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同人)强者是怎样炼成的by老肝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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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子叠好碗,感慨:“真是方便又神奇的能力啊,无论看几遍也看不厌。”
阿萨思:“它还能帮你洗碗,为什么你一定要亲力亲为?”
惠子轻笑:“一时的幸运和享受不会陪我一辈子,但懒惰会。我啊,并不想懈怠。”
入夜,客厅亮着一盏灯。惠子和阿萨思各占一侧,一个戴着眼镜看报,一个手速飞快地刷题,直到门铃突然被摁响。
惠子看门一眼,又转向阿萨思。后者眼也没抬,直言:“是个活人。”
几乎在她话落的那刻,门铃声停了,外头的人改为敲门,语气哽咽,似是强压着情绪:“仁科奶奶,请您开开门,我是船内允子,我……我来找巫女……”
惠子小声道:“是船内家的小女儿。”又提高了声音,“请稍等!”
放下报纸眼镜,惠子打开门,就见十五六岁的少女失魂落魄地站在外头,脸色苍白,手脚冰凉,看上去像只弃猫,无比可怜。
“诶,你这孩子……赶快进来吧!”
一块干毛巾,一张毯子,一杯热茶,这本该是正常的送客流程,但都被允子省略了。她带着一身的疲惫和潮湿跪在阿萨思面前,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恳求她拯救失踪的母亲。
她说,她的母亲失踪于今日下午,疑似被怪谈带走,恳请她出手相助。
她的父兄悲痛不已,却并不相信怪谈之说,只知道全力配合调查,并漫无目的地找人。可她知道怪谈并非杜撰,因为有些事只要碰上过一次,就会终生对此深信不疑。而她,在幼时是个“能看见”的人,只是随着年龄的增长,这份能力消失了。
阿萨思:“怎么会找上我?”
允子:“我听说鞋柜怪谈的消失跟您有关。”
阿萨思:……
热衷八卦的高中生真是一群浑身长嘴的生物,肯定是作业不够多,才让他们把消息传得这么快。
允子:“我能做主让您进入案发现场,无论发生什么,一切后果由我承担,只求您尽快寻找我的母亲,我会全力配合您!”
她卸下书包,打开,倒出里头攒下的所有零钱:“拜托您了!”
聪明、上道、明事理,这女孩比她的父兄强很多啊。
阿萨思勾唇,她正好缺一个诱饵。
翌日,事发的那条长街十分冷清。附近的房屋门窗紧闭,只剩船内家门口的黄色警戒线在风中颤动。
父兄前往千叶一带的森林寻找,家中只剩允子一人。她关上门窗呆在房间里,安静等待着一场雨的落下。
巫女告诉她,今日下午会有一场雨。可天气预报告诉她,今日是晴天。
她决定相信巫女。
事实证明她是对的,也不知巫女是怎么预测到的,午后晴朗的天忽然变得阴沉起来,乌云黑压压一片,覆盖了整个千叶,随后大雨落下,砸在窗上发出劈里啪啦的脆响。
雨下了好久,将这一带的气温拉低了好几度,连环境的色调都变暗了,近似黄昏。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允子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在一点点放大。忽地,不知到了哪个阈值,外界忽然传来了门铃声。
有东西来了……
已经来了啊。
说不清是害怕还是目的达成的放松,允子起身撩开窗帘的一角,果真看到一个穿着红衣的少女披着长长的黑发,正大力的摁着对面邻居家的门铃。
很吵,不知停。可她没有骚扰人的认知,一户不开就换下一户。由于她微弓着身子,脖子前倾导致长发覆面,允子没能看清她的样貌,但本能地感觉——她应该不想看清她。
只是有些事必须由她来做。
允子忽然打开窗,主动暴露了自己,对正在按门铃的“人”喊道:“请别按了,今天没有人在家,你可以改天再来。”
门铃声停滞,红衣女缓缓抬起了头……
可就在双方目光相触前,允子关上了窗,避开那一眼。
没多久,她家门外响起了门铃声,随之而来的还有母亲的声音:“好孩子,帮妈妈开开门,下了好大的雨啊!”
允子一动不动,握住御守闭上眼,哆嗦着落下泪。
与此同时,隐没于廊下避雨的阿萨思一步跨入雨中,只一瞬,水珠悬停于身前,一滴滴全避开了她。她的脚步浮于积水,没有沾湿鞋底,也没有发出声响。
她看到了怪谈。
她进入了因怪谈出现而扭曲的磁场。
负能量包裹着这一片区域,隔开了与外界的感知,看来这个怪谈比上一个强不少,它可以把一定的范围拖入维度,而不是只拖一个人。
但无所谓,她比它强。
不过有一点特别奇怪,当红衣、黑长直、女人这三要素组合在一起时,她的心头莫名涌出一股凉意,像是见到黑山羊似的,她似乎……骨子里“忌惮”这鬼东西。
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情况出现不止一次了,她对类人物总会心生恐怖谷效应,为什么?
压下疑惑,阿萨思犹如一柄剑扎进怪谈的领域,而对方也发现了她。红衣女停手,似是意识到来者不善,整个头扭转180度,惨白的脸露出两只猩红的瞳,直勾勾地盯着她。
它的喉骨发出“咔咔”声响,指甲飞快生长,身形缓缓变大……
阿萨思仰头:“不请自来,强闯私宅,你这放在美国是会被枪毙的。”
红衣女不语,一鼓作气地扑向她。同时,一整片铺开的磁场猛地收拢,像是要将阿萨思搅碎在里头,偏偏被她的气场挡下、撑开。
阿萨思飞出一脚,直接踹碎了它的膝盖。在怪谈跪下的那一刻,她掐住它的脖子大力拧断,然而怪谈并未消失,反而抬爪握住了阿萨思的手臂,一息,阿萨思竟感觉手臂上传来灼烧感!
什么鬼?一头龙会感觉到“灼烧感”?
不再犹豫,她收缩力场,引力射线与龙焰同步爆发,“轰”一声将怪谈杀得灰飞烟灭,连带着震碎了它的磁场,可谓是渣也不留。
拂手,烟尘散去,乌云离开,一缕光透过云层落下。
阿萨思卷起袖子,却发现手臂上没有烧伤的痕迹,皮肤光洁依旧,仿佛“灼烧感”是她的错觉。
可她知道不是……
那么问题来了,怪谈实力不强,它是怎么伤到她的?
天空放晴,船内家的门开了,允子激动地跑出来,大力拥抱了还在状况外的阿萨思:“啊!找到了找到了!妈妈突然出现在卧室里!”
“……我要叫救护车,她还昏迷着!”
阿萨思没回话,她还在盯着手臂发呆。
船内美衣的获救让阿萨思的驱魔业务总算有了点起色。
随着名声在一定范围内传播, 她先后接了几个案子。然而,并非每一个怪谈都是怪谈,其中不少是人疑神疑鬼造成的乌龙。
有人说自家的粮仓进了“漆黑的饿鬼”, 逮到一看是乔装打扮来偷粮的邻居;有人说庭院的小竹林中常传出女人的哭声,深究过后才发现是空气流动和竹子排列相互作用的结果……
十个案子九个假,还有一个是同行打假,比例感人。
遇上真的算是撞了大运, 但也不是每一个真货都能给她带来相似的体验——灼烧感,一个令她困惑了许久的谜。
她是带着疑惑去找怪谈练手的, 可怪谈的数量远不足以支撑实验数据。
截至11月末,她经手的怪谈只有五个,其中三个还是别区贡献的KPI。
直到她发现作死的高中生特别招怪谈喜欢,她的业绩才提了上来。
12月初, 五名茂原的学生进入一栋废弃大楼玩试胆游戏,结果胆没有试出来,反而被吓破了。
其中一人失足从高楼摔下,当场死亡, 另四人获救后高烧不退,噩梦连连。
阿萨思接手了这个案子, 抵达现场核实, 还真有怪谈——历年以来, 常有活不下去的人来到这栋大楼纵身一跃, 时日一久, “跌落”就成了诅咒,困住了每一个从高处俯瞰的活人。
诅咒由枉死之人的精神能量构成, 呈现形式是雾状的死气、粘在地上的人形。它的能力是“蛊惑”,一旦有人往下俯视, 它就会诱惑对方“飞向自由”。
她击溃了凝聚在这一带的怪谈,刻意让它的能量落在身上,没想到不起作用。
无伤无灼烧感,解密失败。
12月中,考试结束,寒假开始,然而1月就是“共通考试”期,按理说高三的学生应该忙得不可开交,可偏偏他们最能搞事。
同班的四名女生一起去鸭川旅行,合住在一所老旧的日式旅馆中,不料当晚就碰上了从厕所爬出来的怪谈。
所幸有人怕得要命还记得神社的座机号,大半夜一通电话吵醒负责人,再由他十万火急地通知阿萨思。
人人都以为她最快抵达也得翌日上午,毕竟半夜上哪儿坐车?谁知日本岛不大,从千叶到鸭川的距离还比不上哥谭东到哥谭西。再加上这年头的监控设备不足,阿萨思几乎是立刻抵达了事发地。
她的同学表示震惊:“你怎么这么快……植木先生说你休息了?”
她们连滚带爬地跑到外头的街道上,正打算呼救,没想到阿萨思已至眼前,这是错觉吗?
阿萨思:“我就在这附近。”千叶怎么不算鸭川“附近”?
“你也来旅行?”
阿萨思不再回答,得知有两人被困在厕所、门还打不开之后,她即刻冲进旅馆,暴力卸下实木门,当场惊呆两名同学。
还不等她们发声,她跨入厕所拖出两名快吓疯的女孩,旋即锁定了一间格子,强势闯入怪谈的磁场,把披头散发的红衣和服女拽出来。
接着,她压根不管周围有无活人,抬手对怪谈就是一顿抽。
怎知,在怪谈的反抗中,她久违地感受到了“灼烧”的痛觉,即使是轻度的,但也让她逮住了线索。
她允许怪谈冒犯她,只为了弄清“原理”是什么。她扼住怪谈的脖颈,问道:“你到底伤了我哪儿?”
怪谈会说话吗?
至少这个不会。
它咧开嘴冲她阴森一笑,待最后的一缕怨气耗尽,就在她手中化作了一缕灰。
一如既往,她的皮肤上没有痕迹。可“灼烧”的痛感还在,大抵是触及的频次较多,一会儿才消下去。
她依然没有得到答案。
阿萨思看着手,外头的四人看着她,等她回神往外走,才发现她们已经抱作一团,看她的眼神犹如看猛虎下山。
“啊!你也不要过来啊!”
阿萨思:……
寒假只有两周,高校生于1月初返校,很快进入大考择校环节。
然而,再忙碌的人生分水岭在清澈愚蠢的学生眼中都比不上搞事来得刺激。从大考初到大考末,属于阿萨思的“巫女后援会”悄然成立,“六边形战士”的漫画形象终究是给她盖上了。
好吧,她不愿看到的局面终是发生,幸运的是她马上就要毕业了。等她前往东京,这个后援会也该散了……吧?
但学生是真会整活,趁着还没毕业他们打算最后疯狂一把。不知是谁找来的玩偶,说是要做一个“我与玩偶捉迷藏”的游戏。为防万一,他们特地凑了一把零花钱请巫女兜底。
阿萨思:“……这游戏是非玩不可吗?”
“谁的青春没好奇过通灵游戏啊?”
得,这死是非作不可。
算了,她不妨围观一下人类作死的过程。殊不知,一群死活背不会公式的学生硬是记住了游戏的每一个步骤,什么取出玩偶的填充物,剪下自己的指甲,把指甲和大米一起装入玩偶,再用红线缝起来……
接着,他们给玩偶起了名字,又给自己起了代号,并依次告诉玩偶——也是在这一刻,阿萨思敏锐地感知到玩偶的磁场发生了变化,它的内部似乎滋生了一些特殊的东西。
也对,大米是土壤孕育的作物,为精;指甲是人类外长的骨骼,带气。而玩偶接近人形,有五官四肢却腹中空空,不正适合当某些东西的容器吗?
阿萨思静观发展,悄无声息地隐没于黑暗之中。而逐渐紧张起来的学生压根没发现她的“消失”,他们将玩偶藏起来、找出来,再用剪刀扎向它,大喊:“找到你了!”
末了,他们放下剪刀,对玩偶说:“现在,该轮到你来找我们了。”
话落,他们每人灌下一口盐水,飞快地穿梭在学校中藏匿。阿萨思看得分明,名字、容器、语言和仪式都具有特殊的力量,当它们组合在一起时,往往会激活怪谈的磁场。
即使没有激活成功,这些学生也是给自己下了心理暗示,相当于种下了一颗阴暗面的种子——不属于现世的通灵玩偶会来找我,它会像我拿剪刀扎向它一样,用利器杀死我。
有了心理暗示譬如给自己下了诅咒,日后但凡有个头疼脑热都会归结于怪谈,长此以往,他们迟早害死自己。
阿萨思:……
只能说在作死这条赛道上,人类真是一骑绝尘,地球上没有生物能望其项背。
就像现在,当她收敛气场与阴暗融为一体时,被动过手脚的玩偶突然动了起来。它像人一样站起身,捡起身上的剪刀就往外蹦,落地无声,只剩长廊上的灯闪闪烁烁。
玩偶循着学生留下的痕迹一路找去,却不知身后跟着一个大家伙。阿萨思亦步亦趋地跟着,看它进入一个个教室找人,而在找人的过程中,竟有新的怪谈加入进来,它们为玩偶指路,找到了一个藏在厕所的女孩。
要出手吗?
不,吃点教训挺好。
阿萨思止步,静候片刻。下一秒,厕所传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女孩按着受伤的手臂跑出来,上头被剪刀扎了个口子,正在淌血。
她慌不择路地跑,中途参与进来的怪谈开始追。而玩偶拖着一把沾血的剪刀出来,磁场中回荡着一个粗噶的声音:“千纸鹤,找到你了,找到你了……”
噫,这个怪谈会说话?
长嘴就行——教训也给了,死也作完了,游戏是该结束了。
只是,会好奇怪谈的人一般是没经历过灵异事件的人,他们不信邪,也意识不到怪谈的危险,只知道认识的人在呼救,便一个个从藏身处冒了头。
然后,他们看到了毕生难忘的惊悚画面,一个玩偶拖着剪刀站在走廊上,正发出“找到你了”的声音,一步步朝他们靠近……
“啊啊啊!”
惨叫声不绝于耳,玩偶举起剪刀捅向他们,几乎让每一个都挂了彩。终于,阿萨思跨进磁场,一手罩住了它的头。
力场拧断剪刀,风刃搅碎喽啰。她丢下一句“怪谈已经消失”,就利索地扔下一群人独自离开,手中抓着挣扎不休的玩偶。
学生们会怎么处理后续,跟她无关,她只想寻找一个答案。
玩偶的力量伤不到她,可它总该知道些什么:“告诉我——”她抬起手臂,“我的手到底受过什么伤?只要你肯说,我就放过你。”
可惜怪谈也有强弱之分,达不到强大怪谈的境界,也看不穿它们的攻击方式。
哪怕玩偶很想活,可认知放在那里,它没有太多的利用价值。
阿萨思捏碎了它,在它炸开的肚腹中,大米和指甲已经变成了黑色,弥漫着一股被负能量腐蚀的味道。
至此,她的疑惑未解,毕业季已经到来。
毫无悬念,阿萨思入读东京大学的医学系,等春假结束就去报到。她本以为这是一件寻常事,却不知在师生和居民眼里,考上东大可是人生大事!
她受邀做结业演讲,她受邀做采访,她受邀给富家子弟补课……阿萨思直接拒绝,“叛逆”到连成年礼也没参加,直接收拾行李走人。
只因神社的负责人告诉她:“我们千叶只是个小地方,没有那么多怪谈的案子可接。如果您想把驱魔当成主业,只能前往东京。”
“我听说东京到处是怪谈,随便找一所高校都能出七八个可怕的传说。”
阿萨思:“有多可怕?”
负责人:“请您放心,您是最可怕的。”
阿萨思没有想到, 她来到东京的第一件事不是熟悉环境,而是寻找住所。
1999年的东京远没有后世那么发达,同是寸土寸金, 它的基建发展还没到充分利用空间的程度,以至于像东京大学这样的名校也无法为每一位学生提供住宿。
本乡宿舍有限,需要提前申请;国际宿舍可住,但面积只有18平。
仗着一头标志性的银发和外国人的身份, 阿萨思若想入住国际宿舍,当天就能拍板定下, 可她不打算自找苦吃。
区区18平,能干什么啊?
她在香港都能住一个巨型龙窝,在日本就得和床、书桌、衣柜、电器挤18平,开什么玩笑?她这辈子住过最小的窝是努布拉岛的生态箱, 那都不止18平。
阿萨思果断剔除了“住校”的选项,转而去校外寻找私人住房。
谁知外头的住房也不好找,不是住户太密集,就是面积不够大, 或是气味不好闻。
阿萨思只花了半天时间就明白,想在东亚社会混得好点, 就不能在表面的世界打转, 得敲开另一个世界的大门。否则她投入再多的时间也只能租到30平的屋子, 就因为她当下的身份是个求学的外国人。
而且, 30平还是看在她的发色上给她的优待, 同是东大的学生,另几个只能租到18平, 有的还是二人合租。
阿萨思:……
所幸她有最基础的敲门砖——钱。
她直接略过了找房的步骤,扭头进入日本最大的三菱银行, 找到经理,在这个经济尚未痊愈的时期投入了一大笔钱。
她告诉对方,自己刚来东京求学没地方住,有没有什么宽敞的地方推荐?
那还用说?经理当即奉上了一把钥匙,直言自己在东大附近有一套闲置的房产,可供她求学期间使用。
“那么租金是?”
“您能住下是我们的荣幸!感谢您选择了三菱!”
就这样,阿萨思当晚搬进了一间百平的高档公寓,简单收拾一番后,她通过座机拨通了理佳宿舍的号码,询问她想不想一起住?
理佳哪能不想,然而她最近找了一份义工:“我一般会住在主人家,放心吧,房间也很宽敞。对了,周末一起回家看奶奶吗?”
“好。”
两人聊了会儿,没多久就忙起了各自的事。理佳要为接下来的一周工作做安排,阿萨思则从今晚开始学医。
翌日,阿萨思致电经理,告诉对方她的“人”又送来了一笔钱,就搁在她的房子里,如果有备用钥匙就过来一趟,找人清点、帮她投资,她要去东大参加新生典礼。
经理如约过来了一趟,一呆就是一上午,回去时脚步都是飘的。
到了第三日,上道的经理为阿萨思配了一辆代步车,连司机都找好了,24小时专候,就为她一个人服务。最重要的是,这都不需要花钱。
也就是说,她只是把钱交给一个人打理,就能收利息、有分红,还额外享受各种服务。待过几年,钱往外溜了一圈又会回到她手里,没准还升值了。
她什么也不用做就能得到翻倍的资产,由此她明白在人类社会中,资源会持续向上位者富集。
之后,阿萨思开始了两点一线的生活,不是学校就是住所,一周回一次千叶,日子过得充实又松弛。
如是一月,她压根不急着寻找怪谈,只因她清楚学医课业繁重,没进化掉睡眠的学生哪有不疯的。果然,饶是东大的学生也不负所望,重压之下,他们需要更大的刺激才能让疲惫的大脑活跃起来。
是日,系统解剖学教室,上课前。描摹着书上的解剖图,坐在阿萨思身后的几个学生聊着近日来的凶案。
“你们听说了吗?品川区的那座‘死亡天桥’上又有人被杀了。”
“嗯,看到报纸了,据说那一带有个抓不住的连环杀手,被他盯上的人全被他用电锯锯开了。”
“什么电锯,才不是呢!”那人压低了声音道,“遇害者都是被一刀斩断的,都有一个相同特征,那就是身上穿了或携带了红色的东西。”
“你是说……”
“小声点,那是不可说之物。总之,尽量别去那块地方,去了也别靠近天桥,更不要穿戴红色。”
铃声响起,正课开始。阿萨思收回注意力,只在笔记上写下了“品川区”,备忘。
一节课很快结束,阿萨思收拾东西前往下一个教室,不料负责人诚不欺她,东京还真是个怪谈齐聚之地。路上,走在她身边的几名女孩在大方地讨论怪谈,那是一个有关“厕所中的花子”的故事。
据说,这是一个流传在小学的怪谈传说,只要进入无人的厕所,对着第三个隔间喊几声“花子小姐”,之后就会发生不幸的事。
轻则霉运连连,重则被拖入黑暗,越说越可怕。而她们之所以敢肆无忌惮地议论怪谈,主要是她们早已进入了大学,而花子被局限在小学的厕所。
“小时候很害怕上厕所,最害怕的是打扫厕所。”
“我也是,终于离开小学那天还长舒了一口气,以为世界上没有怪谈了,结果一进入中学就听到了‘多余的13级台阶’的怪谈。”
“还有‘走廊末尾的房间’……”
她们挤在一起发出抽气声,显然成年了也没有彻底摆脱童年阴影,一提就觉得害怕。
而阿萨思拿出了笔记本,边走边记录她们所说的怪谈,只觉得KPI正呈现爆炸函数式的上升。
拐过一个弯,阿萨思走向这头,她们走向那头。一日结束,学生涌上街头,而她致电了经理。
她告诉他,她是一个驱魔师。交给他打理的钱全是驱魔所得,而她打算在东京开展这一块的业务。
阿萨思:“我可以接任何特殊的案子,只要他们给的价钱合理。当然,我给你的报酬也会很合理。”
经理:“抱歉,我得再三确认一下——您真的能接任何案子吗?”
“嗯,任何。”
事实证明,只要肯砸钱,没什么事是办不成的。她很快接到了经理拉来的一个大单,委托方竟然是东京警视厅的人,简直离谱。
一群最应该相信科学的人居然会下单?甚至出价高达100万日元,正是为了“死亡天桥”而来。
随着定金而来的还有一份资料,其中详细记载了3年来一共有17个人遇害的惨案。阿萨思大致浏览了一遍,发现警方收集了一部分怪谈的信息。
据悉,曾有一名遇害者逃过怪谈的两次追杀,却没有逃过第三次。在她还活着时,她说怪谈没有手,只有一对利刃,它很矮,长得很恐怖,但力气很大,能跳得极高。
逝者留下情报,说它出现时会发出“哒哒哒”的声响,那是它的刃踩上天桥的声音。它几乎无解,不会放过任何一人,杀人似乎是它的喜好……
哦,也就是“不讲道理”。
不讲道理好啊,她正好可以直接上拳脚。
知会下单人一声“我出发了”,阿萨思从松果里掏出上个世界的物资,穿上红风衣、红靴子就下楼,让司机把她送到品川区。
司机吓得脸色都变了,显然听过那个怪谈。可上级的命令不得不听,无法,他只能硬着头皮往品川开,还委婉地规劝道:“我听说那里……那里有不好的东西,不能穿红色……”
阿萨思:“是怪谈可怕,还是炒鱿鱼可怕?”
司机顿时不说话了。
但她也没为难普通人,只让他把车停在品川区的外头,而她徒步没入那一块区域。少顷,警视厅的人飞速赶来,一见到阿萨思的司机便脸色大变,暗道糟糕,并飞快奔向死亡之地。
殊不知,阿萨思精准地锁定了事发区,毫无顾忌地踏上天桥,还站在上头吹风。
一如资料显示,没过多久就传来了“哒哒哒”的声响。阿萨思循声转头,就见五米开外出现了“长得非常抱歉”的怪谈。
它像是一颗人头,头发杂乱覆面,脖颈连着肩膀,下面全无,只剩两条化作利刃的手臂。犹如一只半残的螳螂,却有胆子觊觎她的血肉。
说来,它也是第一个不张开磁场攻击猎物的怪谈,而是收拢了力量汇聚于刃,等待着一击必杀的时机。
阿萨思卖了个破绽。
怪谈毫不犹豫地弹射起来,甩开两把刃斩向阿萨思,企图将她切成四段。不料它的速度在人类看来避无可避,在她眼中却是不快。
她飞起一脚从上往下盖,直接劈在它的脑袋上,避开了它的“短手”,将它狠狠踩在脚下。
怪谈的刃切在阿萨思身上,割破了衣服,但没能破防。然而,久违的“灼烧感”再一次燃起,她眯起眼,屏息体会着腿上类似“割伤”的痛感,探出爪子,三下五除二废掉了怪谈的手。
她的长甲嵌入它的头,问道:“你切到了哪里?”
怪谈睁着一双眼盯着她,忽而翻起大面积眼白,破碎的喉管中挤出不成句的话:“你,不是人……是人……”
很快,它就像她曾触及的怪谈一样灰飞烟灭,仿佛她的力场对它们有特殊的克制作用?
阿萨思碾去掌心的灰,正要返程。忽而,她的脚步踉跄了一下,右腿似乎受了伤,一时走不动路。
可这又像是错觉,腿脚很快恢复如初,似乎她的体验不是真的。
恰在这时,警视厅的人赶来了,而她立于死亡之地,穿着一身红俯瞰生者,几乎具现了何为恐怖本身。
从接单到结单, 阿萨思只用了两个小时。
之后一小时交给警视厅核实情况,再一小时等待尾款送达、当面清点。
4小时100万日元,阿萨思的吸金能力堪称恐怖, 实力也是有目共睹。有了警视厅的见证,她不仅坐实了“驱魔师”的头衔,也洗白了大量资金的来路。
她告诉警员,不要支票, 只要现金,她喜欢实实在在摸得到的手感。要是以后还有合作, 他们可以提“钱”见面。