进入堡垒,身后的植物尽数闭合。殊不知,就在她离开拉利玛的半小时后,浣熊市研究所内走出一名穿着白大褂的金发女子。
她赤着脚、光着腿,迎着冷风拢了拢身上唯一的衣服,走进了这片血腥过后的荒凉街区。
街道上是横七竖八的车,空中是飞舞的报纸,随处躺着尸体,墙上俱是血水……有一张报挂在车门上,随风摇摇晃晃,上头写着头版“死人会走路”。
另有报纸铺在地上,不是“死人复活”就是“血腥婚礼”。看日期,竟然都在同一天?
女子顿在报纸前,像是知道发生了什么,脸色变得凝重起来。她伸出戳满针孔的手探进一辆警车,取出枪支横在身前。
她戒备地四下张望,寻找可疑的敌人和可用的车辆,没多久却疑惑地发现,这条街道像是被人清理过一遍,似乎……十分安全?
是军队来过了吗?
她找到了一辆摩托,看向“浣熊市研究所”的标语。
她决定离开这座城。
人性, 远比事情的发展更复杂。
阿萨思记得,她离开校园时,学生的数量是512人, 可她回来后,学生只剩215人。
她原以为这是死剩下的数量——学校里出现了感染者,爆发了小规模混乱,才让脆皮的人类幼崽伤亡大半。
却不想, 这是“自愿留下”的数量。
阿萨思:“自愿留下?难不成还有人主动离开?”
别说,还真是。
一问才知, 部分学生父母非要把孩子带走,并一直吵闹不休。校长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结果换来一句“你们这是非法监禁”。
行,莱戈拉斯可不惯人, 他让植物打开了一条通往外界的道路,允许想离开的人离开。于是,里头的人陆陆续续走了一半。
“你会怪我吗?”莱戈拉斯眉目低垂,蓝眼中盛着忧郁, “我放走了你想救的人。”
阿萨思无感:“你只是给了找死的人一条出路。”
她救人的目的可不单纯,最终得矛头指向是安布雷拉。
原因无他, 她对付这种公司只有一个法子, 那就是杀。可她来这个世界的时间太短, 不清楚保护伞公司的具体分布, 更没有维克多帮忙搜集情报, 实在不容易下手。
但人类就不同了。
在血海深仇的影响下,受害者对付迫害者总能直击痛点, 他们清楚怎么让一个公司身败名裂。
只要让受害者活下去,他们能把安布雷拉搁在阴沟里的披皮公司都扒出来。
“剩下的人够用了。”看了他一眼, 阿萨思补充道,“安布雷拉要他们死,那我就让他们活。”
“还有,我想救的人已经救了。”拍拍老友肩膀。
莱戈拉斯的蓝眼一闪,弯了起来。
阿萨思带回了新的幸存者,校长却是一脸疲惫。显然,学生被带离的事给了他很大的打击。
校长:“我知道他们都是精英,可在这件事上,他们做得太武断也太糊涂了……”
浣熊市小学是一所优质的私立学校,采取精英教育,能供孩子来这里读书,父母起码得是中产,部分家长的身份更不简单。
正因为不简单,所以习惯了一言堂,认为只有自己的决定才是对的。
有人派来了保镖,非要把孩子带去自家公司的楼顶,等待直升机的救援;有的非说这只是一场流感,现在出城还来得及;有的非要把孩子带回家,等军队入城处理……
总之,他们死活不愿呆在学校里,跟一群人挤一个图书馆。他们自认为能解决问题,于是带着孩子走入了问题中心。
如今,愿意留在校园中的学生和家长虽然不多,但他们相信校长的判断,算是“自己人”。
“我确定,这绝不是一场流感。”校长道,“电视上的人是在被咬伤和抓伤后,才变成了‘食人魔’。所以,第一条传染途径是血液,但不排除空气和飞沫传播的可能。”
阿萨思点头:“正好,我也有一些情报需要梳理,开个会吧。”
算上家长和幸存者,图书馆里的人也不足五百。如今信息不通、情报缺失,正是需要人类集思广益的时候,因此,阿萨思没有隐瞒,将她在拉利玛所见的一切和盘托出。
不得不说,几百个脑子一起动,办事效率就是高。
他们很快分析出了“感染者”的来源,认为浣熊市的地底存在实验室,而这一次的重大事故必定源于实验室泄露。
因为,关于安布雷拉公司研究基因的事,人尽皆知。
“实验室发生了事故,导致携带病毒的生化犬通过下水道来到了地面上。”
他们的思想终是保守的,不认为安布雷拉会丧心病狂到拿人类做实验,只以为生化犬才是罪魁祸首,是它把某种病毒带了上来。
“生化犬咬了人,人也感染了病毒。它的传播速度比黑死病快,致命率比埃博拉高,会让死人成为病毒的寄生体,继续保持活动。”
“尸体复活了,像是在传播诅咒……我想,我们改给这类人定一个名称加以区分,比如‘活死人’。”
活着的死人?
Living Dead,听上去倒是形象。
“好吧,总结一下。”有人道,“如何防止自己变成活死人,就是减少与它们接触,尽量保障自己不受伤,遇到了争取逃离,或者将对方一击毙命。”
“如何对付活死人,就是破坏它们的头部。无论是人、狗或者其它,主要进攻头部。”
“那我们得规划一下学校的建筑应用了,比如,假如我们之中出现了被咬的人,应该把他安置在哪里?”
“我们不能一直呆在图书馆,天快黑了,我们得有吃饭和休息的地方。但前提是,我们得保障校园内是绝对安全的,不然,我们无法利用别的建筑。”
“食物来源和水源……或许我们应该先收集蜡烛和火柴,万一晚上断电断水呢?”
“安布雷拉是想让我们死吗?”
“他们已经在这么做了。”
这是第一次,大人们没有瞒着孩子办事,而是将生存的困难和成人的烦恼摆在了明面上,明确地告诉孩子——我们在面临什么,需要做什么,怎么才能活下去。
出乎意料的是,孩子们压根没有大人想象中那么脆弱,反而比他们更无畏。
“我知道手电和蜡烛在哪里,我也知道哪里有水源,我还知道学校的墙有一处很矮,因为我爬出去过三次。”
“储物室有帐篷,玛丽老师的抽屉里有防身棍……”
可谓是热火朝天。
平日里,他们不被家长理解的“调皮捣蛋”在这一刻派上了用场,而孩子们的声音与言语犹如一团火,点亮了所有人求生的信念。
他们要活下去!
只是,有些希望刚刚燃起,往往会被现实泼一盆冷水。由于校园植被丰富,阿萨思稍微解禁了嗅觉,不料只过了一小时,她就闻到学校里飘出了生化犬的臭味。
气味飘来的那个位置是学校的“动物饲养区”……
阿萨思:“莱戈拉斯,你的植物有告诉你,活死人进入学校了吗?”
莱戈拉斯:“如果它们靠近,会被藤蔓勒断脖子。”
阿萨思:“不是外来的,那就只剩内部自动生成了……”她转头,“看来我们迎来了最坏的坏消息——空气会传播病毒。”
即使病毒被植物过滤掉了一部分,剩下的含量威力也不小。
如此一来,活人也不算是活人,而是病毒的活体携带者,指不定会在某时某刻爆发。把他们聚集在一起不太合适,得分教室隔离才行。
不过,同呼吸共命运,他们能活到现在不变异,说明体质还是可以的。又或者,体内病毒的积累没到变异的量,就被新陈代谢掉了。
阿萨思:“我有力场和抗毒性,不会有事,你呢?”
莱戈拉斯:“我有魔法。”
就这样,阿萨思提着镰刀去解决学校中的隐患,而莱戈拉斯带人去检查可用的教室,顺便封死一些下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